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我妈是个「扶弟魔」，我舅舅一家都是吸血虫，他们吸我妈的血还不够，还要吸我的。
舅妈要用亲孙子换走我一个女儿，美其名曰让我儿女双全，让她孙子帮我传宗接代，实际上就是想鸠占鹊巢霸占我家的财产。
他们磋磨我还不够，偏偏要伤害我的女儿，我发誓不会再忍让，我要看着他们自食苦果。
1
舅妈王翠荷拎着一箱方便面敲开了我家的门。
她带着三个孙子，从进门那双眼睛就滴溜溜地打量我家，刻薄的脸上满是笑容。
我皱眉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她一向不对付，她今天上我家来准没什么好事。
新家的地址我没告诉过他们家任何一个人，她肯定是从我妈那得到地址过来的。
刚才物业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嚷嚷了。
王翠荷侧身挤进房间，几个孩子也撒欢似的跑进来。
他们是我表哥家的孩子，老大八岁，老二六岁，老三四岁。
「言言，你家装修得真不错啊，这房子也大。
「你说你家那么大，统共就住你们四个人，这也太浪费了。」
她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说着她推门走进了我女儿的房间，脸上挂上了明晃晃的嫉妒。
「怎么这俩小丫头住那么大的房间？真浪费。」
我看着她直截了当地说：「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王翠荷瞪了我一眼：「你这啥语气，你是不欢迎我？」
「我是长辈，一点都没教养。
「我告诉你，我今天来可是给你带来一个大好消息的。」
她坐在我女儿的床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你也知道，你哥生了仨儿子，你就生了两个小丫头。
「没个儿子傍身哪能成，我和你舅舅，你哥商量了，准备让你一个大外甥来换你一个闺女，咱们相互换换。
「这样你又能儿女双全，还能传宗接代，我们帮你养闺女，你也不用太感谢我们，每年拿个五六万给你哥当抚养费就行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施舍和理所当然，好像我占了她多大的便宜一样。
我气得直想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又无知的人，就在我准备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外面传来嘈杂的碰撞声，女儿的尖叫声和哭声也传了过来。
「妈妈！妈妈！」
我慌忙向外面走去，看着小女儿岁岁坐在地上大哭，而她的脑袋上正流下刺目的鲜血。
2
我眼前一黑差点要晕过去，顾不得想那么多，赶紧抱着岁岁去医院，而大女儿年年流着眼泪跟在我后面。
我结婚六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年年和岁岁，她们今年刚满四岁。
舅妈和她的三个孙子没有跟过来。
路上我焦急地给爱人蒋嵘意打电话，让他赶紧去医院等着，我一边安慰岁岁，一边问年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年年红着眼睛抱着妹妹，抽噎着告诉我是三个哥哥抢着要她们的玩具，他们扯坏了年年的娃娃，还用凳子砸岁岁最喜欢的电动小车，岁岁去阻止他们，三个男孩就把岁岁推倒，拍皮球似的使劲拍她的脑袋，让岁岁的额头磕在桌角流了血。
又是他们！
那几个混世魔王完全继承了我舅舅一家的好基因，最喜欢欺负别的孩子，从前他们就和年年、岁岁发生过矛盾，这次竟然更过分！
看着岁岁额头的伤口和哭得通红的眼，我的心像是被人撕扯了好几瓣，又愤怒又心疼，恨不得去砸了他们家。
从前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我不得不忍着他们。
这次，我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我到医院时候，蒋嵘意也到了，他看着岁岁的伤口大惊失色，赶忙抱着女儿去急诊室。
岁岁左边额角上有一个很长的伤口，在她细嫩白皙的脸上显得那么狰狞，医生给她缝针后又开了药，岁岁在蒋嵘意怀中抽噎着睡着了。
年年也受了惊吓，我抱着她轻声哄着。
蒋嵘意这个一向冷静的大男人在岁岁缝针的时候就红了眼，他抱着岁岁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最后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实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蒋嵘意握紧了拳头，脸上带着怒火，他努力平复心情看着我问：「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告他们，不能让这件事那么容易就过去！」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能让我的女儿白白受到伤害！」
蒋嵘意叹了一口气搂住了我，我们一家四口就这样靠在一起。
就在这时候，我妈忽然给我打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话，我的心瞬间又跌进了谷底。
3
「言言啊，你今天怎么回事？
「你舅妈上你家，你也不知道好好招待，还让岁岁她们俩把二娃的腿碰伤了，你舅妈给我拍照了，都青了一块。
「你怎么能这样，都是一家人……」
好啊，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妈，」我努力憋住怒火出言打断，「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吗，她还去恶人先告状。
「她的三个好孙子，把岁岁的头磕得缝了六针，你知道流了多少血吗，岁岁才四岁，这个疤可能会留一辈子！
「要是再向下一点磕到眼，她可能就瞎了！」
我妈也吓了一跳，她赶忙问：「真的假的？岁岁没事吧，要不要我去看看啊？」
「不用了，你别来了。」我冷漠地说，「你告诉王翠荷，这件事不会就那么算了。」
「言言，你别生气，小孩子之间磕磕碰碰很正常，他们几个也不是故意的，一家人就别闹得太难看了吧。」我妈又劝我，「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的。」
「你到底是谁的妈！」我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音量，气得吼了出来，接着挂断了电话。
蒋嵘意握住我的手，年年也睁大眼睛看着我，轻轻安慰我说：「妈妈别生气。」
看着他们，我的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我会摊上这么一家子人，他们折磨我就算了，现在竟然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是绝不会把这委屈吞进肚子里去的。
回到家后，我发现王翠荷把我家里搞得一团乱，冰箱里的吃的、给年年和岁岁买的零食，还有我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丢了许多，就连衣柜里的羊绒大衣也少了几件。
王翠荷还没忘把她拎来的那箱方便面拿走。
看着一片狼藉的家，我让蒋嵘意带着孩子先去了婆婆家，接着冷静地拍照取证，又去物业处调取了监控。
上面显示就是王翠荷和他的孙子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我家离开的。
我打电话报了警，告诉他们我家被盗了，我已经知道了小偷是谁。
王翠荷拿走的东西已经足够立案了。
她被传唤到了派出所，舅舅一家子人也都跟着过来了。
还有我妈。
她上来就扯着我，一脸焦急地训我：「张言！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报警抓你舅妈呢！」
「我报警抓的是小偷，」我看着我妈说，「她要不是小偷，警察就不会抓她。」
「啪！」
我妈二话不说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你丢不丢人，还有没有良心了！
「你是不是想搞得家里乱套！」
4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我妈一直想要个男孩。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怀上，心里的心思却没熄。
她骨子里是极其重男轻女的人，而且是个「扶弟魔」。
我妈家有三个孩子，她是老大，二姨很久之前就嫁去了外地，最小的孩子就是舅舅。
她从小就被灌输舅舅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家里的根儿，要给家里传宗接代，妈妈作为姐姐一定要帮衬自己的弟弟，要给他买房买车，要帮他娶媳妇。
所以我妈极其疼爱我舅舅，简直对他千依百顺，就连舅舅的儿子她都像疼亲生儿子一样，甚至比疼我更甚。
舅舅没什么固定工作，还爱打麻将，舅妈整天就会家长里短什么事也不做，我妈就常拿钱救济舅舅一家。
她不仅自己要补贴、帮衬舅舅一家，还要求我也帮衬着他们，任由他们对我家提出种种无理的要求。
我上中学的时候，表哥也上中学，她让表哥住我家，表哥住大卧室，我只能住小隔间。
吃饭时候有鸡有肉，从来都是让表哥先吃，买衣服也是先给表哥买，偶尔才会给我买。
表哥在家里就像个小霸王，我却还得在妈妈不在的时候给他做饭吃。
这导致我一度认为我不是我妈亲生的。
我那时候不知道反抗，因为妈妈总是告诉我，要听话，要懂事，要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那样才是一个好孩子。
虽然我心里委屈，但还是硬生生都忍住了。
直到我爸从外地工作放假回家，看见我给表哥洗衣服，而表哥躺在沙发上吃零食时一下黑了脸，跟我妈大吵一架，两人闹得差点离婚，我妈才稍微收敛一些。
我爸跟我说，不要让自己委曲求全，我不欠舅舅一家的，用不着伺候他们、看着他们的脸色生活。
从那之后，我才开始渐渐地有了自己的想法。
大学毕业后，我爸给我买了一套房，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爸跟我说：「千万别让你妈知道，你妈拎不清，到时候你舅舅一家一闹，指不定会出啥事呢。」
后来我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她当即就告诉了舅舅一家，这下那家子人可坐不住了。
他们来到我家，张嘴就说我表哥要结婚，家里现在买不起房，可是没有新房人家女方就不愿意结婚。
「那你们想怎么样，想借钱？」我爸语气冷冷地说，「这些年你们都借了多少了，这钱也不是不能借，你们得打借条。」
「打什么借条，他是我弟，要什么借条。」我妈有些生气，「不都是一家人吗。」
「就是，姐夫你也太小气了，这是没拿我们当一家人啊。」舅舅李冬贵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爸的目光带着鄙夷，「再说了，我们这次不是来借钱的。」
「就是，」王翠荷说，「借钱有啥用？那仨瓜俩枣的能买房子吗？」
「言言名下不是有套房？她一个女孩，早晚要嫁人的，要个房子有啥用？」王翠荷推推我表哥说，「不如给霖霖，赶明儿霖霖孝顺你们呢。」
我爸气得脸涨红，他憋了一会稳住情绪问我妈：「我给言言买房的事，你给他们说的？」
我妈理所当然地说：「说了，那有什么，都是一家人。」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我爸一拍桌子站起来，怒不可遏道，「那是我给我闺女买的房子，你们休想打房子的主意，那房子就是言言一个人的！」
李冬贵也一下站起来嚷嚷道：「你叫什么叫？我让你帮个忙都不愿意，还姐夫呢，都不知道帮帮自家人！
「小丫头片子早晚要嫁出去，要房子有啥用？
「我告诉你，我儿子结不成婚，那都赖你们！」
就这样，房间里霎时闹成一团，李冬贵他们打我爸，我妈还帮着她弟弟，最后我和我爸被打伤住了院，他到底没有松口要把房子给人。
5
那个时候，我爸和我妈彻底闹僵了，他说如果我妈敢把我的房子给她弟弟家，他们就离婚，我爸还要起诉李冬贵故意伤人，最后我妈妥协了，没敢再说要房子的事。
在这之后，我爸妈就分居了，一开始我跟着我爸过，只不过我爸工作太忙，还总是在外地，他担心我一个人住不安全。
我妈这时候幡然醒悟似的又来求又来哭，说自己错了，以后一定会顾及我和爸爸的感受。
她那时候看着诚恳又可怜，我和爸爸商量了很久，决定再给她一个机会。
经过那次的打人事件，舅舅一家确实收敛了一些。
大学毕业后，我结婚嫁给了蒋嵘意，我们俩的事业都还不错，几年中也攒下一笔家业，他们一家又开始蠢蠢欲动。
要么是借钱，要么是带着孩子上门要我们给孩子买东西，每次舅妈都会趁机炫耀她的三个孙子，说他们家香火旺，来我们家是为我们家带来男丁香火的。
可笑的是，我妈宁愿去带表哥的三个孩子，都不愿意带她的亲外孙女，每次我带回家什么吃的喝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表哥家的三个儿子。
我妈不停地给我洗脑，说舅舅一家都是为我好，他们是我的亲戚不会害我，要我帮助舅舅家，要我不要丧良心。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性子了，在经历了几次不愉快后，他们也不太来找我了，有什么事会先去找我妈，让我妈来跟我说。
这就导致了我和我妈的关系越来越冷淡。
我没想到，我妈会为了她弟弟一家对我这么绝情。
蒋嵘意看我被打赶忙挡在我面前，他紧张地摸了一下我的脸问：「没事吧？」
我对他摇摇头，咬牙看着我妈：「你打吧，我就是没良心，我要抓的人就是她。
「平常我已经对他们够宽容了，你从我手里拿了钱给他们就不说了，现在他们伤害我女儿，我是绝不会纵容他们的。
「证据我都已经收集好了，我会去法院告她，有什么问题到法院上说。」
我舅舅李冬贵和表哥李天霖嘴里不干不净，上来就想打我，被警察立刻拦住。
蒋嵘意护着我，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充斥着怒火：「你孙子伤害了我女儿，害她额头上缝了六针，你盗窃我家的东西，现在你还想打我老婆？
「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再伤害我家的任何一个人！」
一时间王翠荷开始哭天喊地，我妈训斥我不懂事，是白眼狼。
李冬贵和李天霖骂我丧良心，还有各种污言秽语，场面乱成一团，不过很快警察就稳住了局面。
做完笔录后，王翠荷暂时被拘留，我和蒋嵘意一起回了婆婆家。
婆婆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见到我一脸疲惫后也没多问，而是柔声让我先去洗漱休息。
她留下了蒋嵘意，让蒋嵘意跟她说发生了什么。
我打开房间门，看到熟睡的两个女儿，心里充满了歉疚。
如果不是我，她们也不用小小年纪就受到这样的惊吓和委屈。
蒋嵘意拥着我回去睡觉，他安慰我说会处理好这件事，让我不要担心。
我知道蒋嵘意也很难做，毕竟那边是我的妈妈和亲戚。
我很感激他，这么多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在我身边陪着我，成为我的后盾。
「我来处理。」我握住蒋嵘意的手说，「我会处理好的。」
那时我还没想到，他们一家还有更多骚操作在等着我。
6
第二天一大早，我妈就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接她的电话，她还是锲而不舍地打进来。
见我迟迟不接，她又给我发来了一段文字。
「张言！你要是不来见我，就是不认我这个妈！
「你不认我这个妈妈，不认你舅舅，不认你哥哥，你六亲不认，信不信你会遭报应！
「你再这样我就死给你看！」
我看着她的话，只觉得满心疲惫，我想了一会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让他回来一趟。
爸爸听完之后气得直跺脚，问我岁岁的伤怎么样，会不会有后遗症。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哽咽着跟他说了我妈的话。
爸爸叹息声音更重：「言言，这么多年都怪爸爸，当初爸爸要是不离家工作，你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你放心，爸爸一定为你主持公道，不会让岁岁的伤白受！」
我爸很快从工作的地方赶了过来，我和他一起去了我妈家。
我一进门，就看到我妈坐在沙发上，脸上冷若冰霜，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仇人。
等她看到我爸之后，脸上才有紧张和心虚一闪而过。
「你怎么回来了？」我妈问我爸，随即又扭头质问我，「是不是你给你爸告状了？
「张言，你现在可真是翅膀硬了，你连你妈、你舅舅都不放在眼里了！」
「闭嘴！」我爸怒气冲冲地说，「你还好意思说言言！这么多年你那个兄弟一家子明里暗里给我们家找了多少事！给言言找了多少麻烦，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告诉你，他们一家子敢欺负我外孙女，我跟他们没完，你要是再敢拿这件事威胁言言，我就跟你离婚！」
我妈一听我爸说离婚，随即不再叫嚷。
这么多年我妈之所以坚持不愿意和我爸离婚，就是我爸工资还不低，能够给她一笔不少的生活费，除了她自己花之外还能救济她弟弟一家子。
如果没了我爸的钱，他们的生活会更难过。
「妈，我就想问问你，」我抬头看着我妈，她看着我的目光中还带着些怒火，「是你把我家的新地址给了王翠荷吧？
「她那个荒唐的换孩子的事情，你也是知情的吧？」
我妈瞅了一眼我爸，有些不服气地说：「是，我知道。
「我那也是为你好，你现在没个儿子怎么行，你表哥家三个男孩，你们换一个，不就是都儿女双全了吗？
「这么好的事，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再说了，要那么多闺女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培养儿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爸给打断：「闭嘴！」
我妈猛地把嘴闭上了。
听罢我妈的话，我心里真是恨，恨这个人为什么是我妈！
为了李冬贵一家，她算计我还不够，还要算计我女儿！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你予取予求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看着我妈说，「我不能让我、让我女儿一辈子都毁在那些人手上，你要是再这样，我只能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7
我妈一听就哭了起来，站起来要打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啊！我把你养那么大，你要和我断绝关系！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爸拦住了她训斥道：「言言给你们的已经够多了！言言给你的钱都被你用来养你兄弟一家了，她不欠你弟弟一家子的！」
我妈还是一直在哭，她总是这样，无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和爸爸的事情，无论她有多么过分，还是把自己伪装得像个受害者，总是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
我爸还说，从今以后也不会再给我妈那么多钱，那些钱只能保证我妈自己的生活。
这些年家中的钱一直是爸爸管，如果把钱给我妈，恐怕她立刻就能把钱双手给她弟弟送过去。
即使这样，我爸给她的钱，她几乎都用来接济舅舅了，自己手里根本没有钱。
我爸和我妈是自由恋爱，曾经也是有感情的，他又是一个极重责任的人，所以那么多年即使我妈做了那么多事，消磨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也没有真正不管我妈，如今他是彻底心凉了。
霎时间我妈脸上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呆在那里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
随即她号啕大哭，扑上来就要打我，我起身躲开。
「都是你，都是你个不孝女，你是想要我死，你想要这个家都散了啊！」
她被我爸一把扯下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直接把我妈打懵了。
「这个家要散，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弟！
「你那么想帮他们，你跟你弟一起过算了！」
我爸说完就跟着我出门了。
他一脸疲惫，佝偻的身影显得那么无力。
「爸爸对不起你。」我爸对我道歉，「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妈什么样，还没有及时制止她，都是爸爸的错。」
我摇摇头，我不怪他，至少他心里是疼我的。
爸爸说他今年就退休了，到时候会回家来，还能帮我看孩子，也能看着我妈让她别再作妖。
我难得地和他去吃了顿饭，吃完饭后他犹豫着问我能不能和王翠荷选择和解。
「为什么？」
我心底是一百个不愿意，我必须要让她受到惩罚，不然他们下次还敢那么做。
我爸慌忙解释，他并不是要我原谅王翠荷一家，是怕李冬贵他们到时候再找我麻烦。
毕竟李冬贵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爸害怕万一李冬贵再狗急跳墙，会对我和我家里人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我沉默着思索一会。
爸爸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李冬贵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和人逞凶斗狠打断了别人一条腿，赔了许多钱才解决了那件事。
李天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时候就校园暴力威胁别人给他钱，长大了也没改了身上那股恶劲。
不过我不怕他们，大不了和他们鱼死网破。
爸爸看出了我的想法，又劝我：「你不怕他们，那两个孩子呢？万一他们对孩子下手呢？」
「他们敢。」我一字一顿地说，「他们要是敢动年年和岁岁，我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我爸说他们一家人不值得我这样，再说王翠荷就算被关也不会被关太长时间，等她出来之后肯定会变本加厉找我麻烦。
爸爸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李冬贵那家子人确实什么都能做出来，我暂时还赌不起，必须要有一个更好的机会才能彻底摆脱他们。
「我可以同意和解，不过必须让王翠荷他们道歉，让她再签下保证书，保证他们再也不来骚扰我的家里人。」
8
就这样，王翠荷签下保证书，除了偿还岁岁的医疗费用，还回来她偷走的东西，她还要承诺不会随便来骚扰我和我的家人们。
这些钱虽然不多，却是我要讨回来的公道，毕竟让他们把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那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签完之后，王翠荷恶狠狠地盯着我，看样子还挺不服气。
而一出门，李冬贵和李天霖就把我和蒋嵘意堵在停车场。
「真是没良心的东西，你这是六亲不认，不就是拿你一点东西，真是个不上台面的赔钱货！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仇人，你给我等着！」
两个人对我恶语相向，蒋嵘意一脸怒火刚想动手，被我一下子握住了手。
他们不值得我们动手，更何况如果真的打伤了他们，恐怕又该讹上我们家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已经录上了，如果你们再敢威胁我，我将会对你们提出起诉，你们就等着被罚吧。」
他们憋急了嘴，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在那站着，我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你们再敢来骚扰我家人，我会直接报警。」
说完我和蒋嵘意上车离开了。
在车上，蒋嵘意安慰我说：「别想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他们以后也不敢再来咱们家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他们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是不会有消停的那一天的。
我和我爸现在不再给我妈那么多钱，他们从我妈那里捞不到钱，肯定还会再想别的法子。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错。
一个月之后，我妈开始给我打电话，说她最近身体不舒服，要去检查，要花钱。
还说自己病好了要买衣服、要去旅游，也要花钱。
我一听便知道不对，她从前也这样骗过我。
我问她：「你要多少。」
「十万吧，暂时给我十万。」我妈犹豫了一下又改口说，「不，十万可能不够，还是给十五万吧。」
「我没钱，你如果生病了，把你的病历和医院账单发给我，我先看了再说。」说罢后我挂断了电话。
我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短信也是不停地发，问我是不是想看着她病死，话里话外指责我不孝。
我无视了她的信息，她就又开始咒骂我，言语恶毒到好像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罪大恶极的仇人。
那些信息我也没再看，直接把她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
她见从我这里要不来钱，终于消停了几天。
我心里始终没敢放松警惕，就怕他们再憋着什么招等我。
那天我正准备去出差，我爸给我买的那套房子的物业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和人有过节。
9
「怎么了？」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给我传来了一段视频，我打开一看，发现那套房子门口被泼上了油漆和脏东西，门口被涂鸦得乱七八糟。
「张女士，那些人装成维修工人混了进来，把房子搞成这个样子，还有电梯间也弄得一团乱，已经影响了其他业主，您看，您知道这个情况吗？」
挂了电话后，我便知道，这件事肯定和李冬贵他们脱不了关系。
我又联想到上次我妈问我要钱的事情，直觉她还有什么更大的事瞒着我。
而且和我爸给我的房子有关。
我打电话给了李冬贵家隔壁的姐姐，问她知不知道李冬贵家出了什么事。
那位姐姐是我一个同学的亲姐，人很好，热心又善良，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原来我那个表哥李天霖在离婚后迷上了打牌，到后面就开始赌钱，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钱，一时间都被他祸害光了。
他不仅没有收敛，还开始到处借钱，借不到就去借高额利息的贷款。
借了钱他又还不上钱，要债的天天上门。
现在他已经离家十来天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
我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难不成他们竟然用我的房子去还赌债了吗？
可是房产证还在我这里啊。
我妈！
肯定又是我妈在其中做了什么事情。
我闭上了眼睛稳住了呼吸，随即给物业打了一个电话说：「报警吧，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等警察介入调查后，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那远比我想象的还要荒唐。
10：
一开始李天霖欠的还不算多，他就去向我妈要钱。
我妈把自己手里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谁知刚还完了借的钱没两天，李天霖又坐不住去赌钱，这下子好了，欠的钱更多，一下子欠了人家十几万。
他们一家子自然是还不上的，对着我妈又求又闹，我妈也没了办法。
我和我爸都不愿给她钱，甚至不愿意见她，她还怕再问我爸要钱会离婚，就没敢开口。
不知道他们谁想了一个「好法子」，竟然让我妈把我原来那套房产拿出去做抵押，虽然房产证在我这里，但是我妈曾经偷偷复印过我的房产证，她那里有一个复印件。
就这样我妈用复印件还有户口本拿着我的房子做担保，还给人家写了保证书，告诉那些催债的自己半个月就能凑够钱，让他们再宽限一些时间。
李冬贵他们哪里来的钱，他们连住的房子都是我妈帮忙租的。
这些年我妈的钱早就被榨干了，她住的那套房子是我爸的名字，也不能卖了救急。
那些要债的找不到李天霖，就跑到我的房子那里闹，想把李天霖他们逼出来。
李天霖和我妈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作为案件受害人的我，平静地看着桌子对面的我妈。
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埋怨我：「你怎么能报警呢？你是不是想害死你哥哥？」
随后她又求我把房产证拿出来，把房子卖了给李天霖还钱。
「你们想瞒着我抵押我的房子，为什么我不能报警？
「你以为你们这种行为能得逞吗？还让我把房子卖了给他还钱？
「真是太可笑了。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我不能再容忍你了。」
我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我上次说了，如果你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既然你那么疼表哥，就去他家好了。」
我不是开玩笑的。
见我态度那么坚决，我妈慌了，又摆出她那一副委屈的样子，站在道德制高点开始指责我。
「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妈说话？我养了你多少年了，你要跟我断绝关系！」
这次，我没有再理会她，决绝地扭头离开。
回去之后，我让律师起草了一份赡养协议。
从今往后，我会尽到在法律上子女的赡养义务，但我不会再和她联系。
我爸知道了这件事，他带着东西来我家看两个孩子，抱着岁岁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对不起，爸。」我低着头说，「你就当我不孝，当我是个白眼狼吧，我实在没办法和她继续相处下去了。」
我爸长叹一口气，告诉我他也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和我妈离婚。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爸苦笑一声，说我妈那么多年来做的荒唐事，他也有一部分责任，要是他一开始对我妈、对我舅舅一家的态度能强硬一点，也许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那么多年我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在我们和她弟弟家之间，她选择了她弟，既然你妈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散了吧。」
很快他们俩就去领了离婚证。
一开始我妈是不愿意的，哭闹个没完，李冬贵也来我家闹事，说我爸要离婚就必须把房子给我妈，还要给一大笔赡养费。
我爸没给他们房子，他说最多给我妈一笔钱。
李冬贵家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他一听说有钱拿，脸上的贪婪怎么都遮不住，当下就劝我妈离婚，还说离婚了给她找更好的老头。
我妈犹豫着不太愿意，李冬贵又劝：「你还想啥呢，霖霖现在还没出来呢，咱们现在一毛钱都没有，吃什么？喝什么？你想看几个孩子喝西北风吗？
「大娃他们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这个做姑奶奶的怎么这么狠心，你忍心看他们没饭吃吗！」
我妈一听，为了她的好弟弟一家毅然签了离婚协议。
拿到离婚证书的那一刻，我爸对我妈说：「你对你弟弟一家子那么好，比对你丈夫、你的亲生闺女还好，现在你可以如愿以偿，和他们生活了。
「我真想知道，你们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不劳你费心，霖霖说他会养我。」我妈哼了一声，冷着脸盯着我和爸爸，「冬贵说得对，你们一家子都狠心，我不指望你们。
「不过张言必须把每个月的抚养费按时给我，不然我就去告你。」
说罢她就和等着取钱的李冬贵离开了。
我爸拍拍我的肩膀，我们一起回了家。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那么多年来，我妈加在我身上的枷锁，一下子就卸掉了不少。
11
那年刚入冬，李冬贵家的邻居姐姐打电话给我，说最近经常能听到李冬贵家中传来争吵的声音，多数时间都是李天霖在大声叫骂。
被骂的人是我妈。
她在和我爸离婚后就搬到了李冬贵家，帮他们一家子洗衣服、做饭、带孩子。
从前她能从我爸和我这里得到钱，李冬贵他们对她的态度还算好，如今我一个月只给她一笔固定的抚养费，怎么可能够养那一大家子吸血虫。
没了提款机这个作用，我妈在他们家也只够做保姆的。
我心里没有丝毫波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说不定就连当保姆她也是甘之如饴。
而我，因为没了这一家人的打扰，和家人的生活也逐渐变得平静，岁岁头上的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道很深的痕迹。
小姑娘爱美，有时候会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疤痕看很长时间，这让我看着也很难受。
岁岁却小大人似的安慰我：「妈妈，我不疼了。
「有了这个疤，别人就不会把我和年年弄混啦。」
我在女儿的脸蛋上亲了亲，心里软成了一团。
我没有享受过妈妈的爱，所以我会尽力地爱我女儿，我要给她们我能给予的最好的一切。
那天我下班去接年年和岁岁放学，在学校门口碰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妈，李迎春。
她穿着皱巴巴的外套，头发也乱蓬蓬的，看着人憔悴了许多，没有一点精神气。
见到我来，我妈眼睛一亮走到我身边。
「言言。」她叫了我一声。
我没理她。
她眉头皱起：「怎么回事，你不理你妈，还在跟我闹别扭吗？」
我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李女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李迎春愣住了，随即脸上出现一种类似于恼怒羞耻的表情：「你叫我什么？你真不认我这个妈了？」
我没有和她客套：「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要浪费时间。」
她似乎还想训斥我，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忍住了。
「我想年年和岁岁了，来看看她们。」
「没必要，你以前从没关心过她们，以后也不用。」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我怎么不关心她们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烦，刚准备走又被李迎春挡住。
「言言，借妈妈一点钱吧？妈的钱都花完了，你表哥又没找到工作，家里快没吃的了。」
她要钱要得一点都不含糊。
「离婚的时候，我爸给了你十万，怎么，那笔钱那么快就没了？」我看着她说，「没有，这个月的赡养费已经打你卡上了，别的我一分没有。」
我知道，那些钱怕都是被他们花光了。
「你怎么那么没良心！你舅舅一家都快吃不上饭了，你亲妈都要饿死了。
「你住大房子，开好车子，一个月赚那么多钱，给我们一点怎么了！」
又开始了。
我懒得跟她掰扯，侧身从她身边走过。
李迎春跟在我后边，嘴里一直冒出恶毒的话：「你现在不孝顺我，以后你闺女也不孝顺你，你会遭报应的！」
我扭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或许是我此刻的眼神太吓人，李迎春一时间竟然不敢再向前凑。
「别来烦我。」我丢下这句话后就去接两个孩子，等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12
又过了几天，李冬贵和李天霖带着李迎春出现在我公司门口，他们威胁我给钱，不然就上我公司去闹，让我丢人，让我没工作。
李天霖双眼通红狠厉：「凭什么你过得那么好？你要是不给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你就试试吧。」我直接打电话报了警，招呼公司的保安把他们都看管住。
他们不知道，我从看到他们那一刻起就开启了手机录像，现在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在威胁勒索我。
三个人都被警察带走，我告诉律师要直接起诉他们，不会与他们和解。
这下子，他们一家人都知道我是动真格的了。
作为主事人的李天霖被拘留了一段时间，出来后也不敢再来找我麻烦。
只是背后里，他们一家人总跟人嚼闲话，说我是六亲不认的白眼狼，迟早要遭报应。
他们没等来看我的报应，自己先出事了。
一心想发财的李天霖被自己的狐朋狗友骗着去投资做生意，他又借了一笔钱投进去，谁曾想合伙人直接跑没影了，李天霖欠的钱还不上，只能四处躲着要债的人。
走投无路的他去持刀抢劫，还导致人受了伤，结果自然是被判了刑。
李冬贵和王翠荷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儿子进了监狱，他们就把错都怪在了李迎春身上。
说她是个扫把星，她没用，如果不是她，李天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邻居姐姐告诉我，李迎春现在过得很不好，每天带着三个小霸王似的孩子，还要伺候他们一家子人，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快速苍老。
我听完后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那么喜欢为自己弟弟一家奉献，如今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毕生心愿。
13
「言言，出大事了！」邻居姐姐掩饰不住自己八卦的情绪给我打电话，「你知道吗，王翠荷跟男人跑了！」
我一听，有些好奇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王翠荷最近不是迷上了拍小视频吗？她老是说自己长得漂亮，以后红了就能带货，能赚几千万，结果啊钱没赚到，和里面一个男的勾搭上了！
「她天天叫人家大哥大哥的，还说那个男的能带她赚大钱，住豪宅，整个人都被迷住了。」
王翠荷带着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跑路了，丢下三个孙子和一个没用的丈夫。
这下子，那个家可真的算是一贫如洗了。
就这样，李冬贵还没想着出门去赚钱，还整天使唤李迎春让她去工作。
他则用我每个月给李迎春打过去的赡养费生活。
现在李迎春在饭店刷盘子，每天起早贪黑，还得带孩子。
她见着人就哭，哭自己命不好，骂自己女儿女婿是白眼狼，骂丈夫绝情，骂弟媳下贱。
却从没说过一句李冬贵的不好。
我讥笑一声。
毕竟李冬贵可是她的宝贝弟弟，她怎么会舍得说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邻居姐姐啧啧有声，「你妈真是的，到这种地步了还不知道悔改，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介意，她真是活该。」
我挂断了电话后出了门，看到李迎春鬼鬼祟祟出现在小区门口。
这么长时间不见，她苍老到我都不敢认了。
「言言，你帮帮妈妈吧。」她上来就要抱着我哭，「你救救妈妈，给妈妈一点钱吧。
「你舅舅他们现在都没饭吃了，你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吧。」
又是为了那些人来要钱的。
我瞥了她一眼，说：「要钱可以，我要你一辈子不见李冬贵一家人，也不给他们钱，你能做到吗？」
「那怎么能行！你舅舅离了我可怎么活啊？你怎么那么狠心！」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
到现在了，她满心里还都是她的好弟弟，我和爸爸只不过是为他们一家子提供钱财的工具罢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别来找我。」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欠你什么。
「十二岁的时候，你带李天霖出去吃饭，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帮他补作业，家里煤气泄漏我差点死掉。
「冬天，我来例假还要给他洗衣服，晚上肚子疼到我以为自己快死了，你炖的汤却一口没给我喝，全都给了李天霖。
「这些年，我给了你不下二十万，你转头都给了他们家。
「我会给你赡养费，也仅仅是尽到作为子女身份的义务罢了。」
这一次，我主动在她面前把隐藏的伤口剖开，我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动容，我只是想告诉她。
曾经的我很渴望她能疼我爱我，现在的我不需要了。
李迎春愣愣地看着我，眼神越来越奇怪，随后她嘟哝一句：「你怎么那么记仇。
「以后我多疼你还不行吗？真是小心眼。」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我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我不需要，你也别再来找我。」我转身走回小区，留下她在原地叫喊。
她根本没有忏悔，现在来找我也不过是想要钱给李冬贵一家花。
我觉得真是讽刺，她可真是一个合格的血袋。
那没了我和爸爸的钱支撑着，她要怎样养活那一家子吸血虫呢？
14
一年后，我和蒋嵘意因为工作调动一起去了另一个城市，爸爸也退休了，来到我们工作的地方帮我们带年年和岁岁。
他非常疼爱两个孩子，像是要把我那么多年来没有享受过的疼爱都在两个孩子身上补偿过来似的。
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幸福。
至于李迎春，我们已经和她断了联系，只听邻居姐姐说她现在过得很不好，那个跟男人跑了又被骗光钱的王翠荷也回了家，一家子又是一地鸡毛。
不过这些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摆脱了曾经挥之不去的阴霾，我们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