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驴车嘎吱嘎吱地颠簸了几个小时,坐在前面赶车的中年男人,才头也不回地对你们说了一句,「快到村里了。」
你不由得松了口气。六个小时的飞机,半天的大巴,再坐上这架摇摇晃晃的驴车深入山中,你们终于要到达泉客村了。
自从一个月前看到男友于秀生旅游带回的那块精美绝伦的丝织品,你就忍不住对这个神秘的泉客村心驰神往。再加上爱好画画的你一向乐于到各地写生,这才决定在结婚前夕和男友来到这里旅行。
知道快要到了,你强打精神从男友怀里爬起来,坐直了身子。山风立刻盘旋着侵入紧裹的冲锋衣,让你手臂上的立毛肌紧张地收缩起来。
晕车带来的眩晕感尚未褪去,眼前的夜色仿佛一只蒙在黑布里的兽,在狭窄的山路上左冲右突,鼓起一块块不规则的形状。你极力远眺,前方只有模糊的树影。
莫名的恐惧感促使你回望来路,身后一模一样地挤满了昏暗的,树的影子。
这场景似曾相识,你好像在某夜的噩梦中见过这个画面。
这让你突然对这次旅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决定——
a.回忆噩梦的具体内容(转至 7)
b.委婉地说要回家(转至 2)
c.坚决地说要回家(转至 3)
2
你轻声叫赶车的人停下。他闻声回头,用诧异的眼光注视着你。
你晃了晃男友的手臂,扭头跟他商量,「我不想去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担心地看向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你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自己的感受,才不至于显得像一个出尔反尔的神经病。
于是你顺着他的询问回答道:「我确实不太舒服,头晕恶心。村子里医疗条件不行,出山又不容易,咱们还是回去吧。」
「可是飞飞你一直说要来的啊?头晕应该是坐飞机又坐车,折腾了太久,这么回去又得折腾一遍,你不一定受得了。要不先停在原地休息一下?」
你正犹豫不决,赶车的男人也劝了一句,「我们村能治病,只要不是大病就没问题。」
说完这句话,他扭回头继续向前赶车。男友也安慰地揽住你的腰,把你搂进了怀里。
你决定——
a.坚决地说要回家(转至 3)
b.同意去泉客村(转至 7)
3
你大叫道:「我要回家!停车!」
车子没有停下,赶车人的背影纹丝不动。
你恐慌起来,「秀生,怎么办呀?我觉得不对劲,咱们下车吧!」
男友没有说话,你后背一凉,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你突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要来泉客村,正是因为男友旅行归来的极力称赞。但无论你怎样在网上搜索,都找不到这个村子的任何一点消息。
他在傍晚时分站在窗前,借着月光,把从泉客村带回来的那块丝织品托在掌中让你观看。
那块顺滑如泉水,流丽如月光的织物宛如一个轻盈的梦,让你立刻决定要去他口中避世而居世代纺织的泉客村看一看。
想起网上那些女性被拐卖到小山村的新闻,你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怎么办?要不要跳车?就算是现在跳车,能跑掉吗?
车轮嘎吱嘎吱地向前滚动,你似乎感到心脏跳动着撞击在肋骨上,带来一阵窒闷的刺痛。
可你和男友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些想法是不是你自己旅途劳累神经过敏了呢?
男友伸手揽着你的手又紧了紧,低头贴近你询问道:「飞飞,你到底是怎么了?」
无数个念头在你心中来来回回,你决定——
a.推开他,跳车躲进树丛(转至 4)
b.也许是错觉,不要继续怀疑男友了(转至 7)
4
你暗中蓄力,拼命挣开男友跳下了驴车。
驴车虽然不高,但你接触地面的膝盖仍然疼得火烧火燎。
你不敢停下哪怕一秒,立刻爬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逃跑。
在车上两人的惊呼声中,你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路旁的树林。
不知跑了多久,你发现周围一片寂静。虽然摆脱了男友,但你没有食物和水,并不认路,也没法独自下山。
狼狈地在山中转了几天,你无力地蹲坐在一个小土坡后,突然听到了一群人在呼唤你的名字。
你探头观看,原来是你的男友领着人在找你,也许这一切都是你在自己吓唬自己,你决定——
a.主动扑上去抱住他(转至 5)
b.不出声躲在原地(转至 6)
5
你抱住男友大哭起来,说出了之前对他的怀疑。
他心疼地抱着你,等你平静下来,这才带着你走出树丛,回到了山路上。
你们再次坐上了等在外面的驴车,向泉客村驶去。
(转至 7)
6
出于直觉,你仍旧怀疑男友带你来村子的目的,于是躲在原地,并没有发出声音回应他的呼唤。
可你很快就听到了一声狗吠,他们竟然带了狗来找你!
眼看就要被发现,你迅速向前方跑去,身后响起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
脚下突然一绊,你跌倒在地,猛然发现绊倒你的竟然是一截从土地里露出的人手。
你惊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身后的人追赶上来,你听到脑后一阵风声,下一秒就被打晕过去,坠入了黑暗。
(结局一)
7
你缩进男友怀里,疲惫地闭上眼睛陷入思绪中,驴车继续在树木间行进。
你仍旧觉得这条山路在你梦中出现过。
据说人不能梦到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这个理论让你忍不住极力回忆梦中的画面。
梦中只有一个没有前因后果的场景,你似乎才几岁大,正被一个奔跑着的女人抱在怀里。
那应该是一个深冬,你的大半张脸都被白色的围巾牢牢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仰起头时能看见女人凌乱垂下的几缕发丝。
寒冷,积雪和颠簸是你最鲜明的感触。偶尔你也会扭头观察四周的环境,借着月光与雪光,你看见道旁的树密密麻麻地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像一群逼近的怪物,于是你在围巾下闷闷地哭泣起来。
一只手立刻覆在脸上,死死地捂住了你的哭声,梦境就在憋闷与恐惧中戛然而止。
作为一个被扔在福利院门口的孤儿,这是你为数不多的有关幼时的梦。所以哪怕是个噩梦,你也记得清清楚楚。
大学毕业后,你在神川市找了份工作安顿下来,同时开始自学绘画,进步很快。
你把自己的画陆续发在网上,有不少人留下了评论,其中就有你现在的男友于秀生。
他比你大五岁,是一个摄影师,日常在全国旅行,拍下各地的风景。
一开始,你们只是交流彼此的作品,不久就发展到无话不谈的程度。
无论是艺术方面的构思,还是生活方面的闲谈,他都与你无比契合。
等到见了面,他不仅高大英俊,体贴入微,还毫不在意你左脸上那块淡红色的胎记。
你们自然而然地确立了恋爱关系。更幸运的是,他的父母长年生活在国外,你们之间甚至没有任何长辈的干涉。
哪怕你现在对这次旅程有着不祥的预感,也应该信任你的男友,信任你们之间的感情。
想到这里,你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安静地闭目休息。
直到男友兴奋地搂住你的肩头轻轻摇晃,你这才意识到车轮碾过的土地已经变成了石板路,路旁是白墙蓝顶的矮房。
驴车停下,赶车的男人把你身旁的行李箱提下车,对你的男友招呼道:「走,先去找个屋子让你们住下。」
你跺跺脚,缓解身体的僵硬,握住男友的手向前走去。
跟着男人走了几分钟,他在一间房子面前停下脚步,敲开了门。
来开门的女人应该有四五十岁了,浮肿的眼皮耷拉下来,把瞳孔遮蔽得只剩一线。她看了你一眼,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变作亲热的笑容。
你正不知是否要主动和她打招呼,领路的男人就直接把手里的行李箱放进了屋内。
男友拉着你进去,女人对你开口道:「叫我刘婶就行。」
刘婶在端上一壶茶水后,就钻进厨房给你们做菜去了。
眼看一道道丰盛的菜肴被端到桌上,你凑近男友的耳朵小声和他商量,「咱们也不能白吃,你看吃饭加住宿给多少钱合适?」
他专注于往你碗里夹菜,不太在意地回答:「走的时候再说吧。」
吃到一半,一个女人走进来对刘婶说:「找你借点儿盐,下次买完货还你。」
刘婶摇着头走进厨房,抱怨道:「你的盐怎么总吃得这么快呢。」
「我口味重。」
你好奇地回头看她。发现这个女人比刘婶漂亮多了,气质也大不相同,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只是她眉眼间有些憔悴,好像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她注意到你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来之前男友说过泉客村近乎与世隔绝。果然,她刚扫见你们的脸,眼睛就瞬间瞪大了,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看上去被你和男友这对外来者的陌生面孔惊住了。
好在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主动向你介绍自己,「我叫于凤。你可以叫我……于阿姨。」
「我叫董飞飞。你姓于?真巧,我男朋友也姓于。」
她笑了笑,「我们村的人全都姓于。」
「那刘婶怎么不一样?」
刘婶不等她回答,就上前把盐塞进于阿姨手里,送她出了门。
之后桌上的气氛就不太好了,刘婶不再开口招呼你们,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吃菜。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你趁着刘婶收碗进厨房的机会,和男友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这张嘴啊。」男友无奈地揉揉你的脑袋,「我上次来也是住这里。刘婶是外面嫁进来的,丈夫早就去世,孩子也出去读书了,她在村里很孤单的。」
听完男友的话,你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刘婶很快从厨房出来,把你们领进一间打扫好的屋子,你们放了行李就睡下了。
睡了不知多久,你感到有人轻轻推醒了你。
你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个人就要往你手里塞东西,还压低声音对你说:「看看这个纸条,别相信于秀生。」
你决定——
a.相信男友,大声叫醒他抓住这个人(转至 10)
b.接过纸条藏进袖子里,明天再看(转至 11)
c.事不宜迟,接过纸条立刻看内容(转至 8)
8
你接过纸条,没有出声。等那个人离开屋子后,你决定立刻看看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泉客村的生态十分原始,不但没有手机信号和自来水,甚至并不通电。
半夜时没有任何光源可以看清纸上的字,你决定用自己的手机屏幕照亮。
装着手机的那件衣服被放在男友身旁,他睡得很熟,微微发出鼾声。
你决定——
a.去拿手机(转至 9)
b.把纸条藏进袖子里,明天再看(转至 11)
9
你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下床躲到房间角落,借助屏幕的亮光阅读纸条上的字迹。
「你男友也是村人,骗你进村用来繁衍怪胎。切记少吃东西,装病。会找机会再联系,看完吃掉纸条。」
纸条很短,可这上面的内容却让你毛骨悚然。
你正要把纸条塞进嘴里,突然意识到屋里好像静得吓人。专注于字条内容的你忽视了一切,男友的鼾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宝贝,你在看什么?给我也看看?」
你僵硬地回过头,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男友面无表情的脸。
(结局一)
10
你推开这个人伸过来的手,迅速退后,同时大声叫道:「有人进屋了!」
人影立刻向门外跑去,外间传来了动静,刘婶也被你喊醒了。
男友安抚了你一句,起身追了出去。很快,整个村子都被惊动起来,乱哄哄一片响动。
你担惊受怕地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一会儿,男友就回到了屋内,对你说道:「没事儿,是个村里的惯偷,知道咱们是外来的,摸进来偷东西。」
你有些不安地被男友哄睡了。
第二天,你本打算在村里和周围的山间四处游览。谁知吃过午饭你就有些反胃,吐得很厉害。
男友担心地请来了山里的大夫,老大夫仔细给你把了脉,告诉你和男友你已经怀孕了。
你们正在开心时,大夫又严肃地表示由于之前旅途劳累,你这一胎怀得并不稳固。最好多补充营养,不要挪动,在村里好好养上两个月,才能再坐驴车出山。
男友立刻紧张地掏出钱让刘婶给你找东西补充营养。
听说你怀孕的消息,全村的人都送来了东西让你吃着补身体。
你为村民的淳朴善良感动不已,打破了保持身材的习惯,尽量每餐都吃得多一些,很快就比之前胖了一圈儿。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男人来刘婶家看了你一眼,满脸堆笑地说:「这比来的时候健康多了。」
当晚,你吃了饭后感到前所未有的困倦,躺在床上几乎立刻就陷入了睡眠。
(结局二)
11
你忐忑不安地把纸条藏进了袖子,一夜都没能入睡。
你想起男友对网上毫无记录的泉客村的极力称赞。
想起他把那块顺滑如泉水,流丽如月光的织物托在掌中,那块丝织品宛如一个轻盈的梦,让你立刻决定要去他口中避世而居世代纺织的泉客村看一看。
你想起自己从未见过他居住在国外的父母,想起他得知你孤儿身份后怜惜的目光和骤然高涨的热情。
你越想越害怕,在这荒僻的山村中,你无路可逃。你真希望明天看到纸条上写着她只是想和你这个外来人开个玩笑。
第二天起床,你趁着男友去洗漱的空当,迅速拿出袖子里的纸条扫了一眼,纸条上用娟秀的字迹写道:你男友也是村人,骗你进村用来繁衍怪胎。切记少吃东西,装病。会找机会再联系,看完吃掉纸条。
你瞟了门口一眼,迅速吞下了纸条。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发软。
你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着纸条的内容。它说男友于秀生也是泉客村的人,这让你回想起昨天来借盐的于凤无意说了一句「我们村的人全都姓于」。
那刘婶呢,她真的姓刘吗?纸条写的繁衍怪胎是什么意思?
给你纸条的究竟是谁?你真的要为了这个陌生人写的几句话怀疑自己即将结婚的男友吗?
男友突然进屋,笑着对你说:「昨天路上把你累得不轻,刘婶做饭很美味,等会你多吃点补补。」
你在脸上挤出笑容,努力控制自己,这才不至于在他走过来揽住你时浑身僵硬。
虽然是早饭,可端上来的菜肴仍摆了满满一桌。这让你意识到一个问题:泉客村这种荒僻的地方,没有手机信号、电力甚至自来水,连进山都要花费几个小时。这里的村民怎么可能热情到每顿都拿出这么丰盛的物资来招待外人?
你试探着对刘婶说不要破费,她却有些自豪地说:「我们村虽然不富裕,但最不缺的就是吃的。山上跑的都是肉,地里种的都是菜。而且环境对身体好,你住上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热情好客的刘婶招呼你尽量吃,温柔体贴的男友给你倒水夹菜,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可你想着纸条上写的「切记少吃东西,装病」,恍惚中觉得他们这样喂养你,像是在饲喂一头待宰的猪。
泉客村真的有问题吗?问题在哪里?你只吃了一点东西就说吃不下了,迫不及待地要在村子里游览,男友只能陪着看上去兴奋过度的你出了门。
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村中有哪里看起来不对劲。
可无论怎么看,附近都是千篇一律的石板路,矮房子和菜地,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农村一样。
你提出要去见识一下男友拿回来的那块织物是怎样被织出来的。男友笑着对你摇摇头,「我也没看过,他们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机密,不给人看。」
你无奈地道:「这么神秘吗?」
他有些激动地回答:「当然要保密了,你知道鲛人吗?」
「你是说人鱼?我听说过这种传说。」
「不,鲛人和外国说的美人鱼是不一样的。」男友的态度很严肃,「《搜神记》中说,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述异记》卷云:蛟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蛟绡纱,泉先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入水不濡。也就是说,很早之前就有人发现了这个种族,他们不但泣泪成珠,还能织出珍贵的鲛纱。」
你立刻想到了泉客村的名字,询问道:「泉客村的名字,是不是根据鲛人起的?他们觉得自己织出的纱精美得和传说中的鲛绡一样,所以才这么起名?」
男友再次摇头,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你又说错了,你以为泉客村为什么与世隔绝?因为据说他们有着鲛人的血脉,我给你看过的那块纱,就是鲛绡。」
「你相信这种说法?」
他肯定地说:「当然,鲛绡入水不湿,色白如霜,你不是也见过吗?」
你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问道:「既然传说中鲛绡价比黄金,村子还会这么穷吗?」
他显得恼怒而阴沉,「你还不明白吗?村里的鲛绡绝不能流通出去。一旦被人发现,现代社会是不会允许他们这些异类生存的。」
看着他偏执的表情,你面上维持着平静,心中却无比惊骇。
直到此刻,你才能肯定他真的不对劲!
以他之前对你的说法,他只是到泉客村旅游过,住了短短三天。
三天的时间,一个现代人怎么会对鲛人的传说深信不疑,更不可能有他此刻流露出的态度,他明显和这个村子完全共情!
于秀生恐怕真的是泉客村的人,他的态度也就是村民们的真实想法,这个村子的人真的坚信自己是鲛人的血脉。
太疯狂了,如果整个村子都是这种疯子,他们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纸条上说他要用你繁衍怪胎,难道这个村子试图培育出传说中的鲛人?
这个推测让你不寒而栗,作为一个没有朋友的孤儿,这群疯子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你消失在深山中。
走了一会儿,你又提出想在附近的山上转转,但于秀生一口拒绝了。他说这样上山不安全,要等村里人有空时,找几个人陪同。
你继续在村中乱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如果那个给你送纸条的人是某个村民,她也有机会趁现在接触你。
村民们陆续从屋里走了出来,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个人都目光热烈地注视着你,笑容满面地和你打招呼,像是无比欢迎你的到来。
如果是昨天一无所知的你,一定会认为这里的村民都友善好客。
可现在你看着这些人,脑海中疯狂地警告自己「快逃」!
你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和往常一样对男友说笑,步伐轻快地向前走。突然注意到昨天见过的那个于阿姨正在一栋房子门前折千纸鹤。
发现你在看她,她笑着对你扬了扬手中的纸鹤。你这才发现纸鹤是淡黄色的,和你收到的那张字条的颜色一模一样。昨晚偷偷进入屋内给你塞字条的人竟然是于凤!
你想上前和她说话,又怕引起男友的注意。
你决定——
a.机会难得,找理由和她说话(转至 12)
b.小心为妙,不要和她交流(转至 13)
12
你装作对千纸鹤有兴趣,凑过去看于凤是怎么折的,顺势和她闲聊起来。
于秀生就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旁,你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和于凤交流任何有用的信息。无奈之下,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问过泉客村的气候,问过于凤的年龄,你又随口问了一句她有没有丈夫和孩子。她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一个人生活。」
于秀生突然开口催你回去吃午饭。你只能和于凤说再见,她把一串折好的千纸鹤送给你。
回到刘婶家里,于秀生面色凝重地进厨房和刘婶说了几句话,她就立刻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你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乱,好在刘婶很快就拎了一瓶酱油回来继续做饭。
吃过饭,你感到莫名的困倦,不得不躺到床上午睡,迷迷糊糊地听见于秀生在和什么人说话。
「你记性好……于凤……这么多年……幸好……」
「女儿……跑出去……胎记……」
你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无法抵抗地陷入了深眠。
(结局一)
13
你决定小心为上,并没有对于凤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注意,又逛了一会儿,就在于秀生的催促中和他回去吃午饭。
吃过午饭,你不知为什么有些反胃,吐得厉害。
于秀生看上去很担心,请来了一个村里的大夫,老大夫仔细把了脉,告诉你们你已经怀孕了。
于秀生开心极了,你不得不强颜欢笑,心思纠结成一团乱麻,惊惧与怀疑交织在一起。
大夫严肃地表示由于之前旅途劳累,你这一胎怀得并不稳固。最好多补充营养,不要挪动,在村里好好养上两个月,才能再坐驴车出山。
于秀生立刻掏出钱让刘婶给你找东西补充营养。
于凤正在此时推门进来,手里拎了十几个鸡蛋和四五个包子。
听到于秀生对刘婶说的话,她立刻说道:「昨天上门借了盐,本来这是要给刘婶的。既然你女朋友怀孕了,那就应该多吃东西,全村都可以供她的吃喝,一定要尽快胖起来啊。」
「多吃东西」这四个字,她说得很重,你立刻心领神会,怀孕的事应该是假的,这让你稍微放松下来。
说完这句话,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包子塞到你手里,凝视着你说:「慢点儿吃,别光自己吃啊,晚饭时记得把我的包子给你男朋友也分一点儿。」
你模模糊糊地领会了她的意思,把包子贴着嘴唇咀嚼,很快咬到了里面藏着的小小一包东西,你不动声色地把它包在嘴里,又找机会藏进袖子。
之后陆续有村民送来各种食物,你刻意比以往多吃了一些,于秀生果然很高兴。
睡觉前,你冲了一杯果汁,喝掉小半杯后,把袖子里的这包药粉洒进剩下的果汁,撒娇让于秀生帮你喝掉。
他喝完后睡得很沉。你推了推他,轻轻叫了几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静静等了一会儿,于凤果然又悄悄潜了进来。
确认于秀生吃了药昏睡后,她立刻转身出去,不久就再次进屋对你说:「我把于婶打晕了,快跟我走。」
你决定——
a.把昏睡的于秀生一起带走(转至 14)
b.直接跟她走(转至 20)
14
你提出要带着于秀生,于凤静静地看了你几秒,开口时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你对他还有感情?他是要害死你啊。而且他不会有事的,村里人根本不会把他怎么样——」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只能打断道:「于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说,带着他可以用来混淆视听,别人可能会觉得我和他是一起跑了。」
她愣了一下,一边过来和你一起把于秀生往外抬,一边对你说:「我都没想到这个,你这么聪明,以后可千万别再上这种当了。」
临出门时,你拿走了自己的证件。她不知为何拿了行李中属于于秀生的一件衣服。
你们抬着于秀生走到第一个转向的路口,她掏出一把你不认识的植物,一边碾碎了将汁液轻柔地涂抹在你和于秀生身上,一边对你解释道:「他们会放狗找你的,不能让狗闻到你的气味。」
把你和被绑好的于秀生藏在她家的地窖里,她又带着于秀生的那件衣服出去了,很久才回来。
接下来的两天,她不停地出门,说是参与村里对你和于秀生的搜寻,你则躲在地窖里,整日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嘈杂的动静。
看着被绑在一旁的于秀生,你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欺骗你。
你拿起于阿姨出门前留给你防身的一把刀,贴在于秀生的脖子上,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撕开胶带,拿出了堵在他嘴里的布团。
于秀生两眼朝下望,紧盯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尖刀,每一口气都喘得小心翼翼。
你握紧了手中的刀,向他逼问道:「泉客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我骗过来?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真的觉得于凤是在救你吗?」
「你是什么意思?」
「到了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真相。我们村自古就有鲛人的血脉。别这个表情,我知道你们不信,你也可以理解成基因突变。」
「继续说。」
「我们需要靠真正纯血的鲛人分泌出的珍珠才能维持生命。但雌性鲛人早就死光了,所以需要外来的女人作为母体,生下新的鲛人。」
你艰难地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感到一阵恶心。无论泉客村的人是不是一群疯子,他们试图对你做的事都让你不寒而栗。
于秀生等你消化了这番话才继续说道:「于凤已经四十多岁了,她从小在村里长大,见过不知多少你这样被骗进来的女人,你觉得她为什么单单会救你?」
你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于秀生的话,却真的想不出于凤救你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于秀生说的这样,村里这么多年不知制造了多少受害者,为什么于凤会好心救你?
可也许于秀生是在说谎,他说的这个荒诞的故事从第一个字就是假的。
于秀生仍在往下说:「村里的规矩,谁弄到人功劳就是谁的。于凤今年得了病,村里治不好,她想花钱去外面的大医院,本来村长是不可能同意的。现在先让你『逃跑』,再由她把你抓回去,她就立了大功可以出村治病了。」
你反驳道:「那她为什么要把我藏在自家的地窖里不交出去?」
「当然是为了让你胖起来啊。」于秀生冷笑了两声,「怀鲛人会让人迅速消瘦,所以下水前我们都尽量把人养一养,没准能用两次。让你太早知道不对劲,一紧张就吃不下多少东西了,要养一段时间才把你交出去呢。」
你看到他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满不在乎的神色,忍不住稍稍用力,给他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他这才悻悻地暂时闭上嘴。
你在心中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于秀生的话,刚稍稍松弛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了。
于秀生却又补充了一段话,「于凤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上次那个女孩儿发现自己被骗了两次,那叫声惨得我现在还记得呢。恐怕这次她要把我也灭口了,我不想死。你放了我,可以拿刀比着我,让我带你出村。」
他还要再说什么,于凤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了起来,你立刻重新堵上了他的嘴。
于凤端着饭菜走进了地窖,看着眼前满脸关切的于凤,
你决定——
a.找机会带着于秀生逃跑(转至 15)
b.把于秀生的话告诉于凤(转至 19)
15
你反复思考,觉得于凤的表现确实并不可信。与其面对未知的威胁,不如挟持着于秀生让他带路出村。
你找了一个机会,趁着于凤熟睡时,把于秀生的双手绑在身后,堵住了他的嘴,用刀比着他的脖子带出了门。
深夜的村子十分安静,于秀生引着你避开村里拴狗的地方,一点点向远处走去。
你发现他带你停在了一口井边,放开他被堵着的嘴,紧张地质问道:「不是要带我出村吗?」
他摇摇头,「村口这几天肯定有人值班,你走不了。不如通过井下的地道出去,这是我父母当初偷着挖通的。跳就行了,井不深水也很浅。」
你正在犹豫,不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你怀疑来的是村里巡逻的人。你探头看了一眼井底,漆黑一片。你怕于秀生趁机示警,伸手想要推他先下井,却一时推不动。面对这样的危急情况,你决定——
a.用刀杀了于秀生然后躲开(转至 16)
b.不管于秀生,自己下井(转至 17)
c.不管于秀生,自己躲开(转至 18)
16
你犹豫了一瞬就下定决心,这个村子原本就是法外之地,于秀生会泄露你的行踪,绝不能留下。
于是你把比在他喉间的刀狠狠一划,鲜血喷涌而出,于秀生喉间发出几声气音,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把他的尸体推进井底,隐隐听到了扑通一声。
在巡逻的人来到这里之前,你轻手轻脚地跑开了。
你意识到天亮后自己将无处躲藏,只能回到了于凤家,紧张地把你杀于秀生的过程告诉了她。
她让你躲回地窖,二话不说地起身出门帮你处理血迹。
(转至 16)
17
你来不及管于秀生了,松开逼在他脖子上的刀,迅速跳进了井里,井里的水并不像于秀生说的那么浅,但确实连接着一条长长的通道。
你屏住气拼命想游过通道,可水下无处换气,游不了多远。
你为了不被溺死,只能回到落水的地方,拍打着水让头浮在水面上。
不久之后,两个男人从井口先后跳进来,打晕了你。
(结局一)
18
你只顾得上堵住于秀生的嘴,在巡逻的人来到这里之前,你慌乱地跑开了。
你意识到天亮后自己将无处躲藏,只能回到了于凤家,把这一切告诉了她。
她愣了一会儿,摸摸你的头,叹道:「都怪我瞒着你。」
你还没来得及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她就急匆匆地带着你出了门。
你们竭力在村中躲藏,还是很快就被找了出来。
你看见于凤在你眼前被几个人凶神恶煞地拖走,还竭力挣扎着想要保护你。
你被悔恨和悲伤的情绪淹没了,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了,你被重重地打在后脑,失去了意识。
(结局一)
19
你把于秀生说过的话对于阿姨和盘托出,她并不解释什么,只表示她绝不会伤害你。
你很信任她,静静地在地窖中等待时机。
过了三天,于阿姨终于告诉你,「现在好了,他们都以为于秀生带你连夜跑出去了。」
你正想问她接下来怎么办,她就胸有成竹地安排道:「村里每个月都有人来送一次货,明天送货的就要来了。我和他关系不错,今晚我领你去村外提前躲好。你记住,明天车子会进来一次,出去一次。你在出去的那一次上车,他会送你出山。」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帮助你,可这是你见到她以来,她第一次看起来这么高兴。你不由得心中一酸,眼眶发热,上前抱住了她,「于阿姨,你也跟我一起跑吧。我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出去之后咱们报警,你就不用怕他们报复了。然后我把你当我亲妈照顾,我给你养老。」
她突然侧过身去,伸手捂住了脸,腰身弓成一个颤抖的弧度,泪水一滴滴砸在地上。
你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她的什么伤心事。
她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你摇了摇头,「我不能走,我有我要做的事。你也千万不能报警,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一旦报警,你会出事的。」
当晚,你伏在离泉客村有一段距离的草丛中,注视着于阿姨不停回头看你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
第二天,你果然等到了那辆送货的驴车。赶车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让你上车藏好。
车子向着山外走去,摇摇晃晃地逐渐远离了泉客村。
你这才意识到,你没能向于阿姨询问泉客村骗人回去的目的。你对自己遭遇这一切的原因仍然一无所知,但至少你现在安全了。
(结局三)
20
你拿好自己的证件,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走到第一个转向的路口时,她掏出一把你不认识的植物,一边碾碎了将汁液轻柔地涂抹在你身上,一边对你解释道:「他们会放狗找你的,不能让狗闻到你的气味。」
她明明也是泉客村的人,却费尽心思冒险把你救出来,还想得这么周到。这反而让你产生了一丝恐慌,她是不是也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图谋?但你现在别无选择。
你被她带回地窖里藏好。接下来的几天,村里一直鸡飞狗跳地在附近的山林里寻找你的踪迹。
你藏到第三天时,搜索还是没有结束,出村的道路上不分日夜有人轮班把守。于阿姨的态度明显焦躁不安起来,你担心她后悔帮助你了。
她似乎看出了你的担忧,对你解释道:「我本来打算让来村里送货的车子把你带出去,可是村里的人都没有放弃,他们觉得你跑不出去,一定还在山里。这样的话,他们肯定会把车子盯得很紧,明天你没机会上车,下次来送货就得是下个月了。」
眼看逃脱的机会近在咫尺,可你毫无办法。
事已至此,你们只能暂时放弃了立刻把你送出去的想法,让你继续在地窖中藏身,等待时机。
白天她照常待在村里,到了晚上则进地窖陪你聊天。
你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于阿姨,纸条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冒险救我?」
她叹了口气,对你说:「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不要认为我是个疯子。」
她向你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泉客村的人们,确实都是鲛人的后代。
鲛人起初生活在南海,无论雌雄都美得惊人。但它们既不能离水,又不能深潜,终日在浅海活动。所以人类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鲛人身为异类,却有着绝美的外貌,和泣泪成珠,纺织鲛绡的本领。
这些特质足以让人类疯狂,它们就这样沦为了人类的捕猎对象。
无节制地捕捞使他们几近灭族,最后一些鲛人忍着干渴偷偷上岸,藏进了附近渔村各家的水缸中。
它们用美丽的外表诱惑渔民们,与他们结合,诞下留有人类血脉的后代。
这些人类最终选择带着鲛人离开南海,远遁山林与世隔绝。
他们与鲛人的后代,就是现在泉客村的村民。
你听到这里只觉得匪夷所思,但还是追问下去,「那他们骗我进来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于阿姨的眼中浮出厌恶的情绪,冷冷地说:「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了,一心想要维持纯血鲛人的繁衍。也许是海水和普通的水不一样,鲛人离开南海后很难有后代。雌性一旦怀孕就会被腹中胎儿不断消耗生命,生产后立刻死去。长此以往,只剩下雄性鲛人,这个物种就要灭绝了。村长提出从山外骗来女人,不知用什么办法把这些女人转化成雌性鲛人,和现有的雄性鲛人交配,来诞生新的鲛人。这些女人越是健康,可供胎儿吸收的营养就越多。如果能让她们相信自己怀孕了,把她们在村里好好养上一阵补充营养。那么在被彻底吸干前,她们能生下不止一个小鲛人。」
「村里人怎么会这么执着,最初的血脉传到现在已经很淡薄了,为什么不离开山村?」
于阿姨的表情很悲哀,「因为鲛人和人类的混血是有缺陷的。我们只有每个月吃下鲛人泪水化作的珍珠,才能活下去,否则就会像离水的鱼一样干渴而死,我们都见过这样死去的人是什么样子。」
你仔细思索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不对,有哪里不对。你们不和外人接触,是怎么延续这么多年的?」
她看你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的意味,「我们无论男女,都要在年轻时带上一些珍珠出山。在珍珠吃完前,男性必须带回一个用于给鲛人繁衍的女人。女性一旦确定怀孕就可以回村,回村后生下的孩子再一代代重复这种生活。听说一开始很多人反对这个计划,他们不是被杀了,就是干渴而死。我出生时,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
这是怎样一种生活方式啊!你惊得目瞪口呆。
于阿姨倒好像被你逗笑了,「你这么聪明,就没注意过吗?泉客村里没有夫妻。」
你忽然想起那个在雪地中被人抱着奔跑的梦,激动地问道:「我是个孤儿,但我好像记得村外的树林,我的母亲是不是跟这个村子有关?你帮我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你是……我朋友彩妹的孩子。我记得你脸上这个胎记,记得你叫飞飞。」她凝视着你的脸,露出一种追忆的表情,「当时你还那么小,我抱着你的时候,就想过你长大了知道这些该怎么办。可你五岁那年,我一觉醒来,就听说彩妹抱着你跑了。」
「彩妹是我的妈妈?可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怎么会抛下我?她去哪里了?」
于阿姨的泪水涌出来,她用力捂着嘴压住哭声,却更显得凄切,「我想,彩妹出山的第一个月就去世了。泉客村的人想要活着,就不能离开那些珍珠。她如果活着,怎样都不会抛下你。」
你茫然地知道了自己母亲的身份和过往,又茫然地知道她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只有空茫的悲切。
于阿姨继续说道:「那些鲛人早就不该存在,泉客村的人也大都该死。之前我只是顾虑着几个无辜的孩子,直到再见到你才知道,也许孩子小的时候远离泉客村,不靠那些珍珠也能活下去。」
你意识到她话中的含意,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
她收敛了所有表情,目光坚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等过几天,他们放松下来,我会在村子的水源里下药,让他们都晕过去。解决了这些人,我就送你和村里的五个孩子下山。」
「你的计划是什么样的?送走我们以后呢?」
「鲛人不能离开水,只能活在地下挖出的水道里。没了人向下送食物,它们会饿死在水里的,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你喃喃道:「鲛人会死,你们没了珍珠,也不能活下去,对吗?」
于阿姨笑了笑,「对,就让泉客村消失吧。」
你不知道怎样劝她,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劝她。让这样一个村子继续存在确实会造成许多悲剧。但村里难道就没有于阿姨这样没做过恶的人吗?她们必须因鲛人的灭亡而消失吗?
你决定——
a.陪同于阿姨实施她的计划(转至 21)
b.拖延于阿姨的计划(转至 22)
21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后,你们终于决定动手,趁夜在村里的水源中下了足量的迷药。
等到整个村子陷入了沉睡,你们依次把走进每栋屋子,把所有人都绑得结结实实。
就在你们走到村长家中,试图捆住屋里的三个人时,意外发生了。
他们不知为何,竟然没有被迷晕!而是被你们惊醒了。
毫无防备的你们,当然敌不过村长家三个成年的男人。
在失去意识之前,你看见于阿姨的血,把地面染得一片通红。
(结局一)
22
你觉得事情也许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最起码不要立刻行动。
你劝于阿姨过几天再去下药,先给你讲讲妈妈的过去。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晚上,你们在黑暗的地窖里点亮一盏小小的油灯,听她讲起于彩妹。开始的讲述是很轻松的,她梳什么样的辫子,穿什么样的裙子,在村子的哪里摔了一跤。
讲到后来,故事变得苦涩。一起长大的两个女孩知道了自己注定的命运。
她们一起离开山村,先后怀了孩子,都是女孩儿。
说到这里,于阿姨的嘴角痛苦地抽动了一下,「我的孩子,我再也没能见过。她在四岁多的时候高烧,村里的大夫治不了,村长不许出村治病。那孩子就在半夜里咽了气,我们抱在一起哭,彩妹哭晕过去,半天爬不起来。」
看着她悲切的脸,你也流泪了,「我们偷偷留下一只鲛人出去养起来吧,你可以一直吃它产出的珍珠。我把你当成亲妈照顾,给你养老。」
于阿姨摸摸你的头,没有说话。
平静的日子才没过几天,村子里又一次在半夜亮起了火光。
于阿姨出去看了看,回来告诉你村长一家在找人。
你向她问道:「又有谁跑出去了吗?」
于阿姨也有些疑惑,「说是还在找你,但都过了这么久,都在搜村外的树林,绝对不可能还在找过的地方这么着急地找你,他们一定有别的目的。」
看得出来于阿姨想要弄清楚原因,但又害怕节外生枝,你决定——
a.建议她出门查看(转至 23)
b.谨慎为上,不管这件事(转至 21)
23
你觉得现在村里的任何异动都值得注意,于是建议于阿姨弄清楚村长的目的。
之后的几天,她每晚都叮嘱你好好待在地窖,自己出门在村里悄悄搜寻村长寻找的东西。
一连几天,她毫无所获,村长也没有停止搜查。
这天,于阿姨照常出了门,却并没有在往常的时间赶回来。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你决定——
a.好好待在地窖(转至 24)
b.出去找于阿姨(转至 25)
24
你怕贸然行动被抓到,反而会坏事。尽管心急如焚,你仍旧留在地窖中等待。
于阿姨一夜都没有回来。天亮了,你听到一群人冲进于阿姨的屋子翻箱倒柜,随后又冲了出去。
你屏住呼吸蜷缩在地窖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你鼓起勇气爬出地窖查看,发现于阿姨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搬空了,好在地窖的位置很隐蔽,你才没有被发现。
你意识到于阿姨出事了,现在你完全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你不知道于阿姨提过的药究竟放在了哪里,是不是被白天的人一起拿走了。
你想趁着夜色跑出村子,却发现村口的守卫依旧紧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躲了几天后,饥饿让你不顾一切地想要在村子里寻找食物,但一无所获。
很快,饥饿的你就在一个深夜晕倒在路上。
(结局一)
25
你觉得于阿姨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于是悄悄离开地窖潜了出去。
焦急地寻找了好久,你才发现于阿姨就在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屋后。她倒在地上,身旁有一片血迹。
可怕的是,她的旁边躺着一个怪物。
猛然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你用力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来。
太恶心了!这个生物完全突破了人类审美所能接受的极限。
它的下半身长着粗砾的鳞片,在地上拍打蠕动着,鳞片间不断分泌出墨绿色的黏液。
可它的上半身居然接近人型,身上的皮肤是类似于青蛙的质感,显得黏腻而潮湿。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它的头部。明明有着一张因缺水而不断张合的鱼嘴,眼睛上却和人类一样有着两排睫毛。你看到它尖利的,锯齿状的牙齿上还沾满着血迹。
难道这就是于阿姨说的鲛人,它们能用这副外表诱惑渔民?是它咬伤了于阿姨?
你谨慎地靠近,发现它虽然想要跳起来,却明显虚弱得做不到了。咬伤于阿姨应该用光了它最后的力气。
你轻轻唤醒于阿姨,背着她,拖着怪物的尾巴回到了屋里。
给于阿姨清理包扎之后,你又出门清理了血迹。
于阿姨喝了水休息过后,恢复了一些精神。你这才指着那个怪物问道:「于阿姨,这是什么?这东西就是你说的鲛人?!」
于阿姨疑惑地看着你的反应,回答道:「你放心,它应该是从村长那里跑出来的。突然跳起来咬了我一口,我摔下去撞到头才撞晕的。它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力气伤人了。」
「不不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说,你看它的样子,你不是说鲛人都长得很好看吗?」
于阿姨有些不明所以,「对啊,怎么了?」
地上的生物突然发出尖细的笑声,随后竟然说话了!
它的声音怪异,充满着违和感,纯粹是在模仿人类的发音,「你不是泉客村的人,没有吃过我的肉,对不对?」
于阿姨试图挡在你身前,对鲛人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给我水,我需要水。」
你和于阿姨对视一眼,拿了一桶水站在鲛人旁边,不断地把水淋到鲛人身上。
鲛人这才继续说下去,「你们不一直是这样吗?见过我们的人,有的说我们极美,有人说我们奇丑无比。你们没有想过吗?这不过是我们的一种生存方式。给年幼的孩子吃下我们的血肉,有的孩子会因为身体排斥死去,没死的孩子会吸收这些血肉,从此鲛人在他们眼中无比美丽,而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吃下鲛人分泌出的泪水才能活下去。」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从人类的捕杀中活下来,你们觉得我们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因为当时的人类把鲛人油当作灯油,把鲛人泪当作珍珠。鲛人肉这种稀有的补品,他们不但自己吃,还要给孩子品尝。鲛人肉吃得太多,大人一旦全身浸水就会转化成鲛人,往往会被惊恐的人群杀死。孩子虽然看上去不会有变化,其实也被彻底改变了。」
你把鲛人话中透露出的残酷真相,和于阿姨之前的讲述结合在一起,突然明白了一切。
泉客村的人根本不是什么鲛人的后代,他们只是一代又一代在幼年时被村长喂食了鲛人肉的人。
而把被骗进村的女人转化成雌性鲛人的办法,就是让身为成年人的女人吃下大量的鲛人的血肉,再让她们浸入水中。
鲛人的控诉还在继续,「当初的鲛人想办法让南海渔民的孩子在幼年吃下自己的血肉。等待他们长大,然后用色欲和丧命的恐惧,迫使他们带着被捕杀的鲛人躲到这里。谁知到了现任村长的祖父那一代,他不愿忍受山村的清贫生活,对鲛纱动了心。」
「鲛纱?」
「你们叫鲛纱的东西,是我们鲛人的胎膜。我们被生出来时,长着一层连接着血管的胎膜,十几天后,胎膜被吸收掉,孩子才算彻底长成。可是在他们刚出生时立刻撕裂血管,扯下那层胎膜,就成了价值百金入水不湿的鲛纱。他把吃下许多鲛人血肉的成年女人扔进我们生活的水中转化,给我们生下一个小鲛人。如果那女人还活着,就把生产后的她再放进关着我的水箱里,让她再次怀胎,这次生下的孩子会被活活撕下胎膜死去,用来获取鲛纱。我的那些同类以为他是帮助鲛人繁衍的好人,却不知道他一直在残害我们的孩子。」
鲛人说到这里,不再说话了,圆圆的鱼嘴无力地一开一合。你和于阿姨也不知该说什么,都怔住了。
它们是为了逃避捕杀,才借助人类建起泉客村,最终却仍旧避免不了被捕杀的命运。
沉寂许久,于阿姨开口道:「我会让泉客村消失,彻底结束这一切。」
鲛人睁着一双黯淡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串串出奇清澈的眼泪从它眼中滚落,接触空气后立刻凝成圆润的珍珠。
沉默半晌,它低声对于阿姨说:「我之前离水已经太久,不能活了。等我死后,用我的鳞片磨成粉末吃下去,你就不必再靠眼泪生存。」
于阿姨几乎不敢置信,激动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死?我们还可以活下去?」
鲛人没有再出声。
你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激动而愤恨地道:「于阿姨,当年你的孩子应该不是病死的!她是吃了鲛人的血肉却不能适应,这个村长真该死!我想,当年我妈妈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才趁着我还没被喂那东西,就带着我跑出了泉客村。」
可于阿姨听了这话只是含着泪摇头,不停地说:「彩妹,谢谢你,彩妹……」
你正不知所措,于阿姨冲上前抱住你,眼泪浸湿了你的衣服,「飞飞,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女儿。当年夭折的那个孩子是彩妹的,她带走的是我的孩子!」
你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愣愣地重复,「于阿姨,你是说,你才是我的妈妈?」
「是啊,之前我不敢认你。我一直以为你早就死在外面,这些年没有一天不想着你。我想既然我注定要死,难道要让我的孩子以后也像我这样伤心吗?」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的妈妈是于凤。
当年的于彩妹一定是意外发现了什么,但那时她死去的孩子已经再也不能回来。
她知道带你出村的那个人,必然会在一个月后因缺少鲛珠死在外面。
于是,她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救下了好友的孩子。
你紧紧地抱着你终于找回的妈妈,泪流满面。
哭过一场后,你决定和她一起结束泉客村罪恶的轮回。
本来的打算是把药放进水中,之前你的妈妈通过一个月一次的送货,用买盐做伪装,积攒了不少的迷药。
可鲛人临死之前告诉了你们一个消息,村长家使用的水是单独从地下管道中引到屋里的。
也就是说,在村里的水源下药只能让村民们被迷倒,并不能对村长家产生作用。
村长家一共有两个人,是村长和他从外面抱回来的一个儿子。
你和妈妈正好可以趁夜潜入,一人解决一个,你决定——
a.给村民下药后趁夜潜入村长家中打晕他们(转至 26)
b.联络几名可信的村民,一起对付村长一家(转至 27)
26
在水源中下过药,你们确认村民们都被迷晕,这才潜入了村长家里。
你的妈妈想过劝你先离开不要冒险,由她独自完成这件事。
可你既不放心她,又为用生命救下你的彩妹阿姨,和被村子害死的人们感到悲愤,还是坚决和她一起去。
你们选在了凌晨一点多,等待他们一家熟睡,这才潜了进去。
借着月光,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清晰可辨。你的妈妈辨认了一会儿,冲着你点了点头。
你感到有些奇怪,村长的儿子看上去也已经二十多岁了,怎么会还睡在父亲的屋子里?
不过这不重要,你和母亲站在床前,握紧手里的铁棍,对着床上的两个人用力挥落。
除了他们发出的一声惨叫以外,你们并没有造成额外的动静。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你随手把铁棍扔下,正要招呼母亲离开这里,却发现月光在你的脚下投下了一个扭曲的影子。
你惊恐地抬起头,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这间卧室门口,结结实实地堵住了门,手里还攥着一条鲛纱。
你突然意识到,之所以村长和儿子睡在一间屋子,是因为另一个房间里来了客人。
那个鲛人说过什么来着?村长对鲛纱带来的财富动了心。
你们是不是恰好撞见了他们交易鲛纱的日子?
那男人不再站在原地,而是大步走了过来,你们拼命挣扎搏斗,但终究力量太弱。
倒下之前,你看见母亲的血染红了地面。
(结局四)
27
你和母亲商量了一番,还是觉得只有你们两个人不够保险,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
最终你们决定联络村里的三个女人。
目前泉客村里有五个还小的孩子,活着的成年男人全都做过骗女人回村的勾当,而大多数女人们也都麻木了,或多或少做过帮凶,这样的人并不可信。
谨慎地数来数去,你的母亲最终只确定了三个良心未泯的女人,她们曾试过对被骗来的女人进行提醒和帮助,可惜都没能成功。
你的母亲开始频繁地去和她们聊天,用了一个星期的试探,才和这三个女人结成了同盟。
在约定好的那天夜里,其他村民已经被迷晕,她们却提前得到提示,一整天都没有碰村里的水源。
你们一行五人趁着夜色,在深夜一点多潜入了村长的家中,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村长和他的儿子。
走出村长家时,你只觉得旁边的树丛里莫名有光晃了一下眼睛。
是鲛纱!你还记得鲛纱在月光下的光芒!
你们拿起武器,迅速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一边奔逃,还不舍得松开手中的那些鲛纱。
你的母亲和那三个女人非常熟悉泉客村的环境,很快就追上了他。
一开始你们只是想制服他,可他下手狠辣,完全是想要杀人的状态,你们只能全力挥动武器,不再留手。
一番打斗后,你们虽然人人挂彩,但还是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想起那个鲛人说过村长对鲛纱带来的财富动了心。
你猜想你们应该是恰好撞见了他和村长在交易鲛纱。
看着地上散落的鲛纱,你为人性的贪欲感到深深的悲哀。
第二天临走之前,她们抬起一些已经丧失人性的村民,让这些人在无知无觉中坠入鲛人生活的水中。
黑洞洞的深水中,仿佛传来了鲛人的叹息。
(结局五)
结局一、
你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四肢被牢牢绑住,嘴巴也被胶带封死了。四周昏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
你的身下并不是冷硬的土地,而像垫了几层棉被一样松软,似乎不想让你有什么损伤。
惊恐和悲伤让你难以抑制地不断颤抖。但事已至此,你对自己的命运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能力。
接下来的日子,一个陌生的男人会给你送来食物和水。你坚决不吃东西,每次只喝一点点水维持生命。
他曾试图强行给你灌食,可你总是疯狂地挣扎。在一次不小心让你的嘴唇划伤出血后,他放弃了强行喂食的行动。
你不知坚持了几天,终于饿到极限,近乎失去理智地把脸埋入碗中狼吞虎咽。
男人发现你吃了东西,喜形于色,每天送进来的饭菜越发丰盛。
沉浸在对未来的担忧中,你一天比一天消沉,连每次短暂的睡眠都会不停惊醒。
终于有一天,男人进来时仔细看了看你,摇头感叹道:「胖不起来,可惜了。」
说完这句话,他掀开墙角的活板露出一个洞口,把你推了下去。
这个洞口下是一片深水,你沉入水中,但没有任何溺水的窒息感。
你觉得双腿又麻又痒,像是有新的血肉要生长出来。
很快,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条腿扭曲变形,生出交错的血管筋络互相缠绕,逐渐长死在一起,浮起一层半透明的硬质鱼鳞。
附近水流涌动,一群人鱼游近了你,你来不及感到恐惧,就被它们梦幻般瑰丽的面容惊得怔住了。
任何关于人鱼的画作影片,都没能描绘出它们万分之一的美丽。它们鱼尾的曲线柔顺而矫健,各色鳞片如玉石般排列整齐,纱质尾鳍在水中飘摇舒张。
这些围过来的人鱼从外貌上看都是男性,它们的面孔似乎针对人类审美进化到了极致,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围着你停留了一会,其他人鱼都游走了,只剩下一条人鱼留在这里。
它凑得越来越近,突然迅速伸手抱住你。
你极力抵抗,却被它轻而易举地摁在了水底……
五个月后,你虚弱地躺在水底,瘦得像一具活着的骷髅。
那条人鱼守在你身边,紧紧盯着你隆起的腹部。
确定你没有力气生产后,它伸出手,用锋利的指甲豁开了你的肚皮,涌出的血液将周围的水染成淡红色。
在生命的最后,你看到人鱼从你腹中抱出一团扭动的血肉。
它的最外层有一层雪白的薄膜,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薄膜下涌动着一条条细小的血管。
你认出来了,这薄膜曾被于秀生托在手中。在静夜中如月光般绮丽,当时的你为这巧夺天工的织物赞叹不已。
原来,它并不是人类织出来的啊。
结局二、
醒来时,你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在一片深水里,但没有任何溺水的窒息感。
你觉得双腿又麻又痒,像是有新的血肉要生长出来。
很快,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条腿扭曲变形,生出交错的血管筋络互相缠绕,逐渐长死在一起,浮起一层半透明的硬质鱼鳞。
附近水流涌动,一群人鱼游近了你。你来不及感到恐惧,被这些梦幻般瑰丽的生物惊得怔住了。
任何关于人鱼的画作影片都没能描绘出它们万分之一的美丽。它们鱼尾的曲线柔顺而矫健,各色鳞片如玉石般排列整齐,纱质尾鳍在水中飘摇舒张。
这些围过来的人鱼从外貌上看都是男性,它们的面孔似乎针对人类审美进化到了极致,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围着你停留了一会,其他人鱼都游走了,只剩下一条人鱼留在这里。
它凑得越来越近,突然迅速伸手抱住你。你积极抵抗,却被它轻而易举地摁在了水底……
五个月后,你明显消瘦了很多。那条人鱼守在你身边,紧紧盯着你隆起的腹部。
你挣扎着用力,在疼痛中感到腹中的生命脱离了你的身体,随后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你发现自己被放在一个水箱中,和你关在一起的是另一条雄性人鱼。
它比你之前看到的那些人鱼都要憔悴,连鳞片的光泽都很黯淡。
有什么东西从水箱上方洒入水中,它愤怒地转了一会儿圈,最终焦躁地扑向了你……
四个月多后,你奄奄一息地躺在水底。
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下了水,用刀划开你的腹部,从你腹中掏出一团扭动的血肉。
它的最外层有一层雪白的薄膜,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薄膜下涌动着一条条细小的血管。
你认出来了,这薄膜曾被于秀生托在手中。在静夜中如月光般绮丽,当时的你为这巧夺天工的织物赞叹不已。
那个人小心地把薄膜完整地剥下来。在这个过程中,那团本来还在扭动的血肉,被生生撕开了依附在薄膜上的血管,随着大量地出血,失去了生机。
它被随手扔在你旁边,在水中无力地做着最后的抽搐。
那个人要的只是那层薄膜,你和这个刚出生的人鱼都是其中的消耗品。
而之前那些丰富的饭菜,大概是为了让你能承受住异胎生长的恐怖消耗。生下两条人鱼,好留一个活着长大,不至于竭泽而渔。
你在悲哀中停止呼吸,坠入了永恒的黑暗。
结局三、
那辆送货的驴车顺利把你送到了山外,你又重复了一次大巴加飞机的漫长旅程,不过这一次你时时留意周围的环境,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此后你的人生和所有人一样普通,但你不敢再恋爱,也始终无法忘怀那次惊险的旅程,无法忘掉不肯跟你一起离开的于阿姨。
你听了于阿姨的话,没有报警。但尝试过在网上匿名发出自己的经历,所有回复你的人都没有听说过世上竟然有泉客村这样一个地方。
结局四、
你们失去了生命,那个来交易鲛纱的人则发现了村里的异常。
他藏起村长家的几具尸体,悄悄出村,不久后又带着一些人进来了。
他把从村民们口中逼问出的东西和翻遍村子找到的痕迹结合起来,以为自己堪破了鲛纱的秘密。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需要让成年女人服食大量鲛人肉才能转化为雌性鲛人,完成繁衍。
他盲目地把人丢进水中,鲛人却毫无反应。
好不容易他才从水中的鲛人口中探知了转化的方法,成功繁衍了小鲛人。
可当他把小鲛人的胎膜撕下获取鲛纱时,鲛人们凸起的眼中射出无比仇恨的目光。
他再也没能成功繁衍出小鲛人,泉客村就这样成为了历史。
结局五、
迎着升起的太阳,你挽着母亲的手,和三个村民一起带着泉客村里的五个小孩子,平静地向村外走去。
看着这些孩子懵懂稚嫩的脸,又想起记忆中那场寒冷的雪。
你知道,你们都是幸运的,永远不必像之前的无数人一样,被迫重复泉客村绝望的轮回。
□ 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