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领导企图职场性交易，被我一拳打断后槽牙。
被威胁开除后我干脆暴打他一顿。
领导叫来保安把我扔出去，要让我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我反手打电话叫来公司的董事长。
「爸，就是这个混蛋对我动手动脚！」
01
「电梯超重了。」
「啊？那怎么办，谁出去一下？」
「谁想出去啊，错过这班电梯就赶不上打卡了。」
我打开手机，还有五分钟到九点，设计部在十七楼，这班电梯刚好能赶上打卡，我在心里祈祷，拜托一定要来个活菩萨，牺牲自己拯救我们所有人的全勤奖。
「实习生出去。」
设计总监赵磊冷不丁开口。
他看没有人出去，干脆伸手指向我：「说的就是你，林默。」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我被看得不自在，脸上涨得通红，「总监，明明你才是最后进来的……」
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明明不该我出去。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就你话多，你打算耽误所有人？」
赵磊身旁的同事张惠恶狠狠剜我一眼。
我被她推倒在地，摔出电梯，画了一晚上的设计稿被冰美式泼的报废。
「我的稿子……」我心疼的差点哭出来。
电梯那头传来一声欢呼。
「太好了总算能上楼了。」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电梯门『叮』的关上。
赵磊朝我冷笑：「林默，十分钟内我要在办公室内看到你，不然你就不用在公司待着了。」
我清楚看见张惠站在赵磊身旁，朝我得意扬扬的比了个中指。
嘴型在说：贱人。
十分钟内，电梯不一定能等到。
我咬牙走进楼梯间。
整整十七楼，爬得我几乎断气。
我甚至不敢休息，打完卡后连滚带爬地跑回工位打开电脑。
刚登上微信，工作群的闪个不停。
「设计组张惠： 全体成员公司不是大学，实习生自觉早起，公司不养迟到的闲人。」
底下一条条『惠姐费心了，请实习生自觉。』的回复一刀刀扎在我心上。
一抬头，四周似乎都是嫌弃的目光。
我忍不住看向张惠的工位。
她冷哼一声，朝我甩了个白眼。
那一瞬间，我理解到上班前我妈对我的谆谆教诲。
「丫头呀，当心女人的嫉妒。」
2
张惠对我的针对，来源于我上班第一天被赵磊纠缠。
我和同期的三个实习生由张惠培训。
培训第一天，张惠就对我过于太古里时尚潮人的千禧辣妹打扮挑三拣四。
哪怕我是设计师。
「你，现在立刻回去把衣服换了。」张惠指着我的肩膀，仿佛看到病毒，「露肩露背露肚子成何体统。」
「你怎么不干脆脱光了来上班？」
「我们公司招的是设计师，不是站街女。」
我看了一眼她风尘气十足的深 V 短裙和黑丝高跟鞋，一时语塞。
有句话说得挺好，对别人挑三拣四前，先看看自己。
尤其是露出内衣黑色蕾丝边的超级深 V，我忍不住笑出声。
她仿佛受到羞辱，一蹦三尺高，「你笑什么？我叫你换衣服难道很好笑？」
「别忘了你是实习生，如果不服从公司的安排现在就给我滚！」
她指着我的鼻尖骂骂咧咧，嘴巴像是冒蓝火的加特林。
「小张，你这是做什么？」
张惠看到来人，泼妇骂街立刻转换成小鸟依人，比变脸还快。
「赵总监，您怎么来了。」她狠狠瞪我一眼，「还不快去给赵总监倒咖啡。」
我耸耸肩，服从安排。
给赵总监端咖啡时，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往我的胸上瞟。
当时张惠就变了脸色。
尤其是在走之前，赵磊安排我做她的徒弟，跟着他捐项目。
张惠的目光像是要把我拆成骨架子。
从那天起，我除了在赵磊身边跟项目外，还得应付张惠丢来的杂活。
直到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晚上。
赵磊突然给我丢了一大堆企划，我被迫加班到晚上十一点。
整层写字楼只有我的工位还亮着。
赵磊突然站到我身后，「小林啊，还在加班？」
我累的在地上爬，随便敷衍了两句。
赵磊直接上手搭在我肩上，捏出五个手指印，眼神往我胸里钻。
「女孩子还是要好好保养，不要这么拼的熬夜。」
「我在公司附近给你开了一间房，去休息休息吧。」
他把房卡塞进我手里，手指顺势在我手腕上摩挲。
刻在我骨髓里的防性骚扰本能瞬间发动，反手一巴掌甩他脸上。
「臭傻逼，在你姑奶奶头上动土，活腻味了！」
骂完打完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提起包就跑。
刚出公司门口，和张惠撞了个满怀。
她看到我肩膀上的手指印，抄起爪子往我脸上抓。
「贱人，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狐狸精，你竟然敢勾引赵总监，跟我抢男人！」
我灵活地闪开。
张惠一头撞在公司的旋转门上。
从那天起，这一公一母两个畜生就在公司孤立我，挤兑我。
3
我并不想和畜生计较，毕竟我来公司是上班的，不是宫斗的。
这两个畜生地针对我都不 Care，只要我不违背员工守则，他们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谁知道我的不理睬反而变本加厉，趁着公司改制，他们卡着我的实习证明作妖。
没有实习证明，我毕不了业。
好在下半季度公司要开轻奢线，我们部门负责的新品牌全员都得参加。
只要能在这个企划中占有一席之地，在管理层面前过了眼，赵磊就是身为总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手绘稿毁了，还有电子版线稿，现在用电脑补上还来得及下午交稿。
公司的电脑配置不怎么样，画到最后保存时卡得不行。
我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看着保存进度条像是乌龟一样往前爬。
95％、96％……
就在进度冲到 99％的瞬间，屏幕一黑。
我愣住。
耳边传来一阵嘿嘿地笑。
一个流鼻涕的熊孩子正拿我的电脑主机当玩具，沾了鼻涕的手不停地按电源按钮。
从早上开始压抑的怒火冲上天灵盖，我不受控制地大喊出声：「你干什么呢！」
熊孩子被我吼得浑身一抖，『哇』地哭了出来。
尖利的哭声恨不得把我的脑仁打成筛子。
安静的办公室顿时嘈杂起来。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默，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张惠一把将我推倒在座位上，做了美甲的指尖恨不得戳进我的鼻子。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弟弟才八岁，你怎么能虐待他！」
我被她的神逻辑气乐了，「什么叫我虐待你弟弟，你怎么不看看你弟弟干了什么好事，他按了我的电脑电源！」
「按了就按了，按你电源你能少块肉吗？」
「平时看你打扮得妖艳，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贱人，成天在公司里勾引男人，没想到你不仅不安分，心肠还这么歹毒，这么小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
这没来由的指控惹得办公室众人都看向我。
不少宝妈看到张惠的弟弟娃娃大哭，都跟着一起数落我。
「你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计较什么？」
「就是，人家只是个孩子，还不懂事，你一个大人怎么不让着孩子点？」
「欺负人家一个八岁的孩子，你好意思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欺负他。
是他先招惹我的！
我心里委屈，低着头替自己辩解，「是他先按了电源，毁了我的稿子……」
「你一个实习生画什么稿子？实习生就该干杂活，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搞设计。」张惠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我弟弟，我要你好看！」
看到我右脸高高肿起，这才满意地一抬下巴，抱着他还在流鼻涕的弟弟扬长而去。
我清楚地看到那个熊孩子朝我做了个得意扬扬的鬼脸。
4
有句话说得挺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我可能是这二者的综合体。
爆发式变态。
「林默，赵总监找你有急事。」
我被张惠甩了很多杂活，项目上的细枝末节可能没注意到。
我以为是工作上的疏忽，连电脑都顾不上，慌忙冲到赵磊办公室门口。
『叩叩叩』的敲门后，我拉开门，气喘吁吁地问：「赵总监吗，是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赵磊正在批文件，看到我进门，头也不抬地呵斥：「出去。」
「赵总监，不是急事吗？」我脑子里一阵阵发蒙。
「出去，再敲一次门。」赵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只伸手指了指门口。
我担心项目，不跟他的倨傲一般计较，忍着火气走到门口。
『叩叩叩』
这次赵磊不发话，我就不进门。
足足等了有五分钟。
等到我都打呵欠了，赵磊在办公室里嫌弃的叱骂：「你是小学生吗，老师不叫你进来你就不进门？」
走廊上的同事忍不住看向我。
我脸涨得通红，忍不住拉开门。
「出去！」赵磊在办公室点烟，呛得我忍不住咳嗽。
「你妈没教过你进门之前要敲门？」
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直冲天灵盖。
「赵磊你有病吧，是你急匆匆找我来说有事，现在又来为难我？」
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走到我身旁，伸手在我肩上一拍，「我就是为难你，又怎么样？」
「在设计组，就得听我的，不听我的话，你就是现在的下场。」
我被赵磊为难，憋了一肚子火，捏着画笔半天连一个圆都画不出来。
张惠看我电脑屏幕上什么都没有，阴阳怪气的讥讽：「哟，这不是大设计师吗，一大早怎么就画了一张白纸？」
和她交好的宝妈紧接着白我一眼，「惠姐，这你就不懂了吧，大设计师画的是牛吃草，草被牛吃了，牛吃完跑了。」
办公室里哄笑成一片。
张惠很满意众人都来踩我一脚，得意扬扬地提高声音。
「有些人没有真才实学，就会拿小孩子出去，天天打扮成妖艳贱货来公司钓男人，只可惜，咱们公司的人不吃这一套。」
「就是，露那么大肩膀给谁看呢，生怕男人眼睛不长她身上。」
就在她们越说越过分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二十五楼的张主管。
张惠就像是变脸似的，堆出一副谄媚的表情。
「诶呀，张主管，什么风把您给出来了？」
赵磊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风风火火凑上前给张主管端茶倒水。
张主管很是受用，满意的点头。
「小赵啊，你们设计组提交的初稿很不错啊，董事会很看好你们的新企划，这次做提案的设计师很不错啊。」
赵磊脸上几乎笑出褶子：「还是领导教育得好，没有领导的教育，给我们指明方向，我们也做不出来设计啊。」
一通马屁拍的张主管极为满意。
「这次的企划，是一个叫林默的设计师提出的吧，董事会很看好这位新人啊。」
众人脸上的笑一僵。
我高高抬起头。
设计师就是要凭实力说话，任他们怎么阴阳怪气地排挤我，只要我有实力，我谁都不用怕。
我正打算开口时，赵磊瞪我一眼，转身又点头哈腰：「张主管，那个叫林默的是我们组的实习生，估计是大学生作业做习惯了，总在第一页署名。」
「这次的提出企划的是张惠，和她没关系。」
「要我说现在的实习生就是没有社会经验，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我脑子里嗡嗡的，炸出阵阵惊雷。
等张主管走了，我才回过神，怒气冲冲闯进他办公室。
「赵磊，这次企划明明是我提出的，我才是设计师，张惠什么都没干，你凭什么把我的功劳送给她？」
赵磊一口烟喷在我脸上。
「因为张惠陪我睡啊。」
他伸手碰我的下巴，被我一把甩开。
浓烟再次呛得我咳嗽。
赵磊对我冷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睡你是给你机会。」
「既然你不识抬举……」
「这个项目，没你的事了！」
我被他一把推出办公室大门。
在门口正好碰到张惠。
她上下扫我一眼，白眼一翻。
「小贱人，滚开，我现在要去和赵总监商议这次的企划。」
她朝我炫耀性地晃了晃手机。
「我是这次企划的主案设计。」
她用肩膀撞开我，施施然走进办公室。
没过一会儿，赵磊的办公室里传出一阵阵暧昧的调情声。
回到工位上，我听到四周窸窸窣窣的流言蜚语。
「神气什么，不就会画两张破图吗？」
「谁叫她不检点，赵总监都看不下去，她活该。」
「就是，主案设计让惠姐担当天经地义，怎么能让这种荡妇来？」
我指节捏得发白。
5
赵磊摆明了在针对我，就算我拿出更优秀的设计，他也会移花接木地给张惠。
让我当枪手？
做梦！
我走进厕所隔间，悄悄用小号发了一封邮件。
不到半个小时，我收到回复。
「林小姐，欢迎参加列维集团主办的新锐设计师选拔赛，本次大赛……」
「优胜者，将由列维集团全权助力个人品牌的创立与运营。」
这是能跳过赵磊作为主管抢功的大赛。
我又熬了四个大通宵，终于画出满意的初稿。
为了这次大赛，我每天都累的地上爬，画图时差点一头栽在桌上脸滚键盘。
「林默，赵总监找你有事。」同事敲我的桌子。
我想到赵磊的丑恶嘴脸。
「不去。」
他赵磊有能耐就开了我。
我别的什么都忌讳，恰恰就不忌讳开除。
在这列维集团，也没人有资格开除我。
同事看我不去，骂了一句装什么装，扭着腰跑回工位上，我猜她们的小群里又有对我不下于三十条的荡妇羞辱。
赵磊看我不去办公室，亲自来逮我，我这才不情不愿地跟他进门。
门一关，他便开门见山的质问，「你背着设计部参加大赛了？」
「是。」
赵磊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林默，你怎么一点团队合作精神都没有，知不知道我们设计部是一个整体，你擅自报名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根本没把设计部放在眼里，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不动声色往后退一步，避开几乎喷到我脸上的口水，「找总监，这场比赛是个人赛不是团体赛，我作为个人设计师有资格……」
「个人赛又怎么了？」赵磊粗暴打断我的话，「你既然在设计部工作，就有向我报备的义务。」
我一翻白眼，正想反驳，忽地看到桌上有一册原稿。
小册子的封面上还有一个小老虎标志。
那是我的特色个人记号。
「我的参赛作品怎么在你这儿？」
赵磊脸上爬上一丝得逞的畅快。
他一手拍在我的稿纸上，「这，是我找大赛方的熟人要的，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大胆，背着设计部的所有人偷偷参赛。」
「你这是私自扣押我的稿件。」我悄悄按下手机的录音键。
赵磊站起身，步步紧逼。
我被逼的不断后退，直到最终跌坐在沙发上。
他欺身而上，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嘴唇几乎要贴到我脸上。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抬手撩起我耳侧的头发，「第一，你跟了我，我保证聚集整个设计部的资源送帮你拿到前三。」
「当然，你得陪我拍点好看的。」
他指的是艳照。
「第二嘛……」
他冷哼一声。
我铆足力气用力向上狠狠一顶，铁头功几乎撞碎赵磊脸上装逼的眼镜。
「不用给我选择，我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赵磊，你恶不恶心，作为艺术总监不思进取，天天搞这些歪门邪道。」
「你除了睡女同事和给主管当舔狗，你还会什么？」
「公司倒了八辈子血霉雇佣你这个人间极品！」
赵磊捂着被我撞出鼻血的鼻子，气急败坏的大吼：「林默，别给脸不要，多少人求我睡都没这个机会，让你被我谁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你自己留着吧。」
「好，林默！」赵磊抓起我的稿纸丢进碎纸机。
看我瞪圆了眼，他尾巴几乎翘上天，「这就是你不服从我的代价。」
呵呵。
他不碎了我的稿子才是我最担心的事。
6
我转身回到工位，只维持最低标准的工作量，全身心投入到设计大赛当中。
半个月后，我的设计即将进入最终制作阶段。
我打算找相熟的实习生借一借制版师。
刚起身，就看到张惠站在赵磊身旁，脸上笑开了花。
「各位，我宣布一个好消息。」张惠一拍手，「在公司主办的设计师大赛中，我的设计初稿在第一阶段拿了一等奖！」、
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都是恭维声。
「惠姐厉害啊。」
「不愧是老牌设计师，就是有实力。」
张惠侧头靠在赵磊肩膀上，小鸟依人的笑道：「这还要多亏赵总监的帮助，要不是赵总监，我也没把握拿到第一名。」
她说着，炫耀似的往赵磊怀里靠，一双眼死死盯着我，眼刀巴不得千刀万剐。
「所以今天，我请大家喝奶茶，今晚皇朝 KTV，大家不醉不归啊！」
整个设计部都是欢呼声。
皇朝是本地最豪华的 KTV，一个普通包间都得四位数，看来是真的下了血本。
张惠享受够了众人艳羡的目光后，突然提高声音：「我要感谢平时帮我的各位同事，某些整天给设计部惹麻烦，给我添堵的实习生就不用去了。」
「我可没有扶贫的爱好。」
众人的眼神『唰』地扫向我。
我耸耸肩，「不好意思，没兴趣，比起浪费时间在无所谓的娱乐上，我还不如多看点优秀设计作品。」
「设计，就凭你？」张惠走到我面前，炫耀性的和赵磊十指相扣。
我想到网上的段子，「狐狸精离我男朋友远一点。」配图是一只癞蛤蟆。
「做设计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一切靠实力说话。」
「人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她伸手搭在我桌子上，毫不避讳地说：「像赵总监，就是人脉资源的一种，某些人给脸不要脸，这辈子都只有劳碌命。」
「不像我，我就是聪明人，会利用自己的人脉，让自己掌握更多资源。」
「劳碌命穷鬼就羡慕吧。」
我只觉得好笑。
「所谓的掌握更多资源就是……」性贿赂那三个字我没说出口。
门口又看到熟人。
是张主管。
「诶呀，你们设计部的消息就是灵通啊。」
张主管一边笑，一边招呼身后的秘书端来奖杯奖状还有一面锦旗。
「你们设计部真是给我长脸了，要是我们公司举办的设计大赛，初赛头名让外人拿了，那我这张老脸可没地儿搁。」
张惠和赵磊把我挡在张主管目光之外，谄媚的恭维：「这都是我们设计部该做的，还要多谢张主管平日的照拂。」
几人打了几个官腔地来回。
张主管轻咳一声：「瞧我，和你们闲聊，险些耽误正事，我这就给你们颁奖。」
「没有没有，和张主管多聊聊，我受益匪浅，在以后的比赛也好更上一层楼啊。」
张主管面容怪异地看了一眼张惠，没说话。
赵磊赶忙连拍好几个马屁，这才没让氛围冷下来。
张惠也上赶着赔笑脸，「张主管，咱们也不好耽误您的时间，您只管颁奖吧。」
边说，边向张主管伸出双手。
「本次设计大赛的初赛头奖……」
「设计部——」
所有人都看向张惠，甚至已经开始鼓掌。
「林默！」
整个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我看到张惠的笑僵在脸上，表情不由自主地变狰狞。
张主管在现场，她不敢发脾气，只能不可置信地先看向赵磊，接触到赵磊脸上意外的表情后，转头看向我，恨不得用眼神把我千刀万剐。
张主管脸上还笑呵呵的，「你们谁是林默啊，出来拿奖吧。」
张惠不甘心，一咬牙，挡在我身前，「张主管，是不是搞错了，头奖怎么会是林默。」
「公司的审核怎么会出错，张惠，你不能因为输给新人就怪公司啊，说起来你也很久没拿出好作品了，可别让新人赶超了，你可是我们设计部的老人。」
张惠脸上的笑脸差点绷不住。
我清了清嗓子，「张姐，你挡路了。」
张惠如同一只被燎到皮毛的猫，跳起来闪到一旁。
我抬头挺胸接过张主管手中的奖状和奖杯。
张主管看到我，意外地瞪大眼：「你怎么……」
「谢谢张主管。」我赶忙打断他的话，「以后我会再接再厉，做出更有水平的设计，为公司开辟一条新道路。」
张主管迟疑片刻，顺着我的话打了几句官腔，给我了奖杯锦旗后当众把我的奖状挂到设计部墙上最明显的位置。
张惠一双眼嫉妒得几乎要把奖状上我的名字烧穿。
张主管一走，她迫不及待冲上前揪住我的领口。
「小贱人，你跟我耍花招是不是！」
「我按照大赛规则参赛就是耍花招？」我冷哼一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张惠，别当巨婴 OK？」
「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张惠转的！」
「你！」
赵磊拦住张惠，挺身窜到我身前。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心机女。」
我冷笑，「多谢赵总监夸奖，我一定再接再厉。」
赵磊一拳砸在桌面上：「好，林默，你很好！」
「从来没有人敢阴我，你是头一个。」
「等着吧，实习期一到，我就让你滚蛋！」
我收拾桌面的手一顿。
「我等着你，到时候看看是谁先滚！」
7
从那天起，整个设计部的人都把我当透明人，连我的名字都成了忌讳。
他们统一只叫我「喂」。
我也懒得理会这群欺软怕硬的废物，都几个月了，还没拿出一份合格的作品，整天在公司当咸鱼混日子。
跟这样的人呢搞好关系，只会拉低自己。
我收起剪刀，拿起奶茶递给身旁的实习生钱雨：「多谢你啦，要不是你帮忙，我都借不到制版室。」
钱雨是和我同期的实习生，不同的是我在设计部专攻产品设计，她在制版室专攻打样和大货校准。
如果没有她的帮忙，我要是借制版室，又是大动干戈。
钱雨长得腼腆，一张圆脸格外讨喜。
她暴风吸入奶茶，像是猫似的伸懒腰，「多大点事啊，你要是不来，我也是一个人留守制版室，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还没谢谢你帮我解闷呢。」
我和她闹作一团，悄悄在作品名单上加了她的名字。
制版过程中钱雨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她，以我的水平，没一周的大通宵，绝对无法把作品赶制出来。
如果能拿到头名，钱雨也能凭此转正。
这是双赢。
我美滋滋提包下班，等着第二天的好消息。
我刚走到门口，钱雨突然叫住我。
「林默。」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愧疚。
她愧疚什么？
我想不通。
她抿唇，半晌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张邀请函。
「这是……张教授的介绍信？」我赶忙把介绍信推了回去，「这太贵重了，有这个介绍信，你可以任意选择有名的设计工作室了。」
她摇摇头，强势把介绍信塞进我包里，「送你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走，跑得没影。
我捏着介绍信，半天都没能理解她对我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直到一周后。
张主管突然杀到设计部。
「林默，你出来一下。」
我莫名其妙站起身。
出门前被张惠绊倒在地。
她冷冷看我一眼：「哟，大设计师走还没学会就跑呢。」
和低端人计较，只会拉低自己，我懒得理她。
刚出门，张主管就语重心长道：「林默，经过大赛组委会商议，我们一致同意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8
我脑子里一阵轰鸣。
「取消参赛资格？」
我忍不住提高声音。
张主管示意我别太激动，拿出手机递给我看。
微博热搜榜上一个大大的『爆』字。
【列维实习生抄袭】
全网的营销号几乎在联动发布一个消息。
我林默抄袭张惠的设计。
「这怎么可能？」
我不可置信地往下看。
营销号摆出诸多证据，包括张惠的采访视频，设计草稿。
最关键的，是制版师的指正。
我瞳孔紧缩。
视频里，钱雨一脸无辜的哭诉，「我因为和林默交好，就放心让她进制版室，我没想到她趁我不注意就偷了我给张惠姐准备的服装纸样。」
我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天，钱雨对我说对不起，还把张教授的介绍信给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攥紧拳头，「张主管，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抄袭，他们这是合谋陷害。」
张主管语重心长在我肩上一拍，「林默，我也相信你没有抄袭，但这件事闹得太大了，舆论场上，公司控制不住。」
「怎么会……」
张主管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糟心事。」
「林默，你还是先回家避避风头吧，现在公司不好让你继续参赛，最近……」
张主管满脸都是为难：「最近你就不要来公司了。」
我失魂落魄回到工位上。
四周立马传来一阵阵的奚落声。
「还以为初赛能拿到头名多厉害呢，原来是抄袭狗。」
「我早就看她不是个好东西，整天穿那么妖艳，一看就不是把心思放在设计上的人。」
「穿得像个站街的贱货，人品和是个站街的贱货，自己没本事还爱慕虚荣，偷张惠姐的设计，真不要脸。」
我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这群人云亦云的墙头草，一脚踹开赵磊的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我在赵磊办公室里看到了钱雨，她正被赵磊压在沙发上亲，上衣扣子被解开好几颗，几乎能看到内衣。
看到我，赵磊不满地松开钱雨，「你来干什么？」
我没理他，沉下脸问钱雨：「为什么陷害我？」
钱雨低头，咬着下唇道，「对不起……」
她一顿，似乎决定了什么，「但是我也把张教授的介绍信给你了，你之后可以去别的独立工作室，不一定要留在列维……」
「你知不知道抄袭对设计师来说有多严重吗！」我厉声打断她，「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给我的职业生涯判了死刑！」
「那又怎么样！」
钱雨似乎是破罐子破摔，朝我大吼，「如果我不陷害你，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转正，你这种城里人怎么能理解我这种从小镇出来的女生有多难！」
「你是城里人，在上海有房子，你就算没有工作，也能当个包租婆，可我要是没能留在列维，我就得回老家早早嫁人生子草草一生！」
「所以你就陷害我，你就跟这个人渣搞到一起？」
「对啊，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会被扫地出门啊！」
钱雨嘶吼得理直气壮。
「林默你以为你给我点两杯奶茶，请我吃两顿饭就是为我好吗，不是，根本不是！」
「只有赵总监才是真的为我好，只要我跟了他，只要我说这个作品是张惠的，我就能留在列维，我就能有一个好前程！」
「况且我也把我最珍贵的介绍信给你了！」
「你疯了！」我摇摇头，把参赛名册甩到她面前，「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列到作品制作人名单了，有这个业绩，你哪怕不在列维，你去别的公司，你的起步点也比别人高得多。」
「歪门邪道就比走正道好吗？」
「歪门邪道？」一直没说话的赵磊打断我，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我肩膀上，「林默，这叫现实。」
「现实就是丛林法则，现实就是弱肉强食。」
「现实就是——」
他当着我的面一把扯开钱雨的扣子，把手伸进钱雨的衣服中揉捏，「我是总监，而你只是一个实习生，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你们的去留。」
「我是强者，你们是弱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呵。」我扭头就走，「我就不信天下没有公平和正义。」
「公平正义？」赵磊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如果你妄图找你的原件去申诉，别做梦了。」
「我的小乖乖早就帮忙把原件粉碎了，你就是找顶级黑客也恢复不过来。」
我猛地回头瞪向钱雨。
她撇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睛。
赵磊得意扬扬的大放厥词，「林默，不顺从我的下场就是身败名裂，你现在如果留下来脱光了和我双飞，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澄清我们只是撞灵感。」
「不然……」
他冷哼一声，「整个设计行业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我忍无可忍，抄起烟灰缸往他头上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赵磊，敢暗算我，我要你的好看！」
赵磊避开烟灰缸，在我身后大吼，「贱人，给脸不要，明天你就等着被网暴，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吧！」
9
我的原件果然如赵磊所说，被粉碎得干干净净，哪怕找顶级黑客都恢复不了。
整个网上都是对我的骂声，甚至有过激的美院学生跑到公司门口泼红油漆，要求公司开除我。
但公司依旧顶着压力没把我辞退。
看我还在工位上，张惠冷嘲热讽：「林默，你好有本事啊，这是爬上哪位大佬的龙床，顶着压力也要死保你不被开除？」
「你还真是褒姒妲己，狐狸精一个啊。」
「我有没有抄袭你心里最清楚。」
张惠一摊手，「那又如何，现在被网暴的是你，顶着抄袭名声的是你。」
我站起身冷笑，「张惠，偷别人的作品，偷别人的创意，你就不心虚？」
「心虚？」张惠哈哈大笑，「我为什么要心虚，这个世界本就是成王败寇，要心虚也是你这个输家心虚。」
「原件早就被删了，这辈子你都别想翻身。」
张惠抬手向我扇巴掌，「这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敢惹我，敢跟我抢男人的代价！」
『啪』的一声。
清脆的掌掴声在静默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张惠捂着脸，不可置信看向我。
「你敢打我？」
我松开捏着她手腕的手，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指，「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
「贱人！」张惠张牙舞爪朝我扑过来。
我避开她，直接打开办公室的投影。
设计部一向不用的公共幕布上，正是今天早上的微博热搜。
一个鲜红的爆字。
【反转原告才是抄袭】
大波大波的营销号都转了我上传的录音。
整整十分钟，全数记录下赵磊威胁我性交易，张惠对我冷嘲热讽还有钱雨歇斯底里的歉意。
「这个世界就是成王败寇。」
「让你陪我睡是你的福气。」
「人脉也是实力的一种，能陪赵总监睡是我实力的认证。」
每一句话都打在张惠脸上，打的张惠脸色煞白。
我冷眼看着她，嗤笑道：「现在到底是谁该滚？」
「你竟然录音！」
「跟你们这群小人共事，如果不录音，还不知道被你们陷害成什么样子。」
我同她擦身而过，肩膀狠狠顶过她，「还要多谢你们现身说法的教育。」
「你！」
赵磊不知什么时候也找了过来。
「林默！」他伸手想抓我的领口，「你敢录音，你敢阴我！」
我一脚踹到他胯下，「油腻男爬远点，别来沾边！」
「对付你们这群不走正道，整天研究歪门邪道的人，怎么能不录音？」
「现在你们该想的是怎么滚出公司更体面，而不是来找我麻烦。」
「毕竟，抄袭狗可是你们。」
有录音的实锤，哪怕我拿不出原件，也在侧面锤死了是赵磊张惠他们贼喊捉贼。
「该滚的，是你们。」
我抬起头，扬眉吐气。
10
赵磊沉默了半天，直到手机响了一声，他突然笑出声。
「林默，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走到门口打开大门。
大门走进来几个面生的中年男人。
「她就是闹事的人？」
中年男人倨傲地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只蚂蚁，他只用小拇指就能碾死我。
赵磊狗腿的凑上前，指着我恶狠狠道：「陈董事，她就是那个找我麻烦，在网上败坏公司名声的实习生。」
那模样像极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我看了看来人，满头雾水。
董事？
不应该啊，我记得列维的董事会没有这一号人物。
看我疑惑，赵磊面色更为得意。
「陈董事是我们列维最新加入的股东，把你这个小小实习生赶出去，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原来是新来的人，也不知道占股多少。
陈董事傲慢地看我，上下打量，在我胸口停顿片刻后咧嘴油腻一笑，「不错，还有几分姿色。」
我嫌恶地撇开头，「我有没有姿色好像与陈董事你无关。」
「现在的问题是，设计部的艺术总监赵磊权色交易和职务侵占，把整个设计部闹得乌烟瘴气。」
「更是在公司开辟新品牌线的关键时刻爆出抄袭丑闻。」
「这种影响公司营收和剩余的人渣，陈董事不打算处理吗？」
「还挺扎手啊。」陈董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陈董事！」我提高声音，「你是想包庇赵磊这种人渣吗？」
陈董事摇摇手指，「这可不是包庇。」
「这是我作为董事的特权。」
他抬起头，理直气壮，「我是这个公司的董事，这个公司我说了算，我说赵磊没有抄袭，他就没有抄袭。」
「我说谁抄袭，谁才是真的抄袭。」
赵磊狐假虎威，「听到了吗林默，识相的现在就脱光了去酒店等我和陈董事，把我们伺候好了，兴许还能让你留在列维做个洒扫小妹。」
「不然，别说是让你在设计界混不下去，我让你在上海都混不下去。」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我忍无可忍，抄起拳头，一拳揍到赵磊的右脸上。
一颗后槽牙伴随血水吐到半空中。
「你敢打人！」赵磊捂着脸对陈董事告状，「陈董事，您看，她这是无法无天来打您的脸了！」
陈董事面色铁青：「叫保安来，把这个无法无天的贱丫头给我赶出去！」
「赶出去？」
我冷笑，冲上前抄起拳头对着二人一顿暴打。
我本科在国外求学，由于亚洲人的外貌，受到无数性骚扰，我爸担心我的安全，特地送我去学泰拳。
以我的水平，揍得这两棵烂叶菜进医院还判定轻伤，不成问题。
陈董事和赵磊两个人渣被我打得哇哇乱叫，嘴里还在大放厥词。
「贱人，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你敢打我，我要起诉你，我要你进监狱！」
陈董事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来两个保安。
「把这个女疯子给我拖出去！」
「谁敢！」我一撩头发，拿出手机打电话，「行，我们今天就看看是谁进监狱踩缝纫机！」
两个保安手机一响，他们接到电话，脸色大变，反手把陈董事和大放厥词的赵磊和张惠一同按在地上。
大门突然被拉开。
走进来一排保镖，一同拱卫头发花白、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陈董事仿佛看到救星：「林董事长，你可来了，这个实习生无法无天……」
中年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董事懵了。
我挤出两滴眼泪，哭啼啼扑进中年男子怀里。
「爸！就是这群混蛋对我动手动脚，还对我网络暴力！」
11
陈董事和赵磊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
「林董事长，林默是您的……您的千金？」
我爸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煞气。
尤其是在身旁的秘书归纳总结了这段时间我经历的一切后，恨不得弄死这两颗烂叶菜。
有句话说得好，想噶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二话没说，厚重的巴掌左右开弓，打的陈董和赵磊脸肿如猪头。
「就凭你们，也想动我的女儿？」
我看我爸气得胸口起伏，担心她高血压犯了，赶忙拦住他。
「爸，我没事，这两颗烂叶菜动不了我。」
「就不该让你来基层历练！」我爸悔不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爷爷的歪理，让你一个女孩子下基层，结果碰到这么多糟心事。」
「哪儿有的事啊爸，我要是不下基层，我怎么知道公司还有这么多蠹虫。」
「经历过，我就懂得更多。」
「您和爷爷的教育我都记得呢。」
我仰起头，「您说过，天地有正气，公道在人心，我做事也秉承这个准则，我不偏离本心就好。」
「至于这些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撵出去就好，相信有了他们做反面教材，公司里乌漆嘛黑的破烂事也会少很多。」
我爸眼神复杂，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转过头又是怒发冲冠。
「陈董事，要不是你妈跑去走我妈的关系，我怎么都不会让你来参股，我们列维集团不需要你这种带来乌烟瘴气的董事！」
「还有你，要不是我女儿下基层，我都不知道我们公司重要的设计部竟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我爸的咆哮声整层楼都能听见。
陈董事身子抖如筛糠。
「林董事长，我不知道林默是您的千金啊，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她啊……」一边说，他一边猛揍身旁的赵磊，「都是你，要不是你色欲熏心……还不快给董事长和大小姐跪下赔罪！」
我爸被这句话气得差点晕过去，「不是我的女儿，你就能胡来吗，公司不是你为非作歹的地方！」
身后传来一阵阵求饶声。
我走出门伸了个懒腰，低头正好看到门口开来几辆警车。
看来我的实习生生涯结束了。
「林默！」
我回过头，看到钱雨面色复杂地看着我。
她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
她听到我这句话，眼神一亮，「林默，这一切都是我不对，我……」
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我知道。」
「但我不原谅你。」
「不是你弱你就能理直气壮地伤害我。」
「成年人了，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12
纸终究包不住火，我是董事长千金的消息以飓风之势席卷整个设计部，以往对我不屑一顾的同事都狗腿地凑上前。
那几个骂我狐狸精，不检点的宝妈更是整天围着我夸奖，生怕我给她们穿小鞋。
我全部以假笑回应。
这群人的工作态度我都看在眼里，摸鱼摆烂、媚上欺下、抱团宫斗、不干正事。
但凡她们在我实习期间把心思用在工作上，而不是每天上班看电视剧逛淘宝，我也不会直接大裁员。
设计部大换血的那天，我被人戳脊梁骨，骂得狗血淋头。
几个宝妈不服气地发到网上对我道德绑架。
我直接摆出当初她们一同奚落我的录音。
公司里备受欺压的实习生们也为我作证，证明这群人不干正事。
眼看网上舆论不起作用，这群人又跟张惠一起蹲在公司门口道德绑架。
我直接报警处理。
张惠被警察抓走前指着我的鼻尖骂毒妇。
我一甩头，「张惠，你说过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那这句话我也奉还给你。」
她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被警察们抓走。
一旁的实习生们听到这句话，一个个吓得傻眼，我噗嗤一笑。
「你们又不主张弱肉强食，你们都是我公司的一份子。」
他们愣了一愣，而后欢天喜地地在微信群里抢我发出去的大红包。
一年后，在公司股价上涨五个百分点的大喜日子，我从我爸手中接过班。
记者问我接手公司后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了想，对着镜头自信一笑。
「我相信，天地有正气，公道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