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在老家上小学四年级,她在我心里是那么可爱善良,可是就在三天前她却突然失踪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我立马请假飞奔回了老家,然后就像发了疯一样找她,去过了我所有能想象到的地方,可还是发现不了她丝毫踪迹,但我万万没想到,就在几天后,妹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眼前。
1.
因为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妹妹一直都是爷爷在老家照顾着。爷爷也非常喜爱她的小孙女,有好吃的总是舍不得自己吃,就想着留给小孙女。
此时我看着年迈的爷爷,急的焦头烂额,爷爷一言不发,他满脸皱纹,神情悲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酸,便安慰道「小雅那么乖,她一定不会乱跑的,或许只是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了」
这时警察也来了,听爷爷说这是他报案后警察第三次来家里找他了。
询问了一些问题后,便在家中搜索一番,然后取了些物品就离开了,可就在警察离开院子时,我隐隐发现其中一个警察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警察离开后,爷爷也突然变得一反常态,好似有种说不出来的那种神情。
(此刻,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但是想想爷爷那么疼爱小雅,警察也只是来问了些很正常的问题,也许是我太紧张神经过敏吧。)
我见状赶紧扶着爷爷坐下,安慰他,「别急坏身体,小雅一定会回来的。」
爷爷说最近他总是看到一个隔壁村的小男孩找小雅玩。
小雅变得越来越调皮,还经常偷偷离家出走,不过很快就被村里的熟人送回来了。
我看着爷爷不停地擦着眼泪,心里也在自责。
我和父母一样,常年在外,忙忙碌碌。
想着趁这次回来就不着急回去了,在老家多陪伴爷爷和妹妹。
临近午饭时间,我们爷俩简单弄了点吃的就算解决了。
饭后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嘴里念叨着,「昨儿赶集,买了一个怪便宜的花瓶,听说还是古董呢!」
爷爷把花瓶放到桌上,拆开塑料袋,兴致满满地递给我说,「你看看,这花瓶是不是很漂亮!」
当我看到那的花瓶的一瞬间,我的喉咙像是被死死掐住,半响说不出话。
花瓶里居然塞着一双血淋淋的小手,还有我送给妹妹的公主发箍也卡在双手指之间。
2.
看到这个画面的我大为震撼,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强忍着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在心中思索考量,难道花瓶里的小手是妹妹的?
爷爷的双目呆滞,扯起嘴角捧着花瓶观赏,「真好瞧!」
他突然从花瓶里取出沾满血液的发箍,「雅雅喜欢戴这个!」
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突然惊恐的张着嘴巴啊啊两声,双眼一翻,晕倒了。
我惊慌失措的把他送到医院,又报了警。
警察将花瓶收走了,临走前对我说:「如果你爷爷醒了,请务必及时通知我们。」
我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忐忑不安。
我疯狂的给父母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小雅,你究竟在哪里?
我抱着头祈祷她千万要平安无事。
两天后,爷爷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将他安顿好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趟村里。
在路上,我收到了警察的来电。
尸检报告检查出花瓶里塞的小手就是我妹妹的。
「怎么会……小雅……」
我心里的防线终究还是被击溃了,不由得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回想起那一幕幕和我小雅玩耍的场景,小雅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突然我又想起了警察不对劲的神情和爷爷如释重负的画面。
我想,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就闯入了小雅的房间。
我翻找她的东西,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非常喜欢收集一些精致的小玩具,书柜上几乎摆满了。
想到这里,眼眶又是一热。
她才上小学四年级啊,她那么可爱乖巧……
我忽然看到芭比娃娃的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上面写了歪歪扭扭的字。
「爷爷想杀掉我。」
这是妹妹的字迹!
怎么可能?
爷爷怎么可能会如此残忍的杀害自己孙女?
我惊诧地盯着丝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旭儿。」爷爷突然出现在卧室门口,手里提着沾血的菜刀。
他伸长脖子问道:「雅雅还没放学吗?」
我瞬间感到毛骨悚然,双腿发抖。
此时,爷爷笼罩在阴影里,他白发苍苍,面孔狰狞,犹如一头吃人的恶鬼。
他脸上的皱纹像蜿蜒的小路,凹陷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圆。
爷爷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旭儿,嫩给俺说话啊,雅雅又去哪玩了?」
爷爷怎么变成这样了?
3.
我心脏狂跳,随手抄起一根木棍,被迫准备正面迎击。
视线里忽然闯进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急忙喊道:「呀,范旭这是做嘛啊,快把棍子放下!」
我看了看手提医药箱人,原来是张医生啊。
张医生是我们村里的老医生了,总会给我们村里看不起病的人赊账拿药,也从没听起过催人家还看病钱,因此村里人都非常尊敬他。
看到是他,我也放松了不少。
我也跑过去抓住了爷爷的手,爷爷饱经沧桑的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对着我说道「原来是小雅回来了啊,爷爷这就给做你最爱喝的鸡汤」
「你爷爷因为受到过度惊吓,精神有些不正常。」张医生难过地说:「你小妹的事儿我都听说了,那可怜的孩子啊!」
张医生说爷爷刚醒来就嚷嚷着要找雅雅,把病房闹得天翻地覆,不少人投诉。
这没办法才赶紧把他送回家。
我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爷爷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正在盛鸡汤,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我绝望的抱着脑袋,胃里一阵翻涌。
难道慈祥的爷爷真的是凶手吗?
他那么喜欢小雅,真的狠心下手吗?
空气中弥漫着鸡肉的香味,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来来来,都给俺趁热喝,别凉喽!」爷爷端着三碗鸡汤,笑眯眯的放到我面前,「先给俺们的小公主喝!」
爷爷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了,他居然把我这个大男人认成小女孩。
看到爷爷变成这个样子,难过的我走到院子里,试图用吸烟来平复我神情。
可我我弯着腰抽了一整包烟,心底却愈发悲痛。
余光中看到院子的角落有几个小纸团,随手捡起来一看,那上面写着。
「小雅乖乖听话,快来给俺当老婆!」
「小雅最好,从来不嫌弃俺!」
「小雅又长高了啊!」
4.
看到这些话,我感到头皮发麻,后背浮着一片黏糊糊的冷汗。
难道是村里有一个猥琐的恋童癖在窥探我妹妹?
「去你他娘的艹蛋玩意。」我气急败坏地踢翻了一旁的垃圾桶,「畜生!」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弄死他。
我咬牙切齿的将纸团塞到兜里,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堂屋。
张医生正在盯着我,他担心的冲我喊道:「范旭,你没啥子事吧?」
我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该死。」我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被冷水浇灌了多久,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等我出来的时候,张医生已经走了,爷爷也睡着了。
奶奶去世的早,爷爷一个人在老家常常会感到很孤独。
我们在外奔波,平时就只有小雅陪着他。
前两天爷爷说过,是小男孩带坏了雅雅。
我思索着,这个小男孩和小雅失踪有关系么?
我必须要找到那个小孩,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今晚没有月亮,窗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我脱力的躺在妹妹的床上,仿佛她就在身边。
泪水又止不住淌了下来,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声响雷把我惊醒,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嘭嘭嘭。」
卧室的门突然猛烈的响起,门外的人似乎要将门砸碎。
我在黑暗的房间摸索着,拿到棍子后躲在门后,呼吸浓重,「谁?」
「打雷喽,打雷喽。」爷爷沙哑的嗓音有些刺耳,「雅雅不怕不怕啊,俺过来陪陪你!」
我咽了下干涩的喉咙,「爷爷我不怕,你快睡觉吧。」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松了一口气。
几道刺眼的闪电打了下来,我蓦地看到窗户上趴着一个白脸的小孩。
他歪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
5.
房间瞬间漆黑一团。
我浑身僵硬,恐惧逐渐侵袭我的大脑。
一道刺眼的闪电再次打了下来,白脸的小孩已经无影无踪。
难道是因为精神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吗?
第二天,张医生通知我下午去医院取药。
路上,我挨家挨户打听,询问前段时间是哪家小孩在跟小雅玩耍,又是哪个熟人把小雅送回来的。
吴大娘告诉我,是隔壁村的一个总戴帽子和口罩的小孩,一直没瞅见长什么样。
偶尔能看到张医生把小雅送回家。
但是,小雅每次都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问了,她也不说。
我心事重重,带了一肚子的话来到医院。
「你爷爷精神失常,自身也有不少疾病,这段时间可得注意着点。」张医生语重心长的说:「千万不要在受什么刺激。」
我叹了口气,「他现在除了小雅什么都记不得。」
「对了,张叔。」我注视着张医生的眼睛,「经常跟小雅玩的小孩是谁?」
「你是说张政匡那小子吧,我小侄儿。」张医生一脸无奈,「他调皮的很,时间一久,小雅可能就被他带坏了。」
「他父母去世的早,也怪我没好好管他。」
「哎,愁人。」张医生若有所思,「他患有皮肤病,表面看起来怪活泼,其实骨子里一直都很自卑。」
「自从他知道小雅失踪后,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这躲起来谁都找不见。」
我看了眼办公桌上的小熊水果糖,问道:「小雅失踪那天,张政匡在哪?」
「我那天值夜班,没瞅见他。」张医生说着把剩下的药递给我。
6.
我回到家里,我连忙给警察打了电话,把爷爷醒来和关于小雅和小男孩的事告诉了警察,
不一会警察就来了,我发现其中一个之前神情有些奇怪的警察,现在看着正在院子里择菜的爷爷,面色严肃。
不一会那个警察就拉着我到一旁告诉我「我们之前在后山深处挖到了小雅的尸体和一把斧头,斧把上有你爷爷的指纹。」
「初步判断你妹妹被分尸后埋进土里,雨水冲淡了血液。」
「但是我们分析你爷爷没有作案动机和行动能力,也怕打草惊蛇放跑真凶,所以选择在远处出监视你爷爷,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信息,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但是很有可能你爷爷正在被人栽赃陷害,既然事以至此,我们就将计就计,假装演一出爷爷被捉拿归案的剧,来诱导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浮出水面」
说罢警察就带着爷爷回警局了,看着警车离去的车尾,想起小雅的遭遇,我心里愈发坚定了要揪出凶手的决心!
不一会,爷爷辈捉拿归案的消息被村长通过大喇叭告诉了大家。
我一遍思索着怎么找到真凶,一遍又回到小雅卧室,
忽然看到书架最里面有一盒小熊水果糖,五彩缤纷的颜色很好看。
这个牌子的糖很少见,与张医生桌子上的那款一模一样。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夹杂着笑意,「范旭,你少拿了一款药昂,我这下班顺路给你送来了!」
7.
我不动声色的将水果糖放回原处。
顺势接过了药,看着他躲闪的眼神,
我断定张医生和小雅脱不了干系!
一切都是他栽赃陷害给爷爷。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口腔。
「张叔,我爷爷被警察带走了。」我红着眼睛,双手一直在颤抖,「证据确凿。」
张医生表现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他推了推眼镜框,唉声叹气,「你爷真是糊涂啊!」
我抬眸看着他,想要捕捉一丝破绽,「你认为他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吗?」
「你在外地打工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张医打量着小雅的房间,并坐到她的床上,「你爷是个固执的老头,一旦脾气来了谁都挡不住。」
「有天晚上,你小妹玩到天黑回家就被打了,那哭的哦眼睛都肿了!」
「但是吧,大家伙都明白你爷是担心小雅。」
「可是谁也想不到他会这么残忍,哎!」
我对张医生的话完全不信。
爷爷脾气虽然不好,但他最宠小雅,不可能会动手打人。
「邻居说有几次是你把小雅送回了家。」我疑惑道:「小雅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
张医生叹了口气,「那几天她被你爷打了啊,偷偷离家出走估摸着也是因为这些事。」
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满口胡言!
我努力压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把张医生送走了。
今天是小雅的葬礼。
我把瓷盒紧紧抱在怀里,这是我年仅 10 岁的妹妹。
我从来没想过,我俩的这次见面会是这种方式,
心中的悲痛难以诉说。
寥寥可数的亲戚和村里的熟人前来哀悼。
却唯独联系不上我的父母。
也许是他们换电话号码忘记告诉我。
我看着雾蒙蒙的天气,恨意增生。
如果……
没有如果。
张医生在葬礼上帮忙处理很多事情,看样子一点都不像杀人凶手。
当然,他会披着善良的皮囊伪装一辈子。
8.
我阴狠的盯着张医生的背影,双手紧紧捏拳。
我一定要将这个恶人绳之以法。
我的视线里突然闯进一个小男孩,他穿着廉价的卫衣,戴着帽子和口罩,遮得很严实。
他捧着一束鲜艳的白玫瑰,来到了小雅的遗照前,默默地注视着。
他的身体忽然剧烈的抽搐抖动,像是得了癫痫病。
小男孩发现周围人群的视线停留。
他把白玫瑰放下,急忙跑开,仿佛身后有恶鬼。
我猜测这就是张医生的侄子,张政匡。
或许我能从他那里获取什么信息。
我咽了下干涩的嗓子,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急躁。
需要先把张医生的犯罪证据找到,尽快把爷爷接回家。
葬礼结束后,张医生要回小镇医院上班。
我跟踪他一路,发现他偷偷摸摸去了一个偏僻的胡同,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迎接他,两人亲热好一阵子。
我趁机用手机录下来,整整三分钟的时间。
张医生的妻子是个贤妻良母,两人的儿子在外地上大学。
他竟然背着妻子出轨,真是个无恶不赦的畜生!
我厌恶地注视两人,一阵作呕。
临近晚饭的时候,我带了两瓶啤酒来到隔壁村张医生家。
他家布局非常温馨,生活气息十足。
木桌上摆着两套餐具和四个酒菜。
张医生对我的突如其来,有些猝不及防。
他有些不自然地盯着我,「范旭,你咋来了?」
「来你这蹭点饭。」我悲凉的说:「现在我妹妹死了,爷爷也被抓,就剩我一人了。」
张医生面露怜悯之色,「以后就把这当家,有啥子事跟叔说,叔会尽所能帮你。」
「谢谢张叔。」我随口一问,「阿姨呢?」
张医生将桌上的白酒打开,「她去外地看望小辉了。」
忽然有人走了进来,正是戴着口罩的张政匡。
9.
我刚准备起身,张政匡撒腿就跑,仿佛我是一头凶狠猛兽。
我发现这孩子在害怕我。
难道是张医生禁止他和我接触?
我一脸莫名其妙,「张叔,你小侄儿怎么看到我就跑?」
张医生抿了口白酒,拿起筷子夹菜,「他性格就这样,先吃饭吧,不管他。」
一顿饭下来,鸦雀无声。
我主动帮张医生洗碗,看着池子里的菜刀,心中泛起邪念。
现在把张医生杀掉,就可以为妹妹报仇了。
我拿起菜刀,深呼吸一口气。
不行。
我还没有为爷爷洗脱冤屈。
张医生在背后盯着我,仿佛生怕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因此,我没有机会在他的房子进行搜索。
临走之前,张医生面色泛红,他摸着啤酒肚,问道:「范旭,你今后有啥子打算?」
我当然不会说实话,「我明天就走,先把我爸妈找到。」
张医生好像松了一口气,他扯了扯嘴角,「好好好,路上慢点,叔就不送你了昂!」
第二天,清晨。
我把老家的房子收拾干净,整理好妹妹的遗物后,伪造成离开的模样。
我把行李收拾好,穿了一身不起眼的服装,来到镇上租了一间便宜的旅馆。
接下来的两天,我每天都会去医院附近的胡同蹲点。
我在跟踪张医生,我会趁他家没人溜进去搜寻证据。
他杀了人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可惜的是我什么都没找到。
万籁俱寂,深秋的夜晚是凉爽的。
我看到了下夜班的张医生,他的身后跟着张政匡。
两人发生肢体冲突,似乎正在争吵,突然朝我所在的小胡同走来。
张政匡烦躁的扯掉口罩,一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即使是在夜晚也白的醒目,不过看不清他的容貌。
这让我想起那个暴雨夜晚,窗户上趴着的白脸小孩。
我急忙躲到胡同深处的大垃圾桶后面,寂静幽暗的胡同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张政匡的身高很矮,他朝张医生招招手,示意低头过来。
张医生弯腰凑到他的嘴巴旁边听着,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张政匡突然暴躁的扇了张医生一嘴巴子,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条胡同。
张医生捂住脸,怒吼道:「够了,够了,我已经帮你够多了!」
「难道你想威胁我一辈子吗?」
10.
我震惊地注视着两人,膛目结舌。
怎么回事?
难道是张政匡抓住了张医生杀害小雅的把柄吗?
看来找到证据必须要先抓住张政匡。
我大气不敢喘,生怕将自己暴露。
张政匡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到底帮不帮俺啊?」
这是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像手指甲挠黑板似的难听刺耳。
我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冷汗哗哗流淌。
原来凶手不止一个。
张医生一直以来都在说谎。
张政匡根本不是他的小侄子,而是一个中年的侏儒人!
难怪他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隐藏自己。
他的身形完全可以轻松欺骗一个童真的小女孩。
该死的狗畜生。
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我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张医生靠着墙点燃了手中的香烟,「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
张政匡到底要做什么?
我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电话。
我快速按掉后,发现张医生和张政匡蓦地不说话了。
两人同时扭头目睹我所在的方向。
一大一小的两人仿佛察觉了什么,他们对视一眼。
我随手抓起垃圾桶旁边正在觅食的大耗子,将它推出去。
成功打消了两人的疑虑。
「范旭那小子已经走了,你还怕什么?」张政匡讥笑一声,「没点出息的东西!」
「闭嘴。」张医生把烟头丢了,「你以前给小雅扔的纸条被他发现了。」
「那又怎样啊?」张政匡不屑道:「他有证据吗?俺做事谨慎,他拿什么证明俺杀了人?」
11.
「行行行。」张医生叹了口气,便先一步离开了。
我一路跟着落单的张政匡,期盼找到什么证据。
来到村口的岔路时,他没有回到隔壁村,而是来到了我们村。
我心里忐忑不安,选择继续不远不近的跟着张政匡。
只见他居然来到我家,轻车熟路的从墙根翻了进去。
我从包里拿出钥匙从正门悄悄进去。
小雅的房间突然亮了起来。
我头皮一麻,意识到真正的恋童癖原来是张政匡这个侏儒人。
他是否经常偷偷摸摸的来偷窥我妹妹?
我暴躁地抽出裤兜里的折叠匕首来到窗边。
张政匡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
他长着一张年老的丑陋面孔,五官像是随便拼凑上去的,脸上铺满了苍白的大块斑,脖子上尽是些密密麻麻的红色鳞屑。
「抓不到,谁也抓不到俺。」张政匡不停叫唤着,嗓音刺耳,「小雅不听俺话就是这样的下场!」
他躺在小雅的床上,用手指不断地挫着脖子,一堆鳞屑掉落到床上。
该死的艹蛋玩意,我要弄死你。
我拿着匕首迅速冲到妹妹房间,只见张政匡已经消失了。
窗户是打开的状态,让那畜生给逃了!
「畜生不如。」我恶狠狠地用匕首一下又一下砍着门框。
小雅该有多害怕啊。
她会不会时刻在想哥哥什么时候回家救我?
我气喘吁吁的把床单收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心底悲凉一片。
我站在床边,莫名其妙的感觉屋里不止一人。
我缓缓蹲下身子,趴在地上朝黑暗的床底看去。
张政匡正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他奸笑两声,「嘿嘿。」
12.
张政匡突然抬手朝我扔了什么粉状物。
太快了。
我捂住眼睛,眼珠子一阵灼痛,脑袋也跟着发懵。
我拿着匕首朝他所在的方向不停乱划,正好割到了他的身体。
他惨叫一声,脏话乱喷。
待我能看清事物时,张政匡已经逃了。
刀尖上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不够,远远不够。
我要将他折磨的求死不得。
我洗完脸,看着屏幕上的陌生来电拨了回去。
对方很快接通,母亲的声音传来,「旭儿啊,换号忘告诉你了,最近忙不忙啊?」
我气得心如刀绞,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最终还是没说妹妹遇害的事情,担心父母崩溃,「还行,先挂了。」
我已经被张政匡发现了。
他和张医生下一步会做什么?
事不宜迟。
我半夜溜进张医生家的院子里,发现他堂屋大门敞开,仿佛在等我跳进这个陷阱。
秋风萧瑟,此刻我却感到置身在天寒地冻中。
邻院的狗在不停嚎叫,草丛里的癞蛤蟆在伴奏。
我穿梭在黑暗中来到了院子的小柴房。
不曾料到,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了。
一双坚韧有力的手掌捂住我的嘴,张医生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你来做什么?」
我来送命的。
开玩笑!
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白送吧?
我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地往张医生的大腿扎了进去。
「啊!」张医生惨叫连连,他立刻松开我倒在地上,化作一摊软泥消失不见。
我突然被惊醒,才发现自己在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睡着了。
原来是昨晚我挂掉电话后,昏倒了。
大概是因为最近过度疲劳,大脑始终在紧绷的状态。
窗外乌云密布,细雨连绵。
我披上雨衣,来到镇上吃了口饭。
出门时差点撞上人,定睛一看。
这个女人正是张医生的出轨对象!
13.
我不屑一顾,没有开口说话。
女人撑着伞,她与上次的打扮迥然不同,妆容精致,穿的很保守。
「哑巴?」女人撇了我一眼,拎着早点一路小跑。
她来到一辆轿车前,将早点递给里面的男人,笑道:「老公,早点回来!」
轿车从我的面前驶过,车窗里的男人臃肿,昏昏欲睡的模样有些滑稽。
待轿车消失在视线里,我飞快地朝着女人奔跑,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其拉进巷子里。
「小弟弟。」女人扔掉伞,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魅惑的笑道:「这么着急吗?」
我没跟她废话多说,将她和张医生暧昧的视频打开。
我决定赌一把。
这个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偷拍?」女人愤怒地挣脱我的禁锢,「快删掉啊,删掉!」
我厉声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有病吧你。」女人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
我试探性问道:「你知道张医生是杀人犯吗?」
没想到女人瞬间惊恐万状,她惨白着一张脸,红唇在哆嗦,「不……不是我,是老张自己不小心。」
「我才没有做错什么!」
她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不耐烦地说:「什么玩意儿,不想死就说清楚。」
「烂人!」女人发疯似地伸手试图抓挠我的脸庞。
我微微抬头,冷漠地俯视她,「还不说?」
我拿出匕首抵在女人的脖颈上,故意恐吓她,「那就把这个秘密带到地下吧。」
「是老张杀了她!」女人红着眼睛,哽咽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继续。」
女人浑身湿漉漉的,她脱力般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诉说。
原来是张医生出轨被妻子发现了,为了控制住妻子不料失手杀了她。
当然这一切免不了这个恶毒女人的怂恿。
这或许就是张政匡一直以来抓住的把柄。
14.
我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碰到这几个人渣败类真是到了一辈子的霉。
达到目的后,我直奔隔壁村。
雨渐渐停了,空中雾气弥漫。
我置身其中,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感到有些不真实。
我难以置信妹妹已经死了。
前方的路人模糊不清,突然一个矮小的黑影在雾中急速跑来。
我下意识掏出匕首,才发现来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
他洋溢着笑容,当看到我手中的刀时,害怕地跑走了。
小雅也很喜欢笑,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她常常问我哥哥什么时候带我去游乐场玩。
我却因工作繁忙迟迟未带她去过一次。
思及此,我已经来到了张医生的院子前,透过门缝望去。
空无一人。
我悄悄推开门朝里走,堂屋里的张医生正在嗑瓜子,他专心致志的看电视剧。
我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确定安全后,打了声招呼,「张叔,今儿休息?」
张医生意外的看着我,面色难看,「你小子不是去外地了吗?」
怎么回事?
难道张政匡没有告诉他我已经发现真相了?
还是说他在伪装,趁我不注意给我致命一击?
「我实在想不到。」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你杀了人还这么从容不迫。」
张医生皮笑肉不笑,「范旭,咋地这是魔怔了,你爷爷才是凶手啊!」
「闭嘴。」我满腔怒火,打开手机录音公放。
一道女人抽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她将张医生杀害自己妻子的罪行说了出来。
「这……」张医生的身体突然一僵,愤恨道:「我为了那个贱人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她竟敢出卖我!」
我时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口是心非道:「你把张政匡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张医生的脸色苍白憔悴,他摊在沙发上,有声无力,「我就该早些去自首才不会被老哥摆布这么久。」
「他应该是逃到后山深处了,快去,别让他逃了。」
15.
我冷笑一声,「那你呢,想逃到哪里?」
张医生心灰意冷地说:「我现在就去自首。」
我准备报警。
趁我拨号时,张医生猛地朝我飞奔,他手里攥着一支粗针头,神情阴狠,「去死吧!」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迅速抬起胳膊抵挡,好在我穿的厚,针头并没有扎进我的身体。
张医生并没有放弃,他突然扬起一阵粉状物。
我心惊胆战,急忙捂住口鼻,却还是吸到了少部分。
「咳咳。」我感到肺里一阵烧灼,幸好吸的不多,应该无伤大碍。
「如果你敢报警,我就杀了他们!」张医生诡异一笑,趁机破门而出。
他们?
他们是谁?
仇恨冲昏了头脑,我顾不上是否危险,急躁地追了出去。
张医生窜进偏僻的胡同,没有耗费丝毫精力将我甩了很大一段距离。
我感到越来越累,不知不觉已经追着他来到了后山。
张医生突然扑进了树丛里,转眼间无影无踪。
后山的道路蜿蜒曲折,地质松软。
据说之前经常有不怕死的上山,后来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
自此村里就开始迷信起来,也没人再敢去后山。
雨后的空气弥漫着泥土的味道,树上时不时掉落几滴冰凉的水滴,让人心里一惊。
我扒开面前的树丛,走了几百米才看到一条往山上走的偏僻小路。
小路上的脚印深陷在泥土中。
我跟着脚印爬山,脚下容易打滑,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不知不觉,我已经顺着脚印爬了三百米。
山上又起雾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朦胧一片。
我喘了几口粗气,跌坐在地上。
张医生怎么爬这么快?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们来荒芜人烟的后山做什么?
我明白了,因为我知道到太多。
我心脏狂跳,顿时警惕起来,掏出匕首紧紧握在手里。
天空时不时传来几只乌鸦的叫声,似乎在劝我离开。
我恢复体力后又跟着脚印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
脚印渐渐变浅,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
一道凄惨的嘶吼打破这宁静,「救命啊,救救我!」
16.
这是张政匡的声音!
我扒开不远处的草堆,感到诧异。
奄奄一息的张政匡躺在地上,他脸色苍白,浑身是血。
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不适。
兄弟反目成仇了?
「真是让我一顿好找。」我冷漠地踩到张政匡的脸上,怒道:「你这个残忍的杀人犯!」
张政匡惊恐的看着我,浑身发抖,「我不是凶手。」
「事到如今还狡辩?」我蹲下身子,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下一刻,我将匕首狠狠地扎穿了张政匡的手背,将他钉在土地上,「你跑不掉了。」
鲜血流淌不止,染红了大地。
「啊啊啊!」张政匡鬼哭狼嚎,他丑陋的面孔扭曲,不断痛苦挣扎,仿佛一只待宰的猴子。
小雅,哥哥终于为你报仇了。
我掏出另一把匕首将它对准了张政匡的眼睛,忽然感到身后有人。
我急忙侧身闪开,滚到了一旁,身子砸到了巨石上。
「老哥,你没事吧?」张医生连忙解救张政匡,扶他起身,「对不住啊,我来晚了。」
张政匡满脸泪水,鼻涕横流。
他用另一只完整的手扇了张医生一巴掌,「你他妈是不是故意坑俺?」
两人没有反目成仇,而是要趁我放松警惕,合伙谋杀我!
我这才发现张政匡身体上根本没有伤口,血而是临时泼上去的。
我不寒而栗,准备先发制人。
张医生红着眼睛扑了过来,与我缠身厮打。
我没能及时躲过去,被他用刀尖划伤了肩膀。
「艹。」我暗骂一声,飞快地用匕首扎伤他的手腕。
我不久前中了他的药物,很快处于下风。
他的力气太大了,手肘打飞了我的武器,一脚将我踹到巨石根。
我一手捂住胸口,吃痛地说:「张叔,难道你要一直错下去吗?」
「范旭,我给你过你机会,是你没珍惜。」张医生的脸色阴沉,他来到我面前犹如一头凶狠的恶鬼,「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我坦然失色的看着他的身后,「张叔小心,快闪开!」
17.
张医生慌张地回过头,「老哥?」
身后哪还有什么人,张政匡早就逃了。
我迅速掏出藏在长靴里的长刀,狠狠地刺进了张医生的大腿。
「啊!」张医生终于站不住了,他跌坐在地上,破喉嘶叫。
我又对他补了几刀,确定他没有行动能力后,跟着地上的血迹追踪张政匡。
他还在往山上跑,上面到底有什么?
难道是张医生说的他们?
我停在消失的血迹前,扒开面前的枯木,前面是一个隐蔽窄小的山洞。
我进入黑暗的洞中发现了两个小女孩,她们被锁链捆绑,昏迷不醒。
可恶至极。
张政匡究竟拐走过多少个小女孩?
我勃然大怒,「你他妈快滚出来,你逃不掉的,狗畜生。」
我找遍了整个山洞也没有找到他。
有一个小女孩忽然醒了,她哭着指着我的脚下,「啊……」
我蓦地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厚重的大毯子上。
我掀开一看,张政匡蜷缩在一个狭小的地洞里,他双眼紧闭,好像已经死了。
我刚松了口气,只见张政匡突然睁开眼,诡异地笑了。
我感到一阵恶寒,大脑在逼我将他折磨致死。
我将刀尖对准他,突然想起还没为爷爷洗脱冤屈。
于是,我用长刀扎进他的肩膀里,将他狠狠钉在地窖里。
张政匡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整张脸扭曲仿佛变成恶鬼,痛苦使他乱吼乱叫。
我起身解救了两个小女孩后,赶紧报警。
张医生和张政匡被警察带回了警局,两人最终被判处死刑。
张医生全部都招了,包括杀害自己妻子那件藏匿已久的恶行。
张政匡是一个内心丑陋的心理变态。
他利用自己是侏儒人的身形欺骗了 3 个小孩,将其拐到后山深处作恶,小雅就是其中一个。
他威胁小雅,如果你敢告诉大人,我就在你爷爷的碗里下毒,让他死无全尸。
并且指使张医生将杀害小雅的罪行栽赃陷害给爷爷。
然后还偷走爷爷的斧头残忍杀害小雅,把碎尸花瓶放到爷爷床下。
关于爷爷精神不正常也是因为张医生开的药有问题。
爷爷自始至终没有去镇上赶集,一切都是他产生的幻觉。
张医生经常来看望爷爷,为的就是诱导这个年迈的老人。
得知这些后,我终于撑不住了,抱住头崩溃痛哭。
小雅,对不起,都怪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我能陪着你,你也不会被这些坏人所害了。
爷爷也被警察送回了家,自从回来后他整天沉默不语,总是看着小雅的照片默默流泪。
妹妹,哥给你报仇了,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