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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 年，长沙子弹库。
四个土夫子（湖南一带对盗墓贼的称呼）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脚下这块地。
他们确信，这地底下，埋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为什么他们如此笃定呢？
就在前几天，长沙下了一场大雪，雪过天晴后，地底下的一些秘密，都显现了出来。
这样的时间点，对土夫子来说，是寻墓的绝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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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世纪 40 年代「子弹库楚墓」被盗后柯克思所拍摄的现场照片
说到寻墓，得先跟大家讲一些盗墓圈子里秘不外传的「寻墓探穴」秘诀。
类似于盗墓小说中有摸金派、发丘派、搬山派和卸岭派四大门派，真实的中国盗墓史上，也有派系之别，主要就是北派和南派。
北派，以洛阳地区为代表。
北方地区天气干燥，土质比较黏稠细腻，墓葬多为土墓，所以洛阳铲就成了一种绝佳的快速定位墓穴的工具。
洛阳铲横截面呈月牙形，底部锋利如刀，使用时将铲用力插入土中再向上提起，铲头就可以带出泥土。
经验老到的盗墓贼，一眼就能够从泥土中判断底下到底有没有墓葬。
但这样的盗墓，纯靠工具，其实没太多技术含量，可以被看成「粗放型」盗墓。
南派呢，以长沙为代表。由于长沙地区土薄、石多、水位高，像洛阳铲这种探测工具，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于是他们另辟蹊径，钻研出了另一条精耕细作的「集约型」路线，还模仿中医的说法，形成了望、闻、问、切四大理论。
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土？借鉴什么不好，借鉴老中医！
我们换一种更高大上的说法，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这句话很多人都听过吧？
它的意思是，学会寻龙脉要很长的时间，但要懂得点穴，并且点得准，则难上加难。
望、问、闻、切四字口诀，讲的就是「点穴」之法。
具体来说，土夫子们又总结出了观雪、听雨、听雷、观草色、泥痕等技巧。
啥叫观雪、听雨？是因为一场雨雪过后，土壤会根据吃水情况呈现出干湿不同变化。
像长沙这种地方，墓坑里的填土虽然是夯土，但吸水性比生土强得多。
特别是西汉墓，因为会用大量的黄土封填，吸水性更强，比当地常见的红土黏性更大，所以会比一般的泥土湿很多。
这个时候，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哪里是人工夯打过的熟土，哪里是自然的生土。
所以按照圈子里的共识，雨雪天气是最容易找到大墓的。
这帮土夫子，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
他们专门挑了一些平地起丘的小山坡踩点，因为这样更容易看出土质的差异。
当他们来到子弹库这个地方，隐约间发现，土坡上有块地方的泥土和周围的土质，真的不太一样！
好家伙，这不是做贼的遇见截路的——赶巧了嘛！
四个人当机立断，决定当晚就开挖。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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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库楚墓旧址，今湖南省农林工业设计总院宿舍区
土夫子向下深挖了约六米，果不其然，就看见了椁室，四周还填着一堆白膏泥。
这个古人的椁室里存放的棺椁，它其实讲的是两个东西。
棺，是装殓尸体的器具，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棺材。椁，则是棺材外面套的大棺材。
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这椁就相当于你的房间，很大，可以装很多东西，墓主人绝大多数随葬品都放在椁内。
而棺就是你睡的那张床，是你最贴身的东西。
所以，挖到了椁室，就相当于进入了墓主人的房间了。
土夫子们小心地凿开椁盖板，突然有一股带硫磺味的气体冒出来，遇到提在手上的煤油灯，立即燃了起来，火焰蹿了一米多高，把大伙儿吓了一跳。
结果没想到，领头的那个叫任全生的土夫子，突然兴奋了起来。
他想起以前的老师傅，曾经提到过一种叫「火洞子」的墓。
这种墓非常邪乎，一般墓室都是被白膏泥紧紧包裹，密封性极好，遇明火则燃。
但往往呢，遇见「火洞子」意味着这座墓保存完好，还没被盗过，能够挖到不少好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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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堆墓发掘现场，马王堆也是一座「火洞子」
想到这里，任全生定了定神，继续打开椁盖，果不其然，整个椁室没有被破坏，它整体不大，在棺的四周摆放着一些随葬品。
右侧，是一个龙形的木兽，左侧有穿衣圆身木俑二十四个，带柄的戈、矛和铜剑、漆羽漆盘及陶制明器鼎、敦、壶各两条。
在头部的位置，放了一块帛书。
按照这些文物的形制，可以推断墓的年代在战国中期或稍早。
在他们的眼里，那些铜器、漆器、木器，可是值钱的宝贝，要是流到当地的古玩市场，有大把大把的买家。
至于这个帛书嘛，跟块破布一样，破破烂烂的，上面还写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和文字，简直是一无是处。
最后，土夫子们将这些宝贝匆匆打包，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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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库楚帛书
出了墓以后，他们把文物卖给了长沙一个叫唐鉴泉的古董商。
当交易快谈成的时候，任全生对老板唐鉴泉说：「喏！里面还有一块破布，就不要钱，送给你算了！」
就这样，这块被他们弃之如敝履的「破布」，也被当做附赠品一同卖了出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将是他们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2
读过《盗墓笔记》的朋友，有没有觉得，上面这个剧情似曾相识？
没错，小说中占据重要地位的「战国帛书」，就是以这个子弹库楚帛书为原型的。
在南派三叔的笔下，1950 年长沙镖子岭血尸墓，吴邪的爷爷，还有家族长辈中的三人，刚好组成四人小队。
他们盗掘了血尸墓，却不小心破坏了铁面生的脱皮计划，使铁面生变成了血尸。
吴邪的爷爷，吴老狗的哥哥在慌乱中吃了墓中的丹药，变成了新的血尸。
在血尸墓中，吴家长辈用命盗出了一块战国帛书。
后来，这块帛书又被一个叫裘德考的外国人骗走。
随着长沙血尸墓战国帛书的出土，盗墓笔记的故事，也就此拉开……
小说与现实的剧情，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小说里，帛书记载着关于长生的重要秘密。
现实中，这幅被土夫子视为垃圾的帛书，却是中国考古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发现之一。
当然了，此时的任全生，是意识不到这些的。
他把文物打包卖给了唐鉴泉，以为自己大赚了一笔，屁颠屁颠地回家了。
帛书就这样到了唐鉴泉手里。
唐鉴泉是什么人呢？土夫子为什么会把出土文物卖给他？
根据坊间传闻，他原本是个上门裁缝，1927 年开始在长沙东站路开业，并挂了个「唐茂盛」的招牌，外号「唐裁缝」。
当时长沙正好盗墓之风兴盛，隐约已经形成了一条盗墓、销赃的产业链。
看着那些盗墓的一个个都发了财，唐裁缝仔细一琢磨，这当个裁缝匠，一辈子能挣几个钱啊？
倒不如胆子大些，去倒买倒卖古董，说不定搏一搏，单车就能变摩托了。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把裁缝铺子辟出了半间房，开始兼营古董生意。
也算是老天爷赏饭吃，前几笔生意，都让唐裁缝给做成了，他觉得这事儿能成，于是老本行也不干了，全职做起了古董生意。
久而久之，成了个当地小有名气的古董商。
拿到了这批文物后，唐鉴泉仔细琢磨了一下，其他的东西都好卖，唯独这个帛书，一般人不了解它的价值，只有懂行的人才识货。
于是，他想到了当时在重庆的考古学家商承祚，给他去了封信，告诉他自己手里有一幅战国帛书想出售，问他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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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字学家、书法家商承祚
商承祚这人，大家可能没怎么听过。但在当时，可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学者。
他专门研究古文字，师从「甲骨文四大家」之一的罗振宇先生，21 岁时写成成名之作《殷墟文字类编》，是中国最早的甲骨文字典之一。
要不怎么说唐鉴泉生意能做大呢，分析客户需求，精准投放很重要。
商承祚一听有楚国帛书出土，上面还有一些神秘的图形和文字，立刻来了兴趣，当即就拜托长沙的朋友沈筠苍，去唐鉴泉那里了解情况。
就在沈唐两人反复讨价还价的时候，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把这笔生意，给截胡了！
3
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就是长沙鼎鼎有名的古董大鳄，蔡季襄。
我们先来看下蔡季襄的生平。
1898 年，蔡季襄出生于长沙。家里兄弟四人，他排行最小，又叫蔡四。
蔡季襄是个富二代，家里开了绸缎庄、典当铺、钱庄，所以从小锦衣玉食，又饱读诗书，国文基础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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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季襄和他的女儿、女婿
长大之后，蔡季襄酷爱收藏，经常深入各种工地，和那些土夫子打交道。
据说他本人也非常擅长风水之术。
一次他到宁乡县走亲戚，到了一处风景绝佳处，他指着一块水田对同行的朋友说：这下面必定有大墓。
朋友半信半疑，蔡季襄突然玩性大发，于是就说，咱打个赌吧！如果里面没有古墓和珍宝，我输一千美元。如果有，那出土的宝贝我要独占七成。
这下大伙来了劲，于是暗地里雇了十几个乡民，在晚上发掘，果不其然，挖出了一个砖室大墓，里面的宝剑、宝鼎、玉璧等宝贝，足足有数百件。
当然了，这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说不准，大家就姑且听听。不过呢，有件事情，绝对是真的。
蔡季襄还是个文物修复大师。四羊方尊大家都在历史课本里看到过吧，国宝中的国宝，1938 年出土于湖南宁乡县，是我国现存商器中最大的方尊。
抗战期间，四羊方尊在迁移的时候，突遭日机轰炸，被炸成了十多块碎片。
1952 年，蔡季襄从湖南省银行仓库中找到了这一箱碎片，然后亲自操持，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最终将四羊方尊修复了。
所以你现在去国家博物馆看到四羊方尊，得心怀感恩，那是蔡老爷子的心血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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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羊方尊
扯了这么多，主要是想告诉大家，蔡季襄在湖南当地古董圈子，是个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威望很高，有点类似于老九门中的张大佛爷。
当蔡季襄从外地回来，得知居然有这等宝贝出土时（别忘了，蔡季襄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能懂帛书的价值），立马捷足先登，也不跟你唐鉴泉讨价还价了，直接买下！
蔡季襄刚拿到帛书时，帛书被折叠成了数层，放在一个竹篓里，底下还有很多破碎不堪的帛书小块。
前面我们说过，蔡季襄是个文物修复高手，他想尽办法对帛书进行了修复。
首先，他先将帛书放在一块一英寸六十目的铜丝布上面，用汽油浸泡，然后将上面的泥土和污秽用毛笔洗干净，轻轻地将帛书一层一层展开。
幸运的是，帛书并没有很大的破损。
蔡季襄又将帛书摊放在铜丝布上面，等汽油挥发以后，再揭下来。
之后，又请了一位裱画名工，费了老半天劲才将帛书给裱好。
他还对帛书进行了研究，写了一本书，叫作《晚周缯书考证》。
现在我们对帛书的研究，大部分以这本书为基础。
时间到了 1948 年，抗日战争仍在继续，蔡季襄对帛书的研究也一直在继续。
可是呢，因为帛书埋在地下几千年，有些文字实在是看不清了。
没办法，蔡季襄只好带帛书来到了上海，准备给帛书拍摄红外线照片，利用科学的力量，破解帛书上的文字。
这个时候，一个叫柯克思的美国人托人引荐，主动找上门来。
俗话说的好，主动送上门的，非傻即坏。
这老美，心里一肚子坏水，他明面上自称「文化考古学者」，暗地里却干着盗卖文物的勾当。
柯克思对蔡季襄说，家里有两部新式红外线摄相机，可以帮忙。
于是蔡季襄将帛书带到了柯克思的住处。
柯克思故弄玄虚地摆弄了一阵，然后借口镜头出了毛病，要求帛书在他家多留一天。
蔡当时急于想弄清楚帛书上的文字，就答应了。
第二天，蔡季襄去要帛书，万万没想到，柯克思早已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骗蔡季襄说，美国那边的技术好，今天早上刚好有位美国空军上校要回旧金山，就托他把这幅帛书带到美国拍摄，大概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寄回来。
蔡季襄也不傻，当然知道自己很可能被诓了，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柯克思还在旁边假惺惺，说先生您要是不放心，咱可以立帖为证啊！
如果到期不寄回，我照价赔偿，这帛书价值 1 万美元，先付 1000 美元保证金。
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
柯克思这一波先斩后奏的操作，强买强卖了属于是。
当时和蔡季襄同行的人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说事已至此，反正帛书已经寄出去了，现在想要还也还不了了。
更何况，现在美国佬是蒋介石身边的红人，这柯克思在上海有权有势，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这钱收了再说。
事已至此，蔡季襄只能收了钱，悻悻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之后蔡季襄一直问他索要帛书。
果不其然，柯克思一直借口推脱，要么说是「已问，勿催」，要么就干脆不在家。
直到后来，当蔡季襄又一次催时，柯克思的佣人告诉他，他已经乘飞机回美国，溜之大吉了。
在「渣男」柯克思面前，蔡季襄「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不仅心爱的帛书被骗走，连许诺的 9000 美元，也没有兑现。
蔡季襄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是没办法啊，俩人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难道还真的要漂洋过海来看你不成？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知当时长沙湘鄂印刷公司经理吴爱泯的儿子吴存柱，正在美国哥伦比亚读书，而恰巧，柯克思在这所学校任教！
蔡季襄立刻给吴存柱写了封信，让他帮忙向柯克思询问帛书的下落。
隔了很久，吴存柱回信，说和柯克思见面了，但老奸巨猾的柯克思绝口不提退还帛书的事情，说自己签过协议，帛书是自己买来的，已经付了 1000 美元定金。
但是呢，原来定价 1 万美元价格太高了，自己只愿意出 6000 美元。
蔡季襄当然不答应，立马回信，说帛书无论如何不卖，什么 1000 美元定金，赶紧拿回去，老子不稀罕！
但是呢，这样的跨洋通信效率太低，一来二去，又断了音讯。
至此，蔡季襄才不得不接受楚帛书实际上已经被抢走了这个事实。
4
老谋深算的美国骗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帛书搞到了美国。
之后，帛书几经辗转，最终被亚瑟·M·赛克勒收藏，存放在了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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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克勒资助建立的北京大学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
而另一边，蔡季襄始终没有放弃追回帛书。
解放后，他当了湖南省的人大代表，通过各种途径，从湖南省文化厅、国家文物局等，希望能向大都会博物馆要回帛书。
但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你可能要问了，这帛书，到底厉害在哪了？值得这么多人日思夜想吗？
卖了一整篇的关子了，写到这里，终于可以跟大伙儿聊聊，这帛书的厉害之处了。
首先我们得知道一个前提啊，在纸被广泛应用之前，咱们古人都是在哪写字的啊？
主要是两种，一种是竹简；另一种，就是帛书了。
在考古发现中，竹简的出土量，要远远高于帛书。
我们经常听到哪哪又出土了竹简，像什么睡虎地秦简、里耶秦简等，你又何曾听过哪里新出土了帛书？
在中国考古史上，目前只出土过两次帛书。
一次是子弹库帛书。
而另一次，就是大名鼎鼎的马王堆汉墓帛书，现在被当作镇馆之宝保存在湖南省博物馆。
马王堆汉墓的帛书，是什么时候的呢？汉代，准确地说，是汉代初期。
那子弹库呢？前面我们说过，大约在战国中期或稍早。比马王堆汉墓，早了好几百年。
所以子弹库的帛书，是目前发现最早的帛书。
就冲这一点，你说重不重要？
当然，最有价值的还是帛书上的文字与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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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库帛书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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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书中的十二月神图
它全篇共有 945 字，别看这点字数还不够现在的网友写篇小作文呢，在物质匮乏、惜字如金的上古时代，这可是一篇长篇大论了。
具体的内容，很多著名的学者，像饶宗颐先生、李学勤先生、李零先生等，都进行了研究，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帛书的内容体系太庞杂了，涉及到古人对宇宙、自然现象、社会现象等的看法，相当于一部百科全书了。
其中，它就记载了一个伏羲与女娲的故事。
伏羲、女娲我们都知道，是我们的创世神之一，在很多古代文献中，都说伏羲、女娲是一对兄妹，他们为了繁衍后代，又结成了夫妻。
比如，《风俗通义》就说：「女娲，伏希（羲）之妹。」
《春秋世谱》也说：「华胥生男子为伏羲，女子为女娲。」
久而久之，我们就以为，伏羲和女娲真的既是兄妹，又是夫妻了。所以很多人批判，伏羲女娲这是乱伦啊！
可是通过对子弹库楚帛书的研究，我们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楚帛书明确记载了古代的创世神话，翻译成白话，大概的意思就是：
在远古洪荒，楚人的先祖天熊伏羲从雷泽出生，世界一片混沌，处在一片大洪水之中。后来，伏羲娶了涂山氏之子女娲，生了四个神子。在大洪水中，他们创造了最早的土地，开始区别天地上下，并按照阴阳的原则化育万物。他们还命令禹和冥湮填洪水，创造和掌管了大地……
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伏羲和女娲分别属于不同的氏族，所以当然不可能是兄妹关系。
类似于伏羲女娲这样颠覆以往认知的发现，在楚帛书里还有很多。
再往深，咱就不深聊了，很多学者都没研究透呢。
毕竟，不是咱们想研究就能研究的。
现在这帛书藏在大都会博物馆，是不对外开放的，普通游客想见一面，不可能！
专业人士想要做研究，得先跟大都会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写个邮件申请，然后再买上一张飞往美国纽约的机票，千里迢迢去往大都会博物馆，在博物馆的收藏室，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才能一窥帛书的真颜。
可悲吗？太可悲了，我们看一眼自己的文物，还要经过外国人的允许。
更可悲的是，帛书在美国藏了 70 多年了，但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它被冷落在库房里，美国的观众没有机会看到过它，美国的学术界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研究它。
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这些流落在异乡的国宝，都能够回归，获得应有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