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我跟了秦漠三年，勤勤恳恳把自己打造成他最喜欢的娇弱小白花。
后来比我更白的白月光出现，他把我甩了。
我拿着钱善解人意地走人，不给他惹一点麻烦，他却不愿意了。
1.
秦漠完完全全就是传闻中的帅气多金总裁本人，他身边向来不缺前仆后继的女人，包括我，也是贴上来的。
与她们不同的是我成功了，且只有我成功了，我做了他的替身情人三年。
你没看错，就是替身。
他不喜欢女人不是不行，接受我也不是对我动了心，而是心里有个白月光，我恰好与那个白月光从气质到外表都相似得很。
在他面前我听话懂事，比宠物都要乖巧，他很喜欢我。
包括那些和谐运动他都不排斥与我做。
曾经我以为我能靠着他这个金主混吃等死过完下半辈子，没想到到底还是我天真了。
「合约解除。」
秦漠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他把一张三千万的支票还有解约协议扔到我面前，「签字，给你的补偿。」
给的还真多。
原本有一方违约的话付一千万就好，他直接翻了三倍。
「为什么这么突然解约？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揪紧沙发的罩子，不安地看着他。
「她回来了。」
提到「她」这个字眼的时候，我明显看到秦漠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眼神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垂下眸子，我变得颓丧许多。
「我真傻，居然妄想你能爱上我，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你。」
死死地咬住手背，我没让自己呜咽出声。
「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帮忙。」
他的视线回到我身上，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冷硬。
「谢谢秦总。」
我艰涩地说着，拿起笔颤抖地签下名字，一滴泪珠落在我刚写完的字迹上，瞬间晕染开来。
捡起桌上的支票，我哭着跑了出去。
直到我的身影被黑色铁门遮挡住之前，我都能很明显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仍在一直跟随着我。
待在秦漠身边这么久，没人比我更清楚他最吃哪一套。
他现在对我可能还没有爱，不过一定有愧疚。
这就够了，万一哪天我快活不下去的时候再回来找他，他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抖了抖手里的支票，我心满意足地笑了。
三年换三千万，值。
望着昏暗的天色，我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做了那么久的柔弱小白花，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回以前的自己了。
第一步，就从夜不归宿开始吧。
2.
「成年了吗？」
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小鲜肉，我没忍住掐了掐他白皙的脸蛋。
啧，真嫩。
这就是富婆的快乐吗？
「姐姐，我二十了。」
他胆怯地看着我，柔柔弱弱的让人十分想要怜惜。
我没忍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短发，触感十分好，并不扎手。
突然之间我好像懂了秦漠会喜欢柔弱小白花的原因，真的很能满足人类强大的保护欲。
摸够后，我仰躺回沙发上，继续享受鸭鸭酒吧 F4 的服侍。
两个年长些的给我捶腿，最年长的给我扇风，我最喜欢的那个小的坐在我身边喂我水果吃。
我时不时地撸一下小鲜肉的头发，勾勾他的下巴调戏一下。
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自在。
很快，我就有些昏昏欲睡。
闭眼之前，我眼前模糊地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把我惊醒了。
那刚踏进酒吧门的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的人不是秦漠是谁？
我飞快地起身，顾不得想他来这里干什么，只想冲到洗手间赶紧藏起来。
他最讨厌骗他的人，曾经有个属下欺骗了他，被他折磨的血肉模糊，据说最后被丢到了郊外喂狼。
要是被他发现我之前那些乖巧都是装的，怕是要比那个属下死的还惨。
眼看着我就要逃离出秦漠的视线，我心里轻松许多，可还没等我刚放下心，我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我扭头看去，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小鲜肉。
「姐姐，你要丢下我了吗？」
他把头放在我的脖间蹭着，模样十分地可怜兮兮。
要是放在平时我还会花点心思去好好哄他，可现在这种关乎性命的时刻，我半点都不想他挨着我。
我使劲推着他，心中不断祈祷秦漠已经走过去。
可天不遂我愿。
「白梓！」
听着他隐隐愠怒的声音，我的心肝都颤了两颤。
3.
趁着还背对着他，我快速用手背把嘴上鲜艳的口红擦掉。
再转过身时已经恢复了那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震惊地看着他，暗中掐了掐大腿根，眼中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水。
身边的小鲜肉原本还在姐姐姐姐的叫我，看我忽然变了个模样，有些怔住，我趁着这个机会从他怀里出来掩面往酒吧外跑去。
「姐姐。」
小鲜肉回过神，又开始叫我。
我捂住耳朵跑得更快，哭得声音更响，很快就从秦漠身边擦肩而过。
就在我觉得真的演住了秦漠的时候，他忽然喊住了我。
「站住。」
看着面前离我只剩下五步远的酒吧大门，我心里想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跑，可脚却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处。
很快我就感觉到一股凛寒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耳后。
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在颤抖，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被吓的。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刀子在那个属下身上一刀刀划的场面不断地在我脑海里闪过，我现在不吐就是好的。
「为什么我到哪里都能遇见你，想找个地方消消愁都不能。」
我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背转过身，看着他眼里泪珠要落不落。
这个姿态我曾对镜练习过千百遍，绝对我见犹怜，任何人看见我这副模样都会心生怜惜。
「这种地方不适合女孩子来。」
他皱眉看着我，身上的气息收敛不少。
「我已经不是你的人了，你没资格管我。」
我沙哑着声音说着。
他似乎僵住了几秒，一种近乎于窒息的静寂在我们两个之间弥漫开来，我努力维持着自己受伤的表情，不敢放松片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嗤笑一声，转身往包间的方向走。
我才敢松口气。
这一关，总算熬过去了。
就是可惜了我下午费心思弄出的那点愧疚，瞬间被我这句话给折腾没了。
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差点把我逼崩溃。
4.
「姐姐。」
小鲜肉不知何时跑到我身边，勾住我的胳膊，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仿佛在指责我抛弃他。
他这一声喊得十分缠绵悱恻，甚至把已经准备离开的秦漠都给喊了回来。
看着秦漠又寒下来的眼神，我努力深呼吸，吸气吐气，内心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我在小鲜肉耳边轻语了几句。
不过外人看来的话，我是被他挟持着，不得不靠近他。
「别碰我，我来这里只是心情不好，不找……不找鸭……」
说完后我把他使劲推开，委屈地站在原地发抖。
小鲜肉没再缠着我，他走到秦漠身边，拽住秦漠的胳膊开始甜腻腻地撒娇，那娇滴滴的声音连我这个真正的女的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你赶我走是因为喜欢这个吗？」
我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看着秦漠，眼神在秦漠和小鲜肉之间来回不定。
秦漠拧着眉将小鲜肉推开，抬脚想朝我走过来。
「你别过来，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我捂着心口往酒吧外跌跌撞撞跑去。
仲夏的夜晚燥热得很，我在附近找了个墙角把承诺给小鲜肉的钱转给了他。
他刚才之所以会突然接近秦漠，是我说了要是他能挽住秦漠的胳膊，一秒我给他一万，他刚才攥的可谓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脖子都用力到通红。
这家酒吧是先付款再消费，为了避免有些人享受完了后没钱给装老赖。
我刚进去还有些吐槽，现在只觉得庆幸。
要不是这样我脱身会更难，没付钱这么大喇喇地跑出来，不说秦漠追不追我，这家酒吧角落里的那些肌肉横生的保镖们都不会放过我。
「白小姐。」
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声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差点把我的魂儿给吓没。
我飞快地摁灭手机收回包里，转身看他。
「有事吗？」
他是秦漠的助理。
「秦总让我送您回去。」
「不用。」
我摇头想要走开，他拦在我面前，态度和秦漠一样强硬。
最终我还是被他送回了秦漠给我买的那间市中心的高档公寓里面。
有了这次经历，我安分了好几天。
生怕哪天出去又被秦漠撞见一次，就不好遮掩住了。
没了小鲜肉打发时间，生活无聊许多。
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三千万，我那颗沉寂了许多年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拿出手机，我给曾经同专业的校草发了条消息出去。
5.
我大学专业学的是导演。
当初刚毕业壮志酬筹，想要在影视行业里面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没想到没有背景的人实在太难，被排挤，被打压，每天住在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甚至很多时候连三餐都吃不饱。
从那之后，我再不敢谈论理想。
秦漠是我们行业的影视公司大佬，偶然一次机会，我得知我的长相与他喜欢的白月光相似度到七成，我便起了心思。
我用身上剩下的所有钱套到了我能收集到的所有关于那个白月光的信息。
然后把自己变成和她一模一样性情的人。
原本的七分相貌相似再加上我刻意地模仿，不说十成十，九成九是绝对有的。
从那之后，我便用情人的身份在秦漠身边呆了三年。
不过限制也很多，就比如我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我任何的目的，生怕他会顺着这点蛛丝马迹查到我接近他的动机不纯。
要是他因此封杀了我，那更是得不偿失了。
还不如安安稳稳讨一份衣食无忧的生活。
父母早亡，我小时候颠沛流离辗转在各个亲戚家，他们没有真心喜欢我的，他们拿着我父母留下的存款供我成年上完高中后，就不再管我了。
我去找秦漠把自己献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我要活着。
「想什么呢？走了。」
我捂住被打的有些疼的肩膀，冷冷地看着站在我旁边吊儿郎当的晏随。
他就是我那位校草学长。
晏随冲我讪讪地笑了笑，把胳膊伸在我面前，「给你打过来。」
我一个手刀毫不留情地砍下去。
他嗷呜一声，控诉地看着我，「你居然真打。」
我翻了个白眼朝公寓外走去，他从后面跟上来扒住我的肩膀。
一周前我联系上晏随，没想到他当天就约我在咖啡馆见了面，我本以为再见到会生疏许多，却完全没有。
他还是大学时候那副浪荡性子。
在学校的时候，他被人欺负，周围都是看热闹的同学，没人管他，我帮了他。
从那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不过毕业之后，他忙他的，我忙我的，就没怎么联系了。
我这三年的经历，他一点都不知道。
晏随和我一样出身并没有多好，不过他比我好的是女人缘，特别招那些富太太的喜欢，因此拉到不少投资。
刚出学校不到一年，他就拍出一部小火的网剧，知名度暴涨不少。
这几天，他带我见了不少人，都是圈子里的导演和编剧。
除此之外，他还传授了我很多他这几年当导演攒下的经验，我对他很感激。
碍于朋友之间，我没矫情地多番感谢，默默记到心里。
「后天有个圈内的聚会，会来很多知名的大人物，我把你名字加上了，你可别放我鸽子。」
晏随往下压了压我的肩膀。
「我是那种人吗？」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掰着他的肩膀不甘示弱地也往下压。
就在我和他互不相让莫名其妙地开始一些小学鸡行为的时候，我感觉到从我的侧面传来一道灼热的视线。
转过头，我就对上了秦漠阴沉沉的黑眸。
6.
我莫名有些心虚地把胳膊从晏随肩膀上拿下来，让他先到门外等我。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门口的时候，我才慢吞吞地走向秦漠。
「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秦漠给我买的高级公寓所在的楼，他从来不会来这里找我，每次都让我去别墅找他。
我心思飞速地转着，猛地一激灵，他来不会是想要把房子收回去吧？
「他是谁？」
谁？
秦漠说话的语气太寒，仿佛能把周围人的血液都给冻住一样，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晏随？我大学同学，在家没事干，我想跟他学习学习，找份工作。」
「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
他盯着我，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猜不出他的想法，我低下头，找了个最平常的说法，「钱再多，也有花完的一天。」
他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期间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腿上停留了不少时间。
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记起了我的好，想让我继续当替身。
下一秒，我的眼前就多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想。
「你……」
「拿着钱去买条好点的裤子。」
我：？？？
望着他看着我裤子上的破洞的嫌弃眼神，我哪里还能不明白，我腿上这条花了近一千块买的破洞牛仔裤，被他以为我是在穿破烂。
什么古早品味？我心里不断地吐槽着。
他突然走近我两步，吓得我不自觉地退了退。
秦漠沉着脸把支票塞到我手里，转头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张了张口，到底没舍得把这钱还给他。
想着他那一仓库上百辆没怎么开过的限量版豪车，这点钱他哪里放在眼里，车库里面随便一辆都比我手里这张支票贵。
临出门前，秦漠忽然回过头，看着我的神色有些纠结。
我攥着支票的手紧了紧，这么大的总裁，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一千万够你花多久？」
我：？？？
「算了，以后固定每周我都会让助理给你的账户打一千万。」
我：！！！
他该不会以为我之前那三千万都被我花完了吧。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在要不要冲上去找他说清楚之间纠结。
我到底还是没说。
有钱不要的是傻子，尤其是拿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土豪的钱，想着我之前犹豫的那些时间，真是对钱的不尊重。
转眼就到了晏随说的聚会那天。
我本来是抱着扩展人脉的想法去的，没想到会在那里碰见秦漠和他的白月光。
7.
「小白，那个人长得和你好像啊！」
晏随用手擒住我的脖颈，迫使我的目光转向门口。
「想死早……」
我冲晏随扬了扬拳头，视线在扫过门口相携进来的两人的时候怔住，下半句话彻底卡在了喉咙里再也没出来。
真正看到苏薇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以前演的根本就不像。
她的温柔、优雅几乎是刻到骨子里的。
不像我，尽管尽力模仿了，总有些细微之处演的不到位。
「看入神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像？你说她会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
晏随摩挲着下巴，眼眸微眯地说着。
我抬手冲他的后脑勺打了一下，小说看多了吧？
「跟我去喝酒。」
我拽着晏随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闷，我急着想要排解掉。
中途晏随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跑了，我嘲笑地看了他一眼，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阳台上吹风散酒气。
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我的记忆仿佛一瞬间被带回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父亲做生意不利，赔了不少钱，喝的满身酒气回家撒酒疯，母亲和他吵了起来，我亲眼看着父亲红着眼说自己无能，从十七楼的阳台边跳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母亲哭着亲了亲我，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那晚的月亮，就像今天这般清冷。
我拿起手机拍了张月亮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面，想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
刚发完，我的手机就没电了。
看着灭掉的黑色手机屏幕中映射出来的我，我的酒忽然醒了大半，我这是在干什么？
从阳台回来后，我清醒不少。
找到醉倒在洗手间门口的晏随，我驮着他往门外走，找了个代驾把他送回了家。
而我打车去了鸭鸭酒吧。
听着耳畔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我站在不断转动的灯球下疯狂甩头，随着音乐不断摇摆，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不知道甩了多久，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我还站在台上。
余光中有一个人渐渐向我靠近，我扭头看去，发现是那天的小鲜肉。
我笑了笑，轻挑起他的下巴，「弟弟，想姐姐了吗？」
他羞涩地低下头，我笑的畅快。
人生，就该及时行乐。
人，什么都能想，就是不能想不开。
跳的太久有些缺氧，我靠着小鲜肉的肩膀从台上下来，猝不及防地对上一道冷冰冰的眼神。
秦漠穿着一袭黑色西装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我，看模样应该来了许久了。
8.
「扶我去洗手间。」
我对身旁的小鲜肉说着。
秦漠眼中明显的怒气我不是没看见，可是我此时莫名地不想管，只想顺从本心好好快活，这些烦心事都明天再说。
小鲜肉愣着没动，不知道是没听见我说话还是被秦漠身上的冷意吓着了。
「怎么不走？」
我晃了晃小鲜肉的胳膊，他才愣过神，把我的胳膊架到他的脖子上。
「十万，三秒钟之内消失在我面前。」
秦漠从怀里拿出张卡，夹在两指之间递到我面前。
这还不简单？
我笑眯眯地伸手去接那张卡，心想这人是不是傻？天天来给我送钱。
还没等我嘲笑完他，我就感觉支撑着我的力道一松，小鲜肉直接把我丢开，拿着卡就跑了。
Nnnd！
我晃晃悠悠地站立不稳，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秦漠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我，丝毫没有扶我一把的想法。
掉下去的那刻，我满脑子只想着让秦漠给我垫背，努力伸直手臂去扒拉他，可惜终究还是差了那么 0.0000001 厘米。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他拽住了我。
鼻尖猛地撞到他坚硬的胸膛，我胃里忍了太久的翻滚再也压抑不住了，吐了他一身。
胃里清爽了之后，我也清醒了。
可我宁愿我此时还醉着，不至于受这种活生生的折磨。
跟在他身边三年，我知道他的洁癖有多么的恐怖如斯，他对待让他染了尘的人的手段有多么的令人发指。
「什么这么香？」
我屏住呼吸屏蔽掉不断从鼻尖传来的酸腐的呕吐气味，扒住秦漠的胳膊，埋首在他的脖颈处，装晕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脖颈处的温度太暖人，不一会儿我就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要不是我看到桌上贴着标价的矿泉水瓶，就光这个白墙壁、白床单、白被子的房间，我可能真的会以为秦漠趁我不备的时候，送我上了西天。
喉咙渴的厉害，我撑着床板直起身，想去拿床头的水。
随着被子的不断滑下，我感觉到阵阵冷意，低头看去，我差点没忍住尖叫出声。
忽然，洗手间的门把响了两声，我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八块明晃晃的腹肌，再往下……
9.
白色的浴巾？
「看够了吗？」
冷冰冰的熟悉声音响在耳边，我抬头错愕地看向秦漠，「怎么是你？」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那个小白脸？」
他看着我的神色愈发地冷，「昨晚的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昨晚的事？
我脑中迷迷糊糊地闪过一些画面，不是很全。
只记得晕倒前我好像吐了他一身。
当时突然清醒给我带来的冲击力太强，那种似乎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颤抖让我深深地记住了那个画面。
「我不是故意吐你的，喝太多了没忍住。」
我敛下眼睑，歉疚地说着，语气要多柔弱有多柔弱。
以前我这样提前认错，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对我的惩罚太狠。
可这次我料错了。
秦漠走过来抬起我的下巴，渐渐逼近我，我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刚沐浴完的那种湿气。
「还跟我装？」
他沉声说着，嗓音令人不寒而栗。
「装什么？」
我双手颤抖地揪住身前的被子，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看着他。
他冷笑一声，掐着我下颚的手都紧了几分。
「你以为我还会眼瞎第二次吗？」
他空着的手拿起旁边的文件袋，甩到我面前。
我看到从里面滑落出来几张照片和一张调查内容，他已经知道了我当初接近他的目的，也知道了我的本来面目。
秦漠真的是从来不让我失望。
我不过只是露了一点馅，短短一夜的时间，他就把我整个人的底细扒了个干净。
双方都已经心知肚明的事情，我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
「是，我当初是故意接近你的。」
我直接承认了。
可看着他眼底逐渐凝聚的风暴，我终究还是怂了。
「我是骗了你，可你不也没损失什么……」我的声音在他阴郁目光的注视下越来越低。
他握着我下巴的手一点没松，用的力气仿佛是想活生生把我捏碎一般。
「你要是觉得委屈，我就把那四千万都还给你，就当我这几年被白嫖了算了。」
我也不知道心底哪股子脾气上来，居然能说出这么伤钱的话。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
不是这个是哪个？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神情有点懵。
我除了骗了他的钱之外，他也没损失什么啊？
这三年，我本本分分尽着白月光替身的职责，正主一来，我麻溜地就走了，没给他惹过任何麻烦。
他那个白月光恐怕到现在连有我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我够给他省心了。
「既然你不在乎，那钱我就不还给你了，像你这种大总裁，应该也看不上这点钱。」
我没再去猜他的心思，只想着把刚才说送钱回去的话给收回来。
好不容易可以继续进行我的导演事业，没钱就难办事了。
「你故意装的和薇薇很像来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钱啊！
他要是没钱，傻子会费心费力去接近他。
在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这个回答就脱口而出，几乎是瞬间，秦漠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致。
「我……」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莫名有些心虚，想说点什么来圆一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看着他。
他冷冷地望着我，忽然松开了我的下巴。
我用舌头顶了顶有些发疼的腮子，赶紧后撤远离了他，一直到背顶住床头的垫子才停下来。
到底是我最初的目的不纯，我垂下头，难得第一次用本性服软。
「对不起，我…….唔！」
我刚低下头说话，脖子就忽然被人用手撑了起来。
下一秒，我的嘴就被堵住。
感受着唇边的那一抹温热，我整个人都有些懵逼了。
10.
「唔唔……放……唔……手！」
我努力推搡着秦漠，可男女之间天生的体力差距就有些大，我被他禁锢着动弹不了半分。
秦漠擒住我的后脖颈，把我狠狠地按向他，我甚至都尝到了一点铁锈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把我松开。
「你属狗的吗？」
我捂着嘴控诉地看向他。
秦漠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望向我，胸口不断地起伏着，气息还有些不稳。
「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嘴边的疼意让我忘记了他的身份，颐气指使地说着。
秦漠没再为难我，站起身，走了出去。
床边早就摆好了一套裙子，与我昨天穿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件是崭新的。
我快速换好，拿起手提包往门口走。
没想到刚开门就看到秦漠光着膀子倚在门边，酒店的走廊里还有几个年轻女生站在不远处对他指指点点。
他看到我出来，脸上的神色更难看几分。
难得看到大总裁吃瘪，刚才他咬我的气瞬间散去不少。
「进去换吧。」
我忍住笑，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往酒店外走去。
「等等。」
他喊我，我装作没听见，继续走。
下一刻，他就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壁咚在了墙壁上，顿时引起那几个年轻小女生的尖叫。
「事情还没解决完？走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个女孩的视线太热烈，他又把我拉进了屋里，反锁上门。
我气不过力气没他大，不服气地又要去开门。
「没我的允许你敢走出去，就等着被娱乐圈封杀吧。」
他没再制止我，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往屋内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真的想给他来一闷拳，到底没敢，跟着他进去。
没想到他站到床边后，忽然把浴巾给解了。
「你也太不拿我当外人了吧？」
我快速捂住眼，可已经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到了。
听着耳边的布料摩擦声渐渐变小，直至没有，确认他穿的差不多后，我才敢放下手抬眼看向他。
秦漠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正派的样子一点都找不到刚才欺负我的时候的模样。
他突然挑起唇角，嘲讽地看着我，「你是人吗？」
我：？？？
反应了许久，我才想明白他是在回应我刚才的话。
这人真的是秦漠吗？
他这罕见的嘴毒样子，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我昨晚吐的东西把他的脑子给熏的有点不正常了。
「你骂也骂了，咬也咬了，气总该消了吧。」
我无奈地看着他。
被他知道我想当导演的事情还真是不得了了，一句封杀拿捏得我死死的。
「这些再说，你昨天的朋友圈怎么回事？」
什么再说？倒是给我来个痛快。
秦漠拿着手机摁了两下，似乎是在回消息。
看他那副模样，我更加烦躁了，脑子里还哪里能想到什么朋友圈。
「活着有什么意思？嗯？」
似乎是太久没听到我回话，他放下手机，双眸紧紧地锁住我，不让我有任何的逃避。
被他看的一激灵，我忽然想起我昨天醉酒后干的那件荒唐事不止吐了他这一个。
还有那条脑残后发出去的朋友圈。
11.
「没……没什么，就是无聊了。」
我躲避着他的目光，下意识不想说真话。
那些在我心底埋藏了十年的往事，我不想扯出来与任何人分享，他们就静静地待在角落里慢慢堙灭就好。
其它人没必要知道。
他盯着我半晌，直到我后背都有些发毛的时候，才终于收回视线。
「走吧。」
「去哪儿？」
望着他向我走来的脚步，我不自觉问出来。
「九点我有个会，我们的事等我空了再说。」
之前我是不想留，可现在我更不想不明不白的走。
「现在离九点还有时间，我们先讲清楚吧，是我把四千万给你，你就放过我，不会封杀我，还是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让我能安安生生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还没想到。」
他淡声说完，快步出了门。
眼看着他就要进电梯，我赶忙过去拦住。
「一分钟一千万，付得起你就继续挡我的路。」
抢钱啊？！
我收回手，默默地跟着他从电梯下去。
出酒店大门前，他忽然回身看我，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什么都好说。」
直到我回到公寓，他这句话我还是没想明白什么意思。
现在我看见他和他的白月光都是躲着走的，这还不够安分吗？
难不成我还要消失的更彻底一点，不在他们眼前碍事？
越想我越觉得对。
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我不出现在他面前，他看不到我自然就不会想到我骗了他，而且他那么忙，说不定一周后连我是谁都给忘了。
那钱自然也就不会收回去了。
对他、对我还有对苏薇都是件好事。
晚上八点，我刚敷完面膜，就收到一条让我浑身热血都沸腾起来的消息。
有投资商看中我的剧本了！
原本我还以为这部电影要靠着秦漠给我的这四千万才能拍出来，这真是意外之喜，也算是对我这些天努力的回报吧。
收到消息后，我马上给晏随发了过去。
这段时间，要不是他一直对我倾囊相授，我不至于能这么快就能拍自己想要拍的东西。
他很恭喜我，并且说最近这段日子他没什么事，希望我拍的时候他能过去看看。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接下来这半个月，我每天过的忙碌又充实。
做导演比我想象中要难很多，幸好有晏随在，我避免了很多弯路。
虽然一开始的磨合花了很多时间，可现在我至少能独立地开始进行决定了，比如选角，比如研读剧本等等。
这部电影寄托了我很多的心思，只要能拍出来上映，我这此生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别太拼了。」
晏随拿掉我手里的对讲机，给我塞了个鸡肉卷。
我这才恍然想起来，午饭我还没吃。
今天是开拍的第三天，我的精神还在高度紧张状态。
我冲他笑了笑，咬了一口沾满酱汁的鸡肉，视线又集中在眼前的监视器上。
「我天，你们快看这条热搜，苏薇居然宣布订婚了。」
「是和秦氏总裁经常传绯闻的那个吗？」
「对对对。」
我扭头看去，片场的几个年轻小女孩正聚在一起，头对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苏薇？秦氏？应该是她没错了。
苏薇是名演员，很有实力的小花，童星出道，多年来累积了很多妈妈粉、姐姐粉。
再加上她那种又萌又天真的性格和毫无攻击性的长相，一直在圈内长盛不衰。
就连她去国外那三年进修没拍任何戏，也没让她的痕迹在圈内人的心里泯灭一点点。
她要和秦漠订婚了吗？
12.
「小心！」
晏随一声惊呼把我唤回神，我才发现我手中的鸡肉卷不知何时滚落到了地上，汁水撒了我一身。
「我的错。」
我慌忙站起来去收拾，晏随把我按回去，「姑奶奶，你可别动了，一会儿再弄得机器上哪儿都是。」
我站在一旁没再敢动。
晏随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两包纸巾，递给我一包让我去洗手间收拾，而他蹲下来开始擦地上的狼藉。
「谢谢。」
我轻声说了句，大脑一片混乱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直到冰冷的凉水扑到我脸颊上的时候，我才彻底清醒过来。
算一算，自我和秦漠自那天分开后，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了，他没来找过我，也没打过电话。
我则因着他的话，也刻意躲着他。
就像两条本来平行的线，交集了一段时间，就重回了平行。
这或许才是最适合我们各自轨迹的路。
今天收工比较晚，我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都已经接近凌晨了。
远远地，我看到楼下有个倚着车的人影很像秦漠。
我甩了甩头，肯定是看错了。
秦漠那种恨不得把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用在赚钱上的人，怎么可能来我这里？
「怎么回来这么晚？」
等我走近后，看着面前拧眉问着我的人，没控制住掐了掐自己的脸。
啧，真疼。
还真是秦漠。
这大忙人不在家陪着他快过门的小娇妻，来我这里干嘛？
「收工比较晚。」我笑着冲他拱了拱手，「恭喜啊，秦总。」
「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我。
还装？
这演技比我可差远了。
「您和苏小姐不是今天订婚了吗？来我这是不是想警告我安分些，不要听到这个消息激动起来去找麻烦，破坏你们的感情，对不对？」
我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说着，「您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捣乱的，毕竟我还不想被封杀。」
「什么订婚？」
他皱眉看着我，「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
还给我装死不承认？
呵，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扒拉今天的新闻，想让他当场打脸。
可看着手机上甜蜜依偎在一起的官宣照，我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啪啪」打的比较厉害。
照片上的女主角是苏薇没错，可这男主角的脸怎么这么陌生？
就算是 P 图 P 太过也不该和秦漠连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猛地，我脑海里闪过一丝什么。
「跟苏薇订婚的人不是你？」
13.
我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像他这种占有欲极强的人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苏薇和别人订婚而不管不问？
秦漠冷睨了我一眼，「看来眼睛又好使了。」
大佬，大佬，他是大佬。
我在内心强调三遍，忍住怼回去的冲动。
电影拍完之前我得忍住，万一被突然封杀，那我可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
「你不伤心吗？」
看着他如往常般没什么情绪的神色，我十分不解地问他。
「伤心什么？」
「那可是你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她结婚了，你一点都不难受？」
我一点都不信，他肯定是在装。
「不难受，我很开心。」
呵，男人真是喜欢嘴硬。
当年苏薇出国后，他在圈里找替身的名声都传了个遍了，我还是因此才贴上他的，他和我解约也是因为苏薇回来，现在说不难受，鬼才信。
我翻了个白眼准备上楼，今天太累了，我懒得和他在这里掰扯这些。
「我说的是真的。」
秦漠拽住我，语气十分认真。
「嗯，我信。」
我敷衍地答着。
「曾经我以为我喜欢薇薇，包括你也是因为像她我才允许你来到我身边，后来我对你的喜欢一天天增多，让我也误以为我是喜欢薇薇的。」
等等，什么？？？
怎么就对我的喜欢一天天增多，大佬你在说什么？
「没发烧吧？」
我不禁用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还有点凉。
「前段时间，我在鸭鸭酒吧看到你靠在那个小白脸的肩上，我内心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可我看到薇薇和别人在一起甚至接吻的时候，我心里都没有任何波澜。」
「甚至包括她现在官宣结婚，我心中只有开心，没有一点难受，我才知道我一直是把她当作妹妹，家人，而不是喜欢的人。」
他握住我的手臂，没让我再乱动。
「你确定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你，不是被什么鬼魂附体了的人？」
「我确定。」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的认真让我不敢再插科打诨，「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说这些？」
我不自在地抽回手，问他。
「那天和你分开后，我去了邻市出差，今天下午才回来，回程的时候差点出事，要不是机长开过战斗机，可能我今天就回不来了。」
「生死时刻的那段时间，我脑海里回忆了很多事，发现唯一的遗憾就是你。」
「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看着我的视线逐渐热烈，我有些抵挡不住地转过身，狠狠掐住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也只是错觉。」
「不是。」
我没敢听他再说什么，慌慌张张上了楼。
到了公寓后，我背抵在门上，缓缓软倒下来。
秦漠刚才那番话真的是震惊到我了，我一时之间真的是接受不了。
当当情人玩玩的没什么，要真的谈婚论嫁，我真的不敢。
我父母他们年轻时候的那段恋情也是轰轰烈烈，是当时周围人都羡慕的金童玉女，最后还不是陷于柴米油盐中，每天吵闹不断。
甚至互相逼死了对方。
我到现在都不敢想象母亲在父亲跳楼后的那半个小时，心里是经过了怎样的煎熬。
更何况我与秦漠连最基本的门当户对都没有。
我承认，对秦漠，我是有心动的。
可这些还不足以让我真正地想要把自己交出去，用真心谈一段恋爱。
14.
第二天回到剧组后，我让自己变成了更疯狂的工作狂魔。
期间秦漠给我发了许多消息，我都没回。
他来剧组找我也被我赶走了。
我赶他走的时候说的话很伤人，让他像以前他不让我打扰他工作一样，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过来给我找麻烦。
之后他就不来了，不过每天依旧会给我发消息，说今天一天他经历了什么事情。
我没回过，不过都看了。
一个月后，电影《救赎》顺利杀青。
我才让自己缓下劲来。
杀青宴那天晚上，我很开心，喝了不少。
席间，我戳了戳晏随，「你都二十五了，怎么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
「你有吗？」
他嫌弃地看着我，似乎在说我俩半斤八两。
「我不想，不是找不到。」
「我不配。」晏随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眼间黯淡不少。
想到我进圈后听到的那些传闻，我不敢再问，生怕那句话就在他心尖上扎刀。
忽地有人戳了下我的肩。
我回头发现有些愣住，没想到是苏薇。
「我能和你聊聊吗？」
她看着我，笑意温柔。
「好。」
半个小时后，我和苏薇聊完回到宴会上。
「你们吃，我先走了，账我已经结了。」
对着晏随交代完，我拿起外套出了酒店的门。
回公寓的车上，苏薇对我说的那些话还不时的在我心尖回响。
她和我讲了许多秦漠童年的事。
秦漠的父母也都不在了，他比我还要惨些，他父亲当年外遇不断，经常出轨，他母亲忍受不了精神失常，捅死他父亲后，自杀了。
那段时间是苏薇陪在他身边，他把那种陪伴的感情当成了对爱人的喜欢。
苏薇跟我聊的时候，劝了我很多。
她说我现在这部电影发行的时候出了很大问题，很多影院觉得不挣钱，没给我怎么排片，是秦漠暗中帮我争取了，这些他都没和我说过。
苏薇还说秦漠人很好，只是小时候比较孤僻，不善于表达，她说她自己也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他们两个在一起太压抑，经常没话说，不太合适。
后来她才选择出国，给秦漠和她都有一个重新的选择。
也是在那三年，她认识了现在的老公。
苏薇说她不适合，我就合适吗？
两个经历相同的人在一起，不会更加忧伤吗？
我控制不住地想着。
手机嗡嗡震了两下，我扫了眼，是秦漠给我发的每天的例行小作文。
我摁灭了手机，没敢看。
心，很乱。
半个月后，电影开始首映。
我到了影厅，坐在最后面一排，忐忑不安地看着。
这部电影是我以自己的童年经历为原型拍的，不过是成年后的我穿越时空到了我父母的那个时代，我引导他们对彼此更加宽容、信任、有爱。
从而避免了多年后的那个结局。
看到电影结尾那个小女孩的父母没有选择自杀，而是拥抱在一起准备共渡难关后，我的鼻尖还是没忍住开始酸涩。
如果我父母当时没有冲动上头而是想开的话，我不会变成现在的我。
我不怕穷，不怕苦，只怕没有家。
电影结束后，影厅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光打在我身上那一刻，笼罩我心底多年的伤口好像在慢慢开始愈合。
我快好了，那秦漠呢？
走出影厅的时候，我心里不禁浮现出这个念头，是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那种。
我苦笑一声。
到底还是没逃过，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陷进去了。
「嘶——」
走的时候没看路，我撞到了人。
「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冒失？」
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我抬头看去，真的是秦漠。
他瘦了许多。
「你最近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苏薇的话让我对秦漠带上了滤镜，我总觉得他可怜。
他笑着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瞎想什么？」
我垂下头有些纠结地掐住手指。
他以为我在避着他，声音低落不少，「你电影成功上映，我只是想来恭喜你一下，没别的意思。」
「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他黯淡地转过身。
我猛地抬头，看着他那不争气的颓丧样子，扭了扭手腕。
下一秒，他就被我壁咚在了墙上。
「我……」
看着他那张放大的熟悉俊脸，喜欢你三个字我怎么都说不出来，总觉得羞耻。
憋了半天，我对他说了句，「你以后有我。」
他惊诧地看着我，眼神渐渐软化，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放肆。
「你以后也有我。」
秦漠勾起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明明是我壁咚的，怎么能让他反攻上来。
我挑起他的下巴，不甘示弱地回敬回去。
他轻笑一声，吻住了我。
许久之后，他才松开我，把我按在他怀里，承诺道：「我们会幸福的。」
「好。」
我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完】
作者署名：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