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为了我能走出大山，我妈背着骂名赚着脏钱，可就是这样爱我的她，却又在我要离开大山时像按牲口一样把我按在了木板上，模糊中刺痛的感觉告诉我这一切本就是一场密谋……
1
我爸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那时我也就刚刚懂事而已只知道自己没爸爸了所以就玩命的哭。
那时，我妈还不是那副德行，她虽然不会成日抱着我说爱我但是却也和其他买来的媳妇一样温顺，只是，不一样的是她不大喜欢和我说话。
我想，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更好，可以得到妈妈的喜欢。
可是，短短半年多事情就脱离了我的想象。
那年，我在邻村的小学上一年级。
因为开学典礼我提前放学然后拿着发下来的奖状高兴的跑回家，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
似乎……是我妈的哭声。
我吓的心一下就揪紧了。
前几天二妮家就被人偷了钱，后来被发现了还打了人！一想到这我吓得赶紧踢开了房门！
可就在我踢开家里木头房门的时候，面前的一切却把我吓的尖叫出声！
炕上的我妈身上有个人。
是我们邻村的老光棍周春牛！
这周春牛我知道，是有名的光棍汉，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没攒下钱娶媳妇。
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
光是我妈刚刚那痛苦的声音，我瞬间就反应过来肯定是这老光棍打我妈呢！
一想到这我尖叫的喊着：「救命啊！打人了！周春牛打我妈啊！」
我哭喊着跑出门去，到门口去喊人！
那会正是下午，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都在门口说话，我这一叫，瞬间呜呜泱泱一大堆人都冲了进来。
还有几个甚至还拿着铁锹进来的。
他们一边进来一边喊着说:「林成妈，你没事吧！」
我哭着赶紧引着一堆人冲进了小土房。
可是当我们都进来的刹那那些人都安静了，包括我。
我看到我妈着急的把汗衫往身上套，身子底下的衣裳应该还没穿上只能用被子先盖着，而那老光棍光着腚正着急忙慌的穿裤衩。
2
他们惊慌的看着我，我记得那时我妈一张脸羞的通红，发丝凌乱的看着我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而那时的我却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只是对着那老光棍喊着，我用手指着那老光棍喊。
「就是他！他刚刚打我妈！把我妈打的嗷嗷叫！」
我大声的喊着，那时的我太懵懂，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妈当时脸上羞红恼怒的表情，只是没脑子的扯着嗓子喊！
然而我身后的人却不在像刚刚那样的着急，甚至我身后那几个媳妇和老太还掩面笑起来了，他们嘀嘀咕咕的说着啥我也没听清。
只是扯着喊：「你们快打他啊！他打我妈啊！」
我扯着隔壁王婶胳膊使劲摇晃。
她却一下把我手扒拉开，一边笑一边说：「哎呀，成啊，你妈那可不是被打的嗷嗷叫，那是给你搞弟弟妹妹呢！」
王婶一这么说我身后的人也一个两个的开始说起来，他们笑着说着，我妈的脸却一阵阵的红，直到突然吼了一声！
让他们都滚！
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家里乌泱泱的人开始散了，他们一边准备走还朝着我妈说：「哎呀，这可不能当着娃的面，不然到时候人多了娃可不知道谁才是爹了！」
他们说着那话带着笑音，我楞楞的看着那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爹不是死了吗？什么爹不爹的？
然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见我妈突然从炕上砸下来个木枕，那木枕一下就砸到了我的头上！
3
我头上瞬间就冒了血，疼的我抱着头大声哭，紧接着我听到我妈嘶吼了句都滚！
这一枕头威力真的是大，刚刚还叨叨的娘们瞬间就安静了！
刹那间，刚刚涌进来的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了我一个人死死的捂着额头嚎啕大哭。
我一边哭一边喊着我妈，可是半晌的功夫我却只是看到那个穿着裤衩的老光棍跑了出去，而我妈却只是死死盯着我。
那天，我妈用草木灰给我止了血，我说我只是找人救她，她却只是久久的不说话。
可是后来，她却又抱住了我，印象中她好像还流了泪，低声说她只是给人按摩挣钱呢！
她说只有那样，我们才能过好日子，还说她要赚钱才能供我到时候上大学，出了这个村！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我妈坚定的看着我说并不是所有的地方是我们村里这样。
在外面女孩子也可以上班赚钱，男孩子不会打女孩，娶妻是婚姻自由，不会买卖。
高楼有几十层的，电视有整个墙面那么大，什么都是我没见过的，我一定要出去看！
我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也是听话的点头了。
之后，她告诉我说让我以后不要管，以后她有事的话会锁着门，锁门的时候就不要叫门在门口等着。
那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我似乎发现了这件事离我的认知越来越远。
并没有过多久我就发现我妈开始频繁的锁着我家的门，而我，因为害怕挨打也就一直都在门外待着。
只是每次我都能看到我妈送男人出来，而那些男人都不一样，大多数都是邻村或者本村的光棍汉。
而门口的那些婶子什么的也不再和我说话，甚至对着我家门口吐口水，泼尿，我想找他们说理去，我妈还拦着，那时，我不懂。
只是看到那时候的我妈每次都靠着门对着那男人笑着挥手，还朝着男人挤眉弄眼，说什么下次还来。
那时我还不懂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每次那人一走我妈的脸就耷拉下来，不笑也不说话，冷冰冰的。
但是，每每到那个时候我家就会吃一次肉，是炖的酱油肉，很香，那是我当年心里眼里最美好的味道。
直到后来，我却在也不想看到那酱油肉，我觉得恶心！让人反胃的恶心！
那年，我十岁。
我去学校的时候村里的人会朝着我喊说今天又是哪个老光棍去我家搞事了，我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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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已经大概知道我妈是在做什么了，甚至也明白当时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我妈根本不是被打，更不是什么按摩！而是做恶心的事情。
因为我已经太多次看到我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还有家里床单上恶心的味道。
甚至于有好几次有不要脸的老光棍下了炕竟不给钱，我看到我妈追到门外扯着那人的腿要钱，但是那人却只是狠狠的扇了我妈两个耳光然后嘴里骂着污言秽语在重重的在我妈肚子上踹两脚。
记得最严重的一回我看到她为了要钱被打身下流下很多血，整条裤子上都是！
我吓得要带她去村医那，她却笑着摇头，说什么还省事了。
那次她满脸煞白在床上躺了一天，整个人鼻青脸肿但是却还是挣扎的起身给我做一份酱油肉，她说，我长身体呢，一星期必须保证吃一次肉。
我那时只是点头，但是对于我妈从事的事情我始终装作不知道。
可是别人却没有办法当不知道，我去了学校班里的男娃朝着我吐口水，把浓痰吐在纸上团成球扔在我脸上。
甚至在放学的时候骑着自行车从我边上一排子围住我，朝着我身上撒尿，他们说我是婊子的儿子。
甚至说我妈根本就是给钱就能上的东西！
我挣扎的捂着脸不让尿浇到脸上，崩溃的大喊着，我说我妈不是婊子！
我说我妈只是给人按摩的！
我努力的辩解着，即使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辩解的话。
下一秒带头的周天就一脚踹到了我胸口，然后鄙夷的看我，嬉笑的说着：「按摩？按摩都按到炕上去了？还光着腚按摩呢？怎么着？你妈还成天在炕上给你按呢？你这么护着？」他说着那恶心的话还朝着我的脸上撒尿！
然后说他们村的老光棍就睡我妈了，还回来在村口说呢，说是十块钱就能搞一回！
说我妈是最便宜的鸡！
那句话彻底惹怒了我，我挣扎的站起身来疯一样的挥舞着手，模糊中我似乎扑到了周天身上，我压住了他狠狠的打了他两拳。
至于后面我却已记不清了，似乎是被压在了地上，有拳头也有脚，七七八八的打在身上。
我不记得都是怎么打的，只是记得被打的很重，浑身都是伤。
那天，因为被打伤了腿我就那样带着一身的尿骚味一瘸一拐的直到天快黑才回到家。
刚到村口我就看到了我妈，她穿着一身花红柳绿的衣裳，一看就是不正经的那种女人！
站在村口东张西望的模样让我只觉得恶心至极。
大晚上，还不消停？
非要把我的脸丢尽才算？
5
我冷笑的扫视着她，觉得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到这样的妈！
我咬着牙不看她自顾自的往家里走，却不想刚走两步她就扑了过来，冲到了我的面前用手死死的揪着我的领口然后上下检查我身上。
在看到我浑身伤口的时候她一把把我拉到了她的怀里。
可是这一刻，我只想挣脱她！
挣脱这个我从小就喜欢的怀抱！没有别的，只因为她身上的那股味道，那股恶心的让我想要吐的恶心味道！
许久，她不说话，我也没说话，只是死死的咬着牙，攥着拳头。
如果没有这样的妈我又怎么至于成这副德行。
好久，直到我感觉到肩膀上湿了许多才看了她一眼。
她哭了。
我冷笑的看着自己的身上的伤，该哭的应该是我才对！
因为她，我丢了多少人！
要是没有这么不争气的妈我怎么会被人嘲笑还欺负！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挣脱了她的怀抱，自顾自的往回走，她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她说：「谁打的？我去找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能听的出来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可是那声音此时在我耳畔却是那么的讽刺。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会挨打，如果她和人家其他妈妈都一样在家里本分一些，我至于这样丢人吗？
都是买来的女人，人家的妈一个两个的说什么听什么，就算是死了老头的也老老实实的在卖给下家换钱养活自己儿子。
而我妈呢？
现在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找人家？怎么找？难道带着自己这个见不得人的妈去找人家吗？
我冷冷的看着她摇头，我说不要她管，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她却还是死死的揪着我的胳膊，喊着说要去学校找！还说什么不会让我白白受欺负！
我一听这瞬间就爆发了！
都已经够丢人了，难道还要把人丢到学校里去吗？
我疯了一样的挣脱了她的手，重重的把她推到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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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措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惊讶，我也觉得自己出手重了些，可是此时我却已经顾不上！
我疯了一样的冲着她喊着、嘶吼着！
「如果不是你非要作践你自己当婊子，我怎么会被人家欺负！你知道人家都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是婊子的儿子！还说你十块钱就能搞一次！我讨厌你！恶心！太恶心了！」
我说完这话疯了一样的跑回了家，一路上眼泪在脸上汹涌的淌着，我觉得我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命苦的人，才会投生在这样的家庭！
有这样不自爱还丢人的妈！
那夜我睡的并不安稳，梦里都是班里的那群人在我身上撒尿骂我是婊子的儿子！
模糊中我在不停的想，这样的妈我不想要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第二天我再起来的时候我妈就坐在我床边，她手里摸索着我的书包然后就这样卑微的看着我。
她说：「阿成，妈给你丢人了……对不住，但是……妈没有办法……你以后还要读高中读大学，妈必须给你攒钱……不然……你会跟你爸一样……」
她抹着眼泪说着那话，成日里冷着脸的我妈此时却一边说一边带着哭腔。
我一听到这话却瞬间从炕上跳了下来，我用手指着她那哭哭啼啼的那张脸气的浑身发抖！
这句话刺到了我的心里！明明赚钱的方式那么多，她就一定要用这么丢脸的方式吗？
非要丢我的人啊？
「怎么就没办法？村里的刘叔我看就很好！人家多少次说要买你当媳妇！到时候把你卖给他还有钱！咱们也不用吃苦了啊！结果你呢！非要去卖！去当婊子！非要给我丢人！更何况，我爸就怎么了？村里的人都是上了小学初中都没上，哪个活不下去了？我就知道，你瞧不上我爸！也瞧不上我！」
我嘶吼着骂着她，发泄着心中所有的不满。
我浑身颤抖着，手指头抖得不停恶狠狠的看着她。
可是，也是我话音落地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妈妈的身子骤然僵硬，她愣愣的看着我似乎很是惊讶。
许久，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多少有些不合适的时候我妈却突然冲了上来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
7
她浑身颤抖的看着我脸上带着泪！
「卖？你也觉得你妈我就是一个商品？卖给他？呵！那现在我不是也在卖吗？同样是卖你管我是怎么卖的啊？更何况，你爹本身就是个畜生！如果你将来跟他一样！我杀了你信不信！」
她怒吼着瞪着我，眼泪却落个不停。
我愣了两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也就是那一次的争吵我妈也在也不理我了，她还是会按时给我做吃做喝，只是不在和我多说一句话了，就连吃饭都只是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听到响声就自己去。
到交学费的时候钱也是放在桌子上，从未主动给我。
好像……我们变成了同住屋檐下的陌生人。
家里在也没有了男人，一个也没有了，只是我在也没有吃上酱油肉了，每天吃的不是凉拌野菜就是玉米糊糊。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很多年，直到我上初三，那年我 16 岁。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妈穿上了她当初被买来的时候穿的衣裳，印象中那衣裳她一直收藏着，上面有撕裂的痕迹，都被她补好了，我从没见过她穿过，今天是第一次。
所以我看的出来，妈妈是真的很看重今天，也是真的，想和我和好。
而且，那天我家有酱油肉。
很香，是久违的味道。
我依旧低着头像往常一样吃饭，不说话。
可是，多年没有和我说过什么话的我妈突然和我说话了。
她温柔的拉着我的手，说了好多好多，她说她有赚钱的门路了，还说我上高中的学费有着落了！
说一定要送我上高中上大学！要送我去大城市！
那天的她是那样的亲切，又是那样的慈爱。
那种温柔让我溺死了进去，甚至，连后来被药毒晕过去都没有了反应。
直到……我躺在了我家用门板搭的一张简易的木床上。
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拽却发现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我只能死死的睁开双眼，可是我的眼睛太疲惫，只能隐约的睁开一条缝隙，是一个男人。
他说：「这瘦是瘦了点不过到底是年轻，这器官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那话震慑在了我的大脑，我浑身颤抖的想要叫我妈，却发不出声音，可是转念一想，刚刚……我晕倒……
莫非，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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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缓缓陷入黑暗，我清楚的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可是却没有丝毫可挣扎的余地。
恍惚中，我似乎又听到有人说话了，这人的声音，似乎……是我妈！
「这几年我常年给他吃药，他那身子早就亏了……」声音渐渐模糊，我只隐约的感觉到我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了。
因为麻药的缘故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那刀割皮肉的声音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意识沉沦声音逐渐消失，但是我却清楚明白的知道我妈她在场。
难不成，这几年她早就想杀了我？这几年一直给我下慢性药！
就因为我多年前年少无知的话？
虎毒不食子，而我妈，竟然这么狠！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爸当初给我说的话，他说：「儿子，外面这些女人一心都想跑，她们都不是真心的，你妈也是，别看她现在装的听话，一心都是想跑！不过也没事，只要抓到一次就打断一条腿，第二次就第二条腿知道吗？她们跑不了的！」
当时我还反驳，我说我才不会伤害我妈！
却没想到，我爸说的，是对的！
这些女人，永远都不会爱我们，也不会爱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她们瞧不起我们，最是虚伪！
这一觉，无比的漫长，熬醒我的是刺痛的感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阴暗潮湿的味道钻进鼻孔。
虽然并这地方黑洞洞没有点灯，但是光是这味道，我却已经猜了出来，这是我家的地窖。
我浑身僵硬的起身， 想要赶紧从地窖里出去，可是刚一动，腹部就传来一阵刺痛，我下意识的去摸，摸到的是纱布，捂在我的肚子上。
是……我的肾！
尖锐的刺痛告诉着我刚刚的一切都是事实，只是此时我已经没有时间在去抱怨和难过。
我捂着伤口摸索着地窖的木头梯子，幸好这毕竟是我家，我自然是熟门熟路，很快就单手上了梯子，上面是一块盖板，只要推开盖板我就能直接到院子，然后冲出院子到门口我就可以求救了！
我想到这一切，赶紧伸手去推，却发现之前很轻的木板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我不免有些着急，松开扶着梯子的手用两只手用力推那木板,汗水因为发力缓缓从我的脑门渗出。
我更加卖力的推，终于，听到刺啦刺啦的声音，我推动了，虽然挪动的很慢，但是，却动了些。
我激动不已，更加卖力的推，却不料突然刚刚紧紧抵在洞口的木板突然刺啦一声被人推开，一张人脸瞬间堵住了洞口。
9
是刘叔，就是之前一直有心买我妈的那个刘叔。
这些年他没少来我家，也一直对我和我妈不错，甚至……还照顾我妈的生意。
所以，对于他我印象还是不错的，即便此时我被吓的浑身的冷汗都蹭蹭往外冒，在看到他以后也很快就松了口气。
我赶紧四周看了看低声给刘叔说这里不安全，咱们快点一起出去！
刘叔一听我说着眼里也有些惊讶，似乎有些不解。
我也来不及解释，只能先往出爬，然后告诉他我受伤了，我妈也是共犯！这里不安全，说不定他们那些人还没走远！
万一在抓到我们还指不定要怎么办呢。
刘叔一听这一下也紧张了起来赶紧扶着我就说：「这事是真的？这青天白日的他们敢！你没看除了你妈还有谁啊！咱们赶紧出村找个牛车到镇上报警去!」
我摇摇头说啥也没看到，就是听到我妈的声音了，咱们赶紧走！
刘叔赶紧扶着我，一步步走的飞快往门口走。
我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看了眼房子，家里好像没人。
他们……应该是割了我的肾跑了吧。
一想到我妈竟然这么狠心我就觉得心里难受，虽然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确实不懂事的说过些伤人的话，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到了今天，我这个生我养我的妈妈竟然会想杀了我。
刘叔见我发愣赶紧拽着我说让赶紧走，这里不安全。
我点了头，赶紧一步两步的往出走。
10
可是却没有想到刚走出去平时吵闹的村里竟然也没个人，我疑惑的问刘叔，我说这外面什么情况的，怎么平时爱拉家常的那几个婶子都不在啊。
毕竟人多势众，只要大家人多我还怕了我妈那伙人不成？
毕竟她只是被买来的女人，而我却是土生土养的村里人！
刘叔也疑惑的摇了摇头，说他也发现这个问题了，今天来的时候本来只是想给我娘两送点吃的，却没有想到听到地窖响。
还说可能是因为要过清明了大家应该都去祭坟了。
我这一听这才恍然大悟，随后我提议那就赶紧找牛车吧，他点头说好，拉着我去了他家。
我纳闷的说他家有牛车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他说牛车没有，但是他家最近买了个二手面包车，花了好些钱呢。
果然，刚一进门我还真就看到一个白色的面包车。
在我们村里我还真是没有见过面包车，只有之前在隔壁村上学的时候见过一个学校的面包车。
我兴奋的赶紧去扒拉车门，有了面包车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去镇上了，到时候就可以报警了，说不定，可以追回我那颗肾。
一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腹部，刘叔见我捂着肚子不解的问我咋了？
我干脆也不隐瞒，我说我被我妈挖了一个肾卖了！
刘叔一听这愣了下赶紧点头说那赶紧上车吧。
说着那话，我就看到他先上了驾驶室，我略有疑惑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打开了车门。
爬上车后我才发现这面包车倒像是个拉货的车，除了前面的驾驶室之外后面的所有座位都拆掉了，车厢也不怎么干净甚至还隐约有一股臭味。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我掩了掩鼻子看着车辆开始移动。
刘叔似乎是发现我捂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这车以前是屠宰场拉死猪的，所以多少有点味道。
我赶紧摇摇头说没事，但是还是没办法忍受那味道，只能继续两只手捂着嘴。
却不想就在村口转弯的时候，因为我两只手都捂着嘴的缘故，一时之间没有扶稳，竟一下跌了过去，一脑袋撞到了车上。
我疼的呲牙裂嘴努力想要坐稳。
听到刘叔不好意思的说路不好让我扶稳，我也顾不上臭味赶紧伸手就扒住了车下面的缝隙想要稳住身体。
却不想就这么一扒，我却感觉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在我指尖。
我下意识的低头去看竟看到了一节手指，上面……还带着恶心的血。
浓烈的腥臭味充斥进了鼻腔我想要捂住嘴巴，手却已经恶臭不堪。
心在那瞬间顿时提起来。
刘叔……有问题！
11
他和我妈肯定是一伙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咚咚的直跳，就连后背都开始渗出一层层的冷汗。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头低的在低一点，脑海中开始翻涌着，我必须逃出去！
跟着他走说不定目的地就是我死的地方！
怪不得，他问我除了我妈我还看到谁了？
加上刚刚出来村里的人一个我也没见到，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细思极恐……
透过窗户我眼看着车已经越来越远早就已经从村里出来往镇上的方向去，我的心也越跳越快。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我要等他进镇！
只要一进镇我就跳车！只要人多他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这样想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刘叔也偶尔和我搭话我都随便应付，最后干脆说自己晕车的厉害，不在说话。
直到，终于到了镇上，眼看到边上的人越来越多，我用余光瞥了一样刘叔，见他还在开车并没有注意我的时候，我赶紧飞快的去拉门，却没想到，我使劲的拉门一次、两次。
却怎么也打不开！
我绝望的转过头，看到的是刘叔嘴角诡异的笑。
他说：「门是锁着的，得我开才行……」
冷汗顺着后背不停的往外冒，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上的汗衫已经黏糊糊的粘在我的后背上。
我浑身颤抖的咬牙，下意识的在看了眼窗外后手颤抖不已，灵机一动紧闭嘴拍着窗户。
12
「要吐……」我憋着脸一脸忍不住的模样看着刘叔。
刘叔眼神怪异的看着我从前面扔过来一个塑料袋也不说话。
我咬了咬牙把手在身上蹭了蹭接过袋子然后转过身猛吸一口刚刚沾了血手指的手腥臭的味道瞬间钻进鼻腔，瞬间我就没忍住吐出一大口酸水来。
酸臭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车厢。
我吐了口气说：「刘叔，给你添麻烦了，给你把车里都搞的有味道了。」
刘叔见我真的吐出来了，脸上也终于没那么难看，说了句没事。
紧接着我就看到面包车七拐八拐的开始往里面拐。
我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心里开始打鼓。
突然，就在他拐弯的时候我猛的一下撞到了玻璃上，然后假意用手扶玻璃，顺便拍了几下玻璃。
外面的人果然看向了我，我赶紧用口型说了救命。
飞快的移动中我看到有个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我，她看到了我的口型。
刘叔象征性的说让我扶好，我只能再次坐好，只希望刚刚说的有人注意到给我报警。
没一会，就到了地方，刘叔三两下停好了车，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房子，四周都是荒草，边上更是连个人都没有。
我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刘叔的说不是要报警吗？
我一边这样说着，却一边开始看怎么跑路。
刘叔说了句休息一下就去，就直接去开门，我眼看他开门的空挡赶紧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就往刚刚来的地方跑。
「臭小子！老子就知道你是装的！」我隐约听到刘叔喊了一句这话，但是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奔跑的声音。
我也顾不上回头看只是拼命的往前跑，却不料刚跑到拐弯的地方就发现这里拦了一辆面包车，上面下来了三四个人。
带头的一棍抡到了我的后脑上，我感觉到有黏糊糊的液体流到了我的的后背，后来眼前一黑我在也没有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被脑后的疼痛惊醒的，下意识的睁开眼睛这里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小房子，四周都破破烂烂的，简易的放着一堆银色的器械，有小刀剪子纱布之类的东西。
而我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门口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我赶紧闭上了眼睛，果然，听到了刘叔的声音。
「这是个好货，岁数不大，而且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先取两个肾然后在取角膜吧。是个不错的生意。」
冷汗忍不住的往外渗，隐约听到另外一个人说好，去拿器械吧。
随之便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我才赶紧睁开眼睛！
却没有想到刚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刘叔站在我面前，他嘴角是惊悚的笑，此时手中拿着一把银色的刀，泛着银光。
12
我大声尖叫着：「你这是犯法的！刘叔！你不要听我妈的啊！她是个农村妇女不知道这是犯法的！那一个肾我也不告你了！你放过我吧！」
我失声尖叫求饶着。
刘叔却鄙夷的看着我，然后百无聊赖的擦着手中的尖刀。
「是吗？犯法？被知道了，才是犯法，不知道的，就是捐赠。懂吗？」
他说着这话刺啦一下划开我的汗衫，紧接着撕开我肚子上的布，我眼看着他的刀尖扎进我本就已经有伤疤的肉里。
没有麻药我疼的清清楚楚尖叫出声。
我尖叫着说你们不是已经割掉了我一个肾了吗！为什么还要在刺我折磨我啊！
他却凉凉的说：「上次你那妈耽误了事没割成，这回，可耽误不了老子的事了！」
我惊恐的看着他，我的肾……还在？
疼痛感再次传来，我疼的晕死过去，恍惚中，我听到刘叔的尖叫声，和一个熟悉的怀抱，她紧紧的抱着我，很紧……
模糊中，我听到她说：「阿成，妈来了！」
我的眼睛睁不开，但是我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流到了我的身上，黏糊糊的，很腥甜、很温暖，很像儿时我推开的怀抱。
在后来，我再也没有了妈妈，我才知道，原来即使我错了一百次，一千次，她还是会选择原谅，会选择保护。
就像是那天，她把酱油肉给我自己舍不得吃所以没中毒的时候，为了救我她甘愿挖自己的肾，甘愿移植自己的心脏，只为保我一命，甚至在最后一刻，她用那连鸡都没杀过的手刺死了刘叔，而代价，是她的同归于尽……
可是，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死的是我而不是妈妈多好。那么……她说不定会被救出去。
然后回到那个她口中没有畜生的地方，那个女人不是商品不用买卖的地方。
那天，因为我的求救我们被救了，而刘叔因为我妈刺在了颈动脉当场死亡，而其他团伙都伏法了。
他们因团伙犯罪私自售卖人体器官以及故意杀人都被判刑，只是我们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被取了肾脏，他们这一生几乎没有了劳动能力，更没有了生育能力。
甚至还有几个反抗的被残忍杀害。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却极其冷静，这样……是不是也算个好结果。
肾脏没了，这个村子应该没什么好繁衍的。
毕竟，我慢慢觉得，这样的村子里和我一样的人太多了。
我们，是畜生的后代，看着自己的母亲能想到的都会是买卖。
像我们这样的村子或许和我妈说的一样，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因为，当你生下了禽兽的孩子，又怎么敢去保证，生下的一定不是禽兽……
13 番外妈妈篇
我叫钱珍，被拐到刘家村的时候我十六岁，我恨自己怎么那么好骗被人家祸害到了这里。
那时，我一心想要逃离，换来了一顿又一顿的暴打和一次次的凌辱。
后来，我竟然怀孕了，我拼命的想要打掉这个孩子，我绝食，自己打肚子，可是换来的是他们用漏斗给我灌稀饭。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九个多月，我生了。
是个男孩，他长得一点也不像那家禽兽，反倒，很像我。
但是我还是很讨厌他，他是禽兽的儿子！
可是……他真的太不像那禽兽，他会关心我讨好我，小心翼翼的对我，生怕我不开心，只想我爱他一点，关心他一点。
后来，我的心融化了。
即使在那个冬夜我毒死他爹的那天，我才发现，这个家是真的穷，没有钱没有牛车我出不了村子更带不走儿子！
我……认命了，我想照顾他，等攒够钱我们在一起离开。
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我养活不了那么大的孩子，只靠那一点土地，我养不了他，我要供他上学啊！
只有这样我才能带他回城市啊！
所以，我自甘堕落……选择了最恶心的方式。
但是即使这样我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赚到钱，甚至有几次还因为要钱被打。
更因为这个被打掉了一个孩子，我不能生了，但是我也并不遗憾，我觉得，或许这样更省事，我可以赚更多的钱给我儿子！
可是……我从没想到我一味的付出最终却被我最爱的儿子嫌弃了。
他说我既然同样是卖为什么不直接卖给村里一直想买我那个刘叔呢？
那天，我觉得我的心被撕裂成了无数碎块……
我从来不知道我疼入骨血的儿子他只当我是个牲口，谁人都可以买的牲口！
他哪里知道，那个所谓的刘叔买我也有要求，他还要我儿子不读书，跟着他做什么大生意。
所以我拒绝了，甚至告诉他我绝对不会拿自己买卖，而且我还告诉他，买卖本就是犯罪！
因此，我怎么可能会同意！这山村里除了读书他别无选择！
难道我要看着我的儿子以后也买个女孩子继续生孩子继续犯罪吗？我做不到！
那天，我疯了一样的扇了儿子一耳光，即使，打完后我就后悔了。
他……也没有说错……
是我自己轻贱了自己……
那天后，我没有在接任何的客人，但是同时，我家也没有钱了，我只能自己种一点玉米不停的吃玉米糊糊。
直到有一天，那个成日献殷勤的老刘告诉我说，他有赚钱的门路，卖血，所以得先化验。
这个消息对于儿子马上要上高中的我是多么大的好消息啊！
我听话的让他抽血化验，他一下就给了我一百块钱，还给了五金大肉，说是定金，我高兴的赶紧给儿子买了肉和不少的菜。
那天，和我一起化验的人很多，我才知道他需要买那么多的血，我当然知道是犯法，只是……我需要钱。
完成这些，我想和儿子缓和下，毕竟，他要上高中了。
我得送他出去啊，这些年我几乎没怎么给他说话，是因为我觉得，我没脸。
我毁了他的名声，所以，我也知道他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就不烦他。
直到那天，我把酱油肉做好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想跟他好好说说话。
我说，我有赚钱的办法了，不会继续那样了，以后我们好好的，我要供他上学，一起回城市里。
我看到儿子眼里的泪水，我心里酸楚，给他夹酱油肉，一片又一片。
他吃的香，问我怎么不吃。
我说我吃过了，就那样看着一口口的吃着，却突然看到他一下晕倒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出去喊人，却没想到刚去邻居家发现都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他们的桌子上也是酱油肉。
我吓的赶紧跑回家，可是当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我儿子被绑在地上的门板上他们用刀划开他的肚子。
我吓的赶紧冲上去，却被一下按到了地上，这时，我这才明白了过来，他们……不是要卖血。
是要肾脏啊！
我颤抖的跪在地上，我说我儿子常年让我吃药他那身体不行的！我的可以的啊！
我是熊猫血啊！
我可以自愿捐肾脏，心脏也行啊！
我是熊猫血！
我尖叫着说着，老刘才看向了我，说熊猫血的话到时候心脏肾脏的血型匹配的话卖给有钱人好抬价格，他得叫专业的人来单独处理，说着就自己走了出去，留下我和儿子。
而门从外面锁住。
我颤抖的把儿子扶着塞进了地窖然后自己守再了门口。
那晚，我被割了肾，而我这心脏，要被拉到镇上捐献移植。
我心存侥幸的去了，却没想到手术还没开始，我就听到了儿子的声音，我硬生生的把一只手的五个手指头掰断才从绳索挣脱开然后冲出来竟看到了我儿子被划开了身体。
我疯一样的抓起一把手术刀猛地刺到了老刘的脖子上，他挣扎的把手中的刀刺向我儿子！
我下意识的扑了上去，我感觉到刀贯穿了我的后背，有血往下流。
隐约的，我听到了警笛的声音，我好想对儿子在说一句好好活，一定要离开村子……不要买媳妇，可是……我没有力气了。
只愿，他能活下去，像个人一样的活，而不是像他爹，当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