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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她曾偷偷吻他

第 22 章 喂粥

颐和三十六年,冬。

临徽长公主忽发疑症,迁于京郊乐林苑闭养。

帝闻讯后斥责皇贵妃穆氏主事无方,并招长公主回宫。

然长公主招而不回,承圣宠偏居孤养。

在外人眼里颇有些以退为进的意思。

但在元蓁这里,反倒成了进退两难之事。

回宫是咄咄逼人,不回就是以退为进。

反正在人人身上都挂满心眼子的后宫里,每一个举动都能有无数种解读。

所以最后她顺从本心,干脆不回。

婉了父皇的好意,继续在别苑将养,第二个月身子稍好些后,她还悄悄拉着傅春洲出门溜达。

将这些年来从未游赏过的几处京郊市集,一一逛遍,更还几日夜不归宿,一门心思游山玩水,成了那飞出樊笼的鸟儿,恣意又欢快。

当然彼时元蓁的欢快,是因为有傅春洲一路相伴。

他武艺了得,又处处细致。

不像入婳的忧前想后和知书的大大咧咧,似乎所有的难题在他手里都能巧妙解决。

后来她想,她对傅春洲的那份另眼相看,许就是因为那段时日的相处。

他不会拿着尊卑礼教来侍奉她,也不会曲意迎逢地媚上。

他跟在她的身边,像一抹影子,却会在她回头时,对她微微一笑。

所以后来有一天,她忍不住对他说:「傅春洲,要不……你就留在我雍华宫吧。」

……

所谓引狼入室,养狼成灾,指的大概就是元蓁身为临徽长公主的前半生。

生母早去,父皇疼爱,又有外祖家的手掌兵权,她的半生荣宠,盖过了所有的皇子皇女,寻常后妃见到她,都要礼让三分。

后宫人情寡薄,处处人心算计,她虽见过世间冷暖,却只尝过暖。

所以,当元蘅那个小可怜,扒拉着她的衣角,哭求着「阿姊救救阿七」时。

她看着跪在元蘅身后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傅春洲……

忍不住发了善心。

却未承想到,这善心一发,没过几年就将她一条龙服务,直送皇陵。

真是让人唏嘘。

……

一夜梦影憧憧,兼之背痛,元蓁睡得并不安稳。

一个翻身就龇牙咧嘴,过往的好事恶事在梦中轮番交替,这晚她睡得累极。

幸而下半夜背痛缓了些,似有一股热意从后背灌入她的四肢百骸,徐徐缓缓,暖着她的五脏六腑,舒畅至极。

天将放亮时,客栈房门被人轻声敲响。

坐在床边的傅春洲微微一顿,抽出了放在被褥中的手。

握住掌心那一丝余温,他起身离榻。

黎明前的微光中,房门敞开一隙,候在门外的孔良看见主子淡漠的脸,压低嗓子道:「公子,刘家都安排妥当了。」

傅春洲垂下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时,孔良又目露犹豫道:「只是不知……白小姐该如何安排?」

「白小姐?」傅春洲回头看了看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元蓁,眼眸微转,幽幽玩味,「不过是一个洗脚丫头。」

洗脚丫头?

孔良明显一噎,三条刀疤横过的凶面上,出现一抹抽搐。

「那……洗脚丫头该如何安排?」

闻言,傅春洲轻扯嘴角,「洗脚丫头,自然是带在身边。」

房门再次关上,傅春洲转身回屋,不期然间,他脚步一停。

转身走到桌前,他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翻开桌上瓷杯,他不紧不慢地斟上一杯冷茶,「既然醒了,白小姐又何必再继续装睡?」

躺在床上的元蓁一愣,没想到自己光睁个眼睛,连动作都没变就被他发现了。

她是不知一个人的吐息变化,极易被习武之人觉察,只心中甚是窝火。

先有昨夜梦中那事事周到的妙人儿,转眼脱掉人皮,悖恩弑主。

再有一睁眼,她就一降再降变成了洗脚丫头。

所谓新仇旧恨,元蓁忍不住扭过脑袋,对着傅春洲皮笑肉不笑道:「对不住啊傅公子,本洗脚丫头现在半身不遂,没办法给您洗脚了。」

这话让傅春洲刚举到唇边的茶水一滞,他目光幽幽,看着床上娇儿睡颜懒散,怒中带怂的模样,抿唇一笑,「无妨,就算真成了半身不遂,在下也有的是法子物尽其用。」

物?

好一个物!

躺在床上的元蓁恨得牙都快咬碎了,过去她怎么没发现傅春洲的嘴皮子功夫这般厉害?

想当年都是她调戏他、欺负他,看他无可奈何又不得不从的模样。

就算那是他对她的虚与委蛇,但至少明面上他从来都是掰不过她的。

这厢口舌之争,元蓁委实占不到上风,干脆闭嘴生闷气。

好在没过多久,傅春洲便离开了房间,很快梅儿端着水盆进屋,开始服侍元蓁梳洗。

她行动不便,折腾了好一阵才收拾完毕。

腹中已然饥火燎燎,然而当早膳送来梅儿准备伺候她用膳时,傅春洲却推门而入。

他一进屋就摆摆手将梅儿挥了出去。

接着走到桌边开始慢条斯理地布菜,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元蓁顿时有些傻眼,「你……你把梅儿弄出去作甚?」

她还不能下地,梅儿走了谁伺候她吃饭?

闻言,傅春洲只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似是有意晾晒的态度让元蓁不由来了气,觉着他是在欺负人。

憋着一口气,元蓁掀开被褥,准备自力更生。

可屁股刚一挪,后背就疼得她抽气,傅春洲一抬眼就看见她动作鲁莽地要下床,立刻就沉下了脸,「你做什么?」

「吃饭。」她气势不输地瞪他一眼,还不忘痛喘两下。

闻言,傅春洲眯眼,拿起手边刚盛好的粥碗,走到床边。

元蓁见状,有些不相信道:「你干吗?你要亲自伺候本……小姐?」

「本宫」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元蓁咬了咬唇,仍是一副横眉竖眼,不相信的模样。

然傅春洲只慢慢和粥,并不说话。

直到一勺稠粥送到她的嘴边,元蓁缩了缩脖子,看了眼勺里的粥,又看向傅春洲的脸,「你……不会下毒了吧?」

她大概就是有能气死人的本事。

能活到现在全靠老天恩赐。

只见傅春洲的额头立刻出现一股肉眼可见的青筋,但唇边笑容勉强还挂得住。

将一勺粥直接塞进元蓁嘴里,傅春洲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半身不遂的洗脚丫头,我又何须用毒?饿死便好。」

「唔唔唔……」

坏银。

但粥真香。

一丝甜,两味咸,姜丝肉末文火慢熬,在唇齿间细腻留香。

比之山珍海味,她一直喜欢这一味。

慢慢的,元蓁的视线悄悄飘向傅春洲,不着痕迹地打量。

直到在衣摆处捕捉到一抹炭灰。

元蓁垂下眼,乖乖把粥一口口吃完。

 

第 23 章 同榻

接下来几日,元蓁待在客栈里老实养伤。

傅春洲白日外出,夜晚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然见她之前,总会先行沐浴一番。

再换上熏了木樨香的衣裳,黑暗的房间里,他总是一声不响地为她疗伤。

这些元蓁都知道,谁让卧床不能起之人,白天睡得多,晚上就睡不着。

连续数夜的疗伤后,元蓁心底慢慢琢磨出了些不一样。

这晚她故意仅着兜衣,睡袍松散。

待背心那只手快要离开时,她状似梦中翻身,露出了光裸的背脊。

幽幽月色下,她黑盲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却知夜视能力极好的傅春洲定能看见。

肩胛骨上,一抹形若凤尾花的胎印烙在雪白的肌肤上,那里早已消了红肿,元蓁趴在被褥里,半眯着眼,等待傅春洲将那抹属于白蓁的胎印看清。

果然,傅春洲瞧见了。

却一反常态地用手覆住了那抹胎印。

滑腻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不知是流连还是赏玩,不过片刻就成功地让元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目的达到了,元蓁悄悄扯回衣衫,向床里挪了挪。

指腹下的滑腻消失,沉闷的黑暗里,忽然响起男人低讽的笑音。

「候了我一夜,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元蓁一闷,没想到她装了一夜的睡,他竟都知道。

「白小姐露出这胎印是何用意?是想向在下证明什么吗?」

又轻又冷的声音传来,男人语中满是嘲弄。

顿时密密麻麻的冷汗开始向外冒,元蓁强行苟住,揉了揉「惺忪」的眼,迷糊道:「你回来了?在说什么呢……天好冷……快点休息吧。」

说罢就裹进被中,拼命向床里挪。

然而许是她躲避得太过急切,竟将傅春洲的衣衫也卷进了被子里。

待她发现时,已扯落了他半边软袍,元蓁见之暗抽一口冷气,赶忙将傅春洲的袍子推出被褥。

他讨厌与女色接触,如今的她可不敢随意冒犯。

那厢傅春洲看她急欲撇清干系的模样,忽而冷下了脸,「白小姐占了房里唯一一张床,在下睡哪儿?」

元蓁一愣,很想说你就不能去隔壁?

但心知他是在故意刁难,欺负伤病患。

元蓁默了默,向床里又挪了些,侧首羞涩道:「若公子不嫌弃,可与小女子同榻而眠。」

她倒是敢说。

因为知道傅春洲厌恶女色近身,是而敢以退为进。

可她没想到,他站在床边,道了句,「你真的愿意?」

那低低一声,毫无情绪反弹,似还有一股深深的压抑。

话已说出了口,元蓁勉强一笑,「傅公子都不介意,白蓁一介乡野女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实则还是心中不信。

可下一刻,傅春洲一撩衣摆,上了榻。

元蓁立刻瞪大双眼,满脑袋问号。

卷着床上唯一一床被褥,元蓁想了想,忍不住伸手轻扯他的衣袖,「你……」不嫌我?

却见傅春洲握住她的手塞回被中,闭上眼道:「睡觉。」

这下元蓁更睡不着了。

小小一张床,他二人相距极近。

她努力在黑暗中寻看他的轮廓,却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忽然之间,她的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不论是白蓁还是元蓁,与她同榻而眠的男人都只有一个傅春洲。

那年她躲在京郊的乐林苑养病,病愈之后就带着傅春洲悄悄出门游玩。

还女扮男装地登上了秦楼画舫,正在一掷千金的销魂窟里快乐时,竟遇上了劫舫的江洋大盗。

于是乎,江上画舫变贼窟,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几个贼人逼至角落,情急之下跳了江。

幸而被赶来的傅春洲救起,那数根穿透水面的利箭,落在了他的后背。

那夜他带着她游到江边后就昏了过去。

彼时面对重伤的傅春洲,元蓁也不知自己使了怎样一番神力,竟将他拖到了附近的农家,胡说自己与兄弟游江,受了贼人袭击。

那农户也是好心,立刻就收留了他们。

当晚,傅春洲醒来,让她用火滚刀刃拔出利箭。

她抖着手,喘着气,抹了几次眼泪,终于割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拔出了箭头。

所幸那农户家里有些简单的外伤药,元蓁给傅春洲上了药,便一直守在床前。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趴在床边腰酸背痛地醒来,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似乎已经看了她许久。

后来几日,她与傅春洲表面以兄弟之名借住在农户家里。

那农家女主人已看出了她的女扮男装,但并未揭破,还误以为他们是私奔落难的小情侣。

于是她与傅春洲同屋而住,同榻而眠。

不仅没有暴露身份,更还将这有情人的模样扮得妥帖。

而这般行事,是因他们发现了袭击画舫的并非寻常匪类,那支截断的箭头乃精铁所制,是官造之物,只是箭身上磨去了造厂刻印。

这显然是有人要暗杀临徽长公主于宫外,可元蓁却摸不准到底是谁要对她痛下杀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继续留在农户家,只是元蓁不再女扮男装,而是干脆换了夫妻之名与傅春洲住下。

一个公主和一个太监变成了夫妻,元蓁是不介意的,但傅春洲似乎很介意。

他还低着脸说:「小人只是个没有根的东西,怎能污了公主之名。」

元蓁最不待见这一套,见他躲,她就故意欺一头,更还吊儿郎当地说:「你的名乃我取,命乃我救,我还就是看上你了,怎么办?」

那时,傅春洲靠在床头,垂着眼,一副美人落难样。

看得她小心肝噗噗跳,却还是只敢耍耍嘴皮子。

可她所言不虚,傅七的命是她救的,春洲之名亦是她取的。

「春洲不渡」是她一幅爱极的墨宝,她将「春洲」二字赠予了他。

 

第 24 章 偷试

那段落难乡野的农家生活,虽只有短短几日,但对元蓁来说,却是异样难得的时光。

没有繁缛礼节,也不需事事斟酌。

还能将那受伤的美人欺上一欺。

小小一张床上,她喜欢侧卧在傅春洲身边,欣赏那线条昳丽的容颜,然后轻叹元蘅的好命。

更还笑说让他留在她的雍华宫,可傅春洲只是听着,从不应承。

几日养伤后,他很快就能下床,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地铺,不再与她同榻。

这让元蓁有些讪讪,被人无声拒绝的感觉真不太好。

他依然像奴才伺候主子一般待她,不会逾越分毫,但也知她不喜欢那些卑躬屈膝的模样,便如一抹影子般,侍奉在她左右。

冬夜里,陋屋寒凉,元蓁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房间里唯二的两床被褥都在她的身上,地上的他只盖了一张旧毯。

床头燃着一盏油灯,一豆灯火在窗缝吹来的冷风中左右摇晃。

元蓁看那火光半晌,忽然轻道:「傅春洲,你睡了吗?」

回应她的却是无声。

望着那一动不动的背影,元蓁默默叹了口气,转向床里将自己蜷成一团。

房中没有炭火,被褥里冷得像冰,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开始努力数羊,催眠自己。

可哪里能睡得着?

最后她终是忍不住卷了被子悄悄下床,将那个人形暖炉罩进被褥里。

察觉到他的僵硬,她还嘿嘿道:「我怕你冷。」

她是不应该碰他的。

不仅因为身份悬殊,更因为她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

可那夜实在太冷,她只是想找个人取取暖。

所以才放肆又小心地将手脚轻轻贴在他的身后。

感受着那片背脊下的灼灼热意,元蓁很是羡慕身怀武艺之人。

便就这般昏昏睡去,再睁眼时,她的人已在床榻上。

依然是夜半,她枕在傅春洲的臂弯,两床被褥依旧只盖在她的身上。

见状,她有些生气,气他如此不顾惜自己。

她将被褥也拉到傅春洲的身上,两人同衾,暖意融融。

这让元蓁也有些羞涩,白日里她虽可扮成一副无赖样,但终究她只是一个连情爱都不敢肖想的女子。

她再是明白不过,临徽长公主的婚姻,属于大兴、属于前朝,永远不会属于元蓁。

寒舍陋屋,一豆灯火照亮了不属于她的一切。

她看了许久,忍不住爬起身,去吹灭那盏烛火。

越过身旁的男人,她小心地不碰到他,可在火光熄灭的一瞬,她陷入了目不视物的黑盲,然后一回头,唇就擦到了他的额角。

那时的她愣愣,唇第一次碰到不属于自己的肌肤,顷刻间她就成了一只惊愕又呆愣的猫,趴在傅春洲的身上,屏息半晌后,再次悄悄靠近他。

什么都看不见的眼里,胆大到包天。

然后轻轻地,又碰了碰他的脸。

用唇、用刻意屏住的呼吸,像是探索这世间的新奇,去流连不属于她的美好。

很快她便面颊火烫,胸臆间澎湃激荡。

原来亲近一个男人是这般滋味,却不敢再过,她躲回枕边,躺在傅春洲的身侧,睁着一双眼儿在黑暗中寻望着,渐渐睡着。

那一夜她酣然好梦,睡着后手脚自动自发地缠上了身侧的热源。

却不知有人一夜未眠,直到天亮。

……

晨曦初露时,元蓁悠悠醒转。

背痛比前几日缓和不少,可睡久了依然有些不适。

躺在床上,元蓁没有出声,只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似有万千思量。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人,不久后,傅春洲睁开了眼。

他并未看她,直接坐起身来,背对床榻。

杏色的软帐里透着晨曦的微光,美人薄衣长发,侧颜妩媚,眉眼却是冰凉。

「看来白小姐已经康泰,那待会儿就启程吧。」

冰冷冷的「白小姐」三字瞬间将元蓁拉回现实,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然眼珠子一转,她又乖巧道:「全听公子安排。」

这到让傅春洲侧目两分,他略略回头,看她一眼,元蓁顺势朝他一笑。

笑得很狗,亏得有一副美貌的皮囊,硬将狗气衬出三分真诚。

傅春洲不理她,下了床榻就去屏风后更衣,不久后梅儿进屋伺候,见着傅春洲与元蓁依旧是唤老爷和夫人。

以往元蓁听见这「夫人」二字总要酸一下自己不过是个抵债丫头,但今天她却没有吭声。

早膳依然是那一味姜丝细肉粥,元蓁一口口吃完后,还不忘夸奖一下厨子手艺真好。

坐在一旁的傅春洲没有说话,倒是前来禀报事务的孔良一脸不可名状。

众人都知,这几日他家督主是下了不少次厨房,不仅熬粥,就连炒菜煲汤都不假手于人。

孔良是暗暗敬佩他家督主上厅堂可杀人不眨眼,下厨房还能妙手生花。

再看白家那抵债丫头,啧啧,除了皮相好看些,为人痞赖又厚颜,那日还在大夫面前,浑不要脸地把自己编排成他家督主的夫人,孔良除了佩服她胆子大,就想看她有没有命来享这个督主夫人的福。

那厢孔良禀完事务,元蓁用完早膳,众人很快便启程出发。

他这一行人已盘亘在庆安镇近十日,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马车一路继续向南行,这一次安排得比先前更加周密,路上未再出现暗杀之事。

七日后,傅春洲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奉安。

元蓁也几乎大好,但走路仍旧一瘸一拐,不时还低喘两声表示背痛依然。

她这些弱不禁风的表现自然有不少演绎成分,其中盘算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众人到达奉安后,马车便进入了一处宅院。

宅院位置偏僻,但内设奢豪,元蓁留意了一下门匾,抬眼看见「刘府」二字。

她不禁想,奉安、刘家,莫不是前两年才掌了溪江淮水一带漕运的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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