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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回京就和离

萧良说我该交「情商税」是说我不信任他的事,他说他知道我在房间外面,也听见我和丫鬟说的话,说故意逗我……

还说,他很开心。

我觉得这人挺幼稚,靠别人吃醋获得安全感。

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得到萧良爱的保证后,我整个人像只斗胜的公鸡,从马车上跳下来时昂着头,再朝白纯纯看时,恨不得下巴都扬到天上去了。

所谓王妃的架势,我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摆得更足。

不得不说的是,萧良也足够给力,一点不渣,下马车后第一件事是交代人检查这几日的药渣。

结论很快出来,最近一副药,也就是混了白纯纯所谓心头血那副,比平日多了一味药材,而混了我的血那副,则少了两味药。

中药这东西,很多时候讲究个相生相克,多一味药,少一味药,有的时候甚至是良药与毒药差别。

「白小姐,麻烦能不能解释下?」我把两包药渣丢到她面前,「药王谷出来的人,用药这么随便吗?要不要我把全城大夫请过来,让他们给你讲一下药物相生相克?」

白纯纯朝我翻了个白眼:「一群凡夫俗子,岂能明白药王谷用药的精妙?」

「也是啊!」我跟着笑,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就凭白姑娘在药王谷受欢迎的程度,差点让谷主和少谷主父子成仇,让师兄师弟自相残杀,改个药方算什么?」

白纯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惊愕表情:「林绾绾,你派人跟踪我?!」

「跟踪你?犯不着吧!」我失笑,「白姑娘天人之姿,既纯洁又善良,跟天山上的雪莲花儿似的,但凡是个男人,无论老少,无论有没有媳妇儿,看见你都会一头扎进去,这不是定式吗?」

白纯纯低头笑了下,与其说是羞涩,不如说是得意。

我难得有机会怼她,自不肯放过——

「当初在京城,放眼整个贵圈,没男人不爱你白纯纯,良王喜欢,太子喜欢,其余几个皇子也喜欢,更别说达官贵族家的公子……」

「我那时就想,以你的容貌,你的才智,加上你和太子两情相悦,为何皇后娘娘迟迟不立你为太子妃,反而在太子自作主张与我解除婚约后试图挽回,难道真是因为我爹权势……」

我生生把「滔天」两个字咽下去,改成,「稍有点多?」

「后来才想明白,是她不待见你,任何个母亲,都容不了自家儿媳妇见个男人就勾,且不说会不会给太子戴绿帽子,光是有可能勾引皇上这一条,就让人足够忌惮。」

「勾引良王,胁迫王妃自杀,你觉得这事儿传回京城,娘娘会如何看你?以太子对你的迷恋程度,因你荒废朝政,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趁机把你……」

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白纯纯嗤笑一声,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实话不怕告诉你,我也就是不想嫁给老男人,否则……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说最后几个字时,白纯纯抬了抬下巴,眸中蔑视一览无遗。

我心下震撼,她和皇上居然也有一腿!

玛丽苏的文我看多了,玛丽苏到这个程度的,几乎是个男的就喜欢女主的,我真心第一次遇到。

我没顺着她的话题,只笑了笑:

「至于你跑去青楼做花魁的经历,用美色把药王谷搅得天翻地覆的经历,你觉得皇上、娘娘、乃至文武大臣、世家公子小姐会给你鼓掌,说你干得好,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还是唾弃你?我猜你这番回去,落井下石者众,雪中送炭者寡……」

白纯纯依然冷冷笑,对我相当不屑:「林绾绾,别再你以为了,你我从小争到大,你什么时候赢过?」

「刚刚。」我回得极快。

她哽了下,随即下战书:「不过是捡我之前不要的!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只要我和你们一道,不用等到京城,萧良会再次变成我的裙下之臣。你这个良王妃,也就走到尽头了!」

我有种三观被狗哗了的感觉: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已经有男票了,还勾有妇之夫!」

「我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萧良是我男人,与我而言,他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赌的,更不是用来证明谁更有魅力的。」

「白纯纯,你我不是同一路人,最好就此别过,省得哪天我看你不顺眼,仗着良王妃的身份,叫人把你皮扒了。」

「你敢?!」白纯纯柳眉一竖,声音不大,眸光中全是寒意。

「你看我敢不敢!」我的话没说完,萧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绾绾……」

我以肉眼可见速度,看见白纯纯面部表情从警告到柔弱,背脊从挺拔到微躬,眸中寒星化为晶莹,右手捂着左胸。

萧良推门那一瞬,她一只手往脸上拂去,仿佛正在拭泪。

我叹为观止。

什么叫影后的演技,这就叫!

「绾绾,白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萧良双手负在背后,疑惑的看我。

「没什么。」白纯纯低声回答,声音中有些哽咽,还在强颜欢笑,「是我自不量力,仗着学了几天医,想留下为百姓看病,王妃体恤我,叫我赶紧回京,别留在王爷身边。」

说最后那几个字时,她看着萧良,深情款款。

让我差点误以为她是白娘子我是法海,她是孟姜女我是秦始皇,她是三生三世望夫崖,我是魔法大巫婆……

「想留下为百姓看病?」萧良问。

白纯纯点头,依旧含羞带怯看着萧良,就差没直说「我就想留你身边」。

「正好。」萧良仿佛没看懂白纯纯的目光,「城里缺医女,有些妇人的疾病,郎中不方便看,你留下也好。」

白纯纯笑容羞涩:「能为王爷排忧解难,是纯纯的福气。」说话间,她的余光得意的瞟了我一眼。

「东大街原酱油铺的王大婶屁股上生了个脓疮,听说又痒又痛,最近几天还溃烂发臭了,你去给她看看吧!」萧良接着说。

白纯纯羞涩的笑容差点绷不住。

我站在她后面,很清晰看见她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然后盈盈福身:「是,纯纯这就去。」

「快去!」萧良居然还催。

白纯纯再道了一声「是」,手掌捂在胸口,背躬得更弯,眼泪欲掉不掉,身形欲坠不坠,脚步在地上拖曳着,活脱脱重伤未愈,伤心欲绝。

我烦不胜烦,朝着她的背影–

「别装了,要有本事现在就脱衣服,我不信你胸口有伤!」

「昨天晚上,你故意让侍卫看见你胸口那摊血,是鸡血吧?白天厨房有杀鸡,如何让鸡血不凝固,方法多了去了。」

「至于脸色,不就是会化妆吗?别以为脸上多抹点粉,再把姨妈红珊瑚红丑橘红换成豆沙红,就能假装失血过多!我也是女人,这种小伎俩,你最好早点收起来。」

白纯纯顿住脚步,少顷,她居然真的不装了,站直了身体,大步走出去。

 

我看着萧良,下巴扬了扬,求表扬。

萧良笑,走过来揉揉我脑袋:「胆儿肥了啊?连女主都敢撕。」

「肥不过你!居然敢叫女主去看王大婶屁股上的脓疮,小心她以后弄死你!」我语气夸张,一只手呈菜刀状,假意朝他胸口劈去。

萧良一手抓住我手腕,很正经补充王大婶的病情:「刚在路上听说的,说有些年头了,我估计是个痔疮。所谓医者仁心,我这是充分给予她收拢人心的机会……对了,给你带了礼物。」

我心生欢喜,这是我们从战友发展到恋人的第一份礼物。

他有些献宝的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露出来,手上拿了串糖葫芦。

糖葫芦?

「街上有卖糖葫芦了?」这兵荒马乱,人们还在饥饿线上挣扎,怎么就有卖糖葫芦了?

「没有,我亲手给你做的。山楂有点小,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几个能看过眼的,快尝尝。」萧良满眼期待,求表扬的人变成他。

我咬了一口,甜。

再咬了一口,又酸又甜。

「好吃吗?」

「好吃!」

得到我充分表扬后,下人变魔法般的端来拔丝红薯块,拔丝红薯片,拔丝红薯条,拔丝红薯渣……

整整五盘,全是萧良做的。

糖浆包裹在红薯上,亮晶晶的,闪着诱人的光,我心下发苦,怎么这么多?然后夹起一块,送入嘴里。

咔嚓,咔嚓。

「好吃吗?」萧良托着下巴看着我,有些恋爱脑上头的样子。

「好吃!」对于男人下厨这种事,必须鼓励。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老萧啊,下次能不能不要做这么多?再好吃的东西多了也会腻,还有,这是高糖,要长胖……还要蛀牙……唔,你也尝尝!」

我挑了块最大的,递到他面前。

他道了声「好」,没张嘴吃红薯,反而起身,走到我面前,再朝我俯身。

「唔……喂喂,你眼睛出毛病了,红薯在盘子里,不在我嘴里!」

「没毛病,这里更甜……」

捂脸,这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太会撩了!唔,我怎么也觉得他他……他口腔也挺甜的?

真是……哎,太不卫生了!

 

白纯纯后来怎么治疗痔疮我不知道。

身为良王妃,我偶尔体察下民情,到粥铺施施粥,发发馒头,又或者带着一群鸡鸭,到田里遛遛。

士兵们动作很快,不但把之前来不及处理的尸体集中处理了,还帮忙疏通了田里的小沟渠,深翻了泥土……

我的鸡鸭每天在田里吃得饱饱的,吃完了就给泥土施肥,一不小心就拉个蛋在便便里。农户们可欢喜了。

我早前给他们说过,蛋生在谁家就是谁家的,如果家里有孕妇或病人,就把蛋煮了给孕妇或病人吃,如果没有,可以把蛋送到我居住的地方,待孵出小鸡小鸭后,我再派人送过去。

这期间,我遇到过几次白纯纯,不愧是女主,无论多忙,都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利落。

唯二遗憾,一是白纯纯每次都只看见我,没看见萧良,脸上失望都快溢出来了;二是病患家的女眷们,似乎不大待见她,纵然是救命恩人,依然明里暗里骂她狐狸精。

我很不厚道的……很开心。

像我这种恶毒女配,就见不得女主好!

 

唉,说起来,我也有不大好的事情。

我和萧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正儿八经的夫妻,虽说以前是革命友谊,可现在,那是实打实的恋爱关系。

每天亲好几次那种,特别甜!!!

可……

每次到了晚上,洗白白,再亲亲,我每次都做好充分准备要发生点什么,他就很颓然的说「睡觉」,还背对我。

一次两次三次……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顾及我手臂上那点伤,可时间久了,我就琢磨出味儿了,他明明挺动情,挺想做点什么……

我想起之前来的路上,他有段时间早晚都很郁闷,还试图偷偷亲我。

「哎,老萧,你老实说,我不会笑你,你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当时的我还是小雏雏,没体会过那事儿有多快乐,也不觉得婚姻生活少了那事儿会怎么样,当时就只想笑,于是扑到他身上哈哈大笑起来。

「说好不笑的。」他很郁闷,黑夜中,一双眼睛全是幽怨,「我要一直这样,咱们回京就和离,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听到「和离」,我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我把他身体翻平躺着,额头抵着他额头。

「老萧,你说什么呢?人生少个体验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看起来是那么不纯洁的人吗?平时亲亲抱抱举高高不也挺好?」

他神情复杂,没说什么,只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萧良昏迷的时候,每天晚上,杀手像割韭菜似的,一桩接一桩,一桩比一桩人多。

萧良醒后,杀手们消停了,每天晚上除了清风虫鸣,就是时断时续的琴声,《长相思》弹得最多,如泣如诉……

不用想也知道是白纯纯。

「这种场景,说出去都没人信,全京城男人捧在手心的白纯纯,有一天竟会沦落到用琴声撬墙角。」

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对面正在设计沼气池的理科学霸,「哎,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女主弹了一个晚上了!」

「关我什么事?」萧良反问得还挺理所当然,「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男主来?」

几乎就在萧良话音落,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打斗声从远及近,速度极快,夹杂着好几声门板轰成碎片的声音。

我和萧良对视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这次的杀手比从前几次厉害很多,从最外面的大门到我们院落,没有用到一炷香时间,

萧良负手站在房门口屋檐下,院子里打做一团,刀光剑影密织成一张张光网。

对方至少来了 50 多人,我们这边,不光萧良的侍卫,就连我家死士也倾巢而出。

我或者是太嫉妒白纯纯的缘故,又或者是她带给我的心理阴影足够大,这种时候,我居然注意到她房间里的琴声断了,她一袭白衣款款走了出来。

我第一反应是:这几日的琴声,她不是弹给萧良的,而是和这帮杀手的组织者里应外合!

院子里很快有人受伤,有人倒下……

我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萧良,很不淡定的问:「哎,老萧,你老实告诉我,你武功怎么样?我 800 米长跑还可以。」

就院子里这局势,他家侍卫+我家死士撑不了一炷香时间,我们若现在跑,我至少能多跑 1800 米,说不定还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然,萧良的回答是:「你知道他们为何只敢在我昏迷的时候动手吗?」

「屁!」他的话没说完,我一个字截断,「你现在不也没昏吗?他们还不是来了?!」

萧良噎了下:「所以请了几倍于之前的人手,半数以上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

紧接着,他随随便便点了几个:什么独孤求败,什么小李飞刀,什么六指琴魔,什么天凉王破,什么无穷碧……

每个我都听过,我快吓尿了好吗,拉着他就往院门方向扯。

萧良纹丝不动,把我塞到他身后:「别怕,我有新亭侯。」

我一听更急,这种时候别吹牛了行不行,我和你认识这么久,就没见过你拿水果刀以外的任何刀。

「别告诉我你那把小水果刀叫新亭侯!」

「我真有。」

这种时候,我真不想和他扯这种问题:「好,就算你真有,一把刀有屁用!就算你现在提着干将莫邪,不会用也……也……也……」

余下的话我一个字说不出来,因为我三观,特别是世界观,再次炸裂了——

萧良的手不知在空中怎么翻了两下,手心忽然多了一把大刀!

百度百科里看到的新亭侯的模样。

我心里一长串卧草……

看电视看小说这么多年,只有白蛇传敢这么演!

萧良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模样,大刀在空中一挥,理论上看不见的刀气这会儿太看得见了,白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霸气四射的圆弧。

所过之处——

有人鲜血狂飙,当场送了性命;有人撞飞至半空,一口血喷出;最好的情况是轻功好反应快的,在圆弧划过去之前,以更快的速度躲了过去……

我看了看独孤求败小李飞刀六指琴魔……默默为他们点一支蜡烛。

上一辈武侠大师,若看到这一幕,怕要气得吐血三升。

「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动手?」我埋怨,害得我连 800 米加速跑的热身运动都偷偷做了。

「因为你没说要看。」萧良眼中全是宠溺。

我看了看院子里瘸着拐着看着我的人,低头别了下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老萧,你咋这么会撩呢?这么多人看着。」

变故就在这时候发生!

对面屋檐上,剑光一闪,咻的出现一个人,像忍者一样,瞬间消失,瞬间出现在半空,直朝萧良扑来。

萧良掌心微转,长刀尚未挥出,只听白纯纯大叫:「王爷,小心!」

人已扑了过来。

以大无畏的精神,鸡蛋砰石头的勇气,挡住刺客那一剑,鲜血从她胸口缓缓流出。

我懵了。

一是萧良完全有能力砍死刺客,她这一挡究竟有何意义?保护刺客吗?二是刺客眼中的心碎太让人动容,他看着白纯纯,恨不得替白纯纯去死。

「王爷,您没事吧?」白纯纯像倔强小白菜一样,眼中的痴恋再次让我有种退位让贤的感觉。

萧良这个不解风情的,不但没回答白纯纯的问题,反而拉着我朝后退了一步:「往这边来点,别把血溅到你身上。」

我心下啧啧两声:就这情商,活该做万年老二!我要是他,立即抱起女主,奋起杀敌。

「你……」

刺客还在心碎,还在不可思议,还在一往情深,看着白纯纯的眼睛都快哭了。

「你夜夜弹《长相思》,是弹给皇叔的?」

我心下再「啧」了一声:能不能有点做刺客的修养,连皇叔这种词语都出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吗?

白纯纯眸中全是纠结,她看看刺客,再看看萧良,终下定决心,咬牙道:「是!纯纯心仪王爷,太子的恩情,纯纯无福消受!」

我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猪队友,太子不过喊出「皇叔」二字,宫里皇子多,拉出来葡萄一串,白纯纯却直接点出刺客身份。

不,身份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男女主要分手的节奏?

按照言情小说作者的思路,这种时候就该男主扛起女主,找个没人的地方,气愤的啪啪啪,等啪完了,就和好了。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萧良扯了扯我的手,示意该回房了。

看剧的人最烦被人打扰,我挥了挥手:「别闹,关键情节,我看看和我想的一不一样。」

然后,我被套路了。

萧良一把抱起我,大步朝房内走去,并朝侍卫吩咐:「让他们走。」

「等等等一下!」我大叫着从公主抱挣扎成布袋熊抱,右手高高举起,「太子殿下,我有个问题,前段时间的杀手,是你派来的吗?」

蒙面刺客看我一眼:「明人不说暗话,是我。」

我「喔」了一声,失望极了,就这智商,派个杀手还佩戴东宫令牌,权斗级别还不如我!我至少知道鱼目混珠一下。

「还看吗?」萧良拍拍我的小屁屁。

「不看了,驾驾!」我假意挥了挥鞭子。

萧良笑着,托着我往房间走,我看见院子里,无论有没有受伤的人,皆一脸复杂看着我们,夹杂着一点点暧昧。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我发誓,我刚没开车,就单纯的挥了挥木有的鞭子,肯定是这群不纯洁的人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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