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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男女乐事,公子行吗?

第 25 章 刘家

内行厂这一行人到的到底是哪个刘家,很快入夜后就有了答案。

当刘家老爷风尘仆仆赶来时,元蓁刚沐浴完毕,正打着哈欠,等人拭发。

可她没等来梅儿的伺候,倒是另有人打帘进了里屋。

一块薄巾裹住她濡湿的长发,一点一点摁压擦拭。

元蓁正叹今日梅儿手脚轻巧了许多,越发有着宫里人伺候的模样,哪想一转脸就看见了傅春洲。

她愣愣,回过头,闷了闷,悄悄移开了身子。

直到那戴着无妄索的左手远离她的脖颈,她才拢了拢衣衫,笑着回头,「这哪儿能劳烦公子?我自己来就成。」

说着就要从傅春洲手里接过薄巾。

见状,傅春洲捏着巾子的手紧了紧,随后便丢给了她。

元蓁立刻坐到床头独自拭发,怎奈背伤并未痊愈,手臂抬高时,后背依然有些疼。

不过疼便疼吧,总比那轻易就能划破人喉咙的无妄锁在脖子上晃来晃去强。

气氛立刻就尴尬了起来,元蓁才刚刚沐浴完毕,身上只罩了件袍子连兜衣都没有穿,里面清凉凉,胸口心慌慌。

「咦,梅儿呢?她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她开始暗示意味十足地自问自答。

傅春洲不理,只走到铜镜前,犹自整理衣襟,然目光却落在镜中,那挂在床角的女子身上。

元蓁见傅春洲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暗暗着急。

正巧这时,一名厂卫来了屋外禀报,刘家老爷刘万德求见。

闻言,傅春洲弹了弹赤缎云锦的窄袖,低头「嗯」了一声,便向外走。

可临出门前,他又回看她一眼,「累了就早些休息。」

说罢,便打帘离去。

傅春洲走后元蓁坐在床边继续擦头,可很快她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

连续数日车马劳顿,到了刘府他不回自己的房间歇息,来她这里作甚?

元蓁闷了闷,立刻回头去看身后那张还算宽敞的床榻,这才发现,上面竟有两方软枕和一床被褥。

……

且说傅春洲刚出房间,候在外面的孔良立刻就迎了上来。

他正欲禀报眼下的重要事务,可傅春洲却先一步看向一旁的梅儿,「再去添盆炭火进屋。」

梅儿闻言,立刻畏缩点头。

旁边的孔良却是一愣,此地已属南方水乡,冬日着薄衣即可,再说他家督主所修功法至刚至阳,哪里会需要炭火?

可下一瞬孔良就明白了什么,旋即甩出一抹忧郁的小眼神儿望向傅春洲。

傅春洲被那猛男忧愁的目光看得有些不适,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举步向前走。

来到书房,刘家老爷刘万德已候在此处。

那肥头大耳的刘万德一见到傅春洲,立刻就堆满笑容,迎了过来。

孔良见状,跨步上前一站,刀疤横面威严赫赫,那一看就是满身杀气的主,刘万德一愣,不敢再前,赶紧哈腰一拜。

「傅爷,小的可把您给盼来了。」

那刘万德如见救星一样的神情,就差给傅春洲行跪地大礼。

傅春洲看着面前身材臃肿,又一身绫罗绸缎的男人,眼眸平静,缓缓一笑,「刘老爷,多礼。」

接下来,书房房门紧闭,内行厂的人把守四周。

数个暗桩分布在宅院内外,谁也不知那书房里密谈了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刘万德终于露出一抹宽心的笑容。

房门一开,他赶紧命外面的人将两个木箱抬进屋。

又关上门,刘万德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口箱子,「傅爷一路辛苦,小的是个俗人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只能用些俗物来孝敬您老人家。」

那箱子里赫赫几排金元宝,在火光下异常刺目。

傅春洲瞥了一眼,淡淡道:「刘老爷,有心了。」

……

刘万德走后,傅春洲命人将箱子里的财物清点,一箱黄金足有千两,而另一箱则是珍珠玛瑙,翡翠宝玉等物。

他看了两眼,挑出一对玉貔貅,貔貅雕琢得精致小巧,又是上等的和田桃花籽料,粉粉两只,适合在手中把玩。

拿了那对玉貔貅,傅春洲回到后院厢房。

房门一开,融融热意扑面而来,房中两盆炭火烧得极旺,梅儿在外间耳房睡得正香。

跨进屋子,傅春洲将房门轻轻关上。

去到屏风后更了寝衣,他走到床边,似是犹豫了一下,吹灭了房里唯一一盏烛火。

接着黑夜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上了床榻,便闭目不动,连被褥都没去拉。

这到让缩在床里的元蓁忍不住抬起脑袋望了望。

她的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屏住呼吸,才能听见身侧之人极浅的吐息。

见傅春洲似乎睡着了,没有与她抢被子,元蓁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却也气恼他委实把她看得太紧。

这几日赶路,若是有客店住,她也必是和他一屋的,连去探查一下周遭情况都不行。

往枕头上一躺,元蓁卷着被子滚到床里。

今夜房中的炭火烧得足,她丝毫不冷,敞了手脚在外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还是白日在马车里睡太多,夜里就精神。

又不敢搞出太大动静,她这般那般许久,最后还是又悄悄滚到傅春洲那侧。

当月亮探出头时,淡淡银辉洒进房间,她终于能看见枕边人朦胧的侧脸。

美人睡颜平静,只是眉心似有些微皱痕,不过这丝毫不损他的美貌。

元蓁不由想,像傅春洲这般阴柔俊美的容颜,实属世间少见。

许是因为他是个太监,本来就少了属于男人的玩意儿,所以眉梢眼角皆是媚色?

支棱在旁边,元蓁忍不住把傅春洲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想了想,又从脚到头再看一遍。

最后目光胆大包天地停在「那里」,开始琢磨属于太监的阴私。

一个正常男人是如何变成太监的?那些众人避讳的腌臜之事,她自是不了解。

只知道没了子孙根的这一群人,不是男人不是女人,甚至不能算人。

他们会擦香粉,会随身携带一方帕子,有的时候露了丑,身上荡出了骚味会被宫人耻笑,甚至被主子责罚厌弃。

这些人的性命在大大小小的主子眼里,就不是命,元蓁深谙宫中规矩,却也深深地不以为然。

许是她从小便没了母后,父皇心疼她,常常把她带在身边。

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父皇的教诲:若天下安定,百姓富庶,人人有食有居,谁又会愿意把儿女发卖,为奴为婢?

所以奴婢在她心里,也从来不是奴婢,是与她一样,有父有母,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人罢了。

 

第 26 章 胡萝卜

可惜她的父皇是一个好人,却难以成为一个好皇帝。

大兴前朝纷争不断,党派林立,派系间相互倾轧弹劾,官员上卡下拿之风盛行,各项政令实施艰难。

父皇在世时曾想方设法治理乱象,就连在病榻上也忧心时局,可当天高皇帝远时,或者说世家门阀坐拥兼并时,皇权并不如百姓眼中那般无所不能。

那夜元蓁支棱在一旁,将傅春洲看过来看过去,心叹自己处境艰难的同时,又怀念起已故的父皇,唏嘘许久,好不容易才睡下。

然一睡着她就将被子踢到了床尾,半夜冷醒了又四处摸。

被子没摸着,却也摸到一个热乎的,便手脚并用地贴了上去。

腿绞着腿,手搂着腰,清醒时是万不敢碰,可睡着后,谁知道呢?

只差把对方压成一张饼。

那饼也颇有自觉,被压了一夜,硬是纹丝不动。

在她睡得死沉时,手还轻轻覆上她后背的伤处,缓缓渡力。

日上三竿时,元蓁悠悠醒转,正待打个哈欠再眯一会儿,却忽然发现自己竟抱着傅春洲。

姿势还极不雅,连缠带搂,没眼看。

而被子呢?元蓁勾起脑袋向床尾一瞧,被子在她那侧的床角。

悄悄缩至一旁,她用脚将被子勾回来,轻手轻脚地盖好。

闭上眼,她准备佯装还睡着,可忽然又觉不对。

这一夜傅春洲都没沾到过一丝被边,待会儿起床后,万一咳了病了,岂不都要怪罪于她?

这般一想,元蓁赶紧转过身,趁傅春洲还没醒来时,给他搭上一半被褥。

盖了肩搭了腰,瞧瞧脚还没拢上,她又笨拙起身,去给他盖腿。

朝晨明亮的软帐里,傅春洲看着身侧女人一番忙前忙后,似是怕他冷着,将大半被褥都盖在了他的身上。

他无声地看着,低垂的睫羽下,眼眸幽沉又炙热。

当二人晨起,已是小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元蓁「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时,傅春洲已换好了衣衫从屏风后出来。

梅儿端着水盆进屋,又是一阵老爷夫人地问安,元蓁对这个称呼已经麻木,梳洗完毕后,刘府的下人便送来了早膳。

厂卫用银针试了菜,早膳被端进屋中。

元蓁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傅春洲也一同坐下,然这顿迟来的早膳才刚刚开始,孔良就有事来禀。

见状,傅春洲也不避讳元蓁,让孔良进屋说话。

元蓁坐在一旁刚听了个开头,就暗道不妙。

「那个……傅公子,你们说事,我先回避一下。」

说着,她就要放下筷子。

哪想傅春洲却快一步按住她的手腕,接着又夹了一筷胡萝卜丝到她碗中。

「无妨,继续。」

孔良看了眼元蓁那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下也很是不爽,这个没规矩的丫头竟敢和督主同席,要是在宫中,少不得被扒掉一层皮!

而那厢元蓁一见萝卜丝,脸立刻就绿了,她最讨厌胡萝卜,要是在宫中,哪个没眼色的给她上了胡萝卜,就算她这个当主子的不计较,那厨子都少不了被一顿罚。

元蓁很想拒绝碗里的胡萝卜,但又怕这是傅春洲的试探。

她不敢明说,只得假意多夹些其他菜在碗里,把那胡萝卜小心地埋起来。

就这样,孔良在旁禀报事务,傅春洲不时「嗯」上一声,再吩咐几句。

似乎是事情进行得顺利,他今日心情不错,整个早膳没看孔良几眼,目光大都落在元蓁那处,只要她碗里没了胡萝卜,他就再夹上一筷子。

当孔良禀完事,元蓁碗里已堆得像小山一样,但她满脸菜色。

孔良见他家主子明见对方一脸不情愿,还乐此不疲地给人堆菜,他看了元蓁一眼,犹豫了一下,上前半步,压低嗓音道:「主子,给广怀王的贺礼,还需要吗?」

闻言,傅春洲正夹着萝卜丝的手一顿,他垂下眼,「自然是要的。」

不多时,孔良禀完了事情,退出房间。

然孔良一走,元蓁这饭就彻底吃不下了。

她将筷子重重一放,有些恼道:「傅——七公子,小女子胃口不好,饱了。」

傅春洲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将她碗里藏起的胡萝卜全都扒拉了出来。

「白小姐不喜萝卜?可真巧,在下一位故人也不喜欢。」

元蓁一愣,咬牙切齿地拿起筷子,「喜,怎么不喜?」

她有多少不爱吃胡萝卜,现下就有多少不敢表露出来。

而傅春洲更是守着她把藏在碗里的萝卜丝全部吃完,才罢了早膳。

用罢早膳,元蓁瘫在一旁的贵妃椅上,一动不动。

傅春洲来到铜镜前整理衣衫,他看着镜中那双目放空的女子,掩了眼中一丝笑意,拿出了昨夜那对玉貔貅。

由上等的和田桃花籽料雕琢而成,算不得极品,却也是女子把玩的趣物。

那对玉貔貅被放在桌上,元蓁懒看一眼,毫无稀奇。

傅春洲见之,垂下眼道:「此物还算少见,白小姐不喜欢?」

闻言,元蓁哼了哼,「有什么少见的?」忽然她顿住话音,起身走到桌前,去看那对玉貔貅,「呀,白蓁从未见过这等稀奇物。」

傅春洲淡笑一眼,继续整理左腕的无妄锁,「喜欢就拿着玩儿,今日我且有事,明日得空,再带你去城中逛逛。」

元蓁乖乖地「哦」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玉貔貅又回到贵妃榻上。

她状似饶有兴致地把玩着,然傅春洲一走,她就将那玉貔貅撒手一放。

奉安,广怀王。

元蓁心底发慌。

她早猜到傅春洲此行目的不简单,但没想到会与广怀王扯上关系。

那广怀王元坤,她应叫一声六叔,是个有狼子野心之人。

父皇在世时,就察觉到他有反意,但父皇仁慈,只派人暗中监视广怀王府。

后来父皇病逝,京中起了一番兵戎乱象。

二皇兄质疑遗诏作伪,五皇弟也趁乱夺位,东华门外一场兵变。

她亦是在无奈之下,不得不插手这天下事。

乱局中,亦是好运,亦是她外祖池家手掌兵权,她才能够手持遗诏,拨乱反正,扶元蘅上位。

元蘅继位后,表面上没有追究皇兄们的罪责,但私底下却命东、西厂彻查此事。

但东、西二厂背后势力复杂,此事最后不了了之,明面上能定罪的都定罪了,但明面下的皆定不了罪,比如这广怀王。

 

第 27 章 行乐事

奉安地处大兴南域,多河川近海域,水系八达,漕运便利,属广怀王元坤的封地。

元蓁曾在宫宴上见过这位六叔,但着实是留下了一段极不好的回忆。

莫看她这位六叔生得仪表堂堂,行事却异常荒淫。

那年宫中举大宴,各王从封地赶来皇都赴宴,那广怀王元坤一到京城就日日流连秦楼楚馆,被父皇接连斥责荒唐。

而宫宴那日,他亦醉酒赴宴,还被元蓁不小心碰上,彼时她身边也没个人,那元坤亦不知她身份,只当她是某个不受宠的妃嫔,竟动手动脚想调戏于她。

她被拽到御花园角落,左腕被捏出了几道指印,彼时她勃然大怒抬手就扇了过去,将这六叔打了好重一巴掌。

接着入婳及时赶来,到处寻声长公主,那元坤才知晓了她的身份。

却毫无悔意,反倒在后续的宫宴上,他还遥遥举杯,向她一敬。

那夜,元蓁回到雍华宫后,忍不住发了一顿火。

想她自己都还没吃过一口肉,竟就险些被人当肉吃了。

随后不久,傅春洲前来,说宴上元蘅见她面色不佳,命他来关心一下。

她哪愿多提,只说无事,便摆摆手让他回去复命。

不料却被他看见了左腕上的指痕。

夜半她就寝前,傅春洲再次前来,这次他没有通报宫人,而是避人耳目,翻墙而入。

他将一小罐药膏放在桌上,只说这药能活血祛瘀。

傅春洲走后,她将药涂在手腕上,果然第二天那淤色就消了大半。

后来一日,她再次见到元蘅,顺带提了一嘴那药不错。

可元蘅却是一脸茫然,还反问她是什么药?

……

这一日元蓁捏着那对玉貔貅思量许久,终是觉得事情不妙。

此处下榻的刘家掌着溪江淮水一带的漕运,是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可大部分生意又在广怀王的封地里。

元蓁琢磨不出这刘家为何与内行厂扯上干系,但凭着还算敏锐的政治嗅觉,元蓁只想快快抽身。

可现下她不仅被傅春洲看得紧,还身无分文。

元蓁左思右想,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对玉貔貅上。

……

太阳快落山时,傅春洲办事回来。

今日天气不错,斜阳颇有暖意,后院又有几株海棠花开,傅春洲便命人置了酒席在小庭院里。

元蓁来时,他已经沐浴过,长发披散,幽香袭人,还换了一身暗花水纹的宽袍。

他坐在海棠树下,丝毫不被那火树艳花夺去半分风采,反倒因着有他在,那几株海棠,格外妖娆。

明灯海棠,小院斜阳。

就差一曲丝竹伴耳,元蓁呆看一瞬,走进画中。

端端坐下,瞅见矮桌上没有她讨厌的胡萝卜,元蓁略松了口气。

今夜菜色不错,都是她喜欢的,桌上还有两壶酒,元蓁拿起酒壶闻了闻,眼睛一亮。

「此地怎有桂花酿?」

迫不及待地倒上一杯,她正欲饮下,却被傅春洲压住了手背。

「先吃菜。」他淡声道,顺势拿起一旁的筷子放进她的手中。

元蓁也不争,举了筷子乖乖吃菜。

一边吃菜,还忍不住一边夸赞,见傅春洲只喝酒不吃菜,她咬了咬筷子尖,主动给他夹菜。

傅春洲默不作声地看着,将她夹来的菜一口口吃下。

很快,垫了肚子的元蓁就开始嘴馋桌上的桂花酿,一杯接着一杯,犹自喝得开心。

那厢傅春洲看她独自举杯几次,竟没一次望向他。

他的手放在酒盏旁,等了几等,终是一握拳放到了腿上。

垂下眼,他冷脸笑哼,「白小姐怎地一点吃席的礼数也不懂?」

礼数?

元蓁愣了愣,恐是自己饮酒的姿势过于豪迈,她干脆起袖遮脸,人还向远挪了点。

这下傅春洲的脸色更加难看。

元蓁也开始心中嘀咕,过去在宫里也没见他是个处处拈着规矩的人,现下一顿饭而已,竟要和她讲礼数。

又瞧傅春洲腰背直挺地坐在桌前,盘中菜吃得干净,酒却是满盏。

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举起酒杯,「傅公子,同饮否?」

闻言,傅春洲轻哼了哼,扶袖举杯,一饮而尽。

顿时,元蓁的心底涌出一股异样来。

她不知是自己酒后醺然,浮想一线,还是他真的对她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另眼相看?

于是,她挪近了点,又满上一杯。

找了些赏花敬月的由头,邀傅春洲一饮再饮,实则是起了将对方灌醉的小心思。

不料自己却先醉了。

试探对方的酒量没成,她倒先成了一尾醉猫,在傅春洲将她抱回房间时,她扒拉在他的肩头,一个劲儿要他明天带她出去玩。

见他不应声,她还咬他的肩膀。

察觉到他的身体猛然僵硬,抱住她的手臂不住收紧,似是生气了,她才乖乖松嘴。

却还是在他耳边继续哼哼唧唧,控诉他这一路的关押虐待。

委实是添油加醋,还趁着酒意,把先前不敢表的怒,也表了一通,什么「你遭仇家埋伏,遭殃的却是我」、「我在白家好好的被你拧走,可真是上辈子骗了菩萨没茹素」。

如此这般,到了床上,还不消停。

趁傅春洲出门取水时,她口干舌燥地把衣衫扯散,小兜衣露出大半也浑然未觉。

然后将身下的床一占,硬是要占住昨夜傅春洲那边的位子,似乎这样他就不能上床。

当傅春洲端着热水回房时,看见的就是那衣衫散乱的醉猫,横在床边,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他默了默,拧了帕子过去给她擦脸。

擦了脸又擦脖子,再擦那一双细白的柔荑,纤纤十指,挨个拭净。

受人服侍,她倒乖觉起来。

眯着一双眼儿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满眼醉意又似满腹算计。

忽然,她反握住男人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眼前。

「我是谁?」

满满的酒香,喷洒在他的鼻尖。

傅春洲狠狠一颤,垂下眼,看着面前醉意熏然的女人。

「你想当谁?」他低声问道。

听闻这话,元蓁眯了眯眼,忽然笑了起来。

笑得恶意又胆肥,她满脸的不怀好意,凑上前去,将酒气吐在他的耳旁,「白蓁心悦公子,想和公子行这人间乐事。」

知他不行,还故意要说,「男女间的那种乐事,公子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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