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噩梦是从去到大姑姐家开始的,晚上频频陷入梦魇,有人摸进我的房间,而从不对外开放的别墅三楼,却传来异响……
直到我推开三楼那扇房门,终于揭晓一切答案。
1.
我被偷窥了。
就在我惊慌失措,准备报警的时候,老公却说偷窥我的人是他。
晚上十点,我在自己家里发现了两个针孔摄像头,一个在卧室,另一个在浴室。
我在最初的慌乱后,将两个摄像头全都拆了下来,装进一个纸盒子里,确保不会再被拍摄到。
我打电话给老公刘严,电话刚接通,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他察觉到了,急忙问我:「怎么了,琪琪?你怎么哭了?」
我断断续续地把摄像头的事告诉了他,他听后也沉默了。
「怎么办?老公,要不我报警吧。」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要知道,最为隐蔽的两个地方就是卧室和浴室,而我不知道这个摄像头已经存在多久了,又拍摄到了什么内容,毕竟我们两个是合法夫妻,那些夫妻间的事……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琪琪,你先别着急,我来了一个电话,待会儿再跟你说。」刘严终于开口。
还没等我说什么,刘严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我愣愣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一时有些发蒙。
这是什么情况?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接别人的电话?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犹豫着想要报警,却又接到刘严的电话,他支吾了两声,说道:「琪琪,其实这两个摄像头,是我安的。」
2.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我的大脑还是蒙的。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是这样的,琪琪,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总出差嘛,就想能在想你的时候看看你。」刘严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我不生气,我真的不生气,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我只是他妈的想杀人。
「刘严,你有病是不是?什么叫想我的时候看看我?你想看我可以给我发视频,用得着安摄像头吗?还是针孔摄像头?」
我气得胸脯起伏,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给他一巴掌。
「刘严,咱们才刚结婚,你就对我这样不信任,在家里安摄像头监视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琪琪,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为了监视你,我就是有点特殊癖好。」
「什么叫特殊癖好?」我猜到了,但还是不敢相信。
「就是,就是我喜欢偷窥你睡觉和洗澡,这样会让我感到很兴奋。真的只是这样而已,不是因为对你不信任,你一定要相信我。」刘严语气慌乱地解释着。
我跟刘严是相亲认识的,一切按部就班,一直到新婚夜那天,从没有过特别亲密的举动。
我对他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他是一个彬彬有礼,又上进的男人,却不曾想过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怪癖。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琪琪,我知道这癖好不好,但我真的爱你,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你原谅我吧。」刘严还在电话里苦苦哀求着。
我有些动摇,毕竟我们才刚结婚,而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们之间也没有别的矛盾。
我正犹豫着,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吓了我一大跳。
我慢慢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人,是刘严的姐姐——我的大姑姐刘慈。
3.
我疑惑着将门打开:「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刘严说了,怕你跟他生气,想来劝劝你。」刘慈一脸歉意的笑,仿佛做错事的是她一样。
我愣了愣,明白了,在我给刘严打电话时,进来的电话应该就是他姐。
我没想到刘严会把事情告诉他姐,毕竟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了。
「姐,不是我心眼小,是刘严他,实在太——那个了。」我本来想说他变态,可临出口又换了词。
「他这事做的的确不对,你不是正好休假嘛,去姐家住几天,咱先不搭理他,等他回来姐替你收拾他。」刘慈拉住我的手,语气温和。
电话那边的刘严突然开口,我这才想起我们的电话还没挂呢。
「琪琪,你听我说——」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电话突然挂断了。
好半天都没再打来,我压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本来我还犹豫,现在我决定了,就按他姐说的办。
我索性将手机关了,收拾几件衣服,跟刘慈一起下了楼。
到了楼下,我才知道原来姐夫周扬也一起来了。
我跟他平时接触不多,他比刘慈大了近十岁,事业挺成功,长得也还行,就是看上去颇为严肃,让人望而生畏。
可今天他却和蔼可亲许多,一直看着我笑:「放心吧,姐夫给你做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的话让我一下子臊得满脸通红,没想到连他都知道,刘严在家里安摄像头的事儿了,真是太丢人了。
我低着头,钻进后座。我注意到他在后视镜里看我,更加不敢抬头,只将自己缩成一团。
到了大姑姐家,她给我安排在二楼客房,临睡前还贴心地给我端来一杯牛奶;「小琪,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把今天的事儿忘了吧。」
我说了声谢谢,将牛奶喝了,目送她离开。
回想起刘严在电话里的恳求和保证,气也消了大半。
我打开手机,想要给他打个电话,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网络也连接不上。
时间太晚了,我也不好去问刘慈,想着先睡觉,等明天早上再说,于是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摸我的脸,冰冰凉凉的,激得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的确有一个黑影,就站在我的床边,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游移,正往脖子探去。
我想要张嘴呼叫,却发现嘴唇像是粘到了一起,根本没有力气张开。我想要坐起身,却感觉浑身软绵绵的,动弹不了。
我心里很急,可眼皮却越来越沉,无论怎样都挣脱不了,我意识到我可能是鬼压床了,只能在心里不停地说着「快点醒,快点醒」。
我用意志力强迫自己动起来,终于感觉到手指尖能动了。
我用力朝面前的人影扬起手,然而,我的手扑了空,什么都没有打到。那个黑影则往后退去,隐身在黑暗之中。
而我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压了下来。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
我愣愣地环顾了一圈,没有人,我又急忙掀开被子,发现睡衣完好如初地穿在身上。
房间的门锁着,并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想来昨晚真的是梦魇了,而我因为鬼压床,才把梦当成了现实。
只是那种感觉,我直到此刻还能回想起来,那只冰凉的手,那么真实,我不禁浑身一抖。
4.
一看手机,才五点多,意外的是,手机终于有了信号。
我急忙给刘严打电话,可那边显示不在服务区。我这才想起他这次出差去的是个山区,恐怕信号不好,只能作罢。
昨晚没有睡好,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我便想再睡一会儿,可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咚咚咚的,像是有人在敲墙。
朦朦胧胧,隔得很远的感觉,并不十分真切。
我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声音的方向,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我只跟刘严来过这里两次,对这里并不熟悉,只知道别墅总共有三层,只有一二层对外开放,三层是阁楼,具体做什么用,我也不知道。
我睡不着了,索性走出房间,去楼上看看。
通往三楼的楼梯在走廊的尽头,黑洞洞的,有些吓人。我想起了许多有关别墅闹鬼的恐怖故事,有些打退堂鼓。
可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我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我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上到三楼后,只见到一条幽深的走廊,走廊旁边是灰色的墙壁,这里跟一二楼的装修风格完全不同,显得压抑阴森。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往里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终于看到房门。房门是密码锁,我试了试,根本打不开。
我将耳朵趴在门上,里面异常安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有些疑惑,之前是不是我听错了。
我刚要将耳朵移开,突然一阵嚎叫声传来,被房门削减了许多,听上去沉闷又粗哑。
我浑身一抖,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人吧?
我想到了几天前看过的一个恐怖故事,一个变态男人专门诱拐年轻女孩,将她们囚禁在地下室,作为自己的禁脔。
可是,这间别墅的主人可是我老公的姐姐和姐夫,不可能是这种情况,我立刻否定了脑子里的想法。
「小琪,你在这儿做什么?」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三魂七魄差点散了。
回头一看,一个人影正朝着我走过来,正是刘慈。
「我,我就是随便走走。」我尴尬地解释着。
刘慈走到我面前,看看我,又看看紧闭的房门:「你发现什么了?」
「没,什么都没有。」我下意识地否认,「我只是第一次到三楼来,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房间,有点好奇罢了。」
刘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里满是探究。我不敢跟她对视,急忙找借口开溜,直到我下了楼梯,我都感觉到有一束目光,一直灼烧着我的后背。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紧靠着房门大口喘气,心脏怦怦怦跳个不停。
之前那个猜想又浮现在脑海里,楼上不会真的关着人吧?
再想到刘慈的语气和眼神,似乎十分紧张和慌乱,难道三楼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5.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来的人是周扬。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三楼是我养的一只狗,藏獒,很凶,你以后还是不要到三楼去,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
我懵懂地点头,有钱人真是任性,用别墅的一整层养狗,真是奢侈。
他的解释多少打消了我的顾虑,也把我头脑里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测打消了。
到了晚上,周扬订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说是专门为我接风,还拿出了珍藏的葡萄酒。
「我不会喝酒。」我急忙摆手拒绝。
「葡萄酒美容养颜,还助眠,少喝一点没关系的。」周扬不容分说,给我倒了一杯。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周扬说话风趣幽默,从不会让谈话冷场,跟他严肃的外在形象很不一样。
而刘慈则话变得很少,只不停地给我们两个夹菜,默默地听我们说话,偶尔插一句话。
等到终于吃完饭,刘慈拒绝了我帮忙收拾碗筷,我便独自回房洗澡换衣服。
葡萄酒的后劲果然很大,不过才一杯,我的头就晕得厉害,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没开空调的原因,我感到口干舌燥,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很想将身上的束缚全都去掉。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咔嗒一声响,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要起来,可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屋里光线太暗,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影,朝着我的床而来,冰凉的手再次抚上了我的脸。
我想躲开,却没有力气,而且那种清凉的感觉,在触碰到我的时候,瞬间将我身上的燥热带走,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很想睁开眼去看看眼前的人长什么样子,可眼皮又像上次那样,黏在一起。
「琪琪……」那人轻声唤我,声音好熟悉。
我以为我在做梦,琪琪这个称呼只有我老公一个人叫,我以为我梦到了刘严。
他朝我压下来,粗重的喘息声仿佛要将我湮没。
不对劲!我猛然意识到这或许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我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而随着他的动作,我体内的燥热愈发强烈,大脑疯狂叫嚣着继续。
我感觉到我的意识越来越恍惚,只能拼命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意外将水杯碰到了地上,清脆的声响响起,惊得我身上的人停住了动作。
我摸到了手机,就在按亮手机的瞬间,那人却突然抓起旁边的被子,蒙在了我的脸上,当我掀开被子看去时,却发现屋子里早就没有了人影。
房门关着,似乎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根本就没有人进来过,而是我误将梦境当成了现实。
我又想起昨晚的事,跟今天一模一样,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
我睡不着了,可头脑却昏沉得厉害,身上也热得难受,我从来不知道葡萄酒的酒劲能这么大。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到浴室,用冷水冲了半天,才勉强清醒一些。
我用毛巾将头发包上,打算下楼去找刘慈,却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房门没有上锁。
就在这时,我见到一个身影从楼梯上来,昏暗中看不清脸,可身形看着却很像刚刚出现在我房间的人影。
6.
我急忙缩回身子,将门关上。可那个人只在我门口停留了一下下,就离开了,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我将门拉开一条缝,看到那个身影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直到看着那人按亮密码锁,我终于能够确定,他就是我的姐夫周扬。
所以,那根本不是梦,而是真的,周扬进了我的房间,想要侵犯我。再想到那杯酒,一定是加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让我产生那样的反应。
一时间,愤怒、惊愕、恐惧等等情绪全都杂糅到一起,我很想冲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何要那样做。
可我还是忍住了,如果他真的想对我图谋不轨,那我就不能打草惊蛇。
我悄声走到门前,将耳朵贴在门缝处,一阵女人的哭喊声传进耳膜。我这一次能够肯定,那就是女人的声音,凄厉绝望,一直在持续。
这里面果然不是狗,而是关着一个女人。虽然我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但凭想象也能知道,周扬是在进行着在我这里没能完成的事。
我悄悄地回到了房间,将房门重新锁好,拿出手机想要打给刘严,但是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我想报警,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没有证据证明楼上真的关着一个女人,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离开,可是想到楼上可能关着一个饱受摧残的女人,我又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周扬差点侵犯了我,我怎么能当做没事人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而让他继续逍遥快活呢?
还有刘慈,她又知不知道周扬的所作所为呢?
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我刚刚发现摄像头,刘慈就到了我家,当时我以为是因为刘严告诉了她,她才来的,可现在想起来,我家离这里这么远,她又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赶到的?
除非她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我发现摄像头的事,立刻赶来我家。那么刘严说摄像头是他安装的,似乎也就不成立了。
还有今天早上,刘慈见到我在三楼,那种慌乱和紧张,以及问我的问题,她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情。
一个真相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虽然我不愿意去相信,但种种事实表明,那很有可能就是唯一的真相。
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也不能继续坐以待毙,我的主动出击,将这一切都查清楚。
刘严和刘慈都不值得信任,现在我只能靠自己了。
7.
我一直在门口守着,直到半个小时后,周扬从三楼下来,下了楼。
天色依旧黑着,走廊里也黑乎乎的,我光着脚,悄悄来到三楼门前,意外的是门竟然没有锁上,只是虚掩着。
我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这才轻轻拉开房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一阵呜咽声,以及咚咚咚的敲击声。
「有人吗?」我压低声音问道。
声音猛地停住,我急忙说道:「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
沉寂了片刻后,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我在这儿。」
果然有个女人在这里,我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有些兴奋,更多的是忐忑。
我朝着声音挪过去,屋子里太黑了,我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真的看到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躺在一张床上,像个女鬼一样,吓了我一跳。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们两个几乎同时开口。
她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她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破了,有血痕。
「我叫艾琪,这栋别墅的主人是我的大姑姐。」我言简意赅地说道。
「你是刘严的老婆?」她明显很震惊,音量陡然提高。
我也很震惊,因为她竟然认识刘严,而且看样子她也同样认识刘慈和周扬。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我追问道。
「嘘,有人来了。」她突然出声制止了我。
我急忙蹲下身子,侧耳细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转过头去看她,眼里都是疑惑。
「我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早就练出来了。」她苦笑一声,「你躲到门边去,等人进来后,在她开灯之前,你赶紧出去。」
我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只好按照她的说法,蹲在门边,在来人打开房门的瞬间,我也顺着门缝钻了出去,几乎在同时,屋子里亮起了灯。
「刘慈,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女人尖厉的声音传出来。
房门关上,将光遮挡住,我又置身于黑暗之中。
我悄声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那个女人是没有穿衣服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我能猜到她经历了什么。
而刚进去的人是刘慈,我的大姑姐,所以她知道周扬的所作所为,甚至还是帮凶。
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龌龊的事情?甚至沦落为一个帮凶?
我不理解,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想起刘严曾跟我说起过他的身世,他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拉扯他们姐弟俩。
后来母亲也因病去世,那一年刘严才十五岁,刚上高中,而刘慈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刘慈开始既当母亲又当父亲,把刘严当亲儿子一样地照顾,一边努力打工挣钱供他读书,一边操持着家里的事情。
后来刘慈嫁给了周扬,才终于有了依靠,而刘严之所以能上大学,也全都是因为周扬的资助,在他毕业后,也是直接进了周扬的公司。
刘慈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生育,周扬也没说什么,我曾一度觉得周扬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对待感情专一又痴情。
现在看来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周扬之所以不跟刘慈离婚,是因为他有着特殊的癖好,只有刘慈才能忍受,甚至甘心成为他的帮手。
而刘慈呢,之所以能一直忍受,甘愿沦为帮凶,是因为她这么多年只能依附周扬而活,不仅是她,还有刘严。
我现在已经能够肯定,家里的摄像头是周扬和刘慈安的,而刘严是在接到刘慈的电话后,才帮他们遮掩,说是他安的。
可他为什么要帮周扬遮掩?关于周扬做的那些事,他又知道多少?他会不会也是周扬的帮凶呢?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人啊,简直是一群魔鬼。
8.
一夜未眠,终于捱到了天亮。
手机有信号了,我意识到晚上的时候,别墅里应该装了信号屏蔽器,手机才会没有信号,而到了早上屏蔽器关闭,信号重新接收。
这样做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阻断我晚上的求生通道,等到了天亮,我再想求救,也已经晚了。
那楼上的女人到底是谁?她认识刘严,那刘严呢,会不会也认识她?
我思来想去,还是给刘严打了一个电话,我想先确定一点,他到底是不是周扬的帮凶。
终于在我打了三遍之后,电话接通了,电话那边的刘严显得异常焦急。
「琪琪,你没事吧?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刘严,你是不是知道我到你姐家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我冷冷地问他。
他愣住了,随即说道:「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刘严,摄像头真的是你安的吗?」我没有理会他,继续问道。
「琪琪,你还在生气,是不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补偿你。」他还在试图掩饰。
「刘严,高薇这个名字,你知道吗?」没错,在刘慈进来之前,那个女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叫高薇。
刘严彻底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回道:「高薇是我前女友的名字,琪琪,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我姐告诉你的吗?」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
「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我继续问他。
「琪琪,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提了吧。」他似乎很抗拒提起有关高薇的事。
「不行,我要听,而且你要跟我说实话。」我语气坚决。
「她在我们结婚前夕,爬上了姐夫周扬的床,闹得我姐跟姐夫差点离婚,我们就分手了,分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刘严咬牙切齿地说道,难掩恨意。
「多久了?」
「两年了,琪琪,我跟你保证,我早就对她没有念想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刘严语气十分诚恳,就差发誓了。
「刘严,你真的确定是高薇爬上了你姐夫的床吗?」我不理会他,继续问我的问题。
「是我姐告诉我的,她不会骗我的。」刘严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一直对刘慈很敬重,所以自然不会怀疑她的话。
「刘严,如果我告诉你,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会信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琪琪,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刘严语气急切起来。
从他的表现来看,我基本可以确定他并不知道高薇被囚禁的事,当年他应该是被刘慈和周扬蒙骗了。
「刘严,我希望你能赶快回来,到你姐家来,你会知道全部的真相的。」我顿了顿,补充道,「但你一定不能告诉你姐和你姐夫,悄悄地来。」
「琪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刘严不停地追问着。
我没有告诉他,而是挂断了电话,我希望他能亲眼见到,才能眼见为实。
9.
再见到周扬的时候,他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照常跟我打招呼,语气亲昵地叫我小琪。
再看刘慈,也是一副好姐姐的面孔,微笑着给我端早饭。
这两个人真不愧是两口子,全都善于伪装和表演,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有些气闷,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完了早饭。
饭后,周扬去公司上班,刘慈留下来陪我。
我漫不经心地说道:「姐,我真羡慕你,你看姐夫对你多好,你看那些像他一样事业有成的男人,哪个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可姐夫却对你这么专一,真好。」
我用眼角不经意地瞟向她,发现她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过了好半天才分开。
「是啊,是挺好的,当年要不是他,我也养不起小严,更没法供他上大学,我们能有今天,都是他给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沉甸甸的,像是浸透了水一般的沉重。
「像姐夫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见了,不过我家刘严也挺好的,我还真得感谢他前女友,不懂得珍惜,才能便宜了我呢。」我故作打趣地说着,一直在观察刘慈的表情。
她果然变得很紧张,握着杯子的手在微微地发抖,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我也希望你们俩能好好过日子,至于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她在逃避这个话题,我也不再继续纠缠,而是转换了话题说:「姐,我前几天看到一个问题,挺有意思的,也想问问你。」
她没说话,用眼神示意我问。
「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老公杀了人,你会报警,还是帮他抛尸?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她猛地抬头看我,我则笑着继续道:「我当时想了挺久的,我觉得我可能会报警,虽然我很爱我的老公,但是他毕竟犯了法,法理还是大过情理的,你说呢?姐。」
我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神色变化。
她垂下眼睑,蠕动着嘴唇,半天才说道:「我想我可能会帮他抛尸吧,在我心里,只有他才最重要。」
果然是这样的答案,我早就猜到了。
「哎呀,幸亏只是个假设问题,咱们的老公都不会杀人的,咱们也不需要报警还是抛尸啦。」我嘻嘻笑着说道。
她没再说话,始终低垂着头,我想她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因为她经历了跟丈夫杀人差不多的情况,而她真的选择了「抛尸」。
我当然知道仅凭一句两句话,是不能够点醒一个人的,我只是想要进一步确认一下而已。
晚上的时候,我没再喝任何酒水类的东西,刘慈端给我的牛奶也被我端到了厕所里。
我将房门锁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周扬果然如约而至,轻车熟路地打开我的房门,来到床前,压到了我的身上。
我在他的嘴靠近我脸的时候,将他一把推翻,然后猛地打开了床头上的台灯,屋子里霎时被照亮了。
10.
「姐夫,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坐起身体,缩到床角,一脸的惊恐。
他没料到我会突然醒来,脸上还残留着震惊,很快又换成了镇定自若。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你说我想干什么?」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你,你该不会是想强暴我吧?」我故意装出瑟瑟发抖的样子,音量陡然提高。
「说什么强不强的,如果你愿意,那就是咱俩两相情愿。」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我的手。
我用力挣脱,喊道:「我不愿意,你快放开我,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犯法?我才不怕,我想得到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当年刘慈就是这样被我睡到的,还有高薇那个女人,也是一样。」
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像是炫耀一般,笑着说着。
「我姐?她难道也是被你强迫的,那她怎么会嫁给你?」我终于挣脱了他的手,翻身到了床的另一侧。
他没有继续纠缠我,因为我知道他觉得自己志在必得,根本就没把我的反抗当成一回事。
「她当然要嫁给我了,我用五万块买她一夜,那可是刘严的救命钱,只需要陪我睡一觉就行,这买卖稳赚不赔,傻子才会拒绝。」他嘿嘿笑着,狡诈又奸猾。
「后来刘严上学的钱都是我出的,他的工作也是我安排的,离了我她还上哪找个冤大头,愿意负担他们姐弟的生活。」周扬的语气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是满满的骄傲。
「那高薇呢?刘严说是她自己爬上你的床的。」我追问道,声音依旧在颤抖。
「她啊,就是不识抬举,我跟她说只要她乖乖跟我,我甚至愿意离婚娶她,可她偏不干,我就只能把她关起来了。」
周扬说完,得意地一笑,在昏黄的灯光下十分可怕。
「所以三楼关的根本不是狗,而是高薇,是吗?」我又往旁边挪了一步。
「没错,就是她。我已经关了她两年了,早都腻了,幸好现在有你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对你好。」
他说完,就爬上了床,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你,你就不怕刘慈知道吗?」我将手背到身后,悄悄摸向旁边的床头柜。
「她?她算个什么东西?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你放心吧,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周扬已经脱得只剩下了一个裤衩,就在他弯腰往下脱裤衩的时候,我手中的台灯已经砸向了他的脑袋。
「你——」周扬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就倒了下去。
我颠了颠手里的台灯,别说,还真挺好用。我将台灯放下,拿出事先用床单裁好的布条,将周扬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可是我白天研究了一天,学习的最结实的捆绑方法,保证不会挣脱的那种。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里面的录像还在进行着,我点了关闭后,将视频上传到了云端。
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11.
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信号屏蔽器,全部毁坏了,所以此刻的我能够顺利地拨出报警电话。
做完这一切,我去楼下敲响了刘慈的房门。
她见到我的时候明显一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说完,往我身后张望了一下。
「别找了,周扬已经晕了。」我看着她的脸,逐渐变得苍白,嘴唇也不停地抖动着。
「怎么,害怕了?你不是早就轻车熟路了吗?怎么还会害怕呢?」我讥讽一笑。
她没有说话,始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到底图什么?看着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上床,还要当帮凶。」
「没有周扬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不嫌弃我不能生孩子,愿意养着我,愿意帮小严,我欠他的。」
刘慈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像琼瑶剧里那些柔弱的女主角,可我根本就不同情她。
「你欠他的,你可以自己还,你凭什么用别人的身体来还?高薇和我都不欠你们的!」
我真是气急了,恨不得把手里的台灯砸她脑袋上,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她自己丢掉了做人的尊严,依附男人而活,活得憋屈又窝囊,却又变成刽子手,将罪恶的手伸向其他人,真是可恶又恶心。
「小琪,算我求你,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吗?周扬他也没得手不是吗?看在小严的份儿上,原谅我们,好不好?」刘慈泪眼盈盈地看着我,好一副盛世白莲的模样。
我怒极反笑,看着她那张脸,就觉得恶心。
「刘慈,你自己活得没有尊严,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你们的所作所为,必须要付出代价,刘严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门铃响起,是警察来了。
刘慈见我要去开门,还想要阻止我,被我一台灯呼在脑袋上,倒在了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本来我还想打你两巴掌的,可现在我不想了,因为我怕脏了手,还是让法律来制裁你们吧。」
警察到的时候,周扬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眼睁睁看着警察给他戴上手铐,一脸愤怒地瞪视着我。
刘慈则一脸惊慌地看着警察,哭喊着:「你们不能抓我老公,你们快把他放了!」
「放心吧,姐,你俩会一起进去的,他不孤单。」
我笑着看她,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不停变换,从恐惧到愤怒,又到心如死灰一般的沉寂。
我跟着警察一起来到三楼,打开了房门,当灯光亮起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首先看到的便是屋子中间的大圆床,白色的纱幔从四周垂落,紧挨着床的是一个大大的白色浴缸,能躺进去三个人都富余的那种。
而高薇此刻就坐在床上,穿着透明的睡衣,目光呆滞地看着虚空的地方,像个瓷娃娃。
在看到我们的那一瞬,她的眼神终于聚焦,然后眼泪便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
「你们终于来了。」她这话是对我身后的警察说的。
我急忙跑过去,找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直到此刻,我才注意到她的手和脚上都拴着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则连接着焊在地上的铁环。
锁链很长,她的行动范围能够遍布整个房间,但是无法到达门口。所以两年来,她才始终无法逃脱,一直被囚禁在这个地方。
整个房间虽然很宽敞,却没有窗户,仅有的两扇窗被厚厚的遮光帘挡着,显得异常压抑又阴暗。
这便是高薇这两年生活的地方,相比于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狭小又黑暗。
我不敢想象她曾经历过什么,又是依靠着怎样强烈的信念,才能支撑到现在都没有疯。
我很佩服她,她很勇敢,而现在她终于能够逃脱这个囚禁她的牢笼,开始新的生活了。
「高薇,现在没事了,你能出去了。」我想要挤出一抹笑,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滑落。
「艾琪,不要被刘严骗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她轻轻地开口。
其实,她不说我也明白的,就从刘严愿意帮刘慈他们遮掩来看,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了。
我将那杯牛奶和录制的视频都交给了警察,接下来就等待法律的审判了。
出门的时候,跟刘严正好撞到,他真的回来了,刚好见到了一切。
12.
这么多年,高薇的父母都以为高薇跟一个有钱男人走了,还一度怪她有了老公就忘了父母。
当年,高薇被周扬囚禁后,周扬和刘慈便冒充高薇的身份,告诉高薇的父母,她跟一个有钱男人去了国外,以后都不要再找她了。
所以,整整两年时间,高薇始终被囚禁,却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质疑,也自然没有人找过她。
「刘严,高薇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看着面前胡子拉碴的男人,冷声质问道。
他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一脸沉痛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不是高薇主动爬上周扬的床的。」
当年,高薇跟刘严是大学同学,两个人从大一开始谈恋爱,一直到大学毕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刘严带高薇回家见家长,也是在那时周扬盯上了高薇。彼时刘慈早已人老珠黄,又没有孩子,周扬对她早就厌烦已久。
虽然周扬外面一直没有断过女人,可高薇对他来说还是很不一样,因为她是刘严的女朋友。
在周扬的心里刘严一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穷酸货,只有依靠自己才能过活的家伙,凭什么能有那么漂亮又痴心的女朋友?
而且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关照刘严,刘严也总说以后会报答他的帮助,却一直没有什么行动。
直到看到高薇,周扬觉得该到了刘严报答的时候了。
结婚前夕,刘慈邀请高薇到家里小住,高薇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可周扬却在一天夜里,闯进了她的房间,侵犯了她,她拼命反抗,却没有成功。
第二天,她找刘慈告状,可刘慈却装聋作哑,根本就不管。她又找刘严说了这件事,结果刘严却让她算了。
因为刘严一直觉得亏欠周扬,却又无力回报周扬,当他得知周扬看上了自己的女朋友,并强硬地睡了她之后,他似乎找到了能够回报周扬的方法。
于是,他劝高薇算了,就当是为了他,不要追究周扬的责任了。而他不会嫌弃高薇,还会继续跟她结婚,一如既往地爱她。
听到刘严的一番说辞,高薇绝望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一直死心塌地爱着的男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高薇提出了分手,无论刘严如何挽留,都没有回头。后来,高薇就从刘严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
「琪琪,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高薇被周扬囚禁了,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刘严死死抓住我的手,如之前一样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我已经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他了。
「刘严,你明知道摄像头是你姐他们安的,你为什么要帮他们隐瞒?」我抽回被他抓住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是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的。」他用双手抱住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可是,我姐给我打电话了,我只能,只能说是我安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和周扬对我做过什么?他们给我下安眠药,还给我酒里下了那个药,差点就强暴了我,你都知道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哭着质问他。
「对不起,琪琪,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当时是想阻止你的,可是我的手机没有信号了,想给你打电话也打不过去。」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声音哽咽着说道。
「是这样吗?难道你就没想过用我来回报你姐夫吗?」虽然知道他会否认,可我还是问了。
「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琪琪,你相信我,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会再错第二次了。」刘严又来抓我的手,这一次被我躲开了。
「刘严,因为你的自私,害得一个女人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日子,也害得我差点跟她一样,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站起身,拉过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推开了房门,「咱们还是离婚吧。」
13.
我没有理会刘严的挽留,毅然决然地跟他离了婚。
他或许没有触犯法律,可在道德上却永远不配被原谅,我不知道如果我这次原谅了他,下一次又会不会被他当作报酬送给别人。
他的姐姐刘慈是个奇葩,宁愿帮着自己的老公囚禁伤害另一个女人,甚至在老公完事后去帮他善后,打扫现场,包括给那个女人清洗全身,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用自己的方式,试图挽留住一份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不惜去伤害别人,又自私又无能又可恶,简直是个变态。
我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因为有了高薇的经验,又顾忌到刘严,对待我一直试图用迷奸的方式,而不是霸王硬上弓。
所以我才有机会逃脱,也才有机会录下他的罪证,并将他交给警察,成功解救出了高薇和自己。
而刘慈和周扬二人,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为他们所有的罪行买单。
至于刘严,我想他余生的日子应该并不会好过,姐姐姐夫全进了监狱,公司自然保不住了,而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也将不复存在。
等到刘慈和周扬出狱后,也必然会赖上他,让他无处可逃。
我想,这或许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而我,离开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一个魔鬼的家庭,即将开始新生活,我相信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