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我在直播间立下了减肥 40 斤就去撩隔壁霸总的 flag。
半年后瘦身成功，总裁却邪魅一笑。
「一分钟一万，我就陪你演这场戏。」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看人家这剥削的嘴脸，难怪他能当资本家！
1
[这么胖还当主播？]
[不懂就问，这个直播间的人是有恋淝癖吗？]
[正宗大淝猪啊。]
[别播了，减减肥去吧。]
是的，你没看错，这都是我直播间的评论。
而我，一个瑜伽主播，失恋半年，胖了四十斤。
整整四十斤！
周围朋友见到我，第一句话都是「你怎么变得这么胖」。
怪我，都怪我，我只知道谈恋爱胡吃海喝会胖，却不知道失恋更是会让人食欲大开，在变胖的道路上狂奔无歇。
直播间粉丝走了个干净，这个月绩效惨淡，工资发下来，只有三千块。
三千块钱在寸土寸金的魔都，除了喝西北风，还有第二种活法吗？
网友热情答复我：还可以啃老。
哦……对！！！
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我一边直播，一边顺手给老母亲发了条消息：
——亲爱的，饿饿，饭饭 qaq——
等了半晌，一声提示音响起，我漫不经心拿起手机，笑着给直播间展示：「看看母后救助了多少。」
屏幕上却只有一条微信消息。
一个简洁的「？」。
来自同一个园区某集团公司的老总——顾怀。
我心头狂跳，往上看，果然就是我那条「亲爱的，饿饿，饭饭 qaq」。
「啊啊啊啊啊我发给那个集团公司老板了——」我尴尬到恨不得打套军体拳，「就那个霸道总裁，天天板着个脸活像谁欠他几百万……帅不帅？姐妹，资本家的帅能叫帅吗。」
我虽然是个瑜伽运动主播，也会经常和直播间粉丝讲讲趣事、吐吐苦水，让直播不那么无聊，所以老粉都知道顾怀。
很快就有人对着新粉科普起来：
【陆怀：男】
【长得帅、年轻有为、对下极严、打工人噩梦。】
【他们公司新入职的小姑娘，一开始看老板是春心萌动，两个月后就成了嫉恶如仇。】
【和主播相识于园区门口，他的豪车挂倒了主播的小电驴】
听完介绍，直播间开始刷屏。
「建议主播发到社死组。」
「主播别发！那里的人只会说嗑到了。」
「不管了，我也嗑到了。」
这一波社死奇怪地为我带来了热度，直播间人数涨了些。
我哀嚎：「别嗑了别嗑了，这可不兴嗑呀宝友。」
手机响了。
是我顶头上司陆姐的消息：「把握住热度。」
作为主播，这点嗅觉还是有的。
拿捏了。
「我在这立个 flag，」我微笑着说，「我要减肥，瘦下来就去撩霸道老总。请大家见证，如果瘦不下来，我给直播间每人一百块钱。」
弹幕一片「666」。
我顺势将标题改成了：「三个月瘦下来去撩总裁」。
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
我拾起老本行，在屏幕前做起运动。托某直播健身主播的爆火，各种运动主播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我也是其中之一。
这时候，有个大哥刷了两个嘉年华。
两个！嘉年华！
嘉年华是我们平台最贵的礼物，一个五千块，自带全平台循坏播放、满屏特效。
一时间，满直播间都被大哥的豪气惊呆了。
大哥简短敲字：」瘦一斤，刷一万。」
我：……，……
热泪盈眶，无以为报。
只想瘦到连人带盒五斤。
接下来的三个月。
我每天开直播运动、控制饮食，大哥的礼物也从不失约。
十万……二十万……
终于，这个数字变成了五十。
我掉了整整五十斤，也成了平台的一个「传说」，人气比变胖之前还高。
慕名而来的观众蹲满了直播间，等着看我怎么去撩霸总。
我很慌。
之前随意口嗨的承诺，没想到真到了兑现的时候。
「撩总裁……」我在镜头面前打着哈哈，内心汗如雨下，「姐妹，机会是要等的呀，咱老百姓哪那么容易见到资本家。」
一连十五天，观众终于怒了。
「主播的 flag 到底什么时候兑现」
「真服了，玩不起别玩」
「不懂就问，主播怎么还运动呢，不去撩总裁？」
「去园区大门口蹲着啊，就能见到了。」
「干脆把直播间名字改了吧」
眼见恶评越来越多，我欲哭无泪。
还没等我想好借口，意外就来了。
在飞北京的路上，出了疫情，落地直接隔离。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顾怀也在这班飞机上，我们都被隔离了。
同一个隔离酒店，而且，他就住隔壁房间。
2
这是何等的缘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激动地打开房门，准备与顾怀来一场史诗性的商业会晤。
下一秒。
门外的防疫工作者击碎了我的梦。
她在走廊均匀喷洒着消毒水，看见我出来，「哦哟」一声，道：「小妹，隔离十四天，不要出来的哦。」
我：……
我麻木：「好的姐姐。」
直接和顾怀谈判肯定是不行了。
我回到房间，给顾怀发送了一条微信，问候他身体健康。
消息发出去却显示，您已不是对方好友。
他把我删了！
我两眼一黑。
而直播间仍然群情激愤，我都没开直播，大量观众在留言处刷屏，说我拿钱不办事、骗人，要举报我。
「已举报，主播 1818 黄金眼见。」
我欲哭无泪。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在房间转了几圈，发现我和顾怀的窗户居然是正对着的。
只不过我的是一扇小窗，他的是明亮大落地窗。
这都搞特殊？？
行吧，万恶的资本家。
我打开窗户，气沉丹田，用上了此生能喊出的最大的声音：
「顾怀！！！！」
没回应。
「顾怀！！！！」
一连叫了五六声，对面仍然悄无声息。
我累了。
喝了口水，我正准备继续喊，一个「顾」字刚出口，楼下保安对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老妹儿，不要喧哗。」
我只有闭嘴。
我躺床上憋了半天，最终，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扔纸条。
是的，在这个信息文明高度发展的互联网时代，我的办法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一连两天，没有任何回复。
就在我重新开始思考这个方法是否靠谱的时候，第三天，顾怀回复了。
他说他可以配合我演戏，但是——
问题就出在这个但是。
连麦一次，十分钟，十万。
我颤抖着手，仔细端详这张纸条，确定了半天顾怀的要价。
没错，十分钟，十万，人民币。
老娘辛辛苦苦九九六直播半年都没有十万块钱！
他以为他是大明星吗！
我提笔，干脆利落送他一个字：
滚。
……等下。
想到直播间要把我剥皮抽筋的观众，我涂掉「滚」字，好脾气地写上：顾总，十万太多了，咱们加微信详谈可以吗？
为表诚意，我还画了个笑脸。
谁知顾怀根本不买账。
加上微信，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讲价。
顾怀：「我的时间很宝贵。」
谁的时间不宝贵！
「顾总，就十分钟的事，十万块钱太多了……我工薪阶级承受不起呀。」我讨价还价，「大家都在隔离，没什么事干，你就配合配合我，便宜点吧。」
顾怀回我一个问号。
他发了个照片，我一看，桌上电脑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报表，旁边还摆着一杯咖啡、一块刚脱下来的理查德米勒。
顾怀：「谁说我没事干？」
我垂死挣扎：「便宜点……便宜点……」
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视频那头顾怀穿了件米色短袖，剑眉星目，是我看一百次也觉得帅的程度。
我：「顾总！」
这声叫完，看着顾怀被我吓到的反应，我大脑宕机，本来想讲价的嘴顺滑吐出一句：「你也会穿 t 恤啊，哈哈。」
完了，我绝望地想，这下可能一分都讲不下来了。
顾怀一下子从脸红到耳根，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短促地说：「你等一下。」
然后就挂断了。
再接通的时候，顾怀正襟危坐，西装领子一丝不苟，居然还打了领带！
「十万，」他道，「不讲价。」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顾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你看你住的酒店都有落地窗，我只有这一扇小窗户……」
我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越说越快，顾怀像是没听清，微微侧头，将镜头凑近，轻轻「嗯？」了一声。
看着他放大的脸，我鬼使神差地道：「……十万就十万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
陈芷！你怎么能被美色诱惑！
真是辜负老陈家祖祖辈辈！
顾怀笑了。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给你打个折也行，」顾怀道，「九万九千九百九十，怎么样？」
我：……
我真的，真的，真的，谢谢你。
3
不管怎么样，连麦这事是搞定了。
我在直播间宣布，将和霸总连线开撩，让大家锁定明晚七点半。
我有预感，这会是我直播间人数最多的一次直播。
果然，开播的时候，我的人气达到了平台第一。无数人蜂拥而入，等着看那位传说中的「隔壁总裁」。
结果，顾怀卡了。
连线上的一瞬间，整个直播间卡成一片混沌。
我还想让他露个脸、出个声音，惊艳我直播间的一片人，哪成想别说惊艳了，脸都看不清。
我疯狂给他发微信：你怎么回事。
顾怀没回我，下一秒他那边传来滋拉拉的电流声。其声音之大、频率之高，让我表情扭曲，不由得摘下了耳机。
直播间无数观众，都带上了痛苦面具。
「主播对面怎么回事。」
「这电流麦太电了，有一种天灵盖被击中的感觉。」
「听见总裁这电流麦，我想起了在天庭当电母的日子。」
「总裁很有当 rapper 的潜质。」
「走了走了。」
直播间人数一下少了大半。
我捂住脸。
顾怀的电流声还在兀自演奏，滋滋啦啦，好像一出交响乐独奏。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吧，」我微笑中带着七分苦涩二分无奈一分心痛，「等总裁网好了再连线。对不起大家了。」
将我视作新星的陆姐质问我：「你怎么回事！！」
我也很崩溃地质问顾怀：「你怎么回事！」
他言简意赅：「网不好。」
我更崩溃了：「你不能换个好点的网吗！」
他好脾气地笑笑：「下次，下次。」
第二次，连麦前我和顾怀确定了无数次网络状况。
我：「可以吗？能听清吧？」
顾怀：「可以。」
我：「真的可以吗？你网速多少？别再带电了啊！！」
顾怀笑笑：「不会。」
我深呼吸几下，发过去连线邀请。
刚接通，顾怀的脸还没露出来，只听「啪」地一声，画面顿时漆黑。
「不好意思大家，」他声音是一贯的平稳，「酒店停电了。」
我看着自己灯火通明的房间，一阵眩晕。
怎么就这么巧啊！为什么他那边断电了我没断！
到底是老天爷玩我还是顾怀玩我！
「怎么又有突发状况」
「这把我好奇心整起来了，我一定要看到总裁长什么样！」
「今天又看不到？走了走了」
「主播诈骗犯吧」
我：……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尔康手。
紫薇，别走。
第三次，顾怀睡了。
……是的，你没看错，睡了。
给他发去的连线邀请被助理接通，助理是个妙龄男人，面带微笑，柔声细语：「不好意思陈小姐，顾总正在休息，您看等顾总醒了我再跟他说可以吗？」
我：……
我真的很想让他把顾怀扇醒。
问号飘满了整个直播间。
「主播不会是在耍我吧」
「真服了，这都能睡？」
「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有没有总裁这个人了」
「举报点一点」
「骗子骗子」
再一再而不再三，观众的情绪已经由好奇期待转向愤怒，我瑟瑟发抖，不断耐心解释，让他们再给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顾怀终于和我连上了。
但只有一秒。
他的脸在屏幕中一闪而过，还没等我开演，顾怀就干脆利落掐掉了摄像头，说自己有个很重要的会，不参加不行。
下一秒，他就退出了连线。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目瞪口呆。
仿佛看到十万……很多万转着圈跳着舞离开。
直播间观众彻底怒了。
「骗子！！主播就是骗子！！」
「刚刚那个是找的演员吧，真服了」
「举报了」
「举报点一点」
「不得不说，那个男的真帅」
举报人数太多，我还没来得及辩解，直播间就被封了。
我无语凝噎。
我要爆发了，现在当主播容易嘛？有这么点热度我容易吗？
这就是把我的饭碗砸了啊！
隔离一结束，我就马不停蹄堵了顾怀的房门。
「退钱！退钱！」
顾怀用一根手指摁住我的额头：「不退。」
我痛心疾首：「你真是当代周扒皮啊你……十万块钱！我连麦都没连上，直播间还被封了，退钱！」
顾怀耍无赖：「不退。」
他原本在我心中的霸总模样已经完全崩塌，我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那不翼而飞的十万块钱，怒从心头起。
我比他更无赖：「我没钱了，你带我走吧，带我回家吧，我赖上你了！」
说着，我作势就要往地下坐。
「那我给你订机票，」
谁知顾怀从善如流，「alice，给陈小姐订和我同一班。」
我大惊失色，一下站起来：「你来真的！」
「你想多了，」顾怀笑了：「过两天我也回上海，顺路。」
好吧。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4
为表诚挚歉意，顾怀给我升级了酒店房间，从大床房变成豪华总统套间，拉开窗帘，明净的落地窗外赫然是故宫的一角碧瓦朱甍。
就在我感叹顾怀也有善心时，他站在我旁边，幽幽道：「好看吗？」
我点头如捣蒜。
「好看就好，」顾怀道，「毕竟也是用你那十万块钱订的。」
我：……
我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声悲泣。
这万恶的当代周扒皮！
离回沪还有一周时间，我最近热度超标，绩效全公司第一，号又封了，没什么事干，每天写写文案，发发状态，闲的时候下去逛逛街，惬意得很。
简直是神仙日子。
刚好楼下新开了家甜品店，我一时兴起，买了一大堆回来。
吃……吃不完。
半年的减肥历程，已经将「控制饮食」刻进了我的基因里。
我吃了两口，脑子里计算着热量，怎么也吃不下了。
己所不欲……
必施于人！
我熟练地给顾怀发消息：吃甜品吗顾总。
没办法，谁叫他是我在偌大的北京城中，唯一一个认识且能接触到的人。
顾怀：？
这该死的高冷。
不过也是，吃甜品，听着就不符合霸道总裁的人设。
顾怀这是要方方面面贯彻霸总风范，我辈只能膜拜。
我：买多了。
我想了想，补上一句：那我送给 alice 吃吧。
——就是那个年轻貌美的男助理。
顾怀：我吃。
我：……
行吧。
等我敲开顾怀的房门，他坐在沙发上，头发一丝不苟，西装板正，长裤笔挺，皮鞋锃光瓦亮，身旁弥漫着清淡的香水味。
我惊呆了。
我用眼神向 alice 说：你老板是不是有毛病？
他朝我挤眉弄眼：怎么说。
怎么说，还怎么说，正常人谁会在室内穿西装打领带啊！
这一看就是神经病啊！
我福至心灵，抓起手机来给 alice 发消息：是不是我那天刺激到他了？
Alice：哪天？
我：就一开始，他穿了个 t 恤，我说没想到顾总还会穿 T 恤啊。
alice 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他眉毛上挑，努力向下压上翘的嘴唇，五官乱飞，看起来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我；……
这人怎么回事啊！
笑点这么低！
顾怀轻咳一声。
我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忙把甜品放在桌子上，使劲拍马屁：「我买太多了，吃不下，这不是想着顾总日理万机，来给您送一点。」
顾怀很是受用，谦虚道：「也没有那么忙。」
我拿出一盒抹茶奶油千层，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舀了一勺，送到顾怀嘴边，诚恳地看着他。
在我的注视下，顾怀一下子红了脸。
他别别扭扭地垂下头，小声说：「我自己来……」
「这怎么可以呢顾总！」我义正言辞，「我来服侍您。」
Alice:噗。
他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和顾怀齐齐向他看去。
alice 努力平复面部表情，摆摆手：「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顾怀：「你去联络下佳宜的杜总，跟她商量商量分公司新产品的事。——回你自己房间联络。」
alice 从善如流：「好的老板。」
我仍然保持着要喂顾怀的动作。
顾怀一低头，轻轻舔了口千层。
我期待地问：「好吃吗？」
「好吃。」
「这一块五十块钱，」我更期待了，「可以报销吗顾总？」
顾怀：……
他满脸写着无语，矜持道：「我还没尝出味道来。」
把我当奴隶用？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舀了满满一勺，送到顾怀嘴里。
奶油太多，我又喂得急，一丝奶油沾在顾怀嘴边。
他唇薄而色浅，是很标准的樱花色，配上绵白的奶油，倒真是秀色可餐。
我：「顾总……你……」
顾怀：「嗯？」
我言简意赅：「嘴边，奶油。」
顾怀看着我，伸出舌头，缓缓在唇边舔过，嘴唇因而带上三分水光，更显得他唇色饱满，果冻般惹人采撷。这动作实在色气，我心头一动，心想他不会是在勾引我吧？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行！陈芷！顾怀还欠你十万块钱呢！
但我的手更快。
我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相机，趁顾怀还没反应过来，咔咔一阵连拍。
顾怀惊呆了：「你在干什么。」
我哈哈一笑，给他看照片。
照片上正是他眼神无辜地舔着嘴唇，神色乖巧迷离。
顾怀一向以刚正严肃的形象示人，估计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拍下过这种照片。
「顾总，这下可逮到你的把柄了，」我露出邪恶狰狞的笑意，「我也不多要，一张十万，如何？」
顾怀：「不给。」
我威逼利诱：「那我就把你的照片放到网上！发到公司群里！别人一看，顾总私底下居然是这个样子，你就形象全无了！」
顾怀笑了笑。
我被他笑得心里发毛。
果不其然，顾怀道：「照片你发出去也得不到收益，反而会被公关部门公关掉。而你自己……还能在公司待下去吗？」
看着我猝然变色，顾怀满意道：「删了吧，我给你报销小蛋糕钱。」
我：……
我愤愤地删掉照片。
人渣啊！！天理不容！！
顾扒皮，算你狠！
老娘迟早让你跪着唱征服！
处理完事情，我和顾怀一道坐飞机回沪。
托总裁的福，头等舱！
飞机上，我横竖无事，打开软件翻看私信。我直播间虽然被封了一周，却有很多网友留言，有骂我骗子的、说顾怀真帅求联系方式的，还有催我赶紧复播继续的。
大哥的打赏还挂在榜上。
顾怀本来躺着在看报表，不知怎的，凑到了我身边。
我吓了一跳：「你干嘛？」
「你一个月能赚多少啊？」
我看着他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动了逗他的心思，笑道：「四千。」
「四千？」顾怀讶异得挑高眉毛，「打赏这么多，你一个月才四千？」
「是呀，」我佯装叹气，「平台剥削太严重了，那十万块钱是我全部积蓄，顾总你就发发善心，还给我呗。」
顾怀：……
顾怀：「不给。」
我怒：「顾扒皮！」
很快到了机场，我本想打个车回家，顾怀却自然而然地拎起我的行李，自然而然地邀请我蹭车。
我：「不了。」
骨气，什么叫骨气，这就是骨气。
下一秒，路边缓缓驶来一辆阿斯顿马丁，铁灰锃亮的流线型车身吸引了路边所有人的目光，戴白手套的秘书为顾怀打开车门，微微低头：「顾总。」
顾怀回首看我：「真不上？」
那可是超跑哎！就是这壕车刮倒了我的小电驴，那天我长裙飘飘，估计裙摆太长了。
但非机动车弱势啊，于是就是那会我加了顾怀的微信。
我是碰过，但我这辈子没坐过哦！
我可耻地心动了。
我：「坐坐坐！谢谢老板！「
放下行李，顾怀倚在车门旁，慢条斯理地吸完一根烟，道：「待会儿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我警惕：「你想干嘛！怎么突然这样对我！」
我抱紧了自己：「你是不是想泡我？」
顾怀掐灭烟头，未置是否：「总不能白拿你那十万块钱。」
我：……
行吧。
是我自作多情。
好在最后，顾怀总算没邀请我蹭床。
其实蹭了也……
不行！陈芷！你怎么能这样想！
和霸道总裁谈恋爱，那可是要被虐恋情深的！
我一个普通打工人，只想平平淡淡搞对象。
过几天，顾怀又邀请我出来吃饭。
他的邀约实在太频繁，我心中狐疑，给 alice 发微信：你老板是不是心怀鬼胎，老请我吃饭。
alice 回了我一个省略号，然后道：你哪里有利可图吗。
我一想，倒也是。
于是爽快赴约。
吃完饭，顾怀主动提出要去夜市逛逛。
我横竖吃黑松露鱼子酱鹅肝拼盘吃不饱，正准备欣然答应。
一转眼看到顾怀「奸诈」的面孔，我害怕他坑我，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不去。」
「不去也行，」顾怀笑笑，「这顿饭你来买单。」
我：……
我眼含热泪，义不容辞：「怎么可能不去呢？陪顾总逛夜市是我的荣幸。」
夜市熙熙攘攘，摩肩擦踵。
我买了一碗红糖小圆子，上面撒着厚厚的黄豆粉，香甜可人。
我递给顾怀：「尝尝。」
他摇摇头。
「不吃吗？这个很好吃的。」
「不是，」顾怀对我张开嘴：「啊——」
原来是要我喂他。
这不要脸的男人。
我狰狞一笑，举起碗向他嘴中倒去。
顾怀：「咳咳咳！」
看着他慌忙咀嚼的模样，我大笑着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让你招惹老娘！
顾怀可能是从未逛过夜市，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东瞧瞧西看看，活像个好奇宝宝。
我就是那劳心劳力的老母亲。
一个没看住，顾怀又跑去了花摊前。
我迈着灌了铅般的老腿，努力追上他的步伐。
「哥哥哥哥，」花摊后的小女孩见了我，笑着对顾怀道，「给你女朋友买束花吧。」
我：……
这可不兴说啊小妹妹。
虽然她笑容很甜，声音很清脆，但我还是纠正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小女孩的眼中带上几丝困惑。
「那是什么关系，」她疑问道，「他在追你吗姐姐？」
我真想吐出一口老血。
「不是的，」我露出社畜专属疲惫微笑，「他是老板。」
虽然不是我老板……但也差不多吧。
小女孩肃然起敬。
随后，她转向顾怀，笑容甜美如旧：「哥哥哥哥，给你旁边的美女姐姐买束花吧，你看这么晚了她还陪你出来。」
这一声美女姐姐，实在是喊到了我心坎里。
喊得我通体舒畅无比。
「小妹妹，」我指着她面前的香槟玫瑰，语气温柔无比，「姐姐买你这束花。这个多少钱呀？」
小姑娘把花递给我，亮出收款码：「五百。」
我：……
我从未感觉手中的花如此烫手过。
难得出来一次，竟然碰上了卖花刺客！
这一瞬间，我脑袋里闪过八百个理由。
我正准备把花放回去，找个借口拉着顾怀开溜。顾怀个大怨种，看我窘迫地愣在原地，轻笑一声，掏出手机付了款。
我：！！
这五百块钱干点什么不好！
我皮笑肉不笑地拉住顾怀，正准备对他口吐芬芳。
卖花的小姑娘递给我一把玻璃纸糖，笑道：「谢谢哥哥姐姐，祝你们天天开心！心想事成！终成眷属！」
眼见她越说越歪，我生怕她再说出个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连忙制止，道：「暴富就行了。」
「祝姐姐暴富！」
我心中流着泪，微笑着道了谢。
走远一点，我立刻对顾怀展开抨击：「这花这么贵，你还付钱了，人傻钱多吗你是。」
「钱多是真的，」顾怀道，「但我不傻。」
「我看你挺傻的。」
「反正是从你那十万里出的。」
我瞬间暴跳如雷：「那可是我的血汗钱！我直播挣的！」
顾怀厚着脸皮：「你答应给我的，当初签合同了，你可别反悔啊。」
「你！！」
「我和你连麦了，可没违反约定。」
我想起自己还在封禁中的直播间，悲从中来，把花一股脑塞进顾怀怀里：「你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那可是十万块！
他拿着话来刺激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越想越生气，甩了顾怀，一股脑往前走。
他在后面叫我：「陈芷——」
我不做声，继续往前走。
「对不起，陈芷，」顾怀低声向我道歉，「我不该拿这个事刺激你，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油嘴滑舌！
我冷哼一声，没答话。
「理我一下。」
「理我一下，给你一万。」
我停下脚步。
顾怀将花还给我，「你别生气了。这花是我自己的钱，我给你买的，好看吗？」
我咬住嘴唇，接过花，没说话。
顾怀忐忑不安：「陈芷……」
我：「顾总。」
他：「啊？」
「支付宝还是微信，」我亮出收款码，十分诚恳，「银行直接转也可以。不接受现金。」
顾怀：……
我这种社畜打工人，就是这么为五斗米折腰。
顾怀转完帐，摸摸花瓣，问我：「好看吗？」
背后是喧闹的夜市，人声鼎沸，昏暗的灯光从头顶投下，却显得顾怀眼神澄澈、神态温柔。
我心跳无端加快。
——可能是被那一万块高兴到了。
我低下头，回答他：「好看。」
抛开价格，这束花毋庸置疑是好看的。小姑娘养得十分用心，花瓣饱满，颜色娇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花。
虽然是个乌龙事件，还是高价买下的。
但……
我抱着花，在回去的路上，轻声对顾怀道：「谢谢你。」
话一出口，便被轻风吹散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05
我的账号解封了。
弹幕如潮水般淹没了直播间。5
「主播加油！别放弃！」
「从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
「就算是剧本我也爱看，主播继续追总裁吧。」
「我的钱包已经急不可耐了！」
经过这几次乌龙事件，我的名声毁誉参半。
但黑红也是红。
更别提我还积攒了一票忠实观众。
「还要怎么追呀，」我叹气，「一连线就出事故，难不成我给你们文字直播吗。」
「文字直播多没意思」
「就是就是」
「不要看文字直播！要看视频！同意的顶顶！」
「主播可以买个微型摄像头，」某不知名机灵网友出谋划策，「网上很多样式，带着去约总裁。」
「好办法！」
「顶顶，主播看看楼上！」
「一人血书求主播带微型摄像头。」
「咦，」我眼睛亮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那我就买个微型摄像头，去约霸总吃饭，悄悄给你们直播。」我瞬间制定好了计划，讲述起雄心壮志，「你们就等着我把他拿下吧！到时候请大家喝喜酒啊。」
「主播别说话不算话！」
「来早了，什么时候生娃」
「生了吗？生了吗？」
直播间气氛顿时其乐融融。
这时候，五个嘉年华从天而降。
我目瞪口呆。
「老板大气！」
「老板糊涂！」
大哥的留言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明扼要：「买设备」。
在一片「老板壕气」声中，我热泪盈眶，无以为报，只想向天再借五百年，给大哥直播到下个世纪。
6
有了金钱加持，我很快买好了设备——
一个蝴蝶结发卡形的摄像头，可连蓝牙，高清画质，无损音声。
就是戴上显得人有点蠢……
不重要！
我给顾怀发微信：赏脸吃个饭吗顾总。
顾怀回得很快：？
好一个问号。
「附近有一家日料很好吃，」我找了个正当理由，「朋友安利的。我请你吃。」
顾怀连续约了我好几天，此刻却矜持起来：「我家里有专门做日料的厨子。」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可以了可以了，知道你是大总裁了。
我从善如流：「那去你家吃！」
消息发出去，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真是嘴在前面飞，脑在后面追。
顾怀：好。
我：……
打蛇随棍上吧，那就！
为了大康生活！拼了！
事实证明，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顾怀家在市中心，大平层，推开电梯门，里面竟没有一个人。
我动动手指，加了个模糊背景特效。
保护隐私！我真是个优秀打工人！
「加了特效都能看出来总裁家好漂亮啊」
「看着像北欧风？」
「好大好大！不愧是总裁！」
「好奇，总裁家不是别墅么？」
「前面的，这只是总裁其中一个家。」
「不知道我要打几千年工才能买得起。」
「朋友，从山顶洞人时期开始干就可以了。」
「万恶的资本家！」
我和观众的心思不谋而合。
万恶的资本家！
我叫了几声顾怀的名字，他遥遥回应我，却没有出来。
我心下好奇，推开了房间门。
刚进去，就被房间内浓重的烟味熏了个喷嚏。
顾怀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我，手中橙红色的烟头仍在燃烧。我看向烟灰缸，那里面满满当当，积攒了不知多少个烟头。
我讶然：「你……」
怎么抽那么多？
我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烟雾警报器响了。
下一秒，警报器里的水瓢泼而下，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人傻了。
微型摄像头虽然便捷，却有个致命的缺点——
不防水。
我哆哆嗦嗦拿出手机一看，摄像头果然坏了，直播中断，大量网友在直播间刷起了问号。
「你家里怎么会有烟雾警报器啊！！」
「我也不知道，」当事人却很无辜，「不是我看着装修的。」
我狠狠接过顾怀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下头发：「那怎么会淋到我啊！！」
顾怀嘴角一弯，像是在笑：「你倒霉吧。」
「你还幸灾乐祸！」我怒火攻心，完全不敢想会承受网友怎样的质疑，把毛巾扔在顾怀身上，「都怪你！」
他倒是好脾气，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裙子：「都怪我。正好品牌之前送的裙子还在这，你快换上吧。」
我狐疑：「你怎么刚好有裙子？是不是算计好的？」
顾怀：「……」
他沉默一下，拉开了衣柜门。
里面琳琅满目，挤满了各色簇新的男装女装，一应俱全。
我：……
行吧。是我又自作多情了。
换好衣服，顾怀已然坐在餐桌前等我。
我满心都是直播的事，心不在焉，饭也扒拉得味同嚼蜡。
直到顾怀打开了一盏昏黄的灯。
他好像天生懂得如何打光，壁灯色泽温和，模糊了他的眉眼，氤氲起出奇温柔的气质。
他为我斟了一杯酒。
我抬头看他，心脏蓦地漏了一拍。
「小芷，」顾怀看着我，徐徐开口，「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暧昧的气氛在此刻蒸腾到顶点。
我不假思索：「别说了，我愿意。」
顾怀失笑：「你在想什么。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合作，给我分公司的产品带货。」
我：……
神经病！我还以为你要泡我呢！
「产品是什么？」
顾怀：「马桶。」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啥？？」
我没听错吧？？马桶？？
「你知不知道我是干嘛的！瑜伽主播哎！给马桶带货，这像话吗！」
顾怀却很淡定：「我相信你。」
在他真挚的目光下，我坚定本心，绝不动摇：「不干。」
「无责任保底，销量不好的话也不会影响你。」
「不干。」
「五十万。」
「不……」
我活生生咽下去了这句话。
我也不想……这不像话……马桶……
但那是五十万！
「什么时候签合同？」
这下轮到顾怀无语了。
他沉默一下，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张纸，连笔递到我面前：「现在就可以签。」
我：……
要不然人家怎么是总裁呢，看看这行动力。
7
【靠减肥撩总裁出名的瑜伽主播带货了马桶。】
这件事在平台一时传为奇谈。
一时间，网友议论纷纷。
有说我全靠剧本的，有说我直播效果好的，还有截下总裁的脸在各大平台求联系方式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我的热度却是一天比一天高。
「很好的马桶，敏感肌能用吗？」
「已经买了，老人孩子都说好」
「智能马桶？悟能可以用吗？」
「前面的，沙悟净都可以用，孙猴子也能用。」
「只有我还想着总裁吗？」
好事的网友把我直播间与马桶销量放在一起，给我取了个「马桶西施」的诨名。
每次直播，看着弹幕慢慢的「马桶西施」，我无语凝噎。
一世英名，毁于马桶。
顾怀却很欣慰。
不管如何，这次带货非常成功，马桶销量猛涨。
他一高兴，大手一挥，给我发了提成。
「你也是我们公司的大功臣了，」顾怀道，「要不要去分公司参观参观？」
我欣然应允。
路上，顾怀道：「你那天说的愿意……」
我：「求别提！」
他笑了一下。
我：「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哪有？」顾怀瞟了我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假装云淡风轻，「你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吗？」
我：「啥？」
「我是说，」顾怀正色，「陈芷，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他那样能言善辩的人，这句话却打了三个磕绊。
在我的注视下，他的脸慢慢红了。
「你耳朵好红。」
「是车里太热了。」
「胡说！」我无情拆穿，「车里开着空调呢。」
「空调太高……」
「二十四度。」
顾怀语塞，干脆低头看着我。
「小芷，」他慢慢道，「你脸也红了。」
我气急败坏：「胡说！胡说！我才不紧张！」
「所以……你愿意吗？」
我矜持：「不和霸道总裁谈恋爱，会被虐来虐去的。」
「我是总裁，」顾怀十分认真，「不是霸道总裁。我不霸道。」
他的气息灼热地喷吐在我耳边，我看也不敢看他，捂着脸道：「那就……」
顾怀轻轻摸上我捂着脸的手。
「小芷，你愿意吗？」
「愿意。」
「真的吗？」
我破罐子破摔，闭上眼大声道：「真的真的真的！愿意！」
「那就好，」顾怀腼腆一笑，「今天是想带你去见我父亲的。」
「你！」
我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气不过，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这什么人啊！
8
我发了条声明：追到总裁了。
直播间炸了。
网友一半不可置信，一半怀疑真假，还有小部分尊重祝福，最后达成共识，让我详细讲讲。
我拍拍顾怀的手：「我们开个直播解释解释吧。」
「好，」他顺着摸上我的脸，「就再直播一次。」
我随手摸起一个手机，熟练地打开软件，准备发起直播。
等一下！
我看着熟悉的昵称，整个人惊呆了。
「这是你？！」
——这个账号，赫然就是我的榜一大哥。
豪砸五十万让我减肥、一掷千金让我买设备、在我减肥崩溃的时候鼓励我……
原来都是他。
顾怀被拆穿，缓缓捂住了脸，耳根红了。
「是我。」
「要不是我拿错手机，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他委屈巴巴：「我想过两天就说的。」
「所以你是早有预谋！」
「对，」他亲亲我的手，「我早就喜欢你了，后来你胖了也喜欢你，我还换着号给你打赏呢。」
「打赏要被平台扣钱的。」
「那我以后直接转给你，」顾怀笑了，「不让中间商赚差价。」
他解释道：「你说要撩总裁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所以就顺水推舟了。你是不是对我也早就有意思？」
我：……
我发誓，这个真没有，一见钟情那只是童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小主播，他是一个大总裁，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时，我更多的是震惊那刮了我的电驴的豪车……真亮啊，那车的喷漆，能照出我的人影来。
后来，谁让直播间的粉丝这么给力呢？为了直播效果，我得去追啊，这追啊追啊，慢慢地，也许我就当真了。
爱情就好像是一张蛛网，细密隐蔽。
当能看到时候，猎物已陷落了。
我就是陷落的蝴蝶，但我心甘情愿。
但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恰当的脸红了。
顾怀：「你脸红得好像大虾饺。」
我反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顾怀：「当你的长裙的裙摆挂到我的车牌，你摔倒在我车前，那狼狈的样子可真好看。」
我恼羞成怒，拿枕头扔他，他却厚着脸皮，「我们是两情相悦啊。」
顾怀捧住我的脸，轻轻落下一个吻。
「小芷，我好喜欢你。」
「等一下，」我垂死挣扎，「当初……」
「嗯？」
「当初我说你穿 t 恤，你是不是真的很在意？」
「是，」顾怀声音低了一个八度，把头埋进我怀里，「我还以为你嫌弃我穿别的不好看。所以你后来送甜品，我本来在床上躺着呢，一下就跳起来穿衣服了。」
「alice 当时在你旁边吗？」
「他帮我挑的领带。」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笑得那么张狂！」
顾怀委委屈屈道：「我还以为你就喜欢那种，穿得很板正的总裁，才那样的。其实我可不喜欢穿西装了。」
他茶香四溢，但我很是受用。
我顺顺他的头发：「以后想穿什么穿什么，我都喜欢。」
「不穿也喜欢吗？」
「顾怀！」我勃然大怒，「你还要不要脸了！」
顾怀蹭蹭我，声音甜得发腻：「不要脸，要小芷亲亲。」
我：……
我产生了些许迷茫。
这还是我知道的那个顾怀吗？那个冷漠果断的顾怀？
现在这个要亲亲贴贴的黏人精是谁啊！
确定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吗！
我还在怀疑人生，顾怀已经搂住我的腰，抬头在我脸上「吧唧」一下。
「小芷不亲我，」他得意道，「我就亲小芷！」
我捂住脸，惊恐地看着他。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顾怀亲完，贴贴我的脸，道：「你收到花对我说谢谢，我也听到了。我过去看就是想送给你，小芷，多少钱我都会买给你的。」
「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以后也都是我给你送，」他笑了，「第几次都会是我送。」
他低声呢喃：「小芷，我会送你一辈子的花。」
9
就这样，我，史上第一个靠减肥撩总裁出名的马桶西施，终于追到了总裁，给计划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两年后，我直播嫁人。
顾怀单膝跪地，将一枚璀璨的戒指戴在我手上。盛大的礼花从天洒落，音乐声响起，镜头对准了我的脸，我在网友的祝福声中，在满场宾客的鼓掌声中，对顾怀郑重地说出那句：
「我愿意。」
（全文完）
署名：山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