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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穿越变成部门团建

我穿到了一本古早奇葩言情小说里。

但穿错了人。

同事要执行穿越剧本的任务。

也穿错了人。

更刺激的是,男配也是穿书来的。

这不要紧,因为女主也重生了。

当穿越变成部门团建怎么办?

急,在线等。

1.

我叫傅念念,全职专业女配,上周刚在女配管理局转正。

国企有编制,工资可观,六险二金,我美好的摆烂摸鱼生活刚刚开始。

大概是乐极生悲,周一刚上班就出了问题。

一是技术那边出了问题,我穿错了人。

二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个穿越女,占据了我原本的身体,还把我原书的官配抢走了。

系统老六刚把这两个消息通知我的时候,我只说了两句话。

「我上班的时候,看见技术部那群人搬了麻将桌进单位,心里就开始发慌,果不其然,出事了!」

「哪来的穿越女?我们不是一个部门,也不是一个项目的吧?」

老六刚跳完广场舞,说话还有些喘气,但也不妨碍它说出事实。

「你不舒服是因为你没能上去打,而且你每次都赢钱,哪个怨种同事愿意跟你一块搓麻将?至于这个穿越女……我回去问问总部。」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我让老六回去说明情况,又让它把原本的世界线给了我。

一捋不要紧,感谢穿越女。

因为我原本要穿的女二,就是那些怨种小妾之一。

原主比较受宠,性格被养得有些嚣张跋扈,把女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在男女主感情升温之际,原主请来刺客杀掉女主。

但因为原主只是个女二,没有女主光环,刺杀失败,男主为了替女主出气,把女二丢给了他的下属们享乐,完事后又把她卖给了一个太监。

救……就感谢穿越女。

这脑瘫剧情走下去真该工伤了。

我叹了口气,还好我现在的身份不一般,是顺德侯府的嫡出小姐,上边只有个哥哥,娘亲死后爹爹就没再娶。

家庭关系简单,也不是男主的小妾之一。

而且还跟我同名同姓。

太好了。

然后我就顺着看到了下一行,傅家造反被灭族,宋千帆因此得到皇上赏识。

好个屁。

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造什么反啊?烦死人。

2.

我叹了口气,准备收拾行李跑路。

原因很简单,三天后,就是傅家被抄家的日子。

虽然部门为了保护我们,避免原主意外死亡对宿主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很早以前便技术处理了这些问题。所以,在出现这种情况时,会启动保护机制,让宿主紧急退出书中世界。

但有一点,也是无数前辈证实过的,就是虽然不会对宿主的肉体造成实质伤害,但精神上的撕裂会很痛苦,让人恨不得撞墙那种。

而且死亡的感觉没有人愿意感受。

我十分怕疼,也不愿意为别人的失误付出代价,所以我选择逃跑。

只要活够五天,就可以趁着双休回去了。

爬到墙头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生的希望,刚把腿放上来准备跳下去,就看见了底下站着的傅家大公子傅声,随即下人们亮起了灯笼,睁着眼睛齐齐看着我。

傅声拍拍手,众人整齐划一地开口:「小姐晚上好!」
……

我无意跟他们讨论晚上好不好,默默地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今天看来是走不了了,我收好梯子拍了拍手,准备回自己房间,刚打开院门就看见傅声站在里面等我。

我退后一步看了一眼牌匾,确定是自己住的玉簪苑以后,才稍有底气地走了进去。

书里对傅家的描述只有寥寥数语,又下线很早,我也不知道他们家人的相处方式,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我决定当个哑巴。

傅声却是饶有兴致地围着我看了一圈,眼里还有些赞赏之意。

「没想到你眼光不行,胆子倒是挺大,竟然想为了找他翻墙出去,要不是念在我们一母同胞的分上,我早就把你剁了喂狗。」

这又是什么剧情展开?你真是我亲哥?

3.

那倒也真不是。

我还没理清头绪,傅声却不耐烦了,警告我说:「往日里你想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但现在家里有大事要准备,谁也不能出门,你好好待着吧。」

能有什么大事啊?你们不就是想造反吗?

我欲哭无泪地拉住了傅声转身就走扬起的衣袖,「咱商量一下,这事能慢慢准备吗?这对我可能不太好。」

傅声皱着眉看着我拉着他袖子的手,反问:「对你有什么不好?」

「很不好。」

要我为你们陪葬的那种不好。

傅声耐心耗尽,十分嫌弃地甩开了我的手,「我没空在这儿听你说这么多废话。」

我心想走不了,那就拖着他们造反之事,于是又上前一步紧拉着他不放。

「你们这样做,我会……」

会什么,一时之间我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傅声却被我的突然接近搞得快要到暴走边缘,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早逝母亲的模样,才忍住没把我甩出去。

「会怎么样?」他咬牙切齿地问出这句话。

我抬头看着他,一双眼里满是认真,「会求你。」

「我真的会求你,哥,哥……」

傅声像是遭遇了什么洪水猛兽,语调都高了不少。

「别叫我哥!不准叫!」

我见状心下有些惊讶,但并不想管他,也为了报复他刚刚没让我跑的事,叫得更加欢快,「哥,哥,哥,哥……」

「啪!」

傅声一掌拍在我后颈上,成功的让我昏了过去。

4.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傅声不讲武德,我却不能坐以待毙。

正准备大干一场时,却发现我的作案工具梯子已经散落一地,拼也拼不到一块。

我蹲下来,拿起一块放在手里,心里无比感叹,「傅声真乃我一生之敌。」

不过还好,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半截身子卡在中间,累得满头大汗,我是真没想到这个狗洞这么小。

休息了一会儿,又立马拼了命往外面钻,刚使劲没几秒,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脚。

我顿了一会儿,顺着往上看了上去。

这是一张有些病弱的脸,长得就像是短命的模样。

阳春三月了,他还裹着厚厚的狐裘,黑色衬得他脸更白,但好看也是真的好看。眉眼温柔,眼睛很大,亮得像两颗黑珍珠一样,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下颌线比旁人更加明显。

我来不及细想,立马开始往后退,但奈何正卡在腰间,怎么也动不了。

与这陌生男子又对视了数秒,尴尬是我一个人的事。

好在他也发现了我的窘迫,轻咳了一声,善意地替我解围。

「我很想帮你,但男女授受不亲,我跟你也不认识,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我点了点头,给他出主意,「那能不能麻烦您去前边街上找个人过来拉我一把,我刚刚是有东西滚进去了,我想拿出来,但没想到竟然卡在这儿了。」

男子表示理解,留下一句「那你等我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5.

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帅哥……个屁!

真的会谢!

男子叫来帮忙的人竟然是傅声!

男子丝毫不察,还笑着对我说:「他是这家的大公子,我怕叫个陌生人来会觉得很奇怪,叫他来会说得通些。你有东西落进去了,跟他说清楚,也能少些误会。」

傅声蹲下来敲了敲墙,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你还真是长能耐了。」

我:「……」

男子在我俩之间来回看了一圈,又接着补充,「还需要我帮忙吗?」

我:「……」

可以,但没必要。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能顺利地退回去了,于是一边退一边说:「不用了,不用了,大家各忙各的吧,我就先走了。」

等到我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傅声才转过头来,「谢徽言,你又不是没见过她,干吗今天要这么捉弄她?」

谢徽言依旧是一副无害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不远处的我浑身冒了寒意,「你这妹妹变了不少。」

傅声一脸无所谓,「你都多少年没见她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够她十八变的了。」

谢徽言不置一词,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准备离开,傅声叫住了他。

「你这次回来多久?」

谢徽言转身望着天上,又看向傅声,「应该会很久,等这边天气不好了,就该离开了。」

傅声点了点头,谢徽言却又难得认真地看着他,「傅声,有的事,需要长久谋划,才能有最大收益。」

他身体是真的不好,说了几句话便咳嗽了起来,但脸色却红润了些。谢徽言大概已经习惯了,慢条斯理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才看向皱着眉的傅声。

「你不是去养病的吗?怎么看着还不如以前了?」

谢徽言笑了笑,答道:「小问题,入京的时候走的水路,风太大了,有点感冒。我说的话你参考一下就行,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我今天也言尽于此。」

「你知道了些什么?谁告诉你的?」傅声盯着他反问。

谢徽言摇了摇头,「傅声,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这些,不过是基于我跟你还算是有点交情。我过来没跟他们打招呼,就先走了,有空再聚。」

说完,他便离开了,傅声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而一墙之隔的我则是皱着眉,小声念叨着:「看来这是帮手啊。」

6.

我又过了一遍书中剧情,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有关谢徽言的只言片语。

他是荣国公府的嫡幼子,其姐是当今皇后,他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从十年前离京以后,一直在江南外祖家养病。

谢徽言只在书中出现了一次,皇后生女他回京看望,其姿色引起了京中无数女子心动,其中就包含女主,男主顺理成章吃醋,然后促进了男女主第一次感情升温。

谢徽言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离开之前,还对女主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他,然后就此下线,得到男主一声不屑的「嘁」。

我「啧啧」两声,「看来他在书中的地位,跟我也就不相上下嘛。」

傅声家是个武将世家,但和平年代最没用武之地的也是他们,本来对皇家也是忠心耿耿,但煽动造反的是傅大将军刚入军时的上司李将军,不仅对他悉心教导,还曾救过他一命。

按原主她爹的话就是,「我们习武之人最看重的就是义气,且他还有恩于我,不支持他我还算什么好汉!」

傅念念她爹名傅威虎,这取名字的手法是他们家的传统,怎么威风凛凛怎么来,要不是她爹娶了她文官家族出身的娘,她跟傅声恐怕也要深受其害。

而傅声至今没能把我剁了喂狗,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傅威虎,因为原主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谁也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如此溺爱的原因更是简单:她娘死之前的嘱托。

所以我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书房,没有人敢拦。

7.

我侧耳在门口光明正大地偷听了一番,确定里面正在商量造反的事,于是立马大喊了一声,「爹!」

里边的傅威虎一听也顾不上其他人,立马应了一声,然后走出来开门。

我都不敢抬头看这些人,生怕出师未捷身先死,又怕被他们拉下水,连呼吸都极力控制。

谁知傅威虎拍了拍我的背,十分骄傲大方地把我介绍给众人。

「这是我女儿,我这几天老跟你们一块商量事,都好久没见她了。你们继续说,她就在一边玩,不会影响你们的。」

众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在商量什么事啊!

他们都还不知道,傅威虎从来不瞒我任何事,傅声更是不屑于瞒着。

他们只担心我一个女儿家听到如此大事,万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于是众人干脆告辞,留下父女二人。

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跟这个便宜爹商量,独自内心纠结,傅威虎却没想那么多。

「你今天来又是为了那小子?说实话你爹我是瞧不上他的,我一拳都能打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过你听爹的,等事成了,我就把他绑回来,给你当个宠物养着。」

那到底是谁啊?还有爹你的人设是这样的吗?

我一脸黑线,「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傅威虎就一脸慈爱地打断了,「念念,我们念念的福气在后头呢,等你爹事成了,你的身份必定尊贵不已,公主都要对你礼让三分,到时候我进棺材了,也跟你娘有个交代。」

……

总算知道傅声一根筋是随了谁了。我一脸疲惫地握住了傅威虎的手,眼里不受控制地有了泪花。

「爹,做人不用太攀比,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傅威虎以为我是太感动了,又担心自己压力过大所以才安慰一番,看着这样懂事的女儿,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你放心,爹爹我绝不轻言放弃,你只要在家等着便是了。」

是了,在家等着便死了。

我见跟他说不通,决定曲线救国。

「爹,我在家待着太无聊了,你能不能同意我出门啊?我都跟我那些小姐妹约好了,哥他不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半天行不行,就明天,行吗?」

从小到大,我提出的要求,傅威虎没有一次拒绝过,这次也不例外。

而经过跟女儿的一番谈话,傅威虎感觉自己动力十足,立马出门找其他人去了。

我无力地目送他离开,抬手擦干了眼泪,看着手上的水渍,有些无语。

「我怎么不知道原主竟然是泪失禁体质啊?」

8.

因为有了傅威虎的准许,我第二天中午在傅声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跨出了大门。

傅声在我走之前冲我招了招手,「你今儿出去随便挑些你喜欢的,再贵重也没关系,等过两天我就直接给你拿回来做嫁妆。」

我一时无语,你确定是拿不是抢?

傅声脸上难得带着笑意,「爹说的我也同意,那男的娶你肯定是不行,给你绑回来当个宠物解解闷,我也赞成。」

我:「……」

吞下无数吐槽,挤出一个笑来,「哥,我先走了。」

傅声再次被这一声猝不及防的「哥」惊得愣在原地,僵硬着身体目送我远去。

而我目的明确,虽然不知道谢徽言为什么跟傅声交情还不错,但他能说出那些话,就证明,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我现在只能赌,赌谢徽言对傅声还有一丝情谊,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斗志满满的我被拦在荣国公府门外,守卫意思明确:小公子的身体不宜见客。

无功而返,却又记得傅声的话,怕自己回去了又要听他的一阵唠叨,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办事。

选好了东西以后,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在傅声名下有一家酒楼,我有气无力地跟着小二上了二楼贵宾房,却看见一扇半开的房门后坐着一个熟人。

「谢徽言?」

9.

此时的谢徽言正在解决一只烧鸡,酥脆的外皮还泛着油光,偏偏他吃相斯文优雅,看起来赏心悦目,他的嘴角甚至连一点食物残渣都没沾上,是完全可以去拍美食广告的程度。

但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人们口中病弱的谢徽言该吃的东西,况且看桌上的残羹剩菜,他已经吃了不少了。

谢徽言倒是不见外,只惊讶了一瞬,便露出个笑来,「来啦,快坐,我让人重新给你上菜。」

这本书所有人设都崩塌了?

我顺意坐下,夹起一块肉,目光在肉跟谢徽言之间来回打转,「这不是你该吃的东西吧?」

谢徽言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但人总有嘴馋的时候,更何况我这样的身体,说不定哪天就去了,还不如享受一番,毕竟我们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已经很辛苦了。」

「所以?」

「所以人生在世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好有道理。

我不愿被他牵着走,立马反问,「所以你明明认识我,昨天还故意戏弄我是吧?」

谢徽言倒是一脸忧郁,「小时候你光着屁股,跟在我身后叫我徽言哥哥的时候多可爱啊。」

我木着脸,「那都过去了。」

谢徽言一笑,「那也是,行了,我也大概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干嘛,我只告诉你一件事。」

谢徽言正经起来的时候,给人的压迫感是很足的,尤其是他正视我的眼睛,毫不留情地点明了现在的情况。

「我一个足不出户,不问世事,刚从江南养病回来的病秧子都能听见这些风言风语,更别说那些翻云覆雨的人物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原主一家会被灭得那么直截了当,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就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之所以不提早出手,是因为要放长线,钓大鱼,而傅家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

我背后一凉,脑海里无数想法不断交织,想要寻找一条出路。

谢徽言慢条斯理地把手擦干净,余光也注意到了我的神色变换。

「所谓死局,不过是人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傅将军做什么了吗?还没来得及。他是主谋吗?不,他顶多算个小配角。况且,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你有好好想过吗?」

我抬头望着他,谢徽言的目光深邃,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我还没想明白,谢徽言就已经站起身来。

「我一向认为,还没到最坏地步,那就是最好的情况,退一万步来讲,事发以后有人说傅家也有参与,有证据吗?他们说的凭什么不能算诬陷?更何况,至少现在,你们家还有你发现了不对,不是吗?」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谢徽言打断了。

「我就先走了,账记你名字上了。」

一口气不上不下,我瞪着眼睛问他,「凭什么?」

谢徽言一脸无辜,「你都坐这儿了肯定是要吃的啊,再说了,你以为是为什么要叫你坐下?」

他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然后转过头来就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立马就有一堆随从迎上来。

「公子哪里不舒服?怎么又咳嗽了?」

「您每次都不让我们跟着进去伺候,每次吃完了都咳嗽,是不是这的饭菜有问题啊?」

……

嘘寒问暖的声音渐行渐远,我对谢徽言的厚脸皮叹为观止。

什么有问题?是他的良心有问题!

但谢徽言说的并没错,傅家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参与,只有在后天被人找上门之前销毁一切痕迹,让傅威虎跟傅声及时收手,我才能保住这一条命。

10.

「好啊你傅念念,背着我吃独食!」

老六的质问声终于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我伸手一指,「什么我吃的?这是那个病得活不过两章的谢徽言当着我面吃的,还让把账记我名上。」

老六感慨,「原来你也有当冤大头的一天。」

我心里乱糟糟的,不愿跟老六扯闲话,便问它,「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老六也正经起来了,「跟系统主管部门和女配主管部门都汇报了这个情况,他们还在调查,技术那边也在询问。」

我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看来还真得解决完这个问题才能回去了。」

老六安慰我,「没事,还有两天你就可以放双休回去了。」

我闭了闭眼,喃喃道:「这转正工资真不好拿啊。」

恶毒女配的身份我一向拿捏得很好,但这突然变身凭智谋挽救家族的正义使者,我还有些没转过弯来。

跟谢徽言的一番交谈更是让我脑子乱成一锅粥,来了好几天,男女主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跟一堆小配角的对手戏还不少。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傅威虎手上有兵,但并不多,他本分老实,虽上司对他有恩,但也不至于让他背弃傅家多年的忠义做出叛主之事。

而傅声,虽有点愚孝,但并不是愚蠢之人,他跟原主之间的关系也很奇怪。还有谢徽言,如果在原著中,他提醒了傅声,还愿意告诉原主这些事,那他绝不会对傅家坐视不理。

那傅家是怎么走上灭门的路的呢?

11.

我身心俱疲,躺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明天就是傅家被抄家的日子了,我却毫无头绪。

老六也叹了口气,「你别灰心,我执行任务这么多回,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实在不行你就只能受苦一下,至少还有补贴呢。」

我望着房顶,内心惆怅,「那点补贴都不够吃顿火锅的,唉,我还以为我费尽千辛万苦转正了就能当上咸鱼,没想到这第一次工作,就遇见这事。」

老六安慰我,「没事,你回去以这个写篇工作报告,至少得在我们部门火个一两个月的。」

「谁在乎啊?唉,也不知道傅威虎和傅声干嘛去了,想找他们打探情况都找不到人。」

「啧。」我突然坐直了身体,「找不到人,把证据毁了也可以吧?那些东西肯定在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那里。」

「那你打算去哪找?」

我伸了个懒腰,一边走一边回答:「找什么找,直接把书房给烧了。」

老六一惊,「你不怕让外边盯着的人更怀疑?」

我却下定了决心,「他们本来就没放下过怀疑,现在都已经晚上了,我没时间到处去找,只能赌一把他们把东西放在书房里了。」

十几分钟以后,我站在火光冲天的书房外,看着下人们急冲冲地救火。

12.

刚回府的傅威虎跟傅声被吓了一跳,也急忙赶了过来。

见要等的正主们到了,我也松了口气,不等他们询问,就直接开口说道:「火是我放的。」

傅声:「你有病?」

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傅威虎闻言给了他一反肘,傅声吃痛地揉着胳膊,傅威虎这才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己女儿。

「念念,你放火干嘛啊?」

我理直气壮,「找你们啊。」

……

傅威虎一时哽住,傅声却是冷笑一声,「爹,我说了吧,她就是有病。」

刚揉好的胳膊又被打了。

傅威虎好声好气说:「念念,找人不是这样找的。」

我拉着他们走进了旁边的另一个房间,把房门关好以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爹,哥,你们快收手吧,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我烧书房,一是想能不能把你们的那些往来书信完全毁了,二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的决心,我不愿,也不会让你们继续做下去。」

一番话说下来,傅威虎跟傅声都沉默了,连伸出去扶我起来的手都僵直地收了回去。

我背水一战,抬头望着他们,原主的泪失禁体质又发挥了作用,眼睛瞬间布满雾气,泪水顺着微红的眼眶落了下来。

「连才从江南养病回来的谢徽言都能看出这里边的不对劲,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世上我最亲的两个人走向火坑。」

眼看着两个人有些动摇,我心一横,拿出紧握着的簪子刺在脖子上,白皙的皮肤瞬间划出了血丝来。

「你们要是还不听我的,我就死给你们看!」

13.

撒泼耍赖于我可谓是专业对口,演得十分逼真,天知道这个力度是我尝试了上百遍才定下来的。

傅威虎看得心惊胆战,想过来阻止又怕我冲动,急得在原地打转。

「念念,你快放下,你听爹说,千万不要冲动,你这样我可怎么跟你娘交代啊!」

我心想:真是亲爹,这时候居然想的是她娘。

我微微摇头,生怕动作大了让簪子弄疼自己,坚定地对傅威虎说:「你们如果还要造反,我今晚就先去见我娘!」

傅威虎直摆手,「不造了,不造了,你快放下。」

这么简单?

我有点懵,傅声趁机直接打掉了我手里的簪子,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傅念念,你差不多行了啊。」

傅威虎赶忙扶着我起来,仔细查看我的伤口,「还好没伤到你自己,疼吗?你吓死爹了,刚刚跪下来那一声那么响,膝盖也疼吧?」

我只想确定答案,想也不想就说:「不疼,膝盖绑了六层棉布,也不疼。爹,你说的是真的吗?真不造反了?」

傅威虎揉了揉我的脑袋,「从来也没想造反啊,你啊,还是没长大。」

傅声嗤笑一声,「你就惯着她吧。」

我一头问号,傅威虎慈爱地看着我,半晌叹了口气,「不过啊,事已至此,收手也来不及了。」

等等,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傅声却没了耐心,「就是因为你今天放了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我跟爹谋划的行动要提前开始了。」

我握住傅威虎的手,抓住了重点问题,「这次打谁?」

傅威虎脸色微沉,「李将军。」

我默问:「老六,这是我看过的剧本吗?」

老六:「这应该不是。」

「念念,你在家等我们,我跟你哥去去就回。」

我生怕他们回不来,一字一句地叮嘱说:「去找六皇子宋千帆,一定要去找他。」

傅声反问:「找他干嘛?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有屁用。」

我急了,「不行,爹,你要听我的,一定要去找他,一定要。」

傅威虎被我着急的神色弄得有些吃惊,反正他们做的是歼灭反臣的事,让一个无足轻重的六皇子知道也不是不行,他参与进来,也好给皇家有个明确的交代,于是答应了下来。

「念念,在家把门锁好,有人会保护你,我们没回来,千万不要出门,若是天亮了我们还没回,有人会送你离开。」

傅声也难得软下心来,伸手擦掉了我脸上的泪,「哥答应你的,会给你带回来的。」

我目送着他们远去,直至身影在黑夜里消失不见。

这都什么事啊?!

14.

傅威虎跟傅声这一走就是四五个时辰。

我扛着棍子守在卧室门口困得哈欠连天。

还好,在黎明到来之际,他们终于回了家。

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宋千帆跟谢徽言。

宋千帆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转头对傅威虎说:「傅将军精忠报国,此次事件您有大功,好在您家里人也都平安,那本殿就放心了。」

傅声倚靠在门框上,看起来比男主还拽,但宋千帆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傅威虎神情郑重,「只希望陛下能严惩这些贼人,以儆效尤。」

宋千帆点了点头欲转身离开,傅声就开了口:「殿下答应我们的事还请做到。」

他话音刚落,宋千帆又偏头看了我一眼。

看我干嘛,死种马?

原书男主便是宋千帆,他喜欢上女主叶宁宁,用她家人威胁,将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而且这厮不走寻常路,为了刺激叶宁宁让她吃醋在意,他每晚都跟不同的女人在一块。

叶宁宁敢怒不敢言,又碍着全家人生命,只好假意顺从。自杀一次失败后,宋千帆当着她的面,打断了其亲弟弟的腿作为警告(弟:会谢)。为了防止叶宁宁再次伤害自己,还要求她必须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身边。

天雷滚滚雷上加雷的剧情来了,两人相处的这些天,宋千帆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当着叶宁宁的面,跟别的女人滚上了床单。

关键在于,叶宁宁经过这几天跟宋千帆的相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对他日久生情了。

……我他妈的。

又是一段时间的误会跟别扭后,宋千帆明白了叶宁宁的心意,解散了后院,两人幸福地在一起了。

只有女主家人跟女配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15.

宋千帆在我心里就是,虽然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了,但我只爱你,而且你只能有我的脑瘫患者。

所以我生怕他开口就是让我去做他的第不知道多少房小妾,立马调动全身演技,准备给大家展示一下美人晕倒。

但谢徽言先一步抢了我的戏。

我看着众人围着谢徽言离开,开始无比认真地思考:谢徽言到底是来干嘛的?

等谢徽言再次醒过来时,他首先做的就是推开趴在他床边观察美色的我。

然后仔细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衣裳,随即才松了口气。

嚓。

我眼带怜悯地看向他,「看来谢小公子如外界所言,身子的确是又虚又不行,还是得多养养啊。」

谢徽言叹了口气,也目露同情地看向我,「我也没想到,傅姑娘的眼光是……那么地万中无一。」

说什么屁话?

我正准备质问,傅声带着人用一架床抬着一个胖得走不了路的男人进来,眼底满是嫌弃。

「傅念念,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到了,我跟爹的想法还是没变,嫁给他是不可能,当个宠物养着玩玩儿没问题。」

男人:「嘿嘿,念念。」

……

迎上谢徽言戏谑的目光,我了解到了事实经过。

这个男子是李将军的幼子,原主……原主的确心悦于他。

原因是他一看就很有福气。

而傅威虎跟李将军的恩怨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傅威虎是天生将才,刚入军营就立了不少功,在一次大围剿拿下敌军头颅时,傅威虎遭遇了埋伏,被一箭射晕了过去。

而李将军为了抢这大功,准备下黑手直接送傅威虎离开,但被碰巧赶来的士兵打断了计划,于是只好假意相救,但其实傅威虎一直有意识,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李将军扎根数十年,傅威虎只好隐忍不发,暗自经营自己的势力。

16.

真正结下深仇大恨是因为傅威虎的妻子程若。

傅威虎因为受了伤,程若随军照顾,那时候程若已经快要生了,怕路上来回颠簸,他们二人决定生了以后再让程若回去。

但李将军色心大气,对程若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在傅威虎外出之后,准备对程若行不轨之事。

他认为程若出自书香门第,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害怕让人知道,然后屈辱接受,却没想到程若大喊大叫,引来许多人,李将军只好趁着人还没来匆忙离开。

但程若受惊血崩,虽生下了傅念念,却未能保住性命。

死之前,程若告诉了傅威虎一切。

傅威虎筹谋算计这么多年,假意归顺,从根部把李将军拔了起来。

为了傅念念的一片心意,即使是这样的仇恨,他也愿意保下这个胖子。

还是用县主之位换的。

我欲哭无泪,「亏了……」

傅声皱眉询问:「什么亏了?」

死胖子笑得还挺开心。

我指着他,气得浑身颤抖,「太亏了!」

傅声一头雾水,谢徽言替我翻译,「她的意思是让你把他立马送回去,让他们一家团圆。」

「你早说呀。」傅声巴不得,立马让人抬起准备离开,那速度生怕我反悔,胖子哭得跟杀猪一样,被傅声一巴掌拍晕了过去。

原主真的喜欢他吗?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吗?

不是的。

我问了所有之前伺候过她的仆人们,她跟胖子的相处说白了是为了捧杀。

胖子是李将军独子,自幼宠得不行,傅念念跟他一块长大,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他。傅声开的那家酒楼,是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傅念念每次都会特意嘱咐厨房做大鱼大肉,怎么油怎么来,一天天下去,就把他养成如今这个模样。

若是原书傅家事成,她也大仇得报了吧?

17.

从书中世界出来的我,第一时间就去询问了技术部。

他们给的答案是原世界磁场混乱,才导致剧情任务错乱,但主线依旧没变,继续走下去就行。

至于穿越女?

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上级还没给明确回复,只让我们两个部门互相配合行动。

得,意思是还是要上班。

难得的周末,我妈善心大发,让我好好休息一整天以后,在周天的早上,一把将我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任务明确:相亲。

据说每两个人之间,最多隔三个人就能互相认识。

我妈就属于这里面特别有本事的那种人,因为她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竟然是姜景知。

姜景知,现实男主,颜值才智家世皆是满分,但实际却是男配系高材生。

我知道他是因为,他是从男主学院调到男配学院来的。

那事闹得人尽皆知,因为姜景知把一本霸总甜文,变成了我就是王的某点大男主事业文。

学校觉得他这潜力应该去当一心搞事业的反派男配 BOSS,连夜将他打包到了男配学院。

从此姜景知一战成名,无人不知。

我应该早点明白,姜景知这样的人物是不走寻常路的。

我自认没什么希望,穿着短袖短裤就来赴约了,姜景知很满意,带着我走进了一家麻辣烫店。

我跟他隔着热气面面相觑,他很绅士地抬手让我先吃。

「这家店是我最近吃到的,味道还不错,不要客气,快吃吧。」

我一脸苦涩地用筷子戳着碗底,味道确实正宗,但他到底为什么会同意跟我相亲?

18.

我鼓起勇气看向姜景知,他一脸鼓励地看向我。

深吸一口气,我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还是说你外面有人,想找一个不多事,不管你的人娶回家应付家长?」

姜景知愣住,我觉得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靠在椅背上,一脸严肃,「先说好,这是另外的价钱。」

姜景知瞠目结舌放下了勺子,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薄唇轻启,「你能成为女配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代表,是因为你出奇的想象力吗?」

多损啊你。

大概是听出来了我的未说之意,姜景知笑了笑。

「本人无不良爱好,交际圈干干净净,大二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分了,断得干干净净,你不用担心。父母都健在,喜欢到处旅游,几乎不管孩子生活的事,家里公司、房产众多,都可以写你名字,你看满意吗?」

我点头,「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姜景知笑了笑,「不急,也不晚。」

忍受不了他嚣张的气焰,我问他:「所以你为什么还没从男配学院毕业,成绩还是垫底?」

姜景知笑得高深莫测,「这个问题是另外的价钱。」

事实证明,姜景知还是有点霸总气质在身上的。

送我回家的时候,满车的玫瑰花跟名牌购物袋让我目瞪口呆。

袋子里面装的全是我们在商场逛的时候我多看了几眼的东西,有衣服、饰品还有玩具。

姜景知看向我,语气有些不确定,「希望这次约会还算愉快。」

我热泪盈眶地回到家,给了我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嗯,怎么能算不愉快呢?

被资本主义包围的爱情真的很美好。

至少在我周一上班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姜景知。

19.

谢徽言跟傅声对视了一眼,谢徽言问:「这是捡钱了?」

傅声眼神轻蔑,「不,这是怀春了。」

谢徽言:「啧。」

傅声:「嘁。」

我懒得搭理这两个单身汉,我只需要安安分分地走完所有剧情,这本书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那个穿越女……

说曹操曹操到。

秦满拉着我的手,满脸都是成功会师的高兴,「同志,你好!」

我体内的 DNA 疯狂响动,「同志,你受苦了!」

谢徽言挑眉,对我们这两个陌生人之间的情谊感到十分惊讶。

而傅声的表现简单直接,「神经病啊你俩?」

秦满一脸的辛酸泪,她抬手抹去,「你们是不知道我过得有多不容易。」

傅声这人一看女孩掉泪态度就转换了不少,他皱着眉问:「怎么了?」

秦满双眼含泪地看向傅声,「六皇子,让我做他的第二十八房小妾。」

我一脸惊讶,「可以啊姐妹,你这剧情走得够快的。」

秦满摆了摆手,「低调,他还同意了让我当这二十八个人的班长。」

傅声退后一步对谢徽言说:「走,别跟她俩在一块。」

谢徽言深以为然,跟着一起离开了。

剩下我跟秦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秦满很憋屈,她估计也没想到这次的人设是这样的。

「你们部门的工作比我们可辛苦多了。」

那也是,至少他们穿越部的只要不影响最终结果,过程怎么做都行。

对啊!

我看向秦满,「对啊,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宋千帆啊?」

秦满一脸问号,「怎么说?」

我拉着她坐下,「上级只让我们保持主线不变,那主线不就是男女主的感情戏吗?只要让他俩在一块就得了呗。」

秦满恍然大悟,「你们高材生就是聪明,不过宋千帆已经来说过了,我得物色一下我的新夫君才行。」

她说着又戳了戳我,「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瞧着谢徽言还挺不错,皇亲背景,要啥有啥,你不考虑一下吗?」

这等虚无缥缈的人怎么会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姜景知。

20.

秦满说干就干,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物色的新对象竟然是傅声。

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傅声直接戳到她的心巴上了。

对她一个陌生人都那么担心,一看就很善良。

当然,这是她对傅声说的。

秦满跟我说的则是:「一是因为傅声是傅家唯一的儿子,况且傅家有你在,我嫁过来不用继续宅斗。二来再怎么着你们家也算是手握兵权,宋千帆不敢动,万一他做得过分,直接起兵打他丫的。」

总之,除了傅声,我跟傅威虎对这门亲事都很看好。

只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最近出现在我家的频率太高了?你不是要回江南了吗?」

谢徽言十分感慨,「我好兄弟的大事我怎么能不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做不出来抛下你们离开这种事。」

说到这个我就来火,「所以你明明知道我家不是造反,还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是吧?」

谢徽言有点震惊,「我什么时候说你们家要造反了?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两个字好吧。」

好像……确实是。

我气不过,试图用眼神攻击他。

谢徽言视若无睹,再次陷入了回忆,「想当年你追在我后面说要嫁给我的时候多可爱啊……」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休想动摇军心,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姜景知。

于是傅威虎追着傅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我伸手捂着谢徽言的嘴,而他眼含笑意地看向我。

傅声立马转身,「爹,我觉得可以先准备妹妹的亲事。」

傅威虎愣愣地点头,「那也可以。」

我气得脑仁疼,指着谢徽言说:「他胡说八道,说我小时候说要嫁给他,女儿家的名声……」

傅声接过话去,「就是,你乱说什么啊,明明我妹妹说的是要娶你。」

谢徽言满脸带笑,「我都可以。」

你可以个屁,你可以。

21.

我说不过他们几个,于是请来了秦满。

秦满很给力,使计美救英雄,自己摔断了腿,天天让仆人抬着担架跟在傅声身边。

傅声愧疚于她的伤因自己而起,硬生生忍了下来。

傅威虎一看有戏,直接越过傅声跟秦家定下来亲。宋千帆找来时,秦满正坐在担架上,跟没骨头一样让傅声喂她吃东西,我跟谢徽言简直没眼看,双双望向窗外。

从那天起,我跟他之间的气氛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暧昧。

呜呜呜呜,还没跟姜景知在一起就出轨了。

扣 1 佛祖原谅我。

11111111111111。

宋千帆就是我在扣 1 的时候破门而入的,因为太过心虚,我是第一个看向他的。

他原本是个不出众的皇子,但因为上次的李将军造反之事,他进入了权力中心,在一众歪瓜裂枣的皇子里面,宋千帆的确最受欢迎。

秦满还记得自己的设定,直接就冲傅声「嘤嘤嘤嘤」。

傅声把碗放在桌上,转头问他,「殿下这是?」

宋千帆眯了眯眼,「本殿的人你也敢抢,你等着!」

傅声气人这方面就没输过,他说:「噢。」

宋千帆气得转身准备离开,我还记得剧情走向,便出声叫住了他,「殿下不要担心,您今天就会遇见命定之人的。」

宋千帆冷笑,「你以为本殿会信这个?」

22.

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美美的双休是要过的。

姜景知不知道从哪学到的,直接扔给我一张黑卡。

我不明所以,「这是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

他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我是让你把里面的钱花完。」

我还没反应过来,姜景知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噢对了,限时今天之内。」

我起身抽过他的手机,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记录的全是霸总经典台词。

「你这?」

姜景知拿过我递给他的手机,「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他们说我恋爱情商太高,我老师让我多看看学习来着。」

他抬头看向我,「你不喜欢吗?」

若是早几年,我一定欣喜若狂。我是跟我妈一块长大的,父母离婚,家里条件很一般,爸爸很关心我,但他能拿出来的钱并不多。可偏偏上大学的时候,我妈得了病,需要动手术,那么大的一笔钱,我跑了很多地方也借不到。

要不是一次赞助让我拿了奖,恐怕我妈那时候就没了。

不过现在能遇到姜景知,也不算太晚。

我含泪把卡塞回去,「我不用这个,不太喜欢这么直接的方式。」

姜景知一脸犹豫,「但你的表情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

23.

谢徽言,我来找你了。

秦满跟傅声的婚事举行后的第二天,秦满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向我说明了傅声有多行。

谢邀,不是很想知道。

她说了太多,以至于我看傅声的目光都带了些颜色。

傅声看了我几眼,忍无可忍地警告我,「别犯病。」

傅威虎瞪了他一眼,慈祥地问我:「念念在想什么?」

秦满出口飞快,「她在想谢徽言。」

傅威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噢。」

傅声也「噢」。

你们到底在「噢「些什么?!

饭后我跟秦满出去散步,其实是在密谋商量后续的计划。

也不知道叶宁宁跟宋千帆咋样了。

人是真的不能乱说。

因为下一秒叶宁宁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叶宁宁看也没看我一眼,把目光全放在了秦满身上。

她问:「你怎么没嫁给宋千帆啊?」

这又是什么剧情展开?

我跟秦满对视一眼,秦满心领神会地开始飙戏。

「姑娘您是?我与六殿下并不熟识,如今也已嫁为人妇,您这是……」

秦满细眉轻蹙,一脸的不理解,装得弱不禁风。

我扶着她的手看向叶宁宁,「这是我嫂嫂,您认得她吗?」

叶宁宁又看了秦满许久,才摇了摇头。

我试探性地问她:「您跟六殿下……?」

叶宁宁这才笑了笑,「过几天我就要以侧妃的名义入府了。」

我跟秦满皆是一惊,原著叶宁宁可是被绑着去的,连个名分都没有。

「那便恭喜您了。」

叶宁宁摇了摇头,与我们擦身而过。

还能听见她低声呢喃:「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啊?秦满明明……」

24.

我与秦满对视一眼,确定了一件事。

叶宁宁重生了。

不过好在叶宁宁不是冲着秦满来的,也不知道她给宋千帆灌了什么药,宋千帆竟然看起来也像个正常人了。

除了对叶宁宁过于狗腿以外。

一次宴会,其他人都瞧不上叶宁宁,只有我跟秦满抱着打探消息的心思跟她在一块。

总结起来就是,叶宁宁重来一次,主动入府,她本就是宋千帆一见钟情之人,宋千帆自然千般万般地对她好。但叶宁宁深知宋千帆的为人,那点情爱她也没放在心上,对宋千帆采用朴实无华的 PUA 之术,让宋千帆半点也离不开她。

这是高手。

看着急忙来寻找叶宁宁的宋千帆,我跟秦满识趣地退后了一步。

虽然转变有点大,但男女主还是在一起了不是?

我转头询问秦满,却发现人家正挨着傅声卿卿我我。

「少儿不宜,别看了。」

我瞥了一眼突然从我背后冒出来的谢徽言,没理他。

他并不在意,自个说自个的,「你看这几对都凑一堆了,我们也不好落于人后,你说是吧?」

我转身伸手拍了拍谢徽言的脸,他被我突然的动作搞得耳尖通红。

「求婚不是这样求的,你说是吧,姜景知?」

25.

我跟姜景知的第一次交集便是那个霸总小说。

我是女配,他是男主。

前面正常的剧情走得好好的,但在男女主的定情章节,姜景知在竞标现场用自己天才的商业头脑,为自己的公司添砖加瓦,放弃了女主。

事后在学校的大会上,他说:「要女人不要公司,简直金融白痴。」

不过好在那场比赛是考学生的应变能力,我们完成得很好,除了姜景知要实现我就是王的商业帝国理想以外。

我心想奖金没希望了的时候,姜景知当着全校人的面跟校长据理力争,说得口若悬河,以此证明自己的男主人设没有错误。

校长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把奖杯颁给了我们。

把姜景知调到男配学院,很难不觉得是夹带私货。

而姜景知大二谈的女朋友,就是那场比赛的女主。

那件事过后,我跟姜景知便没了交集。

我说的是明面上的。

至于背地里,我生日过节总收到各种礼物,每次我参加比赛或是演讲时,他都坐在第一排。

面对他,我一直是自卑的,我以为没有回应,对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来讲就是很明显的拒绝了,可他一直坚持了这么多年。

我努力变得更优秀,就是为了自己可以更自信地站在他身边。

至于那场相亲,我妈要是有那本事,早八百年前我就已经嫁入豪门了。

姜景知难得有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开玩笑,跟技术部的人打好关系,能看见参与人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我双手叠抱在胸前问他,「所以你为什么一直留在男配学院,还成绩垫底?」

姜景知有些心虚地把眼睛瞥向别处,「我加你好友你没同意,给你送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退给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追你。都说男配的情商高,我想多学学,只要达不到绩点就没法毕业,我就能多上几门课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干巴巴地问他,「那你学到啥了?」

他眼睛一亮,「恋爱脑的一百个洗脑小技巧,和如何瞒过所有人暗恋女主。」

我:「……」

的确够恋爱脑了。

实在憋不住笑,我转身向前走。

姜景知跟在身后问:「考虑得怎么样啊?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式婚礼,结束了回去都不一定正宗。」

我没回答,他就一直说个不停。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

嗯,阳光正好,适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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