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全世界能帮助我们的只有中国。」
这是在 2020 年 3 月，塞尔维亚在接收到中国支援的医疗物资后，面对西方的质疑所作出的回应。
在如今的欧洲，西欧跟着美国走，而东欧却打成一锅粥。
欧洲 40 多个国家中，除了俄罗斯跟中国惺惺相惜，就只有塞尔维亚在力挺中国。
那么，武契奇为何敢顶着西方的压力和中国站在一起呢？
加载中…
▲做塞族领袖，武契奇有时难免心累
一、看透北约，武契奇和中国击肘
2020 年，新冠疫情在全球爆发，中国率先走出疫情的阴霾，但小国们猝不及防。
疫情爆发考验着一个国家的医疗水平，对于很多小国来说，这场疫情足以摧垮本国医疗系统。
当时的塞尔维亚正在新冠肺炎疫情里挣扎，该国全国只有两台呼吸机，武契奇一开始向欧盟申请了援助，但是西欧国家自己都在疫情中，拒绝了塞尔维亚的要求。
此外，为了防止珍惜的医疗资源外流，欧洲还叫停了塞尔维亚采购的医疗物资，这让武契奇非常失望。
武契奇痛心疾首，回首这 20 年来跟欧洲老爷们的交往，拳头不禁握紧起来：
1999 年，欧洲老爷们群殴塞族，从塞尔维亚身上撕下了科索沃；
科索沃问题之于塞尔维亚来说，就跟如今的顿巴斯地区之于乌克兰一样。
塞尔维亚一直不承认失去主权，但北约头头们嘴上也硬：塞族一天放下科索沃，欧盟就永远拒塞尔维亚于门外。
加载中…
▲南斯拉夫 6 国与塞尔维亚、科索沃地区的位置
2014 年，孤身奋战 20 年的塞尔维亚放下身段，为了国家发展而答应欧洲老爷们的条件，忍辱申请加入欧盟；至于为何塞族独斗 20 年，我们后面再说。
但谈了好几年，非但入欧没结果，在 2020 年，又是这些欧洲老爷们，叫停了塞族花重金采购的物资，让塞族自生自灭。
塞族面对风雨飘摇茫然无措，领袖武契奇想到了远在东方的中国——此时的中国已经成功抗疫，他们能不能帮帮我们？
于是，武契奇重新站上了发言台。他言语激动，泪目难掩。在抽搐声中，他向中国发出了「求救」。
就在这关键时刻，中国政府果断伸出了援手。很快，一支专家医疗队带着十几吨的医疗物资飞到了塞尔维亚，解了塞尔维亚的燃眉之急。
在中国医疗队降落之时，武契奇早已在机场恭候多时。等到中国人走下飞机，武契奇激动地走上前亲吻中国的国旗，随后将两国的国旗紧紧地绑在一起。
由于防疫需要，不便拥抱和握手，武契奇便用自己的手肘和中国队员们碰击，以此表达对中国人的热情。
加载中…
▲中国兄弟，击个肘！
从此以后，但凡国际上有对中国不好的言论，武契奇都会站出来和对方唠两句：
2020 年 3 月，面对欧洲老爷的冷酷抛弃，他说：「欧洲团结是一句空话，是个不切实的梦，全世界能帮助我们的只有中国。」
在后来的两年里，中国疫苗源源不断运到塞尔维亚，西方媒体嘟嘟囔囔，武契奇却在发布会上亲自注射做表率，引得塞族纷纷效仿，让塞尔维亚成为欧洲疫苗注射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后来，见塞尔维亚和中国越走越近，欧洲老爷们就又拿先前中国援助塞尔维亚的高速公路说事，说中国人有阴谋，在给小国转嫁债务。
武契奇立刻站出来仗义执言：「欧盟不愿意提供帮助后，是我亲自向中国请求援助，中国政府慷慨无私地援助了我们，你们还要中国怎么做？」
加载中…
力挺中国
然而，这样一个敢于和西方互怼的领导人，却有着「软弱」的另一面。
就在塞尔维亚和中国愈发亲近之时，2020 年 9 月，武契奇被特朗普「邀请」去了美国。
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要求。
此去华盛顿，武契奇是为了和科索沃领导人签订所谓的「经济合作协议」。武契奇的名字一签，其实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科索沃的独立地位。
虽然欧洲老爷们的嘴脸让武契奇厌恶，但在这个协议背后，却有着美国口头允诺的几十亿美元援助。
为了塞尔维亚，武契奇咬紧牙关去了，可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平等的国礼，而是「老师见坏学生」一样的冷落：
特朗普临时把白宫里签合同的两对桌椅搬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两侧。当武契奇走进办公室时，他让随从搬了张小椅子给武契奇，让武契奇蜷缩着坐在自己的面前接受「训斥」。
武契奇懵了，但为了塞尔维亚，他忍着。
加载中…
▲武契奇：你说，我听，左耳进，右耳出~
训完武契奇，特朗普让武契奇和科索沃的领导人分别坐在他的两边，之后与二人一起签署了协议。
而在这份协议里，就有一条是针对中国的——不使用「不可靠的 5G 技术」。
武契奇一面是对中国献殷勤，为了力挺中国不惜和西方媒体打嘴炮；可一到北约老大的面前，武契奇就稀里糊涂低下了头，不禁让人大跌眼镜。
当天，他端坐在特朗普面前的照片被曝光后，连俄罗斯女发言人扎哈罗娃都看不下去了。
扎哈罗娃用一张电影《本能》的女主翘起脚来坐着，面对警察审问时的图片暗讽武契奇：「如果您被叫到白宫，并且椅子被摆放得好像您在接受审讯一样，那么请您像图中那样坐下来，无论你是谁。」
然而，武契奇却有苦难辨，面对网络的一种非议时，他做出两句回应：
「为了塞尔维亚，我不在乎是坐着还是蹲着。」
这一句是为他自己，为了塞尔维亚。
「我在白宫……依然告诉对方，我国与中国关系很好。」
这一句是为了他的铁杆大哥。
其实，武契奇对中国的好并不止源于 2020 年的疫情。
22 年前，中塞的友谊早就已经刻进了两族的骨髓里。
二、科索沃：中塞友谊的起点
22 年前，1999 年的科索沃战争，是中塞两族友谊的起步，也是武契奇对中国产生好感的起点。
但科索沃战争对于塞族来说并不是一场孤立、突发的事件，它是塞族在整个 90 年代悲情遭遇的结果，也是塞族性格的转折点。
加载中…
▲被炸成火海的南联盟城市
在科索沃战争前，塞族本来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民族，这个民族曾经有着大沙文主义，制霸着南斯拉夫地区，是巴尔干半岛的民族老大。
冷战时期，在强人铁托的领导下，南斯拉夫地区的民族团结在一起，他们组成以塞族为主体的南斯拉夫联邦，与北约、苏联三足鼎立。
铁托对于南斯拉夫联邦而言，就像是慈父斯大林至于苏联。
可南斯拉夫地区复杂的民族分布和不同的信仰，让巴尔干半岛自古以来就是个种族战争的温床。
于是在铁托去世后，各族群的仇恨在北约的煽动下被放大，最终在 90 年代初酿成了三场南斯拉夫民族大内战——克罗地亚战争、斯洛文尼亚战争和波黑战争。
在内战中，沙文主义的塞族为了维护统一用尽手段，而参战的克族、穆族也毫不示弱，最终让种族屠杀和宗教屠杀的臭名压过了这场战争的罪名，让人类亲眼见证了一场现代版的「五胡十六国」混战。
加载中…
▲种族仇杀时刻在南斯拉夫内战中上演
但在西方媒体的掩盖下，克族、穆族的恶行被雪藏，塞族的罪行却被放大。而后，北约又以塞族的罪行为借口介入战争，把南斯拉夫联邦推向解体。
1991 年-1993 年，身为记者的武契奇就穿梭在这三场民族大内战之间。作为塞族的他，在境内到处采访，收集各种政治信息，用自己的方式为统一的南斯拉夫奔走呼号。
但在亲眼见证种族矛盾、看到国家分裂无法挽回后，武契奇决定参政，加入「塞尔维亚激进党」，并进入议会成为塞尔维亚最年轻的议员。
此后凭借出色的个人能力，以及在从事记者的 2 年里积累的政治资源，武契奇被选为激进党主席。在这期间，三场内战也陆续宣告落幕。
战后，原南斯拉夫联邦的 6 国中，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黑和马其顿独立，而同是塞族国家的塞尔维亚和黑山组成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简称「南联盟」，这个国家联盟也是塞族最后的倔强。
可北约忘不了那个和自己三足鼎立的南斯拉夫联盟，于是从 1996 年——三大内战落幕的次年起，北约在科索沃问题上再做文章，利用民族问题缓慢发酵，终于在 1999 年引发了科索沃战争。
在科索沃战争中，北约又用同样的借口介入南联盟，最终把塞尔维亚炸成火海。
而科索沃战争时，武契奇刚好就在首都贝尔格莱德，目睹了北约战机对南联盟的狂轰滥炸。
国家惨遭蹂躏，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让武契奇十分痛苦。这场战争结束后，科索沃也从事实上独立，塞尔维亚惨遭分裂。
加载中…
▲年轻的武契奇好像有点忧郁
自此，在武契奇这一代人心目中，科索沃战争就是塞族心里永远的痛。痛在民族太过倔强，可国家的实力支撑不起民族的沙文主义。
而 1999 年的科索沃战争不仅让塞族蒙羞，中国也被捅了一刀——5 月 8 日，美军 5 发导弹击中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导致 3 名中国记者当场死亡。
攻击一国驻外使馆，形同侵略一国领土。在 8 号当天，中国政府当即对美国表示强烈抗议。
同时，在北京、上海、广州、成都、沈阳等大城市，抗议的人群聚集在各地的美国使馆或美国办事处门前，痛斥北约的野蛮行径，要求联合国给一个公道。
然而，北约经过「调查」，仅仅给出一个「误炸」作解释，同时对逝世者进行经济赔偿，对投弹的飞行员却未做出任何惩处。
所谓「误炸」，北约的解释是：因为中国大使馆和附近百米的一处目标建筑太像，北约空军因此在地图上标错了，把导弹扔向了中国大使馆。
可当时的北约导弹都有着精确的制导系统，偏差 1 米都很难，更别说偏差 100 米。而且各国大使馆在地图上都是特殊标记的，北约说因标错地图信息，导致射错了目标，这无疑在挑战世界人民的智商。
奈何 90 年代的中国尚未振兴，军事势力还没强大起来。
1999 年，解放军刚推行「新三打三防」理论，指导全军进行理论转型；辽宁号的前身——瓦良格号还在驶来的路上，歼-20 的项目才上马不久……
科索沃战争那种复刻海湾战争的现代打法，解放军在同期还没掌握好。
加载中…
▲代表信息化战争的美军 F117 隐形战机就参与了对南联盟塞尔维亚的军事打击
国际社会向来遵循丛林法则，北约介入科索沃战争，已经是美国无视联合国安理会权益的一种霸主行为。
因此，那个年代的中国选择了隐忍。但在战后安理会上针对科索沃独立的投票时，15 个理事国中有 14 个投了同意票，唯有中国选择了弃权。
在当时的背景下，投反对票无疑宣告和北约直接决裂，所以中国最终选择弃权票，是一种对北约无声的控诉，也是对塞尔维亚一种无声的支持。
塞族和中国在那场战争中都是受害者，本就惺惺相惜。又因为这张弃权票，塞族自此记住了中国。
这一切，身处战区的武契奇也看在眼里。
三、武契奇性格大变，带塞族走出悲情
科索沃战争是塞族性情的转折点，它让塞族认清了现实，却获得了中国这个心心相印的盟友。
而走过三场内战和科索沃战争的武契奇，也获得了改变。
说起来，年轻时的武契奇，跟他的民族一样，原本也是一个民族沙文主义者。
武契奇的家族本来生活在波斯尼亚地区，也就是今天塞尔维亚的邻国——波黑，波黑也是铁托时代南斯拉夫联邦的成员国之一。
二战时期，由于纳粹德国侵略南斯拉夫地区，这里的克族组建极端组织「乌斯塔莎」，借着二战的掩护，对克罗地亚和波黑的塞族进行血洗。
加载中…
▲电影《姆拉登医生》里的「乌斯塔莎」队员
武契奇的祖父在那场灾难中被杀害，父亲为了避难，就举家搬到了塞尔维亚的首都贝尔格莱德。
可以说，武契奇的家族本身就是民族主义的受害者，克族对武契奇有杀祖之仇。
70 年代，武契奇出生了，此时他的家庭在塞尔维亚扎根 30 年，已经有了一定地位——父亲是塞尔维亚的经济学家，母亲则是一位记者。
在当时的社会主义国家，武契奇父母算是国家精英阶层，这为武契奇提供了优质的生活条件和教育基础。
70 年代的冷战局势偏向苏联，南斯拉夫国势也蒸蒸日上。国力繁荣让武契奇从小倍感荣耀——塞族是南斯拉夫联邦的最大民族，而自己是塞族的精英家庭成员，于是塞族的民族沙文主义开始影响着武契奇，他开始坚信塞族就是南斯拉夫的绝对老大。
长大后，因为受家庭的书香氛围熏陶，武契奇考上了贝尔格莱德大学，这个大学是塞尔维亚民族精英的「产地」，出过好几位塞族领袖。
贝尔格莱德大学的属性就很适合武契奇这种沙文主义者。等武契奇毕业后，他继承母亲的职位做起了记者，通过这个身份他又结识了不少的政要。
加载中…
▲武契奇：拳头握多紧，就能带塞族走多远
然而，身为记者的武契奇走过三次内战，深感记者身份不能改变塞族势力的沦落。于是，23 岁的他在 1993 年从政，加入了塞尔维亚激进党（SRS）。
这个 SRS 是当时塞尔维亚政坛的极右翼民族主义党派，本来就很合武契奇的胃口，因此武契奇在政党内如鱼得水，短短 2 年内就做到了党派的秘书长。
此时，波黑战争仍在继续，为了鼓舞前线的塞族士兵，武契奇甚至自告奋勇跑到波黑首都——萨拉热窝前线慰劳塞族军民，这个穿梭在前线的 1 米 98 高个子很快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也把 SRS 推到了塞尔维亚政坛的核心。
此后，在家族的人脉和自己在做记者时积累的政治资源的帮助下，武契奇在塞尔维亚政坛平步青云，一路刷新塞尔维亚各级国家岗位当权者的年龄。
到 1998 年，28 岁的武契奇就当上了塞尔维亚的新闻部长，掌管着整个国家的舆论。
在次年的科索沃战争期间，武契奇就凭新闻部长的权力赶走了北约的所有记者，同时要求境内所有新闻都必须经过他的审批才能发行。
他要掌握塞族在战争中的绝对话语权。
不足 30 岁的武契奇就展现出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铁腕」手段，让塞族人一度误以为这是铁托附体了。
然而，塞尔维亚在科索沃战争的战败，打疼了塞族的自尊心，被北约按在本垒摩擦的塞族人开始思考国力和沙文主义的关系。
加载中…
▲黑山独立后，塞尔维亚沦为内陆国
但北约却没有让塞族喘气。
2006 年，北约赶尽杀绝，怂恿黑山发起独立公投脱离「南联盟」，从此塞尔维亚被迫独立。
与此同时，塞尔维亚政坛也被北约渗透，北约扶持下的政党开始挑战 SRS 的权威，一些老派的政要因此被清算，前总统米洛舍维奇就这么被搞下了台。
黑山背盟，政坛跌宕，就已经让塞尔维亚被孤立了。雪上加霜的是，联盟的解体让塞尔维亚失去最后的出海口，从此变成一个内陆国。
在现代，失去出海口意味着失去海权，国家的经济发展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因此，当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后，塞尔维亚的 GDP 增长被掐断，一时也找不到新的经济入口。
尽管塞族人对欧洲老爷们非常抵触，但从 2008 年开始，塞族人不得不开始考虑加入欧盟的可能性。
因为在当时的形势下，俄罗斯尚未崛起，欧洲的经济还是欧盟的天下。只有加入欧盟，才能打破作为内陆国的困境，把经济盘活。
于是，塞族人开始放下自尊心，寻找加入欧盟的办法。毕竟尊严算什么？等国家强大了，才有资格谈尊严。
这一刻，武契奇也意识到了民族沙文已经不适应当今的塞尔维亚了，于是他跟随导师——SRS 领袖尼科利奇的步伐，退出 SRS，重新成立塞尔维亚进步党（SNS），引领塞尔维亚和欧盟展开谈判。
加载中…
▲尼科利奇（左）与武契奇
从 SAS 走过来的武契奇本来就拥有很高的人气，这下他组建的 SNS 又顺应大半个国家的民意，很快就让 SNS 在政坛中脱颖而出。
4 年后，尼科利奇趁势当上了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便跟着导师的步伐，拿下了塞尔维亚总理的职务。在那之后，武契奇辅佐尼科利奇整顿国家，为接下了的欧盟谈判做准备。
2014 年，塞尔维亚和欧盟终于开始进行入欧谈判。
但欧盟成员国毕竟基本都是北约的成员，而北约依旧忌惮一个可能崛起的塞族，害怕经济的振兴会让它成为下一个南斯拉夫联邦。
于是，北约在入欧谈判中加了筹码：塞尔维亚只有自己承认科索沃独立，才能继续谈判。
尽管此时，科索沃已经在北约的庇护下被国际接纳，但世界上还中俄两国力挺塞尔维亚，和它一起否认科索沃的独立。
因此，塞尔维亚坚决表示：其它都可以让步，唯独主权不行。
2017 年，武契奇接替导师，成为了新的塞尔维亚总统。为了加快塞尔维亚的入欧进度，武契奇一边延续着导师的原则——坚持主权，一边又对其它条件不断让步。
但从 2014 年一直谈到 2020 年，武契奇让步 6 年，受了 6 年的气，但自 1999 年科索沃战争以来就被孤立的塞尔维亚，如今入欧的时间依旧是个谜。
加载中…
▲武契奇：就不跟你北约混！
这 6 年间，塞族向欧盟卑躬屈膝的样子，也像极了旁边那个跪舔北约的乌克兰。只不过和乌克兰不同，塞尔维亚一直有自己的原则，而乌克兰什么都可以放弃。
庆幸的是，正是塞尔维亚的主权原则，让他和乌克兰走上了不同的路。
2020 年，疫情袭来，塞尔维亚从欧盟采购医疗物资，结果被欧洲老爷们摆了一道。
这一刻开始，武契奇终于看清了欧洲老爷们的真面目——原来塞族在欧洲人眼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弃卒。
「欧洲团结是一句空话，是个不切实的梦！」
看清现实的武契奇，终于想起了曾经的患难兄弟——中国。
而当中国朋友们看到武契奇泪眼纵横的视频，马上就组织了医疗队，带着十几吨的医疗物资物资飞往塞尔维亚支援。
从当年在联合国上投弃权票，到后来的国家基建，再到 2020 年疫情支援，中国在支援塞尔维亚上从来没有迟疑，武契奇终于意识到：「全世界能帮助塞族的只有中国」。
可奈何国小言轻，自己身在欧洲，周围都是欧盟成员国，和俄罗斯还隔着个罗马尼亚和乌克兰。塞族需要发展，但全靠远方的中国有点不太现实。
于是，从那之后，武契奇左右逢源，在北约和中国面前做起双面人，一边向美国低头，一边却向中国「比心」示好。
而当塞尔维亚接下中国援助的呼吸机和疫苗后，武契奇就又马不停蹄地响应特朗普的号召，跑到华盛顿去签那张丧权辱国的协议。
不过，这出「双面人背叛中国大戏」的背后，还有着让人深舒一口气的后续。
当协议签好，特朗普开始总结这次会议时，武契奇傻了。
「塞尔维亚承诺将于本月，在耶路撒冷开设商务办事处，并且于 7 月将塞尔维亚大使馆迁至耶路撒冷，这是一件好事，我们对此非常感激。」
武契奇听完又一脸懵，左手止不住翻起了合同，左右张望看着自己的同僚，内心似乎在想：「我的天呐，我刚才签了什么？不是来谈科索沃经济协议和你美利坚的十几亿贷款的吗？」
加载中…
▲武契奇：天哪，我刚才签了啥？
确实，特朗普这次面见武契奇，不仅仅是要谈塞尔维亚和科索沃的问题，更是要把自己的霸王条款强加在塞族身上。
首先是塞尔维亚和中国走太近了，特朗普在协议里让武契奇移除中国的 5G 基建，这一步是要给中塞关系制造障碍；
之后，特朗普把剑指向塞族的同族大哥俄罗斯，要求塞尔维亚采购美国的天然气，排挤俄国的能源市场；
再之后，就是这条耶路撒冷的协议，特朗普让塞尔维亚把大使馆迁到这座圣城，摆明了是要塞族和中东彻底决裂。
要知道，耶路撒冷是三大宗教的圣城，更是阿拉伯以色列冲突的核心地区，打赢 5 场中东战争的以色列都不敢把都城放到耶路撒冷，塞尔维亚却被逼着行大不韪。
然而，这条无理的原因仅仅是特朗普想报答支持他的犹太财团，以及给皈依犹太教的女儿女婿长脸。
如果按照正常的特朗普逻辑，世人更愿意相信这是他临时随便写进去的。
毕竟，没有什么话是特朗普不敢说的，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而这句话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得到犹太财团的继续支持，获得连任。
加载中…
▲马克龙和特朗普的握手，因为特朗普的「握手外交」向来出名，马克龙不得不先发制人，握紧特朗普的手，免得自己的手被他握出红手印
可这一签，却苦了塞尔维亚。
走出白宫的武契奇突然发现自己里外是人，这一回不仅得罪了中俄，还把伊斯兰人给搞了，中国人、俄国人得怎么看塞族？
武契奇赶紧发帖澄清：「我坐在那个位置上，开诚布公地谈论……包括了他对我们和中国关系的指责，而我当场捍卫了那个关系。」
事发一周后，武契奇又会见了中国驻塞大使陈波，并在首都贝尔格莱德设立了数字创新与发展中心。
在白宫向美国屈服之后，武契奇又用行动捍卫着塞尔维亚和中国的关系——既然特朗普你阴我，我也可以无视你的协议条款。
放眼整个欧洲，敢为了中国和美国对着干的小国，也就武契奇一人了。
而在 2022 年，俄乌战争开打之后，双面人武契奇再次秀出骚操作：
继第一个拒绝制裁俄罗斯后，在联合国大会上关于暂停俄罗斯人权理事会成员资格的表决上，塞尔维亚却出尔反尔地投了赞同票。
投票当晚，他立即跟普京打电话：「塞尔维亚受到了来自欧盟的威胁。」
加载中…
▲普京：好的我知道了
作为一个内陆国，塞尔维亚的进口受到邻国的牵制，例如从俄罗斯过来的天然气管道要经过欧盟成员国，欧盟转转阀门，就能关停塞尔维亚的经济。
值得注意的是，自 2017 年武契奇接手塞尔维亚以来，塞国自 2008 年停滞的经济终于重新开始增长。2020 年疫情时，塞尔维亚甚至还能突破枷锁，把 GDP 拉到 2008 年以来的最高峰。
武契奇是有难处的，毕竟小国言轻，但塞族又本是个沙文民族，塞人愿意隐忍，是为了发展的大局。
所以，武契奇不得不在中美面前演起「双面人」，在和中国拥抱的同时，向北约强权低头。
2022 年 4 月，武契奇以 6 成的支持率，再一次连任塞尔维亚总统。
或许，这次连任也能间接体现塞族人的内心想法——只有懂得做两面人的武契奇，才能带塞族继续走下去。
和欧盟牵手，但有限坚守主权底线，有事没事再跟中国连连 5G，才是塞族的未来。
要不然，隔壁的乌克兰就是榜样。
参考资料：
1、《塞尔维亚：从战争史看民族关系——读》,陈欢欢
2、《分裂阴影笼罩塞尔维亚和黑山》，宋文富
3、《塞尔维亚的独立与大国外交》，林绍玲
4、《从南斯拉夫联邦到塞尔维亚——析南斯拉夫的不断”裂变”》，朱晓中
5、《塞总统武契奇:我们唯一的希望在中国》，冯璐、韩硕
6、《难圆的霸主梦——科索沃战争》，纳川、王丰秋
7、《20 世纪 90 年代的中国军事变革》，刘志青
8、《武契奇：我在白宫捍卫了和中国的关系》，赵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