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姐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命也可以。」
「姐姐，你可怜可怜我，求你。」
「姐姐，你要是敢死，我要卿家上下给你陪葬。」
当今权倾天下的皇上抱着我，在我耳边哄着。
瞧瞧，他待我多好。
若不是他亲手杀了我的未婚夫，我最爱的人，我当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1.
我父亲是两朝元老。
卿家权倾朝野，满门忠烈。
我大哥为了凉国，战死沙场。
我二哥驻守边关。
我三姐为凉国和亲，去了蒙古。
而我是卿家最小的女儿。
哥哥姐姐都宠着我，跟我说：「我们酒儿将来一定要嫁个良婿，他必定宠你爱你，视你为掌上明珠。」
我的良婿死了，被当今天子司辰杀了。
他还要一道圣旨，将我封为皇后。
我恨透他了。
「娘娘，今日是您封后大典，您穿白色礼服，太不吉利了，皇上知道了，要大怒的。」
一众宫人跪在我面前，瑟瑟发抖的求我。
我看了他们一眼，又插了一支山茶花的簪子。
「那你们去告诉司辰，我只穿白色的礼服，若不答应，我不当皇后了。」
我父亲都不敢唤司辰的名字，我敢。
「娘娘，不可直呼皇上的名字，那是要杀头的」
宝儿吓得小声提醒我。
杀了我？
我倒是巴不得。
我不肯换衣服，一众宫人拿我没有办法。
司辰穿着大红礼服来的时候，一众宫人跪了一地。
我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君主，五官清俊，薄唇紧抿。
他紧紧的盯着我。
太监总管很有眼力界儿的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我和司辰。
「姐姐。」司辰叫我。
我瞪着司辰：「叫我名字。」
「酒儿，今日封后大典，不要闹了，好吗？」司辰哄着我。
他亲自蹲下来，捏着我的小腿，帮我穿鞋子。
我看着面前的司辰，心里五味杂陈。
他若不是杀了我的良婿，还是我认识的司辰。
当年那个最不受宠的皇子，日日来我父亲的书房讨教。
那个在梨花树下，被我捉弄就会脸红的少年。
他唤我姐姐。
司辰如今真是意气风发了。
龙袍穿在身上，威严的很。
司辰比我小上两岁。
他母妃出身低，先皇儿子太多，优秀的更不少。
对于司辰，先帝根本看不上眼。
唯独我父亲很看好司辰。
他说将来司辰必定有一番大业。
我父亲说对了，谁能想到，那个连宫人都可以欺负的，不受宠的皇子，会变成权倾天下的新帝。
他精心策划了一场宫变，同我父亲里应外合。
当了皇帝，又以谋反之名，杀了我的未婚夫司景和云贵妃。
「司辰，我要穿白色礼服，不会换那件大红色的凤袍。」我对着司辰认真的说。
司辰捏着我小腿的手，顿了顿：「好。」
「要是那些大臣递折子骂我呢。」我笑着问他。
司辰认真的看着我：「那就杀了。」
「司辰，今日是司景的末七。」我悠悠的说道。
司辰猛然起身，一把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气很大，似乎要捏碎了。
2.
他满是愤怒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带着笑意。
他听不得我提司景的名字。
那在我心口是一根刺，在他心口也是。
「别再提司景了，他已经死了，把他忘了。」司辰咬牙跟我说。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不可能忘了他，永远不可能。」
「卿酒，想清楚了，你是皇后，是卿家的女儿，和谋反之人扯上关系，卿家会是什么后果。」
司辰的眼神，犹如寒风刮过，让我冷的一哆嗦。
和谋反之人扯上关系，要诛九族的。
我忘了，他是当朝天子，不只是司辰。
他又拿卿家来压我。
偏生我又不能不管卿家。
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宠我爱我，我得护住卿家。
司辰见我不说话，又恢复了温柔，指腹磨着我被他掐红的地方。
「疼吗，姐姐？」
「虚情假意。」
我拍开司辰的手。
司辰站着一旁静静的看着我。
他总喜欢这样看着我，从年少到现在。
「皇上，典礼要开始了。」
大太监小心翼翼的来通报。
司辰抿着唇，不再说话，起身离开了。
司辰同意我穿白色的礼服。
旁人便不敢多说一句。
大典很盛大，特别的热闹，我和司辰坐在高堂上，一白一红两色朝服，着实扎眼。
百官朝贺，祝帝后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我想，我大抵是不能和司辰同心了。
大典结束。
一如民间的典礼一样。
夜里，我坐在拔步床上，等司辰来。
司辰来的时候，身上除了沉木香还混了淡淡的酒味儿。
他喝了不少的酒。
喝了合卺酒，宫人帮我们褪去礼服。
司辰摸出一包油皮纸包着的糕点给我。
「姐姐，给你的。」他讨好的看着我。
我看着面前的樱花糕，是我最喜欢吃的。
我捻了一块放进嘴里，樱花香味儿充斥口腔。
「好吃吗？」他问我。
我看着司辰。
年少时的司辰，是很可怜的。
母妃出身低，被人害死了。
他便在夹缝中求生存。
吃不饱穿不暖。
那一日，他从父亲书房出来，脸色惨白。
我看着司辰，拉住他：「小哑巴，你生病了？」
他是不受宠的皇子，大家都看不上他，他也不喜欢和旁人说话，只同父亲说话。
司辰捂着胃，不想理我。
我拉着他，让太医给他看了，才知道，司辰得了胃病。
堂堂皇子，哪怕是不受宠，也不会饿出胃病。
我让人教训了司辰身边的小太监，才知道，那帮人总给司辰一些馊掉的饭菜。
司辰吃不下，便饿肚子，才饿出了胃病。
我气的把司辰宫里的那些宫女都教训了，
他们不敢惹我，我是云贵妃未来的儿媳妇儿，是当朝宰相的嫡女。
又给掌事的嬷嬷塞了钱，嘱咐她照顾司辰。
怕司辰吃不饱，在府里，我便让人给他做好吃的。
他在宫里，我又让做好了送过去。
养着他的胃。
太医说，他的胃，再经不起折腾了。
那次之后，司辰对我的态度转变了一些。
开始愿意同我说话。
他主动同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把樱花糕塞给我：「姐姐，给你的。」
我一时高兴，便同司辰说：「司辰，以后我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可我求他不要杀司景。
他让我在大殿门口跪了一夜，还是把司景杀了。
口里樱花糕，顿时索然无味。
我伸手打掉了那一包樱花糕。
司辰冷眼看着地上的樱花糕，一把捞过我。
「酒儿不饿了，我们洞房吧。」
「司辰，别碰我。」
3.
我推着司辰。
司辰根本不管那些，伸手扯着我的衣服。
他暴怒起来的样子，很可怕。
我险些忘记了，他是当今的天子。
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皇子了。
司辰撕扯了我的衣服，薄唇欺上我的。
他力气太大，我推不动，张口咬了他的唇。
嘴里一股子腥甜。
司辰松开我，眼底没有之前的暴怒，冷冷清清的看着我。
我满眼怒意的瞪了回去。
司辰走了，没跟我洞房。
宝儿来帮我换衣服，她年纪小，也是一心为我，小心翼翼的劝我。
「皇后娘娘，您不要同皇上置气，他待你这般好，全天下的女人羡慕都来不及。」
是啊，他待我多好。
这座宫殿，特意为我修的，所有的摆设全都是最好的。
连我穿的衣料，都是同他一样的，最好的丝绸。
他再好，杀了司景，便是拿刀戳我的心窝子。
「更衣。」我吩咐着宝儿。
那夜，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司景的脸。
我想伸手抓住他，等我抓住了，看到的却是司辰的脸。
泪湿了我的枕头。
自从我咬了司辰。
司辰便不来我宫里。
大概有一个月了。
他不来最好，我也不想看到他。
宝儿说他很忙。
新帝登基，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了。
还有典礼上，我穿着白色礼服的事情，连我的父亲都很不高兴。
让司辰不要由着我的性子胡来。
司辰不知道怎么劝我父亲的，我父亲只让人捎话给我，让我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我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护着司辰。
新帝登基，除了封后大典，最重要的便是充盈后宫。
我这个皇后，在大臣眼里，不合格。
他们便张罗着要给司辰选秀的事情。
大总管带着掌事嬷嬷，拿了一叠的名册到我面前。
「皇后娘娘，这些都是一些适婚姑娘的名册，皇上让您挑选一些留下，您过目的，他便同意了。」
「他要选妃，同我有什么关系，你让司辰自己选。」
我瞪着大总管说道。
我叫司辰的名字，宫里谁都知道，没人敢说我一个不字。
大总管到底是跟在司辰身边人，见过世面，没有被我吓到。
「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选妃的事情，自然由您来张罗。」大总管硬着头皮说道。
我举着手里修剪花枝的剪子，嗤笑一声：「司辰呢？」
「皇，皇上在御书房。」大总管吓的脸白，「皇后娘娘不要冲动。」
我没理大总管的话，握着手里的剪子，去御书房找司辰。
一众宫人跟在我身后，吓得魂飞魄散。
一帮侍卫左右围着，不敢碰我，却也不敢离开。
浩浩荡荡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发生宫变了。
「皇后娘娘，您把剪子放下，您把剪子放下啊。」宝儿哭着喊我。
我哪能听得进去这些话。
冲到御书房。
司辰正在同我四哥说话。
四哥一向温文尔雅，看到我的样子，吓得脸白，忘记我的身份，直呼我的名讳。
「卿酒，你要干什么！」
「你问他要干什么。」我指着司辰对四哥说道。
倒是司辰神情淡然的看着我，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剪子，眸色变了变。
4.
一屋子察言观色的人跪了一地。
带着凶器进御书房，算是行刺圣驾。
要杀头的。
连我四哥也跪下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年幼不懂事，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我四哥替我跟司辰求情。
我年幼不懂事儿？
司辰比我还小两岁。
他更年幼。
司辰几步上前，伸手要拿走我手里的剪子。
我瞪着他不给，他近乎讨好的眼神看着我，全然不在意周围跪着那么多人。
「给我。」
不是给朕。
我最怕的便是他这般讨好的眼神，让我心软。
把剪子给司辰，我看到司辰脸上明显松了口气，顺手把剪子抛的远远的，好似那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屋子的人，屏住呼吸。
「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我便砍了谁！」
「你们都下去。」
「是，皇上。」
一屋子的人，退了下去。
我四哥也走了。
整个御书房，只剩下我和司辰。
司辰看着我，起初目光里满是平静，后面又变得波澜壮阔，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
他是有威严在身上，帝王的威严。
司辰朝我走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声音有些哑：「想要杀了我？」
「没有。」
我没有想过杀司辰。
从来没有过。
我即便是恨他杀了司景，那也只是恨，从未想过杀了他。
司辰听了我的话，眼神平静了很多，变得重新温柔起来。
「姐姐，我惹你不高兴了？」他指腹蹭着我的脸颊。
司辰真好哄，我不杀他，他便高兴了。
我把桌子上那一沓名册扔在司辰身上。
「选妃，你自己选，我不会帮你选的。」
「那些都是应付那些大臣，不是真的选。」
司辰耐心同我说。
我讶然的看向司辰：「你不选妃怎么行？你是皇上，后宫不能空置。」
很多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更逞论皇上，后宫只有我一个。
还是我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
绝对不行。
而且，我希望司辰选妃，他喜欢上别人，便不再烦我，也或许放我回家。
「你一个，我都应付不来，选那么多做什么。」司辰无奈的同我说道。
他的样子让我莫名心疼。
我知道司辰待我好，一贯喜欢纵着我的性子，哄着我，宠着我。
不端皇子的架子。
我开口要的，他总能想着法儿弄到我面前。
生病的时候，我嫌药苦，让他陪我一起喝。
我父亲知道了，大发雷霆。
「他好歹是皇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是药三分毒，你想毒死他！」
他把我护在身后：「是我自己要同她一起喝的，不怪她。」
「五皇子，你早晚要把她惯出事儿来。」我父亲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
他待我千般好，万般好，不该杀了我爱的人。
「想不想出去玩儿？」司辰问我。
我眼底起了光亮：「可以吗？」
「可以，我陪着你。」
司辰带着我出宫了。
我们换了衣服，混在人群里，没人知道我们。
集市很热闹。
有暗卫跟着。
我指着不远处的糖炒栗子：「司辰，我要吃那个。」
「等着我，我去给你买。」
司辰走了。
我等着司辰的时候，一个扎小辫的丫头到我身边拉着我，说找不到娘亲了。
小娃娃哭的可怜，我一时间不忍心，带着她去找娘亲。
找到她娘亲，我再回来的时候。
我看到司辰在人群里到处找我，手里举着糖炒栗子，无助又着急，一身的冷意。
「司辰。」我叫了司辰一声。
司辰看到我，几乎是飞身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满是愤怒：「卿酒，你想跑？」
5.
他抓着我的胳膊很用力，要捏碎我的胳膊。
眼底带着几分沉痛和复杂。
那样子很无助。
那样子好似我要跑了。
他会杀了我。
「司辰，你弄疼我了。」我对司辰说。
司辰力气松开了一些，却没松手：「你是不是要跑？」
「我没有要跑，我刚刚帮一个小丫头找娘亲去了。」我跟司辰说实话。
跑？
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会做那种傻事。
整个凉国都是司辰的。
我是凉国皇后。
我父亲兄长是朝廷重臣。
三姐在蒙古当王妃。
我要是跑了，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这种蠢事儿，我不会去干。
司辰盯着我的眼睛，反复确认，才伸手一把拉我进怀里，头埋在我的颈窝。
「姐姐，你要怎么闹都可以，不要逃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司辰软声哄我。
「好。」
我被他哄住了。
司辰笑着看着我，眼底像是有星星一样漂亮。
他很少笑，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我吃着糖炒栗子，和司辰逛集市。
一切好似回到了以前。
夜里，司辰宿在我的宫里。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合衣抱着我。
我赶他走，他不愿意，又用那副讨好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会乱来的。」
「只留一晚，以后不许了。」
我服软了，我见不得，他那副讨好我的样子，我太容易心软了。
「好。」
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抱我搂的更紧，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这一夜，我又做了个梦，没有司景，有的只是司辰。
他站着梨花树下，静静的看着我。
我醒来的时候。
司辰上朝去了。
他宿在我宫里，一帮宫人崩提多高兴。
大家都以为，我跟司辰和好了。
「娘娘，你做的很对，你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皇上呢，您要好好把皇上抓在手里，要不然，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的。」
宝儿帮我更衣，高兴的和我说。
我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呱噪的说着。
别人是不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我倒是很喜欢她，很实诚的丫头。
每次我作天作地，她跑来拉住我，其他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牵连。
「皇后娘娘，刘尚书家的小姐来给您请安了。」嬷嬷恭恭敬敬的说道。
我还没说话。
刘尚书家的小姐，应该是刘婉芸。
和刘婉芸，我们倒是旧相识了。
宝儿气的叉着腰，小脸红鼓鼓的：「娘娘，狐狸精来了。」
我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宝儿叫刘婉芸狐狸精。
是因为前些日子国宴上，刘婉芸故意往司辰身上倒，想引起司辰注意。
我当时看到了，没觉得有什么。
司辰是天子，想要引起他注意，入主后宫的太多了。
倒是宝儿，气的大骂刘婉芸手段下作，是个狐狸精。
换好了衣服。
我和宝儿出去。
我坐在上位，刘婉芸给我请了安，坐在下位。
一身鹅黄色的裙子，显得知书达礼，温婉娴静。
她极其看不上眼我这种乖张跋扈的。
我也是瞧不上她这种矫揉做作的。
尤其司景活着的时候，她还动了一些心思在司景身上。
「皇后娘娘，我有些话，想同皇后娘娘单独说。」刘婉芸和我说。
我屏退了身边的人，单独和刘婉芸在一室。
「娘娘做了皇后，受尽宠爱，忘记司景了吗？」
6.
刘婉芸看着我，笑着看向我。
我抬眼看向刘婉芸，目光很冷：「刘婉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今日来见娘娘，我便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娘娘，司景死了，被随便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死了，您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有没有谋反，你最清楚，自古成王败寇，他输了，可罪不至死，卿酒，他那么爱你宠你，你没有感觉吗？还是你做了这皇后，风光至极，早就把他给忘了！」
「你闭嘴，刘婉芸！你不想活了，也不管刘家其他人的死活吗？」
我呵斥刘婉芸。
她说的那些话，哪一句都是该被拖出去杀头的人。
真是胆子太大了，为了司景，竟然说出这些大逆不道来的话。
若是在别处，这会子，刘婉芸早就死了。
刘家也要跟着满门抄斩。
自古成王败寇。
司景死了，提司景，就是谋反。
刘婉芸没有被我吓到，反而笑了起来。
「娘娘，您配不上司景对您的爱，您是他的未婚妻，却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还嫁给杀他的人。您可真够狠的。」
「亏得司景死之前一直念着，让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儿，不要给他报仇，他不知道，您根本没有想过给他报仇。]
刘婉芸的话，让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什么感觉。
我是喜欢司景，但为他报仇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护着司辰十年。
谁要是杀了司辰，我倒是会拼命去报仇，那是我养大的。
他讲过，他的命是我的，谁都不能动。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为了司景去拼命，我没有想过。
更不会拿着卿家上下，去赌司景的命。
父亲母亲，哥哥姐姐，都很宠我，我大哥没了，家里还有个三岁的侄儿。
哪一条命，我都赌不起，也不敢去赌。
刘婉芸见我不说话，走到我面前，塞给我一包药。
「娘娘，皇上那么在乎您，这个药，您想个办法，可以帮司景报仇的。」刘婉芸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我看着手里的药，像是被东西烫到一样，随手扔在地上。
让我去害司辰，刘婉芸一定疯了！
我刚想骂刘婉芸。
一众御前侍卫，带着刀进来了。
我听到大总管喊了一声：「拿下反贼刘婉芸。」
刘婉芸被拖了出去，临走时，满眼嘲讽的看着我。
「皇后娘娘，您可真好，待我见到司景，我一定告诉他，您的真心实意。」
她大概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等刘婉芸走了。
只剩下我和司辰。
司辰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的衣裳，衬托的他模样极好，却多了几分沉冷的气质。
他静静的看着我，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我头一次觉得心慌。
从椅子上起来，我快步走到司辰面前，险些不稳。
司辰伸手扶住我，我立刻抓着司辰的胳膊。
「司辰，我不知道她来的本意，我没想杀你。」
7.
在这种事情上，司辰很敏感。
他断然不希望我对他起杀心。
我也不希望他误会我，跟我父亲和兄长起疑心。
司辰眼底起了笑意，温柔的抱着我的腰：「我知道。」
我松了一口气：「刘婉芸大逆不道，我不求你饶了他一命，放过刘尚书一家吧，只杀刘婉芸一个。」
刘婉芸想要刺杀当今圣上，肯定是活不成。
我不会傻到去为她求情。
刘尚书一家，算是无辜。
「他家的小小姐，今年才八岁，什么都不知道，那小丫头你见过的，我不想让她死。」
满门抄斩，实在是残忍了一些。
「好。」
司辰答应了，我说什么，他都答应。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司辰的眼睛。
司辰低头，薄唇敷上我的。
头一次，我没有反抗。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要将我吃掉一样。
良久，司辰松开我，头埋在我的脖子里。
「姐姐，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为什么你要喜欢司景？」他小声说着。
声音太小，我听的模糊：「你说什么？」
「没什么，今日我们一起用膳。」司辰笑着说着。
「好啊。」
我答应了。
司辰昨日夜里在我宫里留宿。
今日又陪我一起用膳，宫里上下，高兴坏了。
都觉得帝后同心了。
宝儿在旁边碎碎念。
「娘娘，今日皇上看起来比以前高兴，他一直对娘娘笑。」
「他笑起来好看吗？」我问宝儿。
宝儿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有比皇上更好看的人了，奴才听嬷嬷说皇上像极了惠端太后年轻的时候。」
那是司辰的生母，早早的去了。
司辰当了皇帝，追封了那位为太后。
「娘娘，皇上为什么对您那么好？你们在宫外就相识吗？」
「他是我养大的。」我笑着和宝儿说道。
宝儿惊呼的捂着嘴，连忙小声提醒我：「娘娘，不能乱说话，要杀头的。」
我喜欢这小丫头，司辰也察觉到了。
之前，便让人叫掌事嬷嬷不许对小丫头太苛刻。
看着她被我吓到的样子，我觉得真真是可爱。
可我没有撒谎。
司辰确实是我养大的。
那年我答应护着他之后。
我便想着，司辰虽然是皇子，却总被人欺负，在宫外，我可以护着他。
回了宫，我便管不着了，一天天的，特别的操心，我便央求父亲关照他。
父亲问我：「酒儿，你知道我关照他，会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求父亲护他平安。」我大声对父亲说道。
「好，为了你，我们卿家，把赌注压在他身上。」
那时候不知道父亲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
父亲说吧赌注压在他身上，是站队司辰。
是赌他权倾天下，扶摇直上。
他做到了，我父亲赌赢了。
宫变那天，宫里乱成一片，他同我父亲里应外合，配合的极好。
那些站队司景的，没有好下场。
唯独丰功行赏的时候，我父亲又稳稳的坐在宰相的位置。
我二哥四哥加官进爵，我成了皇后。
「皇后娘娘，您心里一定是很喜欢皇上的。」宝儿听着我说我司辰在宫外的事情，蓦的说道。
8.
我瞪大眼睛，看向宝儿：「本宫不喜欢他。」
宝儿在胡说八道，我不喜欢司辰。
「不喜欢，您会对他那么好！娘娘，您应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心。」宝儿拉住我，认真的看着我。
我推开宝儿，一时间心里很乱。
我喜欢司辰吗？
如今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
一月后，我在御花园里倒腾我种的牡丹，那玩意儿特别娇气，不好养活。
看着这些牡丹，我已经开始放下司景。
我以为我多喜欢司景。
这些日子，我竟然没觉得难过。
那日刘婉芸让我在司景和司辰身上做选择。
我选了司辰。
一道消息传来，刘婉芸被处死了。
还有刘尚书上下，一百六十三口人，全部处死。
我忘记了，什么是帝王术。
他如今是皇上，怎么会放过刘家。
不过在我眼前是温柔顺从，在外人眼里，他杀伐果断，从不手软。
我扔了手里的花铲，不顾绣花鞋踩在泥土上弄脏。
直接去找了司辰。
司辰在处理政务。
几个大臣还在里头，包括我的父亲。
大臣见到我，无一不皱眉，觉得我没有规矩，不知道天高地厚。
连我的父亲，也是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今日到这儿，退下。」司辰清清冷冷的开口。
几个大臣离开。
我父亲看了我一眼，也跟着离开。
司辰没动，显然是料到我会来。
我朝着司辰走过去，伸手拉过司辰。
司辰任由我拉过，我对上司辰的眼睛，问他：「那个八岁的小丫头也杀了？」
「杀了。」司辰清清冷冷的声音，「刺杀圣驾是重罪，满门抄斩，斩草除根，朕没有诛九族，已是仁慈。」
他没有用我，用的是朕。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口莫名很堵：「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说过不牵连刘家，君无戏言，你忘记了？」
「没有。」他抿唇，「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刘家那个八岁丫头，四年前落水，我救了她，差点命都没有了，你又把她杀了，一个八岁的丫头，也用得着斩草除根吗？」我的手揪着司辰的衣裳，死死的盯着司辰。
司辰声音忽然变得很落寞：「我是皇上，我不能赌，杀一儆百，他们不死，明日还会有谋反的人，还会有人想来刺杀我。」
「好，我不怪你，帝王之术，行的就是杀伐果断，毫不留情。」
「你将他们都杀了，哪一日，也将我杀了，最好不过。」
我松开司辰，凉悠悠的说。
确实不怪他。
他要不杀了刘家，不杀一儆百，又怎么当好这个皇帝。
可我不能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杀掉我在意的人。
司辰急了，连忙同我说：「姐姐，我不会杀你的，我纵然杀了天下的人，也不会杀你的。」
他上前搂着我的腰，我一把拉过司辰的手，重重的咬下去。
一嘴的腥甜。
想到那个小丫头，我心里痛没办法呼吸。
她才八岁，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便连命都丢了。
前些日子，她还同她母亲一起来给我请安。
她还喊我皇后姐姐，笑着和我说，她家里有好吃的石榴，下次带来给我。
她又做错了什么，因为别人的错，送了自己的命。
司辰看着我脸色惨白，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后背：「姐姐，卿酒，别这样，别吓唬我。」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往后也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我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9.
我撂了狠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皇上保重龙体。」
回了我的宫殿，我便把自己关了起来。
自那日之后，不再出门。
司辰日日来看我，都只站在门口，等我睡着了再走。
我不见他，他也不敢进来。
宝儿日日夜夜的守着我，好似我会想不开一样。
「娘娘，您要好好的呀，您和皇上关系那么好，断不可为了一些误会，伤了感情。」宝儿劝我。
我没有理她。
她没有办法，又想了别的法子哄我。
给我找了很多话本子，都是民间的一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倒也有意思。
尤其听宝儿读起来，更有意思，她总能将那些事情，说的绘声绘色。
转眼由秋入冬的时候。
我病了，原本不是什么大病，我不爱喝苦药。
仗着底子好，偷偷把药倒掉了。
谁曾想，这一次，我没抗住，病倒了。
发了高烧，人都是糊涂的。
药也喂不进去。
太医跪了一地。
司辰也不顾我高兴不高兴，把我抱在怀里。
冷着脸看着太医。
大家都很怕司辰。
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又冷又狠。
「你们要是没本事，就一头磕死在这里，朕养你们这帮东西，有什么用！」司辰冷着脸训斥太医。
太医吓得，一个劲的磕头：「娘娘不吃药，臣等也无能为力啊，皇上，得想办法把这药给灌进去。」
「药拿来。」
我听到司辰吩咐着。
他好吵，我想睡觉，不想喝药。
司辰喂给我的药，我都吐出去了。
一屋子宫人哭的更烦。
司辰紧紧的抱着我，我听到他声音都哑了。
「姐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命也可以。」
「姐姐，你可怜可怜我，求你。」
「姐姐，你要是敢死，我要卿家上下给你陪葬。」
他又来了，又要一副无助的样子求我。
我最见不得他这样，他一求我，我便心软。
乖乖把药喝了。
司辰也不烦我了，我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
我睁开眼，是司辰的脸，他睁大眼睛看着我。
「姐姐，你醒了。」司辰惊喜的开口。
我瞧着司辰，他瘦了很多。
「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醒了，司辰就走了。
他知道我不想见到他。
仍旧是日日来，只在门口瞧着我，也不进来。
这次大病之后，我乖乖吃药，不敢再作了。
我没想过死，也不想死。
「娘娘，皇上待您是真的好，您病的几日，皇后日日抱着您，守着您，不吃不喝，人都瘦了，谁瞧见了，都心疼。」宝儿忍不住对我说道。
我看了宝儿一眼，心口有些微疼。
他那样，我也不想看到的。
可我害怕，害怕哪一日，他又杀了我在意的人。
伴君如伴虎，他不只是司辰。
我四哥来看我。
四哥瞧着我，一向温婉的人，冷着一张脸，似乎想要掐死我。
他以前绝对不这样，他是家里除了大哥以外，最宠我的一个。
「四哥，我惹你了吗？你瞧着我不太高兴。」我问他。
他嗤笑一声：「谁敢惹娘娘不高兴，那不是死路一条。」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做错什么了。」我又问我四哥。
四哥没忍住，咬牙：「卿酒，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不知道？司辰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不过仗着他喜欢你。」
10.
「他把你当祖宗供着，你把他当成什么！」
四哥话音一落，我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
我确实仗着司辰喜欢我。
他杀了司景，我没有欺负他。
他杀了那个小丫头，我不过让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亦没有做错过什么。
「酒儿，你以为司景真的喜欢你吗？他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你，他早就跟刘家那个刘婉芸暗通款曲，而且，他确实通敌叛国了，还想拉父亲下水，拉我们卿家一起下水。」四哥叹了口气，同我说道。
我讶然的看向四哥，便听到四哥继续说道：「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皇上不让，他说你喜欢司景，怕你接受不了司景做的那些事情。」
「满门抄斩刘家，也是父亲的意思，你懂不懂，帝王心软，国之不幸，他的身份是皇帝，不是落魄的皇子了。」
四哥走的时候，还跟我说。
那个小丫头没有死。
被司辰隐姓埋名送走了。
为了防止祸端，都没有告诉我。
我呆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心情。
所以，我被司景骗了。
还傻乎乎为了他去苛待司辰。
司辰却心甘情愿的受我折磨，守着我。
心口疼的没办法呼吸。
我抬眼，司辰站在我宫殿门口。
司辰看到我有些无措。
我起身朝着司辰走过去。
司辰抿唇：「我就走。」
我上前抱住司辰的腰，紧紧的抱着，头埋在司辰的心口。
「怎么了，姐姐，四哥说你了？我原本是想让他来跟你说说话，我知道你想家了，他若是惹你不高兴，下次不叫他来，叫别人来，或者，或者，你回去住几天，不要住太久。」司辰哄着我。
他的话，犹如一根又一根的刺，扎在我心口。
他对我，总是小心翼翼。
「司辰，我不喜欢司景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对着司辰说。
司辰紧紧的抱着我，良久，轻声吐出：「好。」
那日，司辰留在我的宫里。
帝后同心了。
我问司辰：「司辰，你恨我吗？」
「不恨，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他真傻，我对他不好，他也不知道恨我。
我拉着司辰一起，回了我娘家。
按照民间的习俗，穿着大红的嫁衣，重新嫁给他。
我看到司辰挑喜帕的手，都在抖。
他笑的灿烂，笑的让我心疼。
母亲说，司辰才是我的良婿，宠我爱我，拿我当掌上明珠。
在娘家这两日。
司辰陪我出去逛，带我到处玩，同我骑马射箭，我是真的开心。
朝堂里，我父亲撑着，也乱不出什么事情。
倒是我父亲，气不过把我骂了一顿。
说司辰太惯着我，这样下去不行。
我只好和司辰一起回宫。
后来我怀孕了，生了个女儿。
是长公主。
司辰看着面团似的娃娃，碰也不敢碰。
我以为他不喜欢，他说太软了，他怕碰坏了。
他封了长公主，公主一岁生辰，司辰不顾祖制，赐了封地，立了公主府。
又被我父亲上折子骂了一顿。
11.
司辰番外
我是凉国的六皇子。
听起来很风光。
却没有人知道，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过的连宫里的奴才都不如。
我母妃被云贵妇害死了。
我不能为她报仇，我还小。
他们觉得我没钱赏赐他们，处处欺负我，这帮狗奴才，我早晚杀掉他们。
今日那帮宫人又给我馊掉的饭菜。
我实在吃不下，去了丞相那里。
因为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旁人都不愿意理我。
唯独丞相愿意指导我。
将来我要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丞相家里有个小丫头叫卿酒，长得很漂亮。
她总喜欢笑，还喜欢捉弄我，叫我小哑巴。
我不是哑巴，我不愿意同旁人说话而已。
胃病又犯了，太疼了。
在丞相书房里，为了听丞相讲课，我忍住了。
这几日，不想吃馊掉的饭菜，我的胃病越来越严重，疼的脸色发白。
堂堂皇子，饿出了胃病，着实是笑话。
卿酒拦住我：「小哑巴，你生病了？」
我没有理她，很丢脸。
她还是拉住我，看了太医。
又帮我教训了那些欺负我的宫人，给他们钱，让他们照顾我。
她人真好，我给她买了她喜欢吃的樱花糕：「姐姐，给你的。」
她很高兴：「司辰，以后我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从那以后，我们时常在一起。
我不跟丞相做学问的时候，便同她待在一处。
她有好东西，都给我。
她对我真好，除了母妃以外，她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我想跟他一直在一起。
这样的好日子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我跟卿酒长大了。
知道她是司景的定亲的人，我心里很嫉妒。
可她不同司景来往，这让我很高兴。
我对她更好，让她愿意同我一起。
直到有一日，她同我说，她喜欢上了司景。
她怎么能喜欢司景呢？
绝对不可以。
她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我都要嫉妒的发狂，我不能让她喜欢司景。
「姐姐，你不要喜欢司景，他一点都不好。」
「你傻啊，他是我未来的夫婿，我不喜欢他，难不成喜欢你？」
她笑着和我说。
我觉得她可以喜欢我。
她偏偏喜欢别人，我很生气，一个礼拜没有理她。
可我又熬不住，主动去找她，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只一个眼神，我便可以为了她去死。
她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今日，她跟司景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很开心。
我受不了她跟司景在一起，我想要她。
丞相问我想不想当皇帝，我问他：「当皇帝可以娶卿酒吗？」
「可以。」
我答应了。
如愿当了皇帝，娶了卿酒。
我还杀了司景，他通敌叛国，必须得杀，云贵妃害死我的母妃，也必须得杀。
我知道姐姐肯定会难过。
可我没想到她会恨我，还要替司景守丧。
她好狠，穿着白衣服嫁给我。
我好难过，可她问我：「司辰，我要穿白色礼服，不会换那件大红色的凤袍。」
我说：「好。」
她说什么都我答应。
我的命都可以给她。
她越来越不喜欢我了，因为司景，我心很痛，我又没有办法，由着她来。
那日，刘婉芸找她，让她下毒害我。
她把毒药扔了，她不杀我，我很高兴。
我想姐姐还是有些在乎我的。
我早就知晓刘婉芸的动作。
刘家是司景的余孽。
姐姐不知道，她让我放过刘家，只杀刘婉芸一个人。
我答应她了。
同丞相商量的时候，丞相说我不该妇人之仁。
帝王之术，我打小，他就同我说过很多遍。
我把刘家人都杀了。
姐姐知道了，很恨我，可我没有杀那个小丫头，她喜欢那个小丫头，我偷偷让人送走了。
连丞相都没说，只有四哥知道。
她咬我了，很疼啊，她是真的恨透我了。
我却不能告诉她那个小丫头的下落。
旁人知道了，朝廷要大乱。
她开始不理我，不许我见她，我就守在宫外。
姐姐病了，不吃药，病的很厉害，浑身发烫。
我觉得心都死了，我日日夜夜守着她，逼着她喝药。
她好了，我又不敢见她。
我让四哥来见她，她应该是想家了，我没有放她回去。
我怕她回去了，便不想回宫。
姐姐有好多家人，而我只有她了。
不知道四哥同她说了什么。
姐姐哭着抱着我，说她不爱司景了，愿意跟我重新开始。
我的心又疼又酸，跟做梦一样。
姐姐带我回娘家，重新穿着大红嫁衣嫁我。
她穿着红色的喜服，美的让我睁不开眼。
我终于等到她跟我在一起了。
姐姐给我生了个女儿，特别漂亮。
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不敢碰她。
小公主却很喜欢我，一岁生辰，我赐了公主府和最好的一块封地给小公主。
丞相又写折子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