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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应该说战后发展最成功国家了吧?

说到亚洲经济结构,就一定绕不开韩国。

在韩国内部之前有一个关于亚洲经济排序经典的比喻-三明治结构。

韩国经济加在三明治的中间,上面被日本的高端技术挤压,下面被我国的产业升级追赶,时刻都有着危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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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经济体量来看,韩国早就被我们经济体超越,三明治结构的理论也被很多人称为井底之蛙。

如果从高端市场的竞争力来看,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也是亚洲公认的跨域中等收入陷阱进入发达经济体的极少数经济体之一。

在 2021 年的人均国民总收入中达到 3.5373 万美元,对比来看我国近几年刚突破 1 万美元大关。

其核心产业在于集成电路、造船、汽车、家电以及石油化工,在国际上高附加值市场都有一席之地。

然而韩国也有其他傲人的业绩,比如韩国总统当选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

几乎韩国总统都没有善终的,要么遇刺、要么自杀、要么蹲监狱。

韩国还有另外一个丰功伟绩,那就是世界上最低的人口出生率。

2021 年以 0.81 的数据刷新了世界经济体的低生育率纪录,也是最有可能和平时期把自己民族作没了的经济体。

发达经济体的人均高收入和世界上最低的人口出生率,是什么导致了如此大的反差的?

经济基础决定很多东西,而这里面的答案还要从韩国的经济发展开始说起。

一、工业化进程与汉江奇迹的缔造

韩国的经济增长为什么被称为奇迹呢?

简单来说,就是一手烂牌打出王炸。

1910 年至 1945 年韩国经历了残酷的日本殖民统治。

强征军人,奴役劳工,慰安妇等历史问题至今仍是日韩之间无法磨灭的历史问题。

据估算,日本殖民时期对朝鲜半岛强迫征用的受害者达到 794 万,而当时的朝鲜半岛总人口也不过 2000 余万。

1945 年日本投降,世界两强美苏分别进驻到朝鲜半岛,之后的雅尔塔会议彻底将朝鲜划分成两个独立且对立的国家。

南北分治,且有一个特点,日本殖民时期的工业基础在北朝鲜,而农业纺织业等产业在南朝鲜,也就是韩国。

当然战争并没有远去,仅仅几年之后就爆发了二战以来第一个大规模的冲突:朝鲜战争。

棋手和棋子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但惨的还是棋盘。

就好比几个大汉矛盾在其家里解决,死伤和毁灭更多的都是棋盘。

本身重工业就在北朝鲜,韩国作为棋盘来来回回的拉锯中,本就不多的生产设施基本打光了。

整个国家变为废墟,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孤儿、乞丐、流氓以及伤残的军警。

借用一位英国实地考察的描述:期待韩国的发展,如同期待垃圾桶开出玫瑰花。

当时国际仅把韩国看做是重要的博弈战场,如果看发展前途,基本被认为是毫无希望的国度。

直至 60 年代,韩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GNP)仅仅在 65~82 美元之间。

而对比亚洲的另一个国家菲律宾,当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已经到达 250 美元,是韩国的三到四倍。

许多韩国人把菲律宾当做发展的标杆,甚至当时很多人认为赶上菲律宾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然而我们看看什么是奇迹,韩国经济从 1962 开始步入快车道,有多快呢?

人均 GNP 从 62 年的 87 美元起步,第一个十年到 1971 年到达 289 美元,翻了 3.3 倍。

第二个十年到 1981 年人均 GNP 到达 1800 美元,翻了 20 倍左右。

到 1996 年亚洲金融危机前夕,人均 GNP 到达 12244 美元,翻了 140 倍。

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从一个几乎没有希望,GDP 排名世界 100 名以后,成长到世界前 12 的为数不多人均 GNP 超过 1 万美元的经济体。

1965 至 1989 年之间,全球 197 个国家和地区中,韩国与新加坡以平均 7% 的增长率高居榜首。

纺织、船舶、半导体、汽车等高附加值领域均能在世界市场中稳固一席之地。

用奇迹来描述韩国战后废墟下的经济发展一点也不夸张,其所取得的经济成果超乎想象,也成为后来诸多经济体的学习模板。

因为汉江贯穿韩国首都首尔,故此期间的高速增长奇迹也被称为汉江奇迹。

那么汉江奇迹有几个大致的阶段呢?

1、外部多方扶持,内部积极土改

欠发展的经济体想要摆脱贫穷,切实可行的路便是积极寻找工业化的可能。

得益于韩国的特殊地缘政治地位,1953 年战后获得了以美国主导的多个国家的扶持,经历好几年的时间逐渐修复了基础的生产能力。

典型的代表就是抑制住了战后产出不足引发的恶性通胀。

钱不过是一个数字,而真正体现其购买力的则是生产出来的商品。

生产不恢复,印钱只会加速恶性通胀的形成。

此后,韩国政府又做了一项影响力巨大的事情:土地改革。

你没有听错,是韩国版的土地革命,不过相对来说是柔性的。

把传统少数人手里集约的土地,政府背书购买下来分给没有土地的农民。

当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生产效率大幅度的增加,也为后来的工业化提供了最坚实的基础。

这种模式晚于我国的土地革命,但早于早于类似性质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同样的也存在类似的工农业剪刀差,农业稳定是供养工业化城镇化的基础保障,吃饱饭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此外,韩国还在战后积极开展扫盲和基础建设,也为未来的经济腾飞提供了支撑。

战后到 1962 年之间,韩国的 GDP 平均增速在 3.7% 左右,不算太高但也在逐渐从废墟中修复。

当然这一切离不开美国为主导的其他经济体的协助,特殊地缘成为美苏两大阵营的主要博弈战场之一。

万事都是有代价的,也为后来的非完整主权埋下伏笔,这都是后话了。

2、政府主导,五年计划

韩国经济的最重要的节点来源于 1961 年的一次军事政变,主角就是前段时间因为闺蜜干政门锒铛入狱朴槿惠的父亲朴正熙。

朴正熙虽然是军事政变上位,但其在经济方面的政策非常务实。

五年经济开发计划。

是不是非常耳熟呢?

第一、二个五年计划,核心在于借助外部力量加速工业化,也是现在经济全球化中各个经济体都在做的事情。

主要政策主张包括振兴出口,引进外资和产业技术,加速内部的工业化和劳动力红利的释放。

这个政策是 1962 年提出的,到现在依旧是各个欠发展的经济体的政策模板。比如出口导向、外资扶持和技术招引。

东南亚正在试图再复刻一次类似的光景。

同时,韩国的初始投入多数也是来自于外援。

美国对韩国的援助从 1945-1970 年总计为 37.8 亿美元。

以联合国为首的对韩援助,总计 6.26 亿美元。

要知道美国支援欧洲的马歇尔计划中,法国是获取美国援最多的国家,也不过 30 亿美元。

西方发达经济体对韩国的「慷慨解囊」,不像对多数经济体那样设置各类的限制,让韩国的产业发展出奇的顺利。

另外一个熟悉的词也出现在了这个期间韩国的经济发展中:政府主导的集中力量办大事,重点支持一批大型企业的发展。

包括政策、资金、引导等等扶持中,让一些有潜力的行业迅速做大并占据市场。

这些务实的工业化政策,让韩国在 60 年代经济迅速增长,十几年间的平均 GDP 增张都达到 7%。

根据 70 规则计算,每十年经济总量就可以翻一番。

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从 1962 年的 87 美元到 1970 年不到十年时间翻了接近三倍。

到第二个五年计划结束,出口导向也斩获颇丰,从 1962 年的 5000 万到 1971 年的 10 多亿,翻了接近 20 倍。

韩国用了十年时间从一个几乎农业国成长为一个初步工业化的经济体,当然汉江奇迹才刚刚开始。

迅速完成了初步工业化相对容易,难在中等收入以后,如何跨越中等收入国家进入发达国家行列。

3、集中宏观资源助力少数大企业,布局高附加值产业

而根据历史经验来看,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几乎没有捷径,都指向了产业升级和高端市场。

韩国也不例外,在完成了初步工业化和产业发展以后,很快在第三个和第四个五年计划中,加速高端市场的突破。

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将造船、钢铁、汽车、石油化工等当时高附加值的重工业列为重点发展方向。

对工业进行了大规模的投资,重工业意味着极大的投资。

为了解决企业的融资困局,政府担保为企业向外举债维持开支。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文章反复强调工业化的重要性,产出决定了一个经济体内部的可消耗商品上限。

产业结构向更高的工业化迈进,在第三个五年计划期间,韩国的国民生产总值更是超过前两个五年计划,平均增长率高达 11% 以上。

虽然过度的依赖重工业投资出现了边际效应递减和宏观资源的浪费情况,1971 年到朴正熙遇刺的 1979 年之间,国民生产总值翻了 5.5 倍,出口额更是翻了十数倍,很多数据都创造了发展中经济体该阶段的记录。

造船、钢铁、汽车、石油化工等重点行业均计入世界前十的行列,其中造船行业还当过一段时间的世界第一。

这便是汉江奇迹的高潮。

之后便开始逐渐侧重于效率和守成,但大方向依旧在于时刻追求高端产业和抢占高端市场,集成电路等新兴产业也都有涉及。

也孕育了大家熟悉的三星、现代等等高附加值产业。

经济高增长一直持续到 1997 年亚洲的金融危机爆发。

韩国用了 40 年的时间,从战后最贫穷的农业经济体成为亚洲为数不多的中等偏高收入国家,之后于 2005 年被列入发达国家行列,更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凤毛麟角之一。

韩国的经济发展也是一个从初级工业化,到主动布局产业转型并成功的典范,这个过程称为诸多经济体摆脱贫困的模板。

当然这种集中国家之力,扶持少数几个大的企业,付出的是整个国家的心血,但获益的却是掌握企业的少数既得利益者。

逐渐的少数企业的掌握者垄断国民经济的命脉,国家经济的走向和居民的生活都将受制于这种壮大的既得利益者。

高速发展的时候,既得利益者隐藏在背后迅速壮大,逐渐成为不可控制的顽固势力。

也为韩国日后的社会经济问题埋下巨大的隐患,比如家族世袭罔替的财阀势力。

二、利益集团的失控:流水的总统,铁打的财阀

财阀的定义是家长式的垄断资本集团,通过家族控股和支配经营权的方式掌控一系列企业的联合体。

而韩国则是最具代表性的经济体,没有之一,也是政府集中有效资源喂大不可控的猛虎。

其中最大的便是三星集团,由李氏三代世袭罔替至今。

1938 年三星前任会长李秉喆创办,仅仅是做一些水产水果蔬菜的生意。

之后传到李健熙,再到现在的获刑但又不需要坐牢的李在镕。

爷孙三代手里的业务扩展到电子、金融、机械、化学等众多领域。

旗下控股的三家公司常年入选世界 500 强企业,其中三星电子的是世界上最大营收的电子公司,也是世界第二大手机生产商。

仅三星一家公司就占据韩国总 GDP 的 20% 以上。

第二个则是现代集团,1967 年由郑周永创办。

得益于 60 年代经济腾飞和政府的大力扶持制造业,现代集团承包了大量的国家基建项目,迅速完成原始积累。

之后又赶上了韩国第三个五年计划的重工业建设,现代积极参与并一举乘风拿下韩国财界第一位的宝座。

从 1973 年至 1980 年的平均年销售额同比增长高达 81%,可谓是汉江奇迹中的奇迹。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政府的宏观资源倾斜的扶持,由此可见政府干预的经济体中确实存在风口和飞猪的奇迹。

此后现代的布局都与政府的宏观扶持方向有关,半导体、信息、造船、石油化工都是在政策红利下快速站稳脚。

在整个韩国的 GDP 占比约为 11% 个点,很长时间与三星并成为韩国两大财阀。

加其他能叫得上号的世袭财阀,SK、LG、韩华、乐天六大财阀就占据韩国国民生产总值六成以上,如果算上小的财阀企业,将基本垄断九成以上的韩国经济。

什么叫国民经济的命脉,为数不多的世袭罔替利益集团垄断者整个国家的资源,这里面包含的经济增长、就业、税收以及政治献金等。

如果仅仅是市场行为,利益集团的固化和分配不均最终会导致产能过剩引发的经济危机,而这种经济危机在工业国是很常见的。

那么这种危机有没有好处呢?

也是有的,经济危机中伴随资本湮灭的是很多分利集团的瓦解,比如财阀。

经济危机之后便是市场的出清,僵尸企业以及很多靠骗取融资过活的庞氏企业集中出清,银行呆账坏账的出清,为下一个周期内的经济复苏扫清障碍。

这就是所谓的不破不立,所以很多资本经济体都是呈现出周期的增长和下跌。

然而这个产能过剩出清的过程并没有在韩国大规模出现,而是长达四十年多年的高速增长奇迹。

原因回顾第一部分的一个主张:出口导向,大量的工业产能依赖国际市场消化。

利益集团不仅没有出清,反而隐藏在高增长中不断壮大,分蛋糕更加肆无忌惮,所谓的大而不倒。

普通人逐渐成为经济增长的被平均者,人均数据上去了,财富结构却愈发的失衡,也为后来的经济和社会问题埋下伏笔。

经济资源高度集中于少数的财富势力,覆盖韩国包括造船、汽车、石油化工、金融、医药等核心产业,而且这种资源是世袭罔替的传承。

财阀势力在汉江奇迹中迅速崛起,并且成为能够干预政策制定和总统选举的巨大势力。

加上大小垄断势力,韩国的财阀几乎把持了整个经济体的产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韩国的政府部门到底是为谁服务?

想要竞选总统,就需要依靠财阀的势力和政治献金,而韩国的大财阀钱不会白出,是要更多的交换资源。

这里面形成了一个几乎明牌的权钱交易,财阀协助党派获得执政权,党派制定政策保护财阀的既得利益。

相当于财阀在暗处制定规则,政府在前面冲锋陷阵,手套反着戴。

当财阀的旧手套脏了,有大把的人想去补上,并且展开对老手套进行清算。

造就了韩国铁打的财阀,流水的总统,且新旧手套交替斗争让韩国总统成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

那么韩国有没有有志之士来掀桌呢?

还是有的,比如我国互联网讨论热度非常高的卢武铉,立志于削弱财阀势力。

但结局却是因亲友收受贿赂丑闻而自杀。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可以没有弱点,但不代表亲朋就不会上套。

后也有知己文在寅复仇的现实热血故事,但斗争也仅限于此,财阀势力还是那个财阀势力,根深蒂固的从经济体中汲取大量的有效资源。

蛋糕终归是有限的,少数人拿走太多,一定意味着多数人成为代价,这便形成了少进多退的经济悲剧。

当财阀不断的汲取国家资源,政府充当助手的时候,市场经济转为垄断经济。

大企业本身竞争力强,资源雄厚且有政府的天平倾斜和容错保护。

经济学中一般把小微企业比作是国民经济的细胞,为经济提供活力和容纳就业。

充分竞争给劳动者以及同为消费者的群体提供议价权。

然而韩国并不具备小微企业生存的条件,一切资源倾向于财阀,小微企业要么挤死,要么被兼并。

根据数据显示,韩国排名前 30 的财阀几乎垄断了其 90% 以上的经济产出。

那么当一个韩国人出生时,衣食住行医疗教育等基本生活都在财阀的控制之下,还没有任何的可替代选择。

逐渐的长大成为劳动力,就业又只能在这些财阀的旗下寻找岗位,成为财阀稳定产出和巩固地位的一员。

有了一些积累时,总是要买房的吧,也在财阀的操纵之下。

养老等保障体系,依旧是财阀在手中。

普通劳动者从出生到死去,都在这个吸血的既得利益机器运转中充当耗材和电池的角色。

当然这还没有完,20 世纪末至今,全球经济的一个特征是既得利益者不再满足于实体产出的利润,而是借用现代金融体系赚钱。

比如韩国的财阀,垄断赚钱已经是非常快了,但依旧无法满足其胃口。

经停不善、挥霍无度都会导致企业资金流问题,一般情况下,小企业经营不善资产负债奔溃,出清便可以。

但不要忘了韩国是财阀的韩国,怎么可能让自己倒下呢?

现代金融体系就发挥作用了。

没钱可以找银行借,一个愿意借入,一个愿意贷出,信用货币就被创造出来了。

原则上只要央行和商业银行允许,是可以不断的向这些以债养债的企业输血。

那么问题来了,央行和商业银行是独立于财阀体系的吗?

并不是。

这就形成了一个闭环,左手是自己的实体企业,右手控制政府和金融体系。

这个度取决于以财阀和手套政府的道德底线,而既得利益者的道德底线往往很低。

结果就是财阀即便经营不善,挥金如土,也可以时刻输送现金流,大而不倒。

有些财阀垄断企业负债率超过几百,基本是不可能拥有偿还能力的,仍然可以从金融体系里面获得资金。

这里面很容易联想到一个类似的工具,财政赤字货币化。

央行不能独立于政府部门,那么政府部门的财政赤字需要资金填补,也会使用左手印钱右手花的方式,结果是政府部门的负债飙升。

一般情况下,政府部门也会设置约束,比如政府的债务上限,但也不是很可靠,比如美国政府不断的提高政府债务限制。

再比如著名的安倍经济学其中一个主张,就是取消央行对政府借钱的限制,更好的发挥政府印钞机的作用。

那么代价呢?当然是整个居民承担,每次的超发货币和向冗余机构输血,都是在稀释居民手里钱的购买力。

此外,政府部门不断的向财阀资源倾斜,动用的其实还是国民的税收,用穷人的钱来补贴富人。

高负债也不是没有代价的,1997 亚洲金融危机,这也不是政府可以左右的风暴。

财阀对内豪横,外因就没有太大的办法,纷纷陷入财务危机中,有不少大而不倒的企业即便受到扶持也未能挺过去。

韩国不得已放开外资限制引水救企业,欧美资本纷纷在危机中入场低价购入股权。

大企业救活了,但也埋下了更大的隐患。

一个是救大企业,更多的小企业没能挺过寒冬,进一步被兼并,经济对财阀垄断企业依赖度更高。

另一个问题是欧美资本进入逐渐获得垄断企业的控制权,本来的内部财阀分国民蛋糕又多了一双筷子。

即便有韩国自己的进步势力获得执政权,依旧面临经济和就业以及对外政策三重压力。

财阀垄断经济产出,提供就业岗位,且这类企业兴衰涉及到外部的利益,尤其是美国的利益。

制约财阀就要触及经济下行,失业率以及外部的施压,尤其是韩国这样没有完整军事主权的国家。

即便出现像文在寅这样的政治强人,也仅仅能在政治方面取得进展,根本无法触及到既得利益者的核心。

一个有趣的事情,文在寅参选时的画得一个大饼是控制首尔的房价,任何国家都是一样的,房子里面涉及的油水太多。

实际执行中即便自己不贪,也很难保证下面做事的群体不贪,结果是首尔的房价更加剧烈的反弹,也成为疫情前执政党支持率大幅下降的原因之一。

现在的居民更多的承担燃料角色,既要喂饱国内财阀势力,还喂饱外来资本,往往把希望寄托在民选政府身上。

然而政府部门多数时候是与财阀妥协与合作的,即便有进步势力要么结局凄惨,要么只能隔靴搔痒,无法真正动摇既得利益者,画的大饼最多也就五年,兑不兑现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前几年韩国的电影《寄生虫》成为现象级的电影,其背后的核心是底层居民的生活压力。

居民看不到希望,高压下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这种经济发展更多的是钝刀杀人。

既没有暴力,也没有明面的掠夺,但就是中下层逐渐成为财阀和买办利益的牺牲品。

居民部门负债占 GDP 比值超过 100%,也是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独一档的存在。

虽然韩国公共福利占 GDP 的比重逐年增加,却依旧维持在 10% 水平。

相比于经合组织的其他发达国家的 30% 左右仍有巨大的差异,常年处于垫底的水平。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政府负债独一档的日本,一个是居民负债置换政府和企业压力,另一个是政府负债增加公共支出。

很多人质疑既然公共福利不能让生育率反弹,那就干脆不要做了。

韩国和日本就是,虽然少子化是日本的重要标签之一,仅仅只有 1.3 左右的生育率,远低于维持人口所需的 2 以上的要求。

然而再看韩国,既得利益者对居民的高压掠夺,且极其吝啬的公平服务,不仅是世界上第一个突破 1 的经济体。

还在不断的刷新着自己的记录,2021 年更是把世界的下限拉低到 0.81,成为全球和平时期最可能把自己民族搞绝种的经济体。

福利支出和向居民让利虽然不会抬高生育率,但可以很大程度上减缓生育率的下降速度。

当然还有其他的表现,越来越多的人现实中无法找到寄托,邪教遍地开花,成为底层居民的归宿。

年轻人要么躺平,要么赌性激增,韩国成为虚拟投资品最热的区域之一。

然而虚拟投资品本身就是击鼓传花的金融衍生品,多数人并没有实现所谓的财富自由,而是成为被收割者,让本就艰难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今年又是新的执政者上台,但大概率又会重复过去总统的老路,画大饼、政治斗争或许有进展,但想要撼动抱成团的外国资本和财阀是不现实的。

之后再让利给普通人又会多一分困难,钝刀杀人虽不激烈但却同样痛苦,或许韩国只能寄希望于彻底的社会革命才有可能逆天改命。

三、其他经济体的借鉴意义

韩国用几十年的时间超速进入工业化,并且成为为数不多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进入发达国家,成为其他欠发展中经济体的和参考模板,有非常好的借鉴意义。

但同时政府对大型企业的扶持、让利乃至于纵容亲手培养了吃人的老虎,并且逐渐失控。

结合放开外资限制,财阀势力和外部资本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深度捆绑,让经济体拆分和处理既得利益者集团几乎没有可能。

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的向其居民无下限的索取,以补偿内部财阀和外部资本的收益,政府多数时候成为既得利益者的同盟一起捞钱。

即便出现有理想的执政者抗衡既得利益者,断人钱财的事情往往不能善终,尤其是缺乏军事主权的情况下清算外国资本,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也给后来的经济体提供了警示作用,从韩国我们可以大致总结出来一些值得借鉴的措施。

1、政府制定长期产业布局

市场总是逐利的,但市场往往也是短视的,比如当市场存在资产泡沫时,大量的资本会流入金融体系空转,并不能真的促进社会的产出。

而政府部门需要协调制定方针,比如根据本国的经济基础布局合适的产业。

在进入初步工业化以后,政府部门有义务积极引导和布局产业结构的升级转型,打破中等收入的瓶颈。

只有技术永远走在第一梯队,抢占高端市场,才有可能成为全球蛋糕产出的分配者。

如果仅仅满足于低质低价的中低端产业链,低质低价都是恶性循环,人口红利吃完以后便会自发陷入危机,唯有向上突破才有机会。

2、发展中国家慎重取消金融外资的限制

当世界都在农业社会的时候,一些经济体率先进入工业社会,并且往往对外扩张打破发展的瓶颈,农业社会成为牺牲品。

当更多的国家进入工业化以后,早期工业化国家开始布局高端市场和技术的供应,垄断高端市场的利润,而最苦最累代价最大的活则由初步工业化的发展中国家承担。

当后来的工业化国家制造业逐步发展壮大以后,可以源源不断的创造利润的时候,老牌发达国家则又开始通过金融手段来摘桃子,毕竟人家金融都玩了上百年了,初步全面工业化的国家的金融体系往往比较落后,利润又被国际资本拿去。

韩国则是在 1997 年亚洲金融危机中逐步放开外资持股限制,自己拿国民献血喂大的盈利企业,却被国际资本逐渐蚕食,有的甚至丧失一半以上的控制权,大量的牺牲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也给后续的经济体敲响警钟,没有金刚钻不要尝试去玩金融创新,也不要轻易放开国内的金融外资限制,利益面前可没有那么多的情怀,往往是里应外合的收割财富,韩国和日本可都是前车之鉴。

3、分配改革-财富结构的扭转

市场经济都会出现贫富分化的问题,但万事有个度,政府的一个重要的职能便是用税收调节分配。

让经济发展的红利通过财富再分配的方式来让利给普通居民,比如积极提升社会福利支出占 GDP 的比重。

切勿向韩国模式靠拢,既不能动财阀势力,还要不断消耗居民利益向财阀输血,公共福利占比都不如一些发展中国家。

这里面是个恶性循环,越不做分配改革,资本积累越快,资本收益越是拿走更多的产出蛋糕。

拿走的蛋糕资源越多,手里有足够的筹码干预政策的制定,甚至决定了谁来当执政者,进一步将天平向自己倾斜。

至于普通人的死活,似乎没那么重要,在壮大的既得利益者严重可能就是耗材。

只有强而有力的分配改革,削峰填谷,降低既得利益者壮大的速度,让利给普通居民,减缓阶层固化的速度,事缓则圆,逐渐改善财富结构。

这个警示对于一些发展中经济体更加重要,不能真的等到既得利益者大而不倒再去布局分配改革。

韩国也用实际案例告诫其他经济体,奖励虽然不会抬高生育率,但一味地索取会让生育率快速的突破下限。

应该提前预防既得利益者形成大而不倒,绑架整个经济之前扼杀在摇篮里,给年轻人希望,经济体在未来才有活力和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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