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良将遗孤,冤死之后竟重生成了花楼头牌。
竟还要被都城首富八抬大轿娶进门。
我:「礼部尚书之子,兵部侍郎的外甥,大理寺少卿等等都给你戴过绿帽子,你真不介意?」
都城首富:「甘之如饴。」
1
我死后二十年,竟重生到花魁身上。
我还来不及适应这副娇弱软绵的身子,花楼妈妈便拽着我来到一处厢房门口。
花楼妈妈:「傅公子每次来花楼都整些不一样的幺蛾子。」
厢房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妈妈」不忘嘱咐我:「哭得越惨,钱拿得越多。」
我被一把推了进去,没站稳直接跪在一灵牌前。
周围的花姑娘们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我一抬头,看见灵牌上的名字,直接蒙了。
灵牌上写着「司徒瑶」三个字。
司徒瑶,这不是我原本的名字吗?
我颤抖地伸出手:「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干嚎的花姑娘凑到我耳边说:「这是傅公子从路边捡回来的灵牌,听说是他挚友,但因通敌卖国,她夫家直接把她灵牌都扔了。」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理清当下状况。
在我死后的第二十年,我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
我重生到别人身上,而我本体司徒瑶则刚死没多久。
从良将遗孤到花楼头牌,我得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就在我盯着灵牌愣神之际,一锭金子砸在我脑门上。
傅骁红着眼,声音沙哑:「全部都给我哭!她死了,得有人为她伤心落泪。」
于是花姑娘们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去抢地上的金锭。
我看着眼前唯一在乎我生死的男人,再看了看那虽然已经被磕破却一尘不染的灵牌。
在花姑娘们震惊的目光下,我站起身道:「傅骁,她不想看到你为她发疯的样子。」
傅骁愤然扼住我的下巴:「再多说半个字,我让你给她陪葬!」
我喘不过气来,拼命挣扎。
妈耶,我可不想刚活过来就嗝屁!
傅骁:「她在地下那么孤单,我只是想让她……不要那么孤单……」
其实我一直都不孤单,即便是死后。
我一直都守护在眼前男人身边,看着他遭受陷害,看着他拼尽一切为我复仇。
虽然现在本体的我已经死了,但还来得及拯救他。
我决定跟他摊牌。
我道:「傅骁,你大腿内侧有条疤,是你小时候被毒蛇咬伤的。当时要不是我帮你把蛇毒吸出来,你已经人没了。」
2
傅骁扼住我下巴的手微颤。
他转头看向周围假哭的人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被傅骁浑身散发出的戾气给吓得逃出房间。
此时傅骁看我的眼神宛如冰刃:「姜晚晚,你是如果知晓我和她的事?」
傅家家财万贯,他是嫡长子,娘亲去世得早,小妾为让自己庶子上位,没少设计杀掉傅骁。
当初咬伤傅骁的毒蛇就是傅家小妾放的。
我无惧他浑身散发出的戾气,朝着他挑了挑眉,细数他的黑历史。
「你六岁那年被毒蛇咬伤,差点成了公公。」
「十二岁那年,为替我抓雪鹫,趴在雪地里三天三夜,结果高烧七日不退差点烧成傻子。」「你二十岁这年,在我出嫁前一日,你喝醉酒嚷着说你想出家,让我陪你。」
我说着说着鼻子有些酸。
我看向满眼震惊望着我的傅骁道:「傅骁,你可相信人死可重生?」
3
傅骁犀利目光紧锁在我脸上,眼底划过一抹光芒却随之又暗了下去。
他从扼住我的下巴转而直接掐住我的脖子:「说!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和她之间的事。」
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还是花楼头牌。
这的确让他不敢相信,就连我自己都还没彻底消化眼前的事实。
我被傅骁掐得快要喘不过气。
我咳嗽着挤出声音:「傅骁,我能舞……逍遥剑法,待我舞过之后你再……杀我也不迟。」
逍遥剑法乃是取傅骁的骁与司徒瑶的瑶谐音而命名,是我和他共同自创的一套剑法。
我断定傅骁能够通过这套剑法认出我。
傅骁片刻犹豫之后,松开掐住我脖子的手。
傅骁警告我:「若敢耍花招,这套剑法不用舞完,你已断气。」
我大口喘息调整着呼吸,随手拿起一根桌上的竹筷。
舞剑的时候,我才深刻体会到这具身体是多么的娇弱无力。
一套剑法舞下来,我喘成狗,直接跌坐在地上。
我道:「现在我这具身体舞起来虽吃力,但这神韵却是无人能仿……」
我话音未落,傅骁就像拎小鸡一般,将我拎起来抱入他怀中。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傅骁脸上的表情,他径直将头埋入我肩头。
我肩头的衣衫变得湿润。
傅骁声音发闷:「司徒瑶你重生成谁不好,偏重生成花楼头牌。」
其实这花楼头牌也没什么不好。
姜晚晚还有另一重身份。
我要不是死后在人间游荡了二十年之久,我也不可能知晓花楼头牌姜晚晚乃是当朝六王爷与其白月光所生之女。
如果我没重生成为姜晚晚,她本该在六年后得知她的身世。
我刚准备说,傅骁突然抬头问我:「司徒瑶,燕庭羲诬陷你通敌卖国。你……死后可知你原本的尸体他可有好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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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脸上扬起一抹冷笑:「就连我的灵牌都被他随意扔在大街上,我的尸体当然也不会被那渣男善待。」
见我提及燕庭羲眼中只有恨,没有爱。
他将我抱得更紧,眼底涌动着对燕庭羲的杀意。
傅骁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先去寻你的尸体,再寻燕庭羲报仇。」
夜凉如水,寒鸦扰眠。
前往白羽山的路上,傅骁抱着我纵马前行。
月华之下,我脸贴在傅骁坚实的胸膛前微微泛起红晕。
傅骁在我耳边低语:「你现在穿成姜晚晚,这具身子比较弱不比你过去常年习武的身子。」
我在他怀里目光暗了暗。
我乃武将之女。
我自幼习武的目的是驰骋沙场,报效国家。
然而就在我及笄那年我却爱上了一个渣男,当朝状元燕庭羲。
燕庭羲风流无情却装作温柔深情。
我被他虚伪的温润人设所骗。
我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甚至隐藏起自己的豪爽性格,立了他喜欢的温婉人设。
然而我拼尽一切,换来的却是抛尸山野。
见我失神,傅骁沉声道:「想好了吗?打算如何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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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仇要报,但在此之前,我必须护傅骁周全。
我认真低沉的声音夹杂风声在他耳畔响起:「在报仇之前,我先要做两件事。」
傅骁:「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帮你达成。」
我笑道:「第一件是去认亲。这第二件嘛,嫁你如何?」
傅骁浑身一抖,差点抱着我翻下马。
他直接忽略了前半句,目光直勾勾看着我:「为何想嫁我?」
渣男燕庭羲知晓傅骁定会为我报仇,他先下手为强。
我沉声道:「燕庭羲会在下月初举办的梨花宴上又呈出新的证据,说你和我有一腿,甚至把卖国通敌的罪名安到你身上。你现在得营造爱花魁的深情人设躲过诬陷。」
傅骁闻言神情一怔随即眼底再度腾起怒意。
上一世皇帝忌惮傅家富可敌国的财力,即便觉得燕庭羲指控傅骁通敌卖国之事有蹊跷,最终却选择顺水推舟。
傅家因此被抄,傅骁被流放边疆。
那时成为魂魄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庭羲买通衙役,将桀骜不驯的傅骁变成阉人。
在边疆经历非人的折磨,曾经不可一世的傅骁没打算死。
他隐忍低调,最后改头换面以公公的身份蛰伏在皇宫二十年。
此时耳畔再次响起傅骁的声音:「嫁给我,你确定不后悔?」
我朝着他眨了眨眼:「这具身子以前和不少男人发生过关系,只要你不介意礼部尚书之子,兵部侍郎的外甥,大理寺少卿等等都给你戴过绿帽子,我是不会介意的。」
我话音刚落,傅骁冷峻的脸已经绿了。
还是黑绿黑绿的那种。
我一声轻笑,掩去眼底的黯然。
我喉咙发紧:「自然是假成亲,等此事过去之后,我们和离便是。」
6
接下来,傅骁再没说话。
直到在一处山坳里找到我的尸体。
我生前好歹也是良将遗孤,如今死后竟是一张破席裹尸。
我还来不及上前给自己收尸。
傅骁全然不在意已经腐烂的尸体。
他上前掀开破草席,将那具尸体抱在怀里。
我看向眼前的画面,鼻子又有些酸。
傅骁没嫌弃我的尸体,我却嫌弃起来。
「傅骁,赶紧找个地方把她埋了,尸体都臭了。」
7
傅骁却不肯将我的尸体草草埋葬。
他连夜将我的尸体从白羽山带回傅家密室,放置于能够使尸体不再继续腐烂的寒玉棺中。
傅骁将我的尸体安置好之后,这才问我:「你之前说认亲,对方是谁?」
我将姜晚晚身世的情况告诉了傅骁。
傅骁眼底神情变得复杂:「你认亲之后,去王府提亲的人估计很多。不过,你要嫁的人只能是我。」
隔天我拿着当年六王爷赠给她白月光的信物去了王爷府。
我现在这张脸与他的白月光有八分像,认亲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
认亲之后,六王爷为了弥补曾经对白月光的亏欠,觍着脸让皇帝封了我为郡主。
和傅骁猜测的一样。
一时间,那些与原主有过一夜姻缘的礼部尚书之子,兵部侍郎的外甥,大理寺少卿纷纷领着媒婆前来王府向六王爷提亲。
更绝的就是连燕庭羲这渣男都来了!
那时我正在后院嗑瓜子,小丫鬟急急跑来告诉我:「小姐,状元郎前来提亲了!直接送来两箱血珊瑚!」
我差点被一颗瓜子给噎死。
燕庭羲之前有睡过姜晚晚?
我紧皱着眉努力从原主记忆中扒拉出一段。
当初买下姜晚晚初夜的人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而那面具男的气质与身形皆与燕庭羲吻合。
若是放在从前,我定会伤心难过于燕庭羲留情他人。
如今我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的冷笑。
「还真是自不量力。」
这日夜里我刚躺下,一道黑影闪身出现在我屋内。
看到对方熟悉的身法,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脸,我也能确定来的人是傅骁。
傅骁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他来提亲了?」
8
原本我计划是先认亲,再让傅骁来提亲,没想到半路杀出渣男前夫。
傅骁声音低沉:「司徒瑶,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别再傻了。」
黑夜之中,我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声音能听出他的紧张。
上一世,我已经彻彻底底看清楚燕庭羲,如今我恨他入骨,又怎么可能傻着继续想嫁他。
「傅骁,其实我……」
傅骁直接打断我还没说出口的话:「司徒瑶,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不会食言。你等我,明日我便来提亲。」
傅骁说的其实也是我想说的。
他将一块暖玉放到我枕边,正准备离开,突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这脚步声,是我新爹来了。
六王爷站在门外叩响门环:「晚晚,爹爹知晓你已经睡下,不该将你吵醒。但你的婚姻大事,爹爹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毕竟……爹爹觉得状元郎还是不错。」
情急之下,我一把将傅骁拽到床上,塞进被子里。
傅骁修长高大的身形若是平躺很容易被看出来。
我让他与我紧贴侧躺在我身后。
我的后背紧贴在他坚实充满爆发力的胸膛前。
他呼吸的热气喷洒在我脖颈上,又热又痒。
我微微想要侧挪下身,傅骁低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动。」
9
在六王爷进到房间这一瞬,察觉到身后傅骁身体的灼热,我脸颊发烫,心跳如鼓。
六王爷过去对白月光求而不得,现在对我充满愧疚。
见我还躺在床上,六王爷没让我起:「晚晚,你就这样听着便是。」
后背的胸膛越发滚烫,我喉咙发紧应了一声。
六王爷开始进入主题:「晚晚,状元郎虽妻子刚过世,但他一表人才,丰神俊逸,如今家中没有正妻,你若是嫁过去便是正妻。」
六王爷说罢又叹了声气:「爹爹也知道,最近前来提亲的都是过去……去花楼找过你的男子。现如今状元郎不介意你的过去……」
傅骁贴在我身后,就连我自己的身体也像是火焰一样烧起来。
为让新爹赶紧离开,我打断他的话:「爹爹,我介意。」
新爹面露诧然之色。
我道:「爹爹,既然你知道他们皆是我的恩客,他们过去不过是将我当做玩物。现在来娶我,是因为我的身份并非真心。」
新爹欲言又止:「晚晚,你若是不想嫁人也罢。但若想嫁,这些人之中状元郎是最好的选择。」
我一声冷笑:「爹爹,我就算要嫁人,也不会在一群牛粪里面挑块香的。」
新爹没想到我会如此形容燕庭羲。
他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纠结。
我道:「爹爹今日且安心睡吧,明日我想嫁得人自会前来提亲。」
新爹眼中的黯然随之消失:「晚晚,若是你真有心仪之人,即便贩夫走卒,爹爹也能接受。大不了,让他倒插门便是。」
10
倒插门……
恐怕不行,傅家富可敌国的家产以及香火还需要他继承。
我没再多解释。
六王爷离开之后,我长松一口气。
我转头看向明日要来提亲的傅骁。
此时的傅骁眼眸幽深,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随之他一声低骂:「妖孽!」
他话音一落,直接闪身离开了房间。
当我平躺下身发现傅骁将他随身携带的暖玉落在了我床上。
这块暖玉我和傅骁各有一块。
暖玉质地通透,为糖黄底色。
上面血红色部分被俏手巧雕成半个「囍」字。
我在第一次见到傅骁救了他之后,他便将这半块暖玉送给了我。
当年傅骁被傅家庶子骗到山坡玩耍。
庶子母亲暗中放毒蛇将傅骁咬伤,见傅骁差不多快死了,这才放心离开。
傅骁挣扎着希望有人来救他。
他的呼救声恰好将我正准备射杀的小鹿给吓跑了。
我循声找到傅骁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发紫。
傅骁看到我,用他仅剩的力气紧拽住我的手:「救我,我将我拥有的一半财富都给你。」
我是良将遗孤,虽未曾见过自己的双亲,但自幼带大我的奶娘却是告诉我,爹爹说这世间最难求是人心。
我不缺吃穿,便看向不想死的傅骁道:「我可以救你,但你得把你的忠心给我。从今以后你的心里我排第一。」
嗯,忠心最重要。
我缺一个对我死心塌地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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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骁想要活下去,只能答应我的要求。
哎,这伤口位置也许会让其他女娃害羞脸红。
但人命关天,我也不啰唆,直接扒拉开他的裤子,便替他清理蛇毒。
傅骁因此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又活了下来。
后来我第二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塞了那块暖玉给我,上面还刻有他的名字。
在我被扣上卖国通敌的罪名处死后,燕庭羲会拿着傅骁赠我的那块暖玉作为证据,诬陷傅骁跟我串通一气,乃是卖国通敌的共犯。
想到傅骁曾经因我而遭受的罪与苦难,黑暗之中,我珍而重之将暖玉紧贴在胸前。
我低声道:「傅骁,这一世我定不再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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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庭羲来提亲,带了两箱血珊瑚来。
我琢磨着傅骁至少也应该是带十箱价值连城的珠宝来吧。
不想隔天傅骁来得特别低调。
他独自前来不说,来的时候还带着幕离。
外面的人压根不知到底是谁来了府上。
这也给了外界傅骁并非前来提亲的错觉。
我在后院一边欣赏桃花落,一边嗑瓜子。
丫鬟打听到消息急急跑来告诉我:「小姐,傅公子进到王爷书房,两人已经在书房里待了两个时辰了!」
我诧然:「他们喝酒了?」
丫鬟摇了摇头:「没见有人送酒进去,并且在傅公子进去之后,书房房门紧闭,就连窗户都没开,也不知道傅公子到底是不是来提亲的。」
听丫鬟担心地嘟囔,我胸有成竹道:「他定是来提亲的。」
我话音刚落,我便见穿着一袭黑色劲衣的傅骁走进后院。
在看到他的瞬间,我嗑瓜子的动作一顿。
眼前的傅骁气质变了。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沉稳而坚毅,多了隐忍与锋利。
这样熟悉的感觉让我联想到上一世以阉人之身潜伏在皇帝身边,最后权倾朝野替我报仇的傅骁。
我还没想明白傅骁为何一夜之间气质会有所变化,他突然上前揽住我的腰。
傅骁:「嗑瓜子多无聊,带你去看一出戏。」
傅骁掌心滚烫,搂得我很紧。
我从傅骁眼底触及他不想再隐藏涌动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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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府门口。
熟悉的画面再度上演。
之前傅骁花重金跪我灵位前给我哭灵的某位花楼姑娘如今正跪在燕府大门前哭得肝肠寸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给燕庭羲哭丧。
「燕大人,夏夕已怀有身孕三月,腹中的孩儿可是你的骨肉啊!」
傅骁搂着我站在对面屋顶上,我眼底划过惊诧。
「夏夕是你安排来的?」
傅骁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发顶全然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
傅骁:「我只是告诉了她,若是坐以待毙,等待她的会是燕庭羲的一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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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死了之后才知道有花楼女子怀了燕庭羲的孩子。
但燕庭羲为了名誉最后找人毒死了花楼姑娘,一尸两命。
原来那名花楼姑娘竟是夏夕。
这时燕府大门被打开。
一名身着碧衣,看似温婉眼底却藏着毒辣的女子小腹微隆。
同样怀有身孕,她冲到夏夕面前,一脚踹在夏夕肚子上。
「贱蹄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看到这碧衣女子的瞬间,我眉头紧皱。
这是燕庭羲的小妾,上一世我因为她受了诸多折磨与屈辱。
见我双手紧攥成拳,指甲陷入肉中,傅骁掰开我的手。
傅骁:「别怕,她对你造成的伤害,我让她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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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做好被踹肚子的准备。
她在腹部上垫了一层薄被。
燕庭羲小妾这一脚对夏夕并未造成实际性伤害。
夏夕因此在燕府门口闹得更凶,引来路人围观。
这时燕庭羲也黑着脸出来:「夏夕,诬陷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什么罪!」
夏夕想到有傅骁给她撑腰,她也不怕。
她将燕庭羲来花楼与她欢好的细节通通说了出来。
燕庭羲闻言却是一声冷笑:「夏姑娘,你说对方戴着面具和你欢好。你连对方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就血口喷人?」
夏夕不慌不忙地指出:「对方左胸前有一颗红痣,犹如黄豆般大小。燕大人可敢当众脱去衣衫以证清白?」
最终燕庭羲没敢。
众人瞬间秒懂。
再联想到他前去王爷府求亲,他的名誉瞬间毁去大半。
此时傅骁在我耳边道:「好戏才刚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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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知晓燕庭羲将花楼姑娘肚子搞大之后,夏夕并没有嚷着让燕庭羲负责。
夏夕将矛头指向燕庭羲的小妾。
夏夕:「你才是贱人!你腹中怀的根本不是燕庭羲的种!」
小妾瞬间慌了:「贱人,我要撕了你这张臭嘴!」
小妾正打算与夏夕厮打起来,一名壮汉冲到小妾跟前。
壮汉:「我与你自幼青梅竹马。你若非为了权贵也不会嫁燕庭羲为妾。现在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叫燕庭羲作爹!」
我看到这一幕呼吸一滞。
小妾给燕庭羲戴绿帽这件事是燕庭羲快死的时候,傅骁才查出来告诉的燕庭羲。
燕庭羲给别人白养二十年的儿子。
这让已经被傅骁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燕庭羲生生被气死。
为何傅骁现在为知晓……
燕庭羲被戴绿帽,当众将小妾和她奸夫打得半死。
他自己现在没被气死,也被气得晕过去。
而我此时已经没了看好戏的心情。
在我转头再次看向傅骁时,傅骁告诉我说:「夏夕不会留这个孩子。至于燕庭羲的小妾,你想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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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傅骁,而是与他对视良久。
眼前的傅骁与昨日的傅骁在外人眼中,并无太大区别。
然而我重生之前日夜陪伴在他身边二十年之久,外人眼中的并无区别,在我眼中却是天壤之别。
我呼吸一滞,隔了半晌才挤出声音:「傅骁,你该……该不会昨晚重生了吗?」
傅骁闻言,眼底的情愫涌动得更厉害。
他紧紧抱住我,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现在的身体虽然身娇体弱,但却风情万种,万分妖娆。
没过多久,他冷峻的脸上渐渐爬起红晕。
他立即松开我,他转头看向燕府门口半死不活的燕庭羲小妾。
「被你发现了。」 他一声轻咳,「今日清晨当我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竟……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
傅骁气质的变化发生在梨花宴之后,如今梨花宴还未开始。
以及他现在报复燕庭羲的开胃菜,种种细节表明他的确是重生了没错。
上一世傅骁凭着一己之力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他机关算尽最后让通敌卖国的燕庭羲诛九族,甚至还让皇帝同意他在白羽山修建九千岁陵墓。
眼前的傅骁已经是经历过千锤百炼的傅骁。
不等我说话,他皱眉道:「上一世,在你死后,我所做的事……你都看到了?」
我红着眼闷闷应了一声:「嗯,我都看到了。」
我看到他从燕庭羲口中得知我的尸体被丢弃在白羽山被野兽啃食之后,他将燕庭羲扔进放有水蛭和野鼠的土瓮中,让水蛭吸他的血,野鼠吃他的肉。
我看到他得知我的尸体散于白羽山,他便让皇帝允他在白羽山修建九千岁皇陵。
世人只知那是傅骁为自己修的墓,却不知那也是他为我建的衣冠冢。
我看到满头白发的傅骁在大仇得报之后走进他修建的九千岁陵墓,抱着我曾经穿过的衣衫,饮下毒酒,结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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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我不想让眼前的气氛太沉重,毕竟我和他都幸而重生,幸而还能遇见彼此。
我转而在傅骁怀里笑着告诉他:「你要如何处理燕庭羲的小妾,我依你。」
后来傅骁将燕庭羲的小妾送去当生不如死的药人后,我去见过她。
「求求你,让我死。」
作为药人拿来试毒药却又死不了,短短不到七日,已经面目全非,宛如怪物。
我看向一心求死的小妾冷笑道:「当初我死的时候,一刀没,不知道痛。既然你和燕庭羲害我死,那我这一世便赠你生不如死。」
小妾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我:「你……你到底是谁!」
我凑到她耳边说出我真正的名字:「司徒瑶。」
19
自那天之后,生不如死的小妾还疯了。
而我则把注意力放到傅骁与我新爹身上。
傅骁时常低调来府上,第一时间找的竟不是我,而是我新爹。
这日我终于忍不住问:「你方才和我新爹在书房说了这么久,到底在说什么?」
傅骁只回答了我四个字:「成亲之事。」
傅骁虽已经来提过亲,但我新爹并未答应。
我察觉出傅骁好似心情有些不好。
我没再问,而是这天夜里找了我新爹喝酒。
「爹爹,你明知我对傅骁有意,你为何迟迟不允这门亲事?」
新爹为人稳重,贤能圣明。
他黯然一声叹息:「晚晚,皆是爹爹不好,才让你流落风尘。除了傅骁,之前来提亲的人皆与你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爹爹担心傅骁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新爹欲言又止:「爹爹想要多观察一段时间,看明白他是否介意你的曾经。」
傅骁是否会介意他头顶一望无际大草原,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新爹是真的在意担心我的未来。
而自幼失去双亲的我也因为这份宠爱,渐渐将他视作亲爹。
20
在这之后,傅骁依旧频繁来府上。
这日我收到燕庭羲命人送来的请帖。
三日后是燕庭羲的生辰,他想邀我前去参加。
得知我答应燕庭羲的邀约,这天晚上傅骁又潜入我房中。
傅骁沉着脸,不用靠近我就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寒气。
傅骁:「为何要去参加?」
我躺在床上朝着他扬了扬下巴:「你过来。」
傅骁半瞬迟疑后走到我床边,我将一块暖玉塞到他泛白的掌心里。
傅骁看到暖玉上被改掉的字,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更甚:「这暖玉上的字是你能随便改的?」
暖玉上雕的名字已经从「司徒瑶」变成了「傅骁」。
见他生气,我也顾不得自己已经脱去里衣,身上唯有一件肚兜。
我坐起身,从枕头下拿出好几十块相同模样的暖玉。
「你手里拿的那块是仿的,真的那块我没动。」
仿制的暖玉上全部刻着他的名字。
傅骁抽了抽嘴角:「你这是做什么?」
我解释道:「梨花宴上,燕庭羲会拿出你赠我的那块暖玉一口咬定你和我有一腿,你也参与了卖国通敌。」
傅骁:「所以?」
「所以只要让众人知晓你其实送给过不少花楼女子这样的暖玉,燕庭羲就无法再拿暖玉来当做你我串通一气的证据。要不,我再给老鸨准备一块!」
傅骁:「……」
傅骁的目光从暖玉转移到我只穿着肚兜身上,越发变得幽深。
傅骁:「我的稀世暖玉直接成了地摊货,说好的深情人设呢?」
我道:「多情后的专情,才更有冲击力。」
我低头将摊开的暖玉全部包好,胸前的风景也随之落入傅骁眼中。
安静的房间内,傅骁呼吸变得急促:「司徒瑶,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21
低头收拾玉牌的瞬间,我眼底划过一抹浅笑。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答应去燕庭羲的生辰宴便料到傅骁会来找我。
我都已经穿成这样,撩他的心天地可鉴。
我抬头将一包暖玉塞入他怀里的同时,故作身体失去平衡,也将自己塞入了他怀里。
我听傅骁一声闷哼。
就在我以为靠着花魁傲人的身姿勾引到傅骁时,他猛地一把将我推开。
稳重沉着的傅骁跟逃一样翻窗离开,全然没有昔日九千岁的稳重。
傅骁走后,我望着窗外凉凉月色叹了声气:「看来,他煞是嫌弃这具身体啊。」
22
燕庭羲生辰宴这日。
我穿得比过去在花楼更娇俏艳美。
毕竟我现在是郡主,可以穿更华美的衣裙。
虽然我穿不惯,但我需要向众人彰显我现在的身份。
果然,我还没走到主会场,那些曾经的恩客上前将我团团围住,对我嘘寒问暖。
还好我今日早饭吃得少,否则我都快直接吐他们身上。
燕庭羲知我来了,急忙杀出重围站在我面前。
花楼姑娘怀了他的孩子,小妾给他戴绿帽子。
这两件事虽然让燕庭羲成了人们茶余饭后口中的谈资,但燕庭羲还是心理素质过硬。
此时的燕庭羲脸上的神情一如过往,面如冠玉,温文尔雅。
过去我便是被他这虚伪的表现给骗了。
燕庭羲抛给我一记深情媚眼:「郡主能来,寒舍蓬荜生辉。」
我开口便道:「状元郎,听说你夫人过世还没一个月。你就开始办生辰宴,甚至上门向我提亲。你到底有没有心?」
没想到我会直接给他难堪,燕庭羲神情一愣却又继续深情看向我。
燕庭羲:「郡主,过去我燕庭羲遇人不淑,不知那贱人竟是通敌卖国的奸细。如今她死,对我而言便是死了一个奸细。我怎会为这种贱人伤心。而郡主你自然与那贱人不同。」
我淡淡应了一声,余光看到同样身作华服的傅骁来了。
不得不说,傅骁穿华服是真贵气,人海之中他宛如耀眼如星。
见我转头愣愣看着傅骁,燕庭羲一声轻咳,上前挡在我和傅骁之间。
燕庭羲继续他的深情告白:「郡主,当年我便痴迷于你,才会以三千两买下那一夜情缘。」
23
周围向我提亲的其他达官贵族闻言立即秒懂。
当年姜晚晚的初夜以三千两被神秘人买下的事整个都城都知道。
但却不知竟会是燕庭羲。
即便是燕庭羲挡住傅骁看我的视线,我也能感受到傅骁浑身散发出的寒气。
不待我说话,傅骁已经身形一闪站到我身旁。
傅骁当众从怀里拿出一块雕有半个「囍」字和刻有他名字的暖玉。
傅骁:「郡主,听说你过去的恩客都向你提亲。过去我虽赏你金子,但却是为了珍惜你,止乎于礼。这枚暖玉是我傅家传家宝,若是郡主不嫌弃,望这传家宝能相伴郡主左右。」
在傅骁拿出那块暖玉时,燕庭羲的神情明显变得不对劲。
我转而将目光移回到傅骁脸上冷笑道:「傅骁,花楼里的凌春,夏夕,秋玉,冬媚都曾收到过这块暖玉。你学谁不好,偏生学李探花捡那路边的爱心石头,四处装深情人设?」
听我这么一说,燕庭羲脸色稍微转好,却又带了一抹绿。
燕庭羲一把握住我的手,看向傅骁一脸不屑:「傅骁,晚晚岂非你能轻易骗得的。还有你过去与司徒瑶这贱人交好,说不定叛国通敌的事你也有参与……」
燕庭羲话音未落,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直接把众人看蒙。
燕庭羲用他那怀疑人生的目光看向我。
我道:「状元郎,如今我的身份已是郡主,并非过去为了讨生计在花楼里任人欺辱的花魁。还有通敌叛国的事乃是关乎满门抄斩之事,是你能够乱说的?依我看,反倒是你通敌叛国把罪名甩到你已故的夫人身上更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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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燕庭羲的目光随之一变。
燕庭羲目光一沉,想要解释。
他刚一开口就被我直接打断:「状元郎,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莫要当真。当然你若真当了真,那便说明你真有问题。」
燕庭羲不敢再说话。
我则是叫丫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笔墨:「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想要照顾我一辈子。这样吧,你们谁能经过我三关考验。谁便是我夫君。」
燕庭羲好好的生辰宴,直接成了我选夫宴。
第一关,我让众人默写《上林赋》。
谁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写完,并且不错写一个字就算通过第一关。
天气太热,我让他们顶着大太阳在花园里写《上林赋》,我则坐在亭子里喝茶。
但很快我便察觉出我身体的不对劲。
丫鬟:「小姐,你的脸好红。」
是燕庭羲在茶里放了药。
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才是燕庭羲生辰宴邀我来的真正目的。
我起身称去出恭,我和丫鬟却在路上被燕庭羲的家丁拦住去路。
现在的我本就身娇体弱,再加上中了药。
丫鬟被燕庭羲的家丁打晕,渐渐失去意识的我则被带入一间厢房内。
家丁离开时丢下话:「郡主莫心急,主子很快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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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发作,我的呼吸犹如破风箱。
「傅骁,快救我……」
为了保持意识清醒,我取下头上的发簪不断扎在我的大腿上。
门被推开的瞬间,我转头看去入目的却是燕庭羲的脸。
燕庭羲捕捉到我眼中的失望。
他冷笑着走到床边:「郡主,傅骁不过是情场浪子。我对郡主才是一片痴心。」
我怒然看向燕庭羲挤出声音:「卑鄙小人,你竟敢……对我下药……」
燕庭羲已经开始解我衣带:「郡主在说什么,臣听不懂。但臣现在愿意帮郡主一解相思之苦。」
以我对燕庭羲的了解,我敢断定待会就有一群人冲进来见证燕庭羲与我欢爱的这一幕。
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昔,发生这样的事情,新爹脸面挂不住定会让我嫁给燕庭羲。
「燕庭羲,信不信……我杀了你!」
燕庭羲抚摸着我的脸颊,开始吻我的锁骨:「郡主,你现在就连发簪都握不稳,你怎么杀我。今日之后,我势必会好好待你。就像那晚一样,对你温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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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满身是血的傅骁赶来时,眼前一幕让他眼中的愤怒达到顶峰。
燕庭羲没想到傅骁会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傅骁出手会这么狠。
傅骁手起剑落,燕庭羲直接变成公公。
若不是外面传来脚步声,燕庭羲已经死在傅骁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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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骁抱着我靠近后院的窗户翻窗离开。
「傅骁……」
「傅骁……」
我的药效并没有消除,我一遍遍唤着傅骁的名字。
傅骁紧抱住我,摩挲着我的发顶安慰说:「瑶瑶,你不会有事的。你再忍忍,很快就到!」
我抱着我来到傅家冰窖内。
他让我忍忍,很快就会过去。
我红着脸直勾勾看着他:「你……你在这里,我就忍不了。」
我压在傅骁身上,傅骁叹了声气,最后反客为主。
迷糊间,我听到傅骁在我耳边轻声说:「司徒瑶,这一世我不会再放过你。」
我想说很好,但我已经没了力气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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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庭羲被阉的事在坊间闹得很大。
不管是否傅骁卖国通敌,皇帝都会找切入点让傅家衰败。
不论这件事到底是如何发生,傅骁以谋害朝廷命官之罪被关押。
这日下朝,新爹告诉我,皇帝很有可能让傅骁流放边疆。
这不就是上辈子的剧情?
我闻言心咯噔一沉。
这还没到梨花宴,皇帝已经迫不及待对傅骁下手。
我开始不吃不喝,计划在傅骁被流放的中途把他救下来。
然而就在我这样的状态持续到第三天时,新爹推开我的房门。
他好似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新爹目光凝重地看向我道:「晚晚,若有一日傅骁当了皇帝,你敢赌他会娶你为后,此生只爱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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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知晓,原本傅骁来提亲那日,试图将傅家祖上留下的藏宝图作为聘礼给新爹。
傅骁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让新爹利用这些财富举兵造反。
上一世的姜晚晚与六王爷是在我死后第六年才相认的。
并且相认之后没多久,六王爷便被皇帝定下莫须有的罪名,从此被囚禁在闻风寺中,而姜晚晚则被皇帝命人毒死。
我原本想的是在傅骁躲过被诬陷这件事后,便说服新爹一起隐居山林。
毕竟我没有造反的实力,只能选择躲起来。
但现在看起来不用躲了。
我看向新爹沉声道:「爹爹,如今的皇帝并非明君,但你是。」
新爹眼底划过一抹怔然:「傅骁想要的不是皇位?」
当然不是。
如果他真想要,上一世身为权倾天下的东厂公公,他完全可以选择起兵造反。
但他最后却放弃一切荣华权贵,孤零零走进陵墓中了结余生。
30
新爹答应与傅骁联手。
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新爹将我送到一处犹如置身桃花仙境的隐秘小村中。
云归是新爹与他白月光初见的地方,也是白月光的家乡。
傅骁从逃出监牢再到起兵造反,我都不曾见过他。
看着每日东升西落的太阳,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最难熬的时光并非我成为鬼后什么都做不了的那段时间。
最难熬的是我睁开眼,看不到傅骁,触及不到他眼中的喜怒哀乐。
31
春回夏至,秋去冬来。
我看着眼前压满树枝的银霜,肚子已如成熟的西瓜般大。
我抱着暖炉靠在窗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我上一世出嫁前一天,喝醉酒的傅骁哭着抱住我。
傅骁:「司徒瑶,你嫁给他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
画面一转,是满头白发的傅骁坐在阴暗的陵墓里,他抱着我的衣衫,低声呢喃:「司徒瑶,若有来生,我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
我眼角一片湿润。
当我醒来,我看到一身风雪归来的男人温柔吻着我眼角的泪。
我的泪让傅骁心都碎了。
他抱着我说:「要是怕痛,这孩子我们就不生了。」
我在他怀里笑着笑着又哭了:「傅骁,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配给你生孩子……」
我话音未落,回应我的则是一冬风雪也浇不灭的深情。
傅骁:「司徒瑶,我只嫌弃上一世没对你强取豪夺。」
番外
当六王爷看到傅骁放在桌案上的藏宝图,他认定傅骁不过是将他和宝贝女儿当做跳板。
傅骁若是举兵成功,他的宝贝女儿也许会成为他的众多妃嫔之一,但绝对不会是皇后。
令他没想到的是傅骁竟然会为了宝贝女儿,手起剑落阉了燕庭羲。
傅骁被收押后,他在书房里想了良久,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傅骁诱他起兵的苦肉计。
他去到宝贝女儿房中问她敢不敢赌。
她眼中的坚定,让他仿佛看到了昔日她娘亲对他满是信任的目光。
虽然他辜负了他娘亲,但他绝不会让傅骁辜负自己的女儿。
他冒着风险亲自到牢房中打算让傅骁写下承诺登帝之后,定排除万难册封自己女儿为后。
谁知傅骁就像宝贝女儿说的那般,根本没打算当皇帝。
最后起兵成功后,他登基为帝。
如今是他当皇帝的第五年。
每年他最期待的便是夏至时节。
届时他便能避暑前往云归村,见到牙牙学语的外孙们。
除此之外,他还能看到女婿将自己女儿视如珍宝宠上天的一幕幕。
咳!还真酸!
比六月未成熟的青梅还酸。
(全文完)
作者:小兰乱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