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闺蜜在短视频平台艾特我看帅哥，我一打开就评论：「我的鼻血，哥哥的战利品，斯哈。」
这不是我前男友吗？
更离谱的是，他还在评论区回我了。
「谈过，睡觉爱踢被子，分了。」
1.
我看着眼前这个带「少年感」标签的热门视频，内心五味杂陈。
视频上的昼星穿着短袖校服，微风吹起他前额松软的刘海。
阳光之下，他的笑容耀眼而温柔。
目前这条视频的点赞量已经破了百万，一夜之间，昼星长了好几十万粉丝。
「你干嘛艾特我看他视频啊？」我懊恼地给闺蜜打电话。
闺蜜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昼星他现在火了啊。谁能想到，你还没看内容就先评论，这下玩大了吧？」
我小声埋怨：「还不是怪你，每次艾特我看的帅哥都踩在我的点上，不然我哪会先评论再看。」
闺蜜「呵」了一声：「我反正不懂，昼星这么好的人，你当年干嘛偏偏要跟他分手。」
「什么分手？」我清了清嗓子：「明明是我甩的他。」
这时候，老板突然在工作群里艾特我，说后天的广告拍摄临时要换个新人来拍。
我立即摆正了一条社畜的职业态度，回复老板说没问题。
我在群里问：「是哪位新人？我先去看看他的风格。」
老板：「昼星，就是最近爆火的那位，你肯定刷到了他的视频吧。」
啪塔！
我手机砸在了地板上。
谁能想到，昼星刚签的娱乐公司，就是我目前当摄影师的公司呢。
我真的会谢。
2.
拍摄当天。
我的助理小金抱着文件跑过来，悄声说：「庄姐，我看见合同了，昼星居然是他的真名，也太好听了吧！」
小金满眼崇拜：「而且，昼星可是 W 大的研究生呢，有颜有才，真厉害！」
「啊对对对。」我敷衍道：「厉害。」
我真想跟小金说，当年我若是不退学，也是 W 大的毕业生，昼星又有什么厉害的。
说着，昼星已经做好了造型，径直向我们走来。
「怎么称呼？」他朝我伸出手，俨然一副初相见的模样。
「庄瑶。」我也伸出手，向他露出职业假笑。
手再松开时，掌心微微发汗。
拍摄过程中，昼星十分配合，看得出对镜头很敏感，也很会自己找角度。
「要脱吗？」拍到一半，昼星明晃晃地看向我的眼睛：「庄瑶？」
「脱吧。」我眼睛往下看，无声地咽了口唾沫。
昼星脱去上衣，在做动作时，他腰腹处的线条收紧，蜿蜒而上，是深凹的锁骨。
我的心脏，咚咚地跳。
明明只是脱个外套，他却偏要把动作做得那么色气。
而且他看人的眼神，明目张胆，毫不避讳。
呵呵，两年不见，男德全忘了。
一小时后，昼星的助理递给我咖啡：「庄姐，你休息会吧，昼星也累了。」
「行。」我放下相机：「大家都休息会吧。」
我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但昼星却走了过来：「庄瑶，我能让你满意吗？」
不是，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懒得搭理他：「挺好的。」
「和你昨天看的那些比呢？」
我一愣：「哪些？」
「你在几个体育生锻炼的视频底下评论的那些话……和那些人比，我更好看吗？」
我人麻了。
3.
说实话，大晚上实在不适合修昼星的图。
明明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就是青春少年的模样，可一脱衣服，那臂肌和腹肌，想不流鼻血都很难。
让我大晚上盯着前男友的身体看那么久，真想让老板给我加薪水。
结果下一秒，老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庄瑶，给你个加工资的机会，干不干？」
我两眼放光，脱口而出：「干！」
「昼星的助理家里有事，刚申请回老家了。公司一时间找不出空闲的助理，你能暂时顶替一下吗？」
我有些为难：「我不会接触那些甲方，这个我干不了。」
「助理又不是经纪人，你只需要管好昼星的生活起居就可以了。」老板说：「怎么样庄瑶，可以做到吗？」
我犹豫了。
老板金口一开：「我给你多开两倍工资！」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必须能做到啊！」
在金钱的驱动下，我放下身段，主动在群里加了昼星的微信。
第二天，我带着昼星钦点的饭菜跑去公司。
昼星穿着棉质的灰色 T 恤，戴着一顶渔夫帽，慵懒随意。
本以为他会安生地吃饭，没想到他把饭菜往我跟前一推，道：「我不爱吃葱，庄瑶，你帮我挑出来吧。」
我手背上蹦出小青筋：「不喜欢的话，直接不吃不就好了吗？」
「我不，有葱我不舒服，」昼星笑笑，拍拍身边的座位，「坐下，菜太多了，一起吃吧。」
「咕咕……」我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
和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坐到他身边，勤勤恳恳地开始帮他挑菜，尽着助理的本分。
我挑菜，昼星也不闲着，一脸嫌弃地把可乐鸡翅和锅包肉往我碗里夹：「我不爱吃这个，你都帮我吃了吧。」
我难以置信：「这不都是你让我买的吗？」
「我现在不想吃了，」昼星恶劣地笑笑，「你管我。」
我：「……」
不吃就不吃，我还爱吃呢！
现在有名了，就知道对别人颐指气使，我真是瞎了眼，以前还喜欢他。
4.
不过，昼星工作起来倒是很认真。
我陪着他在工作室直播了一个下午，期间我趁着空闲修图，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昼星直播已经结束了，我眼前还放了杯水。
水杯上贴了张字条：记得喝水，助理。
昼星的字很漂亮，笔力隽秀而有锋芒，我认得出来。
我愣了一下：「昼星，你刚刚有叫我吗？」
「叫你好几次，让你给我倒杯水。」他没好气道：「你不理我，我只好自己去倒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在你直播的时候修图了。」我赶紧道歉。
毕竟我是他助理，这样属于玩忽职守。
昼星看我的眼神有些怪起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一怔：「哪样？」
「没什么，」昼星把外套扔到我身上，「去买饭，然后跟我回家。」
「啊？」我抱着他的衣服，手足无措：「去你家干什么？」
「助理是干什么的？」
我支支吾吾：「照顾生活起居……」
「那还不跟上？」昼星无奈：「晚上冷，衣服勉强借你穿一次。」
我在那件宽大的棒球服下，揉揉发酸的胳膊：好像是有点冷。
「谢谢。」我小声说。
昼星又露出了刚刚那副表情：「这样，你能不能不要低声下气？你是我助理，又不是仆人。刚刚说对不起的时候也是，就那么芝麻大点事情，至于道歉？」
「哦……」我咬了咬嘴唇：「我去买饭。」
5.
我拎着饭菜，跟昼星回了家。
刚一开门，一只大橘猫「嗖」地一下，直直冲进了我怀里。
「——苏培盛！」我放下饭菜，将猫猫高举起来，喜笑颜开：「你现在这么胖了呀！」
苏培盛不像别的猫不爱跟人亲近，它似乎还记得我，在我怀里不停地蹭。
「吃得多，又不爱运动，我都快抱不动它了。」昼星笑了笑。
我看着苏培盛，心里酸酸的。
这是我和昼星大学一起养的猫，因为是在救助站领养的，已经做了结扎手术，所以我给它取名苏培盛。
分手后，我删除了昼星的所有联系方式，把苏培盛留在了原处。
当时若是有条件，我一定会把苏培盛带走的，可惜……算了，旧事不必重提。
晚上依旧是给他挑菜，陪昼星吃饭。
其实，助理大概没必要陪着吃饭，但昼星说我长得下饭，没我他就吃不下。
Fine。
不过，我真的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善变。
在公司还说喜欢吃的东西，回家后他就不想吃了，而且通通要往我饭碗里丢。
「你急什么？反正我吃饭都是公司报销，还能给你省钱。」昼星云淡风轻。
想想也是，我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碗里的辣子鸡丁，似乎看起来更美味了。
6.
家人们，当往网红的助理好累。
不仅要送饭，陪直播，现在还得盯着他学习——也对，昼星现在还是 W 大的研究生，身价高着呢。
不像我，连大学毕业文凭都没有，高攀不起。
看着他写论文，我头都大了，过往被论文支配的恐惧又重新漫上心头。
终于他写完了论文，我把垃圾都收拾好，准备走的时候顺便帮昼星扔了。
「庄瑶，」昼星叫住我，「你不能走。」
「为什么？」我内心有点抓狂，但表面不能发作。
「我饿了，」昼星说，「想吃夜宵。」
我叹了口气：「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的胃很娇贵，晚上吃不得油。」昼星说：「你给我做点吃的吧。」
还能怎样？身为助理，只能伺候。
我打开昼星的冰箱，倒是有以前他常买的油醋汁和花生酱：「给你拌个沙拉，再下碗青菜面行吗？」
「行。」昼星的声音从客厅传到厨房，听着闷闷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反正有钱拿，何苦为难呢。
我这样劝着自己，很快地把夜宵弄好，端到昼星面前：「我走了？」
「到家发消息。」昼星说。
我点点头：「好。」
7.
没几天，昼星的粉丝已经破百万了，并且增长之势不减。
外面下雨了，我想公交车肯定很难等，所以下班时间一到，我就出了公司。
我伞坏了，为了省钱也没买新的，回家时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洗了澡，我想再看看拍摄脚本，结果发现 U 盘不在包里，估计是落公司了。
没过多久，我手机响了，是昼星。
他不会要我这个点去他家干什么吧？我苦着个脸，接起电话：「喂？」
昼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庄瑶，你家也太难找了，我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小区门口在哪儿。」
我一愣：「你在哪儿？」
「我刚去了一趟公司，你助理说你怕赶不上公交，今天都没加班。我看见你 U 盘在桌上，想必是忘拿了，就顺带给你送过来。」
我有点尴尬，那个 U 盘是大学时候昼星送我的，这些年我都习惯用它存东西。
「你回去吧，」我叹了口气，「我用不着那个 U 盘。」
「我车没油了，现在就停在马路边上。」昼星说：「庄瑶，你真是个大麻烦，你以为我想待这儿？」
「那你等着，」我手指紧了紧，「我来接你。」
我住的小区门口很小也很偏，昼星找不到是正常的。
「你有伞吗？」我问。
「有。」
我松了口气，反正他等会淋不到雨就行：「你撑着伞，站在路口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往身上披了件防水外套，下了楼。
外面大雨倾盆，一时间我都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眼泪了。
昼星看见我，要比我找到他的时间早。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伞已经撑在了我的头顶，我也被圈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庄瑶，你怎么这样跑出来了？」昼星语气里带着愠怒：「你没伞吗？」
「没。」我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低声道：「走吧，去我家。」
8.
大楼内灯光昏暗，年久失修的电灯咿咿呀呀地发出渗人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烁着。
屋檐漏雨，楼梯的扶手上锈迹斑斑，耳边不时地传出男男女女的叫骂声，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我沉默地路过那些声音，摸出钥匙，打开门。
昼星进门后，轻声问：「你现在，住在这儿吗？」
「对。」我踢开脚边碍事的啤酒瓶，失笑：「有点乱，不好意思啊。」
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会被他看见，昨天就该打扫一下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我高高在上，总是嫌弃他住的地方差，可现在我才是那个混得差劲的人。
以前，也都是他陪我熬夜，给我做饭，督促我学习，给我挑走不爱吃的菜，煮夜宵……现在，反倒是我伺候他。
我也懒得装体面：「昼星，你是不是想问，摄影师赚的钱应该不少，我家里又有钱，怎么会住这种地方？」
大概是被我说中了，昼星眼神里有些无措。
「幸好你没问。」我笑着说：「因为，这关你什么事。」
昼星皱了眉：「庄瑶，我……」
「再说就滚出去。」我声音冷下来：「非工作时间，我现在不是你助理。」
其实这话槽点很多，助理本该是随叫随到，哪有工作时间和非工作时间之说。
我的理论站不住脚，但昼星也没说什么，真的噤了声。
看啊，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其实没怎么变。
9.
我身上因为之前没伞而湿透了，便回卧室换衣服。
再回到客厅的时候，昼星背对着我，正跪在地上收拾我喝过的那些啤酒瓶。
那些瓶子有的已经发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扔在地上的，我每天去公司，都要踏过那些肮脏的酒瓶。
仿佛是在提醒我，我过不了好日子。
可是，现在昼星把那些酒瓶都收进了垃圾袋里，我的眼前便只有他了。
外面雨停了。
「现在应该能打到车，」我打开手机，「我给你叫个车，早点回去。」
昼星收拾的动作一顿：「先别叫。」
我没理他：「明天你得去拍摄新的剧本，不能再晚睡了，对皮肤不好，到时候我后期会很累。」
「苏培盛想你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开什么玩笑，那是你的猫，我只是你的助理而已，做不了分外之事。」我走上前，夺过昼星手中的垃圾袋：「你快走吧，我这儿太乱了，自己会收拾的。」
昼星扭不过我，被我半推半赶地带下了楼。
因为他不太认路，还得我带他出小区。
走着走着，昼星忽然说：「庄瑶，你现在过得不好吗？」
他的声音，像是流星划过夜空，温柔却突兀。
「没有啊。不过，的确没你好。」我走在前面：「身为临时助理和长期摄影师，我得祝你粉丝早日破千万，这样我们都能赚得盆满钵满，皆大欢喜。」
小区门口到了，我笑着对他说：「再见。」
「庄瑶。」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昼星叫了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并未回头：「什么事？」
「我现在有钱了。」昼星平静地说。
我屏住气。
昼星说出了后半句话：「你能不能再看看我。」
我红着眼回过头，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10.
刹那间，恍如隔世。
此刻昼星站在路灯下，不近不远的距离，用那样温热的眼神看我的模样，和两年前重合起来。
我还记得那一天，昼星带我在一家苍蝇饭馆吃饭，遇到几个流氓朝我吹口哨。
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就是一拳，我让他别打了，他也不听，发疯似的抡起拳头，往那几个流氓身上砸。
最后昼星负了一身的伤，嘴角都破了，我和他说没必要这样。
可昼星跟我说，下次再遇到，他只会打得更狠。
「谁让他们欺负你。」昼星攥紧拳头。
我说：「你努力挣钱，带我去没有流氓的高级餐厅吃饭，不行吗？」
昼星一愣，拳头也松了。
我火气上涌：「你怎么永远是这幅样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你买得起 SQ 的婚纱吗？你以后怎么娶我？」
昼星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早就想说这些了。」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本来这顿就是散伙饭。昼星，我们散了吧。」
「瑶瑶！」昼星想要拉我的手，却被我毫不犹豫地甩开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爱情这游戏，我不跟穷小子谈。」
真奇怪，昼星和别人打了架，身上负伤，一滴眼泪都没掉。
可是我那样说，他立即红了眼尾。
他红着眼的样子，真漂亮。
可我还是松开了他的手，没留下一点音讯。
现在，昼星依旧是用那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眼神看着我。
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他一句话，便吃回头草。
他长得再漂亮，赚再多的钱，我都不再是与他合适的那一位了。
我只是笑了笑，说：「晚安。」
昼星没有追上来，我也没有停下脚步。
11.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肿泡眼，带着眼下的青黑来到公司，把助理小金吓了一跳。
「庄姐，你怎么了？」小金关切地问我。
我打了个哈欠：「没睡好，小事。」
最近公司给昼星安排上了新的视频脚本，打算给他出一期男友系列，吸一波女友粉。
高档的西式餐厅里，钢琴曲流利动听。
今天我不是摄影师，纯粹是昼星的助理，过来打杂的。
所有人都来了，唯独女演员还没到。
策划一脸阴翳地挂了电话，告诉我们，女演员刚刚成为了次密接，被暂时隔离了。
「那今天不拍了吗？」我装作关心，实则内心窃喜，刚好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
谁想策划却盯着我：「庄姐，你上去顶一下呗。」
我指着自己：「我？算了吧，我又不上镜……」
策划耸了个肩：「本来也就只拍女演员的背影，你只要配合说两句台词行了，镜头都是怼在昼星脸上的。」
她跟我低下声音：「你拍了，这份劳务费可就是你的了！再说了，私以为，你比我们请的群演好看多了。」
我老脸一红。
不是因为被夸好看，是因为看见了有钱在眼前飞。
我一咬牙：「拍就拍！」
12.
策划举着打光板：「开始了哈！」
昼星切下一块牛排，放在我的碟子里：「多吃点。」
我支支吾吾：「昼星，我怕胖……」
「可是你很瘦啊。」昼星温柔地笑了，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再说了，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策划在一边看回放，打趣我们像真情侣，很入戏。
餐厅是正常营业的，故而周围也有人窃窃私语，还有朝我们举起手机的。
我的心脏，砰砰地跳。
因为这些台词，和我们曾经的对话好像。
终于拍完后，我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却因为腿软，差点没站住。
在我抚上凳子的前一秒，昼星眼疾手快地在我腰上捞了一下，轻声说：「当心。」
我微微侧身：「没事。」
策划正蹲在地上整理杂物：「这边有点乱，我们来收拾，庄姐，你带昼星去个安静点的地方等我们吧。」
我身为助理，也不想昼星一直被人偷拍，便立即和昼星从餐厅侧门离开。
但没想到，我们在餐厅外面会遇见陈周。
他是我们公司之前的剪辑师，已经离职有段时间了。
要不是他主动叫了我的名字，我都快忘了他这人长什么样。
哦对了，有件重要的事忘了说。
这个人，还是我前任。
13.
「庄瑶，几天不见，又换男朋友了啊。」陈周说的是昼星，眼神却盯着我。
我别开目光，昼星眉间微蹙：「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最近网上特别红的那个昼星。」陈周叉着腰。
他没有昼星高，说话便不得不仰头，语气却高高在上：「别怪我没提醒你，和庄瑶这种女人在一起，玩玩就算了，千万别交付真心。」
「陈周！」我向前一步。
陈周指着我，对昼星说：「你当心点，她很爱玩替身梗。」
昼星轻笑：「你乱说什么呢？」
「网上都说你是纯情少男天花板，我看还真是纯情。」陈周嗤了一声：「她是不是也要你戴黑框眼镜，还要会做香菇鸡丝粥啊？」
昼星一愣。
我后背一凉，心道：完犊子了。
陈周似乎很得意：「告诉你吧，她大学初恋就这样！她这人偏执到几乎变态，对每个新男朋友都是这种要求，所以没人受得了她。」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昼星的肩膀，语重心长：「别找漂亮的女人，还是找乖的好，至少不会让人心里膈应。」
我真想一拳把陈周的牙打歪。
我承认，当时愿意跟陈周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他笑起来跟昼星一样，有一对很浅的梨涡。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昼星的脸，生怕在他脸上看见愠怒。
可他的表情云淡风轻，甚至还如释重负般轻轻吐了口气，莞尔一笑。
「谢谢你的提醒，」昼星语调扬起来，「我就是那个初恋。」
14.
「庄姐，你们原来在这儿啊！」策划跑了过来：「东西已经都收拾完了，大家一起走吧。」。
小金紧随其后，一看见陈周，她便没给好脸色，挡在了我的身前：「你少来打扰庄姐！」
说着，她拉起我的手：「我们走！」
我心里暖融融的，刚刚尴尬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保姆车上，策划是个八卦的，低下声音问：「那人是谁？」
她不问还好，这下小金气得拍大腿：「陈周就是个大渣男，活该庄姐之前早早把他甩了！」
昼星眼眸微动，似乎想往这边看，却最后选择了无动于衷。
「小金。」我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我想睡会。」
小金立即给我盖了条薄薄的毛毯。
的确，和昼星分手后，我换过几个男朋友。
但我和那些人的关系都只停留在牵手，再靠近一步，我就无法接受。
其实我和陈周，倒没有谁对不起谁。
我这个女朋友当得不像女朋友，故而他便出去找了其他人。
我都没打算怪他，结果他那个脑子不太好的新欢闹到了公司，偏说我是那个插足感情的小三。
无奈之下，时间线一对，陈周渣男称号坐实，气抖冷地离开了公司。
这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了。
从那以后，我也不再找替身，因为这事儿害人害己，不如专心搞钱。
15.
幸好，昼星也没再问我关于替身梗的事情。
而且好事成双，听说他的助理快回来了，我的苦日子也马上就到头啦。
某天我在公司加班修图，突然接到了昼星的电话。
他声音哑哑的，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庄瑶，你哄哄我。」
「什么？」
「不是，」昼星像是清醒了一些，「我喝多了，你来接我吧。」
「我没车。」我叹了口气：「我给你叫辆出租，行不行？」
「我的车在公司，」昼星说话很慢，像是电流一样滋滋地往我耳朵里钻，「钥匙在我休息室里，我今天忘拿了。」
我有段时间没开车了，但好歹大学的时候有钱，常常开车出去玩，故而车技依旧不错。
我开着昼星的车，到了酒吧。
酒吧里人影嘈杂喧闹，我扫了一眼周围，都是最近人气很高的网红。
他们盯着我的脸吹口哨：「你家艺人酒量不太行，我们刚要摇几个妹妹过来，他就喝不动了。」
我没理会他们，扛着昼星出了房间，满脸恨铁不成钢：「你跟他们不熟，去这样的聚会干什么？」
本以为昼星没意识了，不会回答，谁知他往我身上又靠了靠，低声道：「融入圈子……以后路更好走……」
「好走你个头，」我低骂，「你就不适合做这些，还硬逞强。」
「可是你喜欢……」昼星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都没声音了。
呆头驴，我喜欢个屁。
大学的时候让你多关注社交，努力向上爬，又不是指的这一种。
16.
历经千难万苦，我终于把昼星驮到了他的公寓门口。
那么问题来了，门怎么开呢？
说来惭愧，昼星昏迷不醒，这门口的密码锁我根本打不开。
身为助理，他从没告诉过我密码，每次我来送饭或者陪苏培盛，都是他亲自开的门。
我试了昼星的生日，不对。
我又作死地试了自己的生日，也不对。
我真想给自己一拳，你说我这手怎么就这么贱呢。
我只好打电话问昼星的原助理，结果他助理还死活不接电话。
我疯了，只好又把他带回了自己家，在冰箱里翻出为数不多的新鲜蔬菜，忙前忙后给他煮醒酒汤。
说起来，每次我在做饭的时候，都又能再次感受到世事无常这四个字怎么写。
毕竟，以前我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别说闻着味道了，就算是看见生鲜都会条件反射想吐。
看着沙发上倒着的那个人，我喉头忽然泛起一阵酸涩，赶紧去卧室吞了两颗药。
这些年我每天吃抗抑郁的药，并把药放在了维生素 A 的瓶子里。
这样每次吃药的时候，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只要默默告诉自己，这只是在养生就好。
17.
醒酒汤好了，我用调羹试了下温度，端着木碗给昼星喂了进去。
他皱眉，脸向旁边别过去，满脸嫌弃：「不好喝……」
我心底窝火：「这是我用家里仅剩的蔬菜熬的，你还敢嫌弃？」
「真的，」昼星声音迷糊，脸色不佳，「你尝尝。」
我不信邪，喝了一口，更恼火了：「明明味道很正常！昼星，你怎么这么娇贵？」
「不一样，你尝尝我喝的是什么味道。」昼星忽然搭上我的肩膀。
我都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他的唇便贴上了我的嘴角。
我如遭雷劈，浑身抖了一下，差点拿不住碗。
他这算是在发酒疯吗？
昼星哑着声音，柔软的唇下移。
他笑着，眼底在黑暗的房间里熠熠闪烁：「就抱一下，这么大反应？」
我的身体因为这句话，一下子从头皮麻到脊梁骨，手心亦冒了汗，不由得将那碗醒酒汤握得更紧。
我试图往后挪：「昼星，你喝多了，你去睡……」
昼星声音带了点婉转的哑意：「瑶瑶。」
「啪塔！」一声，木碗落在了地上。
昼星伏在我耳边，声线干涩：「你也会让那些男人，这样对你吗？」
「什么男人？」我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只是有些害怕这样的昼星。
「我是说，你的前男友……们。」最后那个「们」字，像是昼星很努力才憋出来的。
「没有！」我急切地解释道：「他们没有这样过！我们只牵过手！」
昼星动作忽然顿住，随后，很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
然后，我看着昼星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
最后，倒在了我的身上，彻底睡着了。
18.
第二天起来，脖子好疼。
奇怪，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会脖子那么痛啊！
哦家人们，我好像找到原因了。
我揉揉眼睛，定睛一瞧，原来我昨晚上睡的不是枕头，而是昼星的胳膊。
昨晚上我和昼星睡了，但我却不记得。
这个睡是名词不是动词，别多想。
我细细地打量昼星，他睡得很沉，睫毛好长，皮肤细腻得跟被打磨过一样，比大学里还要耀眼。
他真是好看啊，而且也很温柔，怪不得现在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我给他在锅里留了早饭，把车钥匙也放在了门口。
他每次喝酒，第二天都要睡很久，所以我没有叫醒他，依旧是如往常一样，挤公交去公司上班。
刚到公司，策划就给我来了个大比兜——啊不是，是大拥抱。
她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说昼星那个男友系列视频第一期刚发出去就火了，目前的点赞量和昼星爆火的那条视频几乎持平，公司立即决定把这个系列继续拍下去，脚本都往后写了十本了。
而且，评论区里都说女主角的背影很好看，和昼星搭配没有违和感，希望以后不要换掉这个女主。
策划郑重其事地握着我的手：「庄大摄影师，庄姐，庄助理，这件事情就拜托你庄演员了！」
我：「……」
Fine。
这外快赚的，只能说是痛并快乐着。
19.
昼星的助理昨天回来了，我也就不再需要当他的临时助理。
再次见面后，我兢兢业业地成为了一个临时演员，给昼星当搭戏用的工具人。
昼星还是跟以前一样，喝酒会断片，似乎一点都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个轻吻，那个拥抱，还有一起睡觉的事情，他看起来都不记得了。
我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
他拍他的，我赚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脚本的台词，肢体的碰触，眼对眼的视线，总是让我忍不住面红心跳。
昼星越来越火了，我偶尔点进他的直播间，次次都是爆满，弹幕里都是喊他老公的。
近期，昼星接到一个大牌的邀请，要跟着团队出差几天。
临走前，他开着车到我楼下，一股脑儿把苏培盛和猫粮猫砂猫盆全塞给了我。
他没有提前跟我沟通，大抵是吃准了我可能拒绝他，但绝对不会拒绝苏培盛。
他立在门口没有进来，嘱咐我给苏培盛吃好喝好，所有费用他会报销。
我无所谓地耸了个肩：「还挺阔绰，知道了。」
「或者，」昼星舔了舔嘴唇，放轻声音，「你不想要钱的话，我也可以考虑做点其他的。」
我直视他的眼睛，平平淡淡地开口：「比如打扫卫生吗？」
「也行。」昼星没再说什么，插着口袋走了，跟我说一周后见。
他离开好久，我才小心翼翼地摸上耳垂。
烫的，好烫。
20.
不需要给昼星买饭的日子，过得似乎比平时要慢一些。
一天下班，昼星的车停在门口。
「上车。」他降下车窗：「我送你回去，顺便接苏培盛出来。」
他没有让我开车，我也就没给自己找活干，去拉后座车门。
结果车门怎么拉也拉不开，我尴尬地朝他看去，对上他盛满笑意的眼睛：「坐我身边来。」
我深呼吸，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人是我金钱来源，四舍五入半个爹。
可是一进门，苏培盛就往昼星脸上丢了一条我的内衣。
时间仿佛禁止了。
昼星刚要抬手去取，被我一把抓住：「你别动！」
「哦，」昼星投降似的举起另一只手，还很配合地闭上了眼，「那你自己拿。」
我红着脸把衣服团成一团塞到沙发下面，恶狠狠地盯着苏培盛。
要不是今天它要被昼星接走，看我怎么收拾它！
昼星倒是脸色一点没红，他插着口袋，优哉游哉道：「款式不错。」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是怎么做到，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么羞人的话的！
但我也不甘示弱，嘴上不愿饶人：「可不是，毕竟前任不少。」
我以为昼星会被我这话噎住，没想到他轻轻地笑了。
昼星一步步逼近，他的声音不知是什么时候，突然带了婉转的哑意。
「不是说，只和他们牵过手吗？」
21.
我连连后退，脚踝磕到沙发脚，疼得我腿一软，倒在沙发里。
昼星蹲下来，冰凉的手圈住我的脚踝，凉的我叫出了声音：「啊。」
昼星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忽然用力将我摁在沙发椅上。
我立即伸手去推他，可他手上力道不减。
「瑶瑶……」昼星念着我的名字，吻在我唇角。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昼星犯了什么病，今天竟如此冲动。
「昼星，你别，你听我说……」我吓得浑身发抖，苏培盛也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慌乱间，我只看见白花花的一道影子，叼着我的内衣又溜进了卧室。
这只臭猫，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
我不愿跟昼星如此暧昧不清，用尽全力想推开他。
可是，我的肩膀，忽然感受到一阵凉意。
昼星哭了。
22.
「昼星你……你怎么了？」我整个人傻掉，都忘记了再去推他。
换平常，我可能会气得扇过去一个巴掌都不足为过，毕竟我和昼星现在不是男女朋友，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我再喜欢他，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这幅模样，我就不忍心了。
「我上次在你家醒过来后，吃了你的维生素 A，」昼星慢慢抬起脸，他红着眼睛，用拇指抚摸我的唇角，「可那不是维生素 A。」
我周身一颤：「不……」
他的指尖穿过我的头发，虚虚地捧着我的脸，一字一顿，温柔到我想哭：「瑶瑶，你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不停地摇头，眼泪不自知地掉了下来：「就是维生素 A，可能和你平时吃的味道不一样而已……」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你吗？」昼星红着眼尾，手上力道加重，强迫着我与他对视：「因为这个味道，我也曾吃过无数回。」
听见这话，我宛若被一记警钟敲了脑门！
身体像是顷刻间脱了力，我靠在沙发上，泪水溢满眼眶：「昼星，你不是，你也……」
昼星眼眶里有一滴泪，那滴泪珠挂在他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模样，像极了青春疼痛文学的男主角。
大概是职业病，在这种时候，我竟然还能分心去想，此刻的模样若是拍成视频，大概又能爆火吧。
昼星闭了闭眼睛，嘴唇干涩：「瑶瑶，我一直好想你。」
23.
「我真的能买得起 SQ 的婚纱了，也能带你去高档餐厅吃饭了，我毕业后会有很好的工作，也不会再住小公寓。」昼星扶着我的肩膀，我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有多颤抖：「瑶瑶，你看看我吧。」
巨大的悔恨和痛意一瞬间涌上心头，我再也不能保守住那个秘密，直起身紧紧地拥抱住昼星。
「我以前也不是因为你没钱，才跟你提的分手。」
我闭上眼睛，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我和昼星，曾经是 W 大学公认的模范情侣。
我家境殷实，时而有些小脾气，但胜在性格外向，待人大方，朋友很多。
昼星因为一次在学校的主持，他的风度翩翩和自信得体一下子吸引了我，女追男隔层纱，我们很快在一起了。
他不是个只有皮囊的人，他温柔、细心、体贴，成绩总是系里第一，就算家庭条件一般，但也绝对是一只潜力股。
有些不熟悉的朋友会暗地里阴阳我和昼星，认为昼星和我在一起纯粹是想吃软饭，我喜欢昼星也不过是看脸。
但他们不知道，我本来就不在乎吃什么用什么住什么，反正昼星怎样我就怎样，我父母也很喜欢昼星，以后我一定会嫁给他。
可是，昼星考研那一年，我们家出事了。
我父亲投资失败，公司倒闭，我们家背上了巨额债务。
父亲一夜白头，而我的母亲承受不住压力，开一氧化碳自杀了。
我的父亲想要救她，可我母亲却拉着他，一起消逝在了那一天。
我得省吃俭用，得替他们还债。
我把家里的房子卖掉，所有的奢侈品都挂到了二手网上，寄快递的时候驿站阿姨盯着我的脸，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被人盯到脸红。
那个冬天，如此窘迫，如此羞耻。
那天昼星从考场走出来，满身都是光。
我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他说很想念苍蝇饭馆的杨梅小馄饨。
五块钱一碗，他吃得很开心。
我看着昼星纯粹的眼睛，再也不忍心让他跟着我一起受苦。
跟他分手后，骗了所有人说自己出国当了交流生，但其实我是直接退了学。
我今年其实已经还完了债，但却再也走不出那段阴影，更是习惯了节俭，可买可不买的东西全都不买。
两年多后再遇上昼星，看他现在过得这么好，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我也放心了。
24.
昼星指尖收紧：「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这些。」
我无声地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昼星是多清醒聪明的人，明明他知道，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明不白地说分手，又让他孤身一人两年多，受尽思念的折磨。
我却自我地认为，痛苦是不过是我而已，再相逢，记得过去的也只有我。
殊不知，爱与欲望在身体里撕扯的，从不止我一个，还有昼星。
「瑶瑶，」昼星的鼻息近在咫尺，「如果你治愈不了自己，能不能让我试试看。」
他的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在我的皮肤上，凉得刺骨。
「你一向公正平等，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瑶瑶，你让我爱你吧。」
「喵呜。」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我和昼星皆是一愣，只见苏培盛不知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又出来了，嘴里还叼着一枚水晶发卡。
大概苏培盛也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它的前任主人和现任主人，要在沙发上以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两个人还都在哭。
不是，这是重点吗？
这臭猫怎么狗里狗气的，把我卧室里最见不得人的东西翻出来了！
昼星盯着苏培盛嘴里的那个水晶发卡，嘴角渐渐地勾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笑得越来越放肆。
我不收余力地打他一下：「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我的嘴角好像也翘起来了。
这个发卡，是昼星当时做了一个月高中生家教，送给我的第一个算是奢侈品的礼物。
我留到现在，即便和他分开了那么久。
我想，是时候重新戴上它了。
25.
最新的一期男友系列视频又火了，视频里昼星穿着白 T 恤，戴着黑色的窄边框架眼镜，朝镜头奉上一碗香菇鸡丝粥。
这次的男友标签是「爹系男友」，最近在平台上很火。
昼星打扮简单，在厨房里做粥的样子，倒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只有公司内部人员知道，这个脚本是昼星亲自写的。
而也只有我知道，这个视频里的昼星是最真实的他，和大学时给我做夜宵的模样，一模一样。
我火速赶去前排留言：「哥哥的手不是手，是我睡觉的枕头！这哪是一碗普通的粥，简直是我的梦中情粥！」
不出两分钟，闺蜜在微信上轰炸我，说我又被昼星翻牌了，快点去看评论区。
他回复我：「老婆贴贴，最近睡觉不踢被子，好乖。」
说起来，上次他在评论区翻了我的牌，我的私信就炸了，但还好我从来不在平台上发任何视频，信息也是初始信息，故而也没人能看出来我是谁。
但这次，昼星的回复太过明确，在网友们的追问下，昼星如实回答：「对，是女朋友。」
Fine，我庄瑶此生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能间接上热搜。
热搜榜上，一时间#昼星女朋友#的话题也非常火爆。
闺蜜打来电话：「以后，应该不用再艾特你看帅哥了吧？」
我笑笑，说不用了。
闺蜜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两年我天天搜罗帅哥，就想让你开心点。现在好了，终于有真正能让你开心的人来陪你了。」
我鼻头酸酸的，跟她说谢谢。
闺蜜笑话我：「这有什么？好朋友不就是互相搀扶的么！」
26.
最近我听策划说，昼星的男友系列视频要收尾了，我也不用再继续当助演了。
唉，在昼星身上能捞的外快赚完了，我也得再重新回归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摄影师职位。
不过最后一期的男友系列视频，我居然没提前拿到脚本。
听策划说，想试试看捕捉我的自然反应，这回就不给我看台词和剧本了。
我说那也行，反正要是反应不过关，我再念词。
拍摄现场和往常一样，小金把我带到一扇高高的大门前，让我自己走进去。
我其实已经猜到今天大概不是拍摄，但大门里的样子，依旧让我惊诧。
白金色的大门敞开，大厅里鲜花簇拥，所见之处皆是星芒闪烁，而中央呈现着一件雪白无瑕的长款拖尾婚纱。
是很久以前我拉着昼星，站在橱窗外说喜欢的那一件，SQ 的婚纱。
昼星身穿白色西装，手中捧着戒指盒，自那件婚纱后方走来，像是梦中的白马王子。
「瑶瑶，」他朝我弯起眼睛，「嫁给我吧。」
我咬着唇，看向别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昼星莞尔：「摄像机都拍着呢，所以庄瑶，你这次答应，就这辈子都不许跑了。」
27.
某天洗完澡，我抱着苏培盛卿卿我我时，昼星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瑶瑶，你是不是从没怀疑过，为什么老板当初会选你做我的临时助理？」
昼星这么一说，我也突然觉得很不合理：「是啊，我自己都有助理，为什么照顾你这种事要落到我的头上？」
他不回答，反倒是慢慢摘下了自己的框架眼镜，搁置在一旁。
看昼星的表情，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我用小粉拳猛砸他胸口，最后又被扑倒，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对了，昼星自从在网上公开自己有女朋友后，掉了很多的女友粉。
不过他完全没在乎，并且把自己的账号转型了。
他变成了，一个非常正经的，学习博主！
因为本身是 W 大的研究生，昼星在网上的视频非常正能量，他的直播间从聊天变成了现场给初高中生解数学题，我也真是服了。
不过，看她很高兴的模样，我也高兴。
28.
再后来，我在昼星的陪伴下，又以社会考生，再次考上了 W 大，继续以前未完成的学业，也算是了了一桩未遂的心愿。
不过这下，我变成他的学妹了。
某天阳光正好，我穿上了白 T 恤和黑短裙，马尾辫高高束起，在 W 大学的林荫道边蹦蹦跳跳。
因为昼星是网红，路上也有许多同学认识我，还有人胆子很大地跟我打招呼：「庄学姐，又去找男朋友了啊！」
我也一点不害羞：「对呀！」
之前有条我和昼星同框的视频在网上大火，视角是一个同学偷拍的。
那天晚上昼星因为某件小事吃了醋，抓着我在学校路灯下啃得难舍难分。
Fine，那就不要脸好了，反正我就是喜欢昼星。
到达目的地，我轻轻推开了昼星所在的实验室大门。
我扶着门框，脑袋一歪，轻快地喊了一声：「学长。」
昼星戴着眼镜，弯唇一笑，回头看我。
就是那一刻，我的生活圆满了。
（全文完）
作者：荔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