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让人看着很不放心,怕他做出傻事来,陆酒很是担心的看着袁寒:「你真的没事吗?」
袁寒笑着:「没事啊,张佑荣都被抓了,又有姐姐保护我,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了,很开心的事情啊。」
陆酒还是不太放心:「心里有事,不要藏着,这样不好。」
袁寒笑着嗯了一声:「真的没事,有事的话,我早就死在多年以前了。」
袁寒见陆酒还是担心的样子,就笑着安慰她:「姐姐,真的没事了,放心吧,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很勇敢的。」
陆酒看着笑的阳光灿烂的袁寒,丝毫没有被黑暗污染,心疼又宽慰。
陆酒陪了一会儿,袁寒突然问陆酒:「姐姐不问我以前的事吗?」
陆酒回答:「不好的事,就不问了,那是揭开伤疤,看着血淋淋的伤口。」
真正的关心,不是这样去关心的,而是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也不能一直用怜悯的心情,来看待他。
袁寒直勾勾的看着陆酒,见她坦然,对待他,就跟以前一样。
他笑了。
姐姐跟别人,真的不一样呢。
袁寒问陆酒:「姐姐不喜欢钟婉莹吗?」
陆酒微愣,抬头看他,笑着说:「是有点不愉快,你放心,我不会因为钟婉莹,就不喜欢你的。」
袁寒笑了,很执着这个问题:「所以,姐姐是真的不喜欢钟婉莹,对吗?」
陆酒皱眉:「不是不喜欢,别说这个了,你搁在中间,多为难啊。」
不是不喜欢,而是恨。
当然,她不会把这样的情绪,强行加给袁寒身上,更不会让袁寒在中间为难的。
袁寒说:「没有,不会为难,别人跟姐姐比不了的。」
陆酒轻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陆酒在医院陪袁寒一上午,中午就回去了。
关于张佑荣被抓的事情,除了曝光那些罪恶,受害者是被保护的,所以袁寒也没有被曝光。
捣毁犯罪集团的功劳,陆酒也拒绝了,都没有出面。
袁寒住院三天,就出院了。
陆酒跟厉北承还去接袁寒出院,在他家呆了一会儿,才走的。
第二天,厉北承又很早的把陆酒给叫醒了。
陆酒气呼呼的看着厉北承:「今天没再好的交代,我要咬死你!」
刚睡醒的陆酒,发起飙来,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这对厉北承来说,是很养眼的。
厉北承伸手,温柔的揉着陆酒的头发,给她顺毛:「起床,去机场接小舅子。」
「不去!」
陆酒气哼哼的拿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不到一秒,又猛的扒开被子,坐了起来,差点撞到厉北承。
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厉北承:「你刚才说什么?」
厉北承挑眉:「你继续睡吧,我自己去接小舅子。」
陆酒开心的叫着,立马翻身下床:「我要去,我要去。」
厉北承看着小跑在前面的陆酒,伸手抓住她,,很无奈的说:「要去,好歹换了衣服再去,你就穿这样去,别把人给吓着了。」
衣服不换,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梳。
也不怕吓着人。
1
陆酒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装扮,然后拉着厉北承就走:「给我换衣服,还有今天要帮我化一个妆,美美的。」
其实她的手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厉北承矫情,还是事事不让她动手。
厉北承挑眉看陆酒:「你确定要我给你化妆?」
陆酒拒绝:「那算了,谁让我天生丽质呢,不用化妆也很好看。」
换完衣服,陆酒就迫不及待的要出门,还是被厉北承拉着喝了牛奶,吃了面包鸡蛋,才给出门。
厉北承跟陆酒:「别着急,我给你算着时间的,不会错过接机的。」
陆酒手抓着安全带,抬头着急的看着前面的红绿灯:「不急,我不急。」
厉北承无奈的笑了笑,稍微等下红灯,就露出了堵车的表情来,这还不急吗?
等绿灯了,陆酒就催促厉北承快点。
一路上,都是陆酒的催促,对此,厉北承失笑不已。
到了机场,陆酒着急的看着出口,问厉北承:「飞机几点到?会不会晚点啊?他……」
厉北承牵着陆酒的手:「别急,还有一会儿,我们来得早,还要半个小时。」
陆酒点头:「嗯。」
陆酒等了会,抬头看厉北承:「今天弟弟到,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啊?害我没心没肺的过了好几天,要是弟弟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的。」
还以为她这个姐姐,有多不待见他这个弟弟呢。
厉北承:「就是怕你太过兴奋,太过着急,要不是怕你生气,我都想直接把人带到面前,给你一个惊喜。」
厉北承还真的这样想过,不过知道陆酒对苏翰引的看重,就没给这样的惊喜了。
陆酒眯着眼,幸福的笑着:「其实也不是不行,那样我会幸福感爆棚。」
厉北承挑眉:「那要不,现在你回去,假装不知道?」
陆酒用手指戳了一下厉北承的腰:「我还想假装我们不认识呢。」
厉北承点点头:「那也行,反正是以我的名义去接的小舅子,你跟我不认识,就跟我的小舅子没关系了。」
陆酒瞪着他,哼了一声。
厉北承笑着哄陆酒:「首先是你弟弟,其次才是我的小舅子,你最大,你最大。」
陆酒哎呀一声:「我没带花,也没带弟弟喜欢的东西,怎么办,怎么办?」
她好像就两手空空的来了。
陆酒又抬头责怪着厉北承:「你怎么不提醒我啊,一会儿弟弟真以为我不喜欢他了。」
太兴奋了,导致都忘了,应该带点东西了。
厉北承扯了扯嘴角,把另外一只手,从背后伸了出来,一束鲜花就到了陆酒的面前。
陆酒哇的一声,亮起了双眼:「阿承,你是会变魔术吗?竟然变出花来了。」
厉北承无语的看她:「是你没注意我,我从下车的时候,就捧着花了。」
她满心满眼都是接弟弟,哪还会分心注意他啊。
陆酒开心的笑着:「老公真好。」
厉北承看了下手表,跟陆酒说:「差不多了,人应该马上出来了,你别着急。」
2
陆酒紧张的问厉北承:「会不会接不到啊?」
说完,陆酒觉得自己乌鸦嘴了,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然后呸呸:「乱说的,乱说的。」
厉北承低头看着陆酒,酸溜溜的说:「也没见着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上心过,我出差回来,你都没接机过。」
陆酒抬眸瞪大眼睛的看着厉北承:「你连我弟弟的醋都吃?」
厉北承哼了一声,也不知道羞耻的承认:「嗯。」
陆酒见怪不怪的哦了一声。
他连女人的醋都吃的。
厉北承理直气壮的提要求:「下次我出差,你也要来接机,要不然我就生气,不回家了。」
「……」
厉北承没有听到回应,就转头看着陆酒。
陆酒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看着前方那身材颀长,穿着休闲风,有些秀气却朝气蓬勃的少年。
少年戴着鸭舌帽,有些压低了,这样看过去,只能看一个侧脸。
陆酒就这样站着,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个少年,举目四处看着,在找人。
厉北承举举手,然后喊着:「苏翰引,我们在这里。」
苏翰引听到声音,转头看了过来,然后拉着行李箱,过来了。
苏翰引站在他们面前,有些腼腆,不过还是很礼貌,乖巧:「姐,姐夫。」
陆酒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少年,看着他眉眼都跟爸妈相似,好像也跟她有一两分的相似。
那个替她掉进海里,在海里挣扎的男孩,终于长成了一个少年。
苏翰引低头看着陆酒,看到她两行清泪的落下,有些无措的看厉北承:「姐夫,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厉北承说:「没有,是她太开心了,你抱抱她,她就好了。」
苏翰引嗯了一声,然后走到陆酒面前,轻轻的跟她拥抱了一下,很快就放开。
纵使是姐姐,苏翰引还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姐,我回来了。”
陆酒贪恋的看着苏翰引的脸,好一会儿才点头:「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想象的姐弟相认,是她激动的抱着弟弟,又哭又笑的。
可是真正见到了,她心里还是慌张的,就总怕是个梦,多说一个字,多做一个动作。
弟弟就消失了,她的梦也就醒了。
厉北承看着两人大有站在这里的意思,就从苏翰引手里接过了行李箱:「走吧,回家再说。」
回家的路上,陆酒是跟苏翰引坐在后座,她很安静,就静静的看着苏翰引。
苏翰引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姐,你别总这样看着我,不说话,怪吓人。」
说话也好,但这样光看着不说,是真的让他不自在。
陆酒赶紧挪开目光:「对不起。」
她只是还不相信。
听她这样,苏翰引下意识的怕她不开心,赶紧说:「姐不用这样客气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喜欢看就看好了。」
虽然,他不记得姐姐了,可就是怕姐姐不开心。
陆酒问他:「你的名字一直叫苏翰引吗?他们没给你改名吗?」
3
苏翰引回答:「没有,我以前叫林志豪,是姐夫找到我,并且给我改了名字。」
他看着陆酒说:「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苏翰引这个名字,但感觉就很熟悉,一下子就接受了。」
苏翰引当年掉进海里,是漂泊着到了海岛,然后应激性障碍,所以不记得落水之前的事情了。
就是他不记得他是苏翰引了,不记得落海之前的所有事情了。
可是,当有人找上他,说他叫苏翰引的时候,他就觉得很熟悉。
陆酒抬头看着苏翰引,嗯了一声,然后朝他伸出了手。
苏翰引看着这个动作,把手伸进了口袋里,然后拿出了一粒牛奶糖,放进了陆酒的手里。
苏翰引说:「姐,只能吃一颗糖。」
陆酒看着掌心里的牛奶糖,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嗯,就吃一颗,不然牙齿会坏掉,爸爸妈妈会打你。」
小时候,陆酒很爱吃糖。
但是苏爸爸苏妈妈是严格控制他们的糖。
所以,苏翰引这个弟弟,就总会是藏着糖,或者是仗着自己小会卖萌要糖,要到了,就等苏蔓越伸手找他要。
像刚才那样的举动一样。
苏翰引看着陆酒,皱眉思考着:「奇怪,姐长得跟我想象中的姐姐不一样啊,而且我们也不像啊。」
在前面开车的厉北承说:「跟你说过的,酒酒不是你亲姐姐,苏蔓越才是你亲姐姐,她……」
厉北承从后视镜看了眼陆酒,然后说:「她死了,现在苏家就剩你一个独苗了。」
在把苏翰引接回来之前,厉北承是跟苏翰引说过的一些事情的。
也跟苏翰引说过,要叫陆酒做姐姐。
苏翰引听着心里不舒服,特别的难受,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过。
可是他看着陆酒,又觉得亲切。
陆酒本来是没立场跟苏翰引认亲,让他喊姐姐的,只不过她忍不住。
能够再听弟弟喊她做姐姐,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陆酒忍不住的问苏翰引:「你到了海岛,住了多久,后来又怎么被收养了,收养你的人家,还好吗?」
苏翰引对陆酒很亲切,就跟她说:「我在海岛住了两三天,然后就有人来接我走了,爸妈对我很好的。」
陆酒奇怪的问:「既然还活着,为什么那个渔民会说你死了?」
那个渔村的人,见过苏翰引的,都说他死了的。
如果不是慕少城透露消息,陆酒就相信了。
苏翰引摇头,他也不知道,他被领养之后,就再也没有跟渔村的人联系,而且也离开了大夏国。
嗯,当年接他的人,也不是说领养。
因为他不记得事情了,他们就说他是他们掉进海里失踪的儿子。
要不是厉北承找上门来,苏翰引也不会知道,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
厉北承跟陆酒说:「是慕少城安排的,应该是不想让苏翰引回来,苏家就一个独女,他们更好的算计苏家财产。」
到底苏翰引活了下来,不好继续杀人,或许也为了更远的谋算。
4
陆酒看着已经成长为一个帅气少年的苏翰引,笑着说:「嗯,回来就好。」
到了家里。
陆酒就跟苏翰引说:「弟弟,你口味变了吗?喜欢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吃的,我……」
陆酒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被厉北承和苏翰引异口同声的给打断:「你别做饭!」
陆酒抬头惊讶的看着两人这么默契:「干嘛?我又不是不会做饭。」
苏翰引有点一言难尽的看着厉北承:「姐夫,你竟然让姐下厨做饭?」
千万别让姐做饭,她做饭巨难吃!
苏翰引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有些事是烙印在记忆里的,比如总觉得有个姐姐做饭巨难吃!
厉北承赶紧说:「没有,怎么会,这辈子我都不会让酒酒下厨的,你放心吧。」
陆酒皱眉看着他们:「不就做一顿饭嘛,我就想给弟弟做饭吃,他一定很想念我做的饭,有家的味道。」
苏翰引:……
一点都不想。
厉北承走到陆酒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小舅子刚回来,你们肯定有很多话想说,所以你们好好聊天,以后想给他做饭,还是有机会的。」
陆酒:「可是……」
厉北承认真的看她:「听话,别让小舅子以为我虐待你了。」
苏翰引也赶紧说:「对,让姐夫去做饭,我有好多话想跟姐说,其实这些年我还受过很多委屈的。」
在两个大男人的宠爱下,陆酒最终没能去厨房做饭。
厉北承跟苏翰引都为此松了一口气。
真的是太吓人了。
苏翰引看到厉北承进了厨房后,又抬头疑惑的看着陆酒:……
奇怪,她又不是亲姐姐,他为什么会觉得她做饭也难吃?
陆酒关心的问苏翰引:「你这些年受什么委屈了,都有谁欺负你?」
苏翰引:……
瞎诌的,其实这些年,他过得挺好的。
不过怕陆酒去厨房做饭,或者帮忙,苏翰引就说了一些他以前的事,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
陆酒安静的听着,他说的平淡,她心里就难受。
不过听到领养人家对他非常好,也就放心了不少。
苏翰引陪陆酒坐了会儿,就去厨房找厉北承了,他悄声问:「姐夫,姐做饭也巨难吃吗?」
厉北承正在拍黄光,听到这话,用力的拍了一下:
「那不叫巨难吃,那是只有仙人才吃的饭。」
说着,厉北承又低低的跟他说:「别乱说话,小心挨揍。」
敢说陆酒做的饭巨难吃?
这是上赶着找打啊!
苏翰引得到了答案,他奇怪的说:「那就奇怪了,她不是亲姐,为什么跟亲姐一样,做饭巨难吃,她还不自知?」
厉北承:……
他也很想知道啊。
陆酒的味觉没有问题,但好像天生不会做饭,做的很有食欲,可真正吃起来,难以入口。
厉北承只能回答:「总之,别让她做饭就成了,也别管她是不是亲的,反正对她来说,你就是亲弟弟。」
「你们在这说我什么坏话?」
5
门口突然传来陆酒的声音,都吓了厉北承跟苏翰引一跳。
两人对视一眼,确定陆酒都没有听到他们说她做饭巨难吃,这才松了一口气。
厉北承跟陆酒说:「就是小舅子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东西,他打算给你做饭,给你送礼物。」
苏翰引点头:「对的,不过我还是个学生,我没多少钱买贵重的礼物。」
陆酒看他:「只要是弟弟送的,我都喜欢。」
陆酒看他们都在厨房里呆着,就说:「我也来帮忙吧。」
一听这话,厉北承跟苏翰引就如临大敌。
苏翰引赶紧拉着陆酒出去:「姐,我带了伴手礼的,我们去挑礼物吧。」
就这样,陆酒刚站在厨房门口,就又被带走了。
厉北承也是松了一口气,反正这辈子坚决不让她下厨。
陆酒跟苏翰引两人,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是却莫名的和谐,不会有那么尴尬,也不会觉得生疏。
就是很多相处,自然而然的,好像已经做了亲姐弟多年一样。
苏翰引也不再去追究陆酒是不是亲的了,反正他喜欢这个姐姐,也是真的有一种家的感觉。
苏翰引给陆酒带了很多礼物,不算贵重的礼物,但,都是前世她还是苏蔓越喜欢的东西。
各种画本教学,还有医学书,以及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的洋娃娃。
陆酒很开心:「我去把东西拿回房间。」
苏翰引:「好,放好就下楼,姐夫做好了,叫我们吃饭。」
苏翰引先下楼,厉北承还在厨房。
苏翰引刚要去厨房帮忙,看到陆酒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苏翰引朝楼上的陆酒喊着:「姐,有人给你打电话。」
陆酒:「你帮我接一下,先问问什么事,不是大事的话,就说我没空。」
苏翰引说了声好,走过去拿起手机接听:「你好。」
袁寒听到这个声音,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苏翰引很有礼貌:「你好,我是陆酒的弟弟,她现在在忙,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交。」
袁寒的心脏揪疼了一下,声音有些闷:「是姐姐的弟弟啊?」
苏翰引很疑惑:「你也是她的弟弟?那你是我哥,还是我弟?怎么没听姐说过?」
袁寒嗯了一声:「我也没听姐姐说过你。」
苏翰引没多想:「可能因为我今天刚回来,姐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回来的,你是我哥还是我弟?」
袁寒:「都不是。」
苏翰引觉得很奇怪,就问:「那你找老姐什么事?」
嗯,老姐比姐喊的顺口多了。
袁寒:「没什么事,就这样。」
苏翰引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奇奇怪怪的。」
袁寒挂了电话,就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那一件,还挂在阳台上的弟弟 T 恤。
她的弟弟,回来了。
那他呢?
他这个替身,是不是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也好,反正他也不想做她的弟弟了。
可是,如果连替身都不是了,她……还会理他吗?
她,还记得今天的事情吗?
6
陆酒把礼物都给放好了,才下楼,就问苏翰引:「刚才谁给我打电话?」
苏翰引:「一个叫袁寒的人。」
厉北承从厨房出来,把面碗放在餐桌上,问道:「袁寒打电话来干嘛?」
苏翰引看着陆酒:「他喊你姐姐,他是我哥还是我弟啊?」
说着,苏翰引歪头:「奇了怪,虽然我不记得,可我怎么觉得我好像除了姐姐,没有哥哥弟弟了?」
而且,老姐叫陆酒,那个人叫袁寒?他叫苏翰引?
这三个姓氏都不一样,是怎么凑在一起做姐弟的?
陆酒先拿了手机,然后在餐桌前坐下:「都不是,袁寒只是以前演过我剧本的一个艺人,因为他长得有点像你,他又不管不顾的叫我姐姐,就这样。」
袁寒喊她呢,是从一开始的陆总,到陆姐姐,再到姐姐的。
陆酒纠正过,不过袁寒坚持,而当时陆酒还不知道苏翰引还活着,就这样任由着他喊了。
苏翰引明白了,然后转头看厉北承:「姐夫,老姐五湖四海皆弟弟的,你不吃醋啊?」
陆酒抬手给苏翰引的后脑勺一个爆栗子:「怎么说你姐的,欠揍。」
苏翰引抬手捂着后脑勺:「老姐,别老打我脑袋,会被打傻的。」
陆酒笑出声来,跟记忆中的弟弟一样。
喜欢喊她老姐。
而她打给他后脑勺一个爆栗子,他就是这么反应的。
厉北承把筷子递给他们:「你姐可是女王,别说五湖四海皆弟弟,就是五湖四海皆情人,我也只能忍着。」
苏翰引同情的看他:「这么惨?」
厉北承嗯哼一声:「惨的很,你姐以前包养小白脸,我还不能生气,哦,我还得好好相处,她就是广开后宫的一个渣女王!」
陆酒轻瞪了一眼:「再乱说,我现在就废后,把你打入冷宫!」
厉北承冲苏翰引挑挑眉:「看吧,还不让说,小舅子你可得给我撑腰。」
陆酒说:「他是我弟,我娘家人,当然是给我撑腰,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他揍你!」
苏翰引点头:「对,他敢欺负老姐,我就揍死他。」
说着,苏翰引还扬着拳头,在厉北承面前晃了晃。
三人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饭后,苏翰引还给他的养父母打了电话,说在这里很好。
是真的很好,不会有生疏隔阂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就相处在一块了。
陆酒吃完饭,到外面的庭院,给袁寒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秒接。
袁寒欢喜的喊:「姐姐。」
陆酒嗯了一声:「抱歉,刚才在忙,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袁寒脸上的欣喜笑容,顿时就慢慢消失了,他说:「没什么,不小心按到了。」
陆酒有点不相信的问:「这样的吗?」
袁寒:「嗯,姐姐的弟弟回来了?」
陆酒轻笑,语气都欢快了不少:「是啊,他回来了,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以前都不敢想,他会回来……」
袁寒听着她的声音也笑了笑,然后说:「恭喜姐姐了。」
7
陆酒再次问袁寒:「你打电话过来,真的没事吗?」
袁寒:「真的没事,姐姐忙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做。」
陆酒:「袁寒……」
袁寒很快:「姐姐再见。」
陆酒低头看着被袁寒挂掉的通话界面。
厉北承洗好碗,走出来,看到陆酒站在那发呆,就问她:「袁寒?」
陆酒轻点头:「是啊,他给我打电话,我怕他有事,就打回去问一下。」
厉北承轻嗯,然后问:「那你们说了什么?他有什么事吗?」
陆酒摇摇头:「没有,不过……」
她抬头看着厉北承,说:「今天是袁寒的生日。」
厉北承:……
陆酒拉了拉厉北承的袖子:「我答应今天给他过生日的。」
她当然没有忘记。
厉北承挑挑眉:「你都没给我过生日。」
这话的语气,酸溜溜的,厉先生又在吃醋了。
陆酒说:「可是你生日还没到啊,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又不熟。」
去年他生日的时候,他们也不是不熟,只是还没到那个程度。
厉北承抬手点了一下陆酒的额头:「我可以,不过翰引今天才回来,现在休息,然后你不是跟他约好,今天去墓地的吗?明天去看慕国重的,再带他申城逛逛。」
后天,苏翰引就要回苏家了。
只有公布苏翰引的身份,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苏家人,才能继承苏家的所有财产,而不是被别人给抢了去。
陆酒也有些为难:「时间确实有点紧急,我安排一下,下午去墓地,晚上我们去给袁寒过生日。」
「我们?」厉北承挑眉的看着陆酒:「这是把我也给算上了?」
陆酒挑眉看他:「那我自己去,你陪翰引?」
厉北承呵呵:「你想的美!我跟你说,以后你离袁寒远一点,你亲弟弟可是回来了!」
陆酒:「知道啦,你别想那么多啊,整天酸溜溜的,要知道我的年龄,看他就跟小孩子一样。」
这个年龄,说的是苏蔓越的年龄。
厉北承挑眉:「很多富婆的年龄,都能当小白脸的妈了,还不是一样包养?」
陆酒:……
小气鬼。
陆酒赶紧挽着厉北承的胳膊,跟他撒撒娇,给他顺毛:「我不喜欢小鲜肉,我喜欢像阿承这样的小狼狗,又狼又野。」
下午的时候,陆酒带着苏翰引去了墓园。
苏蔓越一家人的墓碑是相连在一起的。
苏翰引来到墓前,脸色就沉了下来,心中不自主的就闷痛,酸涩。
特别是看到苏蔓越的遗照,墓碑,心里更是闷闷的,就觉得很不应该。
苏翰引就站在那,沉默着,没有哭泣,可还是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悲痛。
陆酒情绪还好,要看向苏翰引的那个墓碑,上面的照片还是八岁的苏翰引。
厉北承说:「这个墓碑,该铲除了。」
陆酒嗯了一声,这会儿她手机响了起来。
陆酒看到来电显示,深深的皱眉。
是慕少城打来的电话。
陆酒皱着眉头,还是把电话给接了起来,她冷冷的问:「有事?」
8
自从那天之后,慕少城就安静了很多,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直都很安静。
就连袁寒被张佑荣囚禁的事情,都没办法往慕少城身上扯。
毕竟,袁寒从小就被张佑荣给领养了。
慕少城幽幽的说:「你把苏翰引接回来了?」
陆酒皱眉,抬头四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冷声说:「慕少城,你派人监视我?」
慕少城轻呵一声:「你觉得,我能监视到你?」
陆酒皱眉,她一向敏锐,想要监视她,确实比较难。
可也不排除慕少城找了厉害的人,来监视她。
慕少城说:「不用多想,陆酒,我只是恭喜你而已,当然我还是那句话,你考虑好了吗?」
陆酒冷冷的说:「没有考虑的必要!」
慕少城呵呵的笑着,笑的阴冷:「陆酒,你会后悔的。」
陆酒也冷冷的说:「慕少城,后悔的是你,还有你最好低调一点,要不然你只会死得越快。」
说完,陆酒就挂掉了电话。
苏翰引祭拜完了,抬头就看到陆酒很不开心的样子,就问她:「谁的电话,让老姐不开心了?」
陆酒看着苏翰引,心情很好:「没事了,一个神经病。」
陆酒问他:「对了,收养你的人是什么人啊?」
厉北承查到的收养人,是一对普通夫妻,不能生育,家庭原本也是小康生活,后来经济好了不少。
而且也用心的培养苏翰引,没让他学坏,但也没强求他有多大的出息,大有他平安长大就好。
苏翰引跟陆酒简单的说了一下。
等他说完,厉北承才低头,凑在陆酒的耳畔,轻声跟她说:「是慕国重让人去收养的,每年的教育费什么的,都是他出的,而且林家是慕国重暗地里提拔起来的。」
陆酒惊讶的看着厉北承:「真的?」
厉北承点头:「藏得很深,要不然我一开始也就查出来了。」
这就让陆酒感到奇怪了。
慕国重对他们苏家,赶尽杀绝,费尽心思的算计苏家财产,结果还让人收养了苏翰引?
还把他藏起来?
难道不是灭门,斩草除根,比较稳妥吗?
厉北承跟陆酒说:「别想了,明天去看了慕国重,就能问出来了。」
谁知道慕国重想的是什么呢。
陆酒他们离开了墓园之后,就去提了预定好的蛋糕,然后再去袁寒的公寓。
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只是,陆酒按了好一会儿的门铃,袁寒都没有开门。
厉北承问:「不在吗?」
虽然陆酒知道密码,不过她没有随意开人家的习惯。
陆酒说:「我给袁寒打电话问问。」
陆酒打了两次,袁寒才接起电话,他声音沙低沉:「姐姐。」
陆酒问他:「袁寒,你不在家吗?去哪里了?」
袁寒有些惊讶:「姐姐去我家了吗?为什么?」
陆酒低头看着厉北承手里提着的蛋糕:「你今天生日啊,说好来给你过生日的,你自己倒是走了。」
袁寒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原来姐姐还记得,我以为姐姐忘了。」
9
陆酒轻笑:「没忘,我答应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忘的,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啊?现在还早,还来得及给你过生日。」
袁寒闷闷的说:「姐姐,来不及了。」
陆酒疑惑:「嗯?」
袁寒说:「我已经回老家了,在船上了,以后可能不出来了。」
陆酒啊了一声:「这么突然吗?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也提前说,去码头给你过生日也行。」
袁寒低低的笑着:「这样也很好了,虽然来不及了,姐姐帮我吃蛋糕吧,可以的话,姐姐给我唱生日歌,帮我许愿吧。」
陆酒皱眉:「你回去了,那你跟钟婉莹解约了?以后不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袁寒说:「就是回老家,回去捕鱼当渔民了,宽阔的海域,自由自在的,不再受束缚,会很开心的。」
陆酒轻笑:「那也是,回家了,就有吃不完的海鲜了。」
袁寒提要求:「姐姐,给我唱生日歌,帮我吹蜡烛,许愿,可以吗?」
陆酒抬头看着厉北承,他一直盯着她,脸上明显有了醋意:「明年再见面,再给你过生日。」
袁寒:「好。」
陆酒到底没唱出来,跟袁寒说了生日快乐,就挂了电话。
厉北承微微挑眉:「袁寒走了?」
陆酒嗯:「是啊,回去了,张佑荣事件,对他影响太大了,离开这里也好。」
这也是陆酒,没有挽留袁寒的原因。
码头,袁寒站在甲板上的轮船,看着海上的漆黑,海的另一边的繁华。
他苦笑了一声:「姐姐,没有挽留我。」
说着,他垂下眼帘的笑着:「现在,也来不及了,姐姐,来不及了。」
……
晚上,睡前陆酒窝在厉北承的怀里,问他:「阿承,你说袁寒怎么这个时候离开了?静悄悄的,网上也没说他跟钟婉莹解约了啊。」
到现在,网上也没爆出袁寒解约的新闻。
厉北承轻轻捏了一下陆酒细腰:「厉太太,睡前提别的男人,容易受到惩罚。」
陆酒半起身,胳膊肘撑着身体,再低头轻轻咬了一下厉北承的唇:「小气鬼,不提了。」
陆酒这样支着身体,前面的春光,一览无余,加之陆酒的动作,让厉北承更是邪火上身。
厉北承一个翻身,压着陆酒,却是小心避开她的手臂:「手臂好了吗?」
陆酒抬眸,看到厉北承深邃的眸子,染着撩人的欲,让她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说:「没好。」
厉北承低头吻住她:「现在,好了。」
陆酒被吻的快要窒息了,她红唇微微张开,像缺水的鱼儿在呼吸,声音软糯:「阿承,别……唔。」
陆酒话还没说完,一切嘤咛就被厉北承给吞没了。
对于厉北承这个撩了几天,还饿了几天的饿狼,可没再依着陆酒,狠狠的把她吃的一干二净。
累的陆酒,连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前几天撩下的祸,今天都加倍的被吃掉了。
后半夜,陆酒柔的跟水一样,糯糯的求饶:「阿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