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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何看待梦境?

我们如何看待梦境

我们都做过梦,但每个人做的梦都不同,对梦的解读也因而异。有的人会觉得梦很神秘、很神奇,总想从梦境中寻找一些对现实生活的启迪;而有的人却长期被梦魇困扰,一心想远离噩梦;但绝大多数人并不把自己的睡梦当回事,因为梦对他们来说太缥缈、无足轻重,很多梦做完就忘,现实生活那么多事要处理,哪有时间沉浸在梦境里。

远古时代,我们的先人是如何看待梦境的

在 19 世纪之前,人们基本上把梦境归入精神而非科学的范畴。例如,在各种宗教中,梦境一直被当作一种渠道看待,先知可以用梦境来占卜神的旨意,普通人可以借此体验另一个世界。

《圣经》中就有很多关于梦境的故事。例如,埃及法老梦见七头肥牛和七头瘦牛,七头瘦牛吞噬了七头肥牛,约瑟解释说,梦见七头肥牛和七头瘦牛分别代表了未来七年的丰收和接下来七年的大饥荒。后来果真应验了,约瑟由此赢得了法老的重用。伊斯兰教的宣礼仪式,即在清真寺宣礼塔上召唤穆斯林速来礼拜便是受到先知穆罕默德一名同伴梦境的启发而确定下来的。佛祖释迦牟尼便是他的母亲摩耶夫人托梦诞生的。

一些学者认为,宗教本身起源于梦境和我们致力于了解它们的各种尝试。人们发明宗教架构是将其作为了解梦境内在神秘体验的一种方式。甚至普通的梦境都会把我们投入非常类似神话世界的另类世界中——那些宇宙拥有不同的规则或者根本没有规则,那里的人们可以化身为怪兽,那里的超人对私人事务特别感兴趣。不管在睡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意象都会驱使我们寻找答案。一些研究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其病症特征就是幻觉——更有可变成宗教狂而非普通人。

在古代,医生在诊断患者病情时会从梦境中寻找线索。亚里士多德在公元前四世纪曾写道:「疾病和其他瘟热病侵入人体的初期,必定显现在梦境中而不是在清醒的时候。」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也曾沉湎于梦境的诊断能力。古罗马时期著名的医学家盖伦声称,他通过采用在梦境中提示的疗法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除了了解患者的临床症状,盖伦还特别重视询问患者的梦境,而且他也严肃对待自己的梦境。盖伦把自己的人生之路归因于一场梦境:在梦中,尊敬的治愈与梦境之神阿斯克勒庇俄斯要求他成为一名医生。

历史上,梦境也被广泛认为是拥有超自然的起源。在启蒙运动高潮时,理性的西方人依然在获得指导和预测未来时求助于他们的梦境。各种荒谬的解梦指南所描述的「梦到白色、紫色、粉色或绿色是好事;梦到棕色或黑色则预兆不详」铺天盖地。对做梦感兴趣的并不只局限于那些没有文化或迷信的人。美国前总统约翰·亚当斯和物理学家本杰明·拉什互致信件,描述他们的梦境,比着看谁享受到了更丰富的梦中生活。

19 世纪,随着科技的进步,西方人对超自然的兴趣更浓厚了

19 世纪 50 年代,法国医生路易·阿尔弗雷德·莫里成为最早尝试以经验为主研究梦境的科学家之一。他把自己当作实验对象,并与外部环境互动,以便观察能否影响自己的梦境。他让一位助手在他睡着的时候用一根羽毛搔痒他的鼻子,他梦到他脸上的一副面具被扯了下来。他让别人把水滴到他的前额上,这时他梦到自己大汗淋漓并喝了葡萄酒。由此,他得出一个重大结论:梦境并不来自神明而是来自我们周围的世界。1892 年,发育生物学家查尔斯·蔡尔德 向 200 名大学生求证,他们是否意识到,梦境中的某件事物能帮助他们化解现实生活中的挑战,即梦境在解决问题方面是否能发挥作用。大约 40% 的学生说他们有过这种经历,如有学生声称因做梦解出了头天晚上的代数难题。

梦的解析第一人——弗洛伊德

19 世纪与 20 世纪之交,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将梦境提升到一个新高度,第一次为其赋予了正统的学术地位。他令梦境成为新学科精神分析学的焦点,称赞它们是「探索大脑无意识活动机理的捷径」,并断言「精神分析建立在梦境分析的基础之上」。

弗洛伊德在其所著《梦的解析》一书中指出,通过考察梦境,患者或他们的分析师可以发现梦境所蕴含的神秘愿望,并揭开无意识的真相,从而赋予它们治疗患者神经官能症的力量。由于梦境源于我们的大脑,所以梦境的每个意象——陌生人、情人、无生命物体——都代表了自我的某个方面。弗洛伊德最重要的主张之一是,梦境代表了愿望满足;它们容许我们满足自己意识到的愿望,乃至我们自己都无法承认的愿望。

一般来讲,愿望并非如此浅显,弗洛伊德认为,梦境隐晦的本质构成了一层保护,使得我们在晚上睡觉时不会被梦境的核心问题搞得不知所措;就像保护视网膜免于阳光直射的太阳镜,它们把我们与我们无法控制的事物隔离开来.弗洛伊德将梦的「显性内容 (回忆出来的情节和意象)」与「潜性内容(激发梦境的被压抑的欲望)」做了区分.他认为在整个白天,有一种名为「潜意识压抑力」的机制在监督大脑,并死死地压制住社交上不能接受的或危险的想法.在睡眠期间,他怀疑这种潜意识压抑力会停止工作,令某些不适当的想法泄露到意识区。

在某些梦境中,潜性内容经过了彻底伪装;而在其他梦境中,正如在儿童的梦境中一样,潜性内容就比较好理解。通过弗洛伊德所谓的「梦的工作」,模糊不清的隐藏想法被转变成更容易辨认的显性内容。逆向处理各个过程——凝缩、置换、具象化考量,以及二次加工,可以让精神分析学家解开梦的含义并识别其核心问题。

通过凝缩作用,梦者生活中的各种元素交织在一起,颠覆时间和空间法则。一个角色可能拥有某个人的身体,但名字是另一个人的,或出现在某个不协调的环境中。一个曾经的小学同学可能总来办公室晃悠;你本来以为受到家长的训斥,但话是从一个公众人物嘴里说出来的。这是最令人不安的梦境特征之一。正如米兰·昆德拉在小说《身份》中所沉思的那样,梦境「给同一人生的不同阶段都强加了一种无法接受的对等性。或者说,给了一个人所经历的每件事经过矫正后的当代性。它们通过否认一个人当前状态的特权地位而令其失去权威性」。

在一个相关的「置换」过程中,睡眠中的大脑将重要的事与不相干的事合并。一些琐事可能看上去占据了主要情节;梦的本质可能表现为一个小细节。通过具象化考量,想法转变成画面和视觉符号。弗洛伊德将这一过程与诗歌的写作做了对比:就像诗人运用情感和想法创作诗句,梦者也会运用潜在的梦中想法创作画面。在「二次加工」过程也是最后一个过程中,大脑屈服于其自然倾向,从混乱中恢复秩序,并「用碎片和补丁弥合梦境结构的差异」,将梦境中不相干的元素合并成一个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相干性的故事。

弗洛伊德认为,梦境中绝大多数象征物均涉及性或解剖。例如,代表男性生殖器的物品清单包括所有细长的物体;雨伞的开启动作可以比作一次勃起。原本一位患者把粉色与康乃馨的色调联系起来,但弗洛伊德言之凿凿地和她说,粉色实际上代表了她的「肉欲」。

《梦的解析》于 1900 年问世,六年中也仅仅售出了几百册。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它的影响力开始扩大,这源自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运动声名鹊起,从而引发人们对梦境这一专业领域的新关注。

在业内崭露头角的瑞士精神病学专家卡尔·荣格曾是弗洛伊德的一个早期拥趸,但他们的关系很快就出现了裂痕。荣格批评弗洛伊德拒绝承认无意识不仅仅是基本欲望的滋生地,并反驳弗洛伊德过分关注性在梦的解析乃至整个精神分析过程中的作用。

荣格认为,个体无意识「处在更深的层面上,它并不源自亲身经历,不是个人获得物而是先天的」。他所理解的「集体无意识」是一种由全人类共享的基础心理结构,是由可以追溯到记忆或史前时代的一整套象征物与本能搭建而成的。它是由原型组成的,如「智慧老人」和「大地母亲」「见诸各个时代和各个民族」,并体现在神话、艺术、宗教仪式、精神幻觉和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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