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部门经理为了捧他侄女，疯狂 pua 我。
甚至安排我去给董事长的女儿修马桶。
可是，董事长的女儿就是我啊。
01
我爸是省会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因为他们工作太忙，加上我不喜欢省会城市的嘈杂，所以我从小就在老家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基本上没去过我爸的公司。
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爸为了锻炼我，让我自己通过面试进入公司，从底层做起，积累经验。
我是顶尖 985 本硕，学历和能力自然不是问题，顺利地通过了面试。
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入职的时候我在父母姓名那一栏随便编了个名字，职业写的「务农」。
我被分在了市场部，和我一起入职的，还有部门经理杨总的侄女杨璐。
上班的第一天，我热情地给新同事带奶茶和零食，没想到没几个人理我。
大家都围在了杨璐的身边，听杨璐在吹嘘她新买的包包。
行吧，谁让人家爹是部门经理，而我爹只是小小的董事长呢？
只有橙子姐对我十分热情，给我介绍部门的基本情况、我们具体的工作职责。
听橙子姐说，杨璐的学历是末流二本，正常来说是进不了我们公司的。
但是她叔叔为了帮她进公司上下打点，据说花了不少钱，最后以实习生的身份进了公司。
按照人事经理的说法，如果三个月内表现一般，就得离开公司。
所以，这几个月杨璐肯定会疯狂表现，而她比照的主要对象，就是我。
杨璐的叔叔，也就是我们部门经理是个极其势利眼的小人，肯定会疯狂针对我。
橙子姐提醒我，让我小心点。
我倒是无所谓，我来这里是学习本领的，又不是和他们演甄嬛传的。
事实证明，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第一天还没过完，就狠狠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02
一上午过去了，除了橙子姐，根本没人理我，我也不知道该干吗，于是就跑到部门经理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我推门进去，就看到杨璐在里面。
我微微一笑，对部门经理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杨经理，我是新入职的童梦，您还没给我安排工作呢。」
见我打断了他们的讲话，杨经理脸色不是很好看，冲杨璐点点头说：「小璐，先出去吧。」
杨璐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番，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分明听到她轻蔑地说了句：「土鳖。」
哎我这暴脾气，我立马叫住杨璐：「你好，请等一下。」
杨璐不屑一顾地转过头，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对她说：「我好像没有哪里惹到你吧？你怎么人身攻击呢？」
杨璐翻着白眼说：「我攻击你什么了？你哪个耳朵听到我攻击你了？你有证据吗？你这么说我还说你诽谤我呢。」
听着杨璐像机关枪一样的回击，我顺便给整懵逼了。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你分明说我是土鳖，我都听见了！」我不依不饶。
杨璐鄙夷地说：「切，还有哪个听见了？你问问？再说，你不土？浑身上下连一件牌子都没有，说你是土鳖说错了？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土鳖吧？」
我简直要气炸了。
我是没有牌子货，那是因为我的衣服包包都是定制的，我喜欢素雅的，所以专门没有打上品牌。
没想到这竟然会被人嘲笑。
她要是知道我一件衣服比她全身加起来都贵好几倍，那不得憋屈死啊。
「你……」我刚要还嘴，那边杨经理打断了我。
「好了。小璐你先去忙吧，跟几个前辈好好学习学习。那个什么，童什么，你过来。」
杨璐白了我一眼，转头走了出去。
我极力压住内心的愤怒，走到杨经理旁边，刚要解释，杨经理却先开口了。
「童梦，是吧？我要先批评批评你，作为刚入职的员工，首先要学会和同事好好相处。每个人身上都有别人的长处，你不虚心向他们学习，怎么能进步呢？像你这样上来就和同事吵架的，我们公司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是，经理，我……」我刚要争辩，杨经理挥手打断了我。
「第二，就是要学会接受批评。你看，我还没说你两句呢，你就急着给自己解释。我说你说错了吗？好，就算有不当之处，你也要虚心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怎么？刚和同事吵完架，就要顶撞领导？领导批评你那是为你好，懂吗？」
好，我虚心接受，我忍。
杨经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着说：「第三，要有眼力见儿。你看你进来这半天了，也没有给我倒一杯水。我算不上什么大领导， 你可以无所谓。但是以后你遇到总经理、董事长呢？你也这么干巴巴地站着？」
Wtf？从来都是我爹给我倒水，我还真没给我爹倒过水啊。总经理更别说了，每次见到我都客气得不得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杨经理看我没说话，以为我是认同了，于是往椅子上一靠接着说：「这第四，不要太有城府。我观察你刚来的时候，给每个同事都带了奶茶。你想干什么呢？你就是一个刚入职的新员工，就这么急着拉拢人心？先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每天早点来打扫一下卫生，倒倒垃圾，比你做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要强多了。」
我是彻底整无语了，我们公司不是有保洁阿姨吗？还需要我来做卫生？再说，我和同事拉近一下感情，怎么就成拉拢人心了？
不过我知道，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我越解释他越上头。
杨经理看了我一眼又说：「最后，你作为新人，一定要有新人的谦逊。这一上午都快过完了，你才过来找我。我好歹也是部门经理，你刚报到，不应该第一时间就来给我汇报吗？」
最后，杨经理站起身说：「行了，你从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我不怪你。这里可不是你们农村，我们公司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你出去是代表公司形象的。还有个人的形象也要多注意，别总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传出去给公司丢人。你多向杨璐学习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员工。好了，去帮我把杯子洗一下。」
我？？？这就使唤上我了？行吧，在家我老爹都没享受过的待遇，你先享受了。希望我爹知道了不会太生气。
我强忍住怒火，帮杨经理洗好了杯子，然后询问他我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杨经理想了半天，说：「我看你毛手毛脚的，工作能力估计也不行。你就跟着杨璐，先学会怎么做人，然后再做事。」
我实在忍不了了，对他说：「杨经理，我好歹也是 985 本硕毕业，堂堂正正通过面试进入咱们公司的。都是刚入职，我凭什么要跟着杨璐？她的工作能力还不一定有我强呢。您不能太欺负人了。」
我还是极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很克制地说出了这段话。其实我现在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再一口吐他脸上说，我爸是童立松，明天你就给我滚蛋！
但是我知道不能这么做，我还要维持公司形象，对吧？
杨经理听我这么说，一拍桌子大吼：「说了让你学会接受你还顶嘴。怎么？985 毕业了不起？不过是书念得好点罢了，说不好听的你就是读书读傻了，一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我没读过 985，怎么了？不还是你的领导？跟着杨璐觉得自己吃亏是吧？行，你谁都不用跟，先去打印机那里负责打印文件。我看看你能不能把这点小事做好！」
我眼圈都红了，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出了杨经理办公室，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其他同事看到我的样子在窃窃私语，杨璐在一旁语带嘲讽地说：「第一天就跟领导吵架，真厉害，985 了不起啊？还不是农村出来的土鳖。」
我气得想上去揍她，橙子姐过来抱住我说：「好了好了，下班了，先去吃饭吧啊。」
橙子姐带着我到餐厅吃饭，我本来想给我爸打个电话说一下今天的情况，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
刚上班第一天，啥都没了解，就抱怨领导同事，确实不太好。
罢了，我和他们计较什么呢？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要是较这个真反而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不过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03
一连几天，我除了守着打印机以外什么事情都没有。
看着杨璐和许多老员工去跑市场谈客户，我心里憋屈极了。
我真想给我爸申请调个部门，但是市场部是最容易了解公司实际情况的部门，而且我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还有什么能力去领导公司呢？
我开始思索应对的方法。
通过这几天帮同事打印资料，我对我们公司目前产品的基本情况以及客户群还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我现在缺乏的就是实战经验。
目前部门的同事大多数都因为杨经理和杨璐的缘故，对我爱答不理的。
但是还有一个人对我十分热情。
那就是橙子姐。
我要抓住这唯一对我有善意的同事。
只要一有空，我就凑过去和橙子姐聊天，没事给她带带零食，下班了不管顺不顺路我都开着那辆小菠萝送橙子姐回家。
这一来二去，我把部门的许多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原来橙子姐会主动和我示好，主要是因为，她在市场部也被边缘化了。
橙子姐的家庭条件很好，是拆迁户，而且自身也很努力。
但是架不住遇到了这么个小心眼又爱欺负人的领导。
杨经理十分嫉妒橙子姐的家庭条件，动不动就出言嘲讽，什么仗着有俩臭钱了不起啊，什么别以为有钱了别人就会对你高看一等啊等等等等。
因为橙子姐特别害怕开车，所以一直没有买车。杨经理也不放过挖苦的机会，说，那么有钱还不是个暴发户？连车都不会开，有钱都没处显摆。
橙子姐也不是好欺负的主，每次杨经理嘲讽她她就回怼，有钱咋啦？你想有还没有呢。暴发户咋啦？你也暴一个我看看？
每次都把杨经理怼得满脸通红。
橙子姐的心态非常好，我就是闲着无聊来打工的，又不指望当领导，你还能把我开了不成？
我们公司人事管理非常严格，要开除一个人必须报到人事经理那，然后再交给总经理审批。
橙子姐工作上十分认真，从来没出过错，所以杨经理也没有办法开了她。只是一直给她穿小鞋，分给她的工作都是些无足轻重的。
但是其他同事就不是这样了。
他们没有橙子姐有钱，也没有我的家底，所以唯杨经理马首是瞻，生怕得罪了领导。
橙子姐劝我说：「梦梦，你别怪他们，大家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领导，谁也没办法啊。」
我点点头，确实，大家都是讨生活，所以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杨经理身上。
从橙子姐嘴里，我还得知了几个关键信息。
我们华盛集团最大的客户风扬集团，签订的合同过几日就要到期了。据小道消息称，风扬集团已经找到了更便宜的供货商，很有可能不会和我们续约。如果能够成功拿下风扬集团，绝对是大功一件。
橙子姐说，虽然这样的大型谈判不会由市场部全权负责，但是市场部是对接的主力。杨经理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争取在策划案上加上杨璐的名字。
橙子姐有点担心地对我说：「梦梦，你运气不好，和杨璐同一批进公司。虽然她只是实习的身份，但是如果杨璐的表现一直压着你，对你转正有很大的影响。」
我心里想，杨璐根本不可能影响到我。但是关键的问题是，我如果不能用成绩来证明我自己，以后进入管理层根本就无法服众。
所以，我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杨璐欺负了？
我点点头，对橙子姐说：「橙子姐，要不这几天你带我跑跑市场吧？」
橙子姐听了十分惊喜，但是转而又有点不好意思：「我当然愿意带你，但是，我手上的客户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客户，和其他几个老员工根本没法比，你跟着我也学不到什么。」
我说：「那你可说错了，越是小客户对我们来说越重要。虽然大客户的单子大，但是从他们口中我们很难得到正反馈，即使他们不和我们续约，也只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怕伤了和气，影响以后的合作。反而是小客户，他们提出的问题往往是最准确的。」
橙子姐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点点头说：「没想到你看问题的角度如此独特。好，我答应你，带你跑跑看看。」
04
我跟着橙子姐跑了一天的客户，有了很大的收获。
目前我们公司的产品是市面上质量最好的，但是价格偏高，而且部分功能相比于竞争对手，稍微有些落后，只不过这些功能的实际使用价值目前还不大。
我把我了解的情况都做了详细的整理。
回到公司，却看到杨璐站在我的工位前东张西望。
看到我来了之后，杨璐冲我大吼：「童梦！你这一天死哪去了？快帮我打印个策划案，我着急用！」
我跑了一天累得够呛，没好气地回怼她：「你没长手？不会自己打？」
杨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自己打？我熬了几个通宵写策划案，还要自己打印？我是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工作的人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我就活该做这种没意义的工作？」
杨璐白了我一眼：「难道不是？不然你还能做啥？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好吗。」
我刚准备发火，橙子姐凑到我耳边说：「别上了他们的套了。他们就是故意激怒你，然后找借口把你赶出去。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一听非常有道理，我和这种人认真我就输了。
于是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她。
没想到杨璐竟然以为我是妥协了，于是趾高气扬地说：「打印的时候记得帮我校对一下，我怕有错别字。」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我没好气地点开她的策划案，看了内容之后简直把我整笑了。
这就是杨璐熬了几个通宵写的策划案？错别字连篇不说，还有很多语病。最关键的是，连我们公司产品的竞争优势都写错了。
我记得杨经理天天把杨璐叫办公室里开小灶，就是这结果？
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看到这么恶心的策划案，不自觉地就给她修改了一番。
改完之后我打印出来丢到杨璐的桌子上：「这是我给你改的，你自己好好学习学习。」
没想到杨璐竟然暴跳如雷，冲我嚷嚷：「谁让你改我的方案了？我同意你改了吗？」
我白了她一眼说：「这不是你让我给你校对的？」
说完也不理还在后面骂大街的杨璐，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杨璐见我不理她，走到我旁边丢下一句：「你等着。」然后转身进了杨经理办公室。
我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好笑。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从杨经理办公室出来，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没想到第二天开会的时候，杨经理竟然把我改的这篇策划案一字不动地拿出来当作典型教材，让我们好好和杨璐学习，甚至还把这篇策划作为优秀案例报到了副总经理那里。
脸都不要了吗？
紧接着，杨经理又宣布，由杨璐牵头，撰写对风扬集团的策划案。
部门其他老员工虽然不服气，但是碍于杨经理的淫威，也只能忍气吞声。
事后，杨经理还专门把几个老员工叫到办公室聊了好长一阵子。
出来后，橙子姐帮我打听，原来杨经理是安抚老员工的情绪，说这次让杨璐牵头是给年轻人一个表现的机会，以后肯定会帮他们在总经理面前美言两句。
得，这大饼画的。关键是老员工他们还真吃啊。
散会之后，杨璐招呼大家，说明天是周末，邀请大家吃饭。
我觉得无聊，本来没打算去，但是没想到杨璐竟然单独点我：「童梦，明天有时间吧？一起来啊。」
我看同事们都看着我，觉得如果不去显得太不合群，算了，去就去吧。
晚上我和闺蜜在商场逛街，说了公司的事。
没想到闺蜜给我说，杨璐明天请吃饭绝对没那么简单，让我做好战斗的准备。
说完，闺蜜直接把我拉到了奢侈品店里，说：「你这一身定制，连个牌子都没有，总不能写个价格贴上面吧？抓紧买个包撑撑场面。」
我一脸鄙夷：「有必要吗？十几万的包和几千块的包也没啥区别啊。」
闺蜜恨铁不成钢地说：「太有必要了！6 块钱的皮肤和 199 的皮肤能一样吗？」
我一听立马同意：「买！」
没想到好巧不巧，杨璐和我进了同一家奢侈品店。
看到我进来，杨璐先是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转而轻蔑地一笑，说：「你也来逛街？这么巧啊？这里的东西可不敢乱碰哦，碰坏了你可赔不起呢。」
我还没发作，只听我闺蜜说：「哎，你谁啊？」
我对我闺蜜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同事。」
杨璐拢了拢头发，轻飘飘地指着一款包问柜员：「这个多少钱？」
柜员看了看说：「九万八。」
杨璐听到这个价格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不是最新款吧？」
柜员说：「是最新款，上个月刚到货，现在就剩这一个了。你要的话我帮你包起来。」
杨璐犹豫了一下说：「就剩一个了啊？那算了，我先看看别的吧。」
我闺蜜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呦，哪家电影学院毕业的啊？演技派啊。买不起就买不起吧，装什么装呢？」
杨璐狠狠地瞪着我们：「谁说我买不起！我是这个店里的高级 vip，我怎么会买不起。我就是想再看看罢了。」
我闺蜜立马说：「你不要？行，梦梦，我看这个挺好，就它吧。给我包起来。」
杨璐一听急了：「谁说我不要！我要！我先看上的，给我包起来。」
我闺蜜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拉着我到一旁坐着。
只见杨璐局促地向我们这边看了两眼，然后从包里摸出一张卡给柜员。
柜员刷了一下卡，又递给杨璐。
「不好意思，您这张卡余额不足。」
「啊？怎么可能？」杨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我记得里面还有十万啊，你们是不是刷错了？」
柜员又刷了一下：「不好意思，确实余额不足。」
杨璐有些急躁：「那有多少先刷多少，差的钱我过几天再补。」
柜员依然保持微笑：「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能赊账。」
我闺蜜在旁边拍着巴掌大笑：「哈哈哈哈，你当菜市场买菜呢？还要赊账。」
我在旁边补刀：「菜市场买菜现在都不兴赊账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俩的笑声刺激到了杨璐，杨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对柜员说：「那剩下的我用花呗。」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支持花呗付款。」店员还是微笑地说。
杨璐急了，大骂：「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你们店里的 vip，把你们店长叫来！」
没多久，店长就从后面过来，恭恭敬敬地对杨璐说：「你好这位女士，有什么需要的吗？」
杨璐气冲冲地说：「你们店里为什么不支持花呗？我可是 vip，小心我投诉你们！」
店长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刚从我的同事已经给我说了情况了。其实主要是您的余额差得有点多，花呗额度肯定是不够的。」
我闺蜜在旁边笑着说：「人家照顾你面子不好意思直说，你傻乎乎的还当真了，哈哈哈哈。」
杨璐已经气急败坏了：「我是你们店里的 vip，都没有什么特殊优惠吗？」
店长询问了杨璐的姓名和电话，在电脑上查了半天，然后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查了一下，我们店里没有您的信息，也没有您的购买记录。」
「什么？」杨璐瞪大了眼睛，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不是说给我买的是那个牌子的吗？还给我办了 vip？我去查怎么没有？仿的？你还要不要脸啊！拿个仿的骗我？你大爷的！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喂？喂？」
我闺蜜在旁边笑得都合不拢嘴了：「钓凯子没钓成，被人拿个假包白嫖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捶了她一拳：「你收敛点行吗？笑那么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杨璐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想打我，被我一下推倒在地。
开玩笑，我大学可是学了一段时间的跆拳道，白学了？
杨璐坐在地上大哭：「你们太欺负人了，呜呜呜呜。」
我闺蜜没有理她，对店长说：「把她刚才看的那个包给我包起来，我可是正宗的 vip。」
店长笑着说：「当然了文小姐，您是我们店里的老顾客了。」
我们拿着包准备走人，杨璐还坐在地上哭，边哭边冲店长嚷嚷：「他们没给钱就走了！凭什么他们可以赊账？」
店长依然保持微笑：「不好意思，人家会员卡里有钱。」
我和闺蜜笑了一路，这柜员和店长的素质真高，这都还能忍住不笑，这家店，能处！
闺蜜把我送到门口说：「怎么样？要不要我把这辆玛莎拉蒂借你用用？虽然不是多贵，但是比你的小菠萝强多了。」
我摇摇头：「算了，没必要。今天已经够出气的了，明天我还是低调点好。」
闺蜜说：「你啊，就是太心慈手软了，行吧，需要了再喊我。」说完一脚油门走了。
05
第二天我应邀赴约，我们部门的同事基本上都来了。
橙子姐说，很难看到大家到得这么齐的，主要是杨经理是个死抠门，从来没请大家吃过饭。
杨璐看到我跟看到空气一样，依然和别人谈笑风生。
不过我一想起她昨天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没一会儿，人到得差不多了。
杨经理先开口：「今天是我侄女杨璐入职一星期，正好借这个机会，和大家聚一下。今天难得凑这么齐，看来我们璐璐的人缘还是很好的嘛。」
大家都纷纷迎合。
杨经理又说：「大家也都知道，我们璐璐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进的公司。不过我一直觉得，身份不重要，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这一星期璐璐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刚上班就能写出那么漂亮的策划案，实属难得。当然了，璐璐她毕竟还是个新人，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海涵。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市场部的精英骨干，大家互相帮助，共同成长。来，璐璐，你敬大家一杯。」
杨璐举起盛着饮料的杯子说：「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一饮而尽。
我看着她那副模样直发呕。
那策划案明明是我改的，本来我只是强迫症看不得那么粗糙的东西，她竟然理直气壮地当成自己的东西交上去，还妄图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可。
呕。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饭吃了一半，杨经理又发话了：「那什么，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我也借此机会和某个同事好好聊一聊。」
接着看向我：「小童啊，不是我批评你啊，上班一星期了，你做了点什么？每天就是打打文件，冲冲咖啡，一点正经事没干。我今天喝多了，话说得重了别介意。你还年轻，就应该多学多做，眼里要有活，不要总是等着别人安排。你看璐璐，我没有安排她写那个策划案，她自己主动就写好了交过来。这叫什么？这叫有心。好，小张，谢谢啊。」
杨经理和小张碰了下杯接着说：「你看你做事，根本就没有用心。我让你打印文件，就只是打印文件吗？你要通过打印文件来学习我们部门的工作方法、运行模式，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策划的，怎么做方案的，然后自己主动做一个出来。我等了你一个星期，没见你过来找过我。」
我简直无语了，明明是他让我先打文件，不让我和别人跑业务，怎么又怪我不主动干活？这都是什么强盗逻辑？
杨经理吃了口菜接着说：「我看呐，你不仅仅是能力问题，更是态度问题。你上班一星期了，请同事们吃饭了吗？连最基本的同事关系都不会处理，你在社会上还怎么立足？」
我？？？不是他第一天就说不让我给同事买奶茶，说我是拉拢人心吗？这算什么？自己打自己脸？
杨经理还在说：「这人呐，最怕的就是对比。你说你和璐璐同一天上班的，看着你学历还比她高，结果呢？表现天差地别。你虽然是通过正式招聘进来的，但是能力不够，我肯定没法给你转正。我会把你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人事部门和副总经理，如果你还是这样不思进取，那不好意思，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如果不是橙子姐在下面拼命地拉着我的手，我真的要一杯开水浇他头上了。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他是怎么做到说假话都不脸红的？
杨经理继续说：「昨天我听璐璐说了，你的朋友很有钱。再有钱那也是别人的，不是你的。你以为你朋友的钱会分给你用吗？别傻了孩子。人都是势利的，你没本事，再好的朋友也瞧不起你。你看马云咋不和乞丐做朋友呢？别有什么情绪，我说你是为你好。今天酒喝得有点多，说了什么别往心里去。多和璐璐学学，好好表现，你才有留在这里的可能。」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从上班第一天起你就欺负我打压我，让我去打文件，不让我学习业务。我给同事买奶茶，你说我笼络人心。杨璐请同事吃饭，那就是懂得人情世故。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啥？我去你办公室你理都不理我，杨璐拿着我改的策划当成自己的东西你到处夸。双标到极致了。我受够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破部门经理，真把自己当皇上了？有本事你就开了我，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能把我开了！」
我这一通大骂狠狠地发泄了一口恶气，然后转身就走。
没多久，我收到了橙子姐的消息，她说我走后，杨经理又说了一大堆我的坏话。橙子姐提醒我，小心杨经理报复。
我其实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06
周一我一到公司，就看见同事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还在窃窃私语。
我无所谓，一屁股坐到工位上。
橙子姐过来说，今天副总经理要来我们部门听取工作汇报，杨经理已经把我的情况给副总经理汇报了，让我小心点。
我微笑着对橙子姐说：「姐姐，你放心，我没事的。」
橙子姐又担心地交代我几句，这才不放心地回到工位。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只听见杨经理唯唯诺诺的声音：「杜总，没想到今天您也来啦，我正说过几天找您汇报工作的。」
杜总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身份的人。
一起来的还有副总经理王总。
把几个领导迎进会议室之后，杨璐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通知我们所有人开会。
我进了会议室，果然，给我留了最角落里的位置。
杨璐坐在最前面，给杜总和王总端茶倒水。
见我们都到齐了，杨经理便给杜总和王总汇报最近市场部的工作情况，以及针对风扬集团续约问题的工作进展。
讲得差不多了，杨经理还不忘提一嘴他的侄女：「我们最近的重点任务就是拿下风扬集团，这次新来的杨璐表现很不错，主要牵头在做这个策划案。上次杨璐做的策划案我给王总看了，王总说做得很好。杜总，我拿给您看一下？」
没想到杜总一摆手：「我记得和杨璐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童梦，在哪里？」
我在角落里站起身：「杜总，我在这。」
杜总看到我微微笑了笑，关切地说：「入职一周了，感觉怎么样呢？」
我还没答话，杨经理抢先说：「是这样的杜总，童梦的事情我之前给王经理反映过了。这丫头总体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刚上班，不太适应职场的环境，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处理得有点僵，业务上面上手比较慢。我会重点关照她，帮她更好地进入工作状态。」
听到杨经理这么说，杜总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对杨经理说：「她现在具体负责什么工作？」
杨经理想了下说：「呃，具体嘛，因为她状态不是很好，我就没给她压太重的担子，怕她一时适应不了。我让她先帮着同事们做一些后勤工作，慢慢熟悉我们公司的氛围。」
杜总却不依不饶：「后勤工作？具体是什么后勤工作？」
杨经理没想到杜总会追问，明显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呃，就是，先帮同事打印一下文件，看看其他同事的方案是怎么写的，学习学习。」
没想到杜总脸色直接变了，阴沉着脸对杨经理说：「我们公司通过几轮笔试面试招进来的名牌研究生，每个月开那么高的薪水，就是用来打印文件的？杨璐一个实习生都可以直接上手业务，童梦再差还能比你这个侄女差？那么多部门抢着要童梦我都没给，这样的人才放你手里简直浪费。老杨，你要是不会用人可以直接说，我来做主给童梦换一个部门。」
杜总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很重，我第一次深刻领悟到什么叫不怒自威了。
杨经理被杜总说得满头大汗，站在原地不断地点头说：「是是是。」
杜总死死地盯着他说：「是？那我给童梦换个部门吧。童梦，你想去哪个部门？」
我还没开口，杨经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杜总，是我前面工作没做好。我会重点培养童梦，早日帮助她成为业务骨干。」
杜总拍拍杨经理的肩膀说：「做事不要太随自己的喜好，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
杜总转过身看着我们说：「童梦是我们公司重点挖掘的人才，刚上班可能还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你们都是公司的骨干，在工作上都指导一下她，互相帮助，互相进步。」
接着又对杨经理说：「关于和风扬集团续约的方案，让童梦也参与进来。你那个侄女的策划我看过，不过也听到过一些不好的声音。希望你多留点心。别人的东西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人呐，还是要有自己的本事。」
杜总虽然没有点明，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杨经理只能尴尬地点点头。一旁的杨璐更是满脸通红，倒水的手都在发抖，一不小心倒了杜总一身。
杜总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杨璐连忙道歉，杜总摆摆手，转而对我说：「童梦，好好表现，我期待能看到更优秀的你。」
我点点头：「谢谢杜总的鼓励，我会加油的。」
散会之后，杨经理的脸色十分难看，把杨璐叫到办公室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见断断续续传来争吵声。
其他同事也不敢再对我指手画脚，我有什么问题问他们的时候，都客客气气地给我解答。
唉，人啊，都是趋炎附势的。
倒是橙子姐过来打趣：「我就说嘛，优秀的人怎么都藏不住。」
我学着总经理的语气对着杨璐的位置说：「那是，人呐，还是要有自己的本事。」
07
后面的半个月里，我跟着其他几个同事详细了解了风扬集团的具体信息，以及我们面临的竞争压力。
我熬了几个通宵，终于写好了策划案。
明天就要开策划会，正式敲定方案，后天飞往风扬集团所在的城市和他们商讨续约的问题。
晚上，我又仔仔细细地审了一遍策划案，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离开了公司。
第二天，杜总和王副经理早早就来到了会议室，其他几个部门的经理也都聚齐，共同敲定最终的方案。
其他几个同事先上台讲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杜总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没有听到他想要的。
很快，轮到我们了。杨经理果然安排杨璐先登场。
杨璐一开口就把我震惊了，她的方案不就是我昨天熬夜做出来的吗？！连一个字都不带改的！
一定是昨天晚上我走之后她偷偷过来从我电脑上拷走的，简直不要脸到极致了。
我的思路是从风扬集团的需求入手，着重把我们的产品和竞争对手的产品做对比，我们产品的竞争优势是更符合风扬集团的需求的。
果然，杜总听到这个思路，微微点了点头。
杨璐口若悬河地讲完，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接着，杨经理便不怀好意地喊我上台。
我迟迟没有动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杨璐得意洋洋地对我说：「童梦，到你了，快上来啊。怎么，你不会没有做策划案吧？」
我恨恨地看着杨璐，轻轻地摇了摇头。
全场一片哗然，连杜总也皱了皱眉。
杨经理斜眼看了我一眼，对杜总说：「杜总，之前我说什么来着？童梦这丫头是真的不行。我给她机会了，带着她学了这么久，她竟然连一个方案都没做出来。幸好杨璐认真准备了，要不然我们市场部可丢大人了。」
杜总没有理会杨经理，只是淡淡地对我说：「童梦，怎么回事？」
我缓缓开口：「我并不是没有做策划案，只不过，我的思路和杨璐的思路完全一致，所以，就没有再说一遍的必要了。」
杨璐在前面不屑地说：「切，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还和我的一致呢？你咋不说你要抄我的呢？」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哈哈，抄你的？抄你那过时了两年的数据吗？」
「什么？」杨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我缓缓走上台，直接用杨璐的 ppt 讲起来：「你很不错，盗用我一次方案不够，还盗上瘾了？可惜啊，人没本事的话，连最明显的错误都看不出来。我们今年产品的总产量是 500 万件，而非 100 万件。你不会连这个都没有调查吧？」
听到这里，杨璐的脸都红了，连忙对杜总解释：「杜总，我是写错了，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是 500 万件，我真的知道。」
我又冷笑一声，说：「那你知道，风扬集团今年对产品的需求量是多少吗？」
杨璐的呼吸有些局促，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是 50 万件？」
「错了，是 200 万件。我写这个数据的原因，是因为只有我们能够提供这么大量的货源，我们的对手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如果只是 50 万件，我们的对手完全有实力做得出来，我们的竞争优势在哪里呢？」
我冷眼瞧着尴尬到抠脚的杨璐。
她不知道，昨天我是故意把错误的方案留在公司电脑上的。
这几天我总看到杨璐鬼鬼祟祟地偷看我电脑，就知道她又想抄袭我的策划案，所以故意给她设了个套，没想到她还真往里钻。
杨经理连忙向脸色铁青的杜总解释：「杜总，是这样，杨璐刚上班，有些数据可能不是很清楚，所以……」
杜总阴沉着脸摆摆手：「好了。这是你们的事，不用和我解释。这次的方案就以童梦的为主。董事长发话了，明天的洽谈由董事长的女儿主要负责。老杨，你们要给我对接好，董事长的女儿经验不是很丰富，有什么不懂的你要及时提醒她。还有，管好你的宝贝侄女。」
说完，杜总直接离场，留下一脸尴尬的杨经理和杨璐。
没错，昨天晚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详细汇报了这次洽谈的方案和想法，我爸同意由我来负责此项工作，也算是给我在公司立威。
只是没想到，就有人上竿子给我机会。
08
我和杨经理还有杨璐以及其他几位同事收拾好行李，在杜总的带领下，直飞风扬集团所在的城市。
杜总本来想直接公开我的身份，但是我没同意，因为那天橙子姐给我说了一番话，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问题，所以还是跟着杨经理在一起。
我们提前订了酒店的一层，杜总专门强调，唯一的套房是留给董事长的女儿的，并把房卡交给杨经理，然后就离开了。
杨经理给大家发了房卡，没回自己的房间，带着我和杨璐直接去了那间套房。
杨璐兴奋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对杨经理说：「叔，从小到大我还没住过套房呢。」
我在旁边冷眼看着，心想：又不是你住，你激动啥？
杨璐东摸摸西看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此时我脑子里浮现出她第一次见我说的那两个字，土鳖。
杨经理走到里间对我说：「不知道董事长的女儿什么时候才来，你先回房间吧，我和露露在这等着。」
我心想，那你们等到第二天都等不到了。
不过我嘴上没说什么，转身就准备回房间。
没想到厕所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杨璐的声音。
只听杨璐大喊：「坏了坏了，这个马桶堵上了！」
「啥？」杨经理一听也急了，要是董事长的女儿过来发现他们把马桶弄坏了，肯定要大发雷霆的。
没想到杨经理冲我一招手：「小童，去把马桶修一下。」
我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我？修马桶？」
杨经理一本正经地说：「对啊，璐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会做这些粗活。你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应该不介意脏点累点吧？」
我简直要被他的话雷晕了。
我深呼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首先，我也是娇生惯养的，我也不会做粗活；其次，就算我会做，这里是酒店，有专业的工作人员，也不应该由我来做。杨经理，我最后一次提醒你，麻烦尊重一下别人，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说完，我扭头向房间外走去。
刚打开房门，忽然想起我的行李还没拿，于是又关上门准备回去拿行李。
没想到就这一念之差，竟然让我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杨经理听到关门声以为我走了，对杨璐说：「璐璐，最近你也感觉到了，杜总他不是很喜欢你。不过你放心，这次的事我还有后招，不会让你妈的钱白花的。」
杨经理顿了顿接着说：「这次洽谈十分重要，不过我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和风扬续约。风扬那边负责此事的人和我关系非常好，我已经打点好了，只要续约，我会想办法给他百分之一的回扣。这个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到时候那个大小姐来谈，肯定是谈不下来的。我已经给风扬的人说好了，到时候由你出面谈，你谈成了，对于华盛集团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我再给你说说好话，保准你顺利留下来。」
我听到这里已经惊呆了，没想到这个老东西把我都算进去了，为了让他侄女留下来，真是挖空心思不择手段啊。
只听杨璐激动地说：「叔，我就知道你厉害。不过百分之一的回扣也挺多的，我家可拿不出来啊。」
杨经理说：「谁让你拿了。你做多了就知道了，给回扣这事是很正常的。他们的底价和我们的底价之间还是有很大操作空间的。再说呢，这么多钱从我们手上过，多少不得落下点灰来？放心吧，我们都是这么做的，等你站稳脚跟了，我带你做。」
原来这就是他的底牌。
之前橙子姐给我说，杨经理在公司经营多年，手上还是有底牌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杨经理只是一个部门经理，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人物和他有利益往来。
这一次之所以派我来，就是因为我爸和杜总想要挖出公司这条利益线。
所以我听到他俩讲话的第一时间就悄悄打开手机录音了。
然后我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拿行李。
杨经理和杨璐看到我进来，吓了一跳。
杨经理紧张地四下看了一圈，低声对我说：「我们刚才的讲话你都听到了？」
我假装不知道：「听到什么了？」
杨璐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没听见最好！」
杨经理急忙把我拉到一边说：「小童，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也没办法。璐璐的学历你也知道，想留在华盛很困难，只有我能帮她了。你人又聪明，能力又强，在哪里发展不是发展？我有个朋友现在就在五百强企业做 hr，回头我帮你说说，你去他们公司，待遇不比华盛差的。你就只当作做好事帮帮璐璐。刚才无论你听到什么，都烂在肚子里，好吗？」
又来这一套，想给我洗脑。我不留在华盛，我去哪？
不过此时我还是不能暴露，装傻说：「我真什么都没听到，杨经理你在说什么啊？」
杨经理露出欣慰的笑容，难得一次地夸了我：「小童，你真是聪明的孩子。」
杨璐还不忘嘲讽我：「她哪聪明了？」
杨经理瞪了她一眼：「怎么着也比你聪明。小童要是我侄女我得省不少心。」
得，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我拿着行李就跑了，还是离这叔侄俩远点吧，毕竟明天过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09
晚上我没有去套房，还是以市场部普通员工的身份在标间里睡了一觉。
第二天我早早便出门了。
换了一身新衣服，做了个精美的造型，跟在杜总身后走进了会议室。
此时风扬集团的人还没有来。
杨经理等一些部门经理和员工早早在会议室等着了，见杜总进来，杨经理连忙上前套近乎：「杜总，您可算来了，都等您了。对了，董事长的千金呢？我们一直还没见过面沟通一下方案呢。」
随即又看到杜总身后的我，表情微微变了变，说：「小童啊，怎么今天又迟到了？打扮这么漂亮想干吗？抢董事长千金的风头吗？」
杨璐也出言嘲讽：「平时没见你这么有心，怎么关键时刻就这么想露脸？再打扮也是个土鳖。」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还好意思说我呢，自己打扮得跟个唱戏的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要演京剧呢。
只听杜总微微侧了下身，冲杨经理说：「杨经理可是贵人多忘事啊，谁说没和董事长千金见过面？你们不是天天见吗？」
说完，向众人介绍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童梦，我们童董的独生女，负责此次洽谈工作。」
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
此时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得罪过我的露出一丝惊恐，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流出一丝惊讶，路人甲乙丙则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最精彩的要数杨经理和杨璐这叔侄俩了。
两人的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微微一笑说：「之前我爸让我先到市场部学习学习，这段日子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助，尤其是杨经理的谆谆教诲，让我感触颇深。此次洽谈也是我第一次负责如此重要的工作，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多多指导，谢谢。」
杨经理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哎呀小童，哦不是，童小姐，童总，你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您是董事长的千金，那我们肯定……」
「肯定不会那样说我对不对？」我坐下喝口茶说，「怎么？我不是董事长的女儿就活该受你们欺负？行吧，正好现在离洽谈还有一个小时，不如先好好说说我们的事？」
杨经理此时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站在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接着说：「你看，说教的时候你挺会的，现在咋啥都不懂了？你不是教我给你倒水吗？我都坐半天了，你给我倒水了吗？」
杨经理连忙手忙脚乱地来给我倒水。
我把茶杯一挪，笑着说：「现在想起来了？晚了。」
说完转头看向杨璐，讽刺地说：「呦，杨小姐，你不是说我是土鳖吗？那你这是啥？土王八还是土蛤蟆？」
杨璐浑身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童小姐，我错了，我不知道您是……」
「不知道我是董事长的女儿？我还是那句话，不是董事长的女儿就活该受你们欺负了？」
我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杨璐，本来我还同情你觉得你不容易，但是你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关键是，你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只会滥竽充数。从现在起你就不是华盛的人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杨璐一听急了，冲她叔叔喊：「叔，你答应我肯定能留在华盛的！你快帮帮我啊！」
杨经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杨璐带着哭腔喊：「你说话啊叔，你不是说都打点好了吗？我妈钱都给你了，十万块啊！」
呵，原来是收了钱的，难怪这么帮这个不争气的侄女。
杨经理也急了，对杨璐吼：「谁收你钱了，谁给你打点了？你自己不争气你怪我？赶紧给老子滚蛋。」
杨璐哭喊着说：「别啊叔，你不是说和王总他们都说好了吗？你不能收钱不办事啊，叔！」
杜总阴沉着脸在旁边说：「老杨，怎么回事？和哪个王总说好了？」
杨经理刚想解释，杨璐却先拆了台：「就是那个王副经理，我叔说钱都给他了，肯定没问题。你说话啊叔。」
杨经理连连摆手说：「杜总，你别听她瞎说，我没有，我真没有。」
我在一旁补刀：「杨经理，要不你再说说拿回扣的事？你不是连风扬的人都搞定了吗？还有什么落得一手灰啊？」
杨经理吓得连连说：「别瞎说啊童总，没有的事啊！」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播放了那段录音。
杨经理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那副模样只觉得活该，接着说：「杨经理，你不是要给我介绍几个五百强公司的 hr 吗？我感觉我是用不着了，要不你自己先打电话去问问？对了，到了别的公司，可千万记住别那么爱说教，别那么势利眼，要不一不小心又指挥董事长的女儿给你倒水，那得有多尴尬啊。」
说完我不再理会一边哭天喊地的叔侄俩，带着其他几个经理和工作人员去研究策划案了。
这次洽谈十分顺利，风扬集团也发现了他们的人吃回扣的问题，所以临时换了别人过来。我们双方本就有意继续合作，加上我出色的策划案，续约合同很快就签订了。
杜总顺藤摸瓜，把杨经理那条利益链查了个底透。杨经理这些年和王副经理还有人事经理勾结，安排进来了不少他们的亲戚。我爹正好借此机会，把他们一锅端了。
我则先从副总经理坐起，在杜总的指导下慢慢熟悉公司的运作，等我爹光荣退休之后接他的班。
一天，我正刷着短视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杨小姐。
此时她正卖力地推销着一些三无产品，可惜，能力还是那么差，只有个位数的关注。
我笑了笑，点了个关注，然后把她的抖音号转给一个做运营的朋友，让他帮我每天找几个人给杨小姐发一条私信。
朋友问我发什么，我想都没想回复了两个字。
「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