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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令人细思恐极的短篇鬼故事?

 

每个行业都有它的潜规则,剧组尤其多。

比如说,国内拍吻戏,一般不伸舌头。

除非男女演员,关系很铁,咖位相当,互有好感,否则吻戏伸舌这种事,一般算是调戏揩油。

所以,当王立将他那条肥腻的舌头,伸进小玉姐嘴里的时候,我差点冲上去揍他。

导演还没来得及叫停,小玉姐已经一把推开王立,气得发抖,在助理的保护下,摔门离开。

王立(这里采用了化名,因为本人是一个大家都熟悉,长得不好看,常年演喜剧配角,但很会巴结人的明星)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冲着小玉姐的背影,嘴里大喊着专业素养。

他那张大汗淋漓的肥脸,简直猥琐至极。

可生气归生气,在剧组,女演员遇到这种事情,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忍忍过去。

可谁能料到,小玉姐这一气,甚至差点将我害死。

计程车在港岛浅水湾的盘山路上行驶,我摇下车窗,风灌进车里。

我看着山下的海景,不断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开口。

作为演员副导,我奉命要代表剧组劝小玉姐回来。

无可奈何,我只能提着些燕窝之类的补品前去拜访。

陈小玉住在香港最有名的富人区,背山面水,景色宜人。

可我走进小玉姐的院子,只看到草木疯长,泳池里飘着败叶,显然是疏于打理。此时恰巧又起了风,树叶乱摆,枝影摇曳。

这种衰败最能让人感到一代影星的没落。

她的菲佣迎我进了屋,我坐在她家宽大的沙发上等着。对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冲着院子。

忽然,玻璃上映出一个人影。

一个红衣小女孩,冲着我冷冷地微笑。

可玻璃上的是倒影,她就站在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再看玻璃,小女孩依旧站在那里。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我一下。

 

「在看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玉姐披着睡衣站在我身旁,身上带着一阵香气。

「你没见到么?那个小姑娘?」

玻璃上只剩下我和陈小玉的倒影。

我疑惑地转过头,猛一看她的脸又吃了一惊。

她脸色煞白,毫无血色,面颊也凹陷下去。

像是一具枯槁的尸体。

她疑惑地摇头,我连忙掩饰自己的惊慌,寒暄了一阵子,最后才道明了来意。

「小玉姐,今天这事情确实王老师唐突了。我们剧组带他向您道歉,但是剧组还是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放他一马。」

「唐突?」小玉姐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冷笑了起来。

我硬着头皮,做好了替王立挨骂的准备。

她却忽然问:「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演风月片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答?

这事儿全组都知道。

当年她陈小玉以风月片红极一时,甚至能跟「一成双周」同桌吃饭。随着事业飞腾,她逐渐变得脾气暴躁,甚至对人拳脚相加。由此,事业开始滑坡,于是愈发暴躁,渐渐得生活惨淡,无人问津。

现在这部戏是她时隔多年的回归之作,但不再是风月片,而是一部文艺片。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知道也瞒不住她,只好点了点头。

「是因为这个吧,你们男人……」

她双眼似乎望向了过往,忍不住地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喷出一团烟雾,整个人氤氲起来。

那一瞬间,我觉得她是个可怜人,可我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说:「没事,明天我一定回去开工。」

这话说地很冷,也很坚强。

可这话背后,藏着的,是落寞。

我上车之前,又一次回头看。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当王立被折磨地不成人形,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陈小玉从没想过宽恕他。

 

那天,小玉姐回到剧组,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就从那天起,王立却出了点小问题。

忽然之间,他记不住台词了。

他以前还常常把能背词拿出来炫耀。

可这几天,哪怕就是很简短的一句话,他开机前还在念,一开机就忘了。

我当时完全没在意。

之后,我才知道,这已经是复仇的开始了。

 

拍摄上次吻戏的那天,全组都在等王立。

我去化妆间叫他,一推门,就看着他对着镜子发呆。

镜子里的那张胖脸是紫红的,好像刚从蒸笼里拿出来,一直在流汗。

我正要叫他,他猛地一下站起来,把化妆台上的水杯都打翻了,衣袖也湿了。

他指着镜子,颤抖起来。

我吓了一跳,可看不到镜子,只能扭头望向镜子对面,那里只有扫把和簸箕。

他忽然转过头,瞪着我。

他说:「你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啊?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

我一头雾水,只能动手拉他一起出门。

进到棚里,小玉姐已经站在标记好的位置上。

虽然和前几天是一样的妆容,但今天她显得格外漂亮。

朱红的嘴唇好像在发亮,一个微笑,摄人心魄。

我不禁纳闷:这是那天晚上那个枯槁落寞的女人么?

「开始!」

导演话音刚落,小玉姐仿佛饿狼一样,狠狠朝王立吻了上去。

当导演喊停的时候,他的嘴唇都红了。

他站在那里,狼狈得就像一条淋湿的狗。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王立助理的紧急电话。

她说,王立忽然开始高烧昏迷,神志不清。

医生给他做了全套的检查,竟然没查出个所以然。

我脑袋嗡的一声。

如果他不在,剧组很可能因此停工。本来就不多的经费,只能是雪上加霜。而我好不容易拿到的演员副导的职位也要泡汤了。

我二话不说,直奔医院,探望王立。

我看到他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整个人肿了两圈,全身红得发紫,皮肤像沁了油似的发亮。尤其是那一对嘴唇。

红肿得像是一头猪。

他不断地哼哼着,说着胡话。

嘴唇?

那一吻的画面立刻在我脑海中闪过。

忽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整个人痉挛起来。

他说:「别过来……别、小女孩……救我……救我!」

我奋力挣扎,才将他甩了开去。医生护士都跑了进来,将我推出了病房。

我在走廊上,一直能听到他的叫喊。

小女孩?会不会是……

陈小玉的面容,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陈小玉的卧室,豪华却有些过时。

阔大的阳台,步入式衣帽间,还配着双人洗手间。

她此时还在剧组,我有足够的时间调查。这间屋子我都翻遍了,只差这间卧室。

可我仔细翻找了一圈,什么可疑的痕迹也没找到。

就在这时,我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完全不同于任何香水、香薰。

正是她见我时,身上的香气。

我循着香气四处寻找,终于发现,那香气来自床下。

那张床很大,真丝的床具,富贵明丽,可床下一片漆黑。

黑暗里,我打开手机照亮,很快就在床下发现了一道推拉门。

我抓着冰凉的门把,心里一阵打鼓。

为了王立自然不值得我冒这个险,可为了电影呢?

我心里对电影,始终还是充满着情怀。

我猛一用力,推拉门被打开了。

一阵古怪的香味伴随着瘆冷的风,扑面而来。

那更像是一个洞口,通向地狱的洞口。

一根根铁管钉在洞墙上,形成一条长长的垂直爬梯。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完全黑暗。

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没有不下去看看的道理。

我把手机吊在嘴里,爬了进去。

在黑暗里,我所有的感官都紧张起来。

不知道在下方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

我感觉爬了许久。按距离估计,已经从二楼下到了地下室。

终于,我踩到了地面。

我伸出手电,朝着四周的空间照去,四面都是实墙,不透一点光。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室内阴冷,墙上凝结着水珠,缓缓向下滴落。

可我的手电只能照亮眼前一圈。

就这样,在我一圈的光亮里,我看到了一只老旧的神龛。

这样的密室,这样的供奉,惹得我胃里一阵翻涌恶心。

神龛上遮了帘子,看不清供奉的神像。

香炉里,只竖着一支香。可那香味儿充斥了整间屋子。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不是香水香薰,而是一种近似于肉的香气。

我走近看,香炉旁放着两只小碗,一只碗里盛放的都是零食,堆得像一座小山;另一只小碗里,盛着黑乎乎的液体。

我凑近了一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那是一碗血。

动物血,还是人血?

我想到了陈小玉那苍白憔悴的脸色,难道她在拿血供奉神龛里的东西?

神龛里的,究竟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了那层神龛上的帘子。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是一个金色的几乎成形的胎儿。

我心里顿时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

养小鬼。

我拿出手机,迅速拍了几张照片,发了给导演。

可那屋里根本没有信号。

我放下帘子就准备走,忽然,我耳旁响起了一声轻轻的笑声。

一个小女孩的笑声。

嘿嘿。

那声音轻得好像在你耳旁呵气。

我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不敢转身,只微微侧头,看到身后红裙的一角。

她就在我身后,等着我回头。

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可我真的不敢回头看。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臂从我腰上环了过来。

我低头看,一双小小的手,指甲却是污黑的。

我实在忍受不住,挣扎起来,转身就朝着爬梯跑去。

可那双手牢牢地嵌在我的腰上。

但我也顾不得了,拼命向室外爬去。

这时,忽然感到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落在我脸上。

我本能地伸手去抓,竟然是一大把头发。

头发从我身后涌了过来,源源不断地朝我纠缠。

我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双手牢牢地抓着铁杆,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终于,卧室的光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刚刚探出头,就看小玉姐那张惨白的脸面,冷冷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神色明显是疯癫的,接着,她咧嘴一笑,一把将通道的盖子关上了。

我猛然坠落下去,摔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床上,是王立的那间病房。

我松了口气,可下一秒我就发现,我的手脚都动弹不了。

更可怕的是,我说不出话来。

惊慌顿时占据了我的全身。

我奋力挪动自己的手脚,可丝毫不起作用。

我侧头看去,发现我的手腕上,竟然拴着一圈头发。

可医生护士查房,却丝毫看不见。

刹那间,我明白了。

如果我平白失踪或是死在陈小玉家里,她就难逃干系。

而她之所以敢放我出来,是因为她已经彻底控制住了我。

我彻底绝望了,我应该会像王立那样惨死去。

导演和制片人出现在床边,他们怜悯地看着我。

我觉得委屈极了,我这是为电影献出了生命,而他们却完全不知道。

正在我自觉悲壮的时刻,一个不西装革履的眼镜男出现了。

他竟然拿起了我的手腕细看。

难道,他发现了头发?

我心里顿时狂喜,尽我所能给他一个肯定的信号。

他微微一点头,说出了一句粤语,我听起来简直如同仙乐一般。

他说:「唔错,是鬼仔!」

接着,他手上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三只手指捏住我手上的头发,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他让别人按住我,然后,缓缓一拉,那头发竟然被他拔了出来。就在拔出的瞬间,那头发便化为灰烬了。

那感觉就好像从我肉里拔出筋似的。

他除了四肢上的头发,又扒开我的嘴。

这次他没有用手拔,而是用手指按住我的喉结,狠狠一压。

我一阵恶心,嗓子里奇痒无比,翻过身就开始干呕。

一团长长的头发,从我的喉咙里慢慢呕了出来。

那团头发腥臭无比,还没化作灰烬,眼镜男手指一引,用头发缠上一只三寸高的纸人。

我休息了一阵子,终于缓了过来。

制片人告诉我,是我拍的那两张照片救了我。

如果不是后来送我去医院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这两张照片,认出了养小鬼的邪术。

香港投资方也不可能这么快找来孙大师。

要再拖两天,只怕我就醒不过来了。

只不过,如今王立已经生命垂危,孙大师要救他,必须通过我。

通过我?我能帮什么忙呢?

我扭头看向孙大师,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什么!再去别墅一趟?」我现在看见浅水湾的海景都觉得恶心。

「不是,是让你再去那间密室一趟,替我取一样东西。法治社会嘛,不能硬往人家里闯啊,对不对?」

他让我取的,是一管口红。

尸油练得口红。

难怪王立被吻成了猪嘴。

孙大师说,那支口红正用,能让陈小玉魅力非凡;若是邪用,更能夺人魂魄。

我回忆起那天陈小玉的美貌,不禁心里打了个寒噤。

「剧组都在片场继续拍摄,替你稳住陈小玉。何况,就算她发现了,她也来不及赶回家,你不必担心。」

可我是担心陈小玉么?我是担心那个小姑娘。

孙大师看穿了我的心思,拿出那只头发缠绕的纸人。

他说:「小鬼也不必担心,这是你的替身,她也不会察觉。」

这个计划确实看起来万无一失,但我仍然心有余悸,不敢下车。

孙大师不得已,不情不愿地拿出一张三角形的符纸,说:「这道符给你,寻常邪祟不能近身。很贵的,收好了。」

揣好了符纸,心里也稳定了些,但爬下那道楼梯的时候,我依然双腿发抖。

在密室里翻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任何类似口红的东西。

只剩下那只旧神龛了,犹豫了半天,我终于走上前去,掀开了帘幕。

金胎身下,果然躺着一只口红。

孙大师看到我手里的口红之后,笑了起来。

他说:「今晚就能救回王立了。」

夜深人静,我们四个人围坐在王立的病床周围。

我和导演、制片人都是男人,负责支撑这病房里的阳气。

孙大师点了一盏长生灯,放在床头,吩咐我,无论如何要护住这盏灯。

他拧开口红,对我们说道:「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你们不能说话。一张嘴,阳气就泄了。我现在要用这管『命器』,把小鬼揪出来。」

看他的意思,那只小鬼就藏在那管口红里。

他念了一长串歌诀,打开口红,放在王立身上。

然后,又从匣子里拿出一只木剑,起身作法。

除了服装,他简直像极了香港电影里的道士。

 

灯光忽然闪了三下,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有长生灯还亮着一点火星儿。

窗子的倒影上,红裙小姑娘直挺挺地站在王立的胸口。

室内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我们三吓得站了起来,但不敢张嘴喊叫。

我还罢了,毕竟有过一次经验,另两位吓得顿时闭上了眼,身子都发颤。

没有反光物,我就看不见那红衣女孩。

只能看见,孙大师在一片黑暗中,和红衣女孩无形地斗法。

四周阴风越来越大,墙上又开始凝结起水珠,床单窗帘都在不住地摆动。

「母子结?」

一声惨叫,让我们三人都愣住了,孙大师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像是被冲撞一般,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制片人和导演见孙大师倒地,一声惊呼,同时出口。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俩应声委顿在地,不知死活。

孙大师挣扎着起身又斗了起来,这次他不停地从怀里掏出三角形的符纸,朝虚空中扔去。每扔一次,空中就会响起一声尖啸。

不一会儿,孙大师的符纸用尽,长命灯却亮了起来。显然,那小姑娘已经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冲了进来。

她是陈小玉。

我也不知道她如何能在一片黑暗中看清楚情况。只听她大叫一声「女儿!」朝着孙大师就扑了上去。

长命灯顿时缩成一星灯火,眼看就要熄灭。

我再顾不得长命灯,一个健步踏上,一把拉住了陈小玉。

我和她扭打在一起,她虽是个女人,但力气也大的出奇。

忽然,映着窗外的灯光,我看到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恐怖的尸体的脸,肉似乎都已经腐坏,散发着可怕的恶臭。

那场景实在太过震撼,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尖叫出声。

刹那间,我脑中一震混沌。

一个可怕的念头,伴随着撕心裂肺的伤痛,涌入我的脑海。

陈小玉当年被人强奸了!

她悲惨的人生经历,如同江河一般淹没了我。

我顿时了解了一切。

红衣女孩,原来是因为那场不幸而怀上的孩子。

她当时身心承受着巨大的伤痛。

等到她发现怀了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就在流产医院的门外,不知怎的,她忽然感受到孩子对她的留恋与依赖。

她放弃了流产,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可不知是上天的惩罚,还是身心遭受了创伤,这个孩子没能保住。

可陈小玉不愿意放弃,为了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请人将她的女儿,练成了一只小鬼。

这些年来,都是女儿陪着母亲度过。

平复了这么多年,陈小玉终于鼓起勇气,放下过往,再次接戏。

可谁能料到,她又遇到了王立这个败类。

当年的伤痛和遭遇又一次重现,陈小玉再没力气抵抗,终于被击溃了。

俗话说,母女连心。更何况是她日夜以自己的鲜血喂养的小鬼。

她的女儿感受到了母亲的痛苦,下定决心要替母亲报仇。

于是,才有了这次的事情。

母子结,当你要分开母亲和孩子的时候,双方都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孙大师万没料到,陈小玉和小鬼是一对母女。本来已经占了上风,却因为触发了母子结而被打伤。

如今,长生灯已灭,女儿也附在我身上,我的精神一点点向下坠落。

眼看我就要被女儿夺舍,忽然,孙大师朝我冲了过来。

他浑然不顾陈小玉对他的拉扯撕咬,从我怀里掏出那张护身符来。

「张嘴!」

他一把将符塞进了我的嘴里。

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能感到,红衣女孩正在离我而去。她的那种留恋和不舍,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甚至想,就算她是小鬼,也应该让这对苦命的母女,继续相依为命。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陈小玉也知道,女儿正在消散了。她再顾不上其他,朝我扑了过来。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一声声凄楚地叫着女儿的小名。

「笑笑,笑笑。」

她的名字竟然叫笑笑。

我的意识逐渐苏醒了,而笑笑正在逐渐虚弱,逐渐消散。

我忽然决定,给他们母女最后一刻的相处。

笑笑马上感应到了。

她通过我的双手,拥抱了她妈妈。

「妈!」

她叫了这一声,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接着飘散而去了。

王立总算留了条狗命,但因为大脑缺氧时间太长,成了植物人。

陈小玉终究没能完成剩下的戏份。

剧组也因为出了这些事,而解散了。

离开香港前,我又去看了陈小玉,她仿佛苍老了十岁。

其实这样也好,过人的美貌,带给她的似乎只有厄运。

我其实想问问,当年伤害她的男人的下场,但我终于没再提起。

当年没能将此人绳之以法,但我想他终究逃不过报应。

出门看见浅水湾的海浪,起起伏伏,潮涨潮落,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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