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警察之后才知道,警察抓捕犯人时需要「以多欺少、以大压小、以强凌弱」,讲究的是压倒性优势,并没有电视剧里演得那么帅气。
我是基层法医蜗牛,这里我想讲一个真实的抓捕犯人的故事。
这个抓捕故事的主角是我们的领导庆老大。庆老大是退伍军人,身材高大,体格硕壮,脑子一根筋,原则性极强,这人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
故事发生在 90 年代末本世纪初。
根据线人的情报,我们在辖区发现了两个频繁作案的坏蛋,摸清底细后我们准备对他们进行抓捕。这两个坏蛋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们犯的罪,都是那种抓到后可以枪毙几十次的重罪。
在故事开始之前,先安利一下我们警察是怎样抓人的。
电视剧中警察抓坏蛋是这样的:
年轻英俊的人民警察路遇坏蛋,大吼一声,箭步向前,与一群坏蛋展开搏斗。这位人民警察,如李元芳附体,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片刻之间就将众歹徒打倒在地。
这时候给警察一个特写:威风凛凛,豪气冲天。完美!
现实中我们不是这样抓人的,不会路遇歹徒就冲动地上前抓捕,特别是这种极度危险的案犯。
我们会先跟踪、观察,确定他是否有同伙,是否有凶器,周围环境是否有危险,再因地制宜制定抓捕方案,然后再用压倒性的力量去实施抓捕。
啥叫压倒性力量?
比如要抓 1 个坏蛋,我们就上 10 个人;抓 10 个人,我们上 100 个人;如果 100 个不够,好!再加 100。
比如歹徒有刀,我们有枪。歹徒有枪,我们枪更多,不仅更多还更好,歹徒有手枪,我们有冲锋枪。我们不仅有枪,还有防弹衣。不仅有人,还有警犬。关门放狗!咬你!
因为抓捕坏蛋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必须慎重对待,所以我们在抓捕上的原则就是:以多欺少!以大压小!以强凌弱!
这次抓捕的两个坏蛋,为了方便叙述,我给他们取个名字,一个叫小白,一个叫小黑。
小白和小黑都是非常狡猾的惯犯,分别住城东和城西,除了作案平时很少来往。
他们每个人都有多个出租屋,并且从来不在同一个出租屋内连续住两个晚上,而且他们均不知道对方的住所所在。
那么他们是怎么联系的呢?
在那个年代,手机还是极少的奢侈品,更不用说微信了!因为他们居无定所,BB 机也不好用。
所以他们约定每两天在某地见一面,如果任何一方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到达,那就说明对方已经暴露了,另一方需要马上跑路。
你看!两只狡猾的老狐狸!
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们分了两个小组,分别抓捕小白和小黑。小白这一组非常顺利,我们的民警跳窗进入小白的出租屋,埋伏在屋内,小白回屋时,出其不意,一举将他按趴在地。
这个小白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一身暴虐之气!他在被抓时非常激动,可能是忽然被抓有点不甘心,反抗非常剧烈,并且大吼道:「有种赶紧把我枪毙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哟!这小子戏精上身了吧!还有点视死如归的样子!
其实很多歹徒看似叫得凶狠,实际上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这也恰恰说明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我们把小白双手双脚从背后捆在一起,把他扔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小白就自己在地板上大吼大叫。
那个时候还没有标准的审讯室,问人都在大办公室进行。
为啥要把小白双手双脚从背后捆起来呢?
安全!虽然这个样子不好看,但是能有效防止歹徒伤人,也能防止自杀。
手脚从背后捆在一起,能限制大多数危险动作。
咬舌自杀?电视剧里的情节。
头撞地板?这力度不够!最多头上起个包。
先让小白在大办公室的地板上折腾一会儿!我们来看看小黑这一队情况怎么样了。
主要负责抓捕小黑的是锋哥这一队,他们遇到了一点问题。
小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一张苦瓜脸,属于扔在人堆里最不显眼的那种人。
峰哥他们刚跟踪小黑不久,就发现这个小黑一头扎进了一个菜市场。菜市场是啥地方?人又多又杂,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不宜在这里抓捕,万一歹徒劫持人质咋办?毫无疑问,菜市场是一个摆脱跟踪、逃脱抓捕的好地方。
锋哥纳闷了:这是啥情况?刚一接触就进菜市场!莫非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还是人家就是单纯想去菜市场买菜呢?
如果真是被发现了,那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也太强了吧!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跟上再说。
进了菜市场,锋哥放心了,他发现这个小黑真有可能就是来买菜的。小黑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在这个菜摊瞅瞅,在那个菜摊看看,不时还跟小贩砍价。
如果是想利用菜市场的复杂环境逃脱,他应该马上找机会逃跑才是,哪有心情买菜呀!
锋哥示意抓捕队员:把这小子盯紧了,等他一出菜市场,马上把他按趴下。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这个小黑是只看不买,逛了一圈又一圈,砍个价比大妈都磨叽!
这可把锋哥给急的!真想上去替他把菜给买了!
买菜买了这么久,指挥部那边问啥情况?
锋哥汇报:他刚才在土豆摊上砍价砍了十分钟,没买!现在正在看黄瓜呢!
哎!遇上这种磨叽人,你着急也没用!等吧!
在小黑买菜的时候,我们再来看看小白这边。
小白已经被抓获,审问小白的是高叔,高叔现在已经是快退休的人了,不过当年他刚满四十,还是个干练的小年轻。
高叔也不理小白,就在门口默默抽烟,静静地看着这货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小白呢!就躺在地板上鬼哭狼嚎!
等到小白吼没劲了,高叔才理他:「你不是挺牛的吗?嚎!继续嚎!」
「我告诉你!你这次死定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你抓捕到案,是否枪毙你,是法院的事。至于案情,你爱说不说,反正又不是你一个人知道案情,你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小黑吗!你不说别人说。你现在给我说,我还不爱听呢!
嘿,还用案情做威胁,我们警察都是被吓大的吗……」
「警官!你刚才说啥?我的同伙也被抓了?」小白忽然来劲了,急切地打断正在说话的高叔,刚才还凶狠的表情现在变得一脸诚恳。
小白的忽然转变把高叔弄得有点懵:「你……你问这个干吗?」
「高兴!太高兴了!小黑啊小黑!没想到你也有被抓的一天!哈哈哈!」
高叔问:「啊?这啥情况?你俩有仇哇?你们不是朋友吗?」
小白兴奋地说:「这个小黑,他既是我的师父,又是我的朋友,我们即是合作伙伴,他又是我的仇敌。他带我入行,让我发财!我得感谢他。
「可是干我们这一行是掉脑袋的事,前几年我心生退意不想干了,毕竟我有老婆孩子,可是小黑不允许,他说如果我退出,就杀了我的家人!
「小黑这个人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以前听他说,他有个老婆,跟别人跑了。后来听道上的朋友说,其实是他怀疑他老婆和别人有奸情,把他老婆杀了。你看!对自己老婆都这么狠,对我能好吗?
「他这人疑心重,自从我对他说想退出后,他就不太信任我,于是他就和我搞了一个约定,每两天见一面,平常完全不联系。如果任何一个人在规定时间没出现,就说明对方出事了,另外一方就赶紧逃跑。
「我俩还约定,如果他小黑被抓,所有的事他都扛下不会供出我。我如果被抓,也要把所有事扛下,不能供出他。小黑还特意强调,如果发现我供出了他,或者我出卖了他,他一定会杀我全家。」
高叔给小白递了一只烟,点上塞他嘴里,示意他继续说。
「你们抓我的时候,我说你们赶紧把我崩了,也不仅仅是为自己壮胆!我是真想你们把我崩了,我死了,我家人就安全了!
「现在小黑被抓了!我就不用担心家人了!痛快!
「对了,警官!你们是怎样抓到小黑的?」
高叔抓了抓头:「小白啊!我给你说个事!不过你要挺住!其实小黑我们还没抓到呢!」
「啊?」小白抽了一半的烟,硬生生又吐了出来,差点没噎死。
小白:「% 啊#%*&………」
高叔安抚他:「你先别激动!我还没说抓到小黑呢!你就来劲了!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戏太足。」
「不过不要担心,现在小黑已经被我们盯上了,很快就能把他抓获。」
小白着急了:「千万别跟踪他!他这人的反侦查能力太强,你们如果盯他,肯定会被他发现。如果让他发现了你们,有了准备,你们再抓就不容易了!」
高叔:「你这是赤裸裸地鄙视我们公安干警的能力啊!」
小白急忙解释说:「小黑可不是平常人,他曾经是侦察兵!参加过对越反击战,上过战场,杀过人,平常人根本对付不了他!」
高叔:「当兵杀过人怎么了?我们刑警队抓的杀人犯多了去了!」
小白急了:「他有枪!」
「啊?」这回轮到高叔大吃一惊了,抽了一半的烟硬生生又吐了出来,差点没噎死。
高叔为啥这么吃惊呢?
因为根据我们线人的情报,小黑是没有枪的,毕竟我们国家对枪支管理是非常严格的。
我们的抓捕方案是没有考虑枪支的。
如果歹徒有一只枪,而我们抓捕人员不知道,这样我们的民警在歹徒面前基本等于自杀。
并且拥有这把枪的还不是一般人,曾经是个上过战场的职业军人。一把枪在职业军人的手里和在普通人的手里威力完全不一样。
就如玩农药,有的人玩的是青铜,有的人玩的就是王者。
「你说啥?他有枪?」
「他有两把 54 枪,以前出去走货的时候,我们一人一把,后来我想退出后,他就不信任我,没有给过我枪。」
小黑这人比较谨慎,因为他居无定所,带枪太显眼。枪平时不在他身上,在他一个朋友身上,我没见过他的这个朋友,只知道他叫老黄。需要用枪时,小黑就去某某菜市场找老黄,用完之后还让他保存。」
……
知道了小黑可能有枪的消息,高叔马上给指挥部打电话汇报。因为另外一组正在对小黑进行围捕,情况非常危急。时间就是生命!
指挥部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震惊!刚才他们还在纳闷,为啥小黑一直在菜市场磨叽呢?现在知道原因了:他很可能在找枪!
指挥部马上通知抓捕小黑这组的民警,全面停止抓捕,进入待命状态。
小黑有枪的信息全面把我们以前制定的抓捕计划打乱了,并且使这场抓捕变得更为复杂。
我们现在必须重新分析目前的情况:
小黑是否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跟踪?
小黑是否已经拿到了老黄的枪?
我们对小黑抓还是不抓?
抓,可能存在哪些危险?
不抓,可能存在哪些后果?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逐一分析吧!
第一种可能:小黑没有发现我们跟踪也没有枪。
当然这种情况最好,人家小黑根本没我们想得这么复杂,就是来菜市场买菜的,人家就喜欢磨磨唧唧地砍价。
如果是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原计划执行,等小黑买完菜,出了菜市场,直接按趴下。
当然这种情况在菜市场内也可以抓捕,虽然有劫持人质的可能,不是最佳方案,但是后果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种可能:小黑已经发现我们跟踪,已经得到枪。
从小白的供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小黑是个反侦察能力极强的人,否则也不至于让小白这个凶悍的歹徒对他如此害怕。
我们刚跟踪小黑,他就进入了菜市场!仅仅是巧合吗?仅仅是他想买菜吗?他一个居无定所的歹徒买菜有用吗?
他在菜市场逛了一圈又一圈,见过这样买菜的吗?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锋哥他们在刚接触到小黑时,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那么现在小黑得到枪了吗?还真不好说!
连小白都没有见过这个老黄,不知道老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菜市场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可能是老黄,每个人都有可能给小黑枪。而小黑已经在菜市场晃悠了一个多小时候了,他接触了多少个人,想想都后怕!
毫无疑问,这种情况最糟糕。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强行抓捕小黑,那么很大可能会造成我们公安民警的牺牲,也会造成周围群众的伤亡。这样的代价是我们不能承受的。
如果放弃对小黑的抓捕。
我们可以想象逃跑后的小黑很容易知道小白已经被捕。小黑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对他的围捕,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会认为是小白出卖了他。而小黑以前警告过小白,出卖他的代价就是杀了小白全家。
如果小黑逃跑,很显然小白是不可能和我们合作了。他们的上线下线,走货渠道我们都无法得知。这个案子就办不下去了。
并且,让一个极度危险的携带枪支的小黑流窜到社会,后果不敢想象。
这种情况抓与不抓,后果都很严重。
第三种可能:小黑已经发现我们跟踪,但是他还没有找到枪。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种可能:根据上面的分析,小黑进入菜市场是发现我们跟踪后临时的行为。又根据小白和小黑的联系方法:平时不联系,每两天在约定地点见面。我们可以设想,小黑和老黄也有联系方法。但并不是随时都能联系上,需要确定时间约定地点。
所以小黑进入菜市场还真不一定能见到老黄。
那么如果老黄就是菜市场的工作人员,长期都在菜市场工作怎么办?
有这种可能。
但是手枪这种东西不是手机,可以拿在手里在大街上逛来逛去。54 枪体积又大,如果老黄需要把枪传递给小黑,肯定还需要对枪包装伪装。
在菜市场里,最好的伪装就是买菜,请注意啦!小黑晃悠了一个多小时根本就没有买任何菜!空手!
我们的民警也没见小黑接收过任何东西。
当然也有可能小黑收枪动作很快,我们根本没察觉。
我们再来分析一下这个老黄。小黑为什么不把枪带身上,因为他居无定所,身上带枪太容易被发现,那是作大死!
同理,假设老黄是菜市场的小贩,并且老黄已经和小黑接触过了,那么老黄也肯定不会随身携带枪支,他肯定是把枪放在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即使要给小黑枪,也要有一个取枪的时间。
所以,小黑为什么一直在菜市场晃悠,有可能是在等待老黄的出现,也有可能是在等待老黄送枪。
如果是这种情况,就必须立刻马上果断不计后果对小黑进行抓捕。因为此时的小黑就如一个不定时炸弹,让他在菜市场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指挥部通过上述分析认为,第三种可能理由最充分,并立刻决定在菜市场对小黑实施抓捕。
既然决定了抓捕,要怎样抓捕呢?
很显然,锋哥这一队人是不能用了,他们已经被小黑发现,如果接近小黑,很有可能会让小黑采取过激行为。
抓捕必须另外找人。
并且人不能多,以小黑的反侦察能力,人多必然会被发现。最好是一个人。
写到这里,终于等到了我们开头介绍的主角:庆老大登场了。
当时庆老大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部队刚专业,一身腱子肉,眉宇间洋溢着一股英锐之气。
指挥部的领导给庆老大做思想工作,分析了各种情况,说明了各种危险,甚至都让他交代遗嘱了。
毕竟如果刚才的分析错误,即老黄有枪,干这活儿就是去送死的。
庆老大呢!啥要求都没提,啪!行了一个军礼!
「坚决完成任务!」
职业军人这点真好!言出必行,掷地有声,奋勇向前,不畏牺牲。冲锋号一响就算明知道冲上去会死,也绝不后退,就算是死也要用尸体将敌人的枪眼给堵上。
说实话,我这个受党教育多年,在基层干了十年的小警察真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我怕死!捂脸!
因为时间紧急,需要庆老大马上行动。
指挥部指示锋哥那一队人撤退,让庆老大上。
这时我们大队长提议锋哥那一组人不撤退。既然小黑已经认出他们了,就需要时时刻刻提防他们,如果忽然撤退会引起小黑注意,并且锋哥的存在也能吸引小黑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这个方案在抓捕小黑时非常有用。
然后就到了这个可以让庆老大吹一辈子牛的抓捕时刻。
庆老大进入菜市场若无其事,不疾不徐地径直向小黑走去(演技真好!或者根本就没演),走到他跟前时,忽然一个抱膝摔,将小黑摔倒在旁边的水泥台阶上。
巨大的冲击力当时就让小黑失去了反抗……
你看,分析了这么久,抓捕过程就一秒的事。简单粗暴最有效!年轻有力就是真理!拳怕少壮!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个抓捕的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
所以千万不要认为抓捕坏蛋是个斗勇的过程,其实更多的是在斗智。
这个过程很像《魔兽世界》中开荒天启四骑士。战术讲解一小时,战斗只需要五分钟。
最后对于小黑和小白的结局我说一下:毫无疑问身背数条人命的他们必然是死刑。
那么小黑当时到底有没有发现我们跟踪呢?小黑到底有没有得到老黄的枪呢?
答案是:对于当过侦察兵的小黑来说,峰哥他们一出现小黑就认出了他们,毕竟在那个年代警察的职业特征太明显了。
所以小黑直接就进入菜市场隐藏起来,并且很快就和老黄碰过头了,老黄马上就回去拿枪,当时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
老黄拿到枪后根本就不和小黑交接,那样太危险,而是由老黄在阴暗处随机枪杀几个群众。这时候警察的注意肯定会被突发的枪击案所吸引,人群马上就会乱,小黑也自然会脱身。
而我们警方这时候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小黑身上,根本不会想到还会有其他情况发生,又加上老黄是在暗处随机杀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老黄,所以老黄也很容易脱身。
前文我们说了,在庆老大行动的时候峰哥是没有撤退的,因为峰哥吸引了小黑所有的注意力,只要峰哥有任何异常,小黑就知道警方要行动了,那么庆老大就非常危险了。
幸好我们充分分析研判,并及时准确出击,如果我们发现小黑可能有枪的突发情况时犹豫不决,造成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数个无辜群众的死亡。
最后在讯问小黑和小白时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正常情况下,抓到两个同案犯,他们都会把自己的罪名往对方身上推,以减轻自己的罪名。
这个案子不同,小白把所有的罪名都往小黑身上推,小黑把所有罪名都自己揽下,只字不提小白,口供一致得可怕。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仅仅看他们的供述,小白就会无罪释放。
这很显然是不可接受的。
我们为了攻破小黑,把老黄都说了出来,因为我们说出了老黄就相当于是说明了小白已经供出了小黑,因为只有小白才知道老黄的存在,也就是说小白背叛了小黑。
即便如此小黑都不承认认识小白,真真切切把自己顶罪的承诺执行到底。
最后的最后,那个神秘的老黄和他的枪,也因为小黑的死,成了永远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