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夜空茶酒香,游人如织赛马帮,这是世人眼里的丽江古城。
2007 年 12 月 19 日,几个装有 260 块人体碎尸的黑色塑料袋,从古城清透的水中捞出。
一起重大杀人碎尸案浮出水面,凶手甘做情人、抢劫钱财、残杀金主,因为同样出自云南的大学,被当地称为「女版马加爵」。
如此泯灭人性的凶手,竟然是一位刚刚 20 岁的清丽女大学生。
(一)古城血案
2007 年 12 月 20 日,丽江市派出所的电话突然响起。
「警官!我要报案,我老公突然联系不到了!」
报警的女士姓李,在电话里听起来焦急无比,她的丈夫木鸿章从 19 号晚上 7 点半开始,就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
这位 39 岁成年男性平白无故的失踪只过了一天,警方就找到了线索。
黑龙潭公园附近的偏僻村道上,木鸿章所开的帕拉丁越野车被找到了,只有车,没有人。
又过一天后,22 日下午 1 点,一个村民报警说护城河里有一支人手,立刻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当对河进行一番细致地打捞后,几个黑色塑料袋湿哒哒地摆在了人们面前,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当警察屏着呼吸打开袋子后,里面满满装着的都是碎尸块,血肉模糊、腥臭难闻,不少人当场作呕。
而这碎尸的主人,正是警方寻找的木鸿章。
家人悲痛欲绝,亲友们也想不明白,这位好丈夫、好爸爸为什么会遭到如此毒手。
在发现尸块的第二天,警察就锁定了凶手,一名年仅 20 岁的女大学生。
自此,一个由情爱与仇恨交织而成的血腥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二)虚荣作祟
张超,北京密云人,2006 年 9 月入学,成为云南某大学的三本学生。
像每一个十八九岁初入大学校园的女孩子一样,张超远离父母的约束后,迫不及待地想要体会青春、自由的滋味。
外形出众的张超拥有一袭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和玲珑有致的身材,为了让自己的优势被更多人看到,张超十分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衣服首饰包包都想要最好的。
但这一切,都需要金钱来支撑。
北京人的身份并没有给张超带来多大的光环,她的家庭并非「至少五套房」的家庭,反而非常普通,甚至贫困。
入学后没多久,张超开始经常在电话里跟父母抱怨钱不够用,钱不够花,但父母言语间的无奈,也让她明白这个家根本支付不起她想要的生活。
雪上加霜的是,一个学期还没上完,张超父母所在的煤矿公司便关停了,父母双双失业,家里的收入骤减,几乎为零,别说让张超享受生活,就连缴学费都有些捉襟见肘。
三本是出了名的学费高昂,一年学费基本都在三五万之间,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家庭条件几乎没有特别差的,自然大手大脚花钱的学生不在少数。
当别的同学谈论化妆品、某某品牌的新款衣服时,张超一句也插不上的感觉,不舒服极了。
久而久之,张超对金钱的渴望就越来越强烈。
当时「大学生兼职」风靡校园,像发传单、收银员、服务员、录入员这种不需要经验的工作成为了很多学生的第一选择,不少人每个月能赚到几百上千的零花钱。
但这对于张超来说,这点小钱根本满足不了她那日益膨胀的欲望,所以,一些女大学生「跑红尘」攀上金主大佬的故事让张超动心了。
最后,在一个女生的暗中介绍之下,长相还不错的张超改名「杨乐」,成功走进了丽江最高档的 KTV「天上人间」,做起了卖酒、陪唱的工作。
那时的张超根本不会想到,改变她命运的两个男人接连出现了……
(三)左右逢源
赚钱不易,张超明白这个道理只用了三五天。
卖不出的酒、难缠的客人、凶悍的领导,这些都让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张超难以适应。
有一次,张超被人刁难,一个名叫谢宏的年轻男生替她解了围。
谢宏比张超大六岁,在「天上人间」里做陪客人的「少爷」,因为这次英雄救美,外形颇佳的谢宏由凭借所谓的「人品」吸引了年轻的张超。
2007 年 5 月,他们恋爱了。
沉浸在爱情蜜罐里的张超,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帅气的谢宏也为她脸上贴了不少金。
然而在恋爱十几天后,张超就发现谢宏做「少爷」的薪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不过刚刚够二人基础生活。
后来,在谢宏频繁跳槽换工作的时候,张超开始埋怨谢宏赚得太少,不满之情摆在了台面上。
因为钱的问题,二人不知争吵了多少次。
没过多久,木鸿章这个男人出现在张超的视野中。
木鸿章是丽江当地有名的工程师,时常陪客户来「天上人间」喝酒、唱歌,是店里的 VIP 客户,点单时出手极为阔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有钱人的气息。
木鸿章总是饭局上抢着买单的那个人,他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这点小钱,我来付,不必客气。」
面对这样一个「金主」,嗅觉敏锐的张超自然不会放过,认识木鸿章后,张超总是抢着服务他所在的那一间包房,并且亲昵地喊他为「木哥」。
就在张超一心一意「钓」木鸿章时,全然忘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谢宏的女朋友。
亲密关系中的任何异动,对方都会敏感察觉到,谢宏也不例外。
张超对木鸿章非比寻常的热情,没多久就引起了正牌男友谢宏的注意,但是当张超小心翼翼地向谢宏解释时,发现对方竟然丝毫不在意。
谢宏不仅没有吃醋、生气,竟然还言语温柔地开始给张超讲「金钱至上」的人生大道理。
在谢宏「语重心长」的引导下,张超对金钱的诉求更加明确与赤裸裸,她开始听从谢宏的一些建议,尝试与木鸿章深入接触。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超终于获得了木鸿章的青睐,这位金主更加频繁地光临「天上人间」,对于这个年轻清纯的女大学生投入了很多心思。
2007 年 6 月,在跟谢宏谈恋爱仅一个月之后,张超就成了木鸿章的情妇,二人时常在木鸿章那个郊外的三层木质别墅幽会。
木鸿章陪张超的时间并不多,他既要工作,又不能让家里人发现异常,维持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所以在大部分时间里,张超都是与男友谢宏在一起吃喝玩乐。
那时,张超会每个月按时收到木鸿章打来的三万块「包养费」,这几乎是很多工薪阶层一整年的收入。
每月「躺」赚的张超拿到钱后,就会疯狂购买各种奢侈品,从头换到脚,还给自己的男友谢宏置办了不少名牌衣服。
一面稳抱金主大腿,一面与帅哥谈情说爱,面包与爱情兼得的张超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太爽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段三角关系就这样稳定地保持着。
直到有一天,张超得知木鸿章有一张存有 300 万的银行卡。
张超本来已经满足的欲望突然猛然变大,将这笔巨款收入囊中的想法在她心里疯狂生长。
(四)欲壑难填
金主木鸿章的财产就像诱人的鱼饵,让张超的瞳孔贪婪得放大。
衣服、包包、鞋子已经满足不了她,三万的零花钱也让她觉得少得可怜,昂贵的房子和车子成了她下一步的追求,所以,张超想从木鸿章那榨取到更大利益。
可木鸿章也是个老油条,怎么会随意给情人买房买车,张超要钱的小伎俩在他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无论张超软硬兼施,木鸿章都「吝啬」得像个铁公鸡,让她捞不到任何一点额外的油水。
金主不易得,欲壑亦难填,张超自己不愿轻易放手,作为利益共同体的谢宏更是帮她出谋划策。
在此之后,张超每天都更加卖力的「伺候」木鸿章,期待着某天可以发笔横财。
然而几个月后,一件小事的发生,让张超与木鸿章撕破了脸。
2007 年下半年的某天,木鸿章和朋友打麻将,连输了几把,然后他打电话叫来了张超来换换手气,没想到,那天牌局上的张超发挥得特别好,几个来回就替木鸿章赢了十二万。
木鸿章开心得合不拢嘴,大手一挥「赏」给了张超两万块。
得了钱的张超,脸却突然阴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帮金主赢钱后,竟然只收到这么一点报酬,才一点点零头而已。
全然忘了这钱本来就是木鸿章的,不属于自己的。
张超咬牙切齿,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随便打发的乞丐。
这件事让张超进一步确认了自己在木鸿章那的地位,算出了自己能从他那抠出来多少钱,她不满意,她不想再等待木鸿章每次小气施舍一两颗金蛋了。
她想杀鸡取卵,把剩下的金蛋都捂在自己怀里。
当天晚上,回到出租屋的张超开始梨花带雨地跟谢宏抱怨,并透露出木鸿章有一张 300 万银行卡的事情。
听女友哭诉的谢宏原本想像之前一样,简单安慰几句,然而当他听到「300 万银行卡」这几个字眼时,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
(五)诱杀行动
2007 年 12 月上旬,张超与谢宏开结伴去了一趟昆明,意在邀请谢宏的好友陈光吕加入他们的计划,陈光吕当即就同意了。
当然,陈光吕听到的版本是:有人欠了谢宏钱,需要他去丽江帮忙要债。
12 月 16 日,陈光吕跟领导请了假,当晚乘坐夜班车从昆明出发,第二天凌晨到达了丽江。
陈光吕出站后就看到谢宏在等他,二人一起回到了丽江的出租屋里,张超就在那里等着他俩。
也许是谢宏的三寸不烂之舌,也许是陈光吕本身心术不正,在一番商讨之后,屋子里的三个人在抢劫木鸿章的事情上达成了一致。
就这样,一场精心谋划的诱杀行动开始了。
12 月 18、19 日上午,谢宏与陈光吕分别在丽江古城区的金甲市场、忠义市场购买了尼龙绳、手套、黑色塑料垃圾袋、衣服、毛线帽、鞋子、太阳镜等工具和物品。
同时,他们还购买了两张无记名的「神州行」电话卡,二人在与张超汇合后,将电话卡交给了她。
12 月 19 日下午 2 点,张超用一张尾号 9022 的电话卡开始给木鸿章频繁的发短信、打电话,内容皆为邀请木鸿章来自己的出租屋一趟。
木鸿章不疑有他,到了晚上 8 点,忙了一整天后如约来到了张超出租屋的楼下,毕竟是赴自己小情人的邀约,木鸿章毫无防备。
二楼的张超看到木鸿章的车后,立刻起身下楼迎接,一路上,两个人还如同往常那般亲密无间。
当二人在门前站定,张超便轻轻打开了门,侧身向木鸿章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木鸿章刚刚迈入房间一小步,脖颈上就多了一把利刃!
持刀的是早就躲藏在门后的谢宏,就在木鸿章愣神之间,角落里的陈光吕拿出了先前准备好的绳子,将木鸿章的手脚捆住,用毛巾将他的嘴堵住。
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木鸿章身上的 2000 元现金和几张银行卡全部搜了出来。
谢宏立刻开始逼问银行卡密码,尤其是存有 300 万的那张。
面对三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木鸿章一开始没有否认卡里有 300 万,也没有直接求饶,但他对于密码依旧不松口。
可他越是顽固,张超就越是不服气,想起面前这个人以往的「吝啬」,张超迫切想报复这位金主,以泄心头之恨。
三人开始折磨木鸿章,等到他终于松了口,命也去了半条。
据部分媒体报道,犯案的三人为了逼木鸿章说出密码,曾把牙签一根一根的插入木鸿章的手指。
在拿到密码之后,张超三人先是将木鸿章的身份证、驾驶证及车钥匙搜罗出来,并将他的手机关机。
之后又按照之前制订好的计划分头行动,谢宏在原地看守木鸿章,张超与陈光吕去验证银行卡密码。
出门的二人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物,难掩兴奋地到前几日踩好点的丽江市医院大门旁的农行 ATM 机上,蒙好面输入密码准备取款。
可千算万算不如银行会算,ATM 机每天最多取款额只有 2 万元,就算他们拿到了那张传闻中的三百万银行卡,也得不到那些钱。
因此二人只能拿着两万元回到了出租屋,还不如帮木鸿章打牌得到的多。
木鸿章本以为,对面的三人在拿到钱之后就会放自己离开。
结果三人却要斩草除根,用尼龙绳把木鸿章勒死,然后把尸体抬进了卫生间。
三人用菜刀、匕首及水果刀等工具将木鸿章的尸体肢解成 260 多块,分别装入事先准备的黑色塑料袋和编织袋中,搬运到了木鸿章开来的越野车上。
为了让尸块不被发现,他们还在袋子里装了许多石头,以便彻底沉在河底。
最后,由谢宏驾车,三人共同把木鸿章的碎尸扔到了玉龙新县城护城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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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箭头标示的位置自上而下分别为:弃车地点、杀人分尸地点、抛尸地点)
12 月 20 日的凌晨,刚刚抛完尸的张超与陈光吕再次乔装打扮,又去附近的 ATM 机「蚂蚁搬家」,提取了 2 万块钱,而谢宏则负责把木鸿章的车丢弃在黑龙潭公园附近的野外小路上。
自始至终,张超说的那张存有 300 万的银行卡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手里这张卡一共就还剩四万多块钱。
张超不知道是木鸿章吹牛,还是张超自己听错了,但此时这已经都不重要了。
当下,把这张卡里的钱都取出来才是重点。
本来,三人想等到这天深夜零点过后,再去找个 ATM 机取两万元,可没成想木鸿章的家人早早报了警,还发动了很多亲朋好友四处寻人。
为了不再暴露行踪,三人决定暂时躲起来,等风声过了再提取卡里仅剩的 4 万 2 千块。
然后三人把手里的 4 万元分了赃,每人拿到的金额高达……一万多元。
(六)暗通款曲
2007 年 12 月 24 日,云南某大学。
警车鱼贯而入,全国各地的媒体像潮水般涌来,校领导不知所措地应付着当前慌乱的局面。
几分钟后,在这所学校里极为不起眼的大二女生张超低着头被押上了警车。
「女版马加爵」、「杀人分尸」、「蛇蝎美人」这些标签一一加在了张超的身上,随后两天时间里,谢宏与陈光吕也分别在昆明落网。
三人后续的故事,更是令人无语,在拘留所里、法庭上上演了一出出意想不到的戏码。
为了换个罪轻,三人找了各种理由。
首先,他们在一审庭审时,把一个「强奸」的帽子扣在了已经死去的木鸿章身上。
谢宏曾言之凿凿,「我痛恨自己女友被他强奸。」
张超也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被木鸿章「强奸」的过程,而且提出这个金主不止强奸,每次幽会还会性虐自己。
「强奸」这个说法来得太突然,让在场的人都疑惑不已,这么人面兽心的金主竟然还能包养张超半年之久,但真实情况毕竟真假难辨,万一是真的呢?
但法官是理性的,考虑这是一场「有迹可循」的性交易,用肉体换取金钱,「强奸」说辞并没有事实依据所支撑,所以没有被采纳。
然后,三人也都不承认自己主谋身份,对于到底谁提出的杀人说什么的都有。
张超说:「我是被木鸿章强奸了,他答应给我五万块钱补偿,可谁知道只给了一万。我只想要回木鸿章承诺的四万块钱,并未提出要杀死他。」
谢宏说:「我就是想教训强奸我女朋友的男人,并没有想杀了他,提出杀人主意的是陈光吕。」
而陈光吕也是「一脸无辜」,称自己根本不缺钱,纯属来帮忙讨债的,并不知道要参与杀人。
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谎话?杀人的念头到底是不是临时起意?
想想他们杀人前他们提前买了什么?尼龙绳、手套、黑色塑料垃圾袋、衣服、毛线帽、鞋子、太阳镜。
其中,黑色塑料垃圾袋最令人怀疑,在凶杀案中,它通常用来装尸体,更明确来说是装碎尸的。
这就说明三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木鸿章活着。
三人被捕关押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在拘留所里,谢宏曾经尝试通过牙膏和包子给张超传递纸条。
内容皆是让张超翻供,和自己统一口径,将罪责全部推到陈光吕身上,摆脱自己的主犯的身份。
谢宏狡诈的手法毫不拖泥带水,简直是惯犯才敢做的事儿,让警察着实震惊了一下。
通过谢宏在杀害木鸿章之前的缜密布局来看,也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简单教训木鸿章一顿」。邀请好友、购买作案工具、先验证密码后杀人、驾车抛尸、清扫作案现场等一连串做法,无一不在表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抢劫杀人行动。
后来,谢宏眼看着往陈光吕身上推脱罪名不可行,他又把「主谋」的矛头瞄准了张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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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在庭审时的微笑)
当张超得知谢宏将罪名全部推到她的头上时,轻轻地笑了,开始向法官坦言。
「我已经策划很久了,要绑架老木,拿点钱,我们之前就做了两手准备,要么杀他要么不杀」
法官宣讲时,她安静得坐在审判席上,百无聊赖得抠起指甲。
忽然,她用手指随意拨起了一审的审判书,像亮出荣誉证书一样,带着一个木然的微笑把它扬在旁观席的民众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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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受审画面)
一审判决中,法庭认为三人皆为主犯。
2008 年 6 月 4 日,丽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张超与谢宏死刑,陈光吕死缓两年。
(七)犯罪分析
在案发后,很多人都怀疑 20 岁的张超有心理疾病。
但据张超在北京密云上学时的老师称,她在中学时德智体美发展都很正常,没有发现特殊的症状和行为。
那为什么一个正处花季的女大学生,会一步步跌入黑暗地狱呢?
是无尽头的爱慕虚荣?还是意志不坚定、受人挑拨?
其实,我们从张超的原生家庭和学校环境中可以窥探出一二。
2007 年,北京的房价已然有了猛涨的趋势,「北京人有钱」的印象传遍了全国,然而来自密云的张超,却是个实打实的普通家庭的孩子。
在上大学前,父母亲都在一个煤矿上工作,所以一家三口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可伴随着煤矿的倒闭和父亲的大病,家庭条件一落千丈,让张超本就虚荣的心,再受打击,自此走上了不归路。
其实张超刚做「天上人间」的坐台小姐时,学校是知晓的,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张超的父母。
然而,张超父母的回应却很含糊,并不希望学校对此事有过多的干预。
他们认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上学还不是为了以后更好得生存,早一步踏入社会没什么坏事。
在这样观念下长大的张超,赚钱的念头被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头,然后在谢宏的蛊惑、木鸿章的金钱吸引下,张超失去了自我。
案发后张超母亲一路颠簸从北京奔赴丽江,情绪一直非常激动,语无伦次地询问警方关于女儿的事情。
警方很同情她的处境,但仍不能安排双方见面,只替她送了几件御寒的衣服。
出乎意料的是,慌乱的张母在见到学校领导后,第一句话竟然是「如果张超在这件事里陷得不太深,希望保留她的学籍。」
事已至此,张超的母亲仍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还在为女儿的前途求情。
是思女心切胡言乱语,还是真的无知无畏,我们不得而知。
2009 年 7 月 14 日,谢宏被执行了死刑,在临刑前他依然坚称「张超是主谋,不能我一个人死。」
2016 年 1 月 11 日,张超因在监狱中表现良好判决已从死缓更改为有期徒刑(刑期至 2032 年 2 月 11 日),剥夺政治权利期限 7 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