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不到我家鹦鹉这么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为了帮我找对象,甚至给我带来了一些男士贴身物品让我挑。
「所以这就是你偷我两条内裤的理由,」我的暗恋对象把我堵在楼下,「嗯,女变态?」
我:……
我真不是女变态,这锅我不背!
1
我们小区发生了一起恶性的男士内裤失窃案!
小区业主群里,管理员发了则公告:
最近有男性业主反应自己的内裤频繁被偷,希望作案者立刻收手,赔礼道歉,回头是岸!
另外在此也提醒各位男性同胞,就算在家也要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内裤。
作为吃瓜群众的我眼前一亮。
有瓜?
圆月沙田一只猹,哪里有瓜我在哪!
我:支持严查,揪出偷内裤的变态,肃清风气!
可就在我发送这行字的时候,大黄扑棱着翅膀飞到我头上。
然后一条男士内裤就从我头顶落了下来。
我:???
当时的我,就像一只正在瓜田里蹦跶吃瓜的猹,猝不及防地被闰土捅了一叉。
2
大黄是只鸟,一只我手养长大的黄化玄凤鹦鹉。
此时此刻,它正叼着那块布料往我脸上怼。
还歪着头看我,小眼神十分无辜。
好像在问我:「主人,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我攥紧拳头,深呼吸再深呼吸,真的怕自己气到螺旋升天。
大黄若有所思地观察了我一会,突然恍然大悟,扑棱着飞走了。
很快它飞回来,又往我面前吐了一个东西……
另一件男士内裤。
我的眉头上缓缓凝出一个加黑加粗的问号:?
大黄十分大方地用爪子把内裤推给我,摇头晃脑地仿佛在说:「算了,两条都送你,这下开心了吧?」
我拼命呼吸。
那瞬间,我仿佛看到牛头马面在热情地冲我招手:「大爷快来玩啊,阳间不适合你~」
气氛一度安静得诡异。
大黄歪头瞅我,我歪头瞅内裤。
一分钟前,我还在游刃有余地打字吃瓜:支持严查,揪出偷内裤的变态,肃清风气!
一分钟后,我就摇身一变,成了当事变态……
鸟的饲养人。
淦!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伸出两根手指,我僵硬地捏起桌上的布料。
黑色的,平角的,L 码。
腰上印着的 ARMANI 散发出金钱的气息。
我眼角抽了抽,颤巍巍地打开某宝,打开拍照搜索。
看到在售同款时,我听到了钱包大喊救命的声音。
这内裤,一条 799RMB…
两条,1588RMB。
此刻,我的心已经不是在滴血了。
它在哗哗喷血!
一旁的大黄仿佛不懂我为何如此痛苦,不解地啾啾两声。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大黄,温柔地说:
「你喵了个咪的死变态大黄!偷一条就算了,居然还偷两条!我他妈今天就要拔光你的鸟毛!」
大黄见状不妙,火速飞离现场。
当然,鸟毛还是没有拔的。
我把作案鸟关进笼子,然后独自坐在沙发上怀疑人生。
很快,我的百度搜索纪录上就留下了这么一串文字:
鹦鹉偷了别人的内裤,主人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鹦鹉偷了别人的内裤,用不用还给被偷的人?
鹦鹉偷了别人的内裤,它自己还回去可以吗?
鹦鹉偷了别人的内裤,跟它的主人有关系吗?
度娘告诉我,会,用,不可以,有关系。
好吧,我接着搜。
连吃一个月方便面要花多少钱?
一袋方便面怎么吃三天?
人最多能饿几天?
人只喝水会死吗?
度娘告诉我,会死。
我撂下手机,开始思考一只鹦鹉省着吃的话能吃几天。
但凡这条内裤不是 799,我都能当它是 7 毛 9,然后把这件事忘掉。
但是这真的是 799 的内裤。
还是两条!
四舍五入,我家鸟子偷了别人 1600 块钱!
我痛苦地捂住自己 36E 的胸口。
这 1600,不还的话,我良心会痛!
于是,我给业主群的管理大哥发消息。
我:我一个朋友,有那条内裤的线索,所以能不能把内裤被偷男同志的联系方式给我?
发送完消息后,我神情恍惚地跌进沙发里发呆,等他回复。
可半天了也没见手机响一声。
我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只见那条消息安静地躺在屏幕里。
在一个名为「星辰科技公司总群」的群聊名称下。
顿时,我的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疯狂外冒。
怪不得没人回复,原来我是把那句话发到工作群里了!
我想要撤回。
却绝望地发现。
晚了。
此刻,工作群里风平浪静的。
只有那条消息,在无声地向公司里一百多号人宣布着:林星,偷了男人的内裤!
我横竖坐不住,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对话框都写着两个字是「社死」!
然而这时,突然有人回复了我。
余思年:?
一时间,我看着余思年的问号陷入了世纪思考。
请问各位,除了地球,还有哪个星球适合人类居住?
在线等,挺急的。
3
余思年,我老板,兼我的暗恋对象,年轻总裁,清冷禁欲系男神。
我大学时就垂涎他的美貌,毕业后挤破了头才进到他的公司。
原本我还怀揣着对他的玛丽苏幻想。
不过现在看来,算了。
我差不多该收拾收拾,辞职跑路了。
可就在我打开 wps 文档写辞呈时,一条验证消息跳出来。
我傻了。
余思年的!
我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不是吧,他这是要兴师问罪?
还是要来亲自看看,他的公司到底招进来了什么牛马?
我颤抖地点了同意。
然而,就在我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后。
余思年却问我:请问,你朋友有什么关于内裤的线索?
我:???
事情的发展怎么这么出人意料?
看着他的提问,我仔细斟酌后给他解释了一番。
从群消息说起,到「我朋友」发现的线索。
我:我朋友从我家离开的路上,突然发现有两条内裤掉在了她的头上!
我:于是她托我问问,看看是谁丢的内裤。
我:所以我刚才给我们业主群管理发消息问问情况,没想到发错了群!
我:是我太急着想找到失主了,没想到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余总,对不起!
余思年:找到失主了吗?
我:没有。
余思年:不用找了。
我:?
余思年:是我。
我:??
余思年:小区里被偷内裤的那个人,是我。
我:……
我:对不起余总,我朋友家好像失火了,我去看看。
光速下线后,我盯着桌子上的阿玛尼内裤,愣了足足有十分钟。
我的鸟居然偷了我老板的内裤?
今天是世界玄幻日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
等等,余思年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我住在一个小区的?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我脑袋里嗡嗡的,雕塑一般僵在那。
或许大黄担心我一动不动是死了,忙关切地飞过来。
然后屁股一撅,在我腿上拉了泡屎。
我抓狂地跳起来,「你个狗比鹦鹉!」
大黄则欣慰地飞到吊灯上,小眼神瞅着我,欢快地叫着他唯一会说的人字:
「星星,星星!」
好像在感慨:「嗯,喂米官还活着,真不错!」
知道这是余思年的内裤后,我果断决定不负责了。
毕竟这内裤是我朋友捡到的。
那跟我林星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我把内裤装进小布袋里,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准备等到天黑后毁尸灭迹。
然后我就开始写辞职报告了。
刚好这个月我已经给余思年打了半个月的工,工资不要了,就算还他的内裤钱。
不过,写辞职报告的时候,我写着写着就哭了。
不是因为心疼那半个月工资,是因为这个公司和我的缘分特别奇妙。
而且余斯年这个老板给员工的福利实在是太太太好了。
比如上个月二十号那天,余斯年给所有员工都发了一份蛋糕和礼物。
很碰巧的,那天还是我生日!
又比如昨天下午,我和同事说好想喝北街新开的奶茶店。
结果没一会总裁秘书就拎了几十杯他家的奶茶和小甜点进来,说请所有人吃下午茶!
泪目了,这么温暖的公司上哪找啊!
想到这里,我直接一抹眼泪,把辞呈扔进回收站。
辞职?辞个屁!
就算我的鸟偷了我家总裁的内裤又如何?
大不了找个机会把钱还他就是了。
人生在世几十年,谁没丢过几次脸?
我就是社死完了被鞭尸,也要待在余斯年的公司!
再说了,只要我不说,谁又能知道他的内裤是一只鹦鹉偷的呢?
除非这只沙比鹦鹉死性不改,再去偷他内裤,还被抓现行!
但我绝对不会再给大黄这个机会的!
4
终于熬到天黑,我拿着余斯年的内裤,狗狗祟祟地溜下了楼。
只要我把它丢进垃圾桶里,就没人会发现是我丢的!
可就在我要把罪证销毁的前一秒,有人在背后叫出了我的名字。
「林星?」
吓得我浑身一僵,差点和内裤同归于桶。
回头一看,我人傻了。
只见一道修长的人影懒洋洋地站在树下看我。
那人金框眼镜修身西服,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漂亮手腕和低调腕表。深邃俊美的五官半隐匿在树影中,清冷淡漠的目光扫过来,又妖孽似的勾人。
最要命的是,这人,是他妈的余斯年!
而我手里,还拿着他被偷的内裤!
好家伙,这场面。
刺激!
我慌得一批,心虚地对上余斯年的目光,在心里把那只变态鹦鹉骂了个狗血淋头。
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还要让我给它背锅!
接着深吸一口气,强行扯出一个泰然自若的微笑。
林星,别慌!
只要你不慌,慌的就是余斯年!
于是我讪笑着和他打招呼:「好巧啊余总,你也出来赏太阳?」
「啊呸!」意识到自己嘴瓢的我忙改口,「是晒月亮?」
余斯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我:……
我选择了闭嘴不解释。
「你在干什么呢?」在诡异的安静中,余斯年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慢吞吞地模仿了一下我此时的状态——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我在……」我欲哭无泪地回答了他,「我说我在找手机你信吗?」
我只是不想在他的注视下拿着他的内裤,想把它藏进口袋里。
可我身上穿的衣服它并没有口袋。
但我觉得它有。
只是我还没摸到。
「可是,你手上拿的不是手机吗?」余斯年迟疑地问。
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我的智商。
「啊对,原来在这!」
我尴尬地打了个哈哈:「余总就是余总,一下就帮我找着了!」
余斯年看着我沉默了一会,认真地问:「林星,当初你是怎么通过 hr 的面试的?」
我:……
好吧,现在我能确定,他不仅在怀疑我的智商,还在怀疑 hr 的智商。
我犹豫了一会,说:「余总,当初是您亲自面试的我。」
余斯年不说话了。
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他现在也在怀疑自己。
真好,我平衡了。
趁着他站在原地怀疑人生的时候,强烈的心虚使我往旁边挪了两步,然后偷偷把他的两条内裤扔进了草丛里。
丢掉这个烫手山芋的我瞬间神清气爽。
「那余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二话不说就开溜。
「等等。」
可没跑出两步,余斯年又叫住了我。
我心头顿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僵硬地回过头,只见余斯年蹲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拾起了什么。
「给,」他走到我面前,温和地冲我微笑,「你东西掉了。」
当时我感觉有道雷从天而降,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我林星闯过大风大浪,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
但是受害人拿着受害内裤主动还给作案人这种场面。
我还真没见过。
尤其是看着余斯年毫不知情的样子,让我更觉得自己罄竹难书。
「谢谢……」我老脸通红地接过。
「对了,你说你朋友家着火了,她现在怎么样?」余斯年关心地问我。
我:……
看着他这么真诚的脸,我觉得自己如果再这么欺骗他,绝对是丧尽天良、十恶不赦、猪狗不如!
于是我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又凝重地回答他:
「余总,其实……」
「其实什么?」余斯年问。
「其实吧,我朋友家火灾也没啥事,就是你的两条内裤被烧没了。」
「我朋友很愧疚,转给了我 1600,让我还给失主。」
「余总,请问您是微信呢还是支付宝?」
噢耶!
我被自己这一套完美的说辞征服了,我简直是个逻辑小天才!
余斯年表情极其复杂地看着我:……
我掏出了手机,打开扫码支付,期待地看着他。
好半天之后余斯年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气,拿出手机,说:「好吧。」
我爽快地扫给他 1600。
从来没觉得赔钱是件如此快活的事!
从现在起,这件事情终于结束了!
我不仅不用寝食不安,还能正大光明地拥有男神的内裤……
不是不是,各位放心,我没那么变态,我会把内裤扔掉的。
我保证!
5
我身心愉快地回到家,把大黄从笼子里薅出来,猛猛吸。
大黄被我吸得一脸懵逼,用小爪爪竭力抗拒着我的脸。
「我滴小宝贝你简直太会偷了!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去偷他的内裤的?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余斯年呀?嘿嘿嘿~」
众所周知,萌宠是诱发人类变成神经病的重要原因。
我捂着脸傻笑,像只蛆一样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今天和暗恋对象有了这么多深入交流,他甚至还主动加了我的微信!」
大黄小鸟迷茫,站在沙发上歪头看我。
好像是在研究,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我这么开心。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突然从蛆进化成人,严肃地坐起来。
然后捏出余斯年的内裤,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到底是原味的还是全新的?
6
大黄见状,若有所思。
7
第二天下班,我开了门,一边换鞋一边喊:「大黄,我买了我们最爱吃的干果哦,快过来!」
搁在平常,大黄一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就会一边嗷嗷叫一边扑闪着翅膀飞到我肩膀上来迎接我了。
但今天却没有。
「奇怪,」我心生疑惑,在屋里找了一圈,「大黄?」
可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见到它。
「不会是飞出去玩还没回来吧?」我走到窗户边,摆弄着我给它做的小窗户。
大黄是我从小养大的,很通人性,知道我忙,就学会了自己溜自己。
但它永远都会在我下班前回家。
看着钟表的指针指向七点整,而大黄还没回来。
我瞬间冷汗涔涔,心彻底慌了。
大黄,不见了!
可就在我着急忙慌地要出去找他时,小区业主群里又突然蹦出了一条消息。
管理员:
上次偷内裤的作案者被捉住了,竟然是只鸟!具体特征是黄脚红嘴白毛,还会叫「星星,星星」。
受害人表示,希望主人能赶紧把它领回去,它太能吃了。
目前家里已经没有口粮可以给人吃了。
看着这条消息,我的脸由白转红又转黑,硬生生地捏碎了手里的核桃。
他娘的,这个丢人现眼的死鹦鹉!!!
此时此刻,我觉得我的人生和我的心情一样跌宕起伏。
明明昨天,我刚把内裤事件完美解决。
然而今天,大黄却凭实力,硬生生打了我的脸。
它,又去偷了我老板的内裤,还被抓了现行!
还吃光了他家的粮食!
还丢人丢到了全小区!
我觉得在看的各位有必要帮我打个 120。
我怕我突发心肌梗塞,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在全方位社死和卷铺盖跑路之间进行了一下抉择。
觉得这鸟,不要也罢。
只要我不去认领,余斯年又怎么能知道这只偷他内裤的鸟是我养的呢?
哦不,还忘了一件致命的事!
想到这里,我火速掏出手机,打开我的朋友圈。
里面全是大黄的照片。
从他毛都没长齐卧在我手心里吃奶,到第一次歪歪扭扭地飞向我。
我吸了吸鼻子,根本毫无办法点下删除。
算了,我想。
这工作,不要也罢。
做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后,我决定找余斯年坦白。
于是我敲他小窗。
我:余总,听说偷你内裤的嫌疑人被你捉了?
余斯年很快回复:是嫌疑鸟。
说完,还发了个小视频发给我。
视频里,那只杀千刀的鹦鹉正恬不知耻地站在余斯年的手上,无比惬意地吃着超级圆白滚胖的夏威夷果!
一看就是我买不起吃不起的那种!
我瞬间硬了。
拳头硬了。
好你个大黄,我为你了担惊受怕,而你,却在摸我男神的手,吃我男神的果!
等你回来有你好果汁吃!
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商量。
如果你能把余斯年那袋夏威夷果给我顺过来,咱俩这仇就能一笔勾销。
余斯年又打字:不过还不知道这只小鸟是谁养的。
我深吸一口气,敲字:是我。
余斯年:?
我:养这只偷你内裤鸟的人,是我。
余斯年:……
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当然了,上面句话我没发出去。
毕竟我只做好了失业的准备,还没给自己联系好火葬场。
看着安静的对话框,我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8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余斯年会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的时候。
余斯年却回复了我:用我给你送回去吗?
我一边心脏蹦极一边惶恐打字:不不不!余总,怎么还敢麻烦您?我自己去接,一并去给您赔礼道歉!
余斯年没说别的,只发来一串门牌号。
我没有仔细看,只浑身脱力地瘫在沙发上。
所有的勇气都在坦白的时候用光了,我现在只感觉身体被掏空。
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又对着镜子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我终于准备去接大黄了。
然而在出门的时候我总觉得忘带了什么东西。
可凝思苦想,却想不出忘带了什么。
于是我关上门。
那瞬间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觉得有东西没带。
原来是钥匙!
想出答案的我舒展开眉头,神清气爽地就准备下楼。
可顿时脚步一僵。
等等……
钥匙?
9
人生就像一个茶几。
继一系列名叫赔钱、社死、失业危机的杯具出现后,餐具也不甘示弱地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惨剧名字叫做——午夜时分,我把自己锁在了门外。
因为疫情,小区被封,我还没带工作证明。
现在的我只有两个选择。
一,去余斯年家求收留。
二,抱着大黄在楼道里打地铺。
我暂时做不出选择,只恍恍惚惚地打开和余斯年的对话框,想看看他家地址在哪。
可当我看到他发来的地址时,我沉默了。
很好,我现在有了第三个选择。
三,抱着大黄,在我家和余斯年家之间一米二宽的楼道里,打地铺。
妈妈呀,我居然不知道,我的邻居就是余斯年!
事已至此,我深刻反思了一下,为什么我和余斯年家离这么近,我却不知道他是我邻居这个事实。
然后我得出结论。
大概因为他是老板,我是员工。
他去得比我晚,走得比我早。
所以我们根本碰不到面。
不过,以余斯年一条内裤都要穿 799RMB 的身价来说,他为什么会住这种老破小?
还是六楼的,我的邻居?
不管怎样,我还是去敲了我邻居的房门。
很快,门开了。
一丝温暖的黄色室光随着一只黄色且会飞的猪,一起打在了我脸上。
我想。
真的该给大黄减肥了。
被他砸脸上是真疼啊!
与此同时,一道低哑磁性的男音在我头顶响起:「来了?」
我瞬间浑身一僵。
终于要听到余斯年宣判我的死期了吗?
「余总你晚晚晚上好!」我紧张地连舌头都捋不直。
一点意味不明的低哑笑声从余斯年的喉咙里滚出来,他温和地低头看我,说:「晚上好。」
这样的开场白让我尴尬地在鞋里抠出一座魔仙堡。
余斯年也没说话,气氛一阵安静。
只有大黄个没心没肺地站在我肩膀上,提溜个小鸟脑袋左摇右晃。
丝毫没有偷内裤还被抓住的窘迫。
甚至,还不忘把嘴里叼的夏威夷果往我嘴里怼。
好像在说:「主人,吃!我偷偷给你留的,可香了!」
此刻,我真想大声地告诉大黄:谢谢!不吃!我现在只想把你给吃了,蠢比鹦鹉!
「进来吧,站在门口干什么?」终于,余斯年说话了。
「好……」我磕磕巴巴地说。
「坐,」他随手一指沙发,「我去给你倒杯茶。」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坐到沙发上。
余斯年在厨房里给我倒茶。
我打量着四周。
余斯年的装修风格倒不像他本人那么高冷,反而是温暖的色调。低调简奢的装潢,把这个老破小房子装出了别墅的感觉。
我又忍不住偷偷看余斯年。
他好像刚洗过澡,黑发还有些湿。穿着柔软的驼色上衣,露出一点白皙精致的锁骨。
简直疯狂在我 xp 上跳舞!
「是饿了吗,怎么在吞口水?」
就在这时,余斯年端着杯子走过来,不解地问。
我脸红了。
是饿了,馋你身子。
「太晚了,还是喝点牛奶吧,也好助眠。」他把杯子递给我。
那只拿杯子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好看得像件艺术品。
接过温热牛奶,我泪目了。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又帅又体贴的男人,而我却永远得不到!
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我伤感地仰头,把牛奶喝出了白酒的气势。
余斯年支着下巴,好笑地看着我。
一杯奶下肚,我开始向余斯年承认错误:
「对不起余总,是我教宠无方,教出这么个混蛋鹦鹉,偷了您的内裤。」
「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它!」
「至于赔偿,您尽管开口,不管要打要骂还是要开除我,我都认了!」
一股脑地说完,我紧张地绷紧身体,等待着余斯年的发配。
可紧张了半天,等到的却是一声轻笑。
余斯年笑着问我:「你工作没问题,我为什么要开除你?」
我窘迫道:「可是我的鹦鹉偷了你的……」
「是你教他偷的吗?」余斯年懒洋洋问。
「不是!」我急忙否认,「我可从来没教它干过这种事,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您住在我隔壁!」
「所以这件事跟你并没有关系。」余斯年做出总结陈词。
「真、真的吗?」我受宠若惊,心脏砰砰直跳。
「嗯。」余斯年点头。
他的话像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
不过我又想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余总您要怎么惩罚大黄呢?」我紧张问。
余斯年伸出指尖点了点大黄的脑壳,微笑道:「它这么可爱,当然是选择原谅它啊。」
呜我想哭。
我对顾斯年的好感瞬间翻了一百倍!
「不过我想知道,它是惯犯吗?」余斯年意有所指。
我噎住了。
事到如今,我只好诚实地回答他:「对不起余总,你的前两条内裤也是大黄偷的。」
「原来如此,那你朋友?」余斯年问,
我羞愧地低头:「我朋友……是我编的。」
「所以那 1600?」
「是我给的。」
「为什么不能把内裤直接还我?」
「我怕被你当成变态。」
余斯年笑了,拿出手机。
「那没事,你把内裤还给我就行,我把钱还你。你刚工作,用钱的地方多。」
他的贴心更是让我难堪。
「不用了,就当我买了吧!」我急忙道。
一想到拿着那两条内裤还给余斯年的场面,我就能从脸红到耳朵根。
余斯年看我的目光骤然变得十分复杂。
「所以你,想买我的……内裤?」
我:……
我火速打开收款码。
10
当我的余额终于从个位数变成四位数时,大黄正十分娴熟且恬不知耻地叼来一袋夏威夷果,并示意余斯年打开。
余斯年也没拒绝,把干果倒在洁白掌心,饶有兴味地看着它吃。
我看着他,感激的泪水从嘴里流了出来。
大黄吃得好香。
我也想吃。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颗果子就凑到了我唇边。
余斯年头也不抬地问:「吃吗?」
我愣住了。
理智告诉我不能吃,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张开了嘴。
甚至,我还色欲熏心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尖。
温热又柔软,比果子还好吃。
余斯年收回手,没说话,仿佛被咬的人不是他。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回过神后我如坐针毡,懊悔地恨不得把自己牙掰了。
叫你嘴馋!
过了一会,墙上的挂钟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十点了,」余斯年语气温柔,「明天你还要上班。」
听出来了,这是含蓄的逐客令。
我想了想楼道里冰凉的水泥地板,还有余斯年家柔软的沙发。
为了大黄,我决定死皮赖脸一把。
我举起杯子,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再喝一杯吗?」
「当然可以。」余斯年很快就给我倒了一杯。
「谢谢。」
我低头捧着杯子,慢吞吞地把牛奶喝出了品茶的架势。
就连大黄都吃饱,一头扎在翅膀里睡着了我还没喝完。
终于,余斯年忍不住问我:「还没喝完吗?」
我一咬牙一闭眼,说:「对不起啊余总,我好像喝醉了。」
余斯年:?
我晕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说:「余总,我好像醉的回不了家了,今晚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下?我睡沙发就行。」
余斯年足足沉默了十秒钟后问我:「你醉了……奶?」
我手心直冒冷汗,破罐子破摔般地点点头。
余斯年没声儿了,他探究的目光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良久之后,就在我扛不住压力想回去睡楼道时,余斯年开口了。
他说:「好,我去给你拿被子。」
我:大惊失色.jpg
我敢说余斯年就敢信,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有点什么大病?
第二天清晨。
清醒之后我开始怀疑人生。
我昨晚是醉了奶,但并不代表我喝奶断片儿。
昨晚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沙发上睡着的。
所以为什么醒来是在床上?
还是在余斯年的卧室?!
接着,我无比懊恼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完好无缺的衣服。
该死,都爬上了男神的床,却没睡到男神的人?
林星你是个废物!!!
闹钟显示现在六点半,余斯年的卧室里没有余斯年。
我提着脚尖走了出去。
客厅。
餐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米粥和煎饺。
厨房开着灯,蒸锅的水汽让那里白烟缭绕。一道修长优美的身影背对着我,肩上还站了只鸟。
我愣了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为了追上余斯年的脚步,我孤身来到了这座一线城市打拼。
在这种快节奏生活中,我甚至没有坐下来吃过早饭。
可是现在,有一个男人在早起给我做早饭。
虽然他就是我不能坐下来吃早饭的原因。
但我还是好感动啊呜呜呜。
「醒了?」余斯年端着盘子出来。
「不知道你的口味,就做了中式和西式的,你挑一份,剩下的我吃。」他摆好碗筷。
我看着他被围裙系起的精瘦腰身,一句「我想吃你」差点脱口而出。
餐桌上。
我神情恍惚地戳着蒸饺,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还是个有颜色的梦。
直到听见余斯年问我:「要不要睡?」
我红着脸抱住自己:「不好吧余总,昨晚的住宿费真的要让我肉偿吗?」
余斯年这次硬生生地沉默了一分钟。
「我是问你要不要水?」
我:……
我觉得自己这次可以直接拉进火葬场。
吃过早饭,余斯年让我搭他的顺风车。
我想拒绝,毕竟刚才的社死事件后,我看他就觉得自己在被鞭尸。
然后他把法拉利开过来,并为我拉开副驾车门。
我二话不说地上车还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呜呜呜妈妈,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坐一次法拉利!
我出息了!
到公司的时候,虽然我提前了一个公交站下车,但还是被同事发现了。
她眼睛里冒着对八卦的极度渴望,问我:「你为什么会从余总的车上下来?」
我:「这个问题我很难和你解释。」
毕竟我要怎么和她解释,我从余斯年的车上下来是因为:
我的鹦鹉偷了他的内裤被抓现行而我去接鹦鹉的时候把钥匙落在了家里所以在他家借宿了一晚?
好吧,我觉得如果不解释原因的话,我和余斯年之间还能是清白的。
11
不过经过这次内裤事件,我和余斯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这还多亏我家大黄。
虽然我不能经常去余斯年家串门,但大黄可以啊!
而且他还会给我带东西回来。
第一次是巧克力,第二次是烘焙小饼干。
第三次,是余斯年。
那天,大黄到了归家的时间还没回来,我正着急呢,就听见他在门口叫。
结果一开门,就见余斯年站在外面,rua 着大黄舍不得松手。
「抱歉,」他抿着嘴角,似乎有点难为情,轻声问,「我还想再和大黄玩一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受宠若惊,连忙把他请进屋里,恨不得把门焊死。
大黄飞到我肩膀上,欢快地叫:「星星!星星!」
我在余斯年看不到的地方吞吞口水,和大黄狼狈为奸。
「好样的大黄,你帮我搞定男神,我就给你买个母鹦鹉当媳妇!」
大黄扑棱着翅膀叫,似有不满。
我皱眉:「难道你不想要母鸟想要公鸟?同性恋在鸟界合法吗?」
大黄白了我一眼,然后飞起来,落到了后面余斯年的肩膀上。
余斯年?!
我原地震惊。
余斯年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我,微笑道:「我路过,什么都没听见。」
我脸色极速爆红。
信你个鬼!
这样的日子久了,我发现我对余斯年的喜欢,也实在是按耐不住了。
但我不敢表白,万一他有喜欢的女孩子呢?
于是在某次微信聊天中,我提议和他玩真心话大冒险。
他拒绝了我。
我以大黄 24 小时的饲养权为来勾引他。
他火速答应了。
石头剪刀布后,他输了。
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余斯年:嗯……真心话吧。
我:你在公司里有喜欢的人吗?
余斯年:有。
我心里咯噔一声:谁呀?
余斯年:你猜。
好,我猜。
我把公司女生的名字一个个打上去。
我:陆任嘉、鲁仁义、卢任鼎……
余斯年:都不是。
我心跳加速。
都不是?
我颤抖地打字:那就只剩下一个女生了……
余斯年一时没有回消息,对话框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我捂住胸口,怕我的心脏会过劳死。
然而下一秒。
余斯年:你还没说男生的名字。
我:???
当晚,我失眠了。
暗恋了五年的男神居然喜欢男人。
我的恋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就他妈离谱!
然而,在我单方面失恋的这段灰暗时间里,还有一件事深深地击打在我破碎的小心灵上。
那天,我爸和我妈驱车五百公里来到我的老破小租房。
在一脸嫌弃地打量过我穿的背心大裤衩之后,他们二话不说,开车带我来到某家专柜买衣服。
试衣间里,我看着吊牌上的四位数,花了整整一分钟来找小数点在哪。
但是事实告诉我,这真的是件四位数的裙子。
要知道我浑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都没这件的零头值钱!
吓得我赶紧跑出试衣间,拉着我妈的手吱哇乱叫:
「妈,咱家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这一件裙子都顶得上你跟我爸两个月的工资了!走走走,咱不买!」
旁边的导购小姐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妹妹,你妈妈是我家的黑卡 vip 哦~她卡里的钱,可以把我家店里所有的衣服都打包!」
我傻了,直接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另一边,我爸用三分愧疚、三分心疼、以及四分「对不起但我真的快笑死了」的目光看着我。
「小星啊,以前我跟你妈怕你乱挥霍,所以才骗了你这么多年。」
「其实咱家没有穷得揭不开锅,你是个富二代。」
我:……
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最后,我还是挑了一件百元的裙子。
毕竟像我这样的大美女,一百块也能给它穿出一千块的效果。
「爸,妈,你们大老远跑来看我,不只是为了给我买件裙子吧?」车里,我狐疑地问。
「小星真聪明,」我妈笑笑,然后抛下了一颗炸弹,「我们这次来,是给你安排相亲的。」
我大为震惊:「妈,我今年才 22 啊!」
「本来你成年那天就准备让你们见呢,22 已经够晚了。」我爸嘀咕说。
那瞬间,我差点就把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闺女?」这句话问出口。
不过就算我再不情愿,还是屈服在了母上和父上大人的淫威下,被他们带进了一家餐厅。
饶过白色雕花的精美罗马柱,我妈戳戳我,说:「马上就要见人了,你给我精神点!挺胸收腹头抬高!」
我本就憋屈着,赌气地说:「才不要!我现在是富二代,哪个男的值得我打起精神见?」
然后五秒不到我就被打脸了。
只见包间里,一个熟悉到让我刻骨铭心的人坐在那。
他抬眼看来,那双温润的黑眸里倒映出我错愕的影子。
余斯年!
那瞬间,我大脑直接宕机。
12
我爸领着我进屋后,热情地抱住屋里一个中年男人,说:「老班长,好久不见啊!」
「嗨呦老林,我也想死你了!」
我呆呆地看着和我爸拥抱的男人。
我好像见过他,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是我爸。」余斯年突然轻轻开口。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觉得熟悉,原来他和余斯年长得这么像。
然后下一秒我迷茫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似乎终于想起了有我这个闺女的存在,我爸回头介绍我:
「这我闺女,林星。小星,快问叔叔阿姨好。」
我乖乖地喊:「叔叔阿姨好。」
一位和我妈一样漂亮的中年女子捂着嘴轻笑,说:「还叔叔阿姨,什么时候能改改口啊?」
余斯年脸红了。
我:?
我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咳,他们小孩的事还没谱呢,老婆你可别乱说!」余斯年爸爸赶紧小声说。
余斯年妈妈一听,一脸紧张地绷住嘴。一边埋怨地瞪了一眼余斯年,一边歉意地对我笑了笑。
我真是迷茫他妈给迷茫开门,迷茫到家了。
我爸咳嗽一声,继续介绍:「小星,这位是你余伯伯的儿子,余斯年,你们也认识一下。」
余斯年站起来,看着我,嘴角一勾,笑得妖孽横生:「林星你好,我叫余斯年。」
我:……
我知道,余斯年这三个字在我的日记本都写满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你好,我叫林星。」
这时,我爸妈和他爸妈使了个眼色,四人就开始寒暄起来。
寒暄着寒暄着,他们就把包厢的门给关上了。
一时间,这空间里只剩下我和余斯年两个。
或许是今天受了太多刺激,我双目无神地呆坐在椅子上,宛如一个智障。
余斯年给我倒了杯水,问:「你没事吧?」
我反问他:「你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他白皙的脸颊飞上红云,过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爸妈说,他们给我们……」
「订了娃娃亲。」
我震惊了,感觉老天爷又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可不能骗婚啊!」
这下轮到余斯年震惊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男人???」
一时间我们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之后我终于缓过劲来,艰难地问:「那上次玩大冒险,你说……」
顾斯年也想起来了。
他的脸红了又红,笑着摇摇头,说:「对不起,我那时候没做好心理准备,就找了个理由搪塞,被你当真了。」
他的话骤然让我心跳加速。
我吞了吞口水,佯装不在意地问:「那不喜欢男人,女生的名字还有哪个没数到的?我都忘了!」
余斯年笑了,凑近我,温柔磁性的声音像羽毛扫过我心尖。
「你没数到的名字,不就剩下林星一个了吗?」
他无奈地说:「我这么害羞的人,怎么能让我当面向你承认呀?」
那瞬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暗恋多年的男神,居然承认了他喜欢我?!
我激动地两眼一翻,差点摔下板凳。
吓得余斯年赶紧扶起我,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我虚弱地抬手,艰难地开口:「我病了,得摸摸腹肌才能好。」
余斯年:……
默默地红了脸,并牵起了我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还不忘吐槽:「林星,不愧是你。」
13
我花了会时间,终于从狂喜中冷静下来。
我问余斯年,「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余斯年笑,「从你刚进公司的时候。」
我心里一琢磨,觉得不对呀。
「所以我生日那天,你给全公司发蛋糕这事……」
余斯年理直气壮地说:「我让全公司一起分享你的生日快乐,不好吗?」
我眯了眯眼,掐了一下他的腹肌,逼问道:「说实话!」
余斯年嘶了口气,和我对视了一下,败下阵来:「我……不敢单独送给你。」
我看着他脸红害羞的模样乐了半天。
然后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满意地看着他的脸更红了。
后来我问起我爸我和余斯年娃娃亲这事。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我和你余伯伯是老战友,三十年前喝酒的时候就说以后必须给孩儿订个亲,老了也能在一块。
但现在年轻人毕竟是自由恋爱嘛,我就跟你余伯伯商量,先瞒着你们,如果你们喜欢上对方了再撮合。
要不然,你以为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进的了你余伯伯那世界五百强的公司?
就是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俩早就看对眼了嘿!」
我又问:「那为啥不能让我跟余斯年早点认识,早点认识,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我爸瞪我一眼:「第一,我跟你余伯伯离了五百多公里,第二,青少年禁止早恋!」
我:……
反正不管怎样,我到底还是给大黄新找了个喂米官。
大黄对此新任喂米官也表示非常满意。
突然有一天,大黄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了那两条余斯年的受害内裤,叼着满屋乱飞。
我和余斯年一起追了半天才拿回来。
累得我俩瘫在沙发上。
大黄瘫在我头上。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余斯年:「当年的内裤案件,真的是大黄偷的吗?」
余斯年沉默了一会:「要听实话?」
「要!」
「第一次是他干的,后面两次……」余斯年垂下长睫,小声说,「是我用夏威夷果买通他干的。要不然你以为你来我家接它那次,它怎么能那么娴熟地找我开夏威夷果?我还怕你发现端倪呢。」
我嗷了一声,扑上去狠狠啃了他一口。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走过最长的路,居然是余斯年的套路!
但是这个套路,我却走得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