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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被当贺礼,玉石俱焚

第 31 章 奉安之苦

然那小乞丐刚呵骂完,一名厂卫就重重踢向他的腿弯,「大胆!」

小乞丐瞬间跪在地上,但依旧满面愤恨地盯着傅春洲和元蓁,腰杆亦不肯弯下。

一时间,元蓁怔怔,她还从未被人这般恨意露骨地盯住,她默了默,道:「你我不过昨日相识,你何时见我等为富不仁?」

那小乞丐听了,大笑两声,含着眼泪怒道:「你们刘家,都是些欺男霸女,不得好死之人!」

至此,元蓁终于明了,傅春洲此行达到的刘家,在当地百姓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且说这奉安数一数二的大富刘家,祖上三代并没有什么荫庇,却将溪江淮水一带的漕运做得风生水起,不仅拿着朝廷的俸禄,还另有发财的渠道。

可刘家成了大富后,行事却大不仁。

刘万德替朝廷征粮,趁着年景不好,当地百姓交不上粮时,就大肆低价收购土地。

若有不从者,就强行征粮,逼得农户卖儿卖女,最后不得不卖掉祖上田产。

同样有些机灵的大户也有样学样,是以奉安处处百姓怨声载道,但封属地此的广怀王却任凭行事。

而那小乞儿,哥哥早年充了军,姐姐嫁给了一富户做妾,却在一次家宴上被刘家三公子刘显贵看上,当场被那老爷送给了刘显贵。

然第二天人从刘显贵的房间里抬出来时,已经断了气。

那富户也不再管这个送了人的妾,小乞儿的父母去给女儿收尸时,见到了女儿满身被凌虐的痕迹,血污的腿间,连肠子都在外面,那老实巴交的农夫当即就要和刘三拼命,却被刘家家丁乱棍打了一顿,赶出院子,人当晚就去了。

而那乞儿的母亲,伤痛成疾,没熬过年关也走了,留下小乞儿和年迈的阿婆相依为命,二人流落街头,成了奉安城中许许多多的乞丐之一。

知晓了乞儿一家的遭遇,元蓁已无法再去责怪,她亦想起昨日避雨时,遭遇的那两个恶霸,其中一人便自称刘三爷。

元蓁不由目露沉吟,「刘三……难道是昨天那人?」

「是他。」

闻声,傅春洲垂眼一笑,缓缓理着左腕的无妄锁。

元蓁顿时振奋,正等着傅春洲的发落,不料他却没了下文。

「这刘三,你当如何处置?」她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哪想傅春洲瞥她一眼,竟反问道:「你想如何处置?」

元蓁一噎,这等罪大恶极之人,当是严惩不贷。

可转念一想,傅春洲此行落脚在刘家别苑,与那刘老爷似也有说不清道不明之事。

但那刘三恶行累累,实是让人无法姑息,「惩恶扬善,还奉安百姓一片清明。」

然元蓁话音一落,傅春洲就笑了起来。

那清澈的笑音像悦耳的轻铃,元蓁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笑颜肆意,是立刻涨红了脸,「我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下一刻傅春洲收了笑音,右手抚上左腕的无妄锁头,他挑了挑眉,慢声道:「惩恶扬善这种事儿可不是我爱做的,但既然白小姐都开了口,我也不好拒绝,只是嘛……」

元蓁呼吸一紧,「只是什么?」

这时,傅春洲掀眸望来,眼中荡漾着异样的波光,「只是白小姐拿什么来换呢?总不会想在我这里空手套白狼吧?」

占他一分便宜,必要还上十分,这才是他傅春洲的风格。

元蓁一闷,看了眼房间里竖着耳朵的众人,咬了咬唇,越过中间的小茶桌,凑到傅春洲的耳边说了一句。

傅春洲微顿,看她一眼,似有些不信,「真的?你愿意?」

元蓁微红着脸点点头,「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闻言,傅春洲又笑,他看向地上的小乞儿,「你倒是个有福气的,下去吧。」

那乞儿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明白了面前这二人并非刘家人。

而且他们不仅不是刘家人,还能为他的父亲和姐姐讨一份公道,小乞儿立刻向他二人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还对元蓁说道:「仙女姐姐,昨天的事对不起。」

元蓁摆摆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等等。」

接着她起身走进里屋,从衣柜里取了二十两银子装进钱袋,出去给了那乞儿,「这些钱拿去给你阿婆治病。」

小乞儿捧着银子,含着眼泪又重重地向元蓁磕了个头,才跟着厂卫退下。

乞儿一走,元蓁有些沉重地长长一叹。

傅春洲见她情绪低落,不由笑道:「这乞儿不过是奉安流民的千千万万之一,你便是救得了一人,也救不了这世间千万,又何必长叹?」

元蓁沉默半晌,却道:「若连这一人都不救,又何来千万?」

闻言,傅春洲微愣,目光落在身侧那女子身上。

她有着上位者的仁善与心胸,不论身处何等境遇,都没有改变这份心性。

若一人都不救,又何来千万?

傅春洲垂下眼,曾经,他也是那千万之一。

……

入夜,刘家后院一片安静。

太阳落山前仆役们就被赶至前院,这片宅子的后院自从傅春洲到来,就由内行厂的人把控。

厂卫轮守,里外都设有暗桩。

后院角落一处废弃的地窖里,更是撬人口供的好地方。

此时那刘三公子刘显贵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被关在自家的地窖里,遭受非人的折磨。

右腿膝盖被敲碎,左臂亦遭碎骨,刘三早已屎尿失禁,从一开始的嘴硬叫嚣,变成了痛哭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单手撑在地上,他朝着不远处的男人猛力磕头。

那厢傅春洲坐在太师椅上,用帕子掩着鼻尖,轻道:「那刘万德还有求于本座,而你……却险些掐了本座的心尖儿尖儿,十八房小妾,呵呵……刘公子你消受得起吗?」

他眯着眼缓缓道,似在笑说着,然阴狠之意直透人心。

「小人有眼无珠!小人该死!」

刘显贵哪里能想到不过随处抢个女子玩乐,竟惹上了要命的煞神。

同样他也不知自己的爹与面前这个可怖的男人有何往来,当下只求着这一层关系,能留下一命。

就在他跪地求饶时,厂卫抬来了一个木桌,桌上放着纸笔。

刘三见之,茫然畏惧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傅春洲。

这时,傅春洲笑了笑,眼尾微扬,眼含悲悯。

「骨头碎了还可以接上,脑袋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刘公子,今日本座给你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第 32 章 《督公艳录》

至于傅春洲给了刘显贵一个什么机会,此事容后再表,只说那横行乡里的二世祖何曾见识过内行厂的手段,当是不知自己给刘家埋下了多大一个雷。

白纸黑字,落指下印。

之后刘显贵被厂卫潦草地包扎了断骨,继续关押地窖。

一时间这刘家三公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地窖里一直嚎到了天亮才消停。

而另一边的元蓁哪里知道地窖里连夜审了个人,入夜后她趁着傅春洲没回来,窝在房间里将剩下的三十两银子小心藏好。

可谓是贼心不死。

接下来几日,元蓁十分安静,不再闹着出门。

整日待在房间里,不是看书就是做女红。

她本不擅女红,却异样有兴致地开始绣帕子,绣了个奇丑无比,自我感觉却还不错。

而让她产生这种错觉的,正是收了她帕子的傅春洲。

其实刚开始她并没有太浓厚的兴趣,是傅春洲捡了她绣坏丢弃的帕子,说了句,「绣工虽生涩,但这网虫还颇有趣意。」

彼时元蓁闷了闷,硬是忍住没解释,他眼里的网虫其实是杨柳枝。

但无形中也受到了鼓舞,后来几天她绣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帕子,大作完成后都要拿去给傅春洲点评一下,傅春洲也给面子,每条帕子都能眼光独到地评说一两句。

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后来干脆把那一堆奇形怪状的帕子都送给了傅春洲,她想以傅春洲的挑剔,定是看不上她的「大作」,却没想到,傅春洲竟将帕子一张张叠好,收进了一个锦囊里,那锦囊上的金丝芙蓉如何栩栩如生,与她的「大作」对比好不鲜明,元蓁见之,默不作声地移开了眼。

做罢女红,便是看书。

且说这刘府里空有一间豪华书房,却没几本值得一看的书,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地名窑的瓷器,连官窑的都搜罗了几件,一看便是满满的金银感。

元蓁见不得那些大红大绿的东西,许是过去见得太多,腻味。

她找了几本书后,就回房间看书。

把从书房里拿来的正经书,和包袱里的不正经书放在一起,闲来无事博览群书。

当然她这般行事,是有几分掩人耳目,毕竟她包袱里的书实在太不正经,她怕被傅春洲察觉异样。

好在这几日傅春洲白日外出,常常入夜才归。

有时他能赶回来与她一同用个晚膳,正好她就拿出「大作」来证明自己的安分守己,顺带欣赏傅春洲看似镇定,实则连猜带蒙地研究她绣的到底是什么。

如此这般七八日懒散而过。

一日午后,阳高气暖,元蓁敞了外袍倚在窗边看书。

春日将近,南方已经开始转暖,午后正是打盹的好时机。

书儿一扣,眼儿一闭,人就昏昏然。

迷糊间,她的脑海里还浮想着上一刻的书中艳录,和上上刻的脱身之策。

是走是留?如何走又如何留?想了个一二,却还没琢磨出三四,耳边似乎就传来了翻书的声音。

翻书?

元蓁下意识一摸,手上的书没了。

再一睁眼,竟见房间里正坐着一个此时不应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他似乎已回来了小段时间,看书的同时,手边还放了一盏茶。

顿时,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那人翻书的声音。

而元蓁则瞪大双眼,连气都不敢喘,视线落在那人手中的书上,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暗暗期望不是她的那本。

这时对方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拿起书,低笑了两声。

元蓁正好也瞧见了那书封上的四个字——《督公艳录》。

啊,她死了。

……

且说这《督公艳录》,委实是一本道听途说加民间幻想之作。

那笔者是没见识过宫里的上下尊卑和等级森严,只将那「艳」字极近想象地描写。

满篇宫娥暗恋,妃子递锦帕,更还有公主之流明送秋波。

当然那公主定是「长公主」无疑。

同样书中的长公主自是爱而不得、嫉妒丑陋、欲壑难填,什么勾引太傅,勾搭侍卫,最后拜在了男主督公的马面裙下。

如果不带入自己,元蓁倒还觉得这书挺带劲儿。

长公主四处幽会的场景描写得绘声绘色,看得她热血沸腾。

然带入自己,她就只想「呵呵」,当朝太傅严阁老,以杖朝之年将元蘅那小子上课上得面如土,又能讲、功课又多,是那歹毒小屁孩的噩梦。

而侍卫,彼时她在宫中垫脚遥望,目下都是低眉顺眼的小黄门中黄门。

羽林卫巡逻宫中,有严制进出,能近身伺候后宫女眷的除了内侍就是宫娥,侍卫就别想了,连个眼神儿都对不上。

又说回当下,元蓁见傅春洲一目十行,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将手中的书看完。

放下书,他拿起青瓷盏,缓缓啜上一口,「睡得可好?」

元蓁扯扯嘴角,起身危坐在矮榻上,深吸一口气后,故作轻松道:「诶,你怎么看起了白灵的书?她呀,就是喜欢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这委实是怂,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和自己撇清干系。

闻言,傅春洲放下茶盏,轻轻一笑,「是吗?在下倒觉得这书挺有意思,只是结局我不喜欢,白小姐,你喜欢吗?」

那书的结局是长公主做尽坏事却爱而不得,但最后幡然悔悟,为了督公而死。

狗血得一塌糊涂,而督公则留下了公主送的定情香囊,也不知是有情还是无情,总而言之继续走向人生巅峰。

对于这个结局,元蓁并没有什么唏嘘。

但耐不过傅春洲竟想与她探讨一二,她想了想,道:「为心爱之人赴死,想来那公主也是无悔的,侍卫也好太傅也罢,就算是咳咳督公……她寻的也只是一份情爱罢了。」

她倒是角度清奇,将一本烂俗之物解读出一份敢爱敢恨来。

是完全没有带入自己。

但她这话却似出乎了傅春洲的意料,他不由抬头望向她,褐眸如水,长睫微颤。

半晌,他低下头,似是若有所思地轻喃,「无悔,是吗……」

 

第 33 章 贺礼

那日一本《督公艳录》,硬是将元蓁的胆拈走了大半,她一面庆幸傅春洲没对书中男主为了上位,不仅睡后妃,还被皇帝将军睡等桥段发怒,一面把自己的其他杂本速速转移,小心藏好。

她这爱看风流韵事小话本的爱好,过去在宫里傅春洲是知道的,她还曾让他去搜罗过,只是他找来的书都太过正经,颇为无趣,后来她便未再多提。

现下为了打消傅春洲的疑虑,这几日,元蓁硬是装模作样地看了几天正经书。

又是三日一晃而过,内行厂这一行人已盘亘在刘家半个月,事情似乎已经准备妥当,这天,傅春洲带着元蓁离开了那座城郊别苑,坐上了前往广怀王府的马车。

当元蓁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广怀王府时,面上虽不表,但心底已经快要急疯了。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刘家老爷刘万德。

今日刘万德带着他貌美的夫人,一身穿金戴银,还准备了好大一口宝箱。

他们此行将去参加广怀王的寿宴,这场寿宴亦是近一个月来奉安城最大的喜事。

元蓁承想傅春洲此行南下或许与广怀王有关,但没想到他竟就带着她大摇大摆地赴宴王府,去给她那六叔贺寿——

这让元蓁不禁心中瓦凉,她那六叔或许不知傅春洲的容貌,但对她这个长公主侄女却并不陌生。

元蓁心底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关于这个猜想前几日孔良还询问过傅春洲,那送给广怀王的贺礼,虽然傅春洲从未言明。

元蓁越想越是心惊,她看着坐在对面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

眉宇舒展,从容镇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里。

而她,又在他的计划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让他不惜将她从白家带出,一路南下,直至奉安的广怀王府。

曾经她不明白,可现下,这一切似乎可以明了,为何当初傅春洲非白蓁不可。

元蓁握紧拳头,缓缓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后,试着又打探了一句。

然傅春洲却不欲详说,只让她跟好傅喜就行。

见她神色有异,他还似笑非笑道:「怎么?白小姐好像有些害怕?」

她顿了顿,冷哼一句:「呵,怕你把我给卖了。」

闻言,傅春洲垂眼一笑,「那可好,卖了你,指不定我还能大赚一笔。」

听闻这话,元蓁撇开脸,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傅春洲与刘万德一行三驾马车,到达了奉安城东的广怀王府。

此时王府门外好不热闹,两扇漆朱正门大开,各路宾客从一辆辆华贵的马车中下来,满面笑容地迎上在门口候客的管事。

众人来贺,人声鼎沸。

管事们接过宾客递来的邀帖后,便将客人引至旁侧的小屋进行查验。

男女各有小厮与嬷嬷检查,不论是哪家老爷还是哪家小姐,不合时宜的东西都不能带进王府。

包括所有锐器,哪怕一柄竹刀木剑也不行。

此等阵势让元蓁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过去在京城,她所听闻的这位六叔,是个行事散漫的酒色之徒。

表面散漫,暗中却有反意,可父皇念在兄弟情分上,并未深查。

父皇驾崩后元蘅继位,元蘅是不会顾念什么叔侄之情,他曾暗中调查过广怀王,可并没有抓到实质上的证据。

现下,她不知傅春洲出现在此处,是暗通款曲还是另有目的?

而她元蓁的这张脸和白蓁的这条命,又是他盘算中的哪一个环节?

可不论怎样,她都是不相信傅春洲的。

从那一杯毒酒以后,她与他便只有悖恩弑主之仇。

同样她的猜疑,也在刘万德所带来的女子那处得到了印证。

原来那女子并非刘万德的夫人,而是他献给广怀王的美姬。

那美姬与她一同前往后院时,目光暧昧地打量她,说出一句,「有妹妹这般颜色,还要我作甚?」

也是这句话让元蓁的心终于沉到谷底。

可笑几日前她还让傅春洲主持小乞儿一家的公道,结果一回头就被他送给了广怀王。

此刻元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恨有怨有,还以一股近乎于痛的酸楚。

所以当傅春洲与刘万德去往前厅赴宴时,她和扮作丫鬟的傅喜去了女眷所待的后院以后。

元蓁郁痛之下看准时机,又跑了。

跑得义无反顾,甚至更加坚定。

她不会成为傅春洲送给广怀王的礼物,那个曾经觊觎她的六叔,她不用想也知自己落在元坤手中会是什么结局。

同样她也发现了这座王府看似松懈,实则护卫严密。

不仅进出搜查,还有不少亲兵护院,哪里像放荡不羁的偏远王爷的处所?

元蓁一边隐忧,一边躲避傅喜的寻找。

顺带暗骂无数次傅春洲,竟让傅喜将她全程盯梢。

好在傅喜男扮女装,定是不敢大张旗鼓地寻人。

而她也急需换个身份,在宾客们贺宴完毕后,混迹成某家丫鬟离开王府。

不多时,元蓁摸到了一处后院。

此院偏僻无人,正当她欲摸进房间准备寻一身衣裳时,不料忽然被人唤住。

转角走来一个陌生的青年,衣着华贵,眉眼却轻佻。

他见元蓁眼生,亦没有像寻常下人一般行礼,便扬眉道:「见到本世子还不行礼?你是何人送来的美姬?」

元蓁一愣,万没想到自己遇到了王府的世子,辈份上应是她的表兄弟。

同样她也没想到此人见色起意,以为她是别人送给父亲的美人,第一眼便起了心思留在自己房里。

元蓁委实是低估了男人的心思,她还在虚与委蛇,推说自己是刘万德夫人的婢女,转眼就被那世子拉进房中,要和她先亲近一番。

元蓁大惊,再次强调自己是刘家的人。

可那世子却不屑笑道:「刘家,不过是我王府的一条狗,就算让他刘万德来,他也只会洗干净跪着来伺候本王。」

这下元蓁终于明了,奉安一带,广怀王就是王法、就是皇帝。

再是辩说也无用,不是献给老子就是便宜儿子。

在这个上行下效,烂了根的地方,皇亲国戚作威作福,下面的人就争相效仿,鱼肉百姓。

元蓁不禁怒从心起,趁那世子不注意,提起架上的瓷瓶就往男人的脑袋上砸去。

她这一砸是用了十分气力,结果血流了,瓶碎了,却没将那世子就地砸晕。

反而男人一怒,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元蓁趴在地上,顺手捡起碎瓷,也顾不得割破掌心,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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