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奶狗男友亲热时,被奶狗弟弟的亲姐姐抓包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更社死的是,他的亲姐姐就是我的好闺蜜。
「姐妹……」
「哦,不对,姐姐,你听我解释!」
1
「你小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唔……」
我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就暧昧起来。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呼吸喷洒处,痒痒的,小绒毛根根直立。
我还在不解风情地询问:「你还没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他更凑近了些,轻咬了下我的耳垂,低声说:「这个时候就别说话了吧。」
我叫安星,是个护士,这个躺在我身边的男人叫杜依灏,是个医生,我大他两岁,他是我弟弟。
不不不不!别想歪!不是我亲弟!是我闺蜜的弟弟!
至于我们为什么会……都是他勾引的我!就像钓鱼,我上钩了!半推半就中,我们就在床上讨论起「生命大和谐」!
他此时还趴在我身上舔舐着,我觉得,他才像狗!而我,像肉骨头?
我这样光是想想,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胫骨,尺骨,里骨,桡骨……
杜依灏又轻咬了我一下,提醒我:「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点点头,正准备「认真」地跟他旖旎之际,忽然听见密码锁被摁动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开门、关门声,还有换拖鞋的窸窸窣窣。
压在我身上的他还在继续,可我却不安起来,我试探性问:「好像有人来我家了?」
还没等杜依灏回应,一句「安星」的喊声,就从客厅传来。
我们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这声音是我闺蜜!是他亲姐!
我一把将压在我身上的杜依灏推开,宛如开弓的箭,嗖一下,从床上翻越下来,腿还磕在了床边上,他心疼地过来帮我揉揉,我却顾不上疼,忙指着房间门,慌张地说:「门!快!锁上!」
他会意,快步走过去将卧室门反锁住。
刚锁上,闺蜜就拧动着门把手。
我俩隔着一个门,听见她喊:「你锁门干吗?」
我表情略显惊恐,结结巴巴说:「我……我正换衣服呢。你先去客厅坐着等我会儿。」
她还在拍门:「你换衣服就换衣服,我又不是没见过!赶快把门开开,我有事跟你说。」
我咽了口唾沫,边招呼杜依灏钻进衣柜里,边回应她:「哎呀,那是以前,我现在变了!我害羞了!你去沙发上!等我会儿,我很快的。」
她嘟囔一句「深井冰」,然后就走了。
我听见她拖鞋碰撞地板走动的声响,还听到她拉开我家冰箱门的声音。
暂时松了一口气。
在衣柜里躲着的杜依灏却不老实,探出头又亲了我一下,我对他说:「你老实待着!别出声!我去把你姐应付走。」
他伸出手圈住我的腰,说:「要不我们告诉她吧?」
我立刻扼杀了他这种想法!
我还没准备好呢!我脸皮薄!我和闺蜜的弟弟……就这种关系!光是想想,就觉得尴尬。
我在他嘴上亲一下,安慰说:「再等等吧……我怕她接受不了……」
他「嗯」了声,没再说话。
2
我整理下仪表,撒谎就要圆谎。
于是我脱下刚才被杜依灏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连衣裙,换上了睡衣,推开卧室门走出去。
我故意将卧室的窗帘拉上,将灯也关上,漆黑一片,这样就看不清翻云覆雨后床上的痕迹了。
闺蜜杜依霖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罐啤酒,然后拉着我唠嗑,从吐槽工作到吐槽她的恋爱,还和我说了很多娱乐圈的八卦。
忘了说,她是学表演的,目前是个不爆火的「明星」!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火的,我想好了,等她火了,我就去当他经纪人……那种关系及状态,参考「白鹿」跟她的经纪人!
她喝得微醺,对我说:「男人真不靠谱,就比如我弟。」
我听到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试探性地问:「你弟……怎么了?」
她「啧啧」几声,说:「看见你桌子上的鸡骨头,我就想到了我弟!」
我在心里画个大大的问号,感慨道:「姐妹!你喝多了吧!再说你也不是医学生啊!还有……鸡骨头跟人骨头?这差得有点远吧……」
她摆摆手道:「你胡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解剖,我说的是,我弟,我下午给他发 vx,让他下班回来给我带份炸鸡!他在微信里说行,结果不靠谱,到现在还没回来!我都快饿死了!打电话他也不接!」
听她吐槽完,我诡异地盯着桌子上的鸡骨头,陷入了沉思:这该不会就是杜依灏买给她姐的吧!刚才「亲亲」时响起的电话,不会也是她打来的吧!
我尴尬笑几声,附和说:「真是不靠谱啊!」然后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卧室。
卧室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开了个小缝,我看见杜依灏的白色眼珠子,溜溜转。
我挤眉弄眼,示意他赶快关上门!
他却晃了晃手机。
这时候闺蜜手机响了,收到一条 vx,她看了眼,美滋滋地对我说:「我先走了,杜依灏这小子发 vx 给我,说给我买好炸鸡了。你要不要去我家吃?」
我笑着以「减肥」为由拒绝,对她边说着「再留下来玩会呗」,边打开门,迫不及待地「轰」她走。
她骂我道:「敷衍!塑料姐妹情。」然后走进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我长吁了口气,心里紧绷的弦放松了。
可算是安全了!
3
美滋滋地刚关上门,杜依灏就从卧室出来,一把抱住我。
饿狼扑食般将我压倒在沙发上,一顿乱啃,其间他还调情说:「你觉不觉得这很刺激!有种偷情被抓的感觉?」
我说他:「变态!」
他说:「那我就变态给你看!」
我看见他喉结的滑动,一上一下……
我们俩急不可耐地宽衣解带,但这时,密码锁突然响了!我一激灵,急忙将他推开。
还没等他跑回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杜依霖的声音响起:「星星,我忘了给你口红了,我买了两只,给你带……」在看到衣衫不整的我俩后,话卡住了。
一瞬间空气静止!
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许久,杜依灏才打破尴尬,对着她姐说了声:「hi。」
4
三分钟后。
我,杜依灏,还有他姐兼我闺蜜杜依霖,三人一起尴尬地坐在沙发上。
沉默许久,杜依霖才开口问:「你们俩居然胆大包天地瞒着我,说吧,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低着头,心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杜依灏也沉默,不言语。
她见我俩不说话,就激动地猜测:「是不是上次我们去旅游!我上次就看出来你们俩不对劲了,怪不得你一受伤,他比我这个亲闺蜜还要激动!」
闻言,我侧眸看了一眼杜依灏,他正尴尬地搓着自己的后脖颈,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们猝不及防地视线相对,我才后知后觉地品出点别样的滋味来。
原来这小子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了,我把他当弟弟,他竟然拿我当攻略对象。
她说的是半年前的五一假期,我,杜依霖,杜依灏,还有发小韩宾,四人约定去江南旅游那次。
刚到目的地那天,我们选了家本地最具特色的老字号饭馆。
老字号饭馆,旅游旺季,人很多,上菜速度极慢,我早上就没吃饭,现在更是饿得饥肠辘辘。
于是就和闺蜜说:「我先去买点零食垫垫肚子。」
结果杜依灏说:「我跟你一起。」
杜依灏从来没有管我叫过姐姐,我却很乐意替闺蜜管教这个便宜弟弟。
我故意说:「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你想吃什么跟姐说,我顺便给你买回来。」
杜依灏听我说完,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不再理我,起身自顾自往超市走去。
我忍不住在心底把这个目中无姐的臭小子痛揍了千八百遍。
然而我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他,跟他这个一米八几的小伙子正面硬抗,别说让他叫姐姐,只有我叫爸爸的份。
我跟在他身后,低声骂了两句,晃晃悠悠跟着他进了超市。
目光一排一排地扫过去,终于找到了想吃的,可奈于我身高有限,连袋子的边都没摸到。
正准备放弃这个而去拿别的时,身后突然感觉拥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是暖流袭击耳朵。
我身子一僵,想转身但却被拥得动弹不得,接着,就看见杜依灏戴着卡西欧迷彩机械表的手臂,伸上了我头顶的架子,从架子上拿出零食,一包,一包,递给被他圈在怀里的我……
我慌忙从他怀中抽身。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奇怪,耳根也莫名红了。我不自在地抱着零食向他说了一声「谢谢」。
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反正,就见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模样尤为清俊,就像《最好的我们》中的余淮,那个逆光镜头……让我不由得晃了神。
在结账时,他抢先一步,扫码付款。我将钱转给他,他也不收。
回到饭馆,我俩还在就刚才他结账的事情争论不休。
5
我拿零食揍他,用着长辈的口吻,命令说:「小屁孩!赶快把钱收了。你也没工资,这算姐姐请你的。」
他抓住我打他的手,带着点怒意:「别喊我小屁孩,还有,你也就比我大两岁。」
「就算大一岁我也是你姐!」
我踮脚拍了下他的头,然后逃跑,浑然不知身后有一个端着茶壶的服务员。
「嘶——」
「乒乓!」
「啪!!」
三个声音响起,几乎是反射性地一扭头,一滴水珠正好溅在我的脸上,同时,小腿传来阵痛。
紧接着就是站不稳,在摔倒的瞬间杜依灏拉住我,我跌进他怀里。
就在我担心要被杜依灏推搡在地时,他弯腰一下把我抱了起来。
闺蜜听到动静,过来着急地想看我的伤势,杜依灏却脚步不停地将我抱到洗手间,眼看着他就要把我抱进男洗手间了,我急得赶紧出声提醒:「杜依灏,你……你赶紧放我下来,我自己去女厕所冲一下凉水就好。」
杜依灏愣了一下,才慢慢把我放下来,那表情似是极不情愿,那一刻我也没多想,就被闺蜜扶进了女厕所,被凉水冲了半天才渐渐消除了不适感。
回到座位上后,杜依灏拿着烫伤膏要帮我擦药,闺蜜抢着说,「还是我来吧。」
杜依灏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闻言,我赶紧把「我自己来」四个字咽到肚子里,医生的权威,果然不容我等挑战。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我笑着问道:「我不会那么重吧?就抱了我那么一会儿,你都还没缓过来?小伙子,身体不行啊,要多练练。」
发小韩宾在一旁解释:「依灏刚刚来回跑着去药店帮你买药的,这弟弟我们还真是没白疼。」
杜依灏没理我们的话,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抹着药膏的神情太过专注,冰凉的烫伤膏缓解了伤处的烧灼感,但是那热度还是被转移了地方,直烧到我的心里。
6
我承认,最初的心动就是在那时。
从那之后,我和杜依灏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变亲近了不少,在医院里我也不再躲着他了。
忘了说,我和杜依灏是一个医院的。只不过,不是一个等级,他是医生,我是护士。
我俩偶尔互怼,时不时还会被他拉来当挡箭牌。
那天下午,我刚给患者换完药液,一出病房,就看见了被女病人堵在走廊的杜依灏。
我听见女病人对他说:「杜医生,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对我跟其他病人不一样……」
杜依灏摆手拒绝:「不是不是。」
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病人,完全听不进去,继续说:「杜医生,我知道你喜欢我!是不是你们医院不让医生跟患者谈恋爱?那行!我明天就出院!」
我听到这话都惊呆了!
同样惊呆的还有杜依灏!
他连忙解释说:「你……你……别多想!你出院?你这才刚动完手术还没康复呢!你赶快回病房歇着吧……」
然后目光与我对视上,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他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指着我对女病人说:「我有女朋友了!这个是我女朋友。」
我艹!
……
拜他所赐,我每次去给这个女病人换药,她都要阴阳怪气地数落我一顿。
7
但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杜依灏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那天,我们和领导一起查房……
在查到儿童区时,一个穿裙子的小胖子拿着奥特曼对杜依灏说:「我要让奥特曼揍死你!」
领导都惊呆了,纷纷看向杜依灏。
他尴尬地蹲下身子,对小胖子说:「乖,别闹了,快去找你妈妈。」
小胖子仍不依不饶,扯着杜依灏的白大褂不让他走。
你们肯定好奇小胖子为什么这么「讨厌」杜依灏,主要是因为,他给这孩子动手术时,遵循家属意见,顺便给他割了「包皮」!
小胖子醒来后崩溃大哭,就记仇了!
我看着杜依灏铁青的脸,在一边憋笑憋得脸都要涨红了。
小胖子拿着奥特曼打他屁股,抓着不让他走,还继续说:「我要让塞罗奥特曼,还有迪迦奥特曼,把你揍死!」
好一阵尴尬!
杜依灏是刚参加工作,他对于医患关系的处理还不熟练,而我!五年的工作经验!多么丰富啊!
于是我秉承「善良」「助人为乐」的良好品德,开口帮他解围,对着小胖子说:「你要是再这样不松手的话,叔叔等会儿就要给奥特曼打针啦!」
「打针!」小胖子惊呼出声,连忙撒手,对杜依灏认错,「不打针不打针!叔叔对不起,我再也不说揍死你了。」
杜依灏白了我一眼,摸了摸小胖子的头,说:「乖,别听婶婶的话,我是哥哥,不是叔叔!」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8
这件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算是我们确定心意的开端。事情还要从三周前说起。
三周前……
「王医生!」
我抱着病历本,一路小跑,冲一个谢顶中年男追去。
这个男人是我们科室资历较长的医师,叫王华。他医术高超不容置疑,但品德方面,就差点意思。
我很不幸运,分给他当了助手。
他见我追来,尴尬地打招呼:「哎呀!安护士。」
我喘着粗气,将病历本塞给他:「快!纸!笔!我全都给你拿来了!现在!马上把口头医嘱给我补上!」
就在昨天下午,我们科室接到了一个误服老鼠药的老年人。
老人是被老伴拉着来的,老太太说:「我们家有个过期月饼,我想着塞了点老鼠药,毒老鼠,结果这老头子捡起来,以为是掉的,拍拍土给吃了!」
急忙送到医院,老人已经出现中毒反应,我们紧急安排洗胃抢救。
就在抢救中,王华对我下达了口头医嘱。
是的,口头医嘱。
在这里我给大家科普一下:口头医嘱,是在对急危重症患者,实施紧急抢救的情况下,或者手术中,医生下达的,口头用药指令。
在下达时,医生必须要清晰说出药物名称、剂量及用药途径。
护士在执行时,还须大声复述一遍。
双方确认无误后,方可执行,且抢救结束后,医生还需要补开医嘱。
事后我找王华补写纸质材料,他却一直推脱,还躲着我…
这里你们可能不清楚「补口头医嘱书面材料」的重要性,简单概括:如果不补开书面医嘱,出事后,护士很容易成「背锅侠」!
「笔!纸!」我喘着粗气,对他再次重复,「快写!」
这次他逃不掉,只能老老实实蹲在石堆上写完,签字。我拿着病例,高兴地跟他挥手,目送他从医院离开。
等我忙完,空闲看时,才发现他在跟我打字面套路!
他当时下达的命令是:动脉注射,现在却写了个:静脉注射!
我在第二天拿着病例本去找他,结果他一直推脱,不肯改。拉扯中,我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后倾倒,摔在地上。
王华急忙上前想扶我起来,手还没碰到我,领子就被人揪住!
接着就听见身体碰撞在墙上的沉闷声。
我定睛一看,是穿着白大褂的杜依灏!
他揪着王华的衣领,将他摁到桌子上,语气冷冰冰地说:「你他妈怎么想的!耍无赖?想让我女人给你背锅?!」
牛逼哄哄的杜依灏被请去了院长办公室,我不担心他会被开除,因为院长是他小姨夫。
我真正在意的是,他说的那句话。我后来问他,他含糊其辞,非说:「你听错了!我明明说的是女朋友!女性朋友!」
真想一巴掌抽他脸上啊……
9
就这样,我们之间慢慢多了丝不一样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时候发觉的,是在两周前……
那天,他刚做完长达七小时的手术,累得不行,就在手术室走廊,坐着靠墙睡了。
然后路过的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蹲下来看他。
他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嘴角还带着浅笑,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我一边看还一边感叹:「这家伙睫毛真长啊!」
就在起身准备走时,由于长时间蹲着,血液不循环,麻了!
一个没站稳,扑倒在他身上,还好我及时用手支住墙,才不至于贴到脸。
杜依灏被我的动作惊醒,眼睛与我对视上,墨瞳里倒映着我痴呆的脸庞。
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撒到对方脸上。
尴尬!
我边说「不好意思啊」,边撑着墙站起来,可后脑勺突然被扣上一双手,没等反应过来,我的嘴唇已经和他的嘴唇碰上,淡淡的话梅味儿弥漫开来……
我才知道,杜依灏没睡着,他只是在闭目养神,他腮帮子鼓鼓的,只是在吃话梅糖。
我反应过来,咬了他一口,愣了几秒后,红着脸匆匆跑开。
在护士站整理文档时,听见从走廊传来的对话。
有人问他:「你嘴怎么了?」
他说:「被狗咬了。」
10
我们正式在一起,是一周前的一场聚餐。
在聚餐中,几个年轻实习生起哄,玩真心话大冒险。
其中一个女生抽中了大冒险,题目是:「表白并亲吻你喜欢的人。」
女生一脸娇羞,在起哄声中,对着杜依灏表白。
我看着那个画面,心里莫名酸涩,心情很复杂,吃醋?这个念头闪过,让我自己都觉得震惊,我只当他是弟弟……我在骗自己?
我借口去上厕所逃离了现场,回来就看到两人被同事起哄,亲亲密密干杯的样子。
你们干脆马上就入洞房好了!
后半程,我都在低头喝闷酒,杜依灏拦了几下,我就喝得更来劲了,我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中顿时酸涩不已。
我要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弟弟,这该是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啊,然而我的心却不受控制地偏离了航道,我竟然喜欢上了我闺蜜的弟弟。
我的酒量不好,喝多了就想吐,汽车的味道只会让我更想吐,后来我模模糊糊感觉到同事们七手八脚地想把我扶上车,被我撒泼似的挣开了:「我不想坐车。」
再后来,我感觉自己趴到了谁宽阔结实的后背上,那人衣服的味道很好闻,我忍不住跟他贴得更紧。
好听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难受吗?」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我「难受吗」,后来我就在这催眠曲一样的低语里沉沉睡去。
11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围陌生的环境,让我大脑一阵发懵,看了看身上正穿着一件男生的 T 恤和短裤,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但是浑身上下除了头痛,我并没有更多不舒服的感觉。
我疯狂回忆昨晚的场景,只依稀记得大概是杜依灏背着我回了家,可这不是我家?!
敲门声打断我的思绪,杜依灏穿着家居服推门而入,我抄起枕头就向他砸了过去:「你对我做什么了?」
杜依灏俯身捡起枕头,看着我的表情要笑不笑:「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我的酒品向来不好我自己知道,反应过来没准儿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后,我赶忙改口:「弟弟,不管我做了什么,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杜依灏没搭理我,搁下枕头的时候顺势坐在了床边,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快速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脑子里想起了昨天聚餐时,他被同事表白的场景,差点气得原地爆炸:「杜依灏,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杜依灏神色自然,丝毫不慌,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你去告吧,你告不着我,我亲我自己女朋友,犯法吗?就知道你醒来就不认账了,自己看看吧。」
我瞳孔剧震,接过他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杜依灏,我喜欢你。」
视频里,是昨晚醉酒的我,我坐在身下这张大床上,眼神涣散,一副醉得不轻的模样。
我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尽量把自己当成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结果视频里的人一开口就直接把我送走。
我看看手机又看看杜依灏,他挑了挑半边眉毛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视频里传来杜依灏的声音,低沉温柔。
我不忍直视,认命般抚了抚额,敌人糖衣炮弹攻势太猛,一个花痴醉鬼根本扛不住。
果然,手机里一声响亮的「好」之后,我再睁开眼时,视频里的我已经朝着镜头的方向扑了过来,那表情说是要生吞了杜依灏都不为过。
手机大概就是这个时候被扑倒了,镜头里一片漆黑,一阵衣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杜依灏问:「你会不会明天一醒来就不认账了?」
不一会儿,手机大概是再次被捡了起来,视频里我趴在杜依灏的肩窝里,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那男朋友给你换身衣服行不行?穿这个睡觉不舒服的。」
视频里我又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丝毫不知矜持为何物。
然后视频里杜依灏在我的脑门上印上一个吻之后,笑着说了一句:「真可爱。」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不是惨白就是漆黑,我深呼吸了一下,才把手机还给杜依灏:「我酒品太差,你不要当真,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来占我便宜?」
杜依灏扶着我的双肩,一双大眼里是满是疑惑:「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昨天聚餐的时候,那个女同事跟你表白……」我用力去掰开他的手,挣扎着想下床。
我话还没说完,杜依灏就俯身堵住了我的嘴,我推他,他就笑,我咬他,他才撤开。他戏谑道:「吃醋了是不是?就为了这个昨晚才一直灌酒的?我当时就拒绝她了。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整了半天,闹了一场大乌龙,听他三言两语把昨晚的事情说开后,我把头越埋越低,最后干脆缩进被子里,捂着头。
杜依灏伸手来扯我的被子,我就是不松手,好半天我才想起另外一个重要的话题:「所以,你昨晚是怎么帮我换的衣服?」
电视剧里那种男主闭眼为女主疗伤的场景,在我脑中不断闪现,我一下把男女主自动带入成我和杜依灏的脸。
结果杜依灏很耿直地打碎了我最后的幻想:「你不用自卑,我又不是图你身材好才喜欢你的。」
蠢直男这个词我已经说累了。
12
杜依霖听完后发出「哈」的气愤声:「这么说!你上周六住在我家时,你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我点点头,杜依霖沉默。
这时杜依灏开口说:「我先追的安星,我早就暗恋她了。大一的时候,她经常会带好吃的东西来学校看我,还说是你让她拿给我的……」
杜依霖考上了本地的大学,我和杜依灏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出于对朋友弟弟的关心,那个时候我的确经常关照他。
父母从家里寄来的特产,我都会分给杜依灏一份,现在看来我对杜依灏的关心,没准儿早就是图谋已久,毕竟这奶狗弟弟是真挺帅的。
我借机插话:「我那就是单纯地关照一下你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屁孩而已,你姐不在,我义不容辞。」
他看了我眼,那眼神很是幽怨:「一个漂亮单身女青年,整天对我无微不至地关心,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好吗!」
我无辜地摊摊手,没办法,个人魅力太大。
杜依灏伸手拽了我一把,然后在我即将倒入他怀里的前一刻又把我推开,那一刻,我仿佛就是一个任他摆弄的不倒翁。
我在电光石火间跟他心有灵犀了一下,立刻正襟危坐,在他亲姐面前,我们很有默契地一脚油门及时刹车了。
坐在沙发对面的杜依霖翻了个大白眼,大概是把我俩刚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了。
杜依灏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又继续道:「大二那年我阑尾炎手术,也是她昼夜不分在医院照顾我……」
这件事杜依霖也知道,还是她打电话告诉我杜依灏住院了,让我去看看的。
一想到往事,杜依霖的眼圈就红了:「你说你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寝室里的人也不关心,一想那个画面我就想哭。」
杜依灏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我看他神情不太自然,追问之下才听见他说:「姐,其实我们宿舍关系挺好的,当时他们要集体陪床,都被我赶回去了,我就是故意想让你通知安星过来照顾我。」
我和闺蜜同时爆发出一阵怒吼:「什么?」
杜依霖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到杜依灏身上,骂道:「你这么坑你室友,坑你女友,坑你亲姐,你良心不会痛吗?亏我为了这个事儿还伤心了好久。」
很多我都快遗忘的往事被杜依灏事无巨细地讲出来,让我不由得鼻酸。
杜依霖被迫吃饱了狗粮,最后揉着太阳穴,说:「孽缘啊!我拿你当亲弟弟!你竟然想泡我闺蜜!」
这句话让我又破涕而笑!听着别扭,但好像,老铁没毛病!
最后,杜依霖说:「反正我先跟你说好!你要是敢欺负安星!就算你是我亲弟!我也饶不了你!」
他点点头,然后问:「那咱妈那边?」
杜依霖叹了口气:「你放心!咱妈那边我跟她说。」
我尴尬出声:「这太急了吧?见家长我还没准备好呢……」
他们姐弟二人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嫁进我们老杜家!?还是说!你要当渣女!就算你是我亲闺蜜,只要敢渣我弟!我也饶不了你!」
我替自己捏了把汗。
就这样赶鸭子上架,我和杜依灏见家长了!
双方父母欣然接受,还欢欢喜喜地感叹:「太好了!以后真就是一家人了!」这里补一句,我妈和杜依灏的妈,是广场姐妹花!关系像我跟杜依霖一样铁!老年闺蜜!
13
得到认可和同意后,我和杜依灏的恋爱,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我也搬去了他的公寓,我们正式同居了。
同居的生活大多处于我在闹他在笑,可也不全是甜蜜,我们在一个月后吵架了。
原因是:他将烟头,摁到了我养在阳台上的多肉植物上。
等我发现的时候,多肉已经死了。
我跟他吵了一架,然后生气地要收拾东西搬走,结果他将我的行李箱放到了柜子上,柜子高两米!
我觍着脸请求他:「你帮我拿下来。」
他冷着脸说:「不帮!」
我气愤极了!真是靠人不如靠己!于是就去洗手间拿了个板凳,打算垫在脚下,将行李箱拿下来。
等我抱着小凳子从洗手间出来时,这货竟然说:「凳子是我买的,既然咱们分手了,那你也就没有使用权了。」
「????」
我浮现黑人问号脸,这算什么歪理!
但当时我在气头上,人活着就为了争一口气!不争口气蒸馒头!于是我也就赌气,不再踩他的小凳子。
就当我在思考如何不踩凳子而将行李箱从柜子上拿下来时,我看见他将能踩的凳子全都偷摸放在了柜子上!
艹!卑鄙!
我生气地钻回卧室,暗暗下定决心:下辈子,我一定要长到一米八,然后拎着我的行李箱回家!
我越想越气,于是就在朋友圈控诉了杜依灏这一「恶行」。
发小韩宾评论:【真正要走的人,连行李都不拿。】
杜依灏回复他:【这就是为什么你追不到我姐!】
我回复韩宾:【扎心了,老铁。】
这里插一句,韩宾喜欢杜依霖!
回复完评论,我躺在床上,无聊刷手机,闺蜜杜依霖给我发消息,说:【我弟就是这样,你别理他,他肯定还是爱你的,要不然,他就把行李箱给你拿下来,让你收拾东西走了。他就是故意放高处,让你够不到。】
我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
正准备出去决定原谅杜依灏时,听见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等我去客厅看时,杜依灏已经没了人影。
我生气,在心里想:男人就是靠不住!得到了就不珍惜!我生气也不哄我!他还离家出走……
越想越委屈难过,就回卧室埋在枕头里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睡着了。
等我醒来后,猛地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盆多肉植物,上面还粘着一个便利签,写着:宝宝,对不起,我可以回房间睡么?
还画了个楚楚可怜的小表情。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穿上鞋,推开卧室门,看见了在客厅沙发上盖着小毯子睡着的杜依灏。
心里觉得暖暖的。
他刚才出去,原来是给我买多肉植物了。
14
两个月后,我躺在医院的检查床上。
身边的杜依灏紧张地攥着我的手,同事指着屏幕说:「看!小宝宝在这呢!」
我不由得湿了眼眶,那是我们跟他第一次见面。
你说,起什么名字好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