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挑弄他
那满含挑衅与逗弄的如兰之息,喷洒在谁人的耳侧,让人下腹阵阵发紧。
知他不行,却故意要问,还借着酒意,伸出小舌轻舔那泛红的耳垂。
软软糯糯,与那张诡艳冰冷的面皮格格不入,元蓁舔了舔唇,忍不住张嘴再咬上一记。
酥麻的吐息传遍男人的四肢百骸,元蓁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在不住发颤,似乎脆弱至极。
这让她有些害怕,却更加兴奋。
他的身上很香,是她喜欢的木樨。
寻着那幽香,她的唇移向傅春洲的脖颈,直至那吞咽滚动的喉结,她眯着眼,伸出手轻轻一碰。
然后顺着那喉结,指腹缓缓向下。
划开衣襟,掠过胸膛,直至那紧实的腰腹。
他颤抖的同时,她也在微微发抖。
指腹下是渗着薄汗的肌肤和线条起伏的肌理,元蓁觉得自己真的醉了,竟敢借着酒意去挑弄傅春洲。
挑弄这个曾经她全心信任,最后却送她归西的男人。
不,是阉人。
一眯眼,元蓁手伸向傅春洲的裤腰,然后一口咬向他的脖颈。
力道不小,将那酒后撒娇,瞬间变成酒后撒野。
却在下一瞬被傅春洲扣住手腕,利落地摁向床头。
他捉住了那只撒野的手,却没有躲开她鼻息的亲近。
刺痛传来,颈窝都是那醉猫甜腻的吐息。
撒着娇,撒着野,还有满满的心不甘情不愿。
他眯起眼,任她蹭着他的颈窝啃咬。
很快她另一只手也不安分,他干脆把两只手都扣向床头。
这下元蓁被摁倒在床上,瞧见傅春洲的颈侧已经见红,她气喘吁吁地舔了舔唇,心中莫大满足。
又伸出两条腿,勾上傅春洲的腰。
装模作样地一番轻蹭,挑逗十足。
然下一刻傅春洲却拉开了她的腿,捉了两只不安分的脚踝一并,再往旁边一放,拉来被子将她盖好。
接着他走到桌前,背对着床榻,继续拧帕子。
拧了几下,忽然他将帕子一丢,快步离开了房间。
这让躺在床上还没回过神的元蓁,瞬间备受打击。
她这是平生第一次展露些许娇媚,可对方不仅没有丝毫回应,更像是被她吓傻了般,任她咬出血,然后逃之夭夭。
那是逃之夭夭吧?
没有一丝多余的触碰,连头都没回,盆中的水还洒了一地。
顿时元蓁羞恼如海,酒意被气没了大半,她抓起被子把自己一蒙,不想再见人。
蒙着蒙着,也就睡着了。
还睡得死沉,连房间里多久回了人也不知。
那人掀了被褥上了床榻,轻轻贴在她的身后。
却不似前几夜的温暖,浑身冷得像冰。
元蓁咕哝了两声,习惯性地偎进那个怀抱,那怀抱一反常态得极冷,她也没躲,反而伸出胳膊,将对方暖住。
黑暗的房间里,有人睡得死沉,有人异常清醒。
那人眸光压抑,抱着怀里的醉猫,唇停留在她额前半寸,最后轻轻落在发顶。
这一夜,元蓁睡得舒爽,将冰块暖成了暖炉后,她一翻身,把自己蜷成虾米,弯进对方怀里,然那怀抱温暖,却有些硌人,她也不知是什么老硌在她的后腰,她还向后压了几压,想把那物压没。
第二天,元蓁神清气爽,起了个大早。
面上笑靥盈盈,说话好声好气,还主动帮傅春洲递帕子擦脸。
傅春洲坐在床前,眼下发青,似是一夜没睡。
但这无损他的美貌,只是看起来面容有些阴沉。
而那厢孔良见主子迟迟不起,又有要务,不得不敲门来禀。
甫一进门却见他家督主,脖上有伤,眼下发青,似乎被折磨了一夜,精神不济。
孔良暗暗抽气,再看白家那丫头,竟然一脸春风得意。
可举止间又小心翼翼,甚至有两分狗气,委实像占尽了便宜后的心虚。
孔良实有几分眼力,把元蓁的心虚看得一清二楚。
她怎能不虚?一觉醒来,傅春洲的脖子上多了好大一圈带血的牙印,正是昨夜她醉酒后的杰作。
而她还盼着今日他带她出门,可这边孔良一说有要事,元蓁顿时泄气。
又不敢出声,只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委实一只藏起爪子的小可怜。
那厢傅春洲看了元蓁一眼,将漱口的咸水吐进瓷盅后,不紧不慢道:「此事明日再议。」
孔良闻言,还想再说,却见傅春洲一抬眼,又吩咐道:「今日备车,我要出门一趟。」
接着他又看向元蓁,「去换身轻便些的衣裳。」
元蓁一喜,连连说好,而孔良只得郁闷退下。
不多时,元蓁异样乖巧地用了早膳,连胡萝卜丝都能坚持着笑脸吞下。
早膳过后,她取了副面纱戴上,就跟着傅春洲上了马车。
马车从城郊的刘府一路驶向奉安城中,随行的除了马夫,就只有两名厂卫。
来到城中市集,元蓁像极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女子,处处新奇。
不过她也是真新奇,十八年来,她踏出禁内的日子屈指可数。
城中的铺子挨个逛了一阵,傅春洲也不吝啬,瞧见她有喜欢的,就让随行的厂卫买下。
有用没用的买了一堆,元蓁留意了一下街尾的当铺。
转脸就笑嘻嘻地拉着傅春洲上酒楼。
往窗边一坐,她望了阵窗下热闹的街景,片刻后忽然疑声,「这街边怎会有这么多的行乞之人?」
傅春洲正在倒茶,闻声望了一眼,「多吗?」
「难道不多?」元蓁侧身去看,那不知是流民还是乞丐,三三两两沿街乞讨,不少老弱抱着幼童,却被店铺里的伙计驱赶。
乍一看去那些人好似不起眼,但仔细一看,却数量众多。
「无居无食,自然只有在街边乞讨,白小姐在随州难道没有见过?」
傅春洲将斟好的茶放了一杯到元蓁面前,元蓁看着那茶,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在随州白家生活了半年,一心享受无拘无束的畅快,从未细看过那些市井贫家。
「他们……为什么不耕地劳作?」
听闻这话,傅春洲夹了一块咕噜肉到她碗里,「无地可耕。」
「那在城中做工呢?」
「自然可以,卖身为奴,进大户人家或秦楼楚馆,只是当卖身的人太多时,这人吶,就不值钱。」
傅春洲徐徐回道,又夹了块紫苏香芋进她碗里。
元蓁看着桌上她喜欢甜口美味,忽然有些食不下咽。
发现她的异样,傅春洲低笑了笑,「吃吧,不过是些他人疾苦,与你白小姐何干?」
与你白小姐何干?
这话让元蓁忽然一醒,她现在是连自保之力都没有的白蓁,那些民间疾苦对她而言已是太远。
第 29 章出逃
这是元蓁第一次南下奉安,曾经她只知奉安是一处富庶之地,却不知城中竟有如此多的乞讨者,不时还有欺男霸女的恶事在街头上演,而这似乎还是常态。
有些食不知味地用完午膳,下午元蓁已失了继续逛街的兴致。
但又不甘心就此回去,恰巧这时,孔良带了几名厂卫匆匆寻来。
一见着傅春洲,孔良便立刻上前附耳了几句,接着他又拿出一个小竹筒,里面卷着一封密函。
傅春洲看完密函后,将其一揉化成了灰烬。
孔良面露焦色正欲再说,然傅春洲一抬手,止了他的话头。
这时,傅春洲抬眼望向元蓁。
元蓁见状,立马把握时机开口,「傅公子你有事不必管我,难得出来一次,下午我自己逛逛就成。」
闻言,傅春洲微微皱眉,他看着元蓁那意犹未尽的模样,默了默,终是留下两名厂卫与她随行。
「莫贪图热闹,太阳落山前回去。」
元蓁乖觉点头,很快傅春洲和孔良等人就离开了酒楼。
他人一走,元蓁心中大呼天助我也。
然留下的两名厂卫也并非吃素,其中一人还是内行厂三档头傅喜。
那傅喜是傅春洲执掌内行厂后收的徒弟,弯弯眼娃娃脸,看似无害好欺,却是个擅使柳叶刀,又机敏狠辣之人。
他比之孔良,心思就要活络许多。
傅春洲走后,他笑眯眯地问元蓁,「姑娘想去哪里?」
元蓁想了想,继续闲逛市集。
什么首饰铺子、成衣铺子逛了好几间,东西也采买了不少,后又嘴馋在街边吃了碗假酸浆,还拉着傅喜一阵闲话家常,结果不久后她就开始闹肚子。
疼得哀哀叫,也顾不上女子颜面,催着傅喜给她找厕纸,厕纸没有帕子也行,最后在傅喜僵硬的面容下,她抢了他的帕子冲向街尾的陶厕。
傅喜见元蓁进了陶厕,立刻跟上前去,在小院墙外等了片刻,他忍不住疑声,「白姑娘?白姑娘可还好?」
很快里面传来元蓁的声音,直说肚子疼,让他赶紧去找厕纸。
傅喜见人还在里面,略松了口气,这时另一名厂卫已找来厕纸,元蓁提着裙子来到院门口将纸一拿,又小跑了回去。
这委实是个乡野女子,傅喜与那厂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后退三步。
那厢元蓁拿上厕纸,转身就从小院角落的后门跑了出去。
这个陶厕她在来之前就留意过,不仅有一扇偏门,距离当铺也很近。
来到街尾的当铺,她掏出那对玉貔貅就要死当。
当铺掌柜委实是个奸猾的,他一眼就看出元蓁神色有异,拿着玉貔貅装模作样地挑剔了一阵,狠狠砍了一回价——
十两白银。
元蓁差点气吐血,虽说她不懂行情,但也知这是好东西。
她作势要走,掌柜赶紧拦住,最后两人你来我往片刻,五十两,死当。
揣着一小兜银子,元蓁迅速离开。
她没有往陶厕的方向去,而是钻进另一家成衣铺,立刻换了身不起眼的素裙,连面纱也一同换了,还买了顶席帽。
这前后不过片刻工夫,她已成了另一副装扮。
手脚之麻利,和平日的懒散判若两人。
她询问了一下路人后,就准备前往驿站雇佣马车,迅速出城。
不料刚走几步,就撞上了一个小乞丐。
那不过是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儿,撞了她后连声道歉,她也未曾介意,继续向前行。
然刚走出半条街不到,她一摸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顿时元蓁心中大怒,转身就去抓那小乞丐。
幸而一个拐角处,她看到了那小乞儿的身影。
那乞儿似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追了来,立刻拔腿就跑。
接下来,两人一个追一个逃,连续跑过几条街巷。
要换平时,元蓁定是没有这等神力能一口气跑几条街,可现在,这袋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半路连席帽都跑掉了,也顾不上回头捡。
终于在一条小巷里,她将那乞儿一扑,两人一同摔倒。
正当她从地上爬起,准备教训那小贼一顿,不料却看见对方哭花的脸。
「仙女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要给阿婆治病。」
小乞儿说着也从地上爬起,他一边哭着一边把钱袋拿出来,捧在手中还给元蓁。
元蓁喘着粗气,接过了钱袋。
满腔怒火也随着那乞儿的话消失。
「我马上就离开,仙女姐姐,对不起。」小乞儿深深一鞠躬,转身就跑了。
元蓁拿着钱袋,擦着满脑袋的汗,想到了不久前在酒楼和傅春洲的一席对话,忽然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那已经跑到巷尾,快要消失的小身影,元蓁高呼,「喂,你等等,我给你些钱。」
她说着就低头打开钱袋,却不料,里面全是石头。
「啊!这个小鬼!」
再看那已到巷尾的小鬼,是瞬间加快脚步,一溜烟跑没了影。
至此,元蓁第一次出逃,从天衣无缝到剧情急转直下,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
她委实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小乞丐耍了。
这下可好,摔了一身脏污不说,还身无分文,傅喜现下肯定已经发现她跑了,她实在不敢想傅春洲知道后会怎样?
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或先打个几十大板?
元蓁又急又怕,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选择先躲起来再说。
然而她运气的确不好,落魄之时,连老天爷都要来凑热闹。
上一刻头顶还万里晴空,转眼就乌云密布,响雷一声接着一声,很快天开始下雨。
瓢泼大雨一来,街上的商铺纷纷收摊,行人们争相避走,当元蓁寻到一处躲雨的屋檐时,身上已经湿透。
湿衣贴在身上,冷得像冰,她抱着胳膊,焦急天色,更焦急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时与她一同在屋檐下躲雨的还有十来人,其中有两个身着绸缎、油头粉面的男人,他二人身边跟了几个家丁,看见元蓁貌美且落单,两人对视一眼,围了过来。
「这是哪家小娘子,怎么没个男人在身边?」
「啧啧,都湿透了,要不要哥哥给你暖暖啊?」
其中一绿衫男人说着就想动手去摸元蓁的脸。
元蓁一愣,立刻躲开,并怒声斥道:「放肆!」
她这一怒颇有威严,两个男人被唬了唬,下一刻却笑得更加嚣张。
「哎哟,这脾气爷喜欢,爷看上你了,小娘儿们现在跟你刘三爷回去当爷的第十八房小妾。」
话音还没落,那男人就伸手来抓元蓁。
他身边家丁也跟着围过来,一时间五六个男人将她团团围住。
元蓁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会遇上强抢民女之事,她忍不住怒道:「放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两个男人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而附近的其他人显然也知晓这二人,可没有人上前解围,众人更还悄悄躲远了几步。
「哈哈哈,这奉安,还没有我刘家办不成的事儿!」
绿衫男人大笑说完,就去抓元蓁,元蓁向后一躲,却撞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胸膛。
就在这二人将她围在屋檐下,准备强行带走时。
忽然一阵车马疾驰声传来,大雨里,两匹黑马在前,一辆马车紧随其后。
疾蹄下水花四溅,马车迅速驶近,在还有数丈之遥时,忽然一根银锁从车中窜出,将刘三的手直接穿透。
接着那银锁猛力一收,刘三还没回过神来就飞了出去。
顿时,惨叫声起,刘三滚到雨中,握住自己的右手不断痛嚎。
与此同时,另两枚弯弯的柳叶刀已直插另一个男人的一臂一腿。
那人亦痛得大叫,却是跑也跑不掉。
家丁们这才反应过来,正欲一拥而上,可下一刻就被马上的两个男人放倒。
众人甚至还没有看清那二人用的是什么招式,就见地上哀声连连躺了一片。
这时,蹄声放缓,马车停在了元蓁的面前。
倾盆大雨中,一名骑马在前的男人抬了抬斗笠,露出一张娃娃脸,对元蓁一笑,「白小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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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酸浆=冰粉
第 30 章无声
傅喜话音一落,就对身旁的厂卫使了个眼色。
厂卫迅速下马,撑开一把油伞,举在了元蓁的面前。
此时元蓁呆滞的目光已从傅喜那处移向了马车,她强压下本能逃跑的冲动,用所有的理智,艰难驱使自己迈出脚步。
一步两步,打帘上车。
一入车厢,元蓁眼前便漆黑一片,外间下着雨,车里的帘子掩得实,她什么都看不见。
空气很暖,但却是凝固的。
元蓁睁大双眼,似乎看见角落坐着一个人影,她朝着那处扯了扯嘴角,人悄悄往反方向移。
就在她一边躲、一边准备找些说辞时,忽然身后一暖,她似是碰到了……一个人?
元蓁一惊,猛然转身,却又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脚,立刻站不稳。
她一声惊喘,眼看就要向后栽去,可下一瞬对方却伸手将她的腰勾住,顺势捞了回去。
这下可好,她原本就差点坐到那人身上,这一仰一捞后,还真就端端正正地坐在对方的腿上。
而那人……身上有着淡淡好闻的木樨香。
元蓁瞬间打了个冷颤,唇抖了抖,竟带出了一声哭腔,「嘤……你终于来了……」
然后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但泪水,却一滴也挤不出。
不过她这一上车就先哭,似也出乎了对方的预料。
那将她捞在腿上的男人还没有机会说话,就先听她一阵可怜兮兮的抽泣。
模样委实可怜,浑身都在抖,不过半是冷得,半是吓得。
那坐在黑暗中的男人闭了闭眼,似长长地吐了口气后,他勾来对面的斗篷将身上的女人罩住。
然后在斗篷里,开始给她解衣服。
元蓁一愣,赶紧抓住傅春洲的手,「我自己来就可以——」
然后拉着斗篷就想往对面跳,可下一瞬傅春洲却将她的腰一握,便是只用了两分力道,她就动弹不得。
元蓁一闷,知道他在生气。
不敢强闹,只得磕磕巴巴地说:「我身上湿,会把公子身上也弄脏的。」
可回应她的却是无声。
就这样,元蓁裹在薄绒斗篷里,被傅春洲换了身衣服,期间他的手不时擦过她的肩背腰肢,元蓁颤了又颤,却不敢推拒。
一时间,黑暗的车厢里似乎很是暧昧。
有衣衫摩擦的声音,还有那娇儿的泣喘和一些欲言又止的拒声。
最后当元蓁只剩下兜衣亵裤时,傅春洲用温暖的衣衫将她一裹。
元蓁愣了愣,心底蓦然一松,发现他并没有折辱戏玩之意,便乖乖地靠在傅春洲的胸前不语。
他的身上十分暖和,没多久她一身寒气就被驱散。
身上暖了,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元蓁见傅春洲一直没有出声,不由想他也许还没有给她定罪——
琢磨小片刻,她将衣服悄悄踢到角落,然后开始嘤嘤哼哼,「忽然落雨,我躲雨就迷路了……」
闻言,腰上的手一紧,那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元蓁乖顺地依偎着又道:「幸好公子你来了,呜……那人还要把我抓去当第十八房小妾。」
说着又假模假样地哭了两声,虽挤不出眼泪,但还是要在傅春洲的胸前蹭蹭,作态十足。
企图就这样把事情变成雨中迷路外加险遇恶霸,以此蒙混过关。
然而,当马车到达宅院,元蓁被傅春洲抱回厢房,直到沐浴完毕,她已经开始庆幸自己蒙混过关时,回到房间的元蓁,甫一进门就看见桌上竟赫然放着那对被她当掉的玉貔貅,和那只被小乞丐偷去的钱袋。
元蓁眨了眨眼,呵……
又是一个全剧终。
……
入夜后,元蓁一人用了晚膳,乖乖洗漱上床睡觉,屁都不敢放。
傅春洲一直没有回来,她也一直不敢睡,然熬到三更她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下半夜,有人回了房间,上了床榻。
那人洗去了身上的血气,躺在她的身侧,一如前几夜,和衣而卧,一动不动。
睡得并不踏实的元蓁,一个翻身就碰到了他。
她一下就惊醒了,发现傅春洲已经回来,她立马卷着被子躲到床榻内侧,蜷缩了好一阵。
然过了许久,傅春洲都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着。
元蓁内心亦是一阵天人交战,最后她终是拉了被褥,悄悄靠近他。
给他盖上被子后,她蜷在他的身侧与他共用一床被褥,却不敢碰到他丝毫。
后背还露在外面,有点冷。
元蓁忍了一阵,翻了个身,将背靠向傅春洲。
然后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把自己的手脚都藏进那小半被褥里,她才勉强闭上眼睡去。
当她的鼻息变得绵长时,她身后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他侧过身,轻轻揽上她的腰肢,胸膛靠近,埋首在她蓬软的长发里。
深深一嗅,他屈膝嵌进她的腿窝,将她从头到脚都拢在怀中,那般小心翼翼,她的每一寸都在他掌心。
……
第二天清晨,元蓁在傅春洲的怀中苏醒。
醒来时她的手揽在他的腰上,腿绞在他的腿间,姿态再是亲昵不过。
可当元蓁看见傅春洲脖子上那没圈还未退去的牙印时,她硬是把手脚都收了回来,自觉地滚出了被子。
她一离开被褥,傅春洲就睁开了眼。
元蓁见他醒了,小心脏噗噗重跳两下,然后咧嘴一笑,「早啊。」
一如前几日的每一个朝晨,他二人晨起后,梅儿便进屋伺候。
那对玉貔貅和五十两白银昨晚已被元蓁自欺欺人地放进了柜子里,忐忑不安间元蓁用了早膳,正等着傅春洲出门,却不料,碗碟一收,傅春洲用帕子拭了拭嘴,吩咐道:「把人带进来。」
接着,一个破烂的小身影被推进了房间。
元蓁本还疑惑,忽然目光一凝,竟是昨日那偷她钱的小贼!
顿时,元蓁气血翻涌,若不是这小贼,她早就雇上马车离开了奉安。
却见那小乞丐竟不似昨日那般痛哭流涕,不仅没有求饶,反而见到他二人后,还「呸」了一声,「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狗贼,要杀要剐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