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姐姐，不要乱动！」
闹钟响起，我刚要去按，伸手摸到一个男人。
一瞬间，我瞌睡直冲天灵盖。
再三确认是我家没错。
那这男人是哪来的？
我爬起来，直愣愣地盯着身边的陌生男人，刚才的声音就是从他口里传出来的。
我俩大眼瞪小眼。
他双手慵懒地枕着脑袋，挑眉兴味地看着我。
「姐姐，现在还早呀。」他勾着唇，说话时纤长的睫毛翻动，溢出点点笑意。
我：「……」
1
我裹紧被子往旁边挪了挪。
依稀想起了点什么。
「你……是我哥的学生？」
我看着他，试探地询问。
我哥是研究生导师，昨晚带回个学生，要跟他做个重要的项目，需暂住在家一段时间。
我当时喝大了，没当回事，回房倒头就睡。
半夜口渴起床……
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姐姐想起我了？」他的声线清洌，尾音微微上扬时，总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我很慌。
弟弟似乎很危险！
昨晚我都没仔细看，小弟弟长得还挺帅的，五官精致立体，皮肤白皙干净，挺合我口味的。
我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转头就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赶紧移开视线，假意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个，昨晚的事是个意外。」
我解释。
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怎么就走错了呢？！
「姐姐……」
他低低地唤我。
嗓音可怜又委屈。
「昨晚是你闯进我的房间……」
他是在怪我咯！
我不满地抬头看他。
他正注视着我，狭长的眼尾下搭，清澈的眸子泛着盈盈的水光。
那样子活像被人抛弃的小狗。
我心口跳了下。
「对不起！」
我良心发现，羞愧地低下头道歉。
「姐姐，这是翻脸不认人？」
他什么意思？
是想让我负责吗？
「负责是肯定不可能的。」我摆出态度。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响起我哥那熟悉的大嗓门。
「牧之。」
许是做贼心虚。
听到我哥的声音，我头皮都麻了，甚至都忘记了这不是我的房间。
面色慌乱中。
我手快于脑子，生扑过去捂住弟弟的嘴，疯狂朝他使眼色。
「拜托拜托不要出声！」
我求他，害怕的声音都在颤。
弟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我从他眼神里读出了不解，还有…无奈。
我没那功夫搭理他，全身汗毛倒竖。
紧紧盯着房门的位置。
这一看，我傻眼了，昨晚…我进来没锁门。
「牧之，还没醒吗？」
我哥在门外还没走。
他不会直接开门进来吧!
2
我哥是被沈牧之支走的。
借口：身体不舒服。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我紧绷的神经才敢松懈。
「姐姐，很怕林导？」
他在笑话我。
我拿眼瞪他，瞪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就卷到他怀里了呢？
我挣扎起身。
他坏笑着将我箍得更紧。
我有点生气了。
「你放开我。」
「放开？」他不听，还轻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姐姐逃跑我找谁负责任去？」
好家伙，这是要赖上我了？
我也不挣扎了，觉得应该跟他讲讲道理。
「牧之是吧。」我正了正色，拿出姐姐的架势：「成年人的事情，要按成年人的方式解决，你这样纠缠就没意思了。」
「那姐姐会负责吗？」
「……」
这茬还过不去了？！
我飞快地横了他一眼：「又没缺胳膊少腿的，负什么责啊！」
费了好一番口舌，可算搞定了小弟弟。
怕我哥再次过来敲门。
我麻溜下床就要走。
身后，沈牧之却突然闷哼了下。
「你……你怎么了？」
沈牧之脸色煞白。
我有点手足无措。
他艰难地勾唇，「身体不舒服。」
「……」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那…那怎么办？」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我试探地开口。
他估计是疼得紧，点头。
「嗯!」
胡乱地套好衣服，我扶着他出了房间。
我家客房正对着客厅。
一时间，我们都忘了家里还有第三个人。
我哥，他导师，系着围裙端着一盆面条从厨房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我哥看到了我扶着他的手，脸都变了。
吓得我赶紧丢开他。
从小我就怕我哥。
在他面前，我哪敢撒谎。
「就……就他受伤了。」我憋红了脸，憋出这么一句话。
总不能说实话吧？
那我哥还不得送我下地狱！
3
我把沈牧之送到医院。
「你自己进去吧。」我推他。
沈牧之跟没有骨头的猫似的，压在我身上，害我抽身几次都抽不掉。
不得不尴尬地站在门口。
「姐姐，这是害羞了？」
沈牧之玩味地挑眉，淡定地跟没事人似的。
还有心情取笑我。
这显得我很弱好不好？
「我害什么羞？我是怕你等会害羞。」
我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嘴硬，不能被激，一激就杠。
说完我就后悔了。
毕竟黄花大闺女，哪见过这种场面。
沈牧之别有深意地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心虚地很。
正想说点什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沈牧之坏笑地把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收，夹着我脑袋硬生生给拖了进去。
我：「……」
开玩笑呢，咋还当真了呢。
医生在给沈牧之检查，我站在旁边羞耻地没眼看。
隐隐约约中，我敏锐地察觉到医生老是看我？
「问题不大，回去多休息，这段时间不要…运动。」
我确定不是我的错觉。
医生他又看我了，眼神中还带着点欲言又止。
回到车上我就问沈牧之。
「你干嘛大老远跑这家医院来看病，他们家看那方面很有名吗？」
沈牧之坐在副驾驶，嘴角勾起弧度，斜着眼看我。
「嗯。」
「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医生很奇怪，有问题的是你，他老看我干嘛。」
「他可能觉得你适合当他儿媳妇。」
「……」
4
我回到家，左右环顾一圈，好在我哥早上被学校叫走还没回来。
「我扶你去床上躺会吧！」
沈牧之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我给他倒了杯水。
本来是要出去的，想了想，又退了回来。
「那个，你跟我哥的项目要做到什么时候？」
发生那件事后，我虽然一直表现得不在意，可人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多少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都想好了。
要是他一时半会走不了，我就去闺蜜家住一段时间。
沈牧之不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我顺手捞起杯子喝了口水压压惊。
一口水还没咽下去。
沈牧之的话差点没把我呛死。
「我的杯子。」
我石化。
「咳咳！」
「对不起，我马上给你再倒一杯。」
我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地道歉，又去外面给他倒了杯水。
「杯子我换过了，你放心喝吧！」我刻意提醒。
沈牧之看我的眼神很玩味。
低笑着从我手中接过杯子，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指尖，掀起阵阵酥麻。
他、他这是干什么？
我瞳孔放大，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抬头警惕地瞪他，「你干嘛？」
他笑地灿烂：「我喜欢跟姐姐共用一个杯子。」
「年纪不大，会的倒是挺多的。」我哼了一声。
心情就很复杂，有点高兴，又有点害怕。
沈牧之的脸突然凑了过来，幽深的眸子仿若要撞入我的心底。
「那姐姐喜欢吗？」
我差点乱了心绪，伸手把他脸推得离我远一些。
「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他的攻击性太强了，我完全招架不住。
沈牧之的脸皮也是够厚的，我把他推开。
他到好，顺势就握住了我的手，稍微一用力我整个人就跌进了他怀里。
「姐姐，你还要赶我走吗？」
5
我算是搞明白了。
无论是明着来还是暗着来，我都不是沈牧之的对手。
于是，我做了个决定。
连夜打包去闺蜜家。
在我准备出门的前一秒，我哥回来了。
就被他拎去了书房，认真地交代。
「我要去外省出差两天，牧之身体不舒服，你好好在家照顾他。」
「还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打牧之的主意。」
我眉心突突地跳，偷偷地打量起我哥。
结果被他敲了脑门，「看我做什么，听到了没有？」
我可怜兮兮：「疼疼疼，我知道了。」
我哥跟沈牧之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关门声响起。
我倒头栽在沙发上，无语问苍天。
我哥他到底对我是放心呢，还是放心呢？
说实话，我想跑的，碍于我哥的淫威还在，我只得乖乖进厨房做饭。
「沈牧之，救命！」我凄厉的吼声震天。
瑟瑟发抖地抱着门框，仿佛水池里有什么洪水猛兽。
沈牧之小跑着过来，我从他眼里看到了紧张。
他问我：「怎么了？受伤了吗？」
我像个受了委屈求抱抱的小朋友。
「鱼、鱼在动。」
水池里面的鱼又跳了下，我哇地叫了一声，蹦到沈牧之身上，像个鹌鹑撅着屁股，把脑袋埋在他心口。
「我哥太坏了，不知道我没下过厨吗？还买鱼，你说他是不是想害死我，做独生子！」
我还在控诉我哥。
沈牧之好笑地把手放在我头顶揉了揉。
「有我在，不怕啊。」
他的声音磁性又好听。
是很容易让人沉醉的那种。
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你，你放我下来。」
沈牧之肯定是故意的，我能感觉到他拖着我身体的手逐渐收紧。
「不怕了？」
怕啊！
但我不会承认的。
我在他怀里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
「我本来也不怕的，就是没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我撇嘴，故作镇定。
「哦——」沈牧之的尾音拖地老长了。
我不知道他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他丝毫没有要放我下来的打算，视线透过我看向我身后的水池，发出疑惑的声音。
「鱼怎么又动了，还跳着舞。」
我听得汗毛倒竖，好不容易硬气了点，又被吓成了鹌鹑。
我缩在他怀里等了半晌。
等来的是沈牧之悦耳的笑声。
我知道自己上当了。
现在的弟弟都这么坏的吗！
6
我锁了门，趴在床上生闷气。
沈牧之在外面跟我认错，我不理他。
胆子肥了，敢戏弄我，不给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姐姐，我错了，你开开门好不好？」
他软言软语。
我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
在他第三次求我时，我清了清嗓子，「知道错了？」
「嗯，知道错了。」
「错哪了？」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
我气不过，拉开门，端着姐姐的架子一本正经地教育他。
「你个直男，这样以后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那姐姐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表白？
我心跳过快，一时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沈牧之歪着脑袋，一米八八的身高往我面前凑，白皙干净的脸庞，乖乖巧巧的，让人有种想蹂躏的冲动。
「可以吗？」
他又靠近了些，近到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清洌的气息。
我呼吸不畅，大脑缺氧。
一巴掌盖在他脸上。
「把你这些龌龊的思想收起来，姐姐是你撩不动的人。」
我板着脸说完，眼神都不敢乱瞟，转身把门关地哐哐响。
逃离了他的包围圈，我背贴在房门上，跟条缺水的鱼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老实讲，刚才我真的有被弟弟撩到的。
有颜，又乖的弟弟谁不想要啊！
可是…只要一想到我哥那张严肃古板的脸，我瞬间什么都不想要了。
避免再次见到沈牧之，我晚饭都没出去吃。
熬啊熬，熬到十二点，实在撑不住了，我决定出去拿点东西进来。
我趴在门上听了很久，确定外面没有声音后才猫着身子溜进了厨房。
别说沈牧之这人还挺有良心的。
给我留了不少的饭菜。
我蹲在厨房里吃着沈牧之亲手做的饭菜，突然就有点后悔了。
哎，这年头会做菜的男人不多了，更不要说会做饭的弟弟了。
「没人跟你抢，吃慢点，别噎着了。」
我正独自懊恼。
沈牧之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差点没把我魂吓走。
「你，你怎么在这？」
我抬头惊恐地看他。
嘴里还包着满满一嘴的饭，搞得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反正就很尴尬。
「接水。」
沈牧之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哼…
早不渴晚不渴，偏偏在我偷吃的时候出来。
沈牧之弯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趁着这个时间脑海快速运转，前脚刚拒绝人家，后脚就吃人家做的饭，这要没个正当理由说不过去啊！
7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气息上我就不自觉地比他矮了一大截。
「我解释一下啊。」我咽了口唾沫，面前摆着几个空掉的碟子：「我不是故意要吃的，主要厨房里的菜都被你用完了，我……」
「那姐姐喜欢吃吗？」他打断我。
喜欢啊，可太喜欢了。
简直就是按照我的喜好做的。
我诚实地点头，表示对他厨艺的认可。
「那我以后都做给姐姐吃。」
「油嘴滑舌。」
我挑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丝的不情愿。
然而，并没有。
只有一双清澈微红的眼睛，泛着真诚的光。
还有点点委屈。
委屈到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在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你在生气吗？」我迟疑地开口。
他睇我一眼：「没有……我有喜欢的权利，但姐姐有拒绝的权利，不过……」
他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下。
我竖着耳朵。
「我是不会放弃的。」
就这么一句话。
我的心口酥酥痒痒的，被他勾起着。
洗完澡，我趴在床上跟闺蜜接视频。
「听说林老师出差了，我过来给你暖被窝怎么样？」
「不行——」
想到家里的小奶狗弟弟。
我几乎脱口而出。
闺蜜：？？？
「那个，我家里乱，怕脏了你的眼。」怕闺蜜怀疑，我努力找补。
「你什么鬼样我没见过。」闺蜜白眼翻上天，嗅到了一丝异样「林瑶，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家藏狗了？」
我：「……」
架不住闺蜜的再三逼问，我缴械投降。
「什么？弟弟？还是帅哥？」闺蜜眼冒绿光。
我后悔了！
这货妥妥的弟弟控啊！
怕什么来什么，她居然要看弟弟的正面照？
这我能同意吗？
「说好了，只看一眼。」在她的百般逼迫下，我咬牙同意。
站在弟弟房门前，再三确认房间有灯光传出来，我这才抬手敲了下门。
借口都找好了。
门开。
我眼睛都瞪圆了。
弟弟他未免也太不把我当外人了吧！
明晃晃的八块腹肌，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到的吗？
8
「姐姐，找我有事？」
沈牧之赤着上半身，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用那双水雾雾的眸子望着我。
他刚洗完澡，气息氤氲。
我耳尖有些发烫。
要死了，要死了！
大晚上的，这该死的绝色，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我、我来问问你…」
视觉冲击太强烈，我舌头打结。
沈牧之弯腰靠近我，软绵绵的嗓音：「问我什么？」
我麻了。
虽然、但是、弟弟真的很动人。
作为姐姐，气势不能输。
强行按捺住那颗躁动的心，我嘴角勾着笑迎上他。
「明天早餐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呜呜呜，他真的好乖哦！
我有一种想要上手 rua 他的冲动。
好在克制住了。
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晚安！」
我退后一步，习惯性地晚安挥手。
视频还在接通中。
闺蜜那张花痴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弟弟面前。
沈牧之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很快就趋于平静，无辜的挑眉指着手机。
问：「姐姐在接视频？」
我：「……」
我是不会承认把闺蜜抛之脑后这事的!
「没有的事。」我否认，不着痕迹地把手机藏在背后，「不小心按到了，不用管。」
要不是关了静音，还就没法解释了。
弟弟目光在手机上停顿了两秒，选择相信我。
「姐姐晚安！」
我点头，往回走，刚走两步，又折返。
「身材不错，继续保持！」我一本正经地点评，趁他愣神，伺机摸了把。
嗯！手感也不错！
我抑制住激动的心，匆匆溜回了房间。
9
占弟弟便宜的后果，就是我彻夜失眠了。
第二天，顶着硕大的熊猫眼出现在客厅。
「姐姐昨晚没睡好？」沈牧之满眼担忧，将提前准备好的早餐往我面前推。
我萎靡不振地扒拉着白粥，「嗯，做了一晚上梦。」
白粥没有味道，我蹙眉，有些嫌弃地推开。
「很恐怖的梦？」弟弟目光单纯又真挚，还「好心」地对我发出邀请，「姐姐如果害怕，晚上可以跟我一起睡？」
摸一下就失眠了。
还一起睡？
想想那后果，我惊恐地没当场把脑袋摇掉。
「不用、不用。」
是我拒绝的太不留情面了吗？
弟弟为何如此受伤。
一幅我把他怎么滴似的。
「姐姐不相信我吗？」他委屈巴巴的，幽怨的小眼神一下又一下地往我心上戳，「我可以打地铺的。」
我：是睡哪的问题吗？
别说地上了，你就是睡卫生间，这我也不能同意啊！
我张了张嘴，迎上弟弟惹人怜惜的目光，噎了下。
忙捞起白粥喝了口，压压惊。
中午我想吃火锅，带着弟弟去超市。
买肥牛的人很多，我让弟弟先排着，自己晃悠着去看别的。
站在货架前，我正伸手去拿年糕，突然，旁边冒出来一只手，将我胳膊锢住。
我脸色微变。
下意识甩开，没甩动。
「这不是瑶瑶嘛？」
听到这黏腻的声音，我浑身恶寒。
却又不得不微笑面对。
「真巧，王总也来逛超市。」
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
而我又舍不得这份工作了呢。
我脸上端着尬笑，手上暗自使力，试图将胳膊抽出来。
他左右看了眼，见我一个人，力度愈发加重。
「是啊，既然碰到了，不如一起吃个午饭？」
他笑得有些猥琐。
「不好意思，我跟朋友一起来的。」
我直接拒绝，把手抽了出来。
他却丝毫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又一次上手来抓我。
10
我都准备骂娘，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一抹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给足了我安全感。
是沈牧之。
「你谁，想干什么？」老王似乎被吓了一跳，惊疑地往后退。
这货垂涎我很久，几次三番想约我，都被我躲掉了。
为了避免麻烦。
我身体一缩，直接挽住弟弟的胳膊，一幅小鸟依人的模样。
「这是我男朋友，沈牧之。」
我脸不红，心不跳。
介绍弟弟时，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甜蜜了呢。
话落，他俩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弟弟嘛，没想到被我单方面官宣了。
那双长眸直瞅着我都快泛出了水光。
「你好。」
他直接很 man 地搂住我肩膀，宣誓主权。
我靠在他怀里，隔着薄薄的衣物，能听到他心如擂鼓。
都这样了，老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林瑶，你有男朋友？你在公司怎么没说过。」
老王阴郁的眼神恨不得给我身上戳个洞。
不信？
我狠狠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垫起脚尖，一只胳膊攀上弟弟的脖子。
一吻结束，我要退开。
感知到弟弟扣在我腰上大手掌僵了下。
而后，将我往前带。
我迷惑抬头，不小心撞进他灼热的瞳孔里。
那里泛着某种跃跃欲试的光——
弟弟的吻，霸道又强势。
我这只菜鸡毫无招架之力……
老王已经没影了，估摸着走的时候应该是骂骂咧咧的。
我松了口气，从弟弟怀中挣扎起身。
「姐姐。」
沈牧之抱着我不撒手，趴在我耳边低低地唤我，「我们回家。」
嗯？
我还有点没缓过劲来。
「东西还没买齐……」
「不买了。」
「？」
「我们吃别的。」
「……」
我慌了。
11
我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一直被他牵着。
反应过来时，人站在了客厅里。
等到再睁眼时，外面天光大亮。
沈牧之不知去向。
床头柜上留了张小纸条：「我去给姐姐买早餐。」
弟弟越是温柔体贴，我越觉得自己毫无人性。
我哥回来后肯定会杀了我……
呜呜呜，不能再错下去了。
反手就把弟弟拉黑了……
在公司熬到下班，我滚去了闺蜜家。
作为我的亲亲闺蜜，她不关心我，字里行间全是对弟弟的兴趣。
从外貌，到体力，到使用感——
问烦了，我吼她：「帅！好！棒！」
她惊到下巴脱臼。
「你、你、你们真的……」
完了。
掉坑里了。
我嚼着薯片，眼神回避。
「林瑶啊林瑶，平时看着跟小白免似的，原来憋着坏招，闷声干大事啊。」
闺蜜挤到我旁边，那股子兴奋劲让我很无语。
我不理她，她索性将我薯片拿走。
「现在、即刻、马上将全过程，一五一十地跟我交代清楚。」
我很绝望。
「我们没有然后了，我已经把他给删了！」
刚说完，门铃响起。
闺蜜使唤我去开门。
门开。
我满脑子问号？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弟弟会出现在这里？
是幻觉吗？
我顺手就要把门关上。
「姐姐。」
沈牧之伸手挡了下门，小心翼翼地来拉我的手，「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整个人傻了。
不可思议地与他四目相对。
沈牧之凝着我，神情很受伤。
「姐姐为什么要拉黑我？」他噘着嘴，一副受伤的模样。
当然是心虚啊！
我窘迫地看向别处，支支吾吾的。
闺蜜听到动静挤了过来，对着沈牧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与夸赞。
这俩人还背着我说悄悄话。
也不知道沈牧之跟她说了些什么。
我的好闺蜜，毫不留情地将我人连同背包丢了出去。
哐当一声，关门声。
「只能帮你到这了，再见哈！」
「……」
12
回到家，换了鞋，我抱着背包往房间去。
全程低头，不发一言。
沈牧之在后面拉住了我。
手掌一如昨晚的那般温热。
「姐姐不要不理我。」
他的指腹甚至勾了勾我的手心。
我身体一颤，目光瞥向别处。
沈牧之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他的强势。
我躲在沙发上。
他跟了过来，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强迫我与他对视。
「昨晚的事，对不起。」
他认真地跟我道歉，嗓音柔柔地让人心疼。
我睫毛乱颤：「不是你的错。」
沈牧之的脸色缓和了些，「那姐姐为什么要躲着我，拉黑我的电话，微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仰头愣愣地看着他。
他漂亮的眼睛里是对我毫不掩饰的担忧。
「我需要时间消化。」我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沈牧之静静地注视着我。
双手从我肩膀上拿开，在我以为他要放开我时，转而捧上了我的脸，额头相抵。
我们挨得很近。
呼吸相闻，让我很不自在。
我想逃，却无处可逃。
「姐姐。」沈牧之似乎特别喜欢这样叫我。
我心尖发颤。
沈牧之的目光里有我从未见过的认真。
面对这样的他，我反而很害怕。
总觉得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要发生。
他说：「姐姐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一字一句，虔诚又珍重。
虽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跟我表白。
可我依然乱了心跳。
这样温柔又霸道的他，太有诱惑力了。
我差点就迷失了自己。
「不行！！」
我疯狂摇头，用仅存的理智拒绝他。
他眼眸暗淡了下来。
应该很失落吧。
我心疼地解释：「你是我哥的学生，我们不可以。」
沈牧之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
「如果不是了，姐姐会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吗？」
13
「没有如果！」
我推开了他。
半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回想跟沈牧之相处的点滴，真的很喜欢他……
可偏偏他是我哥的学生……
如果没有曾经那件事，哥哥也许会很支持吧？
我叹息一声，烦躁地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早上我起得有点晚，急忙整理好出来，客厅里没有沈牧之的身影。
客房的门开着。
突然，我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姐姐，等我！」
我怔怔地盯着餐桌上的纸条，双眸空洞，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一块。
他，就这样走了？
14
沈牧之离开没几天，我哥就回来了。
我端着泡面从厨房出来。
问他：「哥，你吃饭了吗？」
我哥脸色很难看。
没理我。
径直去了书房。
关门的响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想过去关心两句。
书房的门没关紧，我哥在打电话。
隐约间，我听到「牧之、太任性、前途」之类的字眼。
是沈牧之出事了吗？
我担忧地想冲进去问清楚。
双脚却定在原地，没有迈开的勇气。
进去之后了？
又应该以什么样的借口。
或什么样的身份去问询。
说到底，我不是他的谁，又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事？
悻悻的垂眸，推门的手，终究没有落下。
15
我陷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心却空荡荡难受。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不想起沈牧之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出现。
半个月后的周五。
我下班走进电梯，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瑶瑶，晚上打扮地漂亮点哈，不要迟到了。」
晚上我妈请客吃饭，非得拉我作陪。
上了一天班，我头疼，想拒绝。
我妈挂了电话，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导航到了饭店，高峰期路上堵。
我迟到了。
我妈逮着我一顿说。
也是在这时，我才注意到，饭桌上还有一位跟我年龄相仿的男生。
我瞬间懂了！
合着是相亲局啊！
对方是我妈朋友的儿子，说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情绪不高，偶尔附和两句。
对方似乎对我很满意。
总是想着法子逗我开心。
别说，人还挺幽默的。
我也确实被他逗笑了。
他讲得愈发起劲，我正喝水，不小心呛到了。
他赶紧起身给我顺背。
「没事…」我侧了下身，想躲开他的触碰。
抬头间，对上窗户外的一双眸子。
那双干净的眸子，此时里面蓄着怒意。
是沈牧之。
我顾不上失态，推开椅子冲了出去。
外面什么都没有。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嗤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怎么了？」相亲的男生跟了出来。
我失落地摇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没什么……」
我往回走，总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等我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直觉告诉我。
刚才的人就是沈牧之。
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看见我却又不见我。
我的心口一阵阵的酸涩。
突然想弟弟了……
16
因为沈牧之的事情，之后，我一直心不在焉。
早早就回去了。
我在外面租了套房子。
没有再跟我哥住一块。
停好车，相亲对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到家了吗？」
「嗯，刚到。」
门口蜷缩成一团的黑色人影，把我吓一跳。
「啊——」
我退后，面前的人抬头，我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是沈牧之。
他身上酒味很重，脸色泛红，正用那双湿漉漉，又委屈的水眸望着我。
我心跳不争气地鼓动。
也顾不上相亲对象说了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我伸出去的手臂又缩了回来，声音有一些颤抖，「你最近都去哪了？」
17
「姐姐——」
沈牧之轻轻叫了我一声，然后突然抱着我，毛茸茸的脑袋搁在我脖颈。
活脱脱一被人丢弃的大奶狗。
我心软地一塌糊涂。
鼓起勇气回抱了他。
我能感受到他起伏的心跳。
而后他更加用力地抱紧我。
「你为什么要相亲……」
他低低的控诉，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弄得我耳蜗痒痒的。
「我……」
还没等我说完，肩上往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愣了下，这都能睡着？！
只好把沈牧之连拖带拽地丢到了沙发上。
刚起身，手臂被他抓住。
他好看的眉头蹙得很紧，嘴里喃喃：「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睡着了都这么没有安全感。
我心疼地蹲下来，伸手替他抹平眉角。
温着嗓音：「睡吧，我不走！」
沈牧之眼睫颤动了下，紧绷的身体渐渐趋于平缓。
我索性就地坐了下来。
也就只有他喝醉的时候，我才敢这么大胆地描摹他精致的五官。
他真的很帅。
睡着的样子，又奶又乖。
不由地，我又想到晚上透过窗户，看到他那受伤又愤怒的神情。
我明白了，他喝的烂醉是因为我。
心底突然一下子就甜滋滋的。
18
早上醒来，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沈牧之。
连拖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可房间却空空荡荡。
我的心一瞬间就乱了。
被子是整齐的，房间似乎还残留他的温度。
我正难受时，却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张字条。
「姐姐，我很快就能见你了，你要等我，一定……」
我鼻头酸涩住了。
讨厌的弟弟，你到底要干什么！
跑回来一声不吭就走掉！！！
我把纸条叠好塞进口袋里。
心底却咒骂着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他。
我开始照常上班下班。
沈牧之出现的那晚就跟梦一样。
相亲对象频繁地约我吃饭，我一直在拒绝。
最后连我妈都惊动了。
我下决定跟对方彻底说清楚。
「给，希望你喜欢。」相亲对象抱着束花在楼下等我。
周边，人来人往的都是同事。
花束已经推到我怀里时。
一声清冽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姐姐不喜欢玫瑰，他喜欢百合。」
听到沈牧之的声音，我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呆呆地看着他迈步走来，直到在我面前站定。
一身白色休闲装，青春又活力。
此时，优雅的手捧鲜花举到我身前。
嘴角的笑弧一点点扩大，眼眸清亮亮地，我甚至从他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好意思，现在我更喜欢玫瑰。」
连日来的酸涩，让我只有委屈。
我快速地垂下眸子，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泪光。
「不是要吃饭吗？我们走吧！」
我收拾好情绪，从没搞清楚状况的相亲对象手中接过玫瑰。
「好！」
我没有理会沈牧之眼底的失落。
错身离开那刻，他想伸手来挽留我，被我避开了。
让我等他，却又不和我说清楚……
讨厌死了。
我和相亲对象往前走着，余光却悄悄地往后看。
弟弟却站在原地，脚步没有动。
我的泪花一下子就止不住了……
笨蛋，你倒是追过来啊！
19
我跟相亲对象走过几个路口，就站在街角的地方说清楚了。
跟他表达了歉意，并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
对方很大度，没有过多纠缠。
跟人分别后，我不停的扭头。
却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笨弟弟，臭弟弟！」
我漫无目的在街上晃哒，任由眼角泪光模糊。
「弟弟他又回来了。」我难受急了，打电话给闺蜜。
闺蜜宽慰我，「他心底是有你的，或许有什么苦衷……」
「他能有我苦么？」
我吸了吸鼻子，回忆着当年被我哥凶的场景。
「徐斌要是有个三场两短，我就没你这个妹妹！」
「林瑶，你给我听着，你以后离我的学生远一点！」
那是我哥第一次严厉地凶我。
站在病房外地我吓坏了……
那时我还在上大三，经常来我哥实验室玩。
我哥很忙，当年他的得意门生徐斌，经常带我玩耍。
我只当对方是哥哥。
他后来对我表白，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对方。
当时年纪小，拒绝对方太重了些。
可谁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利用化学药品自杀……
最后人是救回来了，但学业也毁了。
从那以后，我哥再也不许我去他实验室一步，更不许我跟他的学生有过多的接触。
那晚和沈牧之意外的经历后，我是真的害怕。
害怕我哥不认我，也害怕自己会害了弟弟……
我就这样踱着步子走回了家门口，却看到沈牧之蹲在墙角。
他似乎听到了声音，眼睛清亮地站起身来。
「姐姐。」他如往常般唤我。
我强忍着心底地颤抖，板着脸：「你来这里干吗？」
沈牧之笑容僵住，他小心翼翼地来拉我衣角。
「我知道姐姐要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你等我做什么，是招呼我一声，然后再一声不吭地走吗？」
我饶过他，就要去开门。
沈牧之身子往后挪了下，将门堵住，也将我罩进怀里。
我用力地推他，「你让开。」
沈牧之单手却将我搂得很紧，微凉的唇贴着我的耳边，「姐姐，这次我不会放手……」
他另外一只手从包里翻出什么东西，推到我面前。
「我换导师了。」
我的挣扎一下子就停住了……
20
疯了！
全疯了！
我坐在沙发上，良久才平复好心情。
「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我严肃地问他。
研究生最后一年，换导师一个处理不好，会直接影响到他的毕业。
沈牧之满是认真地点头。
开口的话，让我整个人都麻了。
「没有什么比姐姐更重要。」
我五味陈杂。
一边是感动，一边是气恼。
更多的是忧虑……
弟弟却很淡定，甚至还淘气挠我手心，「所以姐姐，现在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吗？」
我被他温柔而炽烈的目光包裹。
整个人都快被他盯得酥软掉，他的眼眸太有魅力了。
我垂下视线，决定朝他吐露心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拒绝你吗？」
沈牧之却淡淡笑了，「姐姐，你知道我这些天都做了什么吗？」
我被他反问住，「你做了什么？」
「姐姐，你跟我去车里……」
我：「？？？」
我就这样被他拉进了车里，
弟弟车还打着氛围灯。
我俩挤在车后座，他的手臂穿过我的脑后时。
我慌乱急了……
他要干嘛，难道他想……
我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21
结果，他的手穿过我的脑后，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尴尬地收敛住脑海里的废料，呛得咳嗽了几声。
弟弟轻轻地拥着我，打开了电脑。
「姐姐那天告诉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后，我就找了一个师哥，打听了姐姐的有些事……」
「所以你知道了。」我抬眸。
「是，我知道姐姐的顾虑，所以我怕姐姐和林导闹矛盾，才消失的……」
「姐姐，你看看这个。」弟弟指了指电脑。
他将他这几年的项目成果，论文的评奖，都一一展现在我面前。
「我跟林导申请了转导，但在此之前，我不想对不起林导，所以只能疯狂地抓紧时间，把他交给我的任务都完成。」
我听完后，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了。
我才知道弟弟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他到底是多喜欢我？
「笨蛋，你害我白白担心那么久！」
我揉着弟弟的脸颊，他有些瘦了，但轮廓更加分明好看。
弟弟反手将我搂在怀里，语调异常地温柔。
「我担心留在姐姐身边，我每天可没心思去做实验了，只想你啊……」
「呸！小坏蛋，油嘴滑舌地……」
我轻锤了他一拳，但嘴角已经甜开了花。
「我可没有骗人。」弟弟抓住我的手，委委屈屈地看着我。
看我还不够，还把身体前倾了过来。
他的面容不断地在我眼前放大。
那削薄的唇越来越近。
「等，等一下，我…我哥他什么态度。」
我怕被弟弟生吞活剥了，指尖抵在他的唇瓣上。
提到我哥，弟弟神色正了正。
「林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啊？」我眨动眼睛。
正琢磨我哥的态度时，沈牧之的俊脸压了过来。
我抬头，迎上他危险的眸子。
他逼近我：「还有，刚才给你送花的那人是谁？」
「你吃醋了？」我起了逗弄之心，「他呀——」
我故意拉长尾音，拿眼角瞄沈牧之。
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两只耳朵竖的老高。
「我不告诉你。」我笑地惬意。
沈牧之意识到被我耍了，嘴角轻扬：「姐姐我没有吃醋，可我想吃人了……」
他居然不讲武德，挠起我痒痒。
我傻掉了……
22
「我恋爱啦——」
我跟闺蜜开启了炫耀模式。
闺蜜笑着打趣：「这么快就被搞到手啦，要不要说说细节？」
「你要听什么细节？」我笑得开心。
「当然是那方面的细节拉。」闺蜜笑得贱贱的。
「呸，再见——」
我笑骂着挂了电话。
弟弟已经在马路对面朝我招手。
「今天怎么过来接我了？」
坐到车上，我笑眯眯地问他。
弟弟倾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
抬头时，清亮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接女朋友去吃饭嘛。」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
从他口里说出来，总是能引起我心底的悸动。
不得不感慨，有个又帅又会撩的男朋友，真的是棒极了。
我痴迷地捧着弟弟的脸，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23
沈牧之的换导申请一直没有批复下来。
弟弟有了完全之策。
可我们还是偷偷摸摸地谈着恋爱。
刻意地不去提起我哥。
可还是被我哥发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哥一脸严肃。
我被吓得不轻，满脑子都是完了的感觉。
沈牧之比我淡定多了，还捏了捏我的手。
我吓得，赶紧将他的手甩开。
拿眼悄悄地去看我哥的脸色。
「三、三个月。」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我哥把沈牧之叫去了书房。
我搓着手，想说这跟他没有关系。
迎上我哥晦暗不明的神情，暗自吞了下口水。
沈牧之却还调皮地给我眨了眨眼。
胆小如鼠的我只配趴在门上。
他们聊了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房门拉开，我哥率先走了出来。
「哥！」
我心虚地都不敢拿正眼瞧他。
我哥在我面前驻足。
莫名其妙地来了句：「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24
「你说，我哥他同没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追着沈牧之问。
弟弟低头看着我笑，「林导不同意，我还能站在这吗？」
好像很有道理。
可我哥他这么好说话？
「你们到底聊了什么？」我勾住沈牧之的脖子。
对于他们的内容，充满了好奇。
我挂在他身上在一旁偷听。
「想知道？」
他搂着我的腰，神秘兮兮。
勾得我心愈发痒痒。
「嗯！」
看不到我八卦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吗？
沈牧之抱着我往客厅走。
「也不是不能说，但是——」
还在卖关子。
真的好想揍他。
「你说不说！」
我对着他细皮嫩肉的脸伸出了魔爪。
这人什么表情？
一脸享受？
「姐姐，咱们找个时间，跟我回家见见父母吧。」他声音清亮，透着郑重。
我收回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手，震惊脸。
「会不会太早了点？」
沈牧之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的话，让我一脑门黑线。
「你难道不想对我负责？」
24
「我穿得会不会太朴素了点？」
「头发呢？是扎起来好看？还是披着好看？」
「不行，我好紧张！」
到了沈牧之家楼下，我死活都不愿意下车。
沈牧之几乎是半哄半抱地将我拉下了车。
「不要紧张，我爸妈人很好的。」
「真的吗？」
我半信半疑。
「真的。」
沈牧之再三跟我保证。
还说：「又不是第一次见。」
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了？！
经过沈牧之的缓解，我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沈牧之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拿着我待会要送给他爸妈的礼物。
其实都是他提前帮我准备的。
来开门的是沈牧之的妈妈。
很年轻，很优雅的一位女性。
「阿姨好！」
「叔叔」——好！
看到他爸的那刻，我脑袋嗡嗡地。
这不是医院的那个医生吗？
沈牧之刚才叫他什么？
爸？
他、他居然是沈牧之的爸爸！
所以当时……
我把人家儿子玩坏了，还是亲爹出的诊？
咦…
天花板怎么有点旋转起来了？
25
「你叫林瑶，对吗？」
沈母给我倒了杯茶，笑着问我。
我拘谨地双手接过，不敢和他们对视。
「对，阿姨你可以叫我瑶瑶。」
「好。」沈母满意地点头，顺便夸了我一句，「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还不待我开口。
沈牧之揽住我肩膀，往他怀里带。
「你儿子的眼光能差吗？」
我非常地不好意思，特别是还当着沈父沈母的面。
「是是是。」
沈母笑着附和。
而沈父假意喝茶来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趁着沈父沈母去厨房。
我被沈牧之拉着去了他的卧室。
关上门，我凶狠地要咬人。
「弟弟，你怎么不早说那个医生是你爸？」
弟弟举手投降,「当时姐姐不承认是我女朋友。」
「那来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继续凶巴巴追问。
「我忘了。」弟弟眨巴眼睛，满眼的笑。
「你就是故意的！」我已经扑过去，小拳头挥下了。
却被弟弟捉住，反手捞上了床。
「害羞了？」
是害羞的问题吗？
这简直是社死嘛！
我撇开发烫的脸有些担忧，「你说…你爸他会不会对我不满意？」
当初那样的场合见了家长。
人家会怎么想啊？
沈牧之却笑了，深情地勾住我的下巴。
「只要我喜欢，你在这个家就有足够的底气。」
「更何况，姐姐这么好，谁又有理由不喜欢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弟弟说完，反手从床头取出了东西，放在我手上。
我拿起一看，竟然是户口本。
「姐姐，这可是我爸亲手拿给我的呢。」
我呆呆地看着户口本，不知所措。
却被弟弟紧紧地拥在怀里，在我耳边温柔缱绻。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