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遇害时间 1987 年 10 月 27 日夜】
现场回放：第三起案件 死亡民警：马福林 其他死者：2 名
潘涛回忆说，「这是一个很精瘦的老头，为人处事非常和气。我和他还一起出差，曾去辽宁押解嫌疑人回来。」 30 年前，马福林家距呼兰县公安局大概 300 米。1987 年 10 月 27 日夜间，凶手进入马福林家，将马福林和他老婆、儿子全杀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和她丈夫就在隔壁睡觉，压根没听到爸妈和弟弟遭遇了这么大的难。」
潘涛记忆最深刻的当数民警马福林。遇害前，马福林系呼兰县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
凶案发生于呼兰县城东南。马福林，时年 54 岁，与妻子和儿子同住。其妻有精神疾病，不能自理。
案件回放：
——1987 年 10 月 27 日晚——
马福林家为独门独院的 3 间砖瓦房，门朝南，院内养多只鹅。隔墙与其女儿女婿的 3 间砖瓦房邻院。
当夜，马福林和其子被利斧砍死在炕头。其妻也被砍死，靠在墙上。凶手翻墙进入院内，而马福林房门的风钩一拉就开，毫不设防。
案件侦查剖析：
马福林的一把「54」式手枪拿走。凶手在其家翻箱倒柜，拿走几十发子弹。而后又将马福林家的鹅放出。马福林家的 2 辆自行车被盗走，后在城外 6 公里处发现，发现某陌生人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清晰指纹。
破坏现场：
凶手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马福林家是平房，家里有口大水缸。凶手特意把自来水龙头打开，把家里鹅鸭放出来。民警进入现场发现，满屋都是水，鹅鸭乱窜，把现场全破坏了。
【遇害时间为 1987 年 12 月 23 日 16 时】
现场回放：第四起案件 死亡民警：朱海
「朱海比较特殊，他属于被认错误杀致死，凶手将他当做了副局长董超。」
1987 年 12 月 23 日 16 时，朱海去局长家汇报工作。在局长家门口，被犯罪嫌疑人用五四式手枪击中两枪，经抢救无效牺牲。
朱海生前是呼兰县公安局建国派出所民警。
一位要求匿名，在呼兰从警 30 年以上的老民警介绍，「他想杀的这位局长，应该是时任副局长董超。朱海生前，与董超身形非常接近，年龄相仿。凶手也许是误将朱海认作了董超。」董超现已因年老去世。
——1987 年 12 月 23 日 16 时——
董超家为独门独院的 5 间砖瓦房，门朝东，房朝南，院长 20 多米。院北是条巷，院东是条土路，两侧都有邻居。院南是空地，院西是杨树林。
在朱海到达董超家之前，凶手在其院南墙外等了一段时间，其间凶手没留下烟灰、唾沫，也很少走动（凶手可能在等待伏杀董超而非朱海）。
朱海到董超家门口，放下自行车，刚按门铃，凶手从院南墙外转出，在 20 多米外开枪，头枪击中朱海左后腰，二枪击中朱海腹部，后抢救无效牺牲。董超儿子在家，闻枪出门发现朱海，凶手已逃走。朱海体内取出的子弹与马福林的枪吻合。
【遇害时间为 1988 年 2 月 15 日】
现场回放：第五起案件 死亡法警：刘某
1988 年 2 月 15 日，凶案发生于呼兰县城东南临呼兰河。死者刘某，时年 30 岁，呼兰县人民法院法警。刘某家为独门独院。而其父是一名法院干部，在其邻院住。
——1988 年 2 月 15 日晚——
当晚刘某出门倒水，凶手从其背后出刀，穿透后背。2 人随后厮打在一起，凶手在厮打中朝刘某连开 2 枪，都没击中要害，刘某也还了 1 枪，也没击中凶手，但将凶手吓跑。
公安随后赶到，一条最出色的警犬直追入冰封的呼兰河上，然后失去目标。刘某后抢救无效牺牲。现场遗留子弹与马福林的枪吻合。
【遇害时间为 1988 年 9 月 2 日】
现场回放：第六起案件 死亡民警：王余馥
哈尔滨南岗区公安分局治安科民警王余馥被杀。
他从家中出来，准备去上班，行至院门口时，被等待多时、伺机作案的 犯罪嫌疑人连击两枪，不幸牺牲。
【遇害时间为 1991 年 4 月 11 日】
现场回放：第七起案件 死亡民警：张月奎 其他死者：10 名
1991 年 4 月 11 日。哈尔滨市公安局南岗分局通达派出所民警张月奎在下班途中被歹徒用手枪击中太阳穴当场身亡。
另外，算上家属 5 人，张家 3 人，马家 2 人共 11 人。
最后一案——
是在九十年代中期的一天夜里。他跟踪一个败类刑警，等该刑警骑车到家门前下车的时候，他在背后开枪行刺。这名刑警经验丰富，听到身后有动静，没回头立即拔枪，朝响枪的方向还击。两个人同时负伤，警察倒地，凶手逃跑。
案发后，当局动用警犬沿血迹追踪，连人带狗一通折腾，竟然还是一无所获。但从此以后，乌兰大侠未再出现过。
成立专案组：
鉴于此案之大，社会反响之恶劣，中央成立了专案组，扎呼兰多年，专门侦破此案。
各级警方高度重视，公安部、黑龙江省公安厅派出联合专家组赶赴呼兰，会同哈尔滨警方组成专案组开展侦查。
「那时为了找到这个凶手，警方可谓掘地三尺。侦查范围不仅涵盖呼兰，连周边区县也没放过。」，很多市民都被叫去取了指印。
关于案件侦查，呼兰警方从未放弃过。「几十年了，每位新局长上任，均会关注。」
「不是内部作案。」
专案组在呼兰工作了好几个月。「不过，线索太少，进展几乎为零。」每天晚上 6 点以后，他们要穿着便衣出来巡逻，防止凶手再杀人。
当时，专案组也怀疑警察内部作案，包括他们武警在内，全县所有警务人员都按了指印，一个个排查过了，基本可以认定不是内部作案。
几种猜测：
如果最后一案，他受伤了，而中枪后他不可能去正规医院，只能自行包扎。80 年代的东北，小诊所去做取子弹这样的手术，基本和被枪毙没区别。
根据他再未作案推测，他有极大可能是残废了或是死了。
一位老民警说「1988 年 9 月以后，黑龙江发生的弑警案，均得以告破。唯独这几起破不了。」凶手缘何突然消失？是遇车祸身亡了？还是因为其他案子枪毙了，但他没有供述这几起案子？这些都有存在的可能性。
反响恶劣：
由于未能结案，警方没有公布过疑犯的直接信息，缺少了官方信息来源，信息市场就被道听途说占领了。
也有时空手而归：
有一次，嫌疑人去杀一个看守所姓贾的管教。夜里撬门，贾管教听到动静，就把灯打开了。嫌疑人知道里面有准备，于是跑了。
第二天，贾管教发现门上有撬痕。于是报警。后经北京来的痕迹专家鉴定，判断这个撬痕与张福贵、马福林两名受害人家的撬痕系同一人所为，所用工具估计是斧子。
缜密案件分析：
凶手从 1987 年 6 月 5 日到 1988 年 2 月 15 日，前后 255 天作案 5 起，杀 11 人（4 名警察，1 名法警，5 名家属，1 名邻居），先后盗枪 2 把。
1988 年下半年又开始作案。
（凶手或无固定职业）凶手星期 1、2 作案 3 起，星期 5 作案 1 起，星期日作案 1 起，无明显规律，凶手可能并无固定职业。
（凶手来自哪里？）第 1 起在呼兰县许堡乡，第 2 起在巴彦县万发镇，第 3-5 起都在呼兰县城乡结合部。作案范围为呼兰县及紧邻呼兰县的巴彦县万发镇，后 3 案集中于呼兰县城边缘。凶手对呼兰县，尤其是呼兰县城很熟悉，应该为呼兰人，或者紧邻呼兰县的某乡镇人。
（凶手体貌特征）凶手着 42 号农鞋，裤长 107 厘米，上衣长 2 尺 2，身高与贺瑞忱相当（1 米 78），并且在第 2、3 案中留下指纹。
（杀人动机）凶手杀完刘某后，就此收手，而枪依然在凶手手中，说明凶手目的已经实现，可以猜测刘某是凶手的主要目标（之一）。所以凶手的行为逻辑是，通过多次看似随机杀警，来掩盖自己真正的目标，从而让警察不能通过人际关系排查找着自己。
（逃出生天）凶手第 2 案的藏衣之处在铁路下的涵洞内，而第 3 案自行车在离马福林家（呼兰县城东南）6 公里的城郊铁路大修队的锅炉房旁。以呼兰县城东南角为心，6 公里为半径，与铁路有两处交点，一处在呼兰河南靠近哈尔滨，一处在呼兰县城北郊。以 10 月底天气，以及过呼兰河的难易度，则呼兰县城北郊更可能是铁路大修队所在地。凶手两次的消失地都在铁道附近，所以凶手很可能依靠扒火车最终逃离，而凶手的居住地应该也离铁道不远。
黄金线索罗列：
·凶手居住地离许堡乡不远，而不在万发镇附近；
·凶手的居住地离铁道不远（不超过 5 公里）；
·凶手杀贺瑞忱可能为盗枪；
·凶手之前就熟悉马福林家及马福林行为轨迹；
·第 1、3 案就是简单的盗枪杀人案，凶手与张福贵和马福林没仇；
·凶手对法警刘某有私仇，刘某可能是凶手真正的目标。
「为什么抓不到凶手？」
凶手画像：
外形：身体强壮，体力充沛。「依据案情分析和各方面线索看，凶手应该 35 岁左右，年龄太大体力不行，年龄太小，考虑问题没这么成熟。」
内在：有一定的医疗知识和极强的反侦查意识。报复目标均为警察，应该是受过打击处理，至少是自认为受到不公正待遇。
设备：那时交通非常不便。从呼兰到哈尔滨，至少要一个半小时，而且还要渡过松花江。警方还认为，凶手或许有一辆自行车，作案后便于迅速逃离。
他或许是警察或者当过兵：
现场蛛丝马迹是有，但活儿干的干净利落，任凭公安机关怎么查就是半路断档，他可能是有过专业训练，是警察或者军人，具备十分强大的反侦查能力。
再有一个就是群众基础好，前面我们说了，这里的公检法机关民心不稳，很多老百姓怨声载道，出来一个为民除害的民间大侠，他们有可能会包庇犯罪，掩盖线索，于是凶手就逍遥法外了。
当时的侦案难度大：
凶手犯案后，他们去现场勘查。可那时，没有任何现场勘查新手段，完全靠自己双眼。即使取下了现场犯罪痕迹，也是残缺不齐的。不要说农村没有「天网」，城区也是没有的。一位年近六旬的呼兰籍老民警说，当时他恰好是技侦科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