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我和男友吻得正忘我的时候，家里祖传的那条小破蛇爬了出来，慢慢缠上他的小腿，将他给吓走了。
我扶额，无言以对地看着它，「乖乖，这已经是你吓走的第三个了。」
1
大学刚工作没多久，老妈就把家里那条供了百年的小蛇塞到我手上。
「这……」
我瞠目看着手里冲我吐着舌头的小蛇，对我妈无语道：「我连自己都养不起，怎么供得起这位小祖宗？」
我妈摆手，「没事，它很好养的。」
我给了我妈一个「我才不信」的表情。
这小祖宗明明比我还挑。
小时候，它喜欢吃什么，我和我弟就得跟着吃什么。
有一段时间，这小祖宗只吃素，我和我弟被迫跟着吃了几个月的素。
我们当时对肉，那叫一个馋啊！
据说这蛇救过我太姨奶奶的命，自此以后，我家就一直养着它。
不知不觉它已经活了近百年了，却还是小小的一条。
给高人看过，说这蛇不是一般的蛇。这我信，哪有蛇会像它这么挑的啊？还他妈给我吃素！
关键是它还像我们一样只吃熟的，所以，一日三餐以它为主。
说出去，谁敢信！
高人说这小蛇通人性，大抵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蛇灵，能庇护全家。
所以一家人对它宝贝得不得了。
结果我妈就这么轻轻松松丢给我养了？
「总归是要传下去的，你先和它熟悉熟悉，建立一下感情。」
我妈又在说什么鬼话。
我咬牙，「这蛇不是传男不传女的吗？」
我妈大吃一惊，「宝贝，都 21 世纪了，你怎么还能有这种迂腐的想法呢？」
「如果小蛇更喜欢你的话，传给你也是可以的。」
我刚想说「大可不必」的时候，这小蛇往我怀里蹭了蹭，吐着信子，无辜懵懂的眼睛望着我。
我心一软，心里想着，给我就给我吧，就当养个小宠物了，正好有个伴陪我。
于是，这小蛇就跟着我一起生活了。
第一个男朋友给我吓跑了，我也就认了，想着生活习惯不能接受的话也不能强求。
所以交往第二个男朋友的时候，我告诉了他我会养蛇，他说没关系，结果我带他回家的时候还是被吓跑了。
第三个男朋友，也就是现在这个，搞得我都不敢带他回来，结果他怀疑我不够爱他。
经过我的深思熟虑之后，我把他带回来了，还把小蛇关进了……呸，是请进了小书房。
可是现在，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不能冲这小祖宗撒气，我直接怒气冲冲地打了我妈的电话：「这蛇挡我桃花，不可留，改天我送回家里来吧。」
我妈数落了我一顿，我委屈道：「妈，你也不希望你的闺女一直单着吧？」
后面我妈耐不住我熬，终于答应接回小蛇去了。
我开心得手舞足蹈，一回头，这小蛇又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望着我。
我连忙转过头，不行，这次我绝不能再心软了！
半夜，小蛇爬上我的床，趴在我身上睡觉。
想着它过几天就要离开我了，我心底也有隐隐的不舍，便任由它去了。
小蛇很乖，我也很快就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
「啊！！！」
2
一个男人靠在我的怀里，还揽住了我的腰，我猛地推开他，然后扯过被子。
「啊！」
又是一声尖叫，还是我的。
这男的怎么还没穿衣服啊？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我给看了。
关键是，他揉了揉眼睛，嘟哝道：「大早上的叫什么？」
？？？
「你谁啊你，你怎么进来的？妈的，你……，变态吧你！」我丢给他一个抱枕娃娃，堪堪遮住他。
他嘴巴噘起，不满地靠近我，「怎么，之前还叫我宝贝，现在就喊我变态了？」
「你你你，离我远一点。」
我吓得跳下床，赶紧穿好鞋。
他起身，也想跟着下来。
我举起手机，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报警？报什么警？」
男人愣了一下，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则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半晌，爽朗的笑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我忘了，你肯定还不适应我这副模样吧？」
我皱眉，这家伙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是我啊，你的小祖宗。」
？？？
「妈的，我是你祖宗！」
男人委屈地撇撇嘴，「你之前从来不凶我的。」
说完，他变成小蛇爬到我脚边，「看来你还是更喜欢我的原身吧。」
卧槽！
蛇变成人了，还跟我说话了！
震惊我一百年！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小蛇想靠近我的动作一顿，直立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是在害怕我吗？」
一条在跟我说话的蛇，搁谁谁不害怕？
虽然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你怎么突然变成人了，还会说话了？」
我把心底的疑惑吐出。
「我本来就不是普通的蛇，我可是高贵的蛇灵。」
小蛇一脸傲娇的表情看着我。
虽然早就知道它不一般，但是变成人属实还是吓到我了。
小蛇继续解释：「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人的模样，毕竟我也活了百年了，修炼成人形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很正常的事？
我咽了咽口水，「你先让我冷静冷静。」
好歹给我一个接受消化的时间。
突然整这么一出大的，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三分钟之后，我转过头问他：「乖乖，能再变一次人形给我看吗？」
3
小蛇听到我喊它「乖乖」，立马兴奋地向我扑来，并瞬间变成人形。
一个美男抱着我，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耳边是他低沉的笑，「糖糖，你是害羞了吗？」
我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转过头去，语气喏喏：「你那么厉害，怎么连件衣服都没有？」
「不穿很舒服，真的！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若不是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语气还贼诚挚，我真想上去给他两下。
我脸皮终究是没这条蛇厚，我下楼去到最近的服装店里，凭着印象给他买了几身衣服。
当他穿上我买的衣服之后，我才终于敢直视他了。
不得不说，他还挺好看的，当然，我选衣服的审美也很重要。
他扯了扯上衣，「有点紧。」
「不舒服。」
「紧吗？」我走上前去，「我看着挺宽松的啊。」
「不习惯。」
说完，他一抬手把上衣脱了，手很快又移到了裤子上，我赶紧上前阻止他，「别，宝贝，你就委屈委屈一下，适应了就好了。」
在我的眼里，他还是我们家的那条宝贝蛇。
果然，他就吃这一套，听到我喊宝贝，他笑起来，「那我能不能不穿上衣？我难受。」
「好好好，在家里面可以不穿，行吧。」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后，又来蹭我。
他是小蛇的时候，我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可爱、好玩而已。
可是现在，他变人之后，那皮肤的触感，那能让我流口水的八块大腹肌可是实打实的啊。
美男在怀，很难不乱。
我的手慢慢摸上他的腹肌，这手感，绝了！
他低笑，「你喜欢这个？」
我很没出息地点了点头。
他很大方地表示：「那就让你摸个够。」
流畅的手臂肌肉、性感的喉结，还有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无一不是撞到了我的心巴上。
我爱惨了好吧。
正当我摸得起劲的时候，门铃响了。
「宝贝，你别动，在床上乖乖等我，我去！」
我兴冲冲地跑去开门，本以为是我点的外卖到了。
结果外面站的是我刚分手的男朋友，我的笑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你很意外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
就是你这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云霁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昨晚的事，我想说声抱歉。」
「啊？」
李云霁看见我的反应，眸子暗了暗，「和我分手，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
「你是不是早就想分手了？」
哦对，昨晚他被吓到了之后，让我在他和蛇里面选一个。
我没回答，毕竟我与蛇有二十多年的感情。
和他，我才相处几个月而已。
他毫不犹豫地说了分手。
我也同意了。
我以为，毫无留恋的人应该是他。
可现在看来，却又好像不是这样。
「分手不是你提的吗？」
我反问道。
「我早说了我养蛇，你也同意了的，昨晚它虽然吓到了你，却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你非要我选一个的话，那真的抱歉。」
就算我后面打算把小蛇送回家去，但我内心的确是更偏向它的。
「对不起，糖糖，我回去想过了，我不应该那样逼你，我相信你以后会想清楚的。」李云霁一脸后悔且坚定地看着我，「我们先复合吧。」
还没等我开口，房间里传来小祖宗不耐的声音：「怎么还不进来？床都凉了！」
我和李云霁面面相觑，空气一时沉默下来。
「……」
4
「你房间里面的是谁？」
「是，是，是……」小蛇，我舌头打结得差点咬了自己一下，幸好没说出口，这么荒谬的事情说出来谁信。
李云霁看着我心虚的模样，心下一沉，就要去打开房门。
「别，」我上前去拉住他，「是，是，是我堂弟，他在里面睡觉。」
「睡你的床？」
他皱眉，很不认同。
「当然不是，打地铺！」
我连忙打断他。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小祖宗声音低沉，双手怀胸，不赞同地看向我，「谁打地铺？」
「还有，谁是你堂弟？」
「……」
这家伙还真是会拆我的台。
他又转过头看李云霁，「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分手了吗，还有完没完了？」
李云霁火气一下子上来，「我分没分手要你管，你是谁啊你？」
小祖宗勾唇一笑，闪瞎了我的眼，「就凭我是她的小宝贝、小乖乖，而你不是。」
？？？
我真的会谢，这小祖宗说话怎么是这个样子，都是跟谁学的啊？！
李云霁的怒火又转向我，「艾糖，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早就背着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我总不能把它是小蛇的事说出来吧。
想到这，我有些怨恨地望向小祖宗，只见他嘴角噙着笑，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妈的，这家伙故意的。
毁我清誉。
我瞪了他一眼，转头跟李云霁道：「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爱信不信！」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渣呢？
李云霁还是不信，良久来了一句：「那我们复合。」
「当我死的呢？」小祖宗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眼神凶狠地看着我，「不许复合！」
李云霁也是个暴脾气，「我跟我女朋友说话，你老插什么嘴呢？」
说着说着，他扬起袖子，就要动起手来。
「别别别，」我赶紧挡在小祖宗面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小祖宗到我这的时候好好的，到时候回去但凡被我妈发现磕破点皮，还不得把我给大卸八块！
李云霁眸角染上一点猩红，委屈哽咽地看着我，「你还护着他，艾糖，你就那么喜欢他？那我算什么？」
李云霁长得虽然没小祖宗张扬勾人，但好歹也是个系草级别的人物。
美男落泪，我见犹怜。
「阿霁你别哭啊，」我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泪，「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他委屈地控诉道。
「没有……」
「够了没？」小祖宗打断我们，眼神陡然变得锋利，直直刺在我身上。
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被他一个用力拉了过去，「在我面前跟别人卿卿我我，你可真行啊！」
他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冷冽。
小祖宗又转向李云霁，声音淡淡，却有不可抗拒的魔力：「还有你，滚出去。」
李云霁还真就乖乖照做，就……好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
我皱眉，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因为我发现小祖宗的眼睛变成红色的了。
「你怎么了？」
小祖宗对我依旧冷淡，低头看我，眼里翻涌着情绪，又被他生生压下去。
我突然有点莫名的神伤，好像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你以前爱玩我也就算了，我没办法阻止你。」
「但是现在，我可以站在你身边了。」
「你就只能有我一个，你也只能有我一个，你给我记住了。」
他把我拥进怀里，眼里红色慢慢褪去，变成浅褐色。
「这是你欠我的。」
「你必须得还。」
可惜这最后两句我没有听清，因为他突然吻上了我的唇。
5
他胡乱用力地吻着，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丝痛意将我拉回到现实。
「痛……」我惊呼出声，嘴唇都给他咬破了。
「给你长长记性。」他低低喘息着，「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说完又吻了下来，我的手无措地勾着他的脖颈。
…………
晚上，我爬进被窝准备睡觉，小祖宗也跟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会不会太快了？」
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
小祖宗挑了挑眉，声音微沉：「之前不是经常一起睡？」
「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你可真行！」
我：「……」
我这明明是翻脸不认蛇好吧。
我咬咬牙，「你之前……我把你当小宠物来着，现在不一样了啊。」
小祖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橙黄色的暖光打在他身上。
他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呢？」
我小声地提议：「所以，我们还是先分开睡吧。」
「不行。」
小祖宗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并掀开被子，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他心情这才好一些，上床，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摸了摸我的脑袋，「听话就好。」
「我在习惯人的生活，你也试着习惯一下我，行吗？」
他放缓了声音，好声好气地跟我说，还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
我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
他高兴地把我揉进怀里。
我从蒙盖着的被子里探出头来，瓮声说：「过几天我们回去一趟吧。」
小祖宗把搭在我腰上的手收紧了些，「你不会还想着把我送回去吧？」
我撇撇嘴，「我怎么敢？」
「小祖宗你不愿意回去的话谁还拦得了你啊？我就挺好奇我爸妈看到你变成人的神情。」
我想了想，还是想象不出，「他们会不会直接被吓到啊？我妈心脏还挺不好的。」
小祖宗敲了敲我的脑袋，「就想这些？」
「肯定没你那么害怕。」
他想起我白天惊讶的神情，忍不住轻笑出声，里面的嘲笑意味明显。
我不满地嘟哝道：「什么啊！」
「早点睡觉，过几天我陪你回去。」
6
当我和他回到家的时候，爸妈看见我们怔愣了一下，最后激动地走上前来，绕过我，走向他，完全无视了我。
？？？
怎么是这种反应，不该问问我他是谁吗？
还有，我才是他们的女儿好吧，怎么都不关心我一下呢？
「是你？」
我爸激动的手握住他，哽咽且带着希冀地看着他。
「是我。」
？？？
请问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没等我开口，爸妈把他拉进了屋子，我正想跟进去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我的腿停留在空中，滞了一瞬。
「什么啊，当我不存在是吧？」
我气鼓鼓地倒在沙发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女儿啊？！」
「姐，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我弟艾斯戴着头戴耳机嘻嘻哈哈哼着歌走过来。
我没好气道：「你怎么回来了？」
「大周末的，我不在家在哪？」
艾斯看了一下四周，「咱家那蛇宝贝呢？听妈说你要送回来？」
「屋里呢。」
正好这时房门打开了，小祖宗径直走过来坐我旁边。
艾斯愣了一下，冲我揶揄道：「姐，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还挺帅的，很符合你的审美。」
什么叫新交？
果然，我看见小祖宗的脸色一黑。
我妈揪住他的耳朵，「乱说什么话呢？这是蛇祖宗。」
艾斯瞳孔震惊，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妈说得不错，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宝贝蛇，怎么样？」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到艾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吧看吧，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好吧。
我冲小祖宗示意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艾斯这家伙还一个劲地猛盯着小祖宗看，只觉得我们是合起伙来欺骗他的。
我妈察觉，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筷子。
「好好吃你的饭，别乱看。」
小祖宗无奈地冲我摆摆手。
晚上在我擦水乳的时候，小祖宗又跑来我房间，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你身上好香，是我喜欢的味道。」
「我爸妈在家。」
这家伙能不能注意点，别那么明目张胆？
「他们知道。」
算了，这小祖宗说啥是啥。
「不过我爸妈为什么……」
我的问题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下一个动作给打断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
7
「啊！」
大早上的我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
手指微颤着抚上锁骨往下那块肌肤，上面微微浮现出一小片一小片的那种鳞片。
这种鳞片很眼熟，我从小看到大的、小祖宗身上的那种鳞片——蛇鳞！
想到这，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小镜子应声落下，碎开来的同时，也惊醒了床上的人。
「怎么了？」
他向我走来，停在我的侧方。
我把衣领往下拉了拉，语气里的惊恐分明，「为什么我的身上会出现这种东西？」
小祖宗的眼神落下，一沉。
「没想到那么快就出现了。」
「什么意思？」
我拉住他的手臂，急于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突然变成了人，而我又突然开始有了蛇的特征？
为什么爸妈对于他变成人毫不惊讶？
他摸摸我的头发，想要安抚焦急的我，可无济于事。
我抬头撞进他的眸子，语气恳切：「你们瞒着我什么？我只想知道真相。」
小祖宗叹了口气，「你既然想知道，那便告诉你吧。」
客厅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我爸先开的口：「其实，我们家世代相传都是守灵人。」
「而我们这一脉，守的是蛇灵。」
「蛇灵本就稀少，到了如今，更是所剩无几。」
「蛇灵可幻万物，灵力高者，完全可以幻成一个正常的人。」
我提出疑问：「那为什么小祖宗以前从来没变成过人？」
「因为你。」
我又疑惑了，因为我？
我妈这时候讲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要追溯到我太姨奶奶那一辈。
当时我太姨奶奶和她守护的蛇灵相爱了，两人冲破一切禁忌也要在一起。
但是阻碍他们的不是世俗，而是捕灵人——一群以捕捉灵物，转而高价卖给研究所而生的人。
据说被送到研究所的灵物，最后结局都离不过一个「死」字。
他们致力于研究灵物的结构、思维，却又不想有这种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生物存在。
灵物在经历一遍一遍凌迟解剖后，最后痛苦死去，灵丹还要被解剖出来，永无还魂之日。
而小祖宗则不知怎么被捕灵人发现了，太姨奶奶带着他一路逃跑，最后被堵在山崖之上。
那个时候小祖宗的灵力还很微薄，没能保护心爱的女人，反而拖累了她，那个时候他的眼里满是懊悔和无奈。
他推开太姨奶奶，「你走吧，他们要的只是我，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不，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太姨奶奶不肯，「我生来就是为了守护你。」
「你死了，我又怎可能独活？」
「要死就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好作个伴！」
最后两人一起跳下山崖，落入冰冷的湖面。
等我太奶奶找到他们的时候，我太姨奶奶已经死了，而小祖宗却因为蛇丹护体逃过一劫。
小祖宗痛不欲生，几次想跟她走，都被太奶奶他们拦了下来。
后来，他不知从哪里听说，去万鼎山走过七七四十九劫，赤脚过火山，赤身过冰湖，经历天雷，便可打开地狱之门，寻回一魂。
小祖宗对着我太姨奶奶的墓碑磕了头，便毫不犹豫向着万鼎山的方向而去。
回来之时，伤痕累累，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皮肤，半条命都没了。
他将瓶里的魂魄递给我太奶奶，「阿喻的魂魄，我终于寻回来了，好加看护，七魂六魄生成，她就可以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阿喻，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然后趁着我太奶奶他们不注意，逼出蛇丹，封于瓶里。
养护着魂魄最好的方式，便是他的蛇丹。
他倒下的最后一刻，仿佛看见了他的阿喻，在对着他笑。
「希望，不要太久。」
8
「那她回来了吗？」
我不由得看向小祖宗，心底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我隐隐作痛。
我从未如此希望过，这个故事只是一个故事。
小祖宗看着我，冷然好听的声音缓缓吐出：「回来了。」
有了蛇丹护体，加上几代人的精心呵护，七魂六魄回来了。
但是，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重生的契机。
恰巧这时我妈妈怀孕了。
于是一个大胆而又可行的法子出现了。
将七魂六魄注入这个还未成形的胚胎里，逼走还未成形的那个，阿喻就能重活于世。
只是，上辈子的记忆她也没了。
这一世的她，是崭新的，不记得那个舍身救她的小祖宗了，不记得他们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了。
而小祖宗自那次后，灵力大减，元气大伤，再加上蛇丹给了阿喻，百年来也只能乖乖当个蛇，养神、养灵。
「所以，那个女孩是……」
我有些哽咽地看着他们，无法接受我的到来竟然是如此坎坷。
我无法原谅自己，原来他们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一点都不知情。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阿喻。」
是我。
那个为爱坠入山崖的女生是我。
是小祖宗拿了半条命将我救回来的，而我却一点也不知情。
我看向他，走火山、过冰湖的时候他一定很痛吧，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撑过去的。
艾斯的表情比我还复杂，「所以，我姐姐不是我姐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我的太姨奶奶？」
「嗯，我是你的太姨奶奶。」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发出长者般的叹息。
艾斯的表情更复杂了。
小祖宗把我拉过去，眼神沉沉，「你对我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岔开话题：「那我身上这些蛇鳞？」
「应该是你体内的蛇丹留下的后遗症。」
「啊，」我小眼眨啊眨，「我体内还有那个蛇丹啊。」
「你不喜欢的话，我收回蛇丹，你皮肤上的这些东西就会消失了。」
那敢情好，我连忙说：「收回吧，我现在已经很健康了。」
收回之后，小祖宗再次盯着我，「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我想知道的，你什么时候回答我？」
妈的，这还一屋子人在呢！
我爸、我妈、我弟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小脸一红，拉着小祖宗进了房间。
小祖宗倚在门边，促狭地看着我，「说吧，现在没人了。」
知道了那么多事情后，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无法完完全全像之前那样看待他了。
「那个，虽然我没有前世的那些记忆了，」我诚恳地看着他，「但还是要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小祖宗挑了挑眉，「就这？」
啊，我说得还不够真挚吗？
「说点实际的。」
实际的？
「那，我以后再也不看帅哥了，只看你一个，再也不摸其他男人的腹肌，只摸你一个人的，再也不对你以外的男人犯花痴了……」
我絮絮叨叨地反省了一堆我能做的。
小祖宗闻言，冷哼一声，「你敢？」
我讪笑，「不敢。」
小祖宗走过来，掐了掐我的脸颊，「以后只准喜欢我一个人。」
「这是你欠我的，不管你记不记得，你都是我的。」
然后再次吻上了我的唇。
嗯……这个小蛇有点霸道，我喜欢！
9
虽然我的真实身份是祖上太姨奶奶，但爸爸、妈妈早就把我当成了他们的亲生女儿。
毕竟我也是他们十月怀胎生下来，然后一点一点养大的，所以对我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我这个弟弟。
「给我倒杯水。」
「不去。」
「我可是你太姨奶奶，尊老爱幼，OK？」
「不 OK。」
气得我想打他。
然后小祖宗随意伸了伸懒腰，「有点渴。」
我弟：「姐夫，我去！」
我：「……」
吃里爬外的东西，我在家的地位还是这么的……啧。
不过可惜了，我有一个爱我的小祖宗。
我弟刚端来的水，被他殷勤地喂到了我的嘴边，「阿喻，喝水。」
我得意地看了我弟一眼，轻轻摇晃了一下水杯，小抿一口。
哼，小样，跟我斗！
我家吃什么不是随着小祖宗的心情来嘛，现在，全凭我想吃什么了。
那我就偏偏跟我弟反着来，谁让他气我来着，哼！
没几天，我那便宜弟弟就回了学校。
而我和小祖宗也回去过我们的二人生活了。
…………
某天我和小祖宗去散步的时候，一个类似经纪人的人找了过来，递上一张名片。
「我觉得你的形象很好，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
小祖宗拿着那张卡片看了看，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刚想扔掉。
我拦住，这个经纪人我知道，很有名，捧红了不知多少小生。
能被他瞧上的，基本都红出了一片天。
再说了，我对我们家这位还是很有自信的。
「多好的机会啊，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小祖宗茫然地看着我，「我的兴趣只有你。」
我摇摇头，「可你的生活不该只有我。」
我有自己的工作，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试试吧，不喜欢的话就不干了，我陪着你。」
我冲他笑得灿烂。
小祖宗收回了名片，并紧紧握在手里。
「好。」
后来，在那个经纪人的包装下，小祖宗以陈彦哲的艺名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并以一组野性十足的照片彻底出圈，大大小小的杂志社投来了橄榄枝，甚至连模特圈都发来了友好的信号。
我时常在大街小巷看到他的照片，停留下来感慨一番：「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
小祖宗摘下墨镜，「本人就在你面前你不看，跑去看那些照片，有意思？」
「感慨一下而已了。」
小祖宗「哼」一声，重新戴回墨镜，强势地将我拢进怀里，「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我记着呢。」
「那明天就来。」
「等一下，让我辞个职好吗？」
「那我不管。」
「你这人……」
「违约金我付，你人来就好了。」
啧，有钱就是任性啊！
不过我喜欢！
10
在香港的一场车展上，我和小祖宗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车和帅哥美女，突然他手一紧。
「怎么了？」
他的脸色难得闪过一丝慌乱，「有危险。」
「有人混进来了。」
他是出于本能感受到的。
「那怎么办？」
他紧紧拉着我手，「先离开这里。」
然后拉着我迅速离开了现场，到达车库的时候，他猛地推开我，「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去那边躲一下，我引开他们。」
那一刻，脑海里像是闪过什么片段，但还没来得及捕捉。
我紧紧拉着他的手，说出了我的猜测：「是捕灵人吗？」
小祖宗脸色不太好地点了点头。
「那我不能走。」
他沉默了一下，「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是守灵人，我生来就是为了守护你。」
小祖宗一愣。
百年前的山崖之上，白衣女子的长发被风吹起，坚决挚诚地对着他说：「我是守灵人，我生来就是为了守护你。」
「你死了，我又怎可能独活？」
一字一句回荡在寂寥的空中。
小祖宗的眼慢慢被回忆模糊，我回握住他的手，「既然我生而为你，就请相信我好吗？」
我对上他的眼，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时，几个披着黑衣的人追了过来。
为首的人嗅了嗅，露出狰狞的笑容，「好久没有闻到灵物的味道了，这可真是个宝，看来今天终于有收获了。」
小祖宗将我护在身后，我扯了扯他的衣角，「放心，让我来。」
他松了一下力度，选择相信我。
我走到黑衣人面前，笑道：「大哥，不知道你们抓一只灵物能赚多少啊？」
在场的人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想说什么？」
我笑笑，「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们这行挺赚钱的，想必各位都早已是大富豪了吧。」
一个人啐了一口，接了我的话：「赚是真的赚，但是活一辈子能抓一只灵物就不错了，但是在这之前呢，还不是穷死鬼一个。」
「行了，跟她说那么多干吗？！」
为首的打断了我们的话。
我摆摆手说：「不不不，大家活着都是为了搞钱，都不容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能开出比他们还高的价格，保你们这辈子和你们下辈子都衣食无忧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反正都是为了赚钱，更简单、更快捷的方式，你们真的不心动吗？」
几人愣了一下，但我知道他们犹豫了。
「怎么样？」
他们一时做不出反应，那也正常，那我就逼他们做出反应。
「我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不回答的话就当你们拒绝了。」
「十。」
「九。」
「八。」
…………
「最后三个数了哦。」
「三……」
「可以！」
我回头冲他们狡黠一笑，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至于钱嘛，我冲小祖宗嫣然笑笑，只能麻烦我的小祖宗累一点了。
小祖宗没想到我这样简单就令问题迎刃而解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毫不吝啬地夸了我一下。
「好戏还在后头呢。」
小祖宗来了兴趣，「哦？」
我眨眨眼，「不过需要你配合一下了。」
11
隔天，微博爆出来几条热搜——
＃稀有灵物＃
＃研究所背后的故事＃
＃被解剖的灵物＃
「灵物」一词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再然后，一堆被残忍解剖的图片被爆了出来，同时也指证了该研究所惨无人道的研究行为。
网上嘘声一片，评论呈两边倒。
再然后，开始有人站出来了。
＃模特陈彦哲呼吁保护稀有物种＃
＃保护稀有物种＃
＃陈彦哲＃
灵物的关注度很快就又上了一个高度，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呼吁保护濒临物种，评论通通往一边倒了。
那家研究所本就是一家私人企业，只是之前没多少人知道这个研究方向，被爆出来以后，很快被介入调查。
我吃着苹果，跷着个二郎腿，翻着手机里一条又一条蹦出来的消息，得意地笑了。
「怎么样，这波节奏带得可以吧？」
艾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乖乖给我扇风，「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那可不，风再扇大一点，OK？」
「OK，没问题。」
艾斯卖力扇起来。
我捞过小祖宗，吧唧亲了一口，「只是委屈你了。」
小祖宗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还怕这？」
「不过我的阿喻可真聪明。」
「那可不是，21 世纪已经不是讲打打杀杀的年代了，要智取！」
…………
小祖宗也因此被更多人注意到了，开始有演戏的邀约找上门来——纯粹是看上了他的形象。
一部偶像剧，有颜值的话，演技这方面不是太大问题。
我看了一下剧本，这个男主的性格跟小祖宗挺像的，他只要本色出演就好了。
关键是，这家给得实在是太多了啊。
我拉着小祖宗的手撒娇道：「去嘛去嘛！」
小祖宗翻了一页，「有床戏。」
「都是假的。」
他又翻了一页，「有吻戏。」
「这个……可以借位。」
「女主不是你。」
「诶，我的小祖宗，为了钱钱，你就去吧，自从上次给那群人付了一大笔之后，我们穷得连菜汤都快喝不起了。」
「我可以不吃，都给你。」
我：「……」
大可不必！
「我就一个要求，女主是你的话我就去。」
「……」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演员，又没他长得那么好看，导演怎么可能看上我？
结果，啪啪打脸！
导演还真就看上我了。
我哭着对小祖宗说：「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要演技没演技，要脸蛋没脸蛋，到时候演出来不得被骂死。」
小祖宗淡淡看了我一眼，「相信导演的眼光，也相信我的，好吗？」
「我觉得还是不太行……」
小祖宗已经拿出剧本开始看了，「你本色出演就好。」
「床戏、吻戏都可以是真的。」
「那样剧情会更逼真。」
一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这家伙还一脸很有兴趣的模样。
我：「……」
小祖宗继续说：「你死心吧，人家给得多。」
「我们不是穷得连菜汤都喝不起了吗？」
「你就体谅体谅我，行吗？」
我：「……」
这就是所谓的「走我的路让我无路可走」吗？
12
谁能想到小祖宗还真有演戏的天赋呢，我很多时候被他带动着，都忘了自己是在演戏。
晚上的时候，他会为我一句一句理解台词剧情，我们也会一起研究怎么演出来更好看。
最多的时候是我们在一起探讨吻戏等，咳咳，你们都懂得，我就不多说了。
…………
下午我们一起下班，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子直直地朝我们开过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可现在明明是绿灯！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下意识一把推开小祖宗。
一道亮光闪过，我的思绪逐渐涣散。
我听到小祖宗的声音，听到他的呼唤，再然后，我闭上了眼。
四周安静得出奇，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还有我探索的脚步声。
我在无边的黑暗中踱步，最后摸开一扇门，走进去，是一个桃花源般的世界。
一对璧人相依而偎。
我想要再看清一点，于是又走近了一些。
那个女孩，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那个男生，唤她「阿喻」。
男生为她抚过乱发，轻插入一朵小雏菊。
女孩如花的面孔上盈满了笑意。
画面一转，桃花源般的世界被打破。
两人被人追捕，最后被逼到了山崖之上。
「阿煜，我们来生再见。」
两人手紧紧相连，坠入冰湖。
三月的天突然下起了雪。
又是一转。
女孩死了。
而男生却活了下来。
男生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孩死了，痛不欲生。
在万鼎山山上，过火山、过冰湖的时候，他没叫一声痛，却在扛天雷的时候，隐隐幻想出他的阿喻的时候，没忍住流下泪来。
他的阿喻，还在等他。
他不能死。
「阿喻，我好想你。」
他伸出一只手，向无边的夜空发出无谓的哀求。
我想回握住他。
可身体却透过了他。
再回头，又是一道天雷打下来，击在他身上。
他痛苦地发出呻吟。
我捂住嘴，泪早已流满了脸颊。
那些痛，他到底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啊？
那无数个寂寥难熬的夜晚，我的阿煜，都是怎么独自熬过来的啊？
「阿煜、阿煜！」
我惊呼出声，一眼就看到了我的阿煜。
我死命地抱住他，哭喊着：「阿煜，阿煜，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小祖宗一僵，也紧紧抱住我，「你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上辈子的事，我都已经想起来了。
小祖宗的嗓子哑哑的，「都已经过去了。」
「过不去，永远过不去的，阿煜，那些时候你该有多痛啊！」
「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
「对不起，阿煜。」
我的泪一滴一滴砸在他身上。
他退后一点，用拇指一点一点擦去我的泪。
「别哭，阿喻，你哭了我会难受的。」
我摇摇头，「阿煜，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不重要，只要你能好好地陪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13
那个司机酒后开车，法律给了他应有的惩罚。
小祖宗这些天忙着照顾我，人都憔悴了不少。
我弟给我削苹果，小祖宗则下去给我买饭了。
「姐，你知道吗？你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时候，姐夫哭得那真的是不行了。」
我接过苹果的手一顿。
「我感觉你要是没救回来，姐夫当场就能跟你去了。」
我给了他一脑袋，「乱说什么呢？！」
艾斯嘟哝道：「本来就是嘛。」
「你从抢救室出来后，姐夫整夜整夜地守着你，几乎没睡过觉。」
「也没那么严重了。」
当时我推开小祖宗后，体内残留的灵力形成了一道护体，救了我一命。
这些他应该都知道。
可他还是那么紧张。
我一直没醒来是因为困在梦魇里头了。
我的阿煜，永远永远那么在意我。
我又怎么舍得再次离开他呢？
…………
「阿煜，我们结婚吧。」
当我出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看着我，嘴角的笑容漾起，「好，我们结婚。」
「等这个戏的钱下来，我们去旅行吧。」
「我早就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好不好，阿煜？」
我冲他撒娇道。
他向来吃我这一套，「好。」
「你喜欢的话，我陪你去看遍全世界，直到地老天荒。」
这一次，握紧的手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