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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来临,苟不住了!

丧尸爆发第一天。

我捡了一个小帅哥带回家。

好吃好喝供着。

没想到他是这场丧尸危机的共谋者。

1

远在国外的亲哥给我发了个视频,背景是他们的研究所,一个全身灰白满脸鲜血,眼球突裂出来,瞳孔极小的人被绑在实验桌上剧烈挣扎,他仿佛失去了人性般低吼着张嘴乱咬。

几秒后一个语音电话过来,「洛洛,我们的研究所最近送过来一个病毒感染者,症状为只要闻到人的气味就会狂暴咬人,被咬到的人即刻就会被感染,初步鉴定为……丧尸。」

丧尸?

想到釜山行和生化危机里那群可怕的怪物,我打了个寒颤。

「洛洛!M 国已经发生了小型地区感染,传到国内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以传播速度计算,你最多只有十五天!这十五天你尽快购买物资加固房子,我不能说了,研究所要封闭研制疫苗,别担心我,研究所很安全,你一定要活下来,爸妈就交给你了!」

「嘟嘟嘟……」

亲哥你说清楚点啊!

语音挂断,我平复心情,没有时间害怕了,必须在十五天之内准备好所有的事。

爸妈在我和哥哥工作后就搬回了郊外别墅区,我现在住在二环外的一个高级小区内。

不能苟在别墅区,要把爸妈接过来。

一是别墅区那群把业主当上帝的物业,哪家有点动静不出十分钟就能上门关心,大型囤货第一时间就会被他们发现。

丧尸来临,末日之下人心最难防。

二是别墅区的防护不到位,我这里当初父母怕我独居危险,门窗都用了最高级材料,大门甚至是用银行保险柜材料。

现在只需要把窗户换上防弹的单向玻璃就行。

三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在第 31 层,32 层顶楼那户人家刚搬离,我可以租下来独用两层,增加可用空间。

四是这间房子里有一个哥哥的简单小型实验室,他回国时也会做些无害实验,存放一些不是很重要的药剂在这里,指不定哪天能用上。

说干就干,先是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爸妈,由于是亲哥发的消息,他们很快就接受并飙车赶到我这边,老爸还把别墅里所有物资全用越野车带了过来,运了两趟。

先找了个附近最贵的装修公司,加了三万块钱让他们在三天内把窗户玻璃全部换好。

接下来就是全家出动买物资。

好在爸妈退休前是高级教授,几十年来教书、带实验团队、给公司做顾问、自己投资股份等等攒了不少钱。

我 985 毕业后进入大厂做程序员四年,靠着 996 加班,存了不少。

现在所有流动资金 1800 万左右。

联系到中介把顶楼那层也买了下来,我打算把水、米、面粉这类重物分散放在顶层。

小区一梯一户,九天后万一有什么预兆,直接封了楼下那层安全门。

对了,还要联系装修队把消防通道门直接加固到最高级别,瞒住物业就是,反正过几天就末日了。

正好工人在换玻璃,加钱再让他们换一下门。

家里有两台大型 SUV,我们分成两队,父母主要负责防身工具与药品购置。

我去远一点的城郊区找订水厂订水,再去买些速食。

又怕后期断电,我果断打了个电话给光伏发电公司,让他们在顶楼给我安了两个太阳能发电板。

考虑到老妈种菜是一把好手。

因此还额为购置各类蔬菜种子三大袋,以及培育土十袋,一米五泡沫种土箱五个。

封闭阳台种菜搞起来!

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已经是七天后,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基本都是靠自己一趟趟小批次运回来,没让超市兴师动众地送。

事实证明,我这个决定是对的。

第十天,国外爆发新型丧尸病毒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

第十一天,全国陷入惊慌,纷纷开始囤够物资。

31 层的安全门和顶楼的消防通道门全被我换上保险门锁死了,门框周边还封了两层水泥加固,不管是人是丧尸,除非有大炮,别想轰开咱家门。

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是麦德龙商场经理。

「小姐,请问您两天前在我们超市购置的大批食品可以退回来一部分吗?实在不好意思,网上的消息您想必也听说了,现在我们超市的物资….」

我啪一下就挂了,顺带拉黑。

不是我无情,在这病毒末日下,保住自己和家人才是王道。

我如果让了这些物资,那么在将来某一日父母在我怀中活活饿死或者自己奄奄一息时,我绝对会憎恨此刻自己的圣母心。

我不是什么圣母,甚至于是个自私的人。

还好当时没让超市送货。

病毒爆发比我预期得更快。

第十二天,国内出现局部地区感染。

源头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便是…故意投毒。

但这些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做好一级戒备,保命!

我们将家里的窗帘换上厚厚的遮光窗帘,充电宝全部充满。

上下两层的安全门把手上安装一个智能充电报警器,门顶上装了个充电微型监控器,都是花大价钱买的最好的,有动静就给可以反应到手机上。

中午,s 市还没什么动静,我思来想去,还是壮着胆子想去楼下一条街外买了些烧烤,毕竟以后很难吃到…

父母犹豫一下后也让我出去了。

来到楼下,空气依旧新鲜,路上与平时无异,人们还抱着侥幸心理,认为病毒没那么快侵袭。

我戴着口罩和帽子,时刻注意周边动向,战战兢兢买完后小跑着回家。

「啊!」

食物被撞掉在地上,肩膀也像是快被撞散架了。

「毛病啊!没长眼吗?」我暴躁开口。

扯下帽子一看,撞倒我的人是个穿西装的男人,他领着公文包,站着一动不动。

上前拍拍他的肩,他缓慢转身。

我倒退两步,面前这个人瞳孔发白,脸色发灰,青筋暴起蔓延到脸部,显得可怖至极。

咽了咽口水,感叹自己倒霉蛋到头。

小腿上的疼在此刻不值一提,眼睁睁看着面前丧尸嘴里流出鲜血,猛一张口!

我大叫,丧尸!

拔腿而跑。

还好这丧尸刚感染不久,行动不快。

街道已经被我那一嗓子吼得混乱嘈杂,大家都惊慌失措地跑回家。

我在人群中踉跄狂奔,好几次被挤摔下,差点没被冲到另一条街。

又有个人毫无征兆地变为了丧尸,就在我身旁,我吓得形神俱裂,更倒霉的是,身旁一个胖子没良心推开我害我绊倒。

我摔在地下,手臂被踩好几下,挣扎着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绝望之感涌上心头。

抬头一看,那丧尸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瘸着腿走向我。

我蓄力站起来,可站到一半还弯着腰时那丧尸就朝我扑来!

大祸临头。

哥!我对不起你!爸!妈!我错了!我不该贪这口吃的!

眼睛瞪到极致,那血盆大口只离我十厘米时,膨!

头爆了,他的头。

2

腥血炸开在我眼前,呲我一脸。

我傻愣愣擦去脸上的血。

一个拿着铁锤的少年大喘着气问我,「你…你没事吧?」

我吞了吞口水,咽下惊惧的情绪。

「没事,谢谢你。」

眼见周围丧尸越来越多,我扯着他就跑,两条腿子抖得不成样子才跑到单元楼下。

我记得这孩子,他是我们楼下刚搬来一个月的五金店老板的孩子,今年刚考上大学…

可怜的孩子,美好的大学四年极乐生活还没体验呢,先体验上地狱生活了。

「好了,你快回去吧,注意安全!」我对少年说。

少年不动,他抓着铁锤看着我,不一会儿眼眶通红。

「我…我父母被感染了。」

这么突然…

「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少年摇头。

「那你自己…」

接下来的话我说不出口,把他接到自己家?这样意味着家里物资将要分出去一份。

不接?这孩子无依无靠的,刚刚还救了我一命。

单元门被我锁起来,小区内的情况还好,我让他等等我,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爸妈本来就是教师,听到少年是个学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骂了我一顿太过冷情,让我把他接上来,至于物资,大家省着点吃,毕竟我这一命是他给的。

我拍拍少年的肩,让他节哀顺变,告诉他可以接他到我们家里,但必须保证不起贪心,不起叛意。

少年吸了吸鼻子,感激点头。

他叫贺意宽,在被我带上楼前还冒险回了一趟自己家,把自家全部的厉害工具和食品物资都打包带了来。

看着他单薄身躯扛着三个装的满满的大号蛇皮袋,感觉收留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上楼后,父母对贺意宽表示了充分的感谢,知道贺意宽的遭遇表示深切同情,把孩子说得悲情上头,哭了一顿才好些。

趁着煤电都正常运作,我做了一顿大餐。

意式焗饭、西冷牛排、德州扒鸡等等,搭配上暖胃的红酒。

一是抚慰贺意宽,二是为将来的苟活日子开辟一个好的开端。

窗子关得很严实,导致我们吃完饭了也听不到什么动静,直到我好奇翻开窗帘一角,短短时间楼下已经遍布丧尸。

在楼下散步的爷爷奶奶来不及跑,被咬感染,一起带着散步的小孩更是变成了逢人便咬的小丧尸。

将窗帘拉起,我深呼吸几口气,压制住内心的哀伤。

世界变得千疮百孔,我无能为力。

父母吃完饭就去睡午觉养精神了,贺意宽拿着工具去了楼道。

到楼道时,我大吃一惊。

鱼线连接好几个机关,电梯前的几把尖刀、安全门上面的铁锤头、两个口前的捕兽夹。

这孩子是要把闯进来的人活活扎死。

好样的。

十分欣慰,弟弟的防范意识很强大,动手能力也很强,家里多了个青壮年呀。

「弄好了?休息会儿吧。」

贺意宽腼腆地笑了笑,介绍说,「这些机关能增强抵御能力,顶楼那个报警器还可以再改进,我等会儿就弄好。」

「别别别,今天你够累了,快去睡午觉吧,报警器明天你再改进也行,不急。」

很心疼他,他眼里求表扬的神情让我很愧疚当时收留他前的那片刻犹豫。

他在害怕,我们赶他走…

「弟弟,别担心,咱们够吃,疫苗在研发呢,咱能撑住。」

啊,说好了不圣母心,现在又在圣母心泛滥了,洛洛,你真又当又立。

好在弟弟的反应让我觉得圣母得没错。

他擦了擦眼泪,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在客厅捣鼓了一下午报警器的改进。

那模样我一度以为他在研究什么伟大发明。

晚上,我点开业主群消息,99+

「谁家可以借我点感冒药吗?孩子发烧啦。」

「可以借我一些大米吗?我以为前两天的病毒新闻是假的!没囤货!」

「家里孩子想吃韭菜馅水饺,谁家有?高价。」

切,这时候了还管韭不韭菜,真行。

刷刷刷,往下翻全是借物资的消息,但其中有一条让我毛骨悚然。

「我前两天看到有一家人分批买了好多物资,米啊面的啥都有,是哪家呀?车牌号是俞 ANH896。」

这是….我家的车牌号。

发消息的人是 2 栋 101 户业主,2 栋就在停车场通道旁边,难怪他会注意到。

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我家的车。

3

又看一眼群里,消息已经爆炸,纷纷艾特那个人,让他回忆起开车的人长什么样,好找到他借物资。

我暗唾他们不要脸,果然,末日来临,防不住人心。

就在我越来越焦急,看着他们吵着要去找物业调监控的时候,贺意宽凑了过来。

「洛洛姐,万一他们查到监控,我们是不是有危险了。」

我浅白一眼,「废话。」

他沉思片刻说,「我有办法。」

「什么?」

他没搭话,打开自己的手机微信,在业主群发了条消息。

我狐疑望去,他发了一条:

「我知道,是 7 栋 601 的业主,他们前两天准备买东西回乡下来着,不知道现在还在没?@7 栋 601 贺梅,您还在小区里的话就借点出来呀,互帮互助。」

好家伙,大学生脑子转的就是快,一下就唬住他们了。

我偷笑,对贺意宽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看着贺梅这个名字,我大概猜到了…

他也感受到了我的小心翼翼,强笑说道,「没事,我家里没有什么物资,他们就算去抢了,没抢到东西也只会觉得我们一家已经回乡下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的第三天,也是丧尸爆发的第三天。

7 栋 601 被破了,一个胖子拍了个视频,镜头是他自己那张大脸,他凶神恶煞地说,「这一家人跑得真快,就剩了点菜在冰箱里,呸。」

最后一声呸是他将槟榔渣吐到了地上。

贺意宽被视频气得郁气沉沉,捧着平板强忍恨意。

视频的最后几秒,地上破碎的全家福相册里有贺意宽一家人最幸福的笑容,笑容上有一粒槟榔渣,沾着恶心的口水。

两天后,被困在物业处的工作人员被丧尸啃咬而亡。

我与父母交替放哨,现在前期每家每户都抗得住,扛不住的去找过物资,但刚下楼就被无处不在的丧尸撕咬。

楼下残肢断臂、不明毛发、鲜血碎肉遍地都是,那些丧尸踩着尸体与腐肉游荡。

我没看到都能恶心得把饭吐出来。

丧尸爆发第一个月,煤电水断了。

可能是煤电水中控台在郊外的原因。

比我预期坚持得久。

期间官方派人来供应过几次物资,这几天倒是没来了。

贺意宽已经把房子的各个进出口设置得危险重重,固得铁桶一般。

丧尸爆发第三个月。

三个月里我们轮流值班,吃穿不愁的情况下到也过得有滋有味。

正睡午觉呢,爸妈突然把我摇醒来。

来到窗前看,上午还成群的丧尸已经不见了,楼下的鲜血都已经干涸。

往天上看,云红得不正常。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直觉将要变天。

但很显然,这变天是令丧尸惧怕的。

窗外云朵压得越来越低,风雨欲来,世界都变成了暗红色。

打开手机看信号,显示无信号。

跑上顶层,我拿起望远镜观察天上,云的颜色红中带黑,可奇怪的是,远远望去只有这一大团是这样的。

局部红云,不是自然现象。

电话响起,吓我一激灵。

亲哥来电话了,我打开录音,屏住呼吸,等他输出。

「洛洛!这次丧尸危机只怕不是自然现象,我们在丧尸体内发现了一种霉清素,像是被人为注射进去的,正准备继续研究,可今天研究所突然被一支队伍闯入让我们停止疫苗研究,院长还在与之对质,我预感不对,想打电话给国内官方,但打不通,所以先告诉你,你想办法联系上官方!尽力阻止这场丧心病狂的计划。」

嘟嘟嘟……

我熟练地放下手机,抱住双腿。

这不是囤货剧本吗?怎么又变成拯救世界计划了。

亲哥说,人为因素,那么就是说这一团云是…

投毒的方式?

我猛地掀开窗帘,楼下有人冒险出来了!

应该是发现丧尸都不见了,家里又没物资,想拼一把去找物资。

我赶忙拿起手机想在群里提醒他们,该死,没信号!

不管了,开窗叫吧。

拧开防盗锁扣,推开窗的一瞬间,一股反力将窗子拉回来。

「洛洛姐,别开窗!」

我回头望向贺意宽,少年瘦高的身躯将我笼罩在阴影下,他包住我的手将窗锁起。

「可是他们…」

「他们是闯入我家的那几个人。」

啊…

我又向下看了一眼,果真是那几个胖子。

「开玩笑的,我只是怕你开了窗,天上万一撒下丧尸病毒,你也会死。」

我讪讪摸鼻,好吧。

贺意宽收回锁窗的手,将望远镜拿过去,自己走到窗台盘腿坐下,观察着楼下情形。

我也凑过去一起看。

「你听到了?」我问。

他回答,「嗯,你门没关。」

少年对自己的偷听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有什么想法?」我直截了当问。

我感受得到,贺意宽虽然年纪小,但本事大着呢。

他沉思了一下,「我们没有卫星电话,唯一的办法是亲自把消息送出去。」

「亲亲亲…亲自?!」

可别,这救世主我不当。

我要活命。

「对,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红云异象过了,不过在这时间内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无人机行吗?」突然想起之前买了好几个无人机。

贺意宽眼睛一亮,「原来家里还有无人机?那可操作空间就非常大了,完全可以传递信息。」

正聊得起劲怎么用无人机传递信息时,屋内警报响起。

我们对视一眼,眼里皆有警惕与惊骇。

有人发现了我们,要闯门!

4

连滚带怕站起来狂奔下楼,爸妈也被吓得慌张不安。

「谁呀,洛洛。」

老妈手里还一把小铲子沾着土,老爸正在磨刀,一脸杀气仿佛要把外边闯门的人干掉。

我让他们镇定,从手机里调出监控,门外竟是那几个胖子。

近距离看他们,他们更显狰狞可怖。

原以为只是些粗鲁大汉,但看他们行动有素,应该已经聚成了一个集体。

他们发现用工具撬门撬不开,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婊子!别以为我们没发现你,老子去查监控了!开门!」

他们凶神恶煞,像是饿了很久,眼底发青。

可怕,原来刚刚他们下楼是为了来抢夺我家资源!31 楼啊,爬的真快。

这群亡命之徒坚决不能放进来,要想个办法把他们引走!

「意宽,怎么办…」

少年在此刻也慌了神。

消防通道门外几人还在砸门大骂,这栋楼本来就不剩什么人,显得他们的声响极其大。

我的心越来越沉重,再这么下去,只怕会引来丧尸。

等等…丧尸?

如果能引丧尸上楼把他们吃了…

「意宽,我去把无人机拿过来,等会儿你操纵去楼下找到丧尸,把他们引过来!」

贺意宽一下 get 到了我的意思。

雨只下了一分钟,怕那雨是什么不正常药剂,我们等了几分钟才打开窗子。

这时候门外的他们已经拿出枪来准备射击门锁。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有枪,但不能放任他们这样。

丧尸对人的气味十分敏感,把贺意宽穿过的带汗味的衣服剪下一块放在无人机上面,怕吸引不来丧尸,还绑了一小块猪肉。

楼下,无人机传来的显示画面令我们毛骨悚然。

看不见的丧尸全部挤在单元门里,密密麻麻。

丧尸很久没吃东西,还会抓着小丧尸啃,小丧尸没有痛觉,也抓住其他丧尸肩膀啃。

有些丧尸就这么麻木地被啃到只剩下骨头,彻底死亡。

他们眼睛里冒着绿光,阴森可怖。

将无人机操纵到安全门口,那群听见动静的丧尸一股脑全往安全门撞去。

看到监控里那几人已经射了几枪门锁,我只求丧尸们快点撞开那并不结实的安全门!

等等….

楼下有丧尸,那他们怎么上来 31 楼的?

显然贺意宽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与我对视一眼,我们不约而同地背后发凉。

绳索!

难怪那么快,他们靠得是爬降绳索从另一侧上楼。

那么顶楼那道安全门是不是也有他们的人。

我赶忙切换监控画面,果然看到一队人在顶楼,手里拿着十分专业的拆锁工具。

还好我这是保险柜门,拆了锁也打不开,除非撬开门上的十几道分锁。

刚这么想,他们就掏出了撬门铁杆,长度将近一米!

丧尸们!你们快点啊!

看向无人机传来的画面,饿久了的丧尸群虽然凶悍但无力,嗷呜哇哦地就是撞不开门。

可消防通道门口那群人哐哐一顿射,顶楼门口那群人嘎嘎一顿撬。

我和贺意宽哇哇一顿急。

丧尸们终于撞开了那道破门,贺意宽赶忙操纵无人机往楼上飞,引丧尸蜂拥而上楼。

楼顶报警器响起,持续的巨大声响也刺激到丧尸们加快了速度。

神呐,再快点。

爸妈已经慌得六神无主,把沙发搬到门口抵着。

就在丧尸爬到十四楼时,楼顶的安全门被撬开了!

监控里那群男的呸了口口水,摩拳擦掌,「真 TM 牢固啊,给老子逮到让那娘们好看!」

他们撬开门后毫无防备地进来,我紧张地盯着屏幕。

安全门上的尖刀闪耀着锋芒。

我盯着那把刀,求它别掉链子。

唰,刀在他们推门而进的一瞬间直直插下。

他们一众五人,前一个进来的被直插脑袋丧命。

第二个被捕兽夹夹住脚,深可见骨。

剩下的人脑缠一样,居然还冲上去扶住前两个,结果绊到了鱼线,两旁的铁锤瞬间落下,给两人脑浆都飚了出来。

我与贺意宽欢呼击掌,笑意对视,尽在掌握。

最后一个进来的人,他学聪明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而只要他向前走两步,地上那根不起眼的线和一摊水会把他电得上西天。

将监控切回,门口那几人发现抢击门锁也打不开门,准备拿工具撬开,但他们没有工具,商量着派一个人去楼顶拿工具。

不行,万一工具拿来了,楼下那道门被撬开是迟早的事…

虽然安全门口也设置了机关,但他们几人一旦汇合,结果不堪设想。

丧尸才到 23 楼,不行,太慢了!

我六神无主,也跟着爸妈一起推冰箱,把冰箱抵到门口!

就在这时,贺意宽突然开口说话。

「我们有物资,等下去给你开门,你别把门弄坏了,站到门后等我。」

他在跟谁说话?

我跑到他旁边凑过去看,手机上画面是楼顶站着的那人。

他能听见贺意宽说话?

那人高喊一声,「我怎么相信你?」

贺意宽冷静说,「没办法,门都要被你们砸烂了,到时候丧尸进来我们也是个死,我们出物资,你们还我们一个清净。」

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踩入水中。

滋滋滋~

没有十秒,他们便软绵绵倒下,没了意识。

神了,我怎么不知道摄像头还有对话功能?

瞪大眼睛询问,贺意宽嘿嘿笑了一笑说,「我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个型号的摄像头有对话功能的。」

接着他又通过摄像头对门口的人如法炮制说了一遍,拖住了那几个要去拿工具撬门的人。

一分钟后,他们明显感觉到了楼梯的震动。

终于,丧尸救兵来了!

他们也意识到了这是陷阱,疯狂地跑向窗户逃命。

可是,晚了。

5

丧尸看到他们后活像是恶狼看到兔子,肆虐扑了上去,瞬间将他们啃噬干净。

用无人机把丧尸群引走后,门外已经是一片狼藉,掺着血丝的碎骨与糜肉散布楼道,我仿佛闻到了冲天的腥臭。

「洛洛,不是你的错。」妈妈握住我的手。

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想起哥哥的话,我与贺意宽忙不迭开始计划。

先是写了几百张纸条,上面内容是——M 国 S 市生物研究所发现丧尸病毒为人类研究并故意传播,现今疫苗研发进程被制止,请求支援!

然后把纸条装到袋子里,用无人机在官方的大楼、营地附近高处撒下,求得一线生机。

可消息被我们散发出去一周了,至今杳无音信。

那场红雨究竟造成了什么影响我们也没发现。

日子始终过得战战兢兢,悬于刀口。

丧尸爆发第四个月。

妈妈种的蔬菜都成熟了,我们奢侈了一把,用燃料炉子弄了个小火锅。

末日下的天气接近极端,我们都换上了棉服,吃小火锅正好暖身。

贺意宽每次都吃得最少,我尝试让他多吃点,他不听。

中午是我休息,喝了牛奶后我就睡着了,爸妈在客厅看书,房间里很安静。

隐隐约约好像有电话铃声响起,本来想起来接,但意识昏沉到无法控制住身体行动。

醒来后看手机记录,除了一月前亲哥的那条通话记录,空空如也。

看来是我睡迷糊了。

又过了半个月。

夜晚我们在楼顶阳台上,透过玻璃看星光。

「你还别说,几个月没有工厂废气污染,晚上都能看见星星了。」

「嗯,很好看。」

我戳了戳他的手臂问,「小孩,你不开心?」

贺意宽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我们的纸条起作用了吗?」

我收回手,心虚说道,「我们找不到人,纸条也洒了好多次,我们尽力了,不是吗。」

贺意宽转过头来盯着我,很认真地说,「洛洛姐,我观察过了,离家二十公里外就是国防大楼,还有队伍幸存,最重要的是,楼内有卫星电话站点。」

他的眼神坚定无比。

国防大楼我知道,作为沿海的金融中心 S 市,其军备战斗基础设施也不容小觑,。

这也是为什么别的市在丧尸爆发第十天左右就断网和煤电水,而 S 市坚持了一个月的原因。

我看了他许久,小孩的侧脸很好看,坚毅又果敢。

「去吧。」

我抱住双腿,视线转向星空。

「你不拦我?」

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小孩,活着回来。」

我爸给贺意宽安排上了全身护具,把他包得严严实实。

家里还剩最后两台满电的无人机。

我和爸爸一人操纵一台,跟在他身后守护他。

没想到他刚下楼就大事不妙。

天上红云降至,丧尸会朝楼内躲来!

「意宽!回来!」

来不及了,在小区内游荡的丧尸已经加快速度朝他走去,贺意宽用最快的速度朝地下室跑,那里有我家的车。

丧尸已经闻到了他的气味,乌泱泱追着他跑。

还好爸爸反应快,用无人机放了一段刺耳的音乐。

丧尸们唰一下转变方向,成功被引到了对面楼内。

贺意宽坐上车后当机立断加大引擎开车出了小区。

不能避免的是,车子这么大的动静又把丧尸引了过去。

红云还淡,对丧尸影响小,无人机也只能分散一批丧尸,用处不大。

我们看到街道两旁的丧尸前仆后继地追着车,贺意宽也不马虎,尽管街道上丧尸成群,他也能灵活地开着车躲避,躲避不成就直接撞开。

还好老娘舍得花钱,当初买的是悍马系列最贵的那款,不然哪儿这么经撞!

二十分钟后,他到达目的地。

国防大楼外丧尸比较少,可能是有人会定期组队出来清理一批。

现在的难事是,贺意宽怎么下车…

国防大楼的门虽然开着,但谁也不知道擅闯的后果。

将无人机凑到窗外,他摇下窗子听到我说,「先别下车,等我转一圈看哪里能进去。」

他点点头,把车开到了旁边的树下。

国防大楼围得很严密,外墙上一层电网看着就怵,隐隐透过玻璃还能看到有狙击手架着枪。

越想越不对劲,既然这大楼里有盯梢的狙击手,那么那些纸条肯定被发现了呀。

贺意宽为什么还要亲自来一趟?

还没想清楚我就暴露了。

一面窗子打开,无人机迅速被长杆网网了进去。

一个金色头发,眼眶深邃的高大外国男人出现在镜头前。

他一身白色西装,熨得丝毫没有褶皱,在末日下显得格格不入。

他说着英文,我听懂了,大致意思是:

看来华国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四个月了还有人妄图拯救世界,可惜啊,这里早就被我们控制了。

我愣住了。

他什么意思?

这时候爸爸突然惊呼,「意宽怎么下车了!」

我脑子一团乱麻,看着少年从容地下车,手里拿着一个银色小盒子,我见过,是哥哥房间里锁着的药剂瓶里的其中之一。

天上红云转黑,要下雨了,贺意宽撑起雨伞,不紧不慢地走向大楼。

街上一个丧尸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仅他。

红雨飘到了他身上,他没有变成丧尸。

所以红雨不是传播病毒,而是趋避丧尸。

心脏猛烈跳动,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贺意宽说用无人机观察过大楼很多次。

可大楼那么多盯梢的人,为什么没有发现他?

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们是一伙的?

6

就在这时,手机电话响起。

「洛洛!官方传来消息,国防大楼被间谍入侵,不能把疫苗清素给他们了….」

我急促打断他的话,「什么疫苗清素?什么间谍?」

亲哥顿住,沉默一会儿后说,「上次我给你打的电话,不是你接的吗?」

我吞了吞口水,可还是感到一阵干涩,「什么….电话?」

哥哥明显变得崩溃,「就是半月前我说的!让你去我房间找到编码为 151 的药剂瓶,里面的清素是丧尸疫苗研制成功的最关键元素,我让你想办法送到国防大楼去……」

我们二人都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说道,「这通电话你没接到就好,反正大楼被控制,你也没送去清素。」

我打断哥哥,很抱歉地苦笑,「哥哥,那通电话,被贺意宽接到了。」

「谁?」

我挂掉电话,跑到哥哥房间打开柜子锁,这一看,心里防线彻底崩溃,151 号盒子不见了!

不,万一贺意宽不知道里面是间谍,他只是想要送疫苗清素拯救世界呢?

爸爸也反应过来,用无人机广播大声对贺意宽喊,「意宽!别去!里面的人是间谍!不能把疫苗清素送过去!」

贺意宽听到了,他停下脚步。

我与爸爸燃起一线希翼。

可下一秒,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嘴巴一张一闭,在说,「谢谢你们送上的疫苗,欢迎沉沦丧尸世界。」

无人机画面一黑。

我通体发软,手上力气全无,手机摔倒地上屏幕碎裂。

缓缓蹲下身,回想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他哭着说再也没有了家人,他笑着说洛洛姐别怕,他不好意思地穿着爸爸宽大的棉袄,他兴致勃勃地帮妈妈洗碗…..

手机震动,画面亮起,是另一台无人机的显示画面。

我死死盯着画面上的外国男人,他翘着二郎腿,手里一根雪茄,贺意宽站在他面前,恭敬弯腰,双手呈送盒子。

外国男人拿起药剂,随意地晃了晃说,「就这么一瓶小小的东西也能阻止我们伟大的清除人类计划?幼稚。」

他把药剂放回去吸了口雪茄,看着贺意宽十分欣赏,「意宽啊,做的很好,你父母在 M 国过得很好,他们以你为荣。」

好家伙,一大家子都是间谍!叛徒!

被欺骗的感觉令我万分屈辱,狼狈大叫,憎骂自己的愚蠢!

明明知道人心险恶!明明有了防备!为什么还是被骗了!

爸爸也痛恨当初的心软,引狼入室。

最后那外国人对着无人机,也就是对着我们说,「活了这么久,也算是意宽送给你们的礼物吧,好好待在房子里别出来哦,小心找死。」

画面黑了。

我闭上眼睛,心底全是破碎的痕迹,突然觉得,好累。

贺意宽,小小年纪真的有很大的本事啊。

真是佩服。

情势紧急,我不能颓废下去,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苟不住,咱就当一次「圣母」!

我振作起来跑向哥哥房间,四面都是透明玻璃柜,中间一个实验桌。

翻开柜子里,一瓶瓶编号排得炫目,我定睛仔细找,特别是 150 开始系列。

等等,刚刚脑子太混乱了,我怎么记得老哥的药剂一般会准备两瓶,编号是双倍数。

151…

找 302 编号!

我转身找另一座柜子,终于找到了 302 编号瓶,里面的液体呈淡绿色,跟贺意宽拿的那瓶一模一样!

收起药剂瓶,我脑子飞速转动。

爸爸也问我该怎么办,我反问,「爸爸,如果你是国防大楼的人,你会跑去哪里?」

是的,外国人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对国内地理不熟悉。

他们以为控制住了国防大楼的人,但只要能逃出来一个,就必定会逃到一个安全的地点组织救援。

这个地点,只有我们华国人能猜到。

爸爸开始思考,我也拿出地图一个个排除。

一个小时后,我们将地点锁定为 23 公里外的「S 市农产品科学基地」和 19 公里外的「国防科技大学」。

这两地有一个公共点,里面设有科技研究所。

只要是有科技研究所存在的地方就有军队,更有卫星网络与电话,还有最关键的,科技人员!

我们排除不了哪一个才是正确的,只能商议一人去一个。

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爷俩逆风而行。

行到一半,实验桌突出来一块的显微镜不小心被我刮到地上。

我捡起显微镜,瞥到目镜好像没卡严实。

不对呀,哥哥有强烈的强迫症,怎么连目镜也没拧好。

皱着眉头,将目镜拧下,不对劲…..

渐渐显露出一个卷起的纸条。

寂静的房间里,我与爸爸对视一眼,狐疑紧张。

小心翼翼打开纸条,里面写着一个地址。

「海清街 22 号农产品科学基地 B 栋 301。」

还有另一个目镜也没拧好,我快速拧下来看,果然有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302、211、168、97、53」。

字迹是贺意宽的。

脑子又快混乱成浆糊了,还好爸爸清醒,他当机立断把对应的编号药剂放到袋子里,扯着我走,说,「再相信他一次。」

我看袋子里的那些药剂,不是原来的那些药,联想到贺意宽刚来到家里时带着的那三大袋蛇皮袋,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就像是武装贺意宽一样,妈妈把我和爸爸也武装得全身上下密不透风。

我们一人抄着一把铁锤,腰间别着西瓜刀、电击棍。

还有香水。

丧尸对气味的敏锐度极高,用香水可以掩饰一阵。

一出门便是冲天的腥臭味。

下楼时,从楼道口窗户中还可以看到对楼屋内的景象。

有上吊的尸体、饿死的尸体、感染后逃到家中被困的丧尸,还有在婴儿车里残破的四肢。

每下一层,都能见到不同的人间惨象。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可泪珠留过嘴唇,好咸。

地下室里,丧尸行动缓慢,但只要有一点声音便能刺激到他们。

我与父亲轻手轻脚,可没想到丧尸对人气的敏感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他们很快发现了我们,零星几个朝我们这走来。

车子停在一百米远的地方,但二十米外就有六个丧尸!

紧握铁锤,试图绕过去。

眼看与丧尸越来越近,我们干脆跑起来,丧尸也不容小觑,追了上来。

我拿起铁锤一挥,直击丧尸脑袋。

鲜血溅到脸上,诡异的兴奋感从心底升上。

去他娘的丧尸,去他娘的清除人类计划!

老爸也不含糊,打地鼠似的嘎嘎乱杀。

六个最近的丧尸被我们打死,掏出车钥匙解锁车门,我们朝车的方向直直奔去。

可不妙的是,更多的丧尸被声响吸引了过来。

老爸年纪大了,我让他先跑,我拿着锤子一锤一个,丝毫不知道累。

撕拉一声,老爸被丧尸抓住了!

「老爸!」我凄厉大叫。

他果断抽出西瓜刀将丧尸的双手斩断。

另一个丧尸咬来,他手一抖,不甚划到了自己的大腿,鲜血直流。

我奋力锤杀,急得牙齿都快咬得碎裂。

终于冲到他身旁帮他击杀了那个丧尸,扶住他到了车门口,其他的丧尸只离我们五步远!

「爸,上车!」

爸爸拉开车门上副驾驶,又把正驾驶给我打开,「快!」

我闪进车,一脚油门,撞飞三个丧尸。

「爸,没事吧!」泪珠糊住我的眼睛,我没空擦掉,只知道踩着油门前行。

爸爸抽出一张纸糊到我脸上给我擦干净泪,「没事,衣服被撕烂了而已,小事,闺女别怕。」

这次没有红云,街道上丧尸多的吓人。

好在这辆车传动系统顶配,速度提高很快,我爆发出巨大潜能,开得溜得飞起。

到达目的地时才开了十八分钟。

老爸差点吐出来。

我们先没下车,在车上观察了一阵,发现这里果然是驻扎点。

周围几百米几乎没有丧尸。

正要下车时,爸爸拉住我。

「等等,不排除里面没丧尸,我先下去看看。」

药剂在我们身上,我们显得十分谨慎。

「不,爸,我先下去,你的手……」

还没等我们矫情完,车窗被叩响了。

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说,「你好,是请求支援的民众吗?」

我不敢摇下车窗,怕他不是军人。

他也意会,出示军官证给我们看。

7

药剂交到研究人员的手里,我浑身卸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小同志,感谢你啊,把疫苗清素送来,我们研究人员都研究半个月了没进展,这些疫苗一来,清除丧尸,恢复社会秩序指日可待!」

一个老军官抓着我的手不放,激动地不停感谢我。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撑起精神把哥哥告诉我的消息都告诉了老军官,包括国防大楼被控制和他们也拿到疫苗清素的情况。

老军官瞬间严肃起来,命人用卫星电话将消息传给首都总部。

有了这些清素,十天后有效疫苗就被研制出来。

全国各地军队在这一刻凝聚,效仿人工降雨原理,把疫苗以降雨形势撒下。

翌日,我躺在家里看电视吃火鸡面,辣得我猛喝水。

这时候,手机裂纹屏幕亮起,上面来了一条短信。

「洛洛姐,对不起。」

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贺意宽…….

出事了吗?

我赶忙联系到老军官,问他国防大楼里的情况。

「我们过来的时候,楼里一片狼藉像是经历过枪战,现场很多具尸体,搜他们衣服里的证件,发现一波是 M 国地下生物研究所的人,一波是跟那群外国人穿着同样衣服的亚裔,初步判断这波亚裔应该是卧底,可惜皆不幸丧命于此啊。」

丧命…

我深呼吸几口,艰难问,「那这里面,有一个叫….贺意宽的人吗?」

「贺意宽?没有啊。」

我驱车前往国防大楼。

这时候的国防大楼外已经被围了起来,很安全。

我被老军官接进去,说要找一个人。

跟着搜救队到了五楼,一处会议室里,我找到了贺意宽。

他身下压着那个白色西装的外国人。

外国人头上一个枪眼,死不瞑目。

贺意宽…生死不明。

我憋回泪意,看着医护队员把他抬起来,他像个死尸般没有呼吸。

可他没有死。

他只是失血过多。

毕竟身上五个窟窿眼,六处刀伤。

他手里还抓着手机,划开界面是发给我的那封短信。

听老军官的消息说,贺意宽今年 23 岁,是 M 国亚裔,父母是地下研究所成员,有反人类意识。

贺意宽认为一定要阻止这场可怕的计划,于是卧底到父母研究所,找寻病毒药剂与疫苗清素。

他本来想联系官方阻止这个计划,但,正巧地下研究所发现在我家里还有一份疫苗清素,当然,我老哥当时并不知道这份药剂可以充当疫苗清素。

他们派贺意宽潜伏到我身边静观其变,拿到药剂。

其实贺意宽是将计就计,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以命搏命。

贺意宽养了一个月才好。

现在世界已经恢复了社会秩序。

反人类地下研究所阻止被 M 国军队一锅端,所有成员实行枪毙。

贺意宽真的没有亲人了。

走在医院外的草坪上,

我问他,「你难过不?」

他说,「难过,但是能怎么办,他们自己选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还当他是个 18 岁的少年。

「姐在呢。」

贺意宽拿下我的手握在手心捏了捏,「不怪我吗?」

我耸了耸肩,看着窗外说,「意宽,你看天上是蓝天白云,脚下是绿草如茵,听到的歌是杰伦的稻香,身旁是会呼吸的人,我为什么要怪你。」

贺意宽低低笑了声,从他胸腔发出的笑声很有磁性,他停住脚步,撒娇说,「那么洛洛姐,求求你再收留我一次,好不好。」

我将头一撇,傲娇说,「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喽。」

自此以后,联合国发布规定,强制规定所有国家进行清除地下研究所行动。

数十个不成熟的、快成熟的研究所被清扫。

世界回归安宁。

半年来,就像做了一场梦。

唯一提醒我经历过那场噩梦的,就是家里这些根本吃不掉的物资!

正好没工作,我干脆在家楼下开了家超市,我当老板娘,贺意宽当跑腿的。

作者: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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