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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

下班回家,门口坐着一个长着猫耳银发俊郎的男人。

他看见我笑的灿烂,就跟那天在酒会宾馆时一样诱人的不像话。只是第二天这厮人间蒸发,整整三个月不见踪影。

我二话不说,冲过去就甩给他一巴掌。

却不想遭来围观群众围观指责,骂我虐待动物。

险些忘了,景璎这厮,是一只真身只有我能看到的猫头鹰。

1.

「我在强调一次,我是雪鹗,不是猫头鹰…..」

景璎一边整理雪白毛衣的脖领,一边弱弱地看着我。

不管你是什么鸟,我只管我和你没算的账!

为防止景璎跑了,我拽着他胳膊直接往家里走。不过在围观群众的人眼中,我却是提溜着猫头鹰的俩膀子,不顾弱小动物的挣扎,强硬的带进屋。

看来我虐待牲畜的罪名是做定了。

景璎这厮乖觉的很,我将他拽到屋里,他竟顺着我的力倒在沙发上。

……我有那么大劲?

「说吧,上回为什么走?」我抱着膀子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景璎,模样像极了审问犯人的刑官。

景璎双眼东瞄西瞄就是不敢看我,说话也支支吾吾。

「我,我有事。对,那一段时间我,我冬眠,我,我得往南飞。」

我气地想笑。

「你见过猫头鹰秋天南迁的?你当你家雀呢!」

「我在说一遍,我是雪鹗,高贵的种族!」

「呵,我知道!我还知道雪鹗通常在极北之地生活,你还往南飞?就你那一身白毛给你烤秃了!」

「我那是银毛!」

我俩地争吵伴随着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被迫终止。

我不耐烦地打开门,却看到一群带着动物保护协会红臂章的人,一边向我出示证件,一边拿本记录。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在家中虐待动物。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那群工作人员顺着我的身影,向后看去。景璎配合地往沙发上一躺,一只手还依靠在下巴上,模样别提多悠闲了。

可看在动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眼中,就一只被折磨到倒床的猫头鹰,求救似地挥动膀子。

「看来您的情节很严重,麻烦您现在就跟我们走。」

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两个人强硬地往外拉。在走出门的一瞬间我还看到景璎手挥了挥再跟我 goodbye!

「等等!抓我可以,但床上躺着的那只鸟,你们难道不需要凭着有爱的精神救一下吗?」

那群人点了点头,走到景璎的面前抓着他的两个膀子提了起来就往外走。

「你够狠!」他被压到我身边,两声鸟叫在我的耳边自动翻译成了语言。

我笑了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

「记住,这事儿没完!」

我从警局出来时,景璎坐在别克车中向我招手。外人看来就是一只猫头鹰在敲打着车玻璃。

我毫不意外,他只用了一晚上便能把我从局子中捞出来。

毕竟景璎家在当地是很有名望的家族,经营着家族企业,他老爹也是我的顶头上司,景安文化的董事长。而我是公司的艺人助理。

当时我陪着我家艺人参加酒会时,就看到一个银发猫耳的男人慵懒地坐在高架子上,银白的睫毛配上蓝色琉璃的目子如同高贵的王子。

我不记得公司有这位艺人,便以为是哪个三流演员想平此酒会得人赏识。我本着惺惺相惜的心情走到他面前,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搭讪道。

「你长得这么帅,就算不用这样坐台也能红。你要像我一样沉得住气,伯乐总会出现的。」

说这句话后便发现周围像噤声了一样全都看着我,我的妈,我陪艺人走红毯时都没受到这么多注视。

而那位王子竟然轻轻地低了下头,琉璃眼目仿佛吸引住了我的魂魄,让我站在那儿无法动弹。

他用那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我的脸,然后笑着向我眨了下眼,又做回那高架台上。

之后我便被几个黑衣大汉夹住手臂向楼上客房拉去,边走边听到一些人地交谈。

「董事长,看来您宠物的饲养员是找到了呢,雪鹗这类动物可从来不和人亲近,而刚刚它竟然亲昵地蹭那女孩的头,真是神奇啊。」

「我……」我是助理,我不是动物饲养员。我刚说一个字儿,便被那些黑衣大汉捂住了嘴。就没有人管管吗?这是明目张胆地绑架呀!这个世道还有没有人权!

我一个人坐在客房中,想起了当初进这家公司时听到的八卦。

据说公司的董事长养了一只极为名贵的雪鹗,为了这只雪鹗不惜耗费巨资打造一冰雪王国供其居住。又要为这只鸟聘请专业的饲养员,价格甚至比一线的女星还要多。

可是……刚刚那是个人啊!那帮人是瞎了吗?还是我瞎了?

我被关在客房中不多时,那银发少年也进入房中,屋内就他和我俩人,我不自觉地向后靠做出防备姿态。

「你是人……还是……」

「妖怪?你是想问这个吗?」他笑了笑,接了我的回答。声线是少年人独有的磁性,迷人又性感。

「我是人非人,似妖非妖。你果然能看到我,那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明明美丽如妖,却给我极强的压迫感。我不由自主说道。

「白衣白发和白耳朵。」

「白耳朵?」他疑惑地歪了下头。

我指了指他的头顶:「那有一对白耳朵,像猫儿。」

随着我们的对话他离我也越来越近,直到他将我慢慢地压在床上,我才反应过来。他竟然离的只有一只手的距离。

「你……你要干嘛!」我有些害怕,又有些害羞。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一只手捂着脸。

他将我的手拿来,攥在他的手心。

「耳朵,不想摸摸看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是摸耳朵吗?你干嘛脱衣服呀?

而我也沉溺在他的蓝色魔咒中,无法自拔。

云雨后,他将我脑袋按在怀里,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我终于找到你了,还好是你,也幸好是你。」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没有力气会意他的话。我在喘息中不经意向后看了一眼。可是我只看到,镜子中的我赤裸着双肩,纯白的棉被盖着我和怀里阴白的雪鹗鸟。

2

可还没等我询问,我便在新一轮地缠绵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硕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麝香气味,我还以为我只是一个人做了一个情色的梦。

混蛋!

我一直以为男生和女生一夜情之后,男生拍拍屁股留下一笔钱之后消失,而女生醒来之后黯然神伤,抱着被痛哭的事情只能在小说里看到。

我没想到这种事竟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而且还是一个只告诉了我姓名的男人在和我发生关系后,连钱都不留就消失。

若不是看他长得帅,我,我哪至于沦陷。

等等,那家伙还不一定是人。我又想起来镜子中的雪鹗鸟,我的一夜情对象要不要这么重口味?

看来能给我答案的就只有董事长了。

我洗了澡,将衣服穿好。本想直接去找董事长,却没想到董事长的秘书在门口貌似等了我很久。

「小姐,董事长找您,麻烦跟我走一趟吧。」

景安文化的董事长景深澜,我只是远远的在酒会上撇了他一眼,并没有注意他的样貌。

谁想到今日坐在办公桌身后优雅成熟的男人,长相竟有八分与昨夜和我共赴云雨的景璎相似。

「想不到找了二十多年,竟是自己的员工。命缘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啊!」

命缘?什么鬼?

长得帅的人说的话也和正常人不一样吗?

我心里本就憋着气,虽说面对的是我的大老板,但光凭和景璎八分像的容颜我的态度就对他好不起来。

大老板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那眼神慈爱的和看自己亲姑娘一样。

除了我问他的东西,他全都模棱两可的周旋,不愧是娱乐圈的。

「老板我被你酒会上一个银发的男人骚扰,而且那人长得和你八分相似,您知道他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现在见不到他,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他自会与你相见。」

「那命缘又是什么?」

「命缘是钥匙的前提,钥匙是景璎的认可。其他的嘛,天机不可泄露。」

「那您和他是什么关系?雪鹗鸟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这一句话我停顿了两回才说完,原想炸一下大老板,谁想到他眼神一亮。

「你果然……哈哈,很好。我不能和你说,等到他和你相见时,便由他亲自告诉你吧。」

很好,我和大老板的这一系列谈话,除了知道两个名词,一个是命缘一个是钥匙。此外,没有任何信息量。

行,看来从他们口中是听不到答案了。但是景家毕竟是存在了几百年的家族,我就不信,在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我在网上查不到他们一点儿消息!

不愧是景家,我查了整整一天,只在一个娱乐小报上一页栏目。

上面写了一则八卦:

据说景家的人特别喜欢雪鹗鸟,每一个家族都会养那么一只。而且景家的人特别重情他们只会娶一位伴侣,若伴侣死亡,他们便终身不会在娶。

这算什么?突出他们拯救濒危动物?再说那些大家族真正结了几次婚,谁又知道?

可我再搜景家,钥匙,命缘等关键词,却无论如何也搜索不到。看来我若想得到答案,便只有找到景璎这厮一条路。

一个人,还是只见过一面只知道他名字的人,若真的想藏起来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三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找遍了这座城的所有角落,依旧没有景璎的消息。

包括我去警察局都没有调到有关景璎的身份证。

三个月前,难不成真是我做的一场梦?我如此尽力寻找到不是对景璎有多么深什么的感情。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想要一个不那么执着的理由。

我也不是二愣子,若真找不着倒也不至于撞了南墙还不回头。算了,就当那一晚被狗咬了吧。

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景璎那厮竟然就坐在我家门口,那不变的银色长发,不变的蓝色琉璃瞳孔,不变的软糯猫耳。唯一变了的是他比上回见到的更白了,满脸透露着憔悴。

当时和他吵架时并没有注意,直到从警局出来上了他的别克车时我才发现,他的头发更长了,脖子附近还有银白色的绒毛。

看来他的确不是人。

我没有客气,也没有见外。打开车门,坐在他的身边。

「我想问你三个问题。」

景璎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开头,他懵懂地点头。

「第一个问题,我三个月前见到了景董事长,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你的亲人吧。」

景璎点头,低眉顺眼的模样不复初见时的高冷,带着一丝讨好:「嗯,那是我父亲。」

「好第二个问题,他和我说了两个词,一个叫命缘,一个是钥匙,他告诉我,见了你便会有答案。所以那是什么?」

景璎沉默了,他抿了抿唇,反过来看着我。

「那你先回答我,你爱我吗?」

啊?这是什么神展开?怎么延伸到爱不爱了?

我抬眼略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你觉得就咱们这种一夜情的关系谈的上爱吗?」

景璎的脸色更苍白了。

「那等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在告诉你吧。」

你让我疼了一晚上,又让我找你三个月。还爱上你?做梦!我就气早上那一巴掌没抽死你。

「行,那第三个问题,你们景家究竟是一窝什么鬼?」

景璎的眼目变得深蓝,银白色的睫毛也熠熠生光充满虔诚。

「我们不是鬼,也不是妖。我们是守护此地的山神。即是人也是兽,即守护着人类,也守护着自然。」

我了然,手搭在车门边,刚准备下车。右手便被人猛力一拽,重新坐回了原位。

我能感觉到景璎拽着我的手在发颤,但他仍握的极牢,一丝空隙也没有。

「那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不问我?还有我消失了三个月,你也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我说到,「那天晚上……是因为只有我能看到你,对吧。你也别在介怀了,我和你是情投意合,你很符合我的胃口。而你消失了三个月是因为身体原因吧。你脸色惨白,手还在发抖,这并不难猜。」

景璎的身体仍在发抖,只是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气的。

「所以你找了我三个月,只是为了问我三个问题?」

我点头:「不然呢?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找你是为了让你负责吗?」

我攥了攥手,本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攥的更紧,攥的我手腕生疼。看来山神再怎么虚弱,也不是人类能够抵抗的。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他原本的气质就如同高傲的贵公子一样,再加上现在又另有一种病态的美感,真的是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我虽是颜控,但也不是颜控到丢了脑子没了智商的地步。

「那我真的很遗憾,你还真不是一个好情人。你对人一见钟情的做法就是走的不了了之,找的无迹可寻?」

3

我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昏了过去。当时昏的很突然,后来醒的也很突然。我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的惊醒,然后发现真的有人在拿针扎我。

「抱歉小姐,小主人的催眠术必须得用针灸刺穴才能让人清醒。」

怎么神了不起吗?神这么牛逼吗?神就可以随便绑架别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吗?

我试图逃跑可是有钱人家的房子你真地找不到出口。我试图寻求别人帮助但我真的孤立无援。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床上,等着景璎翻牌。

不过待遇还是不错的,有吃有喝有电视。神仙吃的东西是比我吃的要好的多。

景璎没有让我等很久。第二天傍晚就出现了,不过是扶着墙一步一步走过来。模样比昨天晚上见到的更虚弱。

裸露出来的白色脖颈也要被银色羽毛全覆盖。

「怎么样?待的还习惯吗?」

我其实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环境的改变并不会对我造成多少困扰,毕竟再恶劣的环境,我也得活着。

可是我就是想怼他,他凭什么让我难受?凭什么控制我?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他长得帅吗?切!

「如果不由分说把你弄晕,再给你带到陌生的环境里囚禁起来。你觉得你会习惯吗?」

景璎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我身边,我没有退仍旧坐在我原来的位置,而他隔着一臂的距离坐在我旁边。

「对不起,如果我昨天没有将你弄晕的话,我想你应该会下车走,可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真的不能离开你。」

景璎的眼神很深情,能将人沉浸其中。可我却越来越生气,越来越闷。声音也怒了。

「大少爷我不是你家仆人。我凭什么听你的?就算你是神仙,我也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你的庇护我就从来没受过,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景璎沉默了,他低下头银色的睫毛忽闪忽闪。本就纤细的身形仿佛更加羸弱,我有一种我说话重了的感觉。

大概过了半分钟,他慢慢抬起双眼,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一样。对我说道。

「那我请求你,你能陪我度过发情期吗?如果我总是处在失控的情况下,这一片土地也会受到影响。」

发情期?对啊,他和我说过他半兽半人,哪个动物会没有发情期。而且新闻也有报道,最近这块儿好像是发生了几回余震。难道都是因为景璎?

「为什么是我?只能是我吗?」我有些无力,也有些怀疑。

可他的眼神却轻易打消了我的怀疑,那眼神真挚,明明应该是装着所有众生的眼,现在却独独看我一人。

「因为我只对你动情,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得到安抚。」

没错,之后我留了下来。我先声明绝对不是因为他看着我的眼神里装着太多情,绝对不是因为我心疼他。

我只是为了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为了这个地区的生态环境,为了我自己挑剔的味觉和饱饱的肚子。

自从我来到这座天空之城后,我一天会吃五顿饭。早餐,中餐,下午茶,晚餐,夜宵。

每每陪着我的都是景璎,额……应该说是我陪着他。

我在这天空之城的第一晚是自己在房间里睡的。而第二天,我就亲眼见过景璎发病的样子。

他满眼通红。浑身布满了鸟类的银白绒毛,疯狂撕扯自己的衣服和身边的一切。嘴里不停地念着我的名字。

「小小,小小!你在哪儿?我会怕!快出来!小小!我求你。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你快出来好不好?」

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景璎对我的感情,我以为他只是因为我能看到他便诓我,说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对他有那么一点特别,他边诓我说对我一见钟情。

在他被动物操控的身体上,本能的呼唤我的名字,叫的这么撕心裂肺。这一刻我愿意相信他对我的感情。

景璎的模样确实很吓人,而他拥有的力量也确实能将周围的一切物体全撕开。可我就是相信他,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周围由于他的神力爆发出的旋风自动避开在我的两侧纠缠,没有伤到我分毫。

而他也慢慢停止了挣扎,只是眼睛仍旧发红银发也沾满了红丝。

我走到他面前,碰了碰他的手指,很好,没躲没挣扎。我拽着他的手,将我压在了他怀里。轻轻地搂着他的腰,拍着他的背,一点一点地安抚他。

「好啦,我来了。我没离开,乖。不痛了啊。」

景璎一点点恢复清明,因为我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越来越紧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哑哑的声音才在我耳边说。

「你去哪儿了?我闻不到你的气味,看不到你的人,我差点发疯。」

我仍旧持续刚才的动作,摸着他的发丝,头顶可爱的小耳朵。给他顺毛。

「我看到有游泳池,便下去游了一会儿。抱歉,以后不会了,别怕了。」

景璎声音闷闷的,抱着我半天不撒手。而我也确信在他发情期的这一段时间,是真地离不开我了。

4

也是从那天之后景璎和我睡在我被关押的屋子中,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间房子竟然是他的卧室。

我们住在一起大概半个多月,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是从未像酒店那一晚在越雷池半步。

我们就像普通的情侣双休日休假时一样。会做饭,收拾家务,整理衣服。评论电影。

而我最喜欢的则是靠在他身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和他闲聊。

「你这发情期大概持续多久啊?」

景璎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摸着我的头发给我顺毛。景璎现在还算比较有安全感了,以前若我要问他和时间有关的话题,他早就炸毛了。

而现在不止安心了,还学会反击了。

「一般来说得两个多月,怎么?这才几天就看我看腻了?你看看电视上的有几个是比我好看的?」

自恋狂,我撇了他一眼。不过按时间来论的话,也有些奇怪。

「不对吧,那你消失的那三个月,不是发情期吗?」

「那是化形。我在和我的命缘,额……结合后,会有一次长达三个月的化形。经历了化形后,所有的人类就能看到我如今的样子了,就和父亲一样。这也是天道给山神的考验,山神要找到散落在茫茫人海中,他唯一的命缘。对我来说也就是你。」

他说这话时还有些害羞,既想看我又不太敢看。只能一个劲儿的往我嘴边递饮料。

我也有些尴尬,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也确实好奇他们神的事儿,便多问了几句。

「那钥匙如果不是我是个男人呢?还是说钥匙是谁,你就和谁结合啊?」

可恶,我说完之后,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果然还是因为我的特殊性嘛。

景璎将我按在了他的怀里。像是满足了一样,又发出了喟叹,像我们的初夜那晚一样。

「我们族的人都会爱上他的命缘,就是一见钟情,就是知道是你,就是会爱上。而且放在人类的眼中,就相当于眼缘一类的东西吧。抛开命缘这个名字,每个人都有眼缘。像一句话所说,我若讨厌你,你是国王我也讨厌。我若喜欢你,你是乞丐,我也爱。」

我气得轻轻捶了他一下,其实在这半个月我陪着他一起休养,他的气色已经明显好转,脖子上的绒毛也基本消失。可他却抓住我的手,一脸痛苦的表情,像是我把他打的多疼一样。钻进了我的怀里,浮在我的胸口上。

「小小,你虐待亲夫,还虐待动物。」

他一提虐待动物我想起来了,还有一账没和他算。

「那天你为什么不帮我解释?还诬陷我!就看着我被警察带走?而且就算你的化形期间也可以和我联系呀,为什么连个消息都没有?」说到这我还有点委屈,把半个月前想问的话,通通问出了口。

他原本还想装受伤博我的同情。却没想到我旧事重提把这一浪漫完全打破。

他有些无奈地说。

「酒店那一晚之后我就进入了化形期,其实我没有走,只不过那时的你根本看不见我。我那个时候没有实体,没有思想,只有焦灼的痛苦感。我在那间酒店的房间里,呆了三个月。当时只觉得那里会让我安心,减少痛苦。父亲也看不到我,便将我可能会在的地方封了三个月,包括那间酒店。」

我找了他三个月,却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原地。这也算是天道给山神和命缘共同的考验吧。

我接着听景璎说。

「我刚恢复实体后,便嗅着你的气味到了你家楼下。可没想到你见我的第一面便打我。」

他说完还用手揉了揉右边脸颊,一副委屈的模样。若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再翻个白眼。你若想装委屈,麻烦装的像一点儿。我是左撇子,怎么可能打你右脸?

「当时你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我真的是虚弱的,躺在床上动不了。那个时候我换行的能量还不稳定,在那帮人眼中。我就只是一只鸟,也没办法为你争辩什么。我只能等力量稳固之后,再带人去救你。可没想到在融合力量的时候,我过分使用神力,然后发情期就提前来了。」

好吧,还真是一波三折。我这回是真的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所以说你化型就是钥匙咯?」我记得景璎他爹说过『命缘是钥匙的前提,钥匙是景璎的认可』。所以当时的认可指的就是天道的认可吧。

景璎摇了摇头,他看了我良久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凑近我。鼻尖对着我的鼻尖静静的在我唇上一吻,而后在我唇角厮磨。

「钥匙是你对我的爱。所以你现在有爱上我吗?」

看着他冰蓝色的眼孔中,只倒影着我一人的身影。他眼中的我满脸通红,牙齿轻咬着嘴唇,眼窝中都蓄着泪,我都要害羞哭了好嘛。

我轻轻地低下头扑进他的颈窝中,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笨蛋,从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好嘛。要不然白痴才会跟你上床。」

5

当我再见到景董事长的时候,我原本还不太好意思,谁知道他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怎么样?你们婚期定下来了吗?」

纳尼?这董事长就是专门来放炸弹的吧。我和景璎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怎么就扯到结婚了?

我有些害羞地拽了拽景璎的袖子,他安抚我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谁料说出口的话,比他老爹更惊人。

「我倒是定了几个日子,一儿拿给父亲您看看,你再让族里的祭司帮忙挑一下,看看哪个日子和小小的八字更合。」

我气得在暗处狠狠地掐了一下景璎的胳膊。我能感觉到他疼的脸一抽,但却尽力保持他的尊严,身子连晃都没晃。只是偷偷的在我耳边问我。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玩意儿就把日子定下来了,你还挑了几个?你挑的时候,你和我说了吗?不对,我说嫁给你了吗?」

景璎疑惑地歪了下头。

「你不是说爱我了吗?那不就是同意嫁给我了?难不成你真是不以结婚为目的在跟我耍流氓?」

我满脸通红地瞪了他一眼。

「咳咳,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不是个好鸟。」

景璎满脸地坏笑。

「怎么不是好鸟了?我不仅是,我还是大鸟。虽然这么长时间没做了,但也不至于忘了吧。」

这一句话臊的我满脸通红,眼神不自然地放到他腰部以下。咳咳,其实真的挺大的。

「流,流氓,不理你了。你总是自作主张,反正我,我不结。」

景璎原本只想和我开个玩笑,倒真没想过我态度这么坚决。

而且我也没想过这么快就闪婚,我总是感觉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云里雾里,毫无真实感。

突然就遇到了一个神仙,然后被神仙给睡了。之后又被神仙囚禁,然后两厢情愿在一起。我和景璎总共在一起不超过两个月,就突然说要结婚,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没办法,这么快适应吧。

晚上景璎将我抱在怀里,他一动不动,好似睡得挺香。我便换了个姿势,让他抱着更舒服。而我一个人东想西想,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时候我感觉嘴角湿湿的,有一软软的东西在上面摩擦。景璎竟然在偷亲我?

我默不做声继续装睡,看看他想做什么。

「母亲也是人类,她一看到父亲的人形模样,便直接嫁给他了。为什么你不直接嫁给我呢?你要是不喜欢银色头发我可以染黑的,不喜欢猫耳朵,我可以遮起来的。你不喜欢我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改,你嫁我好不好啊?」

他像是受了委屈一般,一下一下轻碰我的唇。执着地想要一个熟睡的人,给他一个答案。

我醒着的时候不敢说,偏偏在我睡着了你弄这般模样。我蓦然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景璎被吓了一跳,眼睛都变成了竖瞳。

「你干嘛装睡骗我。」

我眼睛弯了弯,很得意地笑了笑。

「我在听我的求婚呐,不行吗?」

我看到景璎头顶上雪白的猫耳都变得红彤彤一片,他背过身子,装作生气,不理我。

我靠在了他的后背上,头搭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神仙,我是个人类。我不知道你们神仙结婚需要有什么仪式,但是人类要想结婚会有一个前提,就是见家长,你总得让我的父母知道。把他们的宝贝女儿交到了什么人手里吧。」

景璎瞬间转过身来,眼睛亮闪闪的,像进满了星星。我甚至都感觉周围的空气由于他的激动在迅速翻转。

「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点头:「所以明天去见我父母吧,我爸妈同意我就同意。」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感觉到了困意,这一晚上都睡得很好。不过景璎应该是没怎么睡,因为第二天我被他摇醒时,他的眼睛还泛着一点红肿。

我抬头看了看时间,有些生气地摇了摇头又缩回被子里。

「大哥,现在才凌晨 4 点,你干嘛呀?」

景璎一边倒腾衣服,一边拽着我盖在身上的被子。

「别睡了,一会儿还要去见父母呢,你忘了,快起来拾掇拾掇。」

哦,对了,我家毕竟不是这个城市的。若想去我家,也得经历六个小时的车程。

我看他换上了一身宫廷礼服终于满意地坐在凳子上等着我起床时,我真是满脸的黑人问号脸。

「把你那身儿赶紧给我换了,换成昨天那个休闲装。」

「我不要,我这是最好看的衣服了,为什么要换?」

他有些不开心的又在镜子里转了三圈儿看自己这一身华丽的装扮,最后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我扶额,下达了最后通牒。

「你如果穿这身去我家,我敢保证你连门都进不去。」

这句话果然比别的好使,他脸一黑三下五除二地换好了服装。

「行,那我们先订票。你这儿去南站快,还是北站快?」

我翻出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定一个最近的火车票。

谁想到他把我的手机抽走,带我去了室外的一片空地上。

他顿时变成了一个 3m 长的银色雪鹗,嘴里发出的两声鸟鸣在我耳边自动翻译成了汉语。

「我飞得更快!上来,老公带你飞回去。」

我真是惊呆了,对呀,我老公可是山神呢,你见过哪家山神会坐火车?

「外面的人不会看到吗?」

「你老公可是恢复完整神力的山神,小小的一个隐形术,你觉得会难倒我吗?」

银色雪鹗得意地扇了扇翅膀,伏低了身子让我坐到他的背上。

他说的对,他飞的真快,等我们到家的时候才早上 6 点。

他又变回人形,他拽着我的手东看看西看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这种地方也是能住人的吗?小小你以前真是受苦了。」

我看着我家的高档小区简直不想说话,你当谁家都是有宫殿的吗?

当我妈见到景璎的样子,又知道景璎的身家之后,他和我爸的头点的简直都要跟土拨鼠一样了。

「女婿啊,你说你条件这么好。怎么偏偏这眼神……」他俩说完之后又撇了我一眼,满脸尽是嫌弃。

真是亲爹亲妈。

我们商定了婚期,就在今年七夕情人节。距今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倒不算匆忙。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挺好奇的。

「景璎山神,给你们的考验为什么是要跟一个人结婚?还要得到一个人类的爱啊?」

他抱着我,将我摁在他的心脏上面,听着他的心脏咚咚作响。

「因为知道爱的神,才知道爱一方土地。而爱上人类的神,才知道爱一方众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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