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顾思远当林子维的替身,养了他 10 年,在他 18 岁生日的那天,把男孩变成了男人。
我只走肾不走心,可是后面才发现,我以为的软糯弟弟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白切黑,冷眼看着我一步一步沉溺、沦陷,到无可自拔……
1
我从没见过和他长得如此相似的人,顾思远跟着父母踏进舒家的时候,我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离开,就连那颗小痣,也长得丝毫不差。
我怀着激动又不安的心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我,我俯身抱住了他,不舍又克制地吻了吻他的脸:「叫姐姐。」
小孩无辜地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一张嘴就是紧闭着不愿意开口。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我无视我的父母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想要逼迫他开口,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小口里,是否能够听到同那个人相似的嗓音。
可顾思远就是固执着不开口,竟然偏过头一口咬在我的手侧,他的眼神夹杂着几分不愿,执拗得很。
这一点跟林子维一点都不一样,林子维总会温顺地依着我,温柔地看着我,我说东他从不会往西,我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我要的玩伴,是顺从的。
我蹲着和他平视,终究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我尽力挤出一抹笑容。
「想再被送回孤儿院吗?应该不想吧。」
在孤儿院待了太久,他自己会知道要如何取舍。
「不想。」
「那你叫我。」
顾思远脸上出现一抹错愕,那不成熟的心智在纠缠思考片刻后,终究还是化作了轻轻的一声。
「姐姐。」
「乖,以后不许忤逆姐姐。」
2
我将顾思远养得很好,他也没有让我失望,无论哪方面都很优秀。
一年又一年过去,那张脸愈发的好看。
我经常渴望地看着这个男孩、这张脸,我不允许顾思远留平头,我强制让他多笑。
我喜欢看他画画的样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林子维的标准来的,也只能按照林子维的标准。
同刚开始时不一样,顾思远开始回望着我,眼神也带着明显欣喜和欢愉。
我知道,他是很喜欢我的。这让我很开心,就好像是林子维还在喜欢我,我总能在顾思远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于是,在顾思远成年后的某一个晚上,我趁着酒气,一口气呵在了他的耳边,望着他因此通红的脸颊发笑。看到他成年后精瘦的身子,我神使鬼差地低下头吻在他眼角处。
起先他是惊讶的,眸色深得让我心惊,一阵过后他仿佛变了个人,化为了主动的那一方。
迫切地追着我,动作炙热猛烈,让我根本招架不住。
结束后,我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他又恢复了以往的乖巧,手足无措地抱着我,眼眶都红了,看着我极致隐忍,发誓这辈子都会听从我、追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我同他对视,我看着这个被我从小养到大的男孩,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他这一辈子会一心一意只看着我。
可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我只是伸手抚上他的胸膛,看着他轻佻地笑着,「思远,怎么办,姐姐想再来一次。」
3
身为舒家唯一的孩子,我毕业后就继承了公司,成了公司副总。
每日在一堆数据和交际当中盘旋,晚上回去时,顾思远总会蜷缩在沙发上等我,就像今天,他正睡着,墙上黄色的壁灯还亮着。
听到一点声响便惊醒的他,原本睡眼惺忪的目光在看见我之后立马变得透亮起来,犹如小狗狗看见了主人一样。
自觉接过我手上的包,帮我洗澡按摩,我勾勾手指,他便走过来,拖着我的臀将我抱了出去,我舒服地靠在床边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服务。
我依旧痴迷着这张脸。
我想起父母把他领养进来的那天,我背后私下询问他们,为什么会领养这个孩子?是觉得我是个女生以后不能继承家产吗?可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
我妈不轻不重般带着责怪的意味拍了我的头:「小久,你太孤独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胸腔都开始剧烈震动!
是啊,我太孤独了,孤独到深夜突然醒来,看着空大的房间会失声痛哭。
我总是会在梦里梦见林子维满身是血的样子,腹部成了窟窿,那血流了我满身。我拼尽全力呼救着,可只能感受到怀里的温度渐渐散去。
还好,这不是还有顾思远陪着我吗?我没有一刻是不对我父母做的这个决定而庆幸。
心里来劲,我嘴里吃着旁边柜子上新鲜的紫色葡萄,唇边夹杂着一抹笑。
「思远,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顾思远黑眸暗了一下,明显的,抱着我的力道都紧了几分,让我的心蓦地瑟缩了下。
可再抬头时,男孩如小鹿般纯情惊讶地看着我,像是在思考为什么我会问出这种问题,明明我上一秒还共他亲密的接吻。
半晌。
他伸出手捧住了我的脸,力度轻得仿佛在他手中的我是珍贵的易碎品。
「姐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小心翼翼地试问着,随之而来的还有红润了的眼眸,他跪在毛毯上,手足无措地秉着呼吸望着我。我的手滑落在他的脸上,抚摸过他的眼,他的鼻,落在唇边,他伸出舌齿触碰。
「姐姐,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他跪在地上,神色委屈地拉着我的手,他直起身子吻我,湿热的感觉落在我的脸上。
继而他的头像小狗一般的磨蹭着我的肩头,他总是喜欢和我肌肤相贴的感觉。
我以前不喜欢他和我太过接近,可顾思远总是低着个头眼巴巴地望着我,眼睛发着光,我心一软,也就随他去了。
再到后来,我也就习惯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伸手将我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不知道,预感,因为我猜不透姐姐。」
他的头埋得更加得低了,只是声音有些得陌生,可他偏偏说的又是真话。
我对于顾思远来说,是不可掌控的。
他指腹在我的腰间磨蹭,为了哄他,我抱住他的颈项,抵着他的额头,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和我身上的如出一辙,那是我的味道。
「跟我在一起,就这么拘束?」我甚至充斥着一种奇异的愉悦。
顾思远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我的肩膀,顺势顺应我的动作,双臂张开毫无间隙地把我搂住,我的耳边响起他可怕的喘气声。
我裸露出来的肌肤感受到他的呼吸,只听见他说:「因为害怕。」
害怕姐姐不要我。
我放心地笑了,「永远听话,姐姐就不会不要你。」
「好。」
他痴迷地看着我,只是语气却夹杂着一丝我刻意忽略掉的偏执和冰冷。
4
我的富二代发小王子又打电话喊我去会所,我正坐在梳妆台前,顾思远从身后过来,动作熟练地接过我手上的钻石耳环替我戴上去,借机亲吻住我的耳垂,准确抓住我的敏感点。
他总喜欢借用一些机会来和我亲近,喜欢从我的嘴里发出因他而产生的暧昧声响。
我恶意地瞪了他一眼。
顾思远顿了顿,「姐姐今天不是说陪我吗?」
顾思远知道我要去找王子时,脸上的表情一顿,仿佛是我的错觉,他脸上闪过一片凌厉。
在见我注视时,又化作平和欺骗性的模样,「非要去吗,我不要让姐姐去,每次王子哥哥一出现,我就是个摆设了。」
他站在我的面前,我这突然意识到,顾思远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不止。
他背对着光,整个人的阴影皆笼罩在我的身上,莫名让我感到一丝的焦虑。
可我哪能让小屁孩踩在我头上?
于是我踮起脚拍了拍他低垂的脑袋:「到时候你亲自来接我回家吧,与其和他们在一起,我更喜欢你。」
顾思远抿着唇,很明显的不开心和失落,低下身在床隙之间将我困到无法退缩。
「姐姐,」他整个人都粘着我缠着我紧紧禁锢着我,像是想要将我融入他的骨髓,声音暗沉沙哑,力气重得让我皱眉,「永远不要丢下我。」
顾思远以前从不会对我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更不会伤害我。
但此时,他手臂上的力气却大得让我无法撼动。
我是拒绝的,可皱着眉头目光下视时,触及他眼底的期冀和恳求,我破天荒地摸了摸他的头,「好。」
我到会所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从门口走进去,见到我的人都在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但我却看见了一张脸。
周正的五官下,一双眼眸包含着风情。
那是一张让我无法言语的脸,比顾思远更甚,那张脸同林子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缺的,是他的眼角没有那颗痣。
平静的心莫名的激动了起来,大脑在那一刻是空白的,呼吸也停滞了。
我盯着那张脸,脑海中有声巨响,全身的力气仿佛一刹那被抽出。
王子及时搀住我,我感到我的呼吸变得滚烫,变得急促,我那么一秒竟然有想要哭的冲动。
为什么,会那么像?像到,就是林子维还活着?背后开始出汗变得粘腻,我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脸,唇上自己咬下去的痛意似乎也全无。
王子瞅了我失措的样子,他告诉我,这是个失足少年,为了学费到会所兼职。末了,王子脸上又迸发出激动的神情:「是不是比顾思远更像?」
眼底还有几分的得意:「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的。」
和一个人待久了,便分不清自己的心了,王子不希望我爱上顾思远,那个是替身的男孩,我给王子发过誓,我不会对顾思远上心。
他说他不信。
我问他这个年轻的男人是他故意找来填补空缺的吗?想让我把顾思远踢开?
王子只不过是牵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对着我说:「舒久,我很了解你,你的感性要更胜一筹。你随心所欲,你日日夜夜和顾思远在一起,我不信你真的不为所动。」
「就像当初你明明不喜欢猫,养了几个月后猫死了,你偷偷背着我们哭。对动物都如此,更何况是个你养了那么多年的人?」
5
这个圈子多得是看上年龄小样貌好的富家男女,这种场合,本就糜烂得要死。
我过去之前杭行的周围已经有不少的人注意到他了,此刻包厢里闪着暧昧的灯光,我和王子站在那儿瞧着。
「真好看。」
我喃喃道。
有的时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是真的。
杭行就这样坐在那儿,拒绝其他女人的亲近,和我四目相对时,我总有预感,他在等我。
等我意识回笼时,男孩已经将我压在沙发上,朝着我的红唇吻了下去。
被灌得有些醉的他眼底暗流涌动,混合着酒味的气息扑打在我的脸上。
我想要抽身站直,可男孩却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衫,力度不大,指尖和我的肌肤相接,多了份暧昧,他挑逗似的用唇擦过我的耳垂。
「舒久,亲了我,是要负责的。」他凑近我说着,眼底隐隐还在坚持着什么。
「我要是不呢。」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灼热的目光紧缠在他的脸上,觉得自己好像由内而外快要燃烧起来。
杭行一愣,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随之眸光暗了暗,神色阴沉。
只是再抬眼看我时,倔强地盯着我。
这一点跟林子维一模一样。
他竟比顾思远,这个我从小培养的替身,还像林子维。
像到我快要迷失!
我不该在这里的。
我用了点力把他的脸打开。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刚出会所门就看见顾思远蹲在门口,明明在吹着大风,我的心却莫名暖暖的,我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我把房门关上,把顾思远推到在地上,因为害怕我受伤,顾思远双手都护在我身上。
「你怎么了?」
他好看的脸惊讶地看着我,又不敢伸手阻止我,眼生生地看着我对他施以暴行。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疯了一样,我满脑子都是林子维,我只是想迫切地得到发泄。
我低下头一口咬住了他的锁骨,这是他的敏感点,每一处都用了狠劲,可他总是轻柔地顺承着我,接受我要的一切。可顾思远此刻的脸在我的眼里又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他总是用一双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温柔地和我十指紧扣。
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我听见自己小声地叫了声:「林子维。」
我喝多了,竟然看到身下人僵硬的样子,那是一张极其淡漠的脸,眼神冰冷极了,他张开嘴故意咬在我的身上,用手挡住了我的眼睛。
是我喝多了。
我玩笑般问过顾思远,我比他大上那么多,他会不会有一天会嫌弃我人老珠黄,然后转入其他女人的怀抱。
顾思远只是含着笑,细长的手指把削好的苹果块递到我唇边,摇着头道他哪里敢啊,我虽然人老珠黄,但胜在人傻钱多。
他当然不敢,只有我不要他的时候。
我冷哼一声,本来已经快踢到他身上的脚,又在他说完下一句话的时候陡然生停。
「姐姐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光,我的灵魂,我的信仰。」
我想我有罪。
6
杭行找到我,求我包养他的时候,我其实是惊讶的。
「缺钱?还是感谢?」
上次之后,我私下资助了杭行在学校的所有费用,今天找到我,原本以为是来道谢的,可在把这个人送回去的路上,他对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杭行无畏地同我正视,背后是他住的公租房,环境看起来可以提供问题的答案,很明显是前一个。我不是慈善家,总不可能无所止的往他身上砸钱不是。
末了,杭行深吸一口气,自暴自弃的说:「我想过了,我缺钱用,自己在外面打工无论如何也养不活自己和家人,我还不如走捷径。」
「我凭什么包你?你会讨我欢心?还是床上技术好?」
「如果不需要的话,我想我打扰了,我得找下一个。」
我沉默地看着车前站着的少年,他身上穿着陈旧的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可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卑微抑或是贫穷。见我沉默,他便笑,上扬到正好的弧度时,还顺带发出了些许的声响。
我总觉得不对劲。
就好像在讽刺我,他这样笑的时候,竟然很像小时候我惹林子维生气的模样,让我下意识地心慌。
可这张脸在阳光下跟那张脸就是无比的相似,我盯着杭行的脸看了看。说实话,我确实有些隐隐的心动,顾思远是一个,杭行又是另外一个,甚至杭行更加的相似,更加符合。
我脸色沉下来,顶着这张脸去招摇,就像是林子维在同别人亲密相爱,越想,我的心口愈发的紧。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会打电话给你。」
「好的,舒久。」
杭行的脸瞬间就笑成了花,带着他独有的稚气,林子维也停留在这个年龄,可惜他再也长不大了,这是个花儿般的年龄,而我已经老了。
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杭行,离开的时候,我也后知后觉回想起来我答应了什么事,无奈的摇摇脑袋,手机旁边响起来,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杭行特有的嗓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他说他在测试我是不是在骗人,电话里的他笑得很开心,我的心情居然得到了一丝慰解。
他下一秒变了称呼,声音低沉又缠绵:「舒久,记得想我。」
我包了杭行,但我并没有同他发生什么的关系,我把他养着,每日下班后都会去他住的地方待上一两个小时。
不为别的,只为看着这张脸。
杭行也主动提出来帮我解决生理需要,他坐在床上、脱我的衣衫。可都被我一一拒绝了,我对杭行竟然没有一丝的欲望,所以我淡淡地摇头,说我不缺,他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就好像是白月光,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哪怕他接近我的理由并不正当。
杭行身上总有种高高挂起的疏离感,可某一刻他撒娇的时候,要比顾思远还要厉害那么几分,加上那张脸,我简直没有办法招架。
他跪在我的身前,从上往下看,抱着我的肩头对着我的耳边哈气:「只看着我一个人吧,我可以满足你所有,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
林子维,我的脑海里蹦出这个人,杭行可以完美的变成他。
因为我最近的晚归,顾思远很明显带有怨气。
桌上做好的饭菜已经冷掉了,顾思远难得的沉静认真地望着我,他的手正在将玫瑰枝上一根根的刺给拔下来,「今天是你第十五天晚归了。」
啊,我意识到,我对顾思远冷淡了。
顾思远很明显在等我,可他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态是难过还是厌恶?一向很卑微地等着我的主动,我曾经答应过他永远,但是在这一刻,我不大确定了。
我是个渣女无疑,但谁 care 呢,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顾思远抬起头,一枚鲜明的痕迹印在他的颈项处,我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陡然觉得些许的恶心。
我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我瞧着站直的顾思远,我问:「这是哪里来的?」
7
「姐姐也会在意吗?」
他低着头看着我并且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可他却没有正面回答我,这让我不断地猜忌,我最讨厌我失去掌控权的感觉,特别是对顾思远。
他的手攀附在我的手臂上,他整个的陷在黑色的沙发当中,神色难过又痴迷地望着我,贝齿咬着他鲜红的下唇,我心头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起来。
简直是咬牙切齿,顾思远不该是可以左右我情绪的那个人,这种失落感简直要把高傲的我给撕碎。
他睁大着自己无辜的眼眸直逼我,「那姐姐不如给我讲讲,现在每天陪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顾思远果然是知道了,可我讨厌他这种插手我生活的样子,他算什么东西。他就是给我解闷儿的工具人,哪里轮得到他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跟踪我!」
他逃避地移开了和我相识的目光,却因我转而掐住他的下颚而痛呼出声,我低下身去探寻他的唇,我大力地咬着他的唇,把他的痛呼声统统吃了进去。
我感受到顾思远颤动的身子和无声的眼泪,他就坐在沙发上搂着我的腰,难过也要回应我的报复。今晚的顾思远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我拍开他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有又如何,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心的听话呢?」
「我对你不好吗?我也没有遗弃你,你依旧是我的宝贝。」
「要么留下,要么滚。」
顾思远气喘吁吁,胸脯伴随着情绪而不断地上下起伏,他倚着沙发上,纤长的睫毛因听见我的话而抖动着。在我的记忆里,顾思远一直都是那个温顺的少年,从来不会违背我的意志。
他拉着我的手,口口声声的在恳求我的原谅,我将他的尊严揉碎了丢在地上踩压。
他吻着我的手,虔诚地低着脑袋。
「要怎样做,你才不会丢下我。」
「我会同以前一样,认真听话,乖乖的做另外一个人影子。」
他有些疯狂,头靠在沙发上盯着我,手贴紧我的心口……
「不就是听话的宠物狗罢了,姐姐为什么要养另外一条?」
「姐姐,难道我还不够像他吗?」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直知道他自己只是个替身!
我把面前的茶几掀起来翻倒,顿时哗啦啦的破碎声,我阴着脸将手捂住顾思远的嘴,我要他闭嘴。
8
养狗不是这样养的,他听话、忠诚,不会背叛,更不会像顾思远这样不断探寻着主人的秘密。
我不要养不听话的狗。
我厌恶违背我意志的所有人。
不管是我的亲人朋友,还是以前起了玩心找的玩伴,那种猜忌和越矩的行为让我抓狂,我恶心他们想探寻我的意图。
就像是当初林子维陪伴在我的身旁,窥探了我所有的秘密,他想成为另外一个我,比我更熟悉我自己的人,让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浓烈到永远分不开的地步,让我们成为彼此的附属。
我爱他,可我不想那样的手段。
我知道我的脸狰狞得吓人,一向优雅知性的表象不再,我讨厌那种多管闲事的人,更加厌恶顾思远不懂事的行为。
「给我滚。」
「姐姐。」
「滚!」
他还在哭,可我浑身散发出来的抗拒气息让他止住,并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去。
顾思远消失了几天,我以为自己会不在意,可是半夜从床上经醒依旧会习惯的向左侧伸出自己的手臂,却摸了一片空白。
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杭行把晚餐端过来放在桌上,和大理石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可是食物在我的口里毫无味道。
「你是不是不会走了?」
我对着他笑了笑,他如墨般的眼瞳静静的凝视着我。
关上「金屋」大门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响,又很快消失了。
回到家的时候,房门前暗黄色的小灯,顾思远就蹲在墙角,他小心地抱住自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狗,见我开门,只怯怯地叫了我一声:「姐姐。」
他对我说,让我原谅他,除了我这里,他哪里也不想去。
「如果姐姐不要我,我会死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死这个字总让我心神不宁,这张脸是我看着渐渐长成的,但为什么,什么时候和林子维脱离了?
「我怎么会舍得你呢?」
顾思远被我拉进怀里,他的示弱证明了我是上位者。熟悉的味道充盈在鼻息之间,我只是想要一个林子维的替代品而已,可以让我放下罪恶感和愧疚感。
由于我的动作,顾思远激动得立即回报住我,他贴着我的脸颊亲吻着我,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他的歉意。
我就突然想起,林子维就挡在我的面前被人捅了十几刀,我眼睁睁地看着血流了满地,他满身是伤口,满身在流血。
虚幻出来的熟悉的血腥味莫名给我带来的呕意,我推开面前的人儿往房间深处走去。
当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外面的雨又下得异常的大,外面通进来的风混合着泥土的味道。
我昏沉着看着家庭医生过来,顾思远为我忙前忙后,又坐在我的床前守着我打点滴。
我从他小声的呢喃里听见他原来在祷告。
我难得心情好对他说:「原来你还信教。」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满心关切:「我只想要你平安而已。」
9
可能是病情的原因,我对顾思远的态度也软化了下来, 被他抱着去洗手间的时候,我抬头就看见他轻轻翘起的嘴角和满眼的笑意。
「你是不是很得意?」
「是的,姐姐,我很享受你依靠我的样子。」
「平日工作的你像个女强人般刀枪不入,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
顾思远认真的低眼望着我,以至于太过认真,我近乎都快要沦陷进去。我从不怀疑顾思远对我的爱,但我总会想起另外一个不应该提起的人。
他见我没有回应,唯有无奈的扯动了下嘴角,弧度渐渐的下降,到最后几乎沦为直线。不甘地低下头在我圆润没有遮蔽的肩头咬了一口。
疼痛传来,我不可避免地瞪着他:「你疯了?」
他把我放下来,我还因为他这莫名其妙地啃咬而生气,他又沉默地望着我,原本是我看不懂的晦涩,渐渐的又成为我熟悉的那个人。
我们两个都很自觉地不会提起上次吵架的事情,包括替身的这个事,我知道他是不敢。就连顾思远自己,和我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摸不清我的心里的天秤究竟偏向谁。
他只是捏住我的手腕:「你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我们两个人在房子里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
顾思远年轻,床上又热情卖力,如果不是杭行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几乎都快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毕竟我做事从不走心,对于他,也不过是对林子维的眷恋和对他的同情。
但这次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话里面的杭行告诉我,如果我不过去的话,他就自杀。
他在电话那头,一口一口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讨厌杭行这种行为,可如果那张和林子维酷似的脸再次倒在血泊当中,我觉得脑海中某一个地方就突然开始像针刺一般的疼痛。
「所以,姐姐还是要去找他吗?」
顾思远眼眶红红,那双永远盛着笑意的眼睛这一刻被难过替代,他最近经常被我惹得难过。
「思远,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我得去善后,哪怕给杭行一笔钱,把话说清楚,收敛自己龌龊的做法,这不是有个顾思远在陪着我?
爱上最好,爱不上就算了,至少还有他在我身边,人生哪里有那么圆满,我应该是要赎罪的。
「可不可以不去,我害怕姐姐不会回来?!」
后续是什么?
我摇着头让他听话,顾思远难得开始撒泼,他指控我,说只会让他听话,可他开始害怕开始厌倦这种等待的感觉,但他更害怕我叫他滚。
他摇着头拉着我的手再把门给关上,他的哭音充斥在我的脑海里面,他恳求着我不要离开,哪怕叫其他人去处理事情也行。
「你这次要是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错愕地盯着顾思远,他也盯着我,他在隐忍些什么,肌肤透出因情绪上来产生的淡粉色。我的耳边传来杭行的哭泣声和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驱车往杭行的住处去,我打开门,杭行站在门口。
「你已经很久没来了。」他盯着我,神情冰冷地让我先换鞋子进去,他有话要对我说。
我盯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在他的身后,开门迎面吹来的凉风,让我莫名的泛起鸡皮疙瘩,我看见了他僵硬的侧脸。
他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撑着脸听我讲,一双眼撞进我的目光当中,耐心听完我的话后,他的脸上反而流露出笑意,那是一种让人悚然的笑意。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我被囚禁了,杭行把我弄晕,我睁开眼的时候,在一间窄小的房间里。
白色的光在我的头顶,墙上挂着好几副照片,令我讶异的是,照片里面的人都是林子维,并且那些照片,都是我不曾见过的。
我问杭行,他要做什么?
杭行一双黑眸冷冷地盯着我,听话的年下弟弟不是他,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出来。
「舒久,你还记得我哥吗?」
「林子维。」
10
我心脏停了一拍。
杭行竟然是林子维的弟弟?怪不得那么像!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不会惊讶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吗?」他靠近我,脸几乎凑到了我跟前,嘴唇的弧度几乎咧到了耳边:「舒久,我哥在下面好冷啊,我妈几乎每天都做梦,我也梦见过几回,他告诉我他在下面好难过,没有人陪他。」
我竭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杭行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他给我描述了十二年前那场杀人案,我再次会想起每一个细节,我的毛孔张开出了汗水。
他用他的手给我擦去。
「你想做什么?报复我?想杀了我?」
「哪有这么轻松啊。」杭行说着说着就笑了,本就妖冶的长相看起来更加的让人感到……心慌。
「舒久,对方明明要绑架的人要杀的人是你,可我哥却成为了你的替罪羊。我家笼罩在这样的阴影下过了那么多年,我妈因此得了抑郁症而自杀。你却生活得如此光鲜亮丽,我怎么会饶过你?」
「原本我还没打算动手……」他的眼底浮现恨意:「可你私养的替身是怎么回事?你他妈就应该一个人孤独,我哥替你死了不说,你居然还养了一个人,你真该死。」
他恶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他痴狂地告诉我,他见不得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可我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说的都是实话。
那是我亏欠林子维的。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我问杭行他想做什么,如果想要杀了我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
可他摇摇头,那把白色的刀子划过我的喉咙。他阴沉着脸,眼神恶毒得犹如淬了毒,见我丝毫没有慌乱求饶的样子,脸上终于出现了愤怒。
「死亡对你来说是种解脱,我得好好的折磨你才行。」
他仿若想起了什么,转而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贴心的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明明夏季温度很高,可我依旧犹如堕入了冰窟。
第二天杭行过来的时候,带了点东西。透明的瓶子里放着未知液体,我被他绑在椅子上,他告诉我那是硫酸。
杭行对我说,他认识朋友在做人口贩卖,卖到落后国家去做 J。他已经和对方交涉好了,可是事前还需要做一个准备工作。
身体上的折磨够了,他也想要看见我变得落魄悲惨的模样,让我从身子到灵魂都变脏。
他蹲在我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我,很期待他口中描述的未来:「偷渡的时候,我得把你的指纹给抹掉,所以……」
我心底一凉。
「杭行,你还不如杀了我。」
他只是笑,他说,他不会一次性毁掉,他会让我慢慢的感受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得折磨够了,他才算舒了口气。
我本骨子就硬,年轻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害怕一个成年不久的少年?
可硫酸倒在我的小指上时,我痛苦的呻吟了起来,火热的灼烧感强烈的刺激着我的每根神经,我的眼前很快就模糊一片,开始呢喃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他扭曲着脸,俯下身看着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模样。
「舒久,你知道吗?是你给了我接近你的机会,你比我想象中更好接近。」
他在回忆每一个同我接近的画面,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仇恨的盯着呼吸羸弱的我。
可为什么会容纳他的接近,我只是想起多年前替我挡刀的那个少年,我想把所有珍贵的东西都给他而已,可他不在了。
我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11
「我每个深夜无比厌恶和你接触的自己,得亏你拒绝和我亲密,每一次的见面,我都会想起我哥,我感到我的胃在翻滚,我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毁灭你。」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我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浑浑噩噩之间,我突然想起了顾思远。
他还在家里等着我,我答应过他,这是最后一次。
可我现在也不确定还能不能回去,杭行对我的恨意,仿佛来得更加的猛烈和直接。
门吱呀的打开,我知道今天的折磨又开始了,可熟悉的人影靠近时,却不是杭行,我几乎当场就清醒了起来。
「你是来救我的吗?」
明明是救世主的姿态,可他低着头对我说。
「舒久,我是来折磨你的。」
王子慢条斯理地提着那瓶子走向我,明明是很熟悉的脸,可我此刻看上去有些许陌生。我微微仰起头看着他,他冲着我笑了笑。
我不笨,再傻也看得出来,王子和杭行是一伙的。我突然想起王子第一次把杭行带到我面前时的兴奋,原来不是让杭行替代掉顾思远的开心。
而是看我陷进去,期待这一天的激动。
他纤长的手伸过来细心的帮我理了理因为汗水而紧贴住脸颊的洗发,很满意的打量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成功的附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低下头听见我喃着为什么,盯着我:「舒久,你很聪明,可你的聪明用错了对象。」
「杭行是我故意带到你身边的,他的恨意正好是我伤害你的利剑,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想你爸知道你现在正遭受着什么,会不会后悔当年抢了我家看中的那块地皮?」
地皮?我皱起了眉头,只想起我爸几年前购入了城南一块地皮,那个地方修起来的高档住宅,可以获利十几个亿。
王子深深吸了口气,手指穿过我的发使力:「我家就等着这个机会翻身,可你家一出手,我他妈什么都没了。舒久,你舒心地活了二十多年,就连初恋情人死了都可以安安心心地养个替身,你可知道我的痛苦?」
他抓着我的手,拼了命的往坚硬的地上砸去。
砸了多久?我的眼前是一片的猩红,他就坐在旁边气喘吁吁的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杭行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凄惨的画面,他原来是一愣,随后又恢复了原样。
只听见冷哼一声,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些什么。我以为我快要死了,杭行说:「别弄得太过分了,卖不了好价钱。」
「把她弄成最低廉的妓女,不更好?」王子瞅了杭行一眼,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12
杭行看了看我,也笑了起来。
窗帘将房间陷入了人造光当中,我虚弱的呼吸着,我看见他们靠近我,他们在密谋新的方式,王子在旁边拿着手机在录像。
我再次陷入痛苦。
如果再被卖出去之前还没有获救,那我只能咬舌自尽了,一天一根手指,大概是第六天了。杭行气冲冲地冲进房间,将我破碎的身体带起来。
今天又会是什么样的折磨?继续硫酸?扇耳光?拍不雅照?还是侵犯?
然而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舒久,你竟然……」
发生了什么?我迷迷糊糊的盯着他,王子在他身后,口口声声的劝他快走,同时我的耳边还响起了警报声。
杭行咬着牙,满脸痛苦,他转过脸对王子怒吼:「最后一步了,为什么会功亏一篑?我他妈失策了。」
「可我也不要她好过。」
话音刚落,杭行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他阴暗的拿过那把水果刀对着我,王子脸上充满了焦急。
「你还要不要命,被抓了之后,你等着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面度过吧,你想进去老子还不想进去。」
王子竭力阻拦着他,杭行却陷入了魔怔,他说,林子维的痛苦,我还没有尝试过,只有我遭受过了,才算完。
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插进我的腹部,随后耳边是房门破入的声响。
13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顾思远每日都会过来照顾我,带来王子和杭行两个人被审判的消息。身体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我甚至私下见过顾思远红起的双眼。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顾思远低着头,认真的给我剥桔子,手边运动嘴巴边说:「我在你手机里植入了我开发的跟踪系统,只不过技术还不太成熟,加上对方用了信号屏蔽器,不然,我怎么会迟到那么久?」
说完,他明显的哽咽了一下,再看及我的双手,眼底的恨意滔天。
我心底一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顾思远,我细细打量他的五官他的轮廓,原来弟弟真的长大了呀,自己背后科研也做得风生水起。
外面的阳光很好,小鸟在树枝上喳喳喳的叫,我把最后一瓣放进自己的嘴里。
「顾思远,我放你走吧。」
十年了,够了。再怎么沉迷,也该从梦里醒来了,我抿着唇盯着他,告诉他可以离开我了,我养了他那么多年,这一次,就互不相欠了。
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也怪我自己,看不透自己的心,一味地沉入在林子维的幻想里。
顾思远第一次听我连名带姓地叫他,他的口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皱起眉头看着我:「为什么?」
他变得有些恐慌,有些不知所措,他因为着急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为什么呢,我做得还不够好吗?我自己都不介意自己是个替身,为什么你还要逼我呢?还是说你又找到了新的替代对象,所以你又不要我了?」
顾思远说,他会努力做得更好的,他可以把林子维从我的心里面磨去。他发誓,只要我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好了。
可我冷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顾思远,我的心底愈发的犹如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以为,你会看到我的好。姐姐,我是真的想过报复你,每次夜晚你嘴里叫出来的名字,总像毒蛇一般蚕食着我的心。可我每当看见你,我的心底总有份柔软,那是属于你的地方,我竟愿意一直做你的替身。」
他红着眼睛告诉我,他焦急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凝视着我。
我说:「思远,我不能太自私了,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我真的让顾思远走了,我觉得我不能够太自私的把他捆绑在我的身边,所以我让他离开,我自己也搬离了那个小窝。
很多时候,我没有了顾思远的消息,眼里只有工作,只有夜晚独自一人看着手上的痕迹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有一天下雨,我的车旁蜷缩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14
「思远?」
我小声地叫了声,身影动了起来,他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大约一个月没见面了,他看起来瘦了不少,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包,他低下头:「姐姐,你再收留收留我吧。」
他浑身都淋湿了,像只小狗忠诚的看着我,哪怕是再硬的心肠,也只好叹口气让他跟着我去到我的新家。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手里捧着温热的可可,他守在我的身旁看着我工作,等待我结束了所有之后,我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着,我靠过去,才听见,那是我的名字。
可是后来顾思远告诉我,没有我,他哪里都不想去,他荒废了所有的事情,他更宁愿一事无成。如果我真的觉得亏欠他的话,我就应该好好的包养他,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的眼前。
顾思远对我说,我就是他的未来,如果未来没有我的话,他根本活不下去。
我因为这句话而开始颤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此珍视我,哪怕在我对他羞辱至极时,依旧能够待我如出。
他说,姐姐,我第一眼进到舒家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等待了十多年,他才终于得偿所愿。
我笑了笑,露出了灿烂明媚的笑容,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
「顾思远,我爱你。」
有个人会爱你很久很久,我经历过林子维深沉到付出生命的爱,此刻对待顾思远浓烈如他的情意时,我只想抓紧机会。
前面不会是千辛万苦,他用他最温柔的一面包裹了我的刺,无条件的顺从我呵护我,他才是我的光、我的信仰、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