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多年前，皇帝因为忌惮苗疆蛊术，下令诛杀我族，我侥幸逃过一劫，多年后，皇帝纳我进宫，金屋藏娇，他不会想到，我是来复仇的。
1
我叫封叶，曾是西域苗疆圣主独女，如今是京城出了名的戏子，千金难求我一曲。
当今皇帝常微服来这京城第一大名楼，为我一人包下整楼，听我一人唱曲。
今天是我正式入宫的日子，不是明媒正娶，亦不是八抬大轿，而是平平淡淡的成为了皇帝的金屋藏娇。
我自然是不介意我是如何入宫，我费尽心思接近皇帝也只是为了复仇。
当初我还年幼，刚出生时就被母亲送到了这楼中，虽时常来看我，却从未暴露身份。
我依稀记得，六岁时楼主姨娘哭着对我说让我记住，我是家人被皇帝屠戮，只因我们会的巫蛊之术十分危险。
堂堂皇帝，自是不允许这皇城有他不可控制的人，于是，他便下了圣旨，将我苗疆一族诛杀。
母亲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所以从我出生开始，就把我放在姨娘这里，这才逃过一劫。
母亲最后见我的那一次，也叫我记住，当朝皇帝齐衡的姓名，是他让我们万劫不复的。
最后母亲哭着离开了。
「叶儿，在想什么？」
我坐在这富丽堂皇的偏殿，转过头看向齐衡，也是人人敬仰的齐国皇帝。
起身恭敬行礼，刚要跪下，却被皇帝扶住。
只听得他温和声线。
「叶儿，不必多礼，只是如今朕将你接来皇宫，却不能给你名分，你可怪朕？」
2
我抬头看向皇帝，刀削的面庞，一双眸子不怒自威，看向我的眼神是温柔如水。
我也只是向着皇帝露出浅浅的微笑，微微一欠身，不卑不亢的看向皇帝。
「皇上乃齐国之首，一言一行都关乎齐国，如今却将封叶这一小小戏子接来宫中，整日探望，宫中人待封叶已是极好，封叶怎会怪皇上。」
我的眼神清明，皇帝爱极了我这一双眼睛，他说像故人。
「叶儿，相信朕，等朕稳定朝中，便娶你为后。」
我听这话却觉得可笑至极，先不说皇帝早就已经立后，甚至还娶了两个妃子。
如今却说要立我为后，真是可笑。
「叶儿不敢多求，叶儿只求皇上能将叶儿留在身侧。」
我看着皇帝的眼神里面多了爱意。
实际上却是虚情假意。
皇帝睨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坐在床边，动作甚是轻柔的将我搂在怀里。
有那么一刹那，我竟也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抬头看向皇帝，心脏竟狂跳不止。
「怎么了？」
他此时完全不像个皇帝，倒像是个爱护妻子的好男人。
「叶儿没事，只是好怕皇上会突然不要叶儿。」
我同他是逢场作戏。
可我藏在袖中的指尖却在颤抖。
也许现在我有无数个方法可以杀死他。
可我一时之间竟下不去手。
皇帝没在我这儿待多长时间，便回去处理政务了。
离开前，皇帝威严的吩咐，让我觉得他和方才的温柔并不是同一人。
「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尤其是皇后。」
皇帝很快便走远了。
我看着皇帝的背影，杀意渐浓。
3
皇上再来看我已经是三日后。
这悠然居就连皇后都不能进来，同样，我也不能出去。
他并非同他表面那样温柔。
我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对着小宫女巧笑嫣然。
我生的美丽，饶是小宫女看了我也会脸红。
于是我便常常逗弄这小宫女，一来二去，倒是从小宫女这儿套出了不少话柄。
「叶儿，何事如此开心？」
皇帝走了进来。
我起身迎接，不见丝毫慌乱，就像他告诉我他是皇帝时，也不见我有半分慌乱。
「皇上，许久没来了，我方才想起了皇上常去听曲的日子，便觉得比现在幸福许多。」
出乎意料的，皇帝并未接我的话茬。
反倒是自顾自的坐在我的旁边，拉着我入了他的怀里。
小宫女识趣儿的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他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咬着我的耳朵亲昵的说出了令我震惊的言语。
「叶儿可知，你身上的味道…和朕前些年绞杀的苗疆一族身上的香味儿极其相似。」
我安静的听着，藏在袖中的手紧了。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又或者是，他只是在试探我。
「皇上在说什么？」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皇帝，仿佛他真的了说一件我不知情的事情。
他虽然和我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可我却知道。
他并非沉迷我的身体。
4
以前在楼里时就常听客人说皇帝敏感多疑，为了成就帝位一统天下更是不择手段。
如今各个诸侯国已是归顺投靠。
唯有东方魏国，至今还能同齐国抗衡一二。
是与齐国并列的大国。
我轻巧的缩在皇帝的怀里，小鸟依人的模样令人毫不怜惜。
「朕说，你和朕杀了的那位故人，相似。」
皇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这句话。
他在慢慢的，特别慢的，折磨着我，想要看我露出马脚。
「当初，朕初登帝位，为了稳定军心，不得不杀了那会歪门邪道的苗疆一族，才换来如今的位子，叶儿你说，朕是不是特别残忍？」
皇帝闻了闻我的头发。
仿佛再说一件用没用膳的家常便饭。
他有力的手臂将我搂紧。
一定是感受到了我的身体在颤抖。
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这帝位就如此重要，重要到不惜屠戮无辜性命。
所谓皇帝。
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才走到这一步。
「皇上怎么做…固然有皇上的道理…若是有朝一日，皇上需要叶儿也为皇帝去死的话，叶儿也是甘之如殆。」
我试着向他表示忠心。
用我这张脸，和最迷人的声线。
以及，身上的香味儿。
这是我专门为皇帝研制的礼物，也是我认为最为可靠的手段。
「叶儿可真会为朕排忧解难。」
他的还是如初见那般令人猜不透心思，声音虽温和，却也有一种让我如坐针毡的疼痛。
「是叶儿的荣幸，皇上。」
我的眸子越发冰冷，在他怀里，出奇的恶心。
我忍住想要逃离的欲望，静静的，静静的，让他闻着我身上的异香。
5
皇帝松开了我，执着我的手，第一次将我带离了这座房子。
我抬头看着天空，阳光很是刺眼，却让我觉得久违了的温暖，舒适。
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在这皇宫之中过一辈子。
我定要那皇帝失去心爱的帝位和天下。
「叶儿好久没为朕唱戏了，今儿朕倒是闲暇，叶儿可愿陪朕去那望月亭，再为朕唱上一曲。」
我向皇上行了一礼，跟着皇帝来到了望月亭。
和楼中唱戏的地方极其相似，我换上久违的戏服，一袭水袖红衣，依旧唱着皇帝最爱的《凤凰囚》。
戏未唱完，皇帝抬手打住了我。
「叶儿，朕今天有个礼物要送给叶儿。」
我停下唱戏，皇帝重新牵起了我的手。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今日并非听我唱戏，且和我说的话也比平常多了许多。
再加上方才的试探。
我几乎可以确定，一定是皇帝掌握了什么信息，才导致他今日如此。
路上的我并未思考太多，因为皇帝一直在和我说话。
都说伴君如伴虎。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叶儿怎么了？怎会如此紧张？」
皇帝带着我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带着我走了进去。
里面关着一个人。
那女子身形消瘦。
当我看见她的脸时，我震惊了。
竟是我的娘亲。
没错，我不可能认错。
这个人就是我的娘亲！
6
「皇，皇上带我来这里…是为何？」
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皇帝却又一次将我抱在怀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相信他可以听见我的心跳。
「当然是带叶儿见见亲人，叶儿可欢喜？」
面前是我以为早就不可能再见的母亲。
我的眼睛不知何时竟然湿润，却只能努力收回。
以前娘亲常来看我，却也不曾落得如此狼狈模样。
面黄肌瘦，站在床边，我才看见，她的双脚被铁链束缚，活动范围不过半尺。
皇帝的话语环绕在我的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亲人？他发现了？我是苗疆后裔？
不可能。
倘若他真的发现了，又为何不抓我。
试探，没错，一定是试探。
「叶儿不曾有亲人，皇上您是否记错了？」
我松开紧握的拳，再次抬眼看向皇帝时，已经又是一片清明。
「哦？是吗？可是她为何看见你，如此激动呢？」
女子转过身，看见我的刹那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试图抱住我，却无能为力。
她的嘴被皇帝用极细的银线缝成了一条线。
身上是各种刑具的痕迹。
我别过头。
不忍心再去看。
我一定会报仇。
「叶儿不知，皇上。」
皇帝强行的掰过我的头，让我直视着近在眼前的娘亲，却不能相认。
我瞪大双目，彻底看清了母亲的模样。
她的左眼被挖走了，右眼似乎也遭受了不小的酷刑，红肿万分。
皇帝在我的耳旁轻声说着。
「不知？无妨，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皇帝抚摸着我的后背。
他似乎特别热衷于折磨我。
用这种方式。
将我一点一点的击的粉碎。
7
「来人。」
他牵着我的手坐在下人递过来的椅子上，我坐在他的腿上。
脑袋，不偏不倚，刚好对着娘亲。
不能动弹分毫。
「叶儿说说，从哪儿开始好呢？」
此时此刻，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我就算是再努力镇静，可，可面前就是我的娘亲，我怎能看着娘亲受屈辱！
皇帝还未下令，下人便熟练的将娘亲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
娘亲仿佛早就习以为常。
随着下人将娘亲的衣服褪下，我也看见了娘亲残破不堪的身体。
可真真是生不如死。
皇帝竟然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被数名男子侵犯。
我却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我哭了。
哭的很大声。
口中却说着各种服软的话。
「叶，叶儿害怕呜呜…皇，皇上…求求您不要让叶儿看着好不好呜呜…」
我想要挣脱皇帝的怀抱。
可他却将我箍的更紧。
「叶儿可知，我特地留了这女人一命是为何，朕早就知道，苗疆一族最后的后裔，就是你。」
我自认为直到现在都未露出马脚。
他又怎会知道，我是后裔。
「皇上您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看着我的娘亲被众人侵犯。
皇帝手段狠毒，无所不用其极。
「朕之所以我留这女人一命，就是为了钓出她后代的下落，叶儿可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帝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顾我崩溃的模样。
即使我哭的梨花带雨。
「你们不过是朕的掌中之物。」
我停止了哭泣，安安静静的听皇帝说着。
我开始变的平静。
「当年我可是好言相劝，可你们都不肯归顺朝廷，那朕只好赶尽杀绝了。」
8
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他早就知道我是苗疆一族。
却还依旧把我养在身边，把我当成他圈养的鸟儿，以此为乐趣。
甚至乐此不疲的陪我玩着这所谓复仇的游戏。
我陷入了沉默。
不发一言。
「叶儿，你生的好看，只要你同意归顺于朕，朕定会好生待你，只要你助朕一统天下，好处…少不了你的。」
疯子。
他若不是疯子，便是恶魔。
是被闻风丧胆的恶魔。
也就是说，他很早之前还是太子的时候。
就已经打着我们一族的主意了。
「叶儿愿意。」
出乎意料的。
我回答了愿意。
既然已经暴露，那么，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抬手让还在不断侵犯我母亲的人退下。
我低着头。
声音是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沙哑。
「求您…放了她…」
皇帝爱怜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和我说了句好啊。
刹那间鲜血迸溅。
侍卫手起刀落，了结了我母亲的性命。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再叫一声娘亲。
甚至，甚至还没抚摸到我母亲的手。
我全然不顾任何形象了，连滚带爬的到了我的母亲床前，放声痛哭。
皇帝却在此时走了出去，徒留我一人。
我看着母亲的尸体。
明明还有余温。
却为何不给她一副全尸…
我给母亲盖好被子，我不能让皇帝等太久。
我定要让皇帝付出代价。
我给母亲整理好了仪容，又拿着帕子帮母亲处理干净身体。
这才出了门。
看见了等待许久了，皇帝的背影。
9
我求着他放过我的母亲，可他没有。
苗疆一族最后的一点尊严，也没能保住。
母亲在我眼前看见我惊喜的模样历历在目，此仇若是不报，我怎有脸面面对死去的族人。
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他转过身看着我，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照过来的阳光。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不后悔，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
「叶儿吓坏了吧，可是若不如此，怎么能让叶儿乖乖听话呢。」
他似乎做什么都胜券在握。
也是，若是没有点儿本事，他又怎能成为一国皇帝。
他的手猛地捏住我的脖颈，将我捏进他的怀里。
我纤细的脖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捏住了命脉。
「叶儿的心是属于皇上的，皇上放心，叶儿哪都不去，只听皇上的。」
我依旧趴在皇帝怀里。
抬头看他的时候是一片虔诚。
「皇后驾到——」
就在我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经过属下通报，皇后来了。
皇后看见了窝在皇帝怀里的我。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皇后，母仪天下，确实是个美人坯子，却又有着独独属于皇后的威严。
「见过皇上。后宫有许多事宜，皇上已是许久未来臣妾这里商讨了。」
当朝皇后，右相之女，位高权重。
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朕今晚过去找皇后，皇后先回吧。」
皇帝带着我，倒不如说是，他掐着我的脖颈，在警告我，我若是敢搞什么动作，他可以随时取了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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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把我带回了这居所。
可如今我却一秒都不愿意多待。
回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一件戏服，红的刺眼，倒更像是嫁衣。
皇帝的胸膛贴近了我。
贴在我的后背上，贪婪的闻着我身上的异香。
「这是每日取你母亲身上的鲜血染制而成的，你可喜欢？」
怪不得，怪不得看见母亲的时候她的神志已经不甚清醒，脸色惨白的犹如一张纸。
我愣怔的站在原地，眼泪无声的滑落。
整个人身体猛地脱力，跪在地上。
就连母亲的最后一点羁绊，都被眼前的这个人剥夺的分毫不剩。
「对了叶儿，你别想着逃跑，这世上没人能逃出朕的手心。」
原来我说着暧昧的情话，他都从未信过。
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知道。
我转过身跪在他的面前。
顺着他的力道被拉了起来，我定定的的看着他。
就像着了魔一般，我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吻住了我的唇。
看来是我身上的异香起作用了。
也不枉费从进宫就开始的谋划。
这不是什么蛊术，这只是会让人意乱情迷的，勾起人欲望的春药。
他不可抑制的吻有些粗暴，我这才有机会咬破早在楼中时就已经准备好的蛊虫，通过唾液和唇舌纠缠。
极其顺利的注入了他的体内。
我开始回应他的吻，他的粗暴，可就在即将快要进入正题的时候，他停住了。
「都说你们苗疆人擅长下蛊，尤其是通过男女交合，难道这就是你的报复手段？」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妄想用内力消耗药性。
可惜，我早就在那个不可控制的吻中，将蛊送入了他的口中，再加上我身上的异香刺激蛊虫，相信过不了多久。
他就会成为我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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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的魅惑至极。
一张无人能拒绝的脸让皇帝更加恍惚，他猛烈甩头，夺门而出。
我整理好被他粗鲁褪下的衣服，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只是个开始。
我要这整个天下，这整个齐国，都葬送在他的手中。
我转身伸手抚摸母亲鲜血染成的嫁衣，轻轻将脸颊凑过去，就像母亲还在一样。
仿佛母亲还在身边。
「娘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从在楼中的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已经开始给皇帝下药，就是我身上的异香。
这会让人上瘾甚至疯狂。
所以皇帝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听戏的时间越来越长。
如今种子已经发芽，我只需要静静的等着就可以。
他毁就毁在他的自信上面。
自以为是我是他的掌中之物，实际上，他早就已经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他以为他在为我这张脸着迷，却不知道是为了我身上的异香。
我回到了床前，默默的躺下。
皇帝会不可自拔的爱上我，就像当初在楼里时一样。
第二日。
传来了皇后暴毙的消息。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对此消息我并不意外，毕竟被我下了蛊虫卵，本来虫卵就是要通过交合才能孵化。
蛊虫一但孵化便会疯狂长大，它自然是需要许多血液，而皇后就成为了温床。
「封叶！你对朕做了什么？！」
皇帝直接闯了进来，怒目圆瞪。
这是从我认识皇帝以来，第一次看见他向我发火。
和平时里的温柔判若两人。
我本想着通过和我交合让蛊虫孵化，没想到昨儿皇帝竟然忍住没碰我，反倒是去了皇后那儿。
真是天助我也。
看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这皇帝的残暴了。
「皇上说什么？叶儿听不懂。」
我一副迷茫的看着皇帝。
他却不顾一切的掐着我的脖颈，大声质问。
我不再同他演下去。
冷漠一笑，目光中的寒冷一瞬之间让皇帝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呵，杀了我？皇上忍心？」
我挑眉，没了往日的柔情似水，只剩下恨不得皇帝立刻死亡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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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上皇帝的双眸。
在这一刻，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同他表演下去了。
我看见了皇帝手中的不可置信。
他甚至无法控制的，松开了紧紧攥着我脖颈的手指。
是的，他不会忍心杀了我的。
因为蛊虫。
我早就给自己体内种了母蛊，而他的体内，是子蛊，子蛊怎会杀了母蛊，我要把他的痛苦尽数还给他。
百倍千倍。
从今日开始，他将成为我的傀儡。
「封叶！给朕解开，不然有你好看。」
不愧是皇帝，不过几秒就将自己的情绪再一次收敛。
就算是他的皇后死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工具死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如今可真是见识到了这帝王的无情。
「呵，皇上还是先为皇帝操办后事吧，届时倘若宰相找上门来，皇上的帝位是否还能保得住。」
我的脖颈上是他鲜红的指印。
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
我身上的香味是他的药，最少三天，他若是闻不到我身上的味道，必然失去理智的发狂。
皇帝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竟然有些许的于心不忍和痛苦。
我想我大概是看错了。
他若真的真心喜欢我，又怎会让我亲眼看见母亲惨死的模样。
我只觉得自己其实是想多了。
皇帝走了以后，我迷晕了进来送饭的宫女，穿上了她的衣服，出了这禁闭我已久的大门。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随意轻而易举的出了宫。
宫中因为皇后过世而乱成一团，我也趁此机会，回到了那座楼。
「姨娘，我回来了。」
姨娘看到我回来后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随即立刻带我回了屋内。
一切如常。
「怎么样？可有成功？你可吓死我了，我，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我在看见姨娘的瞬间，只觉得姨娘好像老了许多，这才几个月不见…
「姨娘，我已经成功的给那皇帝种了子母蛊，再加上我身上的毒，那皇帝没多少日子能活着了。」
可姨娘听了这话却并不开心，而是一脸心疼的瞧着我。
自从我知道了皇帝诛了我的族人之后，我便一直以来，都为了复仇活着，倘若真的复仇结束，我对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留恋的了…
我知道姨娘在担心什么。
「姨娘放心，等大仇得报，我就带着姨娘躲得远远的，到时候一直陪着姨娘。」
我没有在姨娘这里多做逗留，绝对不能让皇帝发现我来过此处。
「姨娘，你尽快通过密道离开，我也差不多该准备准备了。」
给姨娘报信过后，我便离开了，去了一家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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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这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
脑海里是初见皇帝，以及每次皇帝无微不至的点点滴滴。
其实从第一次相处过后，我便爱上了他。
即便如此。
家仇又怎能不报，他是暴虐的皇帝，本就不应存在。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没有把看见母亲的事情告诉姨娘。
那日皇帝若是真的同我交合，皇后便不会死，我早已将自己的身体和蛊虫融为一体。
与其说我是下蛊者，倒不如说我便是蛊。
皇帝在朝堂之上揉着眉头，这才一天不到，便几乎无计可施。
当朝宰相早就已经只手遮天，虽然皇帝已经将其爪牙削弱，但此时宰相若是想反，轻而易举。
皇帝命令禁军，必须尽快找到我的行踪。
因为他发现，这才不过半日不见，他便几近乎抓狂。
出奇的想要见我。
这间客栈很偏僻，几乎没人进来，就算是禁军，也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
我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才不急不缓的，自己出现在了宫门口。
守卫将我带到了皇帝面前。
我的眼前是憔悴的皇帝。
没错。
这就是蛊的作用，还有我身上的香味，让皇帝已经彻底无法自拔，就像罂粟花，让他戒不掉。
「封叶！你的阴谋诡计休想得逞，朕告诉你！就算你给朕下蛊，可这天下若是没了朕，你以为你能活到几时！」
我静静的看着皇帝。
他一生都为了帝位而活着，无论什么都先考虑江山，想来也是个可怜人。
在他还没有亲手在我眼前杀了我母亲的时候，我还想着要不要下手轻些，毕竟当时，我对他还有半分情感。
如今却看见他，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我冷哼一声，走到皇帝面前。
抬眸看着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他的脸颊。
就像他对我那般。
口吻温和。
「皇上，这才一日不见，你没了我便如此模样，倘若真的三日不见，你说，你会如何呢。」
皇帝的眼里闪过恐慌。
是了，如今的他已经离不开我了。
彻彻底底的。
成为了只爱着我，只能看着我的玩偶。
强迫他爱上我，这便是蛊虫的能力。
而只有我在的时候，蛊虫便会闻到我身上的异香，就会疯狂生长，让皇帝更加的离不开我。
蛊虫以异香为食，而我，便是唯一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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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饶是侍卫看见了我，也只是举着刀不敢轻举妄动。
笑话，如今皇帝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中，谁若动我，必死无疑。
皇帝坐在椅子上，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之色。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太过于自信。
认为我一个后裔，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指尖轻抚面前金茶盏，听见皇帝极其无奈的言语。
「你到底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要什么？他还有脸问我要什么。
「我要我的母亲活过来，要我的族人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皇上能做到么？」
我同他先前一样，安静的说着。
没有大的动作亦没有过激的语气。
因为我知道，他们回不来了。
「朕乃天子！杀一族而护整个齐国有什么不对！而你，屈屈妇人之仁，当初就不应该留你性命！」
果然，在他眼里，什么都比不过江山。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你可曾喜欢过我？」
我抬眸看向依旧坐在案前，桌上全部都是奏折，看得出来，这两天朝堂之上，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住的了。
如今这位君王，就要谢幕了。
也许对于天下人来说他是一位好的君王。
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无情的恶魔。
我垂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姨娘亲自为我做的斗篷。
「不曾。」
我笑了，这答案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就算到了现在，皇上还是不承认自己喜欢过我么。」
我不像是在问他，到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若是不喜欢我，便不会花心思将我接来，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急切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需要去证实什么了。
纵使我先前爱着他。
可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族人。
我冷哼一声。
看着面前颤颤巍巍的侍卫。
素手一挥侍卫应声倒地。
「封叶！你竟如此狠毒，朕就应该让你和你那嘴硬的母亲一起去死！」
话音刚落皇帝便痛苦的捂住心口。
我发动子蛊让他啃噬他的心脏。
眸中的恨意仿佛快要流出来。
「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15
我将盖在头上的斗篷去下，露出我这张魅惑至极的脸颊。
向着皇帝娇媚一笑。
口中是温柔的言语。
「过来。」
皇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我走来。
他的表情上全都是不可置信。
是的，子蛊在异香的滋养之下，已经迫切的想要和母蛊团聚了。
「你！」
我伸手将食指覆在皇帝唇瓣。
樱唇轻启。
「嘘…别吵，不然…外面的人若是看见皇上跪在我的面前，可真是一出好戏呢。」
经过刚才那痛不欲生的疼痛。
皇帝对我已然畏惧。
他跪在我的面前。
没有任何尊严。
一国之君。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蛊虫控制，真是可笑至极的狂妄。
「皇上，以后可不要小瞧了戏子，尤其是长的美的戏子。」
我站起身向着朝堂走去。
「好了，皇上现在要听我的哦，毕竟，能救你的只有我了。」
皇上跟在我的身后，上了朝。
文武百官，却各怀心事。
我立在皇帝身侧，重新戴上了遮面的斗篷。
皇帝坐在那张龙椅上。
我小声说着，皇帝跟着重复。
「朕近日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从今日起，便由宰相代为处理国事，日后一切事宜，都找宰相吧。」
皇帝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端倪。
宰相就算爱女，却也一切为了齐国。
将齐国交给宰相，也许并非坏事。
如今我也算给了齐国一线生机，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齐国自己的气运了。
我扶着皇帝的手，将皇帝扶回了寝殿。
后面是百官的唏嘘声，可是这些，皇上能看，能听，能思考，可是偏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他失去了帝位，失去了一切。
可是这些还不够。
「皇上可有什么要说的？如今就算是求救，我相信皇上也已经不服众了吧，毕竟，皇上和皇后的一夜春宵，啧啧。」
树倒猢狲散。
皇后死亡已是引起众怒，皇帝已是名存实亡。
「封叶！你不得好死！」
我歪了歪头，向着皇帝甜甜一笑。
皇帝看的愣神，而我却招了招手。
皇帝走到我的面前跪在地上。
无法自拔的，贪婪的闻着我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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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不得好死，一眼方能看穿。
「明明昨日还是意气风发的皇帝，如今还不是我面前的一条走狗。」
我再也不复先前相见那般柔柔弱弱。
已是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我像抚摸宠物一般抚摸着皇帝的脑袋。
「乖，你就好好的跟着我，看着我，爱着我，其他的事，都不要去想，明白了么？」
皇帝抬起头看着我。
这张气宇轩昂的脸上，有挣扎，有愤怒，有无奈，有痛苦。
一一闪过。
他还没有放弃和蛊虫对峙。
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
这些挣扎的表情最后还是变成了服从，爱慕。
「好…我，我只爱着叶儿一个人，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皇帝脸上的表情不再发生任何变化，也许偶尔会有挣扎，到最后还是被蛊虫控制。
蛊虫生长的快，在他的体内早已扎根。
我的异香就是蛊虫的孵化剂。
看来这次，是我胜了。
「叶儿…我爱你…」
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低下头，看着趴在我腿上的，皇帝的脸颊。
愣怔稍许。
我站起身，皇帝立刻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生怕我离开。
可我却没有看见皇帝那一闪而过真情实感。
皇帝从一开始就爱上我了。
只不过他是一朝之君。
他想要将我控制在手中，就像当初不择手段夺取皇位一样。
我只当那句话是他已经被我控制时候说出的话。
我带着皇帝离开了皇宫，无人阻拦。
而宰相也顺理成章的坐上龙椅，至于齐国以后如何，与我何干。
我带着皇帝回到了姨娘的楼中，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京城第一大名楼，感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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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我命令皇帝坐在那张从一开始他就坐在那儿看我唱戏的椅子上。
换上了初见时候的戏服。
为他唱了一曲他最爱听的曲子。
台下的皇帝噙着温润的笑，亦如初见那般，让人移不开眼。
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皇帝。
只是如今，他真的听得懂曲中意么…
「我唱的可好听？」
一曲罢了，我下台问他。
「叶儿唱的是天底下最好听的曲子。」
他的眼神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我。
我向东走，他就跟着我向东走。
我出门，他就跟着我出门。
就算我带着他走在大街上，他的视线里面除了我再无其他，就算他珍惜的百姓打成一团，又或者路过的孩童直接将他撞倒在地。
他起身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拂去衣上的尘土，而是紧紧的跟着我的步伐。
那一身华服，就这么变成了一身尘土。
没有半分皇帝架子。
我们走到城外郊区，那里是早已等候多时的姨娘。
我偏首问身后的皇帝。
「你可还想要天下和皇位？」
他笑了笑，痴痴的笑了笑，深邃的眸子闪过生不如死的痛苦。
也只是刹那。
他说。
「什么是皇位？天下与我何干，我，我只要叶儿在我身边。」
曾几何时，他说过我是他的掌中玩物。
如今看来。
我大仇得报，曾经爱的人就在眼前，而他，才是真正的掌中玩物。
千不该万不该。
他不该招惹我，更不该当着我的面，杀了我最后的希望，我的娘亲。
我和姨娘回到屋内，为姨娘斟茶。
而身后的齐衡。
坐在我的对面，呆呆地望着我。
纵使他的眼里还会闪烁着杀了他的意思，我也只是视而不见。
「叶儿，我爱你。」
18
我和姨娘在这郊区的院落，每日自己耕种，倒也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
而齐衡，这齐国的皇帝却越发的缠着我。
「叶儿，今天给你做桂花糕好不好。」
皇帝走到我的跟前，对我越来越亲昵，如同小犬一般蹭了蹭我的脸颊。
我勾起唇角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好。」
这几日他眼中似乎不再闪过痛苦，又或者是对我的恨意。
他就这么一直温温柔柔的，对待着我。
至于他对曾经的事情忘记了多少，我也不从得知。
如今子蛊已经成长大半，几乎彻底的控制住了他的心神。
可毕竟皇帝对天下和皇位执念颇深。
我也不能确定他到底能否冲破蛊虫的牢笼。
迄今为止，无人能够做到。
我端着新煮好的粥，给姨娘递了一碗，给皇帝递了一碗。
他向我明媚一笑，那是我不曾见过的，真挚的笑意。
在这小半月的相处中，我似乎越发的离不开他。
就算是他是被我控制的。
不过，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除了我，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依靠的了。
「叶儿，来尝尝我做的桂花糕。」
皇帝将桂花糕拿起，放在我的唇边。
我张口吃下他递给我的糕点。
香甜软糯，倒是好吃。
「你会做桂花糕？」
我不经意的提问。
看着他满目的柔情，心中竟有了几分动容。
「嗯！我专门为了叶儿学的，叶儿可欢喜？」
我瞧着他期待的眼神，让我有种这种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的错觉。
有时我会对他做出试探，可他都会对答如流。
「你可想要做回皇帝？」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出什么。
因为我要知道蛊虫已经对他控制到了哪一步。
他愣愣的看着我。
脸上是迷茫，是无助，又或许是恍惚。
他问我。
「叶儿不要我了吗？」
半晌，我也是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怎么会，只要你乖乖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亲切的蹭了蹭我的掌心。
19
「叶儿，听说你喜欢雏菊，可我在这周围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就找到了些许的野花，给你编了一个花环，你可喜欢？」
他问我的时候我是惊讶的。
明明是以前的九五至尊，何时为别人做到这种地步。
他问我的时候是紧张的，生怕我不喜欢。
尽管他现在被我控制，生死也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我时刻提醒自己，他是我的仇人。
是杀了我一族的仇人。
不共戴天。
我伸手打掉他拿来的花环。
花环掉在地上，散落一地，他编织的手法并不熟练，应是第一次做这种细致的活。
「不喜欢。」
我一字一顿的说到。
皇帝慌了神，想要冲过来抱住我，却又怕我将他推开。
「叶，叶儿不喜欢…是，是不是我做的不好…那，那我再重新给叶儿做一个好不好，叶儿不要不理我…」
他没有任何尊严的。
扑在我的脚下抱住我的小腿。
这几日我时常如此折磨他的精神，他的喜怒哀乐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就算我一个眼神，他也能惶恐半天。
我平静的问他。
「你可爱我？」
他不假思索，一刻也没有多想。
「爱！我最爱叶儿了！」
他百般讨好，每日我醒来都会看见他烹好的粥，以及我爱喝的茶。
他甚至记住了我所有的喜好，这让我觉得他活着就是为了我。
「那你知道爱是什么意思么？」
皇帝抱着我小腿的手松了松，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头，头好痛…唔…」
他突然双手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
脸色惨白。
这几日他时常头疼，每次他头疼过后，对我的依赖就增添三分，对他的过去就会忘掉一段。
他越是挣扎，疼痛便越是剧烈。
我有些不忍。
这些天我与他朝夕相处，对他忽冷忽热，不过都是在报复他。
可他的头疼更加严重了，他在和蛊虫做斗争。
「嘘…别去违逆它，你就不会痛了，乖。」
我像是哄小孩一般，安抚着他的情绪。
20
他又一次疼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叶儿！我好疼…可不可以不要让我这么疼了…」
他刚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抓住我的手。
无助的像个孩子。
对于这疼痛，他已经越发的害怕。
我愣了愣，鬼使神差的回了他一句好。
就当我决定将他体内的子蛊拿出来的时候。
姨娘突然出现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顿，竟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难不成真的对他这日日夜夜无微不至的照顾再一次动了心。
「只要你不去抵抗，你就不会疼了。」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我才哑着嗓子说到。
可他却突然从床上跌落在地上，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几日全部都前功尽弃了。
我看见面前的他气急败坏。
是了，就算是有蛊虫在，他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对我百依百顺，我还在以为是蛊虫长的快了，如今听了他的一席话我才知道。
原来他之所以如此顺从，无非是想让我为他解蛊。
「封叶！你到底还想怎样！你搞得朕神志不清，这数日让朕如此受辱！」
他对我的好都是装的。
可被控制也是真的。
就算是恢复清明，也不过须臾。
我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半躺在地上的他。
显的多么的落魄，就像一只无可奈何的丧家之犬。
他突然爬了过来，涕泪纵横，仿佛扔了一切尊严。
卑微到尘埃的乞求我。
「求求你，不要让蛊虫在我身体里好不好，你不是想要江山吗，你已经得到了，你不是想要我吗，我也一直在你身边好不好，我，我发誓，只要你将蛊虫拿出去，我，我就一直在你身边，宠着你，好不好。」
他口齿不清，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是的，他又一次崩溃了。
可我却再也不信他的花言巧语。
他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解蛊。
他依旧只爱他自己。
我只觉得可笑至极。
可真是本性难移。
我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和姨娘出了门。
身后他连滚带爬的跟了过来。
姨娘替我关上了房门，把他锁在屋内。
我坐在院前，拿起茶水轻抿。
屋内是他一会儿说着他爱着我离不开我的花言巧语，一会儿又是肮脏至极的谩骂。
我知晓他在蛊虫的控制之下已经快要迷失自我，如今所作所为，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对于他来说，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这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我看了看天空。
平复了心情。
我看向姨娘，不顾屋内哭喊。
「姨娘，你看，天好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