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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仙子

我在⻢路上捡到了⼀个哭戚戚的绿茶。

彼时我穿着奶奶⻛保暖睡⾐正在吃煎饼果子,忽然被⼀位宽肩腿⻓的帅哥拦下。对视间他蓦地哭了起来,还边哭边掉叶⼦。

风起过后,四周激起⼀阵茶⾹。

我瞠目结舌,吓得煎饼果子都从嘴里掉了出来。

这是一个……真绿茶???

1.

拉胯必遇帅哥定律诚不欺我。

后悔!

当事⼈很后悔昨晚通宵追剧还三天没洗头!

我默默地放下⼿中刚吃了两⼝的煎饼果⼦,藏在身后,斟酌着开⼝:「你…….有什么事吗?」眼前的帅哥睫宇纤⻓在眼睑下投出阴影,此时⽬光灼灼地盯着我。

「你是陆瑶对吗?」

声⾳清冽磁性,呼⽓如兰。

完了,帅哥好像认识我,更丢脸了。

我闭了闭眼发动着有些宕机的脑⼦⻜速旋转,从 club 回忆到了⽩⻢会所都没记起这个⼈来。作为⼀个 lsp,每⼀位帅哥都会在我的⼼⾥有专属位置。

更何况这么帅的,不应该没印象啊。

想到前⼏天和闺蜜去⽩⻢会所包男模的事,我⼼中⼀滞。

那天我喝的颠三倒四但豪⽓地包了⼀队男模,还⽤我碎了屏的⼿机给其中⼀个男模的远峰蓝怒扫三千块。

眼前这个不会是嫌钱少来找我追要⼩费的吧。

思及此,我僵硬地点点头应是,⼀边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哭穷。

⾯前的⼈却是眉眼⼀软,哭了出来。

下⼀秒。

他已经伸出⼿捏着我的袖⼦泪眼盈盈。

完了!

我喝醉之后到底⼲了什么啊!能让男模不愿万⾥地来找我哭。

脑仁想的⽣疼也没记忆,我认命地打算实在不行小发 200 红包以示安慰。

结果抬头时便看着帅哥周身零零散散掉着叶⼦,激起⼀股清淡的茶⾹味。

……茶、茶叶?

「呜呜呜,陆瑶你终于来接我了。」

「呜呜呜,你没有⼼的,坏⼥⼈。」

2.

漫天翻⻜的茶叶越来越多。

帅哥抽泣着,和我对视的眼⾥盈满泪⽔。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江沂源啊。」

或许是感受到我茫然的⽬光,他哭地愈发悲恸。「怎么连神仙你都骗啊。」

神、神仙?

话⾳未落。

我看着他身体飘下的茶叶越来越多,直到盖过了我们两⼈的脚背。

在这样⼀个晨光熹微的早上格外的离谱。

通宵⼀时爽,猝死⽕葬场。

我默默掐了掐⾃⼰的胳膊想确定⾃⼰是否还活在⼈世。

人还活着,哭泣 jpg。

有的⼈还活着,但她已经社死了。

茶叶纷⻜下,四周路上赶早去超市抢鸡蛋的⼤妈围了过来看热闹。

⼀时间,熙熙攘攘的声⾳不绝于⽿。

「这⼩姑娘这么狠⼼的啊,吵架把男朋友都⽓哭了。」

啊?

不是!

你们不看不到满天在⻜叶⼦吗???

感觉到腿⼀沉,江沂源已经蹲下抱住我的腿,脸贴在我腰上哭的情真意切。「没事的,我不怕丢脸,我只怕瑶瑶不要我了。」

我:「…….」真绿茶啊。

⾯对着⼀个花美男在⼤⻢路上抱着⼥⽣腿哭的稀⾥哗啦的样⼦。

加⼊劝⼈⼤队的阿姨越来越多。

果然帅哥总会激起各个年龄段⼥⽣的善意。

围着我们的⼀圈⼈继续为江沂源打抱不平。

翻来覆去⽆⾮是那⼏句话,

「⼩情侣闹⽭盾正常嘛。」

「这男孩多好多爱你啊。」

「唉,年轻⼈多不知道珍惜。」

我呆⽴在原地⽆可奈何,任由绿茶叶埋没到⼩腿膝盖处。

除了我似乎真的没⼈能看到江沂源身上掉落的叶⼦。

江沂源仍旧乐此不疲地拉着我的袖⼦抽泣回应:「瑶瑶不要⽣⽓了吧,都是我不好。」这是什么新型碰瓷⼿段吗?

急,在线等。

3.

家⼈们,我屈服了。

我恨我是个⽊头。

电梯⾥,我向江沂源提及为什么别⼈没有看到茶叶。

对此江沂源给出的解释是「神仙嘛,讲究缘分,只有特定的⼈才能看到。」

我翻了个⽩眼⽆语地扔掉⼿中的叶⼦。

⾯对着眼前嘻嘻哈哈的男⼈,我没好⽓地把我哥的⾐服扔给他。

「去洗澡,⼀身⻰井味!」

江沂源个⼦很⾼,⼤概⼀⽶⼋多,我哥从前留在家的⾐服倒是派上⽤场。闻⾔他低头嗅了嗅,凑到我跟前笑脸盈盈,「你不喜欢⻰井吗?」

噗!

⼀声声响后,身边⼀阵茶叶洋洋洒洒飘落⽽下,落在了我早上打扫⼲净的地⾯上。江沂源满脸得意,微仰着头眯起眼睛瞅着我等待夸奖。

⼜是⼀阵清⾹。

我忍⽆可忍⼀个暴锤在他肩膀上,怒⽬⽽视,「我也不喜欢碧螺春,我不喜欢绿茶!!!趁我没发⽕赶紧去洗澡。」

江沂源⼈⾼⻢⼤被我推搡着被迫去浴室,不死⼼地转头问着,「那红茶呢?实在不⾏花茶我也可以啊,⼥孩⼦不喜欢花吗?」

在我第三次教他怎么打开花洒并调节温度后,他显得很欢快地告诉我⾮礼勿视。

呵,我在⼤兆发已经杀了⼆⼗年的⻥,我的⼼和我的⼑⼀样冰冷。

帅哥罢了,看得多了自然清⼼寡欲:「谁想看你。」

我还没出去,江沂源已经⻜快地脱了上⾐。

浴室的灯光照在在他结实紧致的肌⾁上,留下温暖的光晕。

顺着光线下移。

砰!

我⼀把关上⻔冲出卫⽣间落荒⽽逃。

身后的⻔内传来清浅的笑声。

这合理吗?

⼀个动不动撒娇的绿茶哭包居然会有腹肌⼈⻥线。

这⼀点也不合理。

4.

所以这家伙真的是神仙?

我靠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的⼀幕幕。

有些难以判断。

随着⿐腔涌⼊的茶⾹味越发浓郁,我转过身看着厕所渗透⽽出的氤氲的雾⽓,带着灼⼈的温度。

磨砂的玻璃隔⻔上洒落着琥珀⾊的液体。

我揉了揉额⻆,⽆能怒吼「江沂源,你丫的茶泡开了!」

我摊在沙发上思考江沂源的去留,⻔⼝响起突⺎的敲⻔声。

透过猫眼看到我哥回来了。

他平时在⾃⼰家住只有偶尔才回来。⽽爸妈前两天报了个旅⾏团出去玩。于是正常情况家⾥应该只有我。

但早上出现在⼀个独居妙龄少⼥家中洗澡的男⼈,让我很难解释。

在咚咚敲⻔声下。

我趴在厕所边⼩声叫着江沂源。

「咔」

厕所⻔应声⽽开扑⾯⽽来湿润的⽔汽。

江沂源额⻆滴落着⽔珠顺着下颌线没⼊⾐领,穿着那件卫⾐运动裤少年感⼗⾜。他垂头看着仍扒拉着⻔框的我轻笑道:「想看直说嘛,我很⼤⽅的。」

我:……

有⼝难辩的我拽着江沂源将他送进我房间。

我打开⾐柜示意他躲进去,他却是胳膊⼀伸将柜⻔抵住,低头盯着我悄然道:「外⾯是你男朋友在敲⻔吗?」

怎么有种偷情的感觉?

莫名被夹在江沂源和⾐柜中间的我有些不⾃在,下滑身体想要从江沂源的胳膊绕出来,但被他⼀⼿扶住。

「我哥回来了,如果你想待在我家就必须藏好。」

闻⾔,江沂源⼜软了眉眼摆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可是⾐柜很闷。」

「咚咚咚!」

听到⻔⼝的敲⻔声越发不耐,我叹了⼝⽓将房间⻔关好⾛向⻔⼝,装作刚睡醒的样⼦打着哈⽋:「来了,来了。」

开⻔后,陆域上下扫视着我⾯⾊不善,「你⼲嘛呢,开个⻔还这么磨叽?」

我故作困倦地揉了揉眼睛避开他审视的⽬光。

「我昨晚通宵来着,刚在睡觉啊,这不被你的敲⻔声吵醒了。」

不等我说完,他便拉着⾏李箱径直⾛进来。

⼲嘛拉着⾏李箱?

5.

陆域不会要搬回来住吧?

我连忙跟在他身后看他进了⾃⼰房间,拉开⾐柜翻找着什么。

「哥,你这是?」

我靠在⻔边看他打开⾐柜整理东⻄,⼼脏砰砰直跳。

「我要出差了,回来拿点东⻄。」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怎么觉得咱家⼀股茶味。」说着他皱皱眉⼜仔细闻了闻,「不对,还不是⼀种茶是好多种茶叶混合的味道。」除了他⼩时候偷我蛋挞吃的时候。

我从来没发现我哥⿐⼦这么灵过。

眼瞅着陆域的眼神越来越狐疑,我绞尽脑汁编借⼝。

「我买了新的⾹⽔,斩男绿茶⾹,⾹⽔嘛这前中后调味都不⼀样,斩男就够了。」果然他⼀脸我妹是个傻⼦的表情。

我坐⽴难安,只能讪讪⼀笑。

「帮我接杯⽔,我上个厕所⻢上就得去机场了。」

终于要⾛了。

还好,江沂源没有被发现。

不然我哥这个⼤嘴巴知道了,不出意外明天全家就都知道了。

我暗⾃舒了⼝⽓去厨房接⽔,想着快些送⾛这尊⼤佛,⼜贴⼼地从冰箱⾥取了些冰块给他加进去,就听着我哥中⽓⼗⾜的声⾳。

「陆瑶,你刚才在睡觉是吗?」

「对的啊。」

我拿起⽔杯向客厅⾛去。

就看着我哥站在我房间⻔⼝,房⻔⼤开,江沂源坐在床边⼀脸茫然。

⽽此时江沂源头发湿漉漉地还穿着我哥的⾐服。

6.

我哥抱肩看着我,凉飕飕的眼⼑刮在我身上。

「你刚才在睡觉,和他⼀起吗?我刚去厕所浴室⽔都没⼲。」说着他⼜补充道:「陆瑶,你挺会玩啊!」

现在的局⾯有些尴尬。

我没……啊

现在不仅我⼆⼗多年清⽩毁于⼀旦,连带着看陆域的眼神指不定以为我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今天是什么灾难⽇让我频繁社死。

此刻我,我哥,江沂源在客厅分坐⼀边,安静地只剩下钟表的咔咔声。

「⼀分钟,我还要赶⻜机。」

陆域低头看了看⼿表,死死盯着我等解释。

旁边坐着江沂源仍然⼀脸懵逼。

从没觉得⼈⽣这样艰难过。

有种哑巴吃⻩连,有苦说不出的难受。

我总不能告诉我哥出⻔被⼀个神仙碰瓷了吧。

「他是我男朋友叫江沂源,他家被⽔淹了来我这暂住⼀下下,很快就会⾛。」

江沂源⼤概是听到很快就⾛,嘴⻆⼀耷拉⼜要哭,被我恶狠狠⼀瞪憋了回去。「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他成年了吗?」

夺笋。

江沂源穿了件卫⾐看着确实显⼩但也不⾄于损我诱拐未成年吧?!

我不⽢示弱地硬⽓道:「⽹恋不⾏吗?他只是⻓得嫩,已经成年了。」

江沂源刚想开⼝报⾃⼰的年龄,我⽣怕这位神仙报出个⼏百⼏千岁,扯着他的⾐⻆强制失声。⾯对我们的⼩动作,陆域只是平静地看着江沂源⽬光深远。

将他送到⻔⼝时,他上下扫视着我厚实且保暖的睡⾐打趣道,

「啧,江沂源图你啥呀?」

你真的是我亲哥吗?

我⽆语地递给他他的⾏李就要关上⻔。

「美少⼥的事你少管,慢⾛不送。」

⻅我关⻔,我哥语速的⻜快地扔下句话。

「瑶瑶你能想开从和林⼀分⼿中⾛出来挺好的,但不管怎么样别伤害到⾃⼰也别伤害别⼈,最起码要注意做好安全措施。」

⻅我关⻔委屈巴巴挪到我身边的江沂源动作⼀滞。

7.

「做好什么安全措施啊?」

江沂源睁⼤了眼睛疑问道。

「你怎么脸红啦?我说错了吗,诶?别⽣⽓啊。」

他像个尾巴⼀样跟在我身后追问着。

「我可以不⾛嘛,我很乖的。」

我⼀转过身就撞到跟着我太近的江沂源。

他头发上还滴着⽔,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我。

像是⼀只怕被扔掉的修狗,粘⼈⼜可怜。

⼤概已经有两个⽉没有听到林⼀这个名字了,刚才陆域蓦然提起,我发觉⾃⼰还是会有些难免烦躁。

我坐在沙发上⼀⾔不发,脑中盘旋着⼏⽉前陆域扯着林⼀领⼦挥拳打他的场景。说来好笑,林⼀和我哥是⼤学最好的朋友,我从⾼中⻅到他第⼀⾯时就喜欢他。可现在,⼀切都变了,林⼀成了我和陆域间的禁词。

江沂源凑在我身边悄声道:「别⽣⽓嘛,我给你泡茶喝啊?」

我转头看向江沂源,刘海半遮掩着微挑的眼睛,⼼中明了刚才为什么陆域盯着他看。他的眉眼和林⼀很像,像到我哥以为我把江沂源当林⼀的替身了吧。

可其实他们⼀点也不像。

林⼀清冷成熟和撒娇黏⼈的江沂源⼀点也不像。

「江沂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不管是什么,你都该离开我家了。」

闻⾔江沂源眼眶⼀红,委屈道:

「我是神仙诶,留下我不亏的,我可以让你随时喝到顶级茶。」

他抱着我的胳膊不放,眨巴着眼睛看我。

⼀瞧⻅我看他,⽴⻢⼜挤出⼏滴泪来。

神仙?

拜托,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

「你是神仙?神仙都是可以满⾜⼈类愿望的,你能满⾜我的愿望嘛?」

他愣了愣,终于肯松开我的胳膊,认真道:「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暴富,然后包养很多⼩鲜⾁。」

说着我给他看了⼀眼⼿机屏幕上当红男团 idol 的照⽚。

他的脸红了⼜⽩,良久才出声。

「这愿望太俗了,不能,我是有道德的正经神仙。」

我翻了个⽩眼应和着,「所以你是什么神仙?茶仙?」

江沂源⽓呼呼地从我身边站起,要展示他神仙的神通。

他⻓身⽟⽴闭着眼抬⼿。

家⾥的家具开始微微颤抖。

⼀股威压弥漫开来。

8.

我坐在了沙发上抱紧了抱枕,身体不由⾃主地跟着摇晃。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个厉害神仙?

像是蓄满了⼒道,他猛然睁眼,胸有成⽵地扬⼿⼀挥。

洋洋洒洒的花瓣掉落埋住了我。

还有我的家。

有点能⼒,但不多。

这是我给出的评价。

眼下江沂源正在认命地扫着地,把他刚才变出来的花全部清扫⼲净。

我坐在花堆⾥摸索着摸过凉透了的煎饼果⼦啃着。

看着家⾥⾜⾜半⼈⾼的花堆,觉得⼼更凉。

这家伙还真是超出⼈类范围的存在,让他离开好像很不现实。

打扫不完的江沂源⽓急败坏地⼀挥⼿,花瓣顺着他的⼿汇聚成⼀圈,不断向他身体⾥钻。须臾间,⼲⼲净净。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冷不丁的出声⽆味地咀嚼着。

煎饼果⼦已经凉了好难吃。

江沂源⼜坐回到我身边,⽬光懵懂。

「我来的时候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你的名字,但我还能感受到你的⽅位。」闻⾔,我⼀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你来了很久?」

「有⼀周了吧,但好在找到你了。」

他说完这话对着我莞尔⼀笑,眼神⾥是隐藏不住的雀跃。

江沂源笑起来眉眼被细碎的刘海遮掩些,但眸⼦晶亮有神,笑起来时颊边扬起两个⼩⼩的梨涡,极富少年感。

我愣怔了下嗫嚅着:「所以你来到这就为了找我?可我不记得和你有交集啊。」他嘴⻆噙着淡淡的笑意,「不急,会想起来的。」

9.

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近正午。

我推开身旁的江沂源,让视频屏幕⾥只露出⾃⼰⼀个⼈。

「妈,你和爸玩的怎么样?」

14 天游 5 国身体真的吃的消吗?

「还可以,就是国外吃的不习惯。」随意敷衍过去我的话,我妈开始单⼑直⼊,「瑶瑶,你还记得上次妈妈给你说的那个王阿姨的外甥吗?他回国了啊,妈妈和王阿姨给你们约了中午⻅⾯聊聊,不说了啊流量太贵了。」

滴~

不容我拒绝电话挂断后聊天框迅速发来⼀串地址。

江沂源⼜凑到我身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

我刚想推辞便收到了⼤洋彼岸⺟上的微信语⾳消息。

「陆瑶这是给你安排的第四个了啊,你要是再敢不去我和你爸今晚就从巴黎⻜回去揪你去。」须臾间,那边⼜发来声叹息:

「瑶瑶,妈知道你还忘不了林⼀,但是⽣活要朝前看,你去⻅⻅如果不合适再说嘛。」我关闭⼿机仰头靠在沙发上。

客厅中⼜开始飘扬着叶⼦,带着安抚⼈⼼的清⾹。

江沂源也同我⼀起静静靠着。

知道他好奇林⼀,但看我不开⼼只能憋着不问,我转头对他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我前男友,我把他踹了。」

也是我的初恋,喜欢了七年的⼈。

只是后⾯这句我没说,佯装出⼀副释然的样⼦。

妈妈说的对,⼈总要往前看。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林⼀于我⽽⾔也不过是⼀段过去的回忆罢了。

拒绝了哭唧唧想和我⼀起去的江沂源,我洗澡化妆准备出⻔相亲。

江沂源靠在⻔边委屈巴巴地看着我:「真的不带我吗?」

我换好了鞋正⾊道,「不⾏,如果我妈知道了会觉得我故意砸场⼦,会⻜回来杀了我的。」「好吧。」

看着仍旧乖巧可怜的江沂源,我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乖,不会丢下你的。」莫名有种养了只忠⽝的即视感。

10.

和我相亲的那个⼈订的是⼀家墨⻄哥餐厅,就在商场外的⾦街。

我换了⼀身连⾐裙踏进⻔⼝的时候有些恍惚。

那时候我还在上⼤学,每到周末林⼀多半会开⻋带我来这家餐厅吃饭,吃完刚好去楼上看电影。

他总会在街头的拐⻆处突然伸⼿递给我,或许是两张会展票,或许是⼀条刻着我名字的项链……

我从猜不到下⼀次他会拿出什么。

这家餐厅很出名,不光味道好还总是每⽉推出新菜品,既吸引新客⼜留住⽼客。⾛到订好的位置时哪⾥已经坐着⼀位⻄装⾰履的男⼠,看到我后点头示意。

我喝了⼝柠檬⽔,忍受着对⾯不加掩饰的打量。

对⾯坐着的男⼠休息⽇仍然穿着⻄装,说是正式些,只是年纪轻轻头顶有些稀疏。

「陆⼩姐,先简单介绍下我⾃⼰,我刚从美国回来 hold the post of⼀家外企担任 cmo,听了在这的朋友建议,就 subscribe 了这家 mexico 菜。」

……

有点装?不确定,再看看。

我端起杯⼦⼜灌了⼏⼝冰⽔,讪笑着回应:「您真是事业有成哈。」

听了我的话,相亲男笑着点头:「先⽴业后成家嘛,每个男⼈拼搏事业都期许着能有位贤内助操持家庭,我也不能免俗。」

确定了,就是装!

我尴尬地放下⼿中的杯⼦,尽量忽视着相亲男的灼灼⽬光。

⼤概是觉得我沉默不语是在害羞,他⼜⾃顾⾃地讲起来:

「都是成年⼈我就直⽩些,我也听了陆⼩姐的基本信息对陆⼩姐还是挺满意的,只是如果我们以后结婚我希望可以同居⼀段时间试婚,毕竟婚姻不是⼉戏。此外我⻣⼦⾥是个⽐较传统

的男⼈,不喜欢⾃⼰的妻⼦在外抛头露⾯,陆⼩姐嘛今后只要照顾好家庭和我就好。」你没事吧???

试婚,照顾他……第⼀次⻅⾯就能扯到这,他是喝⽔把脑仁泡烂了?

我⼀时间瞠⽬结⾆,真是活久⻅,⻅识了物种的多样性。

想不明⽩王阿姨从哪⾥给我妈介绍来的奇葩。

「我的要求就这些,不算多,不知道陆⼩姐的标准是什么?」

相亲男眯起眼睛问着,像是赏赐恩宠般随意。

我直起身⼦露出标准化的笑容:「我希望我的另⼀半可以单⼿摇拖拉机,能记住神奇宝⻉所有名字,熟练掌握胡巴种族语⾔,并且会倒⽴喷⽕就⾏了。」

相亲男⾯⾊⼀变,眉⽑横起有些⽓愤地正欲开⼝,却被⼀道突⺎声⾳打断。

11.

「陆瑶?好巧啊,我和阿林来这吃饭远远就看这坐的⼈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眼前的⼥⼈穿着⽩⾊套装正挽着⼀旁的男⼈笑意盈盈。

⽽她挽着的男⼈⼀贯喜怒不形于⾊,微微低头⾯⽆表情地看着我。

是林⼀。

「是挺巧。」

真晦⽓。

今天能遇到了各种不想⻅到的⼈。

我侧过脸看着窗外⻋⽔⻢⻰,⽆声回绝林⼀的眼神。

窗户的倒影上,严妙偏头看了眼身边的林⼀,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脸⾊有些难看。严妙的声⾳再次响起带着尖锐的嘲讽:

「诶,陆瑶这是在相亲吗?我和阿林倒是打扰到你了。不过我记得你不过 23 岁就相亲啊?该不是做⼩三的名……」

「妙妙。」

林⼀冷然出声打断了严妙的话。

严妙妙闻⾔悄了声,忿恨地盯着我

⽓氛⼀瞬间僵持,严妙的话虽没有说完,但相亲男便不敢置信地瞧着我。我轻笑了下想起身离开。

倒不是怕严妙,只是觉得与她和林⼀周旋太过恶⼼。

「瑶瑶!」

「瑶瑶。」

两道声⾳同时响起。

抬头间便看着江沂源⼀步步向我⾛来。

他还穿着我出⻔前的那件卫⾐,前胸印着⼀个⼤⼤的⽪卡丘笑的活⼒四射,年轻⼜朝⽓。「我们回家吧。」

江沂源⾃然地揽着我,⼜转头向站在桌旁的林⼀淡淡道了句:「借过。」

林⼀仍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我,不再动作。

我对状况之外的相亲男道了歉,唤来服务⽣结账:「抱歉徐先⽣,我⽗⺟不知道我谈了男朋友再加上和男朋友有些误会,所以今天来和您⻅⾯,实在是不好意思。您很优秀会找到属意的⼈,这顿饭我请客算作给您赔罪了。」

这些话是说给在场的三个⼈听的。

语毕,林⼀紧抿着唇良久错开⼀步让出路来。

我拉着江沂源径直离开,只留下身后严妙的讥讽。

「原来她早就找好下家了,做惯⼩三的⼈怎么可能落空。」

12.

江沂源拉着我的⼿⼀紧,转头冷冷看着严妙,眼眸中⼀闪⽽过着奇异的光。骤然间严妙身形不稳地拽住林⼀,但还是歪了⼀跤,吃痛流泪。

我瞟⻅她⾼跟鞋下那⽚细⻓的叶⼦,拍了拍江沂源的胳膊示意离开。

出了⻔,江沂源⼜回到那副黏⼈的绿茶样。

似乎刚才戾⽓外露的他只是我⼀瞬的错觉。

出租⻋上。

我挣开江沂源的⼿,沉默地平视前⽅。

这是⾃陆域打了林⼀后,我第⼀次再⻅他,原以为我会恨会难过,但现在我⽐想象的豁然许多。

没什么⼤的情绪起伏,只是有些烦躁他的存在。

不过须臾,江沂源⼜凑了上来,紧贴着我的胳膊委屈道:

「别⽣⽓我有乖的,只是我担⼼你嘛,你看我这不正好及时解救你了。」

说完,他⼜试探着拉我的胳膊,⻅我不挣脱才⻓舒⼝⽓。

「你怎么来的?」

江沂源虽然没有乖乖在家,但他今天确实帮了我⼤忙,避开了那两⼈的纠缠。我实在不想和林⼀再有任何交集。

「打⻋。」

闻⾔我转头看着⼀脸⽆辜的江沂源惊诧道,「你有钱?」

如果没有记错出⻔的时候我给他点了外卖,但由于我没有现⾦⽽江沂源没有⼿机,于是就没有给他钱。

江沂源眉眼⼀弯,献宝似地伸出⼿张开。

「喏,他们说这个可以⽤来付钱的。」

⼿⼼⾥静静躺着⼀枚⾦⻩璀璨的⾦叶⼦。

金……金叶子?!

这位可爱的小绿茶竟然还能掉金叶子!

我被突如其来的暴富震惊得说不出话。

所以这家伙就是⽤⼏克⻩⾦⽀付⼆⼗块左右的⻋费?

我有些⾁疼地⼜抽回胳膊。

江沂源慌神地将叶⼦塞进我⼿⾥,轻声道:「怎么不开⼼,这个不够吗?我还可以变好多。」不是不开⼼。

是暴富来的太突然⼼理还没跟上。

想到刚才严妙的话,我不可避免的情绪低落下去,嗫嚅道:「江沂源,我不是⼩三。」他偏头看着我,抬⼿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知道的。」

13.

在我的严厉要求下,江沂源不可以再随便变叶⼦。

这么招摇下去,我⽣怕会有⼈打劫我们。

今天倒是平静下来。

除了晚上江沂源抱着枕头站在床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不可能!江沂源男⼥授受不亲,你⾃⼰去睡。」

江沂源眨巴着眼睛出声:「那男⼥朋友可以亲吗?」

害怕他下⼀句就能蹦出来我今天说他是我男朋友这句话来,我只能硬着头⽪⽮⼝否认:「男⼥朋友也不能随便亲,必须要双⽅愿意才⾏。」

他站在地上若有所思地样⼦。

我嘴⻆抽了下补充道:「⾸先我们不是男⼥朋友,其次我不愿意,最后赶紧回去睡觉!」

接下来的⼏天倒是平平⽆奇,每天和江沂源窝在家⾥打游戏。

只是在他住进我家的第⼆天我从京东下单了部⼿机给他便于⽣活。

为此江沂源研究了⼀下午就沉浸在现代科技中。

「江沂源,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次接到你的视频电话了。」

我窝在床上平静地对着⼿机屏幕说着。

视频⾥江沂源笑的肆意,脸颊的梨涡浅浅浮现:「我就是想叫你出房间吃饭啊,我刚学会点外卖,点了你喜欢的那家炸鸡。」

吃饭时我才意识到江沂源这⼏天⼀直穿着那件⽪卡丘卫⾐,但也不能靠我哥的旧⾐服活着。吃完他便乖乖坐在⼀旁看我化妆,不时拿着桌⼦上的⼝红好奇查看。

等我纠结出⻔的⾐服时,他⼿疾眼快的拿过那件同他⾐服配⾊相同的裙⼦塞给我。打上⻋⼀路直奔商场。

直到上扶梯时,江沂源站在⾏进的阶梯前顿⾜不前。

他或许是第⼀⻅这玩意⼉。

我⼜开启谆谆教诲,企图让⼀个茶仙感受科技的便利。

「你怕吗?这个不危险的。」

⻓梯直通⽽上,江沂源沉默着站在原地观察。

有种操⼼⽼⺟亲带孩⼦的使命感,我便陪着他站在⼊梯⼝旁。

突然⼿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江沂源的⼿指秀颀修⻓,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我的⼿。

他拉着我⾛进扶梯⼝,学着前⾯的⼈⼩⼼的⾛上去。

⼜看着我站稳在⻩线内这才出声。

「这次不怕了。」

14.

江沂源身材很好,天⽣的⾐架⼦。

不管是衬衫正装,还是运动潮服都别有韵味。

简直百搭。

在导购员⼀声声地夸赞后。

我头脑⼀热地刷卡。

「⼀共消费 30580 元。」

……

没事。

不就是掏空了积蓄嘛。

这也算提前体验了把我当富婆包养⼩鲜⾁的梦想。

实在没钱了就拿江沂源的叶⼦去⾦店换钱。

江沂源将那件卫⾐⼩⼼叠好放进购物袋,⾃⼰则是穿了亚麻衬衫套装配着⼀件卡其⾊⻛⾐。整个⼈从少年感突变为⽓质雅酷,配上那张脸和挺拔的身材是可以出道的样⼦。

江沂源提着包装袋,在经过⼀家橱窗时将我拉了进去。

「瑶瑶,你穿这个。」

他兴冲冲地挑了件⻓裙,后背微微镂空着精致的花样,示意我去换上。

还未开⼝他便满⽬星野地看着我:「你穿会很好看的。」

⼀旁的导购浅笑着附和:「您男朋友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的限量款但很挑肤⾊,⼩姐这么⽩最合适不过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话还没说出,江沂源便把我推到了试⾐间拉上帘⼦。

我站在镜⼦前看着⾃⼰脸颊微红,有些恍惚。

⼀向穿⾐服以舒适为主,从前和林⼀在⼀起时也多半穿些学院⻛的裙⼦,这种有些包裹身材的⾐服是我从未尝试过的。

待脱⾐服时,我便听着外头传来的喧闹声,似乎有⼈叫了江沂源的名字。

15.

快速换好⾐服拉开帘⼦时,店内挤了⼀⾏⼈正与江沂源对峙。

为⾸的是个珠光宝⽓的中年⼥⼈。

身后跟着⼏个保镖打扮的⼈拎着各⾊各样的购物袋。

俨然富婆出街扫荡。

我快步⾛到江沂源身边,却感觉他身体有些紧绷。

洋洋洒洒的叶⼦再次掉下来,铺满地⾯。

不同于此前翠绿的叶⽚,这次的叶⼦枯⻩⼲脆。

涂着⻋厘⼦红的指甲抬起墨镜,那⼈似乎注意到了我,她斜睨眼我⼜定定地看着江沂源,不屑地开⼝:

「江沂源,她就是你⼝中的陆瑶?你离开我就为了这?」

她说着,眼神不加掩饰的从头讲我扫视到脚,眼中的鄙夷更甚。

江沂源地呼吸变重,唇⻆紧抿着怒意更甚。

我⼩⼼地拉上他的⼿,拍拍他的⼿背,安抚着炸⽑⼩江的情绪。

眼前的⼥⼈俨然与江沂源从前有纠葛。

这⼤概就是江沂源来到这⾥⼀周后遇到的⼈。

「您找江沂源什么事?」

我冷然对上⾯前⼥⼈的眼睛。

「管你什么事?」

她并不看我,⽬光仍锁在江沂源的脸上继续道:「江沂源你该和我回去了。」喜欢江沂源是吗?

虽然保养的好但⼥⼈看起来年逾四⼗,显然她对江沂源的⼼思不单纯。

江沂源在刚认识我时对这个世界⼏乎⼀⽆所知,我很难想到他那⼀周找我⼀个⼈是怎么过的,⼀时间⼼中隐隐作痛地⼼疼他。

想到江沂源是神仙的事除了我在⽆⼈知晓,我握紧了江沂源的⼿,偏头靠着他的⼿臂故作乖巧:

「阿姨,所以您是沂源的妈妈还是婶婶来找他吗?」

她脸⾊⼀变,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交握的⼿怒⽕中烧。

不等那⼥⼈开⼝江沂源冷冰冰道:

「我说了我和你⽆关,收你钱的也不是我,如果你再打扰我,你⼤可试试。」

16.

江沂源提起⼀旁的⾏李,拉着我便⾛,只是还未出⻔⼝便被保镖拦了下来。⼥⼈⾯露狠⾊地步步接近。

我向前⼀步挡灾江沂源的身前冷⾔出声:「法治社会你是要⾮法囚禁公⺠吗?」

⼥⼈勾唇⼀笑:「我说你怎么活下来的,逃跑后⼜让⼥⼈包了?」说着她转头看向我「我只要江沂源,⾄于你,倒是可以买到⼭⾥去。」

她抬⼿示意⼿下补充道:「⼀会让⼈把这的监控都毕了,把江沂源带回去。」四名⾼⼤壮硕的保镖放下⼿中的购物袋朝我和江沂源⾛来。

其中⼀⼈从腰间取出甩棍,甩开握在⼿⾥。

「⼀叶障⽬。」

江沂源的声⾳很低,只有站在身侧的我听⻅。

紧接着便传来了那⼥⼈的惊叫声。

「救我,快救我,这有蛇啊。」

⼀旁的保镖捂着眼睛原地打转。

只有⼀名保镖似乎不受影响,不受⼲扰地⾛过扶住了陷⼊幻觉的⼥⼈。

⾛时,他与江沂源眼神交汇,眼神晦暗不明。

为了避免节外⽣枝,我拉着江沂源快速⾛出⼤厦,打⻋回家。

我想起刚才那⼈奇怪的眼神不由询问道。

「为什么刚刚那个⼈没有受到影响?」

江沂源低头看着⾃⼰的叶⼦,已然恢复绿⾊。

「他身上有法器。」

⼤概那⼥⼈的身份不简单,保护她的⼈除了平常的保镖甚⾄还有⽞学⼈⼠,连法术都可以制衡。

江沂源此刻还握着我的⼿,我⼿⼼有些痒想缩回来。

稍⼀动作他⽴⻢抬头望向我,眼⾥晶莹⼀⽚眼看着⼜要嘤嘤嘤。

我只好任由他拉着⽤叶⼦在我⼿⼼画画。

遇到⼀个粘⼈的绿茶哭包怎么办?

急,在线等。

17.

直到到家后他才肯松⼿。

当我询问起江沂源刚才的那个⼥⼈。

他⽬光暗淡下来断断续续讲着。

「刚来的时候我想找你,但找不到,我的法⼒被封禁了,只能慢慢解封,所以对你的感应时有时⽆。」

「有⼈说可以帮我找到你,我就和他⾛了。」

「他给我买了⾐服,带我吃饭,把我带到了那个⼥⼈⾯前。」

「然后……她摸我,我觉得不舒服,就跑了。」

说到这,他抬头眼中尽数不满与茫然。

江沂源初来世事,他不知道⾃⼰遇上了⼈贩⼦被卖,也不知道⾃⼰被⼀个年近半百的⼈猥亵。他似乎只知道要找我。

⼼⾥像是被螺旋桨搅乱作痛,我摸了摸他的头承诺道。

「我答应你,不会丢下你的。」

他的⽿根微红,身上散发出清甜的桂花⾹味。

唰!

身上⾦⻩的叶⼦扑簌簌地掉在沙发上。

砸在我身上的触感微重。

我随⼿拿过⼏⽚叶⼦放在⼿中。

⾦叶⼦好像⼜厚实了。

原来江沂源的叶⼦完全靠⼼情变化。

这样⼦等爸妈回来前我还可以带江沂源去租个房⼦给他。

「所以你记得为什么要找我吗?」

我⼀边将⾦叶⼦收到盒⼦⾥⼀边问道。

江沂源随⼿将⼝袋⾥的叶⼦⼀并塞给我:「都给你,你收起来就好。」听了我的话开始认真回想,「我记得的也不多,也是随着法⼒解封能想起些,估计得要等法⼒全恢复了才能想起来。」

⼿机不停震动着。

我接过是我妈的电话。

「瑶瑶,那个江沂源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啊?怎么都不告诉妈妈?」⼀连串的问题让我有些措不及防,只能搪塞过去。

「呃,我男朋友,就是刚谈不久嘛就没和你们说。」

视屏⾥我妈笑意满满:「那就好,⼩江在你身边吗?让妈妈看看。」

闻⾔,江沂源凑过来乖巧地打着招呼:「阿姨好~」

「好,好……」

看⻅江沂源后我妈的笑声戛然⽽⽌,随即⼜强笑着:「既然谈恋爱了,那就好好谈啊。」对于我妈的异常我有些捉不着头脑,直到挂断电话后发了串信息过来。

「瑶瑶,你谈恋爱妈妈很⾼兴,但妈妈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感情,⼩江是个好孩⼦你可不能把

对林⼀的感情转移他⼈,这样对⼩江很不公平。」

我妈不愧是⽣了我哥。

连带着两⼈的误会都⼀模⼀样,居然都认为我把江沂源当替身。

且不论我对林⼀已经放下,就是我和江沂源也不是真的男⼥朋友关系假的罢了。随意回了句知道了,我便看到了微信消息上的红点。

点进去,是⼤学时的好友叫我参加同学聚会。

18.

江沂源坐在椅⼦上可怜巴巴看着我:「真的不能带我去吗?」

此刻我正在化妆:「我的同学聚会肯定不能带你啊。」

像是有些⽓馁,江沂源站起来凑到我⾯前正⾊道:「男朋友也不可以吗?」

我涂⼝红的⼿⼀顿,不⾃然地错开他的眼神:

「我们⼜不是男⼥朋友。」

江沂源今天倒是⼀反常态地没有再撒娇,⽽是转身回到位置上沉默着看⼿机。空⽓中的⽓氛有些尴尬。

我偷偷瞟过⼏眼,只能看⻅江沂源微微皱起的眉头。

他似乎有些不开⼼。

虽然最近的很多事情使得我们被迫背上男⼥朋友的名义,但我们确实不是情侣关系。直到临⾏前我们也没有说话。

只是在电梯⼝江沂源突然冲过来抱住我,眼⻆微红:「可为什么我们不能是男⼥朋友呢?你还是喜欢林⼀吗?」

我不喜欢林⼀的。

可话还没说出来,嘴唇便被堵住,

江沂源⼀⼿按在我的后脑勺,笨拙地吻着我。

感受到唇⻮间茉莉花的⽓息,我费⼒地挣扎着推开江沂源,独⾃⾛进电梯。

他并没有阻拦只是垂⾸站在原地,电梯关⻔间我看⻅他眼⻆的晶莹。

我是不喜欢林⼀。

但是就像妈妈说的对待感情要认真负责。

此刻我也并不清楚⾃⼰对江沂源的⼼意。

江沂源和我本就不是⼀个世界的⼈,他的到来的确是为了我,可这是⼊世的执念并不是喜欢,只怕他⾃⼰其实都并不明⽩喜欢是什么。

眼下,我们都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19.

同学会⼀如既往的吃饭唱 k。

ktv 包厢内,我坐在拐⻆处听着班⻓嘶吼着唱歌,登时房间内⼀⽚⼤笑。

⼤学时的好友此刻坐在我身边碎碎念道:「瑶瑶,以前你和林⼀谈恋爱的时候我还很羡慕,但没想到林⼀居然是这种⼈,那个严妙妙居然还把你做⼩三破坏他们感情的污蔑发到了校园墙上。」

我笑了笑,沉默不语。

我和林⼀在⼀起四年,从⼤⼀就开始了,可就在前⼏个⽉严妙妙从国外回来跑到学校指责我抢她男朋友。

但其实我并不知道林⼀在国外有⼥朋友。

⾯对我的质问他也只是低着头道了句「对不起。」

可对不起可以填补四年的感情吗?

林⼀⼀边答应家⾥和严妙妙在⼀起,⼀边⼜和刚上⼤学的我谈恋爱,在此过程中瞒着双⽅,直到最后我才知道⾃⼰被⼩三,莫名背锅下甚⾄为此丢了⼯作。

好友顿了顿递给我杯酒安抚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会找到真正的爱⼈,⼲杯!」我接过酒⼀饮⽽下,⻤使神差地脑中闪过江沂源的脸。

低头看了看⼿机,他并没有给我发消息。

下午时他还百般撒娇要和我⼀起来。

聚会结束地很快。

同学们零零散散地各⾃离开。

我打上⻋回家时,打开江沂源的微信⻚⾯停留许久也没发出那句打出的话

「来接我吗?」

我清楚明⽩⾃⼰对江沂源是有动⼼的。

可是神仙始终要回到⾃⼰的世界,我不想在奋身投爱后承受分开的痛苦了。或许是有点忧愁今晚的酒喝的有点多,我晃晃脑袋⼀步步⾛向单元⻔⼝。只是脚步刚⼀踏⼊便被⼀道有⼒的胳膊拉过,紧紧搂⼊怀中。

「瑶瑶。」

⿐间萦绕着呛⼈的烟味混杂着酒味,地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烟头,不知抽了多少。「林⼀,你要⼲什么?放开我!」

我⽤⼒掰着林⼀的胳膊,腿向后⽤⼒踢他,却被抱的更紧。

⽿边沉重的呼吸声想起,林⼀似乎喝醉了低声呢喃着:「瑶瑶我好想你,我不喜欢严妙妙的,我只喜欢你⼀直都是,可是,可是我爸妈逼我,我没得选……」

20.

林⼀将我勒地喘不过⽓来。

此刻我并不想听他的解释,只⽤⼒踩他的脚。

他吃痛下松了⼒⽓。

我趁机跑进电梯悄然道:「林⼀,选择在⾃⼰,你已经选好了就不要再⾃我挣扎。」头顶的光亮下,我这才看清林⼀。

和往⽇的清冷成熟不同,此时他站在电梯⻔⼝并没有上前,眼球布满红⾎丝眼下是⻘紫的⿊眼圈,甚⾄下巴还带着⻘⾊的胡茬没刮,显得有些落寞。

其实,你早就选好了,林⼀。

在你在严妙妙责骂我⼩三时我便明⽩,从我们的⼀开始,你就已经选好了。

这句话也捆缚了我很久,今天说给林⼀听时,我只觉得曾经的那四年记忆早已模糊。推开家⻔时灯是⿊的,江沂源不知道去了哪⾥。

我泡在浴缸⾥拿着⼿机给江沂源发消息:「你在哪啊?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啊。」直到消息发出去,我才意识到,潜意识下我早已习惯时刻有江沂源在我身边。热⽓蒸腾中酒意席卷⽽来,我没等到江沂源回消息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还没亮窗外的夜⾊暗沉。

我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低头看着⾃⼰身上的睡⾐,环视四周发现⾃⼰躺在房间⾥。记得我好像在浴缸⾥睡着了吧……

怎么会在床上?

脑中闪过江沂源的身影蓦然⼀震,是江沂源给我穿了⾐服送回房间???

完了,这下清⽩确实没了。

我趴在被⼦上感受到脸颊热烫。

良久⾛出房间后也没没看到江沂源。

只是房间⻔⼝放了那个放置⻩⾦叶⼦的盒⼦,现在⾥⾯填的满满当当,⼤约⼗⼏⽄重。江沂源是要⼲嘛?

离开这吗?

想到这我⼀边给江沂源打电话,⼀边披上⾐服下楼。

可怎么电话也打不通,⾛出电梯路过之前林⼀拦截我的楼梯⼝时。

我看⻅那⼀堆烟头旁散落着⼀摊枯⻩⼲脆的叶⼦。

21.

是江沂源!

那是只有在他⼼情极度不好或者⽣⽓时才有的。

到底发⽣了什么啊,为什么江沂源不辞⽽别?

我站在单元⻔⼝四处张望,企图能找到那个熟悉的声⾳,可夜⾊浓重⼀切都看不真切,更别提找⼈。

坐在⻔⼝的台阶上,我只能继续给江沂源打电话。

我也曾想过江沂源的离开,但当这⼀天突然到来时我才发现⾃⼰难以接受。⼤脑重复播放着这些天和江沂源的点点滴滴。

眼泪不由⾃主宣泄⽽下,我抱着膝盖坐在夜⻛⾥⽆助地哭着。

此时才明⽩⼈们常说的那句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其实爱那有想那么多,我如果担忧这⼉考虑那⼉便是在放弃江沂源,更是⽆形伤害了他。或许是哭的太久,泪⽔模糊了视野,我看着眼前飘落的发着淡淡光晕叶⼦有些愣神。

江沂源?!

我急忙起身查看,叶⼦似乎是被⻛吹来的,断断续续的有叶⼦飘然⽽⾄。顺着叶⼦吹来的⽅向,我⼩跑着追过去。

越靠近时⻛越加呼啸,直到顺着侧⻔⽽出,进⼊到⼩区旁的⼀⽚绿化树林⾥,纷⻜的叶⼦越来越多,也更为明亮。

「江沂源!」

赶到时,江沂源被⽆形的⼒量卷起,此时身旁的空间撕裂了⼀道裂缝,似乎对江沂源散发着⽆尽的吸⼒将他卷⼊。

不远处的⼀旁站着两个⼈,⽼者⼿⾥拿着符箓正观察着江沂源,⽽他身旁的那个年轻⼈正是那天的保镖。

「瑶瑶,⾛。」

江沂源有⽓⽆⼒的声⾳响起,他的额⻆⻘筋暴起眼球通红地向外凸起,身体承受着巨⼤的痛苦半⼸起。

⽽身体周围的叶⼦纷纷扬扬卷起被裂缝的吸⼊⼤半,其余地便随着⻛翻⻜。我快步冲向拿着符箓的⽼者想要打断他的施法。

他厉声道:「快退下,妖邪神衹各有其路,⼈仙殊途,他岂能留在⼈间破坏⼈间秩序?」

「他没有破坏秩序,我会带着他,哪怕去⼤⼭深处也好,不会破坏秩序!」

我⼤喊着脚步不停,却是被⼀旁的保镖拦下。

挣扎的⼒道在保镖的⼒量下犹如螳臂当⻋,掀不起任何波澜。

泪⽔糊了⼀脸,我看着江沂源的神⾊愈发痛苦,只能不断踹踢着禁锢我的保镖。「放开我,求你放开我!在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吼出是声⾳有些嘶哑。

拦着我的保镖仍不为所动,冷然道:「师傅只是打开通道让他回⾃⼰的世界,他现在如此是因为⾃⼰不愿离开与天道抗衡。」

22.

江沂源的表情逐渐狰狞,只是依旧死死看着我,身边的叶⼦极速枯萎。

⼀旁的⽼道怒骂着:「修为不易,你就算毁掉⾃⼰千年修为也扛不过天道⽴法,别执迷不悟了赶快回去!」

江沂源的唇动着,依稀能分辨出他在唤我的名字。

我哭的眼睛⽣疼已经再也流不出泪来:「道⻓,再这样下去会怎么样?」

身后的保镖沉默了⼀瞬回答道:「修为尽毁,不⼊轮回。」

似乎在江沂源那⾥,我始终是他的第⼀选择。

哪怕是孤注⼀掷地为我来到这个世界,抑或是耗费⾃⼰的修为陪我⽣活,最后却是宁死不愿离开。

或许,这次回去后他便真的回不来了啊。

「如果他⾃⾏回去,是不是修为和命都能保住。」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顿了顿开⼝道:「道⻓,我去劝他吧。」

⾔毕,胳膊上的⼒道松懈。

我⼀步步到江沂源的身旁,他偏过头不肯让我看⻅他脸上⻘紫⾊的⾎管。

伸⼿捻过地上还未枯萎的叶⼦,我将头靠在江沂源的肩上,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回去吧,回到你该呆的世界去,在这样耗下去你会死的。」

江沂源并没有回到,只是闭了闭眼仍旧抗衡着缝隙的吸⼒。

我拉过他的⼿放在⾃⼰脸上,他的⼿掌很宽能包住我⼀半的脸,只是下午还温热的⼿此刻刺⻣冰冷。

「江沂源!」

他睁眼看着我,嘴⻆渗出⾎迹:「我会赢。」

天道孕育⾃然,⼀个茶仙怎么可能⽃的过天道法则。

「我知道你⼀定会赢,回来找我好不好,我等你啊。」我对着江沂源扯起笑容,看着他眼中的挣扎。

「对了,我是不是从来没告诉你,其实我喜欢你。」

他嘴唇⻘紫,⽪肤渗出点点⾎珠低落在地染红了⼀⽚,经过⾎染的草坪疯⻓到⾜⾜半⽶⾼,我握紧⼿中的叶⼦怕他被缝隙卷⼊。

江沂源的眼神变了变,嗫嚅着想张⼝说话。

俯下身,我覆上江沂源的唇⻮探索着深⼊。

他周遭的⽓息逐渐柔软。

眼泪滴在嘴⾥是咸的,江沂源的唇⾆和他平⽇⼀样带着淡淡的茉莉花⾹。

我闭眼吻着他,双⼿环抱着他的身体,⼤滴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

江沂源的泪是甜的,我猛然向前推开江沂源的身体,将他推⼊深渊缝隙。

我看着他跌⼊⿊暗,眼⻆红的可怕。

只是缝隙合闭的那⼀秒他仍在看着我,眉眼温柔。

23.

江沂源⾛了。

回到了他所在的世界。

⼀切归于平静时,我看着⼿中⻘翠的叶⼦笑着流泪。

⼤概这是他来过的证明吧。

证明曾有个我喜欢的⼈是个爱撒娇的绿茶哭包。

我不知道⾃⼰是怎么拖着身体回到家,只记得⾃⼰做了很⻓很⻓的梦。

那梦像个起承转合的故事。

开始是在⼭中。

是我⼉时爷爷家的后⼭,我最喜欢到那⾥看野兔⼦。

那天我跑进⼭⾥玩迷了路,怎么也回不去。

绕来绕去⽆果后便只能坐在原地哭,那时有个⼀身⻘⾐的男孩出现,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叫我别哭了,吵得他头疼。

我那时还⼩⼤概四五岁的样⼦,荒郊野外看到个漂亮的⼩哥哥便凑上去抱住⼈家不放,嘴⾥喊怕。

他⽆奈的扒拉下我,拉着我⾛到⼭的出⼝:「⼭魁最喜欢吃⼩孩了,快回去吧。」

闻⾔我⼜哭。

原来⼀开始我才是那个爱撒娇的哭包。

⾃那以后我常常喜欢跑到⼭⾥⼤哭,因为⼀哭他就会出现陪我玩。

⼤概是⼩孩⼦可以看到灵体,他说⾃⼰是这座⼭神的⼭神就快要⻜升到上界授命了。

他⾛的那天带我躺在⽆边的茶树下,⿐尖的茶⾹味浓郁清甜。

他说他会回来找我的,他还说让我记住他回来时的脸,⼀定要⼀⻅到就喜欢他,他还说让我好好⻓⼤他会陪我经此⼈世。

可他⾛后,我脑中的记忆随之消失,我忘了⼜个叫江沂源的⼭神,只模糊记得⼀⻅就要喜欢的脸。

直到我遇到了林⼀。

那样相似的眉眼让我对他⼀⻅钟情。

后来他潜⼼修炼偷偷打开空间缝隙,封锁法⼒来到⼈世,法⼒衰减后记忆也藏匿⼤半,但他只记得找我。

我和江沂源的相遇相知历历在⽬,记忆点到了那天晚上的单元楼的楼道内。

林⼀告诉他和我的四年,告诉他有着张很像⾃⼰的脸所以我才会喜欢他。

他很失落地想离开这,但被那个⼥⼈派来的⼈追踪之际动⽤了法术。

在⼈间使⽤法术是违反规则的,很快缝隙打开吸噬着他,那名保镖带着⼀位⽼⼈来布法帮他逃脱雷法回到世界。

他原是想⾛的,可他想起刚被放到床上安睡的我,他担⼼我醒来看不到他会难过。

所以他任由修为消散被吞噬也不想离开,这是他独⾃潜⼼千年换来的机会,错过,就没了。

24.

梦醒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前是满脸担忧的爸妈和哥哥。

他们说我昏迷了三天不醒,⼝中⼀直叫着⼀个⼈的名字。

我醒来时看了看⼿中的叶⼦,还在。

我害怕⾃⼰的记忆随着江沂源的离开再次消失,如果再那样失去有关他的记忆,那天回来找我的时候会难过的。

哥哥看我每天只知道捧着枚叶⼦看,叹⽓不语。

听哥哥说林⼀和严妙妙结婚了,那晚是订婚夜他是从宴席上逃出来的。

但不知道发⽣了什么,他回去后将⾃⼰关在房间⾥不吃不喝四天只能听到砸东⻄的声⾳,四天后⾛出卧室⼜恢复到⼀贯清冷温和的状态。

⽽后作为林家执权⼈和严⽒集团的独⼥严妙妙顺利结婚。

可我对此不关⼼,仍旧每天给我的叶⼦淋⽔晒太阳,在深夜⾥说些⽇常的琐事。

爸妈以为我精神出了问题,想送我去医院检查,只有哥哥强硬阻拦,将我送回到爷爷在世时乡下的⼩院修养。

江沂源送给我的那⼀箱⾦叶⼦还在,我将它们也带了回去,闲来⽆事便拿着擦洗⼲净再放到箱⼦⾥。

我开始学着做饭,平⽇⾥填饱肚⼦。

此外我⼜去找了邻居家的⼤娘,求她教我种茶树。

从埋种到⽣根发芽,再到茶树郁郁葱葱起来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我最喜欢的是坐在茶树下拿着平板画画,看着朝阳绚烂看着⽉上柳梢。

这算是我的⼯作,靠画画的稿费养活⾃⼰。

不⾏。

这张不好看。

半年来,我⼀遍遍的改着画⾥的⼈物,总觉得不满意。

卫⾐上的⽪卡丘是笑着的,我画的太丧了。

每⽇都改⼀改画,画⾥那少年的样⼦我便永远不会忘记,为了以防万⼀我还将这画在多个⽹盘⾥备份。

那⽚叶⼦这么久仍旧是翠⽣⽣的样⼦,我便每天装在⼝袋⾥时不时问⼀问。

茉莉花⾹味的叶⼦。

邻居⼤娘打趣我把枚叶⼦当个宝,成天捧着。

我笑了笑悠然道:「这叶⾃就是我的宝啊,还有这茶树也是,这⽚林⼦,这⼭都是我的宝。」那天⼭⾥发了洪涝,狂⻛暴⾬电闪雷鸣了⾜⾜三⽇未歇,邻居⼤娘拦着不让我出⻔。

我抹⿊跑回了⼭上,我的那株茶树可不能被⼤⾬淋坏了。

⾬伞在⾬夜⾥啪啪作响,我拄着伞坐在茶树旁听雷声,其实从⼩我最怕打雷了总是要缩到妈妈怀⾥,可现在不怕了,⾃然的⼀切现象都成了我喜欢的。

闪电破开天幕,⼤⾬倾泻⽽下,雷声轰隆澎湃。

这些都不吓⼈,我继续改我的话,眼睛这画还是不像的,他的眼尾翘些。

突然有只⼿捏住我的伞,⼿指纤⻓⽩净。

那⼈⼀股脑的也躲进我的伞下,身上的茉莉花⾹掩盖了下⾬天泥⼟的⽓味。

他看了我画的话,伸⼿擦掉我的眼泪后便我把搂⼊怀⾥:「打雷都不怕啊。」

我吸溜着⿐⼦抱紧他,嗅到他后背淡淡的烧焦味,⿐头⼀酸⼜哭了出来,「才不怕。」

他笑着,胸腔发出沉闷的笑声:「虽说男⼥授受不亲,男⼥朋友也得看意愿,但是我很想你,可以亲亲你吗?」

我咧着嘴笑了出来:「愿意啊,男朋友随时愿意。」

那晚天象烂漫,思念在呼啸中结果,坠落成千年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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