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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霸总接盘侠

我检查出怀孕这天,孩子他爹出轨了。

于是,我连夜搬走了。

两个月后,孩子他爹求我原谅:「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我呵:「晚了。」

1

在知道江禹殊翠了我的这一刻,我很冷静。

简单地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又将那份报告单一起塞进行李箱后,从他的别墅里搬了出去。

跟他相恋四年,结婚三年。

我们一起被骂过,被唱衰过,走过重重困难,可最终也败给了白月光。

他出轨的对象,正是他前……未婚妻?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

他与他的白月光林岁岁并没有正式订婚,只是七年前,两家人险些商业联姻了而已。

但在订婚前夕,我跟江禹殊相遇了。

江禹殊说,对我一见钟情。

为了追求我,火速拒绝了这场商业联姻。

当时,林岁岁知道江禹殊是为了我拒绝跟她订婚联姻时,还专门来看过我。

上下打量了我好久,发出一声长叹:

「江禹殊,我们十年友情,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你就为了一个刚认识十天的姑娘,拒绝这场婚姻。」

江禹殊当时看着我,坚定地说:「岁岁,婚姻不是儿戏。」

林岁岁又看了眼我,颓废了:「好吧,你别后悔啊。」

江禹殊白了她一眼:「我做事从来不后悔。」

如今看来,江禹殊是自己打脸了。

媒体将他跟林岁岁一起烛光晚餐以及晚餐后同进一家酒店的照片,花式遛狗似的,发布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2

但当时,林岁岁来看我时,我并没有跟江禹殊在一起。

我那时自己经营一家工作室,因为业务合作关系,才有了跟江禹殊的相遇。

我不是他们这种豪门出生的大小姐,大少爷,甚至我的出生,很多人都是看不上的。

我是个孤儿。

父母在我上中学后车祸离世了。

那以后,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连我上高中跟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几个亲戚给我凑出来的。

我毕业三年,努力工作,攒下钱要还他们时,他们都拒收了。

说:「帮忙养你,只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拿着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才有了我的工作室。

江禹殊最初为了我拒绝这场联姻的时候,我还劝过他:「江总,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拿这点新鲜感赌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江禹殊在外人面前,是个高高在上的霸总。

但在我面前是个油得不行的沙雕。

他说:「如果下半辈子没有你,何谈幸福。」

救命,鲨了我吧。

尽管他是个一米八五的大帅哥,我当时还是被他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想离他远一点。

我说:「江总,我虽然没有你富有,但是不至于买不起油。」

他哈哈笑:「怎么办,楚楚,你这么幽默,我更喜欢你了。」

我:「……」

我当时就考虑,放弃拉他家的业务了。

他大概是看我有退的意思了,才收起了自己的油腻。

认认真真跟我谈合作。

虽然那合作根本用不上他亲自出马。

而我没有拒绝钱的理由。

3

签完合同后,他认真地跟我说:「楚楚,你放心,我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合作的,而是看中你的能力。」

他:「还有,我跟岁岁都互相不喜欢,联姻是两家老人的意思,岁岁比我更不想结这个婚。」

他:「我若没有遇见你,爱上你,我将就着,也许能跟岁岁搭伙自己玩自己的。但是,我遇见了你,爱上你,我绝不将就。」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心说,你们豪门中人玩得真花。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我更想离他远点了。

所以,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他避而不见。

合作项目也是下面员工去做的。

再次有交际,还是因为林岁岁。

这丫跟抽风了一样,觉得江禹殊跟我的工作室有合作了,她也不能落下。

绕着山路十八弯,把自己家的业务也跟我的工作室合作上了。

然后,让自己下面的人,约我一起吃饭时,她带着江禹殊来了。

笑得一脸坦荡说:「虞老板,抱歉,我是来道歉的,我那天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但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单纯好奇,江禹殊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

她:「你别乱猜测,江禹殊没说错,我也不想跟他联姻。」

我觉得他俩有病。

想出钱给他俩治治病。

江禹殊似乎并没有搞清楚我为什么拒绝他。

但江禹殊后来用行动跟我证实了,他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他。

他带林岁岁来,只是想跟我说,我不是插足者。

林岁岁在跟我道歉过后,远走国外五年多,打理她家海外生意。

江禹殊开始追我之路。

追我这条路,其实不难。

我年少失怙,缺爱。

他一日三餐出现在我对面,就能让我感觉到被爱。

何况他还不论什么节日,都会送上我喜欢的花。不是助理定,是他亲自挑,亲自送来的那种。

将我介绍给他身边的每一个朋友。

顺便帮我拉生意。

因为他知道,他给我钱,我是不会要的。

所以,在他这么追了我半年后,我动摇了。

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半年后的某天,我生病,一个人在医院吊盐水,外面还下着很大的雨。

他当时在外地谈生意。

我鬼使神差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赶最近的一趟航班回来医院陪我。

抱着我说:「楚楚,别怕,我陪你。」

在 A 城最冷的一天,给了我最炙热的温暖。

如今,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别墅。

江禹殊这是在 A 城最暖的一天,要还我最深的寒凉?

4

我搬回了我以前住的房子。

我跟江禹殊恋爱四年时,就已经将我的小工作室做大。

即使没有他,我也已经是个小富婆。

所以,我才有底气嫁给他。

他父母也才终于松口,同意我俩结婚。

当然,在同意之前,棒打过我俩很多次。

甩五百万让我离开江禹殊都是小儿科。

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次是,江爸直接将江禹殊赶出了江氏,冻结了他所有的卡。

江禹殊提着行李出现在我房子门口,可怜巴巴跟我说:「求包养。」

我包养了他一年多。

他真就无所事事地在我这里住了一年多,做起了家庭煮夫。

每天研究菜谱。

美其名曰: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这个女人的胃。

丝毫没有要去上进的意思了。

甚至理直气壮地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过几天就写本书,书名我都想好了,叫《我被老婆包养的半生》!」

我:「……」

他还跟我开玩笑:「你要不也写一本,名字我也给你想好了,叫《我是霸总接盘侠》!」

我:「……」

我默默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那一年多,江爸为了打压他,也一起打压我。

我工作室的生意因此黄了无数单。

但最终,我们熬过了。

一年多后,江爸见我们不但没有屈服,反而感情更好了。

我甚至越打压越顽强,工作室也越做越大。

终于松口,同意我们结婚。

只是婚后,因着二老原本就不待见我,自是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好在,大家本就不一起住。我还忙着将工作室做得更大,更忙了。

偶尔周末聚一聚,我能忍则忍。

因为我爱江禹殊这个人。

甚至,江妈在我们婚后,背着我暗中给江禹殊塞女人,我都当没看见,因为我相信他不会变心。

他最初也确实没变心。

拒绝得干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5

从林岁岁回国开始变的。

一年多前,林岁岁家里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她回来了。

回来约上我跟江禹殊先一起吃了个饭。

五年多过去,她依旧是那风风火火的模样。

见到我跟江禹殊手牵手一起出现,蹙眉:「别秀了,别秀了,秀我一脸了。」

吃饭期间还跟我开玩笑:「楚楚,我回来了,你慌不慌?」

我那时是丝毫不慌。

我笑着接她的话:「慌什么?」

她:「万一我回来是回来抢江禹殊的呢?」

我说:「能抢走的,只能证明,他从来就不属于我。」

眼下,我打开手机,看着铺天盖地的,关于他俩的新闻。

头条加粗写着:江氏少爷疑似出轨,与林氏大小姐烛光晚餐后,同进了一家酒店。

怎么说呢。

脸疼得紧。

而 A 城这些见鬼的媒体,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着这热度开始分析。

再次扒拉出了多年前,两家原本想联姻的事。

甚至跳过我这个当事人,给我一锤定音:两家这是要继续联姻了。

我:「……」

我没有等到江禹殊的解释电话,倒是江妈先给我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说:「楚楚,新闻看到了吗?」

我冷淡地回了个「嗯」字。

她又说:「这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东西,你别理会。千万不要这时候在媒体面前乱说话,若是这段时间,有记者蹲你,你避开点,等禹殊回来处理。」

我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是来通知我,她儿子终于出轨了,让我做好被离婚的准备。

第二,离婚之前,我不可以先在媒体面前哭惨,先发制人骂江禹殊。或者做出什么对江氏不利的事以及说出什么对江氏不利的言论。

我这些年容忍着她,不过是看在江禹殊的面子上。

这会儿,江禹殊都出轨了,我还需要容忍她吗?

听着她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我就来火。

我直接给她怼了回去:「我跟江禹殊离婚的事宜还没有提上日程呢,怎么,就这么担心我要分你家的财产?」

她:「……」

许是我这三年来,对她一直都是没脾气的。

她在电话那端愣了愣,才尖酸说:「凭你,你拿得到吗?配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什么货色!」

她甚至没有给我回话的机会,膈应完我,迅速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呆呆坐在客厅里。

客厅里依旧是当初我包养江禹殊,跟江禹殊一起住时的模样。

江禹殊本质上真是个沙雕。

还有点恋爱脑。

他当初被我包养的那一年,闲得慌,将我的房子给装饰了一下。

他的装饰十分符合他恋爱脑的气质。

将客厅整一面墙,亲手改造成了我与他的恋爱墙。

上面贴满了我跟他的照片,他手写的便利贴,以及他写给我的情话。

「爱上你的第一千零一天,你对我笑,我依旧会心跳加速。」

「你今天吃了那条鱼,我嫉妒它,想变成它。」

「遇见你,才有了反抗世界的勇气。」

「……」

密密麻麻的便利贴旁边,是他笑看着我的照片。

那张照片的由来,倒是十分符合他高冷霸总的人设,是他的助理拍的。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七天,他来等我下班去吃饭。

我从工作室出来,他靠在车旁看着我笑,一脸宠溺。

他的助理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拍完还说了一句霸总文标配台词:「好多年没有看见江总笑得这么开心了。」

江禹殊不知道跟着抽了什么风,要了这张照片,打印出来。

还贴在了我们的恋爱墙上。

当时贴这些的时候,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还暗戳戳打击他:「你将来若是不喜欢我了,我们分手了,这些东西我就拍给你的新女朋友。」

他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模样回头看我,坚定地说:「楚楚,我不可能变心的!」

如今,我他妈真一语成谶了。

望着这些爱过的痕迹。

却没有丝毫要将这些东西拍给林岁岁,恶心林岁岁的冲动。

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窒息地疼。

6

江禹殊的电话是在第二天早上打到我手机上来的。

他几天前出差去了 B 市,只是我没想到,林岁岁竟也在 B 市。

我看着手机屏幕跳跃着的「老公」两个字,想起他出差前,还亲吻着我的额头,跟我说:「楚楚,记得想我。」

想起他跟林岁岁的照片报出来前,他还跟我打电话道晚安。

昨晚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疼,再次如附骨之疽般钻进我的心脏。

让我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于是,我连他的电话都不想接了。

他却是十分执着。

十分钟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大有我不接电话,他就接着打、一直打的意思。

终于,我没忍住,接了。

电话那头,他火急火燎说:「楚楚,网上的舆论……」

我打断他:「我看见了,离婚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

然后,去到公司,跟助理交代了公司的事,顺便将离婚协议书让助理送去江禹殊的公司。

江禹殊若能直接同意离婚,那是最好。

大家就当好聚好散了。

我不是他们这些豪门子弟,可以玩得很花。

但我也不是泼妇,亦不想成为怨妇。

更不想不久后,A 城媒体的头条换成「虞氏老板被抛弃,当街撒泼」之类的丑闻。

我的助理臻臻是我舅舅的女儿,比我小四岁。

我舅舅当时是赞助我上学的大头。

我公司刚开始做的那些年,臻臻刚好毕业。

毕业后,我舅舅说让我帮忙找找工作,我直接拉她来了我那还是小工作室的公司。

如今,一路走到现在这样的规模,她功不可没的同时,也见证过我与江禹殊的爱情。

她拿着我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犹豫惆怅后,给我来了询问三连。

「姐,你会不会太草率了?

「你真的不跟姐夫面谈吗?

「你想清楚了吗?」

我:「……」

我看着她天真的脸,跟我得知江禹殊出轨时一样冷静:「什么姐夫,哪里来的姐夫,你已经没有姐夫了!」

臻臻:「……」

臻臻有些无语地看着我:「姐,你别一吵架就冲动行不行?你还是等等跟姐夫面谈吧,姐夫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姐夫一回来,你肯定就心软不离婚了。」

我:「……」

她这话没错。

我跟江禹殊结婚三年。

我们吵过架。

尤其是林岁岁回国后,吵得更多了。

甚至吵到过我要离婚的程度。

7

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吵的架,我都不记得了。

但为了林岁岁吵的架,我都记得很清楚。

因为,林岁岁牵扯着林家跟江家的利益合作。

而江禹殊的爸妈在林岁岁回国后,一直想让我跟江禹殊离婚,成全江禹殊和林岁岁。

林岁岁回国后的第三个月。

恰好江妈妈生日,江妈妈在江家老宅办的生日宴。

邀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却单独给我发了条信息:「今晚别来,我不想在这么欢乐的日子里看见你。」

看着这条信息,再看看我提前给她准备好的礼物。

讽刺的一匹。

所以,我没去。

而在当晚,我再次收到了江妈妈的信息,一张照片。

江禹殊跟林岁岁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照片。

照片下,江妈妈没有说任何话,却比任何话都让我难堪。

我收到这张照片的三分钟后,江禹殊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到场?是不是堵车了?他要来接我。

他不知道,他妈给我发了信息,让我别去。

我那天忙,也没有跟他说。

其实,江妈妈对我前前后后的刁难,我不想江禹殊为难,一直都没有跟江禹殊说过。

但那一刻。

我真的想放弃他了。

我把他妈发给我的信息,全部截图给他了。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我面前:「对不起,楚楚,我不知道。」

我将所有的火全部发在了他身上。

跟他大吵了一架,提出了要离婚。

他不同意。

他说,他能处理好这些事的。

但是,他说完他能处理好这些事时,接到了他爸的电话。

他妈因为他在这样的日子,给他妈甩了脸,气到晕倒了。

所以,他连架都没有跟我吵完,又回去了。

为此,我跟他冷战了一个月。

那一个月里,他天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哄我开心。

说:「你是跟我过一辈子,不是跟我爸妈过一辈子。我爸妈既然如此容不得你,以后,你也没必要讨好他们。」

他掷地有声:「你别再跟他们见面了,他们本来也只是我强加给你的爸妈,你没有义务照顾他们的心情。」

我想想也是。

我与他,一路走来,这么多年。

我曾最渴望的家,一日三餐有人陪我的生活,他都给我了。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所以,这事儿最终不了了之了。

可此后,我隔三岔五,就能收到江妈妈给我发的,江禹殊和林岁岁同框的照片。

多了,难免心烦。

找江禹殊的茬。

但江禹殊总会好声好气地跟我解释。

甚至再次拉来了林岁岁给我解释。

在我又一次收到江妈妈他们同框的照片后,林岁岁约了我出去吃饭,单独的。

她开门见山:「我不是江禹殊的白月光,江禹殊没有白月光,这段时间常见,是因为我们两家在商议合作的事。」

还故意趁着我夹菜的时候,「恶心」我说:「在江禹殊心里,墙上那抹蚊子血是你,衣服上沾的那粒饭黏子也是你,跟我没有毛线关系。」

她抿了口酒:「而且,我就算是白月光,我有钱有颜,为什么要转头嫁一个二婚的糟糕男人。」

我当时十分认同她最后一句话,对极了。

还跟她碰杯喝了一杯。

可如今,她也要为了她家生意,转头找上江禹殊了。

毕竟,她当时会回国,就是因为她家生意出了问题,来解决问题的。

所以说,他们这个圈子,有底线,但不多。

8

臻臻拿着离婚协议书出门的时候,还在嘀咕:「姐,我反正是不相信姐夫会出轨的。」

我没搭理她。

经过一夜,最初因被背叛的愤怒而上来的火气下去后,我冷静地思考过。

我也不相信江禹殊会出轨。

但我知道,我跟他的这场婚姻应该已经走到尽头了。

因为……

江禹殊是在晚上回到 A 城的。

如同四年多前一样,提着行李直接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他敲门时,我正在思考要不要拆了他以前留在墙上的杰作。

开门。

他急说:「楚楚,我跟林岁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媒体的报道不是真的。」

我站在门里,冷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说谎的证明。

没有。

我跟他在一起七年,他的神色我看得懂。

他又说:「只是刚好林岁岁前几天也去了 B 市出差,碰巧遇见一起吃了个饭而已。」

我轻「嗯」了一声。

怕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不然,何至于要在他睡着后,背着他让媒体将他疑似出轨的消息,发布得满世界都知道。

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解释,让我暗暗松了口气。

平复了我昨晚心脏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疼。

毕竟,至少他没有在婚内翠我,让我不至于觉得自己七年多的感情跟坚持都喂了狗。

然而,他要再说什么时,电话响了。

是他爸打来的。

江禹殊并没有避开我接电话,所以,电话那头,他爸那句命令似的「赶紧来医院,你妈高血压住院」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他家里这样的伎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是跟踪了江禹殊的行踪,生怕江禹殊留在我这里,误会解除,我们和好如初罢了。

不然,昨晚还能给我打电话膈应我的人,今晚怎么就突然住院了呢。

挂了电话,江禹殊看着我。

我很想骂娘,但最终,我说:「去吧。」

江禹殊短暂地闭了闭眼,脸上不耐烦以及疲倦的神色一览无遗。

这么多年,他也快被这窒息的掌控欲逼疯了。

须臾,他伸手抱了我一会儿,在我脖子间跟吸猫似的,深深吸了几口。

那是他做重大决定前的动作。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他的决定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地偏向我。

但不论如何,我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我任由他抱了一会儿后,他放开我,又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亲,说:「楚楚,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等我。」

我看着他,说:「好。」

但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等你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送过来。

他走后,我关上门,走到窗子处,自窗子望下去。

江家的车停在楼下,江禹殊推着行李箱走过去。

昏黄的路灯将他跟箱子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孤单的狗。

不多时,车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收到了江妈妈发过来的信息:

「虞楚楚,既然决定离婚,就不要再纠缠我儿子了。

「离婚协议书,我会让我儿子签的。

「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我没回她,干脆将她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顺便再拉黑她微信的时候,看见她新发了条朋友圈。

是她跟林岁岁坐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配文:还是岁岁好。

这朋友圈,不用想,是专门发给我的。

我手滑,点进去看了大图。

林岁岁笑得一脸乖巧地坐在她身边,很有大家风范的气质。

我不嫉妒。

只是觉得她好像吃错了药,那笑有点假。

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她这么假的笑。

9

不对,倒也见过一次。

就在不久前。

她跟我说完,不会找江禹殊这么一个糟糕的二婚男人后,就是用这种假笑跟我调侃江禹殊以前那些事的。

那些以前,我跟江禹殊在一起七年,或多或少,我了解一些。

掌控欲极强的母亲,说一不二的父亲。

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恨不得将他从出生到死亡,都按照他们的意愿规划得明明白白才好。

读什么样的专业,做什么样的工作,娶什么样的姑娘。

我记忆里挺深刻的一件事是刚跟江禹殊在一起没多久时。

我们一起牵手漫步街头,路遇街边一给人画像的小摊,他停下看了很久。

眸子闪过一丝羡慕。

我说:「你别说,你以前想做这个?」

我原本只是无心的一句,他却认真说:「想过,但没成功。」

我后来才知道,用他父母的衡量就是:这玩意儿能功成名就的没几个,还多数死后才能成名,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们拿出来炫耀。

所以,放弃吧。

而拿捏自家孩子,家长们有的是手段。

降维打压,经济制裁,道德绑架。

总有一样能让你屈服。

林岁岁说:「其实我当初初见你,就知道了江禹殊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身上那股子野蛮生长,不屈不挠的劲儿。」

她不愧是跟江禹殊多年的老友。

没说错。

我后来问过江禹殊为什么会喜欢我,看上了我哪点。

他嘴角噙着笑,说:「你最初来我们公司找我们谈合作的时候,我就在你不远处,看你被我下面的主管,因为你公司太小,拒绝了三次,却依旧不愿意放弃。

「人都说事不过三,你却来了第四次、第五次。明知没可能,还是不愿意放弃。为了一个见面的机会,穿着高跟鞋,在门外站上几个小时地等,我喜欢你那股不愿屈服的劲儿。

「即使逆着光,也能看见希望。」

我心说,那也没办法啊,那时我的工作室才起步,能搭上江氏这条大船,可以完成质的飞跃。

我又不是你们这些豪门少爷,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拥有很多。

林岁岁说完江禹殊为什么会喜欢我后,便是用照片上这种假笑跟我调侃:「看见我这个笑没?如果当时你没有出现,我真跟江禹殊联姻了,我大概现在每天都要用这样的笑面对他妈妈。

「当然,我家也没比他好多少,我家二老跟他爸妈一个性子。

「太窒息了,所以,当初为什么他一拒绝这场联姻,我火急火燎将过错全推他身上,马不停蹄地跑了,就是这个原因。难为你竟然跟他坚持了七年,我最初其实赌你们好不过三年的。」

我:「……」

其实在我跟江禹殊没有结婚之前,我们一起被他爸妈打压的时候,尤其是被他爸妈经济制裁的时候,我很多次也想过放弃的。

我也觉得他家那样的家庭太窒息了。

可江禹殊不愿意放弃。

在他爸将他赶出江氏,一并制裁我公司的那一年多。

江禹殊将他前面二十几年没受过的苦和委屈,全都受尽了。

他看似被我包养着,住在我的房子里,无所事事。

但很多个深夜,在我疲倦地睡着后,他不休不眠在帮我改方案。

在我上班去后,出门找他以前的朋友、合作人,帮我谈那些因为他爸打压而失去的合作。

我那时望着他疲倦的脸跟黑眼圈,就问过自己,这样狼狈地坚持,有意义吗?

直到那次,他再次跟以前的朋友出去谈合作的时候,碰巧被我撞见。

他朋友说:「禹殊,你何必呢,轻轻松松过日子不舒服吗?非得为了一个女人,上赶着找罪受。

「你娶了林岁岁,再包养虞楚楚,你爸妈也不至于这么打压你。」

他沉默了很久,说:「就是因为我听他们的话,轻轻松松过了前二十几年,什么都没有坚持自己。所以,今天我才这么失败。

「才会让我喜欢的人,被我一起牵连。我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我自己,是我想跟她一辈子走下去。

「我爸妈不是嫌弃她没有一个豪门的身世吗?我让她自己成为豪门就是了。」

这话就等于画饼,还很中二。

可就是感动了我。

让我心中那丝想放弃的念头被一扫而空。

10

第二天,林岁岁火急火燎再次来找了我。

她还是那坦荡的模样:「楚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相信,你是信了网上那些舆论才跟江禹殊离婚的,你要是那么容易信,你俩早离了。」

见我不答话。

她又说:「你若真是因为网上的舆论,我去调当时酒店的监控,给你证明,我跟江禹殊当晚真只是恰好同住了一家酒店。

「晚餐也真只是恰好遇见而已。」

她跟江禹殊前天的热搜已经被压下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要跟江禹殊离婚的热搜。

因为昨天臻臻将离婚协议书送去江氏的时候,被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狗仔给看见了。

或者并不是被谁看见了,而是江家放出去的。

就跟江禹殊和林岁岁随便吃了饭却成了热搜一样。

不过是江家一定要逼得我们俩离婚一样。

我看着林岁岁。

这丫脸上都写着:你俩千万不要崩,我不想遭殃做接盘侠。

我说:「我知道。」

她:「你知道你还要跟江禹殊离婚?」

她急了:「因为点啥啊?你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怎么突然就走不下去了?」

因为点啥呢?

11

没人知道,江禹殊三年前是用什么手段逼得他父母同意我们这场婚事的。

但我知道。

当时,他父母打压我们不成功,江妈妈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江禹殊骗回去后,江爸再次来找我谈判了。

从「给你五千万离开我儿子」的常规操作,谈到「你只会耽误了禹殊的前程,如果你真的爱他,就放弃他」的道德绑架。

最后连不入流的「你知道的,若我真想打压你,你这么一个小公司,我只要将我儿子送出国几天。没有他,我随随便便就能收购了」的威胁话都说出来了。

只是我尚未来得及做出选择。

江禹殊去而复返。

看着他爸说:「爸,你怎么样我,我是你儿子,无话可说。但是,楚楚不是你女儿,轮不到你威胁。

「你们都已经将我赶出家门了,现在还要执意插手我的生活。或者,你们可以考虑考虑,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近乎是以断绝关系相逼。

磨了半月。

二老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口了。

但这个沙雕,为了我没有心理负担,转头跟我笑说:「还得是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才行。」

可是,就是他逼得二老松口后,他妈妈被气得住院了。

他妈妈真是被气住院了吗?

不是。

不过是跟现在一样,拿捏江禹殊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因为江禹殊在他们同意我们的婚事后,也不愿意再回去江氏了,只想跟我一起经营我们自己的公司。

高压之下,彻底生了反骨,完全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所以,得换个柔和的方式,让江禹殊回去。

以及,顺带给我难堪。

让我也窒息,自己离开。

二老成功了。

婚后这三年,我时不时就怀疑自己当初脑子进水了,一定要跟江禹殊结婚。

爱情就他妈这么重要吗?

前路都已经走得这么艰辛,还要一条道走到黑。

而就在上个月,一场商宴。

我跟江禹殊的母亲遇上了。

距离上一次她发信息给我,让我不要参加她的生日宴席,我们已是近一年没见过了。

江禹殊说到做到,让我不要再见二老。

过年也好,过节也罢,都不再带我回去他父母那里,受那点破委屈了。

可即使近一年未见过了,江妈妈见到我,也不忘给我添堵的使命。

她十分直白:「虞楚楚,听说你们在备孕?我告诉你,你休想母凭子贵。

「当初同意你们结婚是不得已,现在岁岁回来了,我江家儿媳妇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她见我没回话,威胁我:「如果你执意要生,到时候,你们离婚,我会让你连你孩子的面都见不到。」

为了让她这威胁有说服力,她举例:「你看,即使我们当初同意你们结婚了,我儿子还不依旧得听我们的,带着你一起回来江氏,被我们轻视。

「好聚好散,你自己离开,我们不动你的公司……」

而她威胁完我的第三晚,江禹殊深夜回来的时候,满身疲倦,眼里全是血丝。

他没有说是为什么,但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那晚,江妈妈吞安眠药自杀了。

用死威胁江禹殊一定要跟林岁岁联姻。

想来,江禹殊当时是已经有了妥协的意思了。不然,江家跟林家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林岁岁回国,一年多里,两人因为合作一起吃过多少次饭?

为何这次却成了烛光晚餐。

其实,这样的威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江禹殊为了不让我有心理负担,从来不跟我说罢了。

我跟他的这段感情坚持到这里,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一边是血缘亲情,一边是我。

所以,不如我先放弃。

我不想再看他为难了。

且,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若没有这个孩子,这些委屈,为了江禹殊,我受了。

但是,有了这个孩子。

这些委屈,我不可能让孩子跟着我一起受。

我没有将这些话跟林岁岁说,这些事儿跟林岁岁没任何关系。

即使今天不是林岁岁,还有李岁岁,王岁岁。

江家要的,只是绝对掌控江禹殊而已。

就如同江家当初会同意我跟江禹殊结婚,奔着的,不是我跟江禹殊过下去,而是奔着让我知难而退的目的。

而我们结婚之后,江禹殊依旧护着我。

这就让他父母更难受了。

12

三天后,我收到了江禹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还被他改了一些。

改成了他净身出户的协议书。

我们结婚的时候,江家生怕我是奔着江家的财产去的。

所以,结婚之前防备我的同时,也防备了江禹殊。

江禹殊现在即使是江氏的总裁,但江氏的股份也好,财产也罢,跟他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现在对于江氏而已,只是拿工资做事的高级打工仔。

但是,婚后,我们一起经营的公司,也不是小数目。

或者可以说,那数目跟江家已经不相上下了。

在这点上,我不得不夸一夸江禹殊,他真是个商业奇才。

在我们婚后的这三年,没有他父母的恶意打压下,他帮我将我原来的小公司做到了可以跟他江氏抗衡的地步了。

我看着离婚协议书,这大概是他给的补偿了。

突然想起他以前给我画的饼,让我自己成为豪门。

虽然难过,但我还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离婚后,他兑现了当初对我的承诺。

我们去民政局离婚那天,江妈妈跟着江禹殊一起来了。

大概是生怕江禹殊反悔吧。

江禹殊全程冷着一张脸,倒是十分符合他霸总的人设了,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他妈亦用冷眼看着我,眸子里都写着:呵,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在我跟江禹殊拿到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江妈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趁着江禹殊去洗手间的空挡。

说:「怀孕了又怎么样?」

我:「!」

她知道我怀孕了。

她:「我劝你打掉,别想用这个孩子再来纠缠我儿子了。

「你这种孤儿,野丫头生的孩子,不配进我们江家的门,别想用孩子来争财产。」

我:「……」

离婚证都拿了,江禹殊我都已经不要了,我还会继续受她的气吗?

当然不会了。

我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到时候抱着你江家的财产一起进棺材吧,我不屑要!」

豪门,豪门,我自己都已经成了豪门了,就得跟她一样豪横!

打完她,我出门了。

她欲追过来,刚好江禹殊出来了,她果断放弃了。

毕竟这时候她若追过来,我说我怀孕了。

江禹殊可能马上就会跟我再原路回去,把结婚证重新拿了。

我在上车前,最后朝身后看了眼。

我喜欢了七年的男人,斜靠在车旁,眯着他好看的桃花眼看着我,嘴角噙着笑。

我猛地想起,多年前,我们最初在一起时,他也曾这样,斜靠在车旁,等在我工作室门口,等我下班。

我转回头,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胸口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

13

我以为我跟江禹殊离婚后,紧接着,能看到的就是他跟林岁岁联姻,或者,不是林岁岁,也是其他江家认可的儿媳妇。

但我没想到。

半月后的下午,江氏官方号发出来的通知却是江禹殊宣布卸任江氏总裁的位置。

以及,江禹殊跳槽虞家……

虞家!

什么鬼?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请了个员工。

一个小时后,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知道了。

江禹殊提着行李,站在我家门口,可怜兮兮说:「求包养。」

我:「?」

我:「!」

我:「……」

半月不见而已,再次见到江禹殊,我的心跳狠狠再次失常了。

但我还是努力压下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脑子高速运转,江禹殊这时候来,不会是知道我怀孕了吧?

江禹殊却没有理会我颇紧张的神色,反而质问我:「这就是你拉黑我的原因?」

我:「?」

不是,大哥,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这质问的语气是哪里来的自信?

江禹殊还多看了我几眼,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说:「虞楚楚,你没有良心,我跟你离婚后,寝食难安,你跟我离婚后,胖了!」

我:「……」

咱就是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是怀孕了。

江禹殊强行跟我进了门后,我问:「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我们的状况?」

他理所当然:「搞清楚了,我现在归你了,我跟江家断绝关系了。」

我:「?」

他:「我说过我一定会解决好的,现在解决好了,我回来了。」

我:「!」

他:「你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

就很迷幻。

但江禹殊不给我解释,就一副无赖模样赖在我家里。

吃完饭,这人还累得直接睡着了。

而我会知道原因,是在第二天下午,林岁岁来我公司谈合作的时候。

我问她原因,她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一段江妈妈逼着江禹殊跟我离婚时的视频。

这丫原本是在我这里没问清楚原因,去江家找江禹殊问的,刚好撞上了江妈妈逼江禹殊跟我离婚的事儿。

于是,顺手偷拍下了。

视频里,江妈妈手拿着刀,比着自己的手腕,一字一顿威胁江禹殊:「你跟不跟虞楚楚离婚,如果不离,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江禹殊反问:「你们当初以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不同意我跟楚楚。现在,楚楚的身价丝毫不逊于你们了,你们这次要我们离婚的理由呢?」

江妈妈说:「江家绝不承认她。

「她一个孤儿,野丫头,即使现在有点钱又怎么样,也不过是靠着我江家起来的罢了!

「或者,谁知道,她是用什么不正经的手段起来的!」

江禹殊不知是气急反笑,还是怎么,嘴角竟是牵了牵。

然后,淡漠地看了眼他妈:「好,你将来不后悔就行。」

说完这句后,爽快地签字了。

签完后,他平静地看着他妈,问:「妈,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知道,你生病是装的,自杀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还会愿意接受你的威胁跟道德绑架吗?」

江妈妈大概是被他太平静的样子给吓到了,竟真跟着他的思路问了一句:「为什么?」

江禹殊:「因为你们对我的威胁都是假的,唯有对楚楚的威胁是真的,你们不过是拿捏住了我的软肋而已。」

江妈妈愣了愣,愤怒了:「我们不过是为了你好而已,怎么就是拿捏你的软肋了!」

江禹殊没回答这话,只是将他妈手里的刀拿过来,说:「字也签完了,就别再做样子了。」

14

我又问:「他说跟江家断绝关系了是什么意思?」

林岁岁这次给我绘声绘色描述了。

因为场面太过剑拔弩张,她没敢偷拍视频。

昨天,江禹殊单方面宣布卸任了江氏总裁位置,要来找我后,江家老宅里,江妈妈掏出了熟悉的以死相逼。

她指着门口:「你今天若是敢踏出家门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江禹殊轻笑了一声,看向他妈:「这招你用过太多次了,从我签下跟楚楚的离婚协议书开始,你这招对我就没用了。

「别再打着为我好的名义道德绑架我了,也别说你们爱我,你们从来都不爱我,你们只爱自己。你们也不是不喜欢楚楚,你们只是不喜欢我没有按照你们的意思娶你们想让我娶的人罢了。

「还有,现在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会跟楚楚离婚。因为离婚后,你们再上门去找楚楚的麻烦,我会帮楚楚报警的。

「我当初带楚楚回江家,不是因为你们生病高血压要死了而妥协的。而是你们那句『随随便便就能将楚楚的公司收购了,让她在 A 城混不下去』而妥协的。

「所以,也别再试图用你们的金钱打压楚楚的公司了,你们已经打压不下了。当然,你们也可以试试,我会不会反击,帮她玩垮江氏。

「毕竟江氏现在若是垮了,对她来说,连道德谴责都不需要背了。既然你们如此容不得她,我跟她走就是了。江氏的一切我都不要,将来你们捐了吧。

「还有,妈,你要寻死觅活,爸却冷眼旁观。万一,上次你吞安眠药威胁我的时候,真的出事了呢,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真的嫁对人了吗?」

江禹殊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江家老宅。

15

晚间,我回家,正要感动地抱着江禹殊啃两口。

却见江禹殊拿着我当初的怀孕诊断单。

我:「!」

于是,我被审判了。

他:「你原本是打算带球跑的,是吗?」

我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怎么会,我那么爱你。」

他愤愤然:「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当然是因为我恋爱脑,不想你左右为难,打算放弃你了啊。

但这话能说吗?

不能。

就如同他为了我,跟他父母的对峙,从来不会跟我说一样。

于是,我开始翻旧账,无理取闹:「呵,你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也没有问过啊。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前夫?」

他:「……」

他秒怂:「对不起!」

我:「迟来的道歉比草贱,晚了!」

尾声

后来,江爸江妈再次尝试了对我们打压。

不过,无用了。

我跟江禹殊的公司已经不是三年多前,他们随便压一压,就能收购的了。

所以,江妈妈不死心。

竟再次上门来找了我,然后,江禹殊真的帮我以骚扰他人的名义报警了。

我:「……」

一年后,我儿子出生几个月了。

二老终于彻底看清楚,江禹殊是不会再回去了,也不会再妥协后。

来了我这里,试图将我跟孙子接回去。

曾经,口口声声说,我不配进她家门,也不配生她家孙子跟她抢夺家产的江妈妈,亲口许诺:

只要我回去,将来,江家所有的都是我跟我儿子的。

我呵:「不需要,孩子姓虞,不姓江。」

甚至连我儿子的面都没有让他们见。

因为他们不配我儿子叫一声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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