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婆婆怂恿愚忠的儿子背着我在外偷偷生儿子。
待到孩子呱呱坠地。
他对我说。
「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的，但是身体里流的是我们家的血，我们一起抚养他好不好，他喊你妈妈，喊我爸爸。」
我笑得温柔，从包里掏出 DNA 证明。
「巧了，他也不是你亲生的。」
1.
丁克是我和秦臻在婚前就做好的约定。
他说哪怕父母再怎么反对，他也不理会。
日子总归是咱俩过。
我真真切切地被感动了。
脑袋一热，我们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两年，我们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自由散漫且快乐。
可是这样的日子，就在婆婆入住我们家后。
戛然而止。
公公病逝后，秦臻怕婆婆一个人在乡下想不开，便与我商量把她接到家里来住段日子，等她平复了，再把她送回去。
我想着她也怪可怜的，于是同意了。
婆婆一个人乍然来城里生活难免不适应，每天能活动的范围有限，做得更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常常感叹。
「家里太安静了，不像别人家里有个孩子哭孩子闹啥的，热闹很多。」
每每听见这些话，我就知道她又在催生了。
我不接茬，只能装作没听见。
因为我知道但凡有人多接一句话，她就能展开详细讲半小时。
为这件事，我没少跟秦臻抱怨。
「婚前你不是答应会说服妈的吗？怎么她到现在还不放弃催生啊。」
秦臻漫不经心，「老人家总是想要享受带孩子的乐趣的，你就由着她说吧。」
「可总不能一天到晚对着我就开始暗示吧…..」
「体谅体谅。」
秦臻说完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他总是这样和稀泥。
2.
最近很奇怪，家里的氛围也怪怪的。
婆婆不再对着我孩子长孩子短的了。
她甚至每天乐呵呵地看着我。
笑得我毛骨悚然。
秦臻也有些奇怪。
他总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有时候视线对上了，下一秒他就挪走了。
这是怎么了？
3.
「囡囡啊，咱家郊区的房子租出去了吗？」
妈妈突然打电话问我。
「怎么了？」
「你爸爸咯，说那里的房子水电费自动扣了几个月了，他这个马大哈，现在才发现。」
郊区的房子….
一直是闲置的。
我定了定心神，决心去一趟。
郊区的房子是爸妈的老宅院子了，一个带着小院落的小房子。
可惜后来因城镇发展，这里被闲置了。
我开着车来到郊区的房子处，在距离 500 米的地方把车停下来藏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冥冥之中觉得这样做比较安心。
房子的二楼阳台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脸圆圆方方的，身材微胖。
是我绝对不认识的人。
她怎么会自如地入住了我爸妈的老宅子？
我就静静地坐在车里观察着那房子，心里隐隐觉得会有事发生。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就准得可怕。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子使过。
轰隆一声后，车子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人，我也认识。
每晚与我同床共枕的人。
还有最近对我嘘寒问暖的婆婆。
他们的出现坐实了我心中的猜测。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情绪稳定。
恍然间觉得手心粘腻湿润。
低头一看，掌心被我的指甲生生戳进肉里，血渗了出来。
我淡然地拿出纸巾擦了擦。
仿佛失去了痛觉。
8.30 更新
4.
我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这位只是秦臻的远房亲戚，他不好意思让人家住家里，所以才有这样的安排。
不一定是我想的那样。
如果误会他们可就不好了。
我默默地在心里宽慰自己。
我在漆黑的车里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到秦臻跟婆婆从房子里出来。
女孩跟着出来送他们。
秦臻朝女孩挥手，让她进屋。
婆婆也笑着咧着一口牙。
我眼看着他们坐上车离开，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5.
隔天吃饭的时候。
我有意无意地问起。
「老公，我爸妈郊区的那套老房子老空着怪可惜的，我想找个房屋租赁处把它挂出去卖了。」
秦臻吃饭的手顿了顿，「我们家又不是缺钱，这房子空着就空着吧，万一爸妈偶尔想起来了也可以去住住，留个念想。」
「你说得也是，」我点头，「那我改天去打扫一下，这么久没人住了，灰尘肯定很多。」
「我去吧。」
他下意识地回答。
见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找补道，「你工作忙，我空闲时间比较多，老房子灰尘大，你本来就有轻微鼻炎，吸多了更不好。」
这番话说得真叫人窝心啊，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哎呀，打扫这活就让我去吧。」
婆婆听见了我们的对话，端着鱼走了过来，「我反正在这儿也没什么事，我每天去打扫一点每天去打扫一点，清扫地细致一些，秦臻就每日接送我来回就行了。」
我扒了一口饭，「打扫个老房子要麻烦你们两个人每天去，不值当吧，我还是叫个清扫团队吧，给点钱，一天就打扫完了。」
我说着就要拿起手机打电话。
婆婆眼疾手快，按住了我的手机，「别浪费这钱，我去，正好给我这个没事干的老婆子找点事情做。」
「是啊，你就让妈去吧，她在家要闲出毛病了。」秦臻帮腔，「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折腾了。」
「好吧。」我勉强同意下来，「等打扫好了我就把房子挂出去租赁，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给一些住在郊区的年轻人。」
我看着秦臻，「你说是不是。」
秦臻吞了口唾沫，应和道，「挺好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不急。」
「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嗯嗯，吃饭吃饭。」
他们母子亲亲热热地招呼我吃饭，我吞下一口饭。
苦的。
我等了良久也没等到秦臻主动跟我坦白老房子里有人住的事实。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6.
心里揣着事儿，我就不能安心，但是我又不想轻易与秦臻起冲突。
万一…..万一我真的是误解他了呢。
我思来想去，找了私家侦探。
这位私家侦探是老熟人了，帮我闺蜜抓了三回小三了，回回都有收获。
我见证了他三次的成果，却没意料到我也有找他干活的这一天。
侦探是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江湖人称「赵哥」。
我把老房子的位置发给了赵哥，让他帮我盯着房子里的动静。
不多久，我就收到了反馈——一些照片与视频。
「妹子，我在这老房子周围蹲了一周，发现住在里面的圆脸姑娘日常作息非常稳定，每天早上出门一会，下午又出门一会，就不出去了。晚上的话，时不时会有一辆车过来，车上一般下来都是一男人与一中老年妇女，偶尔是男的一个人来。」
「他们在房子里做什么你能看到吗？」
「这个有点难了，窗帘一直拉得很密，我再蹲几天，仔细找找角度。」
「那你能知道这个姑娘早上下午都出去做什么了吗？」
「早上都会拎着塑料袋回来的，应该是去采购生活物资去了，下午嘛，我再跟几天。」
「行，谢谢赵哥了。」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秦臻与婆婆到底在密谋什么。
7.
「怎么了，我听说你也用上赵哥了？」
闺蜜芊芊打电话过来，语气带着揶揄。
我心情很低落，她听出来了，让我坐着别动。
不一会，她就开着大奔来接我了。
我们找了一家清幽的小酒馆坐下。
「芊芊，我心好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淡定，」她给我的杯子里倒了点清酒，再给她自己的杯子满上，「我第一次感觉老公出轨也是这么手足无措的，现在你看我，都已经习惯整个捉奸流程了。」
「你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会慌张，别怕，姐姐带着你。」
我正想说话，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眼泪先掉了下来。
「哎呀，别哭别哭，」芊芊手忙脚乱地给我递纸巾擦眼泪，安慰我，「这是男人的错，你哭什么，要哭也该让男人哭。」
「我…我不知道….」我哽咽，「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芊芊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
「你没问题，别给自己压力了，有问题的是秦臻，放着你这么好的老婆不要，偏偏去找外面的野女人。」
「我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跟他…..」
我把事情的一切经过都告诉了芊芊。
她摸着下巴思考，「也就是说，秦臻跟你婆婆背着你，让一个女人住进了你爸妈的老房子里？」
我点头。
「你确定秦臻是独生子吧，没有个什么遗落在外的姐姐妹妹啥的吧。」
她说完，又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啊，如果是姐姐还是妹妹，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嘛。」
芊芊思忖后，做出判断，「以我的直觉，他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就凭秦臻死活不让你知道来说，就很不正常。」
「那….我要去摊牌吗？」
摊牌就相当于捅破这层窗户纸，结果非死即伤。
芊芊摇摇头。
「现在赵哥还没调查清楚，就算摊牌你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摆在秦臻面前，男人啊，天生就有胡说八道的能力，死的都能给你辩成活的。」
她指了指自己，「你看我老公，平日里屁也放不出一个的男人，为自己的出轨辩解了整整仨小时，我是从没见过他话这么多的时候，也亏得出轨才能见识到他这一面。」
芊芊嘻嘻笑笑地自嘲。
我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她的笑容里藏着太多东西。
芊芊反手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剂定心丸。
「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帮你的。」
8.
我的车半路抛了锚，停在了路中间。
在偏僻的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车辆经过。
我掏出一张汽车修理厂的名片，按照上面显示的电话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声，听起来是个年轻人。
「你好，伟健汽配汽车维修公司，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的车子在路上抛锚了，你们可以派人过来帮我维修一下吗？」
他问了我的地址，沉默了几秒。
「小姐，你这地址太远了，我们得加收车费。」
我答应了，能解决问题加点钱不算什么。
大约过了将近半小时。
一辆破旧的维修车伴随着它独有的噪音开了过来。
「是你打电话叫的维修吧。」
开车的男人探出脑袋问。
他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一个 180 的大个子挤在狭小的维修车中显得特别憋屈。
下了车，他看了我一眼就钻进我的车子里，启动发动机测试了几下。
在一阵我看不懂的捣鼓下，他拍了拍方向盘。
「这车的零部件损坏了，正好我车上带了，维修加上换零件，少说得 1000 起。」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竖起一个手指。
「钱不是问题，」我应承，「你帮我把车修好就行。」
闻言，他眯了眯眼，「那就这样吧，我也是诚信的商家，整套维修下来差不多要 1500，看你是新顾客打个折，那就 1200 吧。」
「可以，你尽快修，我赶时间，你越早帮我把车修好，我就越快能把维修的钱赚回来。」
维修工「哟」了一声。
从车上拿出零件与工具，打开车盖，边修理边跟我说话。
「别看我长这样，其实我才 20 出头，喊你一声姐不过分吧。」
我看了眼手上的表，随口道，「没事。」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看姐这忙碌的样子，应该是个大老板吧，平时没少赚钱吧？」
我从车上找了把遮阳伞撑住自己，「赚的也都是个辛苦钱罢了。」
「谁赚钱不辛苦哇，」他抹了一把脑门的汗。
他站在大太阳里，这里方圆几里的平地，车正好抛锚在没有可以遮光的路上，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滴一滴从他脸颊上滑落。
本来就黢黑的皮肤被汗水一浸泡，立马变得黑亮黑亮的。
我见状，上前一步，把他笼在遮阳伞的阴影里。
埋在车盖里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咧着嘴笑了，「嘿，谢谢姐。」
我从包里掏出便携的小风扇，把风口对准了他。
「你们工作也不容易，这么大热天的还要外出。」
「我们赚的就是这份钱，辛苦点也值得。」
我点点头，「小伙子是个勤劳的人，以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他笑了下，「借姐吉言。」
维修工的实力是有的，过了仅半小时，他就把车盖一按，拍了拍手。
「姐，完事了，你看看。」
我坐进驾驶位，启动发动机，车子恢复正常了。
「行了，正常了，给我二维码，我把钱给你。」
他从车上掏出一个牌子，我扫了下，利落地转了钱。
朝他挥挥手，扬长而去。
9.
忙完工作已是傍晚，我扫了一眼微信。
十几个消息等着我回复。
我一一回复，还看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点开一看，头像有些眼熟。
一个小伙子的工作照片。
我通过了好友申请。
不一会，他就传了消息过来。
——「姐，我是中午给你修过车的那个人。」
我手指轻触屏幕，回道。
——「我知道。」
——「谢谢你多给我转的小费。」
——「没事，你应该的。」
说好的 1200 块，看他烈日工作这么辛苦，我转了 1400 块。
——「姐，以后修车就找我吧，我给你最低价，保证修得好又价格低。」
——「行。」
我们的对话就终止于此。
10.
「囡囡呐，你最近工作忙，人都瘦了，我特意托人去乡下买了土鸡蛋给你吃，已经送去你家了，给你跟秦臻都补补身体。」
「好，谢谢妈。」
回到家，我在门口没见着妈说的土鸡蛋。
我想，应该是婆婆提前收起来了吧。
于是走进厨房，打开冰箱还是没看到，厨房里的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妈，我妈说让人送了土鸡蛋过来，你看到了吗？」
我扬高音调，问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婆婆。
我连问了好几次也没人应和，逐渐变得不耐烦了。
走进客厅，婆婆仰面躺在沙发上，支着下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对于我的问询，置若罔闻。
电视的声音吵得我更加烦躁。
我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按了静音键。
「你干嘛！」
婆婆这回有反应了。
「妈，我刚问了你好几遍了，你都不回我。」
「这不是忙着看电视嘛，」她说着上前抢过遥控器，重新打开了音量键，稍微降低了几格。
「你有什么事？」
「我说，我妈送了土鸡蛋过来，我没看到，是不是你收起来放在哪儿了？」
「噢，那个啊，」婆婆的眼睛又盯着屏幕了，「我收起来了。」
「收到哪儿了，我想做两个荷包蛋吃。」
婆婆看了我一眼，「你要吃冰箱里就有鸡蛋，直接做了吃不就行了吗？」
冰箱里是菜场里买的鸡蛋。
我觉得跟婆婆的沟通有些累，「那你告诉我那些土鸡蛋在哪里？」
「我都说了收起来了，你怎么还问个不停？」
婆婆也不耐烦了，把电视的音量键调高了几格。
我工作一天了，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更加不想跟婆婆吵架了。
转身离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臻也在，电视关了。
我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我妈给我送了土鸡蛋过来给我们补身体，我晚上做几个桂圆打蛋当夜宵吧，」我看着婆婆，「妈，那些鸡蛋在哪里？」
她扒了几口饭，不正眼看我，「鸡蛋你要吃就从冰箱里拿，怎么自己家的东西放在哪里不知道啊。」
「冰箱里那些是普通的鸡蛋，我想要我妈给我的土鸡蛋。」
「我都说了收起来了，你怎么听不懂啊。」
婆婆皱眉，扒了几口饭。
「妈，我妈给我送的土鸡蛋，我想吃这不过分吧，为什么你总是不告诉我那些土鸡蛋收起来放在哪里了呢？」
婆婆听完，「啪——」一声撂下筷子，站了起来。
「你妈送给你的鸡蛋，我们母子不配吃是吧，你是这个意思吧，行，我就知道，你们一家人从来看不起我们家！」
说完，她转身朝着房间走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啧，」秦臻发出不耐烦的声音，「妈难得在我们家住几日，你就不能让让她吗，非要家里吵得无法安生吗？」
「我只是想知道那些鸡蛋在哪里，告诉我一声很难吗？」
我不懂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土鸡蛋也没有那么有营养，你想吃先吃冰箱里的不行吗，不就几个鸡蛋吗，非常吵得大家都难堪吗？」
秦臻也放下筷子，朝着卧室走去。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碗里的饭一口没吃，看着眼前的菜，拿筷子的手瞬间变得无力。
这个家，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
11.
家里的氛围让我觉得窒息。
我走下楼坐在长椅上，吹着晚风，心头的阴郁消散了一些。
随手拍了个月亮的照片，发在朋友圈。
配上文字——月亮并不会一直是圆的。
手机「叮——」一声响了。
我点开一看，没想到找我的是那天那个维修工。
「姐，有心事啊？」
我扯了扯嘴角，第一个察觉我心情不好的竟然是一个一面之缘的人。
真讽刺啊。
「嗯，心情不好。」
对面静寂了几秒，发来一个视频。
是手机在车内拍摄的窗外风景的视频。
我回了个「？」
「我在山顶，如果你不害怕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感受一下夜晚的凉风。」
「我每次心情不好就一个人开车到山顶，从山顶下来什么烦心事都没了，你要不要试试？」
鬼使神差的，我回了个「好」。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他的副驾驶位。
他把车窗打开，一只手放在车窗上，一只手开着车，随意自在的样子。
这样子看他，倒有几分年轻人的洒脱模样了。
「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就是我公司的名字，伟健。」
「原来你是大老板啊——」我恍然大悟。
「害，什么大老板啊，」伟健挥了挥手，「那就是一个小门店，我只是学着城里人的样子，起的公司的名字，这样听起来有气势。」
他看了我一眼，「跟姐比起来，我哪儿算得上老板，姐才是赚钱的人物。」
我笑了笑，「钱这种东西等以后慢慢会有的，不急，你这个年纪也有不用钱的快乐。」
他看着我。
「确实。」
12.
一来二去的，我跟伟健就熟悉起来了。
我车子有任何的问题我都会喊他来修。
他又是老板又是员工的，挣点钱不容易。
所以每次给的钱总是比他开的价格再额外多一点。
13.
秦臻确实出轨了。
虽然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真的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心痛难耐。
赵哥把他蹲点拍到的两人合照发给我。
秦臻一手搂着那个女人，低着头看着她，满脸笑意。
心中的猜测落了地。
空落落的，又好像如释重负。
百感交集，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懑，抑或是冷漠。
赵哥发来的照片里还有我婆婆的身影。
她笑呵呵地拎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走进屋子。
塑料袋显现出里面东西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一个一个圆状的物体。
似乎是鸡蛋。
心情不好，我喊了芊芊出来喝酒。
还没等她来，一瓶洋酒就下了肚。
我趴在吧台上，听见芊芊叽里呱啦地在咒骂我。
「死丫头，不等我来就开始，这个没良心的蠢姑娘，还让我来收尾！」
「我自己能走！」
我不服气，嘟嘟囔囔地站起来，「我有代驾师傅的！你不用管我。」
说着，我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师…师傅…我在 DUD 酒吧，你来帮我把车开回去，谢….谢啊。」
「喝醉了还挺有礼貌。」芊芊唧唧歪歪。
半小时后，一个男人出现在我俩面前。
芊芊抱着晃来晃去的我，身形不稳。
「刚刚给你打过电话的代驾师傅是吧？麻烦你,」她把我扶正，「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女人抬上车，我可以加钱。」
男人蹲下身，芊芊愣了一下，来不及犹豫，把我放到了他身上。
我被安顿在了副驾驶室里。
「师傅，这是地址，你开到之后把她送上去把门带上给我拍个照就行，谢谢你啊。」
我迷迷糊糊中还能听见芊芊的声音。
后面就安静了。
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车上。
「唔？」我有些犯迷糊。
待我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时，驾驶室上的人也扭头看向了我。
「姐，你醒啦？」
竟然是伟健？
「你怎么在这里？」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是在自己的车里。
「姐，你忘记啦，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他挠了挠头，「可能是你按错了，把我当成代驾师傅了。」
我赧然，「不好意思啊，麻烦你送我回来，我有点喝懵了。」
说着，我开门下车。
也许是酒劲还没过，我走了两步身形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手从身后将我扶住。
「你小心。」
伟健搀扶住我，指了指上面的小区，「我送你上去吧。」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我要强得推开他的手，自己走了两步。
到底是身体诚实，还没踏出步，人就先歪歪扭扭起来了。
他再一次及时地扶住我。
我也认清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身体了，没好意思再拒绝，任由他扶着。
电梯合上了门，我按了 12 层。
「姐夫在家吗？」
伟健小心翼翼地开口。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
言下之意就是，这并不是我们共同居住的小屋。
「姐这是有几套房子啊。」他好奇地打量着门口。
我摆手，「没多少，也就几套。」
「几套还叫没多少啊。」
我从包里摸钥匙，「都是长辈们留给我的，也算不得是我自己的。」
我打开门，转头看他。
「要不要进来坐坐？」
他眨了眨眼。
「不了吧，时间不早了，就不耽误姐休息了。」
说罢，朝我挥挥手，转身离去。
14.
隔天一早，伟健就给我发来了消息。
「休息得好吗？」
我想了想，敲下两个字。
「还行。」
不一会，他又回了。
「昨晚看你喝这么多久，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聊聊。」
我的手顿了顿，思忖一下，回复道。
「嗯，我打算离婚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姐夫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做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想做就做吧，我支持你。」
「谢谢你。」
我抿了抿唇，打了一行字，按了发送键。
「你可以过来陪陪我吗？」
想了想，刚想发「算了」，他就回复了。
「好。」
他开车来载我，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
车里放着轻音乐，车窗半开，外面的风轻轻柔柔吹拂着。
「姐，你有想过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他出声打破车内的沉静。
风将我的发丝吹起，我轻轻拨开。
「再找个靠谱的人好好过日子吧。」
「那你…..」
他刚讲了两个字，手机就适时地响起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伸手按掉了。
「你不接？」我问。
「嗯，骚扰电话。」
五秒后，电话又响起来了。
他继续按掉。
如此持续了几次后，我看不过去，伸手帮他按了接通键，顺便贴心地开了免提。
伟健惊地把车临时刹车停在了路边。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伟健瞄了我一眼，「我在外面，一会给你打电话吧。」
「外面？在外面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女人不依不挠。
「有事，迟点说。」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朝着我讪笑两声。
我挑了挑眉，「女朋友啊？」
「不是，」伟健摇头，「前女友。」
「前女友？前女友打电话来的问候放式还挺现女友的哈。」
他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讽刺，解释说。
「我们分手快半年了，但是她现在怀着孕，我也不好刺激她，所以只能顺着她，等她生完了我就会跟她说清楚的。」
我惊讶道，「她都怀孕了，你还要跟她分手？」
「不是我的…..」他「嘶」了一声，「事情有点复杂，我不好解释。」
我摆摆手，「没事，不用跟我解释的。」
「我跟她没有关系的，你别乱想。」
他忽然说道。
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可没功夫乱想。
15.
「老婆，我需要一点钱创业，你可以帮帮我吗？」
回到家，秦臻一脸真诚地望着我。
我内心想作呕，表情依旧如常。
「你想做什么？」
「我朋友要开店，特意留了股份让我入股，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投资钱，后期等着分红就行了。」
他兴致勃勃地说。
「什么店，要多少钱，投资回报率是多少，门店选址在哪里，在同类型市场上有多少占比…..」
我说了一串，秦臻脸色微变。
「这些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坑我的。」
我换上家居服，从卧室里走出来，「那我相反，你的朋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需要看计划书。」
「别吧，人家也是好心才留了股份给我的，我问这么多摆明了是不相信他，这样多不好啊。」
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既然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你想想人家为什么这钱不自己赚，反而给你留一份，是觉得自己钱太多了吗？」
秦臻绕不过弯，「对啊，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把我当真朋友啊，有钱拉我一起赚。」
我无法跟他同频交流了。
直接拒绝了。
他脸色沉下来，不悦写在脸上。
婆婆看到了，来劝和。
「你们不要吵架噢，有话好好说。」
她看了看我，拉着我到一边说悄悄话，「你们俩啊都是倔脾气。」
「秦臻性格比较直接，你别怪他，有事多让让他，男人嘛，也需要哄的。」
我瞥了她一眼。
这偏架拉得生怕我看不出来似的。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跟这对母子频道偏差得有多离谱。
16.
自从那天后，伟健多次约我散心。
家里的气氛让我感觉压抑，我也不想待在家里面对秦臻与婆婆的脸。
于是欣然同意。
这一次，他又开车带我到山顶兜风。
我们到达了山顶，站在天台上，俯视这座繁华的城市。
伟健开口道。
「你有想过今后找一个什么样的人照顾你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走一步算一步吧，没有也不强求，我一个人过挺好的。」
「那…..」
他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你怎么怪怪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羞涩地抿了抿唇。
「你看我行吗？」
「行什么？」
我没听懂。
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你看我适合照顾你吗？」
我压根不信，「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小。」
伟健睁大了眼，「我也就比你小两岁，同龄的人还在上学的时候我早就出来混社会了，我成熟着呢。」
我敷衍道，「好好好，你是个大人了。」
「真的，你认真考虑一下我。」
这个话题逐渐偏离了，我转移话题，「那你先说说你的前女友是怎么回事？」
他扭过头，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开口。
「我想了好久，决定还是要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免得你误会我。」
我双手环胸，洗耳恭听。
「她是我还在做修车学徒的时候认识的，也是刚来城里打工，在一家餐馆里做服务员小妹，我们两个流落他乡的人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慰藉，所以走到了一起。」
「可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我们两个挤在一家破旧的小出租屋内，整日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渐渐地，我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而她也是。」
他边说边观察我的表情，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今年年初的时候，她跟我说有同乡人给她做媒，要把她介绍给一个在城里有房有车的同村人，她说不愿意再跟着我继续过苦日子了，她的青春有限，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可以让她丰衣足食的人。」
「我不能做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我同意了，我们和平分手。」
「既然你们分手了，又为什么还在藕断丝连？」
我提出疑问。
「就在两个月前，她突然又找到我，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她说自己被骗了，对方根本没想过要娶她，只是想让她代孕。」
「所以….这胎跟你有关系？」
「没有没有，」伟健连连摆手，「我只是看她一个女人可怜，所以能帮就帮，但是我觉得她好像误会我们又回到了以前的关系，所以，我想着等她生完孩子，情绪稳定了再跟她谈清楚。」
「你能帮她什么，帮助她稳定情绪还是帮助她稳住胎？」
他见我似乎有些生气，不解。
「你…你先别生气，我真的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我自知失态，轻咳一声，背过身去冷静。
情绪平稳了些，我才转过身，道歉。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有点多，一下子有点发昏。」
「没事的，我知道你也需要一个宣泄口，你可以冲我发泄的。」
我扯了扯嘴角。
17.
约莫过了两个月。
我回娘家小住。
妈妈拉着我谈心，「囡囡呐，你最近怎么好像不开心啊，是不是跟秦臻闹矛盾了？」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
「秦臻这孩子最近也是蛮努力上进的，我都看在眼里，比以前可懂事好多。」
我抬头，「为什么这么说？」
妈妈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眼神，「他没跟你说吗？他找我借了 20 万说要投资做生意，还跟我说是你同意的。」
「什么！」我大惊。
「他找你借钱？」
「对啊，」妈妈点头，「就在不久前，我刚汇款给他。」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只能补救了。
「妈，你再发个消息，让他补一张借条。」
「借条？不用了吧，都是自家人，反正我们老了财产都是你跟秦臻的，这多伤感情啊。」
我拧眉，「这件事必须做，亲兄弟也要名账目，一码归一码，不能含糊。」
妈见我这么认真，也就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18.
伟健告诉我，他的房东打算收回房子自己住。
问我知不知道哪里有优质的房屋出租。
我想了想，告诉他上次醉酒回的那个小区，目前是空的，要不要暂住。
他应承下来，当天就理了东西搬过去。
整理完毕还请我吃了个饭。
饭桌上，我随口问起，「你前女友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快了，也就这几天了，我马上就能跟她撇清关系了，到时候我就能…..」
「尝尝这个。」
我夹了一块鸡肉到他碗里，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接下去我要正式提起离婚诉讼了，可能会忙，这段时间就不要找我了，我不想被留把柄。」
伟健喝了口酒。
「我知道怎么做。」
19.
婆婆这两天神出鬼没地。
我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那几天了。
某天，我接到了赵哥的电话。
他说，妹子，到时候了。
我刚挂了赵哥的电话，马上就接到了芊芊的电话。
她说她来接我，跟我一块去。
我犹豫了会，还是同意了。
我们俩直奔赵哥发来的地址。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地址。
走到病房门口，芊芊拉住了我，帮我理了理头发，按住我的双肩。
「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
今天的场景我已经在心里模拟了无数次了。
真的来临了，我反而没有了紧张。
芊芊在门口等我，让我有事大喊。
我拧开门把手，推开了门。
床上躺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女人，婆婆坐在一旁正在削苹果，床边放着一个婴儿床，里面躺着一个孩子。
我笑着走过去，「恭喜你啊，妈，升级当奶奶了。」
「你….你….」
婆婆抬头看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手拿着苹果张嘴半晌说不出话。
她看我俯身要去看宝宝，赶紧把婴儿床推到自己身边，生怕我会伤害到她的孙子。
「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呢。」
我的笑容未改，「妈，这应该是你最开心的日子了吧。」
她脸色发白，「这件事，秦臻会跟你解释的，你不要为难她们母子。」
我笑出声，「你真好笑，我看样子是要为难他们吗。」
笑得我前仰后合，「我要为难的是你们母子啊。」
「你别这样，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我们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不告诉你的。」
这话更好笑了。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我如果抓走你的孙子，怕你接受不了，一辈子不告诉你，你是不是也会感激我？」
婆婆的脸色更吓人了，几乎没了血色。
她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给她的宝贝儿子通风报信。
不一会，从门外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人。
原是我那愚忠的老公啊。
我坐在贵妃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跑得满头大汗一身狼狈的他。
「老婆…..你听我说。」
「唔，」我装作为难的样子，「你叫的是哪个老婆？」
我指了指自己，「站着的。」
又指了指床上已经清醒的女人，「还是躺着的。」
「你别这样。」
他皱眉。
我又被他逗乐了，「我哪样啊。」
「这件事瞒着你，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噢，开始 PUA 了是吧。
我得好好听听，到底是怎么把这错推到我身上的。
我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
「妈已经这把年纪了，她想要抱孙子，有这种愿望很正常，但是你….你也知道的，你这么固执，不可能满足的，所以….所以我们就让别人代劳了….」
「我固执？」我摸了摸下巴，「当初是谁跟我一起信誓旦旦地说要做丁克族的，我想想啊，是谁啊…..」
秦臻急了，「当初是当初，现在不是因为现实不允许吗，事实证明了，丁克根本不现实。」
「怎么不现实了？」我指着瑟缩在角落里的始作俑者，「就因为你妈想抱孙子？那实在不行，你让她自己生一个啊。」
「你别无理取闹了。」
真有意思，这就变成我的无理取闹了？
「她就是代孕的，你别多想，我还是爱你的，我还会回归家庭的。」
他郑重地握住我的手说，认真地就像在求婚的时候跟我说永远爱我一样。
我抽回手，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你别回归了，家都没了，你流浪去吧。」
他低头看了眼文件的内容，诧异地抬头。
「你要跟我离婚？」
我也回他一个诧异的同款表情，「对啊，很难理解吗？」
「不可能，我不会离婚的。」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行吧，那就 PLAN B 吧，虽然会浪费我一点时间。」我收回文件，「好在我时间多。」
「我是绝对不同意离婚的。」他重申。
好笑，我又不是耳聋的。
「我知道了，我会单方面起诉的。」
「起诉，你凭什么起诉！」
我又踩到他尾巴了。
「大概凭的是证据吧。」
床上的女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不参与我们的战争。
出了房间，我长舒一口气。
芊芊搂着我的肩膀，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我。
20.
秦臻果然不会轻易放弃。
第二天他又来找我了。
我想知道这个跟我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人，为了挽回我，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他抱着宝宝一起来的。
我不理解。
他没说几句，就把宝宝塞到我怀里。
「你抱着他感受一下，这是一条小生命，软软的小小的，是不是很神奇。」
我无语。
他继续着他的表演，「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好不好，他不会知道你不是他亲生妈妈的，在成长过程中，他就喊你妈妈，喊我爸爸，会把我们当成亲生父母的。」
「我们共同抚养一个小生命的成长，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这样，你既遵守了你丁克的诺言，我妈又成功抱到了孙子，一举两得是不是很好呢。」
我把宝宝推还给他。
「收好你的儿子，再说一次，那是你的儿子，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儿子。」
「没关系的，」他急于给我洗脑，「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大家都会把他当成是你的儿子的。」
「可是我知道啊，」我惊讶于他的三观，「我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这怎么能叫委屈呢，等他长大了喊你一声妈妈，那就什么都值了呀，你会感受到为人母的喜悦的。」
值？我用半生委屈就换来这一声「妈」，这值吗？
「对不起，我是丁克一族，我冷血，我感受不到。」
秦臻放下宝宝，上前拉住我，「你试一试，你就当为了我，试一试好不好。」
「不好。」
「算我求你了，」他苦苦哀求，「难道真的要我跪下求你吗?」
我冷哼，「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倒还真的受得起你这一跪。」
他顿住了，半跪的膝盖不知如何收场。
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了，下了最后的通牒。
「明天一早去民政局办离婚。」
他见我油盐不进，也有点恼怒了。
撂了狠话。
「你会后悔的。」
21.
民政局秦臻倒是来了。
但是对于财产的分割部分，他不同意。
「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些财产！」
我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资产？」
「不是我，是你。」他言之凿凿，「之前你爸妈给你的房子还有郊区的别墅，怎么都没有。」
我真是再一次认清眼前人。
「你都说了那是我爸妈的，当然在我爸妈名下啊。」我讽刺他，「怎么，我跟你离婚，我还得把爸妈的财产分你一半是吧，你怎么不说我祖上的财产都分你一半呢。」
他沉默了几秒，用手指着我，「你都计划好了是吧，早早地进行财产转移。」
我不理会他。
「你这么狠，小心晚年凄凉，没有好下场！」
他盯着我，恶狠狠地咒我。
我温和一笑，「你这么善良，替别人养儿子，晚年一定儿孙满堂。」
秦臻表情微沉，「你在胡说什么。」
我捂住嘴，惊呼，「啊，我说出来了啊？」
他看起来气地不轻。
我更想火上浇油了。
我从包里掏出几页纸，丢到他面前。
「原本你想哄我当他的便宜妈妈，但是有趣的是，你也是人家的便宜爸爸啊，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夸张，眼角笑出来泪，抬手不动声色地擦了擦。
「你以为弄一份假证明我就能信？」
他不信是正常的，换成现在的我，也是对他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一个是擦过口水的纸巾，一个是家里的牙刷，大概可能也许会有偏差吧。」我伸手看着自己的美甲，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这是你的家事了，与我无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花钱了。」
「你好样的。」他用手指指着我，「直到今天我才看清楚你是一个狠角色。」
「谢谢，」我礼貌回应。
「我也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傻子。」
22.
收拾完一个，要收尾另一个了。
我打电话约了伟健到咖啡厅。
他坐下后，我开门见山地推了一份合同到他面前。
他看了眼，抬头问我，「这是?」
「这是房屋租赁合同，之前说的是暂借，但是你好像没有要找房子的计划了，那不如直接租下来吧，虽然房租可能贵了点，但是环境好居住舒适度高，这钱花得值得。」
他不解，「姐，这不是你的房子吗？」
我摇头，「不是，这是我闺蜜的房子，也就是你未来的房东。」
「那….那你的好几套房子，不能让我暂住一下吗？」
他睁着眼，说出不要脸的话。
「不好意思啊，我的好几套房子还在路上，我还没攒够钱让他们成为我的。」
「你….你这不是骗人吗？」
我抬眼，「你怎么说得这么严重，这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啊。」
「那你考虑我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遇到的这些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好笑，都这样的氛围了还要见缝插针地谈这些。
「不考虑了，我打算独自美丽。」
「什么，那你….那我….」
这位兄台不会是想说『那你把我置于何地』这样的台词吧？
「行了，我们也不要拐弯抹角了，摊开了说吧。」
我看不下去他婆妈的样子了。
「你接近我不过也就是为了我的几亩三分地罢了，平时小费给得多，大方、离异、感情缺失又脆弱的独身女人，这不是香饽饽吗？」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我是因为喜欢才靠近你的。」
「喜欢？那可能是错觉吧，演着演着当真了。」
「姐，我是认真的，真的考虑过以后照顾你的。」
伟健企图拉我的手，我手一缩，收了回来。
「伟健，」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想保留彼此最后的颜面。」
「我…..」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也能理解，但是如果你继续纠缠，那可就不礼貌了。」
「姐…..」
「好了，就这样吧，以后要联系你就联系你的房东吧。」
我丢下一张名片，转身就走。
23.
晚上我约了赵哥芊芊一块吃饭。
他们非常有默契地举杯恭喜我。
恭喜我计划成功，脱离苦海，顺便还反将一军。
可是….
我真的高兴吗？
我不知道。
心中百感交集，唯独少了快乐的那一份。
「怎么样，秦臻相信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了吗？」
芊芊好奇地问我。
「没有，他不相信，他觉得我是在骗他。」
「还嘴硬，」她撇嘴，「就应该把伟健的那段视频放给他看，让他看看清楚，这个不懂时局的蠢货。」
「那毕竟是偷录，我怕这段视频传出去对你不利。」
芊芊不在乎，「这世界就没有多少人盼着我好，我不在乎这一点了。」
「傻瓜，我不能让你涉险。」我敲了敲她的脑袋。
「伟健应该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早就被我们装了监控，他打电话跟前女友密谋的话一字不漏地都被我们听了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如果行得端坐得正怕什么？」
赵哥「啧」了一声，「真没想到这个看着老实巴交的男人，居然这么多心眼子。」
「我就说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芊芊直言不讳，误伤赵哥。
赵哥：「……」
「也正好他急于成功，所以才会被我们知晓他的计划啊。」
芊芊转移话题，「你看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跟前女友密谋，一个去勾搭有钱的男人，一个去勾搭有钱的女人，真是双剑合璧，珠联璧合的一对。」
「他前女友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他的，这倒是让我意外的，伟健的嘴里真的是没有半句真话。」我附和。
「所以啊，我说他如果再纠缠你，你就把视频甩他脸上，让他自己看清楚自己的嘴脸，怎么还好意思说要照顾你。」
赵哥双手抱拳，「以后这私家侦探得找你们当，我佩服，甘拜下风。」
他敬了我们一杯酒，「女人心思缜密起来，让人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我跟芊芊对视一眼。
….就当赵哥在夸我们了。
24.
门铃一直在响，我开了门。
门口站着我并不想见到的人。
秦臻。
「老婆，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这样的开场白我这几天听了不少，厌倦了。
一把就要将门关上。
他用脚卡着门缝挤了进来，把门一关，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我双手环胸，冷漠地看他表演。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了我妈的话，以为自己可以想到两全的办法，没想到错得离谱。」
「妈自己也知道错了，她已经回乡下了，答应再也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以后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丁克，坚决丁克。」
「所以呢？」
重点还不亮明吗？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再给你一次伤害我的机会？」
「不会了，我以后不会了，我可以写保证书，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答应和好，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他点头如捣蒜，跪爬到我面前，双手扯着我的腿。
「让我想想。」
秦臻笑容绽放。
「你是想再哄我结婚，然后把我爸妈的财产转移到你名下，然后再离婚是吗？」
他的笑容僵住了，口气急切地解释。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你别误会，我们可以做公证，我绝不觊觎你家的一分钱。」
「是吗？那不好意思，你现在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了，改不了了。」
「不是的，老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改过自新，老话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我不屑地冷哼，「那你去跟说这句老话的人过去吧，反正我不信狗改得了吃屎的。」
「老婆….」
秦臻讲不出什么有内涵的话了，一直喃喃地重复。
我厌了，从未发现他这么无知。
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你不走，我只能报警了，你擅闯民宅，罪不小。」
「你真的忍心吗？」
他还在打感情牌。
这有什么不忍心的。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亮起三位数。
他咬紧牙关站了起来，眼神坚毅地看了我一眼，转头走了。
我知道他不会就此放弃的，他这人就是有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倔强。
所以我做好了打长期战的准备了。
只要无爱，他啥也不是。
25（番外）
在我知道秦臻出轨后，我哭了两天，哭地眼泪流干，哭地心死。
于是，我就在赵哥跟芊芊的帮助下，设计了一盘局。
赵哥告诉我，他觉得住在郊区别墅的那姑娘有点奇怪，总是会出去约见一个修车厂的小伙子。
有什么比打破秦臻冒险做的一场梦更让人痛快的呢？
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做的事情，结果可能是一场笑话。
想想就搞笑。
所以，我有目的地接近了那个修车的小伙子——伟健。
在我多次在他面前展露自己是一个富有的，寂寞的，即将恢复单身的人傻钱多的形象后，他终于将勾子瞄准了我。
他居然对着一个只见过几次面，并不了解的女人说要照顾她的下半生。
我听了都差点笑出声。
男人，都这么随便的吗？
芊芊让我将计就计，她把闲置的公寓房借给我。
伟健说自己的租房合约到期，实际上是他自己退的租。
就是想以此为借口跟我有近一步的接触，那我也只好顺着他的计划走。
把他安排进了芊芊的公寓房。
而那房子早就被我们提前安装好了窃听的监控设备。
果然，没过多久，我们就听见了他跟前女友打电话。
伟健告诉她，让前女友在秦臻面前扮演乖巧懂事的形象，只要一旦生下孩子，那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跟秦臻有了羁绊，以后再找他要钱就不难了。
而他自己这边，就只要牢牢抓住我这个有钱人傻的富婆就行了。
现在能把房子借给他住，那以后把房子过户给他也不是大问题了。
前女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秘密了，可没想到伟健的一句「让我们的儿子寄养在有钱人的家里成长，接受最好的教育，等他成才了我们再认回他，让他赡养我们。」
让屏幕面前的我跟芊芊目瞪口呆。
这个男人好毒的心啊。
秦臻跟他一比，就是一个小菜鸡。
为他人做嫁衣，还做得高高兴兴欢天喜地。
真是蠢货。
终于熬到了那个女人生产了，我也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搅乱一池春水，剩下的烂摊子就让他们自己头疼。
这样混乱的结局，我就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