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我的女儿不见了，连同她最喜欢的那条狗。
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在我的生活之中出现过一样。
最奇怪的是，就连我的老婆沈璐也跟我说我们从未有过孩子。
她说，一定是我的车祸后遗症，伤到了脑袋。
1
我前些天确实是出了一次车祸。
在医院躺了好多天，一直昏昏沉沉。
脑袋里的记忆也如同散落的碎片一样。
我从床上坐起来。
走到次卧室。
那里本来应该是我女儿的房间。
只是关于她的一切都被抹去了，只有一个黑色的箱子。
带密码的那种。
我揉了揉脑袋，这种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让我变的很暴躁。
一拳锤在墙上。
手上的疼痛，让我有了几分清醒。
但也更为痛苦。
我越是清醒，就越是能想起女儿然然的样子。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我的梦！
「当，当，当！」
厨房传来一阵沉闷的剁东西的声音。
我侧头看了一眼，是妻子沈璐。
虽然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以前的她，温柔可人。
就如同是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
但现在却高高的举着砍刀，用力的劈着什么。
嘴里还在不停的喃喃自语。
「都得死，一个都活不了！」
我紧皱着眉头。
我想走过去问问她到底怎么了，可是我的目光忽然瞥到了案板旁边。
那里有一只狗头。
耳朵上，还卡着我女儿最喜欢的发卡。
2
我看着那个发卡怔怔出神。
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女儿，那这发卡是哪里来的？
我恍惚的记得，这是我出差之前特意给然然买的，是一对！
可沈璐好像是察觉到了我在看她。
放下了手中的剔骨刀。
她从一旁的燃气灶上用毛巾端起砂锅递给我。
我下意识的接过来。
「等我切完了这些肉，你就可以吃最爱的狗肉火锅。」
沈璐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我本来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爱吃狗肉火锅？
我虽然不是那种盲目的爱狗人士，但是家里养狗，我一直都不吃狗肉！
「我们养的狗呢？」
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我觉着沈璐有些不太正常。
而她捏着砂锅的手，也更用力了几分。
只是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不是送到王顺那了。」
「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该送回来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石英钟。
尽管脸上还带着微笑。
但我却觉着她笑的很僵硬。
我接过了砂锅，放在了桌子上。
仔细的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碎片，我觉着所有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家里的布置。
记忆中的女儿。
莫名其妙的狗肉火锅。
还有。
本来精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却忽然变的贤惠起来的沈璐。
我想的出神的时候，沈璐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
她亲手将狗头放进了火锅里。
丝毫不顾那发卡已经掉进了汤里面。
然后亲热用筷子从锅里挑起一块鲜红的肉：「快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看着几乎快怼到我嘴里的狗肉。
还有她棕色长发上沾着的血和生肉沫。
我控制不住的一阵反胃。
我想要推开她的筷子，但沈璐却是一脸的渴求。
似乎就在等着我夸奖她。
要是我不吃，就是毁了她的一番心血。
就在我俩僵持不下，恰好敲门的声音响起。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赶紧站起身来跑到了门口。
「我去开门！」
而当门打开，我就看到了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
他全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外，脸上阴晴不定，看起来有些狼狈。
手里还牵着一条狗。
那狗的耳朵上，还带着一只发卡。
跟锅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3
我猛然回头，看向了坐在餐桌旁的沈璐。
她不是说我们没有女儿吗？
那发卡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微微一皱眉。
目光疑惑的落在了沈璐的身上。
但是她看到了门外的男人，猛然摔下筷子站了起来。
她怒气冲冲的吼道：「王顺，你还嫌害我们不够惨吗！你自己丢了工作，还要连累我家阿诚！」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我的朋友王顺？
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了？
害我们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动声色的将沈璐推了回去，不断的安慰着她。
眼见着她这么激动，我赶紧抱住了沈璐。
「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我走出了门。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
映照在王顺的脸上有几分阴森。
他却是一脸颓丧的看着我：「阿诚，我真扛不住了！」
「嫂子虽然脑子时好时坏，但至少还在你身边，可我老婆已经要跟我离婚了！」
我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他！
沈璐的脑子时好时坏？
「真的？」王顺恼怒的把狗绳甩到了我的手里，人也开始变的暴躁起来。
用脚不断的踹着旁边的墙。
我知道他是误会了我的话，但还不等我解释，他就开口了。
「追债的人已经找到我家了，再这么下去，那两条人命的事情我也不能帮你瞒下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脸。
似乎是想缓解紧张的情绪。
我心里更为惊讶。
两条人命？
我拉着王顺走到了小区的一个角落。
想让他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沉默了半天，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
烟味，让我觉着格外的难受。
可他却在一旁唉声叹气的吞云吐雾，只是神色有些揶揄。
似是欲言又止。
「王顺，到底什么人命？我怎么记不清楚了。」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王顺抽烟的手僵了一下，猛然扔下烟头，狠狠的踩灭。
他转过身来，眼睛紧盯着我。
「你想借着出车祸的事情装傻，门都没有！」
王顺落下的手已经拉起了我的衣领。
手在颤抖。
「那笔钱是我们一起赚的，你要是想赖账，咱们就同归于尽！」
王顺的手很用力，但声音却有几分发颤。
我看的出，他很紧张也很着急。
一下子，我就想到次卧里面那些黑色的箱子。
全都是带密码的那种。
王顺见我半天不说话，忽然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弹簧刀。
顶在了我的胸口，喘着粗气说道：「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就要拿到钱！」
4
我举起了双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你要多少钱，我现在就去取！」
「但小区里都有监控，要是一时冲动，你不但拿不到钱，还会有牢狱之灾！」
我在安抚王顺的同时，也是在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能带着刀子来，就说明他已经想到了一切。
只是听到我的话他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指了指楼上：「你现在就上去给你拿钱!」
王顺的脸色却依旧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
但语气之中却是难掩的欣喜和不用质疑。
「我跟你一起去！」
王顺似乎根本就不放心我自己回去，赶紧补充了一句。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刀子。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沈璐有任何的危险。
我狠狠的咬着牙。
必须得把刀抢过来。
强自镇定的我牵着狗转身朝着我住的方向走去。
王顺一直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他跟我贴的是那么近。
就好像生怕我突然跑掉一样。
我一边走一边问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做的？」
可王顺却是冷哼了一声。
他朝着四周警惕的看了一眼。
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你住院之前！两条人命！要不是替你瞒下这件事，我也不会丢了工作，我老婆更不会跑！」
沉默。
我不相信我会这么冲动。
更不相信杀了人之后，还会落人把柄。
忽然我手里的狗绳一紧，狗朝着地下室的方向冲去。
楼道里满是陈旧的塑料袋，还有几根杂草。
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手里的狗绳忽然脱手了。
狗跑了出去。
我下意识的就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可是我女儿的宝贝。
王顺却是压低了声音在后面咒骂了一句，赶紧跟了上来。
在一道门前。
狗终于停了下来。
它在门口不断的来回走着。
而不等走近，我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臭味。
就好像是肉腐烂的味道。
王顺却是在我的背后阴恻恻的开口。
「阿诚，你的胆子真大，居然把他们藏在这里了！」
显然，他也闻到了那股腐臭的味道。
我茫然的转过头，尸体是我藏在这里的吗？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低下头，却忽然看到夹在门缝里的一条碎花裙。
上面已经尽是尘土。
隐约间，还能看到上面的血渍。
我怎么记得，然然也有这么一条裙子！
脑海里一段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之前确实跟别人起过冲突，但绝对到不了杀人的地步。
5
我捡起了狗绳。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王顺。
「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一直都在？」
只要我不是个傻子，杀人害命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当着另外一个人面去做。
无论是什么原因。
既然王顺知道这一切，只能说明他也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
在昏暗的地下室门口，我看到不到王顺的脸色。
但却能够听到他阴沉的声音：「当然了，我负责拿钱，你对付那两个人！」
既然是他负责拿钱，为什么他现在会跟我要钱？
王顺的话，漏洞百出。
我站在原地，一直都没开口。
那种特殊的腐臭味，虽然熏的脑袋疼，但也让我的思路变的清晰了很多。
「那钱在哪？我杀的又是谁？」
我抬起头，试图在黑暗中观察到王顺脸上的表情。
但是他只是疑惑的「嗯」了一声。
紧接着我就听到弹簧刀弹出刀刃的声音。
他死死的把我顶在墙上。
刀子就横在我的咽喉，我甚至能够感觉冷冰冰的刀锋。
只要他的手轻轻一划，我就可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黑暗之中，王顺的声音变的很响。
「事到如今，你还想跟我装傻是不是！我不想再听任何废话，我只要钱！」
「或者，你直接说出密码！」
密码！
我脑海里关于箱子的一切全都浮现了出来。
那箱子里装的是一笔巨款。
而这箱子的密码只有我自己知道。
就是然然的生日。
这一切都说明，我的女儿然然真的存在。
但是她在哪？
我想起了那黑色的箱子上，不但有密码，还有定位系统。
「阿诚，你在地下室吗？」
突然沈璐的声音从楼道里响起，打断了我和王顺之间的短暂平静。
空旷的楼道里面，没有声控灯亮起。
沈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全身猛的一震，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挣脱。
但是。
此时的王顺就像是一只蛮牛一样把我顶住。
我根本动弹不得。
阴暗之中，我似乎看到王顺的眼里闪着凶光。
我大口的喘着气，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地下室有老鼠，你别下来！」
我不想她下来。
更不想她面对眼前这个凶徒。
她最怕老鼠了。
听到地下室有老鼠，肯定不会下来的。
可沈璐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我用力的推着王顺，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保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只是我低估了他的疯狂。
他侧着头看向地下室的入口方向。
手中弹簧刀的力道更大了几分，我甚至已经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
我用力的扳着他的手。
可忽然。
手上的力道一松。
王顺已经舍我而去。
朝已经站在了地下室的楼道口的沈璐过去了。
她脚上的拖鞋也沾染了一些尘土。
下面很昏暗。
我猜她应该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我想抓住王顺，但他只是顺手一推，猝不及防之下，我脚一软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沈璐看到王顺的时候，明显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看到他手里的刀子。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沈璐往后退了几步，嘴里还在唠叨着。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来我家了吗！」
可还不等她的话说完，王顺已经把刀架在了沈璐的脖子上。
他的胳膊更是死死勒住了她。
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我又一次的朝着楼梯上冲过去，但是却被王顺一脚给踹下了楼梯。
「阿诚，我不想伤人，我只要钱！」
6
接连的碰撞，让我的头很疼。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脑袋，隔着纱布，我不知道是不是摔破了头。
但是我还是紧盯着王顺。
「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千万别动我老婆！」
沈璐此时的脑袋好像又不好了。
她的脸上惊恐消失，反而是在恶毒的咒骂着王顺。
一遍遍的重复，不厌其烦。
我咽了一下口水，一步步的朝上走、
「别动我老婆，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屈服了。
我不能对沈璐的生死视而不见。
终于在王顺的逼迫之下，我们回到了家里。
只是才刚进房间，我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屋里的火锅还在桌子上。
只是此时那锅里的狗头不翼而飞。
一锅再正常不过的牛肉火锅。
还有几块牛骨。
我愣住了。
刚刚沈璐做的不是狗肉火锅吗？
案板也被收了起来，没有一丁点的痕迹。
可是一旁的王顺却有些不耐烦了，他刀子架在沈璐的脖子上，一脚踹在我的身上。
「快点给我去拿钱！」
他的脸上尽是凶狠，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亡命徒。
7
在王顺连推带搡的动作之下，我再一次来到了次卧。
我抿了抿嘴唇。
这些箱子里面，就是我们杀人害命得来的钱吗？
抚摸着这些箱子，我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沈璐此时就好像是发疯一样，不断的笑着，笑声渗人。
王顺还在背后一遍遍的不停催促。
「快点！」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一脸焦急的样子。
就好像是恨不得马上就要拿到钱！
我只是轻轻的拨弄着箱子上的密码，如果以我现在的状态，拿出了这些钱，王顺会不会直接杀了我们？
我的手停住了。
见我迟迟不肯打开箱子，王顺最后的那点耐心也没。
他一步跨了过来。
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我身上。
他指着我的鼻子：「你别跟我耍花样，要不然你老婆的命……哼！」
我扯着头发。
故意的做出一副挣扎的样子。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密码了！」
我恼怒的将这房间里的一些东西全都给摔在了地上。
状若疯狂。
但这都是我给王顺演的戏。
我坐在地上不断的用手锤着地面。
但却一直用余光偷瞄着王顺。
王顺手里拿着刀，一直在喘着粗气。
但也是一副拿我完全没有办法的样子。
似乎是在想着用什么方法对付我。
我继续装疯！
但是就在王顺不知所措的时候，我扑了上去。
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
同时对着一脸痴傻相的沈璐大吼：「快跑！」
8
我根本顾不得她到底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
只是跟王顺死命的扭打在一起。
既然他想知道箱子的密码，就一定不会杀我才对。
沈璐要是跑出去，他也没什么能够威胁我的了。
可她好像是吓坏了。
甚至已经开始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那一张鹅蛋形的脸，在这一刻也变的有些扭曲。
我渐渐的感觉体力不支。
我只想给沈璐一个逃跑的机会。
但这一切对于一个脑袋不是很好用的人来说，显然是徒劳。
王顺的拳头一下接一下的打在我的脸上。
一脸的凶神恶煞。
终于。
他停了下来，大滴大滴的汗落在我的脸上。
我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带着箱子去地下室，快！」
王顺暴躁的喊着。
我被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气喘吁吁的再一次拿刀架在了沈璐的脖子上。
黑色的箱子被王顺摔在了我的身上。
可此时的沈璐却是发了疯一样的朝着箱子爬来。
「然然！」
「别动我女儿！」
「我女儿在箱子里！」
沈璐突如其来的几句话让我好像是五雷轰顶一样。
她也记得我们有女儿！
我的记忆没有错乱！
此时，我的眼睛都要红了。
沈璐的哭泣声，女儿越发清晰的样子，在我脑海之中炸裂。
那些散碎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之中越发的明晰。
只是跟关于在这所房子里生活的记忆完全接不上。
我痛苦的捂着脑袋。
大口的喘息着。
但王顺似乎是不想再给我一点机会。
他一把拉起了沈璐。
「现在，拿着箱子去地下室，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看着沈璐脖子上的血痕，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
根本来不及思考，现在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我拿起箱子，又从门口鞋柜上拿出了钥匙。
朝着地下室走去。
王顺就紧跟在我的身后。
9
我的脑袋乱做了一团。
越来越靠近地下室的那扇门，我紧张的掌心布满了汗水。
虽然知道里面是尸体，但我还是很紧张。
我怕王顺真的会对沈璐动手。
随着钥匙轻松插入。
我轻轻的旋转门锁。
地下室里面很黑。
有一种很潮湿的味道。
「咔哒！」
我打开了灯。
白炽灯发出丝丝拉拉的电流声。
我愣了一下。
整个房间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尸体被随意堆放的诡异场景。
只是两个黑色的袋子，放在整个地下室的正中间。
其余的地方全都是杂物。
但却离得很远。
就好像是故意这么放着的。
旁边还有两个架子。
我的余光扫过，上面似乎还有一抹红光闪过。
好像是 DV 拍摄机的呼吸灯。
王顺对我冷哼了一声。
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去打开那两个袋子。
「把这两具尸体处理掉，我可不想再整日因为你担惊受怕了！」
处理？
他是那么的迫不及待，就好像恨不得现在就让我处理掉尸体。
我咽了一下唾沫，望了一眼那两个袋子走了过去。
王顺就这么勒住沈璐站在地下室的门口。
手上的刀子，没有半分的松懈。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忽然看到沈璐拉起了王顺的手。
然后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与此同时，地下室的门被重重关上了。
透过那薄薄的铁皮门，我听到外面传来的叫骂声。
「臭娘们，你他妈的敢咬我！」
紧接着就是沈璐的被打的惨叫。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疯狂的扭动把手，但是门却不知怎么被反锁上了。
我拼命的拍打着铁门，不断地叫喊着：「别动我老婆！」
可声音依旧还是从外面传了进来。
沈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惨。
我无力的跪在地上。
我痛苦的对门外骂道：「王顺，你个狗日的！」
外面已经没有了声响。
拍打铁门的手，也垂了下来。
我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王顺阴冷的声音却透过门缝传了进来：「等我处理完了这个臭娘们，要是你还想不出密码，就等着收她的尸体吧！」
我抹了一把脸。
听他的口气，沈璐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终于站起身来，我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密码上面。
但是，就在此时我身后的袋子忽然动了一下。
我猛然转过头去。
这里面应该装的是尸体！应该不会动才对。
但是。
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之中，只有我和两具尸体共存。
越是想压住心里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就越想打开袋子看一眼。
终于，我忍不住了。
我走了过去，拉开了那两个很大的袋子。
10
才拉开袋子，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是这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特殊的味道，就好像是汽油。
但还是掩盖不住两具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
我皱着鼻子。
那两具尸体的样子很是狰狞，身上有很多道伤口。
那应该是刀伤。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王顺的那把弹簧刀。
两具尸体上的伤痕，让我不由得有些怀疑。
我真的杀人了吗？
是在什么时候，我是用什么东西杀的？
我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这些事情又是什么时候做的？
脑海里的记忆又开始变的错乱。
王顺那张脸又一次的浮现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这地下室。
又为什么要让我处理掉尸体。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想借着我的手，把尸体处理掉。
这一切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只是……
沈璐还在他的手里。
我把那黑色箱子拿了过来。
又看了看那袋子里那两具尸体。
或许，这也是我能救出沈璐的机会。
11
王顺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耐烦，就好像早就已经等不及了。
「打开箱子了吗？」
王顺的声音之中，隔着门听起来有些含糊。
我拿着箱子，对着外面吼道：「我要先见我老婆！」
我要先确认沈璐是不是安全。
反锁的门被打开了。
王顺一脸阴郁的站在门口。
刀子还被他握在手里。
「你到底有没有想起密码？」
我一把就将箱子丢了出去，我暴跳如雷。
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王顺。
我冲上去。
但是下一秒就被他一把给甩脱了。
他此时好像是气急败坏一般。
手上的刀子也刺在了我的肩膀，我只感觉一阵冰凉。
王顺恶狠狠的瞪着我：「别他妈以为老子不敢动你！」
「给我惹急了，我就先弄死你，再弄死你老婆！」
我捂着肩膀。
靠在墙上，但眼睛却是在王顺的身上眨也不眨的盯着。
「见到我老婆，我就打开箱子。」
王顺长吸了一口气，我们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瞬间的平静。
他似乎很犹豫。
我扬了扬手中的黑色箱子，直接丢在了他的脚边。
「现在箱子和我老婆都在你手里，难道让我见她一面都不行吗！」
王顺咬着牙，不过却是扔过来一把打火机。
他看了一眼地下室的两具尸体。
「把这两具尸体处理掉，也免的后面节外生枝！」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
打火机飞到了我的手里。
我明白王顺的意思，他是要让我毁尸灭迹。
我紧紧的攥着打火机，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径直的把那两个袋子点燃，地下室瞬间就涌起了一阵浓烟。
王顺也仿佛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上楼！」
12
王顺的手里提着黑色的箱子。
我终于如愿的朝着楼上走去，也看到了沈璐。
只不过此时她被绑了起来。
就连嘴巴都被胶带封上了，我紧皱着眉头。
刚想朝着沈璐过去，但是下一秒，就被身后的王顺给一脚踹倒。
他面色狰狞的看着我：「现在！」
「打开箱子！」
王顺此时高高在上。
我揉了揉身上刚刚被他踹过的地方，慢吞吞的拿过箱子。
目光落在了沈璐的身上。
她的双眼之中满是惊恐的乞求之色。
我的手指轻轻拨动密码。
王顺的眼中满是热切和贪婪。
就仿佛是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但我知道。
只要他拿到钱，就肯定不会放过我和沈璐。
他已经有两条人命在身。
又怎么会在乎再多两条人命。
打开密码箱的时候，就是我最后的机会。
看着王顺凑过来的脑袋，我的手都在轻微的抖动。
我要让他靠的再近一点。
故意的输错了几次密码。
随着最后一个密码完成，箱子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王顺的脸色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伸手就想要拿过那个箱子，但我却一把将箱子给抡了起来。
本来已经打开的箱子，再次闭合。
我咬着牙。
朝着他的头上狠狠的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王顺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我会突然对他出手。
我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下接一下的朝着他的脑袋砸下去。
可能是我手上的力道太小，也可能是王顺的身体太好。
他反应过来之后用一只手挡住了箱子。
重重的在我肚子上踹了一脚。
我整个人都如同是虾米一样蜷缩了起来。
王顺似是已经彻底癫狂。
他挥舞着刀子，径直的朝着我扎了过来。
我咬着牙，如果我真的被他搞死，那沈璐怎么办？
我伸手就朝着刀子抓了过去。
这是我和沈璐的最后机会。
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一手死死的抓着刀刃，我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不能让他杀了我。
而我的另外一只手，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一股鲜血从他的鼻腔流了出来。
他终于放开了刀子，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
他一拳一拳的打在我的脸上。
嘴里已经有一股血腥味。
但我也没有放弃，他打我三拳，我还他一拳。
尽管全身都如同是散了架子一样。
但求生欲支撑着我。
忽然。
手上一阵刺痛！
我想起了手上握着的刀刃！
对！
刀子！
13
我感觉眼睛看到的东西已经有点模糊了。
王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
我用还在不断流血的手，抓住了那把刀子，疯狂的挥舞。
我对着王顺疯狂的吼叫。
「来啊！」
「大不了同归于尽，你自己杀了人，却想骗我给你顶罪！」
我的吼叫，还有挥舞的刀子，终于让王顺停了下来。
而我也终于得以喘息。
我靠在了墙壁上，握刀的手鲜血淋漓。
王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绝：「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忽然手就摸向了旁边的凳子。
我却是一咬牙朝他冲了过去，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可忽然。
一个花瓶在王顺的脑袋上炸裂开来。
我这才看到沈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摸到了王顺的身后。
她还保持着砸东西的动作。
血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人也随着倒了下去。
但他还是拼尽全力的转过身去。
脸上满是不解。
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麻烦。
只是沈璐不是被绑着吗？她怎么能用花瓶砸在王顺的脑袋上？
而且。
此时沈璐的脸上，哪有一点痴傻的样子。
她走到我的面前：「老公，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好怕啊！」
沈璐脸上的眼泪一对一双的落下，她胡乱的抹着。
我想挣扎着起来，但全身就如同是散了架子一样的疼。
深吸了两口气之后，我抱住了沈璐。
或许，是王顺没有把沈璐绑紧。
轻轻的拍打着沈璐的后背，我的目光却瞥到了厨房的方向。
在那里。
那只狗就仿佛是死了一样。
嘴角还带着一些白沫。
如果不是肚子还在微微的起伏，我甚至觉着它已经死了。
而就在狗嘴边，还有一颗被啃掉的狗头。
那是之前狗肉火锅里的那颗？
我紧皱着眉头，难道沈璐在那狗肉火锅里下了什么料？
我拍打着沈璐后背的手，不由得收了回来。
我不敢相信，跟我结婚了几年的沈璐，会有什么问题！
但眼前的一幕，让我不由得有些怀疑。
之前，她可是想要把那狗肉喂到我的嘴里。
而后除了她之外，似乎不会有别人能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我缓缓的推开了沈璐：「我们先把王顺处理掉，不能放在这里！」
他现在是死是活不清楚。
我在这个时候提出先处理掉王顺在正常不过。
沈璐也不再六神无主。
又看到我手上的伤口一眼，她点了点头。
「要不先给他扔到地下室吧？」
沈璐抬着头看着我，现在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她拖着王顺那肥胖的身体，显得很是费力，我想去帮忙。
但她却摇了摇头：「你的手有伤，我自己可以的！」
看着她笨拙而又费力的将王顺拖出了门。
我站起身来，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那面简陋的镜子里，颇有些狼狈的自己。
我感觉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取过旁边的一条毛巾，我胡乱的包在了手上。
我的眼角余光，忽然落在了洗漱用品上。
这里的东西，似乎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
再看到那满是灰尘和污秽的镜子，我紧紧的皱眉。
沈璐一直都有些洁癖，怎么可能允许卫生间这么脏？
难道……
她真的有问题？
我又想起了之前的狗肉火锅。
一段段模糊的记忆，让我的脑袋仿佛是炸裂一样疼痛。
我深吸了两口气。
可就在此时，我看到镜子的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手机的呼吸灯。
尽管是很微弱的光亮，但要是不长时间站在镜子前面，根本察觉不到。
我拿出手机。
只是在面前晃了一下，就已经解开了屏锁。
而当我看到手机里保存的一段语音消息。
我就如同是五雷轰顶。
语音里是然然的声音。
「爸爸，千万不要相信妈妈，她是坏人，坏人！」
我整个人就如同是坠入了深渊一般。
妈妈是坏人！
脑海之中关于沈璐的记忆全都在一点点的浮现。
那是一个高贵冷艳的女人。
总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根本就不会做一点家务。
有轻微的洁癖，跟帮我解决掉王顺的沈璐一点都不一样。
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之前的这个沈璐有问题。
而那狗肉火锅，就是最好的佐证。
14
我将手机放进了口袋之中，朝着厨房走去。
垃圾桶里确实是之前的狗肉火锅。
而。
那只狗就真的如同是死了一样。
任由我怎么摆弄它，都是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这只狗还有呼吸，我真的觉着它已经死了。
我从狗身上迈了过去。
看着这里的一切，我心里五味杂陈。
刚刚她还亲手为我准备了狗肉火锅，那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嘴里不由得泛起一抹苦涩。
如果最开始的时候，我吃掉了狗肉火锅，是不是现在晕过去的就是我了。
可就在此时，门被打开。
脸上全是汗的沈璐就回来了。
「都处理完了！」
沈璐就好像是完成一件重大的事情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
「已经给他扔到地下室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我的心里却是在冷笑。
地下室里面，那些东西都应该烧完了。
但是如果沈璐是从地下室上来的，身上应该有很重的烧东西的味道。
可她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
而且。
地下室里被烧掉的东西，她第一次见到怎么可能没有异样。
回来之后还平静如常。
随后。
沈璐又把那箱子给拿了过来：「老公，我们现在就把箱子里的钱拿出来吧。」
「然后我们俩远走高飞，再也不用这样担惊受怕了！」
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此时此刻。
还哪有一丁点痴傻的样子。
时好时坏？
我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
「你在地下室就没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紧紧的盯着沈璐。
我的话，让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地下室除了老鼠之外，还能有什么奇怪的！」
她在撒谎！
我轻轻的拉过了她的手。
反而不慌不忙的说道：「密码就是然然的生日，你应该记得吧！」
沈璐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她愣了半晌。
支支吾吾根本说不出来话。
我强撑着站起身来，故意的试探道：「然然的生日是二十六号，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我故意做出很惊讶的样子。
沈璐也是紧跟着站了起来，只是手里始终都不肯放开那黑箱子。
她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我的问题你也知道，我有些记不太清了。」
我缓缓的揽住了沈璐的肩膀。
轻轻的说道：「然然的生日是 11 月 26 日！」
沈璐兴高采烈。
她就好像是已经忘了我就在身边。
就准备直接打开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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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马上就是讪讪的转过头来。
我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缓缓说道：「密码差了两位对吗？是然然的出生年份！我以为你知道的！」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忙工作。
生日基本上都是沈璐陪然然过的。
而且每次都会给我发照片，她绝对不会记不得然然的出生年份。
看着沈璐缩回去的手，我再次开口。
「其实，就算打开箱子也没有用！」
「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出了状况，那些钱全都赔了！」
我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再阐述一个再客观不过的现实。
但。
沈璐却是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几百万的现金，我清楚的看到你装在里面的！」
「你做的珠宝生意，我怎么不知道你出了什么状况！」
只是随后，她的头猛的抬了起来。
沈璐气急败坏，她的脸忽然扭曲：「不！怎么可能，那么多钱，你到底用在哪了！」
她连看都没看我手上的伤一眼。
反而是一直在就缠着钱去了哪里。
「钱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
「你知道不知道我做的事情有多危险？」
我也歇斯底里的对她吼着。
像极了一个无能为力却又那她当出气筒的丈夫！
但记忆，却在我的脑海中慢慢清晰。
我做的并不是正统的珠宝生意，是专门收南非那边运回来的硬通货。
公司也只是个皮包而已。
更多的时候，是跟那些二道贩子打交道。
沈璐就仿佛是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都在喃喃自语：「三条人命，足足三条人命！」
终于。
她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她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再没有了任何的伪装。
「我为了这次事情已经压上了全部！我绝对不允许我自己就这么输了！」
她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地上的那把弹簧刀。
沈璐就仿佛是在这一刻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一把捡起地上的刀子。
朝着我狠狠刺了过来：「既然没有钱，那我们就一起死！」
她以为可以对付的了我。
但是。
我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所以你准备再加上一条人命对吗？徐娇！」
记忆在脑海之中慢慢的清晰了。
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老婆，只是趁着我没有认出来她。
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哄骗我。
连带着王顺一起。
他们才是一伙的，只是在最后关头，徐娇想要吞掉这些钱。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我真正的老婆沈璐没有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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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娇气急败坏。
她抓起地上的弹簧刀就朝着我狠狠刺了过来。
「为了这笔钱，我连我男人都杀了！」
「可你居然一直在装傻！」
我早有防备。
眼见着她快要到了我的身边。
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现在。
我已经用不着隐藏了。
「说，我女儿和老婆在哪？」
沈璐的呼吸不畅，脸都有些发紫。
她不断地用力拍打着我的手。
强大的求生欲，让她终于断断续续的开口。
「放开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听到她的话，我终于放下了手。
她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双目失神。
我一把拉住了沈璐的头发。
地下室的火应该烧的差不多了，而那下面，还有一部 DV。
「去地下室，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我根本不管徐娇到底愿不愿意，一脚踢飞了那把刀，抓着她的头发就往下走。
拉开了地下室的门，火已经烧完了。
残余的烟雾，瞬间涌了出来。
我将徐娇拉了进来。
「说吧，到底你和王顺搞了什么鬼！」
我将她给丢在了地上，原来放尸体的那块地方。
徐娇凄惨的苦笑了一下。
她近乎绝望的说道：「我和王顺本来是想把你的钱都给转移走，再让你背上一个杀人犯的名头！」
「所以我们才合谋，用这里的废弃老楼作为骗你的场所！」
我确信她现在说的都是真话。
徐娇还在继续：「但是谁看了钱不眼热，我也不想多一个人分钱！」
她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切都是王顺的主意！只要你愿意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此时的沈璐的脸上满是乞求。
我轻轻的挑了挑眉：「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上报！」
我话音刚落。
地下室的门忽然被人狠狠关上。
阴暗之处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王顺。
徐娇的脸瞬间就僵住了。
她的脸色铁青。
王顺的脸色异常的狰狞，他的额头上还带着血水。
「臭婊子，你他妈的怕我分你的钱！」
「老子弄死你！」
王顺拿出狗绳，一把勒住了徐娇的脖子。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如同是一只暴怒的狮子。
徐娇不断地挣扎。
而就我在一旁冷眼旁观。
看着她的腿在地上不断的滑过地上烧灼的灰烬。
然后慢慢软倒下去。
王顺松开了手，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我。
他对着我嘿嘿冷笑。
徐娇的尸体已经如同是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你给我钱，我说你女儿的下落！」
「别跟我说箱子里没有钱的鬼话，我是你的单线，你收没收货，我一清二楚！」
只是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渴望。
似乎在杀了徐娇之后，他只剩下要钱这个目的支撑。
我脑海里大部分的记忆都已经恢复了。
而沈璐，我的老婆！
她的样子也开始慢慢浮现。
我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那点红芒。
那里就是一台 DV 摄像机。
之前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
随后，我开始拨动密码。
密码输入的很顺利，箱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只是箱子还没有打开，地下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缓步的走了进来。
她一如既往的高贵。
一尘不染的冷艳。
看着我的时候，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才是我的老婆，沈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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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我意外的是，王顺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没有任何的意外。
就好像是有所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王顺一把按在了箱子上。
他定定的看着沈璐：「谜底该揭开了！」
他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显得很是疯狂。
我也紧紧的盯着沈璐。
心里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
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女人，她之前一直都没有寻找我。
而在我打开箱子的时候，她才出现。
这一切。
似乎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这些，都是沈璐策划的。
枕边人居然变成了这幅样子，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为什么？」
我看着曾经愿意接受我和我女儿的沈璐。
当初的她，是多么的温婉可人。
「我从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我只相信钱！」
她两片红唇轻启，但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沈璐轻轻仰着下巴，示意王顺。
「去把箱子打开吧，拿走你该拿走的部分！」
她似乎很有把握，钱就在箱子里。
我紧张的搓着手，沈璐很了解我，她甚至都能猜到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忽然。
王顺的咒骂声响了起来。
他一把将箱子甩飞，气急败坏。
「一分钱都没有，这里一分钱都没有！」
他几乎咆哮的声音响起。
而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
「当然没有，这里的钱，早就已经被我转移走了！」
沈璐的脸色很怪异。
她似乎是也没有想到，我已经把钱转移走了。
王顺还想上来抓我。
我却是将一旁的 DV 一把拿了起来：「王顺，你太天真了！」
「我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活路！」
沈璐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紧张。
她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发现这 DV。
王顺不断的咆哮。
他似是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沈璐，车祸我陪你演了，后面的戏我也陪你演了！」
「可现在呢！」
他的眼中尽是一种被人玩弄的愤怒。
只是这时的沈璐却是冷淡一笑：「你觉着他会放弃他的女儿然然吗？」
她似乎是已经识破了我。
但我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看着沈璐，脸上满是惋惜：「我本来也想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做这一次换你和然然以后的衣食无忧！」
「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切的记忆，全都被补全了。
从王顺跟我说收货地址的时候，我拿钱的时候。
还有沈璐故意带走然然的时候。
这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
只是沈璐的意图太过敷衍，我不相信她跟我在一起是为了骗我的钱。
要是她想，机会不止这一次。
我的心就仿佛是被人揪住一样。
可一旁的王顺却发了疯一样的摇晃我的身体。
「说！」
「你到底把钱藏到了哪里！」
但我现在就如同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只是直直的看着沈璐。
「我可以把钱给你！」
「但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到这个程度！」
沈璐却只是摸了摸肚子。
她忽然脸色阴沉：「我跟你说我怀孕了，但是你却漠不关心！」
「你的眼里只有然然！」
「我问你孩子要取什么名字，但是你却只关心我有没有给然然做饭！」
「我不能忍受，你对我们的无视！既然我们母子争不过然然，你就只有死！」
沈璐又看向了王顺。
她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悲凉。
眼中似乎也有泪花闪动：「表哥，杀了他吧！」
表哥！
我苦笑了一下。
之前，我对此居然一无所知。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们两个全都是一愣。
我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了然然的声音。
「爸爸，警察叔叔已经找到我了，我跟他们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我！」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笑容。
「别挣扎了，我早就通知了警察！」
「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
他们两个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而王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惊恐：「阿诚，你就不怕你自己也被抓紧去？」
「要知道你做的也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我坦然一笑。
我当然不在乎，我又没杀人。
我现在只想给然然做一个清清白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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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
外面已经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王顺面如死灰，他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三条人命背在身上，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好过。
而沈璐的脸上有不甘，有失望，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你是什么时候报的警？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把然然藏在了祖屋地下室里面！」
她对此颇为不解。
她根本就想不出来我怎么能通知警察，把人先找到的。
可我只是淡淡一笑。
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如果你能多关注然然一点，你就应该知道，她一直都喜欢跟我玩过家家的游戏！」
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是我打给警察的。
而是之前我录下的跟然然做游戏时候的视频。
但我只是把声音放了出来。
沈璐的脸色猛的一变。
她的脸色有些狰狞的对我吼道：「你居然到现在还骗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警察已经进来了。
而沈璐跟王顺自然而然的被抓了起来。
王顺的身上，背着三条人命，无论如何都好不了。
而沈璐，非法囚禁。
唆使他人杀人。
虽然怀了孩子，但是分娩完成，还是要承担她应该承担的罪行。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王顺在最后关头，居然畏罪自杀了。
他还是用那把弹簧刀，割破了自己的咽喉。
对他而言。
徐娇死了，钱也没拿到手，犯下这样的大罪，只能是死路一条。
至于我。
我很清楚自己的结果。
走私珠宝，定罪取决于金额。
我不算是大户，只是小打小闹。
千万以内的可以处以一倍到五倍的罚款。
当然也要拘。
可我没想到的是，沈璐居然扛下了所有罪行。
当我被放出来之后，我跟她又见了一面。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但她却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
她跟警察说说一直是她跟表哥王顺单线联系。
我只是负责出钱。
也就是最后一次我不出钱的时候，她决定铤而走险。
我们本来就是重组家庭。
虽然被罚没了所有的钱，但是我却换了一个无罪之身。
然然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吓到了。
或许是因为肚子里也有个孩子所以沈璐并没有拿她怎么样！
至于之前杀的那两个人，，是王顺解决掉的我的另外两个单线。
他不希望我的钱，从其他的地方流出去。
王顺和沈璐早就已经摸清楚了这些事情。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当初王顺让我烧掉尸体的时候，我只是拿出了一些旧衣服烧掉。
尸体，我已经帮警察指明了。
钱我也没有藏起来，早就把钱变成钻石了。
只是被我藏到了他们用于欺骗我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些对我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有然然就够了。
我再没有对任何人提起那些钻石的事情，等有一天然然长大成人，我也会亲自把这些东西交出来。
无论最终我的结果如何，我都认！当下终于解决了他们，我也能过上安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