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我被朋友送来寄养的猫关起来了。白天的时候它是一只漂亮的猫，到了晚上，他就如同一个恶魔缠着我……
「我看到你跟车上那个男的打招呼了……」
身后低沉悦耳的嗓音突然阴测测的骤然响起，惊得我浑身一哆嗦。
我僵着身子缓缓回头看，对上言叶的一蓝一黄的异瞳，他瞳孔眯成一条线。
「烊烊，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他说话时，随着嘴巴一张一合，露出他尖利的獠牙。
病态白的手臂布满灰白色的毛发，那一双尖利的指甲抵住我的下巴，我直视他的眼睛，心里莫名的发颤。
01
「叮咚，叮咚。」
我在房间听到门铃声响起，匆忙下床。
「来了。」
打开门一看，门口四周都没有人。
随即一声猫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低头一看，是一只蓝金渐层的英短，还是异瞳。
「好漂亮。」
猫的身边放着猫粮还有几个玩具。
还有一张卡片在猫的衣服里。
我赶紧将猫抱起，这几天梅雨天气，地板也潮湿。
「这只猫就拜托你了，麻烦你替我照顾它了。」
署名人是我大学同学，言叶。
他说要出国留学，这只猫过不了检。无奈之下，问我能不能帮忙照顾它。
我也挺喜欢猫的，一直想养。刚好趁这次机会，就答应了他。
不过，也太着急了吧，怎么把猫放下就直接走了。
我把猫抱在怀里，忘记了自己身上没穿内衣。
导致猫在我身上蹭的时候，异常敏感。
尤其是它爪子，还刮了一下我的……
我猛地低头，它像是也感觉到什么一般，同时张着大大的眼瞳看着我。
「喵」了一声。
直接趴在我怀里。
我尴尬地想将猫换一个姿势，不过是轻轻抬起，这猫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我只好顺着它，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它一生气，又乱抓了怎么办。
我把东西搬进来，找了个位置安置猫，就在我房间门口。
都说猫到了一个新环境，就会很敏感，对周围的事物都会很警惕。
可是，从我把它领进来，它表现得就跟来到自己家一般。
这倒是出了我的意料。
我刚答应时，在网络上做了很多功课，现在突然觉得好像用不上了。
因为这猫，真的太安分了。
我给言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通。
「怎么没人接啊……」
我看了眼猫。
它姿态慵懒地趴在猫窝里，似是感觉到我的靠近，它懒懒地抬起眼皮，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喵。」
这是我看过最漂亮的一只猫，不可置疑。
我忍不住将它抱起，它没有反抗我，任由我抱。
「怎么你主人不接我电话呀。」
我轻轻地抚摸着它后背漂亮的毛发。
它像是很享受般，微微眯着眼，趴在我的怀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忘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越看越觉得，这猫，出奇的像言叶了。
气质，还是什么的。
难道是因为它是言叶养的吗？随了主人。
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我的门外传来好几声猫叫。
我特意把门虚掩，就是怕这猫在半夜怎么样了。
结果它现在就开始叫唤着。
我以为它是不习惯，就干脆把它抱到我的床上。
它趴在我的枕头上，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猫也太安分了吧。」
安分得让人觉得奇怪。
当晚，在我熟睡不知道情况之下，做了个梦。
安分的猫缓缓睁开双眼，那漂亮的异瞳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怪异的光芒。
它轻轻地爬到我的旁边……
猫不见了，床的另一边却多了一个赤裸的男子。
仿佛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喊着我的名字。
「烊烊……」
是言叶……
「以后我都跟你一起，好不好？」言叶撒娇似的问着。
02
等到第二天，一觉醒来。
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浑身酸痛，说不上来，就仿佛身体被人压了一晚上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自己昨晚梦游了？
「喵～」
我寻声转头一看，猫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我。
「什么时候下去的？」
还是说……
「是不是昨晚你踩我了？」我故作一副凶狠的模样，上前一把抓住它的手。
它朝着我，不停地「喵喵」叫。
宣泄着它的不满。
「是不是你！」我丝毫没有打算放过它，我严重怀疑它昨晚趁我睡着了，在我身上跳舞了。
逐渐，它不满地叫唤，转变成委屈。
它委屈巴巴地看着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凶下去。
就此作罢，收拾了一下自己后，给它的猫碗里放了吃的。
「我要去上班，你在家好好待着。我有监控，我可以看到你的。」
说完，我做了一个手势又说「我会盯着你的。」就离开了，在我关门的那一刻，它傲然地站在门前。
我跟它挥手，它连看都不看一眼。
得咧，是个傲娇的猫。
上班有空隙的时候，我就会去看一下视频，看一下那只猫在家干吗。
结果，我居然发现它在家里除了睡，就是吃。
突然觉得，活做人真没意思，还不如做一只猫，猫过的生活都比我惬意。
「白烊，上次借你衣服，你扔了吗？」男同事走过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还在我家放着，打算还给你的，忘记了。」
上次聚会的时候，不小心把人家衣服弄脏了。
为表歉意，就说帮他把衣服清理干净。
结果一直忘记，还给人家。
「行，我跟你一起回去拿吧。那是我女朋友买的，上次约会的时候，她问我怎么没穿她买的衣服。我没好意思跟她说实话，我怕她跟我吵架。」
男同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好。」
下班后，我就和男同事一起回家，刚开门，起初猫还十分兴奋地跑过来。
跑过来后，发现我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换了一副面孔，不停地朝着男同事叫唤。
男同事顿感不妙，「我在外面等一下吧。」
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养的猫？」
我尴尬地把猫抱回屋子里去，「昨天，帮我朋友养的。」
怀里的猫不停地折腾，似是要挣脱开我的怀抱。
它的这副模样，跟昨天比起来，判若两猫。
怎么见到人反应那么大，昨天又不会这样。
「你要不要进来坐吧……」我话音刚落，怀里的猫反应更加强烈，它的力气大得离谱，很快挣脱出我的怀抱。
它的目标很明确，直冲冲地往我男同事身上扑。
男同事吓得连忙躲开，猫一下子扑了个空。
猫的戾气越来越重，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白烊，你先去把我衣服拿来，我就不进去了。」
他这样子，也进不去啊。
男同事也很忌惮它，生怕它下一秒扑到他身上去。
我快速地从阳台上把他的衣服拿过来，直接扔给来男同事，而后将猫一把抱在怀里。
男同事见状，「我就不进去坐了，改天再说。」
「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待男同事走后，猫逐渐变得更暴躁。
它不停地在屋子里乱窜，它乱窜还好，偏偏要去撞东西。
我怕它伤了自己，时间太紧凑，没有买什么给猫冷静一下的东西。
只好全程抱在怀里，跟它讲道理。
它还不一定听得懂。
后面它干脆不理人回它窝里去，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去抱它的时候，对我就是龇牙咧嘴的。
我一碰它，它就伸出它的爪子。
「得咧，不跟我睡是吧，那行。」
我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却忽略了我身后的一道阴森的视线。
熟睡中，空出一半的床位，突然陷塌下去的弧度。
我的身旁多了一个人，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
「烊烊一点都不好。」
「烊烊不跟我说，为什么家里会出现男人的衣服。」
他幽怨地说道。
「我把烊烊绑了吧，这样烊烊就见不了其他男生了，只能看到我。」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感觉有人在用力地缠着自己。
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种感觉，那么的强烈且怪异。
03
我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张了小口的嘴唇，想呼吸得到多一点的空气。
下一秒仿佛是有什么柔软湿热的东西贴在我的嘴唇上。
我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眼皮微微撑起一道弧度。
撞上面前不过几厘米距离的一双异瞳。
我心倏地一惊，完全清醒过来。
瞪大着眼睛与那一双带着浓浓的侵略性的异瞳对视。
我试图活动一下手脚，发现动弹不得。
身上的人的重量完完全全地压过来，我只有被迫承受的份。
这一对异瞳，不正是在外面的猫的眼睛吗。
我借着窗外洒落进来的月色，一点一点地去探索着他的模样。
心一惊，是言叶！
怎么会……
他的瞳孔颜色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已经出国了嘛？
此刻我的内心充满着各种疑问。
想发出声音，嘴巴却被堵住。
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才依依不舍地起来，躺我身侧。
我又尝试了一下，发现我的手和腿还是动弹不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说做梦的话，可这真实感也太强烈了吧。
「烊烊，你醒了。」他的声音极轻。
他那嫣红在昏暗的环境里泛着暧昧的水渍，那一只冰冷瘦弱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肌肤。
每至一处皮肤，都会使我的皮肤腾起一阵寒意。
「烊烊醒了……」顿了顿，像是在想些什么。
我侧目看去，只见他垂着羽翼般浓密的睫毛。
他忽然睁眼，我一瞬的惊慌窘迫神情尽入他的眼里。
我不敢与他对视，我只知道，他的眼神，会使我莫名地发怵。
他鼻腔发出一阵笑声，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是事物。
那只冰冷的手伸过我的脖颈处，将我往他面前一带，头抵着头，再次与他对视。
「烊烊想看我，我好高兴。」
「我最喜欢就是烊烊看我了……」
他的声音夹着浓浓的情欲，像是会蛊惑人心。
「烊烊，可以告诉我。今天晚上那个男人是谁吗？」他撒娇似的问着。
「为什么烊烊的家里会有他的衣服。」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语气带着浓浓的控诉。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副样子的言叶，我还是第一次见。
平时他都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
即使我知道，这个人不是真正的言叶，只是在我梦里编造出来的一个人物而已。
不可否认，我曾经对言叶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好感。
后面因为他太没趣了，常常 get 不到我的点。我对他的好感，也很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要是说，现实中的言叶会撒娇，我对他的好感也不会消失得那么快。说不定再坚持一下，我追上了呢。
04
我张了张口，说来个「我」后，就闭上嘴巴了。
算了，跟梦里的人较什么真。
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
就当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他沮丧着头，无力地靠在我肩上。
四周安静的，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仔仔细细。
几秒后，耳边响起清晰且真实的抽泣声。
难道是，我托着言叶的脑袋，头微微往左一偏。
借着月色，敲定了我的想法。
他的眼角处有几滴泛着水光的泪珠从他的脸颊滑落，温热的泪珠直直地跌在我的手心上。
我的心一阵悸动，忍不住开口。问他怎么了。
他抬眼看向我，他的眼角泛着红，眼里腾起一片水雾。
「烊烊，心里很不喜欢我，是不是？」他认真地看着我。
生怕错过我每个表情。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是我同事，上次他衣服被我弄脏了，我拿回来洗。」
我本以为说了，他会好受些。
没想到，他突然换了一副面孔。
阴沉着脸色十分难看。
我咯噔一下，刚才哭得我见犹怜的言叶仿佛不复存在。
他浑身散发着怒气，眸光倏地一深。
「不过是一件衣服，扔了就可以。为什么……」
阴狠的视线缓缓看向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为什么还要你来给他洗。」最后的那么几个字，硬生生地从他的嘴巴里挤出。
我被他的眼神吓得我后挪了挪位置，他见状，一下子欺身过来。
「为什么……」他偏执地再次开口。
「因为，那件衣服我弄脏的，衣服是他女朋友给他买的。他不想扔。」
或许是我那一句的女朋友，让他心安了不少。
他身上散发的戾气，让我头皮发麻，总觉得，梦里的言叶不大正常。
他朝我勾了勾唇角，笑得却十分渗入，修长的手指用力地钳住我的下巴，微微往上扬。
我被迫地仰视着，看着他的脸颊在我的眼前一点一点放大。
05
他压低着声音，低沉且饱含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以后，要是烊在带什么男人回家，或是家里多了什么男人的衣服。」
一字一顿道，「我干脆就把烊烊的门焊上，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这样，我们就不会有人打扰了。」
说完，他又十分体现拍了拍我的肩，动作亲昵。
他缓慢开口。
「快睡吧，烊烊明天还要上班呢。」
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全是言叶刚才对我笑的模样。
他见我不理睬他，忍不住皱着眉头，语气微微不悦，「烊烊，怎么不理我？」
我「啊」了一声，我迟钝地颔首着。
他表情严肃，定定地看着我。「你刚才在想谁？」
我生怕他还会做出什么吓唬我的举动，连忙喊停。「我没有在想谁，我只是有点犯困。」
他抿嘴失笑，重复刚才的话。「烊烊该睡觉了，」
我点了点头，背着他躺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可以逃离。
他很不满我这样，背对着他。
所以他一把，将我的身子翻了个身。
一瞬，我整个就躺在他的怀里。
那一只瘦弱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头顶随即响起他轻柔的声音。「烊烊……」
我不为所动。
我闭眼好久，与其说睡，不如说我全程我闭眼，想着法子睡。
怎么睡都睡不进去，在梦里怎么睡拍着？
而且，这样的睡觉姿势一点都不舒服。
我想翻身，可是，我又怕惹恼言叶。
只好作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不负众望，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刚照镜子的时候可我吓住了，怎么做个梦，都有黑眼圈。
「喵」猫走到我的脚下，叫唤了几声。
看着它那一双眼睛，再次让我想到昨晚的言叶。
我不禁吓了一哆嗦。
它接着又叫唤了两声。
我蹲下将它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它黏人似的往我身上贴，不停地用头蹭着我的胸口。
「喵呜」
嘴里发出的叫声，不同平常，像是在同我撒娇。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联系不上言叶，心里着急些。再加上这只猫还是言叶养的，这气质啊上啊什么的，总觉得像言叶。
我摸了几下它的脑袋，它舒服似的微眯着眼。
我也是这几天才发现，它很喜欢别人这样摸它的。
它会很享受。
这么漂亮的猫，不把它这么好的基因繁衍下去，多少都有点可惜了。
于是，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知道言叶没有带它去做绝育手术，我以前也有问过。
他说，不打算给这只猫找伴侣。
06
「你爸爸是想让你断子绝孙啊，小宝贝。」
可惜了啊，那么漂亮的猫，不能便宜其他的小母猫。
它撒娇似的用头顶弄着抚摸着它的头的手，时不时用脸去蹭我的手心。
我在化妆的时候，它十分乖巧地趴在我大腿上，姿态慵懒地盯着镜子里的我。
等到从衣橱里拿衣服，准备换时。
它却从凳子上跳到我的身边，抬起头，那一双异瞳巴巴地看着我。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言叶，心里无故腾起一丝寒意。
「我换衣服，你跑过来干嘛？」
说完，它像是听得到我的话。
「喵」委屈地叫一声。
我一把，把它抱了出去。
它的嘴里发出哈气的声音，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原来你是只色猫！」
我话刚落，它抗议似的微张着嘴，发出「呜」的声音。
仿佛受到了什么委屈。
将它的爪子伸到我的手心上，像是在恳求着什么。
我以为它是饿了，往它的猫盆里倒了猫粮后，就进去。
等我换好衣服，它侧躺在它的猫窝里，微微眯着眼。
猫盆里的猫粮一动不动，猫罐头已经被我打开了，同样是一动不动。
就像上次那样，赌气似的。
看我出来，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我差不多都习以为常了，直直地走出门去。
门刚一合上，里头就响起它在里头高昂持久的嚎叫，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并不是隔不隔音的问题，是它叫得很大声。
这猫怎么跟人精似的。
坐地铁时，我忍不住打开百度，搜索。
猫的叫声代表着什么？
有好几篇是带有猫的叫声，我戴上蓝牙，点开来听。
其中一条，正如出门时，猫在里头的叫声一模一样。
我点开来一看，上面写着：
猫到来发情期，发情期的嚎叫持续时间长。
春秋两季，是猫咪发情的高峰期。
所以说，这种猫是到了发情期了？
怪不得，难怪它最近怪黏人的。
原来是到了发情期了？没有母猫，就？
我想给言叶发信息，问一下他。
当初没有给猫做绝育，它发情的时候，言叶是怎么处理的。
可我当点来我们的聊天对话框时，我发的一大堆信息，都没有人回时。
心里顿感失落。
也不知道他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了，一条信息都有发过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助我们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养猫的同事。
07
他养的是母猫，同样也到了发情期。
他一直都想给他的猫找个好的对象，给猫适当疏解一下。
「辉哥，你的猫怎么样了？」我趁着休息时间，找了他。
他饮了一小口咖啡，微微叹了口气。
「还在烦呢。」
我接着道，「我最近收养了一只猫，可好看了。」
「不过最近到了发情期，我也挺烦的。」
我微微皱眉，故意这样说道。
他转过头来看向我，「什么样的？」
我打开手机给他看了几张照片。
他十分满意地道。「你这猫很不错啊，真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
「那可不是吗。」
我略带小骄傲地，语气中带点嘚瑟。
「我猫也在发情期，不如……」
「我们合作一下？」
我提议道。
他也是跟我有同样的意思，「正有此意。」
于是乎，周末休假。
我们就约好去公园，让两只猫见面，联络一下感情。
然后你情我愿，你侬我侬之下嘿嘿嘿。
「你怎么来那么早。」
辉哥怀里抱着一只很可爱的布偶猫。
听他说是叫什么，小趴菜。
这个名字还是他有次发现小趴菜比其他猫胆子小，所以这样叫的。
他闻声，抬眼看向我。
「刚来不久。」视线移到我后背背着的猫。
我一下子就秒懂，连忙将猫背包摘下，把猫抱出来。
辉哥瞧着喜欢，想伸手摸一下的。
猫反应极大，发出「呼噜噜噜」的低吼声。
像是在说，「不要靠近我，不然我挠死你。」
整个猫仿佛进入了戒备的一个状态。
辉哥也很快收回了手，他道。
「你的猫很怕生啊，它叫什么名字。」
我尴尬地将猫调整了一个姿势，把它的身子转向其他方向。
「我朋友送我的，忘记问他这种猫叫什么了。」
「不打算起一个吗？」
我实话实说，「有想过，但是怕这猫换了个名字叫法，会不习惯。」
而且，这种猫，还是言叶一直养着的。
肯定也是有名字的，随便改名字，也不太好。
他轻笑了一下，
「不会的，你一直叫着它，它习惯了，就知道它的名字的。」
猫在我怀里，弓着身子，它本身的毛就挺长的，这一炸，更加长且躁。
我生怕它像上次那样，连忙抚摸着它的背部，让它放松警惕。
08
辉哥说把猫放下，让它们互相熟悉对方。
感情到位了，我们就省事了。
晚上把它们放到一起一晚上，随它们发挥。
我试图着把猫放下，可是怀里的猫缠得我更紧，它的爪子都扎进了我的衣服里，刮着我的肉。
辉哥见状，帮我把猫放下。
反而猫受到刺激，反身一爪子就把人的手抓出两道痕迹。
「嘶」辉哥吃痛地把手伸回去。
而猫从我的怀里跳了出去，朝着辉哥龇牙咧嘴。
仿佛下一秒，就准备扑了过去。
我蹙了蹙眉，询问道。「没事吧？」
辉哥摇了摇头，问我猫打了疫苗没。
我点了点头。
「我看看。」
我往辉哥旁边靠了靠，辉哥顺势也身子倾斜，把手送到我面前时。
此刻的猫的愤怒值达到了顶峰，它那瞳孔瞬间眯成一条线。
仿佛将辉哥看作敌人。
在我的手快要触碰到辉哥的手时，一个什么东西从我们的面前窜过。
我眼疾手快，生怕辉哥的手再次受伤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手背上感觉到一阵刺痛。
我低头一看，
白皙的手背上瞬间多了三道比刚才抓辉哥那一次还要深的伤口。
「喵。」的一声，辉哥以为猫又要发起进攻，一把把我拉开。
却没想到，它一窜趴到我的腿上，缠着我被它抓伤的那一只手。
嘴里不停地发出，带有委屈的感觉的叫声。
辉哥先是看了一下我的伤口，询问我感觉怎么样。
而后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猫，沉着声音道。
「我去买药，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眼看着辉哥的背影渐行渐远，猫跟人精似的，用后腿站立着，前爪将我受伤的手掰了过来。
吐着口条不停地在我受伤的地方蹭着。
好似十分愧疚地，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感到后悔。
我冷着脸将手挪开，原本湿热的手背在空中挥了一下，一阵凉风划了一下，顿感清凉。
它睁着无辜大大的双眼，看着我。
不停地发出「喵喵」声音。
我生气地质问它，
「你为什么要抓人？人家惹你了吗？」
它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委屈巴巴地往我怀里钻。
试图通过这一举动，哄我开心。
09
它以为这次可以像平时那样，撒个娇，就可以完事了。
我将它抱起，往离我几步距离的位置放下，不肯让它靠近半分。
那个位置，正好是在小趴菜旁边。
小趴菜从原来的位置，转了个身。
正好与它面对面，小趴菜对着它「喵」了一声。
围着它转了一圈。
而它表现得有些急躁，发出的声音都有些不耐烦。
我忍不住开口。
「你又来是不是？」
我以为它听不懂，没想到它一下就懂了。
垂着个头，由着小趴菜靠近。
它很抵触小趴菜的靠近，但是又怕我。
时不时沮丧地抬起头，观察我的情绪。
可见我还冷着脸，只好忍着。
小趴菜以为它是在接受着自己，开始更进一步。
它不为所动，却不肯小趴菜触碰半分，但凡是小趴菜碰了一下它，它就会凶狠地警告它。
鼻腔里发出「嗡嗡」的声音，想赶走她。
美色当前，小趴菜没有辉哥说的那样，比其他猫胆小。
反而很主动。
相反它，它丝毫不理睬。趴在餐布上，眯眯着眼，望着我。
假寐似的。
我眼前像是有无数条黑线。
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你行不行的啊！
妹子都这么主动了，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真的不愧是言叶养大的猫。这一身禁欲，傲骨。」
真是没话说了。
它听懂了我的话，懒懒的耳朵微微耸动了一下。
看到小趴菜，就看到了曾经追言叶的样子。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不甜，可是不扭一下，怎么知道不甜！
已经有了我这么失败的经历，看到小趴菜，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无论如何，我都会助小趴菜一臂之力，成功拿下它。
辉哥买了消毒水棉签，给我清理着伤口。
它一见辉哥回来，整个猫浑身散发着警惕。
钻到我怀里，原本圆溜溜的瞳孔瞬间眯成一条线。
辉哥瞥了一眼，开口。
「你这猫不喜欢我啊。」
我腾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它的背部。
语气有些无奈。
「它怕生。」
辉哥轻笑了一声，又道。
「来的路上，我想了个名字。」
顿了顿，「我觉得很称它。」
「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我不大看好他取的名字。
毕竟，已有了前车之鉴。
只见他缓缓开口，且信心十足地道。
「苹果醋。」
「……为，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名字。」
我扯了扯嘴角，果然啊，不能太看好。
「喵。」猫一听，激动地叫了一声。
连猫本猫听了都不满意，就不要说我了。
他反问我，「不觉得很符合它吗？又霸道，又不喜欢别人跟你接触。」
我愣了几秒，低头看向它。
它同样抬起圆溜溜的眼睛歪着头看向我。
嗯，确实挺符合的。
有点霸道。
「苹果醋。」
我朝着它喊了一嗓子，它委屈死了。
一直扒拉着我的衣服。
仿佛是在对这个名字的不满。
10
眼瞅着夜幕降临，今日算是无功而返吧。
苹果醋太高冷了，一直端着。
小趴菜都主动献身了，它还往旁边一趴，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我与辉哥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家。
我把苹果醋安置好，就回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手间。
等我出来时，猫已经趴在猫窝里，一动不动，鼻尖是绵绵的呼吸声。
我打开手机，好几条未收信息。
惊奇地发现消息是言叶发过来的。
他跟我问了几句好后，就说到了苹果醋的事情，他说猫叫伢伢，性子孤僻，不太爱与母猫接触。
希望我尽量不要让它与陌生的男人还有母猫待在一起，怕它伤害到其他人和猫。
这怎么会那么巧，这些事我白天都干了个遍。
不过他说的确实，这猫的性子确实不大好。
之前说它乖，局限于在自己家。
要是有外人来，或是与外人一起就变了个样子。
算了，不说也罢。
我一下子没忍住，给言叶打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直至电话里头响起无人接通的声音。
又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删删减减，犹豫了好久才发了出去。
想到自己暗恋言叶这么久，说放下，又不舍。
他发一条信息给我，我都可以高兴好久。
他不回我信息，我就会失魂落魄，在这里苦巴巴地等着信息。
等着，我实在熬不下去，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梦到了言叶。
他裹着一条浴巾。
头发湿漉漉的，走到我面前。
将我手里的手机拿开，放到床头柜上。
他掀开被子，躺在我的一旁。
「烊烊的心真的好狠，居然把我往外推。」
他语气让人听着委屈，同时伴随着细细抽咽的声音。
「取的名字也好难听！」
「烊烊的那个朋友，我一点都不喜欢，烊烊以后答应我不要和他待在一起好不好？」
他就像个小孩，撒娇似的。
「你还摸他手了……他帮你清理伤口的时候，你为什么跟他说话的语气那么温柔。跟我说话……态度那么冷漠……」
满腹委屈，满眼控诉的眼神看着我。
言叶握起已经被包扎好的手，放在他冰凉的脸颊上来回。
「烊烊的手生得真好看……」
他握着我的，反复揉着我的手掌心儿，像是在量着我的手长。
肚子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
只见他眼神森然，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微笑。
11
半梦半醒，我感觉我的手酸痛不已，被人紧紧地握着，手里仿佛有什么滚烫，烫得我忍不住缩了缩。
我猛地回头一看，是言叶。
他的脸颊暧昧绯红，双眼充满着迷离的欲望。
「烊烊……」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
渐渐往下，身体最深处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
我忍不住喘了一声，他顿了一下动作，深深地看了一眼我。
那双眼眸充满着侵略，还有脸上一副势在必得的张扬。
我羞红着脸，我强忍着内心的躁动，闭上眼睛。
他似是不满，将我抱起。
「不要闭眼睛……看看我。」他执念非常深，均匀地呼吸喷洒在我的脸颊上，痒痒的。
「看看我，烊烊，你看看我。」
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生怕他下一秒，会让我做什么。
我的左手酸麻，黏糊糊的。
我打算就这样装下去的，直到他觉得没趣再放过我。
后面我就觉得我这个念头十分的蠢笨，我低估了他的执念。
到了最后，身体已经累到动弹不得，他还要我给他一个承诺。
「以后我是你的，你不要再把我随便让出去了，好吗？」他的嗓音略带哭腔，事后的沙哑再加上哭腔，更显得他十分可怜无助，楚楚可怜。
我此刻累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眼皮都不带睁开。
他还不依不饶要我一句话。
我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烦，却没有显露出我这个情绪。
毕竟，我是真的不想惹怒他。
我怕极了他那双眼睛。
「好。」
一句话地满足了他内心缺失的安全感，我第一次见，有人会因为一句话激动到流眼泪。
所谓的喜极而泣吧。
更没想到，印证这一句话的是言叶。
他吸了吸鼻子，浓浓的鼻音，道。
「烊烊说的，你答应我的。你要是真的再把我推出去，我是真的会发疯的。我不想伤害烊烊，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
一晚上的劳累导致我第二天睡到下午一点。
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到身体的不适，只有左手的酸麻感。
洗漱时，眼周围的黑圈，让我一度质疑我昨晚经历的是梦，还是现实真的熬夜了。
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真的是奇怪了。
伢伢被送过来后，我每天晚上都做这么奇怪的梦。
是我睹目思人，还是因为伢伢身上某些地方像言叶，所以我？
才会梦到他跟个深宫怨妇似的在我耳边抱怨，还无时无刻不在发情？
此刻，我并没有关卫生间的门。
突然出现的猫头，让我心里腾出一股怨气。
我顾不上嘴里还有泡沫，模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滚。」
12
这个绿茶猫又开始了，它真的就是个绿茶！
每次都这样，它迈着猫步到我面前，伸出前爪想抱我的腿。
我看到它，又怨又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导致我之后抱它，都感觉怪怪的。
「喵」它不明真相，疯狂地用它的脸去蹭着我，试图着让我抱它。
我依旧不理会，直接略过它。
猫发情就算了，怎么我也跟着来？
这事，还会传染？
我没有理会身后的猫怎么样，直直地回了房间换衣服。
刚抬手脱衣服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打开，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白烊！」
门被打开，随即出现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甚至让我一度着迷，魂牵梦绕的人。
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开心，反而心里直接发怵。
是言叶。
他浑身不着衣物，只是一条浴巾堪堪护住下身。
言叶的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我从未见过这样疯批且戾气这么严重的言叶。
一瞬间，我仿佛忘记了呼吸。
他赤着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每踩一个步子，就如同踩在我的心尖上。
我浑身止不住地抖动，他似乎对我的表现出来的害怕感动满意。
他抬起那接近病态白，瘦弱的手，箍住我的双肩。
将我的身子掰过来，与他面对面。
我的身高与他十分不搭，为了与我平视，他微微弓着身子。
我进一步地感受到来自他眼底的癫狂。
「呵呵」他眼里的癫狂逐渐放大，嘴里发出瘆人的笑声。
「烊烊怎么能做到那么绝情的，不过一晚上时间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字一个一个地从牙缝里挤出。
他的脸色从白皙因情绪的调动而涨红在脸，五官逐渐扭曲不断地在我眼前放大。
我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地打颤，那一双箍住我双肩的大手轻轻地用力。
「别抖啊，烊烊。」
他变脸变得十分的快速，「你是在害怕我吗？」
13
温热的气息打到我的脸颊上，柔着声，倾身贴耳，语气轻缓地哄着，「不要抖，烊烊。」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我内心十分煎熬，我也不想抖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一想到，我那么多天晚上，做的都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的。
我就没来由的胆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换作是谁，能接受得了？认识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自己还暗恋过的男神。居然不是人！
我努力地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断断续续。「你，你一直都是……」猫吗？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是啊。」他嘴角勾起，笑道，语气略带着些许得意。
「我一直都很喜欢烊烊的，喜欢到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从大二的时候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上了。」
他握着我攥住衣摆的手，修长的手指扣住我的五指，趁着缝隙一点一点掰开，直至二人十指相扣。
「烊烊曾经也喜欢过我，对吗？」他不急于追问，仿佛一切尽如他所料。
言叶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搂了过去中。
耳边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毫无阻碍，他有力强稳的心跳声传入我的耳朵里，震得我耳朵发麻。
头顶响起他的声音，温柔地道，「我以为烊烊会一直坚持的，没想到你的心被一块面包给勾走了。你说，我不该防着那些靠近你的男人吗？」
第一次，对这个人外表阳光，说话都是和风细雨的男人而感到恐惧。
太可怕了，我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我心目中的那个言叶。
言叶嘴唇十分轻柔地吻我的额间。「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多恨那个学长。」
我的心尖猛地一颤，我与那个曾经有过一点点好感的学长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如果不是他现在突然提起来，或许我真的就不记得了。
放在梳妆台的手机突然响起，我被吓了一大跳。
一把将言叶推开，就连言叶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急急忙忙地掠过他，心里万分感谢在这个点打来电话的人。
最好有事约我出去，否则我感恩戴德你一辈子。
我拾起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来电人名「辉哥。」
14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我们还约好了两点半带猫去配种的。
可是这个情况下，我又怎么带猫呢？
总不能带个言叶去，跟他说，这个就是那只发情期，准备跟你的小趴菜配种的那只猫吧。
「谁啊？你怎么不接？」身后的男人突然靠近，他的声音幽幽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赶紧将手机关上，生怕被言叶知道。
强忍住内心的恐惧转身，迎上他的眼神。
「是，是我一个同事。」
他似乎不相信我的话，语气里浓浓的质疑。「真的？」
我为了在他面前表现得不心虚，强扯着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对，对啊。」
言叶鼻间冷冷不屑地轻哼一声，眼神赤裸裸地看着我。一点都不给我面子，拆穿我的谎言。
「不是一个叫辉哥的男人打来的电话吗？」
眼里一瞬腾起阴狠，那么一句话硬生生地从嘴巴里挤出。
该死铃声又在这个时候响起，现在是微信打过来的。
我不用去看，我都知道是谁。
他头绕过我，微微地歪着头，想去看那个来电人士。更甚的是，他的手趁我不注意，从我的腰侧穿过，将放在桌上的手机握在手心里。
他眼神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你们关系那么好呢。」酸溜溜地开口。
我欲要开口，只见他拇指划过屏幕。
「喂？」是辉哥。
我张了张嘴，生怕他下一句要说带猫去配种的事情。言叶抬起一只手紧紧地捂住我的嘴巴，他警告似的张了张嘴。
眼神阴狠地威胁着我，嘴巴里说着，「你敢说一句试试。」却没说出声。
他为了防止我抢手机，将拿手机的手举得高高的，特意离我两步距离。一只手却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巴。
「小烊你现在怎么样，准备出门了吗？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你带猫过来。你的苹果醋脾气不太好，你来的路上记得安抚一下它。给点猫罐头啊，猫条什么的，哄一下它。别到关键时候，突然发脾气坏了兴致。这方面我们也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它们的『婚房』我布置的可别提多温馨，要不要我发照片给你看，还是等你带着猫过来了再看？」
我内心煎熬万分，恨不得将手机抢过来。
看着言叶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十分难看，我大概猜到我后面的命运了。
「她没空，滚！」言叶沉着脸，冷冷地对着手机说了句难听的话。
随后他果断地将手机关掉，不等电话里头的人反应，扔到床上。
捂住嘴巴的手慢慢地移开，转而捏住我的下巴，一点一点地用力，就像是要将我的下巴捏碎。
「我希望你听我解释。」
他的五官逐渐扭曲，重复着我刚才说的话，好像在他听来是十分可笑的一句话。
忍不住嗤笑着，「解释？怎么解释啊？」
15
夜幕降临，言叶带着我来到了一家餐厅。
车子缓缓靠前，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停下。
言叶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后，俯身将我的也一并解开。
「走吧。」
修长骨感十足的手指抚过我额间的碎发，原是令人脸红心跳加速的动作，在他的执行下，添了一种宣示主权的感觉。
我眼神怯怯地看着他，他朝我明媚一笑，手径直掠过我停在车门的锁止，轻轻一扣，车门打开。
「下车。」
下车后，我的手被言叶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我试图抽出，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手心里湿渍渍的，两个人的手握得那么紧，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
走进餐厅，我一眼就注意到靠边的桌位的人儿。
他同样也注意到我们这边，他的表情十分丰富，先是高兴，而后注意到我旁边的人，嘴角的微笑顿时就僵住。
不过，他很快就管理好表情，礼貌地抬起手向我们这边打招呼。
感觉到握着我的手的大手突然用力，我抬眼看去，言叶郁闷地看着我。
我冲他挤了个无辜的表情，他郁闷地将我拉着走。
等到我们走到辉哥面前，场面堪称大型修罗现场。
而我尴尬的五体投地，不知道该怎么跟辉哥介绍言叶。
正我犯难时，言叶主动伸手，表明身份，「言叶，烊烊的男朋友。」
辉哥看了我一眼，视线缓缓往下移，到我们两个十指紧扣的手。
笑了一声，抬起手握上言叶腾在半空的手。
蜻蜓点水得这么一沾，言叶迅速地将手抽回。
搞得辉哥好大的一个尴尬脸。
而言叶浑不在意地垂着眸。
我十分不解地拉了拉他的手，说要约辉哥出来的人，是他，现在给人摆这么一副脸色，是怎么一回事？
坐下来之后，言叶有些自讨没趣，而我和辉哥全程大眼瞪小眼。
「要吃点什么？」言叶注意到我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他扭过头来，眼神狠狠地警告我一击。
而后若无其事地将菜单递到辉哥面前。
辉哥含笑，挥了挥手。
「你们请客，还是你们说了算吧，我都可以。」
言叶对上他的眼神，二人之间气氛十分微妙。辉哥礼貌得体，而言叶……算了，有人欠了他 250。
言叶又将菜单递到我面前，「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瞥了眼菜单，仅仅是那么一眼，我就感觉我吃饱了。
看到都饱！
这么尴尬怎么吃得下！
下午言叶主动提起，说打电话的时候对辉哥的态度不太好，想把他约出来请他吃饭，道个歉什么的。
当时我心里就纳闷了，言叶会好好跟人道歉？
而我那个时候只是说我一个朋友想请他吃饭，并未提前过什么男朋友的。
言叶见到辉哥第一眼，就说，他是我的谁的时候，倒是搞得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17
而且我与辉哥就是普通同事关系，额，或许我答应言叶的要求就是个错误！
「你的猫呢？」言叶突然问道。
起初辉哥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两秒，回道。「在家里。」
随后言叶不紧不慢道，「猫发情，你可以带猫做绝育，为什么一定要劳烦别人的猫。」
此言一出，我赶紧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衣服。
用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着咬恨道。「你不要再说了。」
辉哥十分不解地看向我，解释道。
「我，我和阿烊一起商量好的，不用她的猫负责，只是想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我本以为言叶会大发雷霆，毕竟，他就是那只猫。
没想到，他只是淡然一笑。
「那只猫是我。」
此言一出，我与辉哥皆是震惊。
我没想到他傻到自爆，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坦然接受一个人是一只猫，我不能，其他人也不能。
回头再把他当怪物抓到研究所就糟糕了！
我立刻紧张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同辉哥解释着。
「他的意思是他是猫的主人！」
感觉到旁边人身子微僵，紧接着手心儿传来一阵湿热。
像是被什么东西舔舐着，痒痒的。
难道是……？
我赶紧将手抽回来，手心儿湿热一片，我假装镇定地将头发绕至脑后。
这个变态！公共场合居然！
我瞪了他一眼，而他不以为然反而还沾沾自喜地冲我笑了笑。
辉哥不明真相地将视线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游走。
发自内心地夸赞，「言先生的猫很漂亮。真的是可惜了，我还想让我的小趴菜借一下种的。」
言叶不屑地哼了一声，「天生丽质，是这样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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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说，辉哥尴尬地挠了挠额头。
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这句话，干巴巴地跟着呵呵。
一顿饭吃得我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吃完了，送走辉哥之后，我们也上了车。
车内安静的不像话，我偷偷看了一眼言叶，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的手背上青筋一条一条地凸起。
他此刻面无表情，目光直直看着向前方。
「言叶……」我小心翼翼地喊着他。
「怎么啦？」他眉头微微蹙起，随即一秒转过头浅然一笑。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他的情绪转变得尤其的快。
常常因为他转变快，把我搞得措手不及。
「没事，就是想喊你。」我生硬地挤出一个微笑来。
回到家后，我提议要先洗澡，言叶也没说什么，只不过说他有事情需要出去处理一下。
等我洗完后，他还没有回来。
在准备进房间，路过旁边的猫窝。
千万思绪涌上心头，言叶是猫，那他可以变人，那他是？
妖？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想到我曾经的某一个夜晚，是真的看到言叶的变成猫的眼睛。
异瞳，加上眼瞳细长。
一想到了这，我就一阵心悸。
而且，言叶看起来比以前精神状态不是很对，像是个变态一般。
之前以为是梦，我都觉得让人背脊发凉。更别说现实，他说的那些话要是成真了，那我的下场可想而知的难过。
思之即此，我决定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出去躲躲。
言叶没有这个家的钥匙，他也进不来。
等过些时日，他觉得没什么趣了，就会离开也有可能。
即使我曾经喜欢过言叶，但我喜欢的也是曾经的言叶，不是像现在奇奇怪怪的言叶。
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正当我以为一切都会往我想的方面发展时。
想到言叶的速度那么快。
搬出来的第二天，我晚上下班回来。
刚洗完澡，客房的门铃被人按起。
我心存疑惑地走到门前，是不是有人走出房门了。
「谁。」我警惕地喊了一下。
「您的外卖。」酒店的隔音很好，我只听到一道闷闷不太清晰的声音。
但我听出来是男声。
我确实点了外卖，怎么那么快到了？
「你先放门口吧。」
大约过了一两秒，外卖员说了句「好。」
等人走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我才把门打开。
门口并没有我的外卖。
「嗨！」
这声音，我大惊失色地抬起头。
是言叶！
他背靠在酒店的墙上，修长的手指勾着的正是我点的外卖，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此刻我哆嗦地说不出话来，等我反应过来，要将门关上时。
言叶的身体就横在门缝中间，语气颇为无奈。「你怎么走，也不跟我说一下呀。」
他一只手横在门上，使点劲就将门一点点往我这边推。
直到他整个人都进来，手里勾着外卖，玩味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
「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努力让自己发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跳跳动得有多快。
他朝我一步一步走来，迎面属于他的窒息感随之迫压着我的领地。
我努力挪着步子，他突然一把握住我藏在身后的手
「你的外卖。」
他强迫我把我的手心张开，我点的是米粉，汤独立用塑料瓶装好。
汤很热，所以言叶把外卖放在我的手心上时，第一感觉就是很烫。
我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可是手被言叶死死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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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躲啊。」他笑吟吟地抬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肩。
惊讶地发现我的身子难以控制地抖动，「宝贝，你怎么抖那么厉害。」
言叶把外卖拿走，他的手直直地接触汤水，像是感觉不到烫似的，放在桌上。
而后体贴地将我搂在怀里，高大的身影罩在我的身上。
他的手轻轻地安抚着我的后背，「没事，没事。」
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你，你怎么找上来的？」喉咙发涩。
金属门把映照出我的半边苍白的脸，加上言叶自身气压罩身，显得我十分无助。
言叶突然松开怀抱，双手始终扣住我的双肩。
他微微蹙了蹙眉，他的表情好像在想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一秒，两秒，三秒。
言叶才想起来，又十分欣喜。「烊烊是我的人，我找烊烊，很简单啊。」
说完后，他笑容如小孩般的天真烂漫。
他委屈补充着，「我一直在家等着烊烊呢，从我回到家发现没人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生气呢……」
最后一句，他就换了一个人。
嘴角的笑容不断地放大，眼皮上收，凌厉的眼神仿佛要把我处死。
由于我接受不了，记忆中的言叶一下子转变成这样。
我一下子腿就软了，没有力气地往下掉。
是言叶将我撑着，不然我这会子已经在地上躺好了。
可我现在只想从他身边离开。
「烊烊怎么站不稳了？」
我颤颤巍巍地推了推他，不想与他触碰。
「你放开我……」
「真的么？」言叶歪着头，一脸认真。
我没有作答，他垂了眸，点了点头，松手。
「好吧。」
他听话地将手从我的腰上移开。
这次，我是直接跌在地上。
「摔疼烊烊了，要是我一开始就扶住烊烊就好了，烊烊就不会摔在地上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不出他有一点的心疼。
表情似笑非笑。
言叶俯下身，身子微微往我身上倾。
不紧不慢地提醒着，
「自己走，还是我扶你走啊。」
尾音故意拉长，他说着手也已经伸出来了。
「言叶，我，我不想……」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跟你待在一块。
这些话，像是噎在我的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
「不想什么啊？烊烊还有什么没收拾好吗？需要我帮忙吗？」言叶一连提出三个疑问，扼住我的喉咙。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那两句话始终说不出来。
「我不想……我真的……」
视线被泪水模糊，眼泪从眼角处留下。
言叶心疼地帮我擦掉，温声细语地哄着。「好了，好了。烊烊不想，就不想，我不逼烊烊。」
我猛然地抬起头，惊喜地看向他。「真的吗？」
他同样欣喜地朝我点了点头。「烊烊哭的我心都碎了，我怎么会舍得让烊烊哭……」
下一句话，把我从天堂打回地狱。
「烊烊是不想回那个家是不是？那就回我家吧，我来的时候什么都为烊烊准备好了……就等烊烊过来。」
20
我挪了一下位置，言叶以为我要逃。
一把将我抱起。
我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眉目含笑，「烊烊不想走路的话，我可以抱的。」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推了推他，发现他的体温好高。
言叶看着我摇了摇头，「万一烊烊等会儿又摔到了怎么办。」
「你先放我下来，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我趴在言叶怀里，闷闷道。
言叶停下了脚步，侧低着头看着我。
若有所思，不过，他没说什么。
「我等烊烊……」
接着就把我带到洗手间门口放下，他一动不动地站着门口。
合关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冲着我挤出一个微笑。
我背脊一阵发汗。
其实我并不想上洗手间的，只是害怕。
言叶身上带来的气压，让我有种喘不上气来。
感觉自己时时被人掌控着，无法逃离的无助感。
「好了吗，烊烊……」
门外的言叶瞧我进来那么久，忍不住叩了叩门，柔声地催促着。
我被吓了一跳，洗手间的门是玻璃磨砂的，我在里头可以看到外面的言叶大致阴影。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快了，快了……」
其实我根本什么都没拉，但是为了不让言叶怀疑，我还是做样子的按了一下抽水。
对着镜子理了一下头发，镜子里的我面色惨白。
我又对着镜子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强逼着自己镇定。
手颤颤巍巍地停在门把上，脑海里就浮现出言叶半猫半人的状态。
我立马收回了手。
对着门外的人，哀求道。
「言叶，你先走吧，我暂时不想回去……」
一秒，两秒……
我的心狠狠地被人揪起来。
门外的言叶并未发声。
我却听到他低低的闷笑声。
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门传入我的耳朵。
「烊烊，你猜猜看，这道门……能不能承受我一脚。」
说着，他的大手还应着，去试探地敲了几下。
一
二
三
每一声，都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真的不考虑开门吗？」他声音蛊惑着。
好似，要是我真的不开，他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我不想闹出什么事来，只好把门打开。
门开出一条缝时，言叶的手迫不及待地擒住我的手臂。
「我就知道烊烊不会不开门。」
说着，还在我的额头上甜蜜地亲了一口。
「呵呵……」
他取笑地歪着脑袋，「烊烊胆子真的好小哦。」
抬手亲昵地捏了捏我的脸颊，力度不大。
「我怎么会去吓唬我可爱的烊烊呢。」
或许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的凌厉目光地瞥了眼，我身后的玻璃磨砂门。
「走吧……」
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好。」
他伸手将我的手抬到他嘴巴，亲了一口。
「去我家……」
如果去他家，指不定还想着怎么折腾我。
跟他走，横是死，竖也是死。
与其这样，那为什么。
不选择我熟悉的地方？
冷着声拒绝。
「我不想去，我想回自己家。」
我以为他会不同意的，说句话的时候，我心都在颤抖。
哪曾想。
「好，我把我的东西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21
言叶是个行动派，带我回去的路上顺便回了一趟他的家。
起初我是不大愿意进去的，是言叶将我抗进去的。
他说，「我给烊烊准备了一个惊喜。」
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半信半疑，对于他口中的惊喜，一半惊一半喜。
言叶的房子挺大的，以前没听他说过他家是干什么的。
但是，现在我有一点是清楚的。
就是都不是人。
他领我进了一个房间，房门紧闭。
言叶拉着我的手，放到门把上。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蛊惑着，「烊烊快打开。」
「咔嚓」
门打开。
我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瞪大双眼，不停地往后退。
言叶不允许我身子往后退，等我身后，阻止我往后退的动作。
「烊烊不要怕，烊烊喜欢吗？」
他突然贴近我的耳边，轻柔地道。
我不知如何形容这一幕，还有我此刻的心情。
太可怕了，甚至我一度以为，我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可是太真实了，让我不得不面对。
而言叶的声音，此刻在我听来，就如鬼魅般。
他在身后一直推着我往这个可怕的房间里走，我次次想逃避，都被他抓住。
「求你了，我不想看到这些。」
我浑身打着战，转了个身，紧闭着双眼，将自己的脸埋进言叶的怀里。
「为什么呀？」
他宛如得不到回答，就会一直追问的小孩。
温热的手的大手整个将我的后脑勺箍在手里，他使了点力，逼我抬头。
强迫我转个身，「烊烊不喜欢吗？」
他收敛了笑意，眸光深深。
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因为害怕的心理指甲都扣进他的肉里，他就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反而更精神，兴致勃勃。
这个房间，采光一点都不好。
格调十分昏暗，也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房间的恐怖感被渲染得更透彻，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
无论是我在洗澡，换衣服，吃饭，玩手机，看电视，睡觉的照片……
一张一张被贴在墙上。
还有一个小黑板，上面贴满了和我接触过的男生。
照片上面还有好几个洞，类似于被飞镖戳出来造成的乱七八糟的洞，还有十几道抓痕。
我真的不敢想象，这些都是言叶弄的。
恐惧感在心里一下子油然而生。
这种被人变态地监控着的，窒息感。
「喜欢吗？」他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带着浓浓的执着，低声道，「因为我太想烊烊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收集了很多烊烊的照片……」
我胸口聚集着一股怒火，快要喷发出来。
「你知道你这是干什么吗？是偷窥，犯法的！」
言叶不在乎地，面目狰狞低笑一声，「我不怕，只要有烊烊在，我什么都不怕。」
看着这样的言叶，我内心一阵恶寒。
这个房间有种无形的压力，让我喘不上来气。
这个房间还有一张床，床单全是黑的。
我不敢想，这个房间是言叶的。
更不敢想象，他是怎么住得下去的
「你是不是疯了！」因为生气，我的胸口起起伏伏。
言叶一把将我搂过，「烊烊不要生气，烊烊要是生气了，我会难过的。」
22
我哽咽地咽了咽口水，「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房间里记录了每个时期的我，我很想知道，言叶是什么时候往我家里放的监控。
我从来没有让他来过我家，更别提屋子里为什么会有他安装的监控。
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他的手从上至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在我眼里，这是危险的警告。
云淡风轻地说，「三年前。」
我心一咯噔，三年前……
大学刚毕业出来的时候。
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在一个到处是摄像头的房子里生活了三年！
我居然还什么都没发现，感到异常！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看着我，低低地笑，眼里似笑非笑。
「烊烊是我的，烊烊住的家也是我的。我当初知道你要找房子，就找人借别人名义租给你。」
如同晴天霹雳，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原来早就那么久，我就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
我就奇怪，怎么那么好的房子，租金降这么低！
敢情是给我下套，等着我钻。
他一步一步前进，周身的气压扑面而来。
我也一步又一步地被他逼着往后退，直至退为可退。
他把我圈在双臂里，背后贴着冰冷的墙。
退无可退。
突然，感觉身体腾空。
我下意识地紧紧搂住言叶的脖子。
是言叶，他把我提起来了，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前面他又强势地抵着自己。
我以俯视的姿态看着他，他同样仰起头看着我。
我在他的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
看着他脸一点一点地在我面前放大……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实在是使不出。
就知道自己，如同大雨里的浮萍，脱力地挂在他到身上，任由着他胡作非为。
脑海里，是言叶湿漉漉充满情欲的眼神，还有他额间的细汗。
还有在耳边一遍又一遍难耐地嘶磨着我的名字。
好不容易结束，言叶轻轻地将手抵在唇边，粉唇微张，露出他的尖牙，就如同猫的牙齿。
抵住我的手背上。
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人用尖利的银针扎进我的肉里。
是言叶的牙齿。
言叶的目光阴冷透亮，仿佛能将人的心底看穿。
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渍渍」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顺着血管一路聚集在此刻在言叶咬着的手背上，有种巨大的吸引力将我血管里到血液全部吸干。
「言叶……」
紧接着头晕目眩感伴随而来，我感觉双脚有些虚，站不住地。
忽然眼前一片漆黑，我毫无知觉地倒下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被言叶监视了三年多的房子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记得，言叶咬了我的手。
还有他那一道瘆人的目光！
抬手时，那只手蓦地酸痛。
我低头一看，洁白的手背上血管分明，青紫一片，有两口牙印。
还有我的手上，不知何时被扣上一条黑色的手环。
我发现我的手上被扣上了一个手环。
仔细观察，发现这个手环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大小都刚刚好，手环上除了一个小小的洞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图案或者装饰。
我试图将它取下，无论我怎么用力，它都取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小。
小到快要与我的手大小一样。
我下床，脚刚碰地板，一下子就软了。
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在那间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想去洗手间弄点沐浴露搞手上，方便取下。
刚出房门，就撞上迎面而来的言叶。
他看着我，急急忙忙的。开口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连忙摇头，眼神漂浮。「我想去洗手间……」
言叶垂下眸，视线狠厉地捕抓到被我弄红的手腕。
明知故问，没有拆穿我。「身体好点了吗？」
说着，拉起我另一只手，往房间里带。
23
他将我按住我的双肩，让我坐下。
半跪在地上，握住我那弄红的手，指腹不停地在我的皮肤上摩挲。
抬起眼睛，直视我，语气里带着责怪的韵味。
「都红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抿了抿嘴唇。
摩挲在我手上的指腹停了几秒，紧接着尖利的疼痛再次袭来，就跟在言叶家被他咬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我猛地低头一看，再次对上言叶阴森的眼神。
他的那一双异瞳变成狭长一条，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进我的皮肤里。
那瘆人的眼神令我头皮发麻！
「言叶！」我努力平复着恐惧的心情，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想将他推开。
哪知，他的另一只手将我按住他的头的手大力地擒住。
不容我反抗。
「你是想我死吗？」我竭力地吼出声。
他才唤回一丝丝理智，再次对上他的眼睛时，已恢复成正常人的眼睛。
慢慢地松口，那嫣红的嘴唇上，还有尖利的牙上沾着我的鲜血。
触目惊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你的……」
他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像是失了魂一样。
眼神惶恐不安地紧紧盯着我被他咬出血的手腕。
不顾一切地扑到我这边，我没有支撑点，他这一猛地扑，我直直地倒了下去。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好害怕。你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好不好？我这是你的不能失去你！」
我被他勒的快要喘不上气来，试图推开他。
反而他的力气加大。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有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想着离开我？」
皮肤上一阵湿漉漉的，我怀疑，是言叶的眼泪。
我知道我要是此刻不哄好他，不给他一点甜头吃。
他可能会一直没完没了地纠结我要离开他，我不爱他，这问题。
「言叶！」
「我没有说过要离开你，你也不要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而且，就算是我想走，我也走不了啊，是你一直不给我走，刚去到一个新地方，你就找上来。
我能去哪里啊？
「可是你想扔掉我给你的信息素是不是，宁愿把自己的手弄伤，也不想要我的信息素是不是？」
他低着声偏执地质问着我。
原来，那手环上有他的信息素。
怪不得，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
原来如此。
我心里一阵冷笑，在我身上弄了自己的信息素，是为了方便找我吧。
「我一觉醒来就看到我手上有这个东西，换做是你，你是不是会怀疑？」
我捧起他的头，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此刻他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却不知悔改。
「是你一开始不跟我说这是什么，所以我才想把它弄下来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一开始跟我说清楚了，我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烊烊当时太累了，眼皮都掀不开。我跟你说过的，你也还答应我了，我才给烊烊戴的。」
24
就这样，我被言叶关了 15 天左右。
期间他对我病态的监视，起初我表现得很抗拒，他都会哭着求我，让我不要离开他。
他对我百依百顺，前提是我不拒绝他。
至于是我拒绝他，会发生什么，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试。
所以，保持这样就好，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要学会享受。
可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公司那边，我请了那么久的假，今年的年终奖，是没指望的了。
说不定，我过几天就收到炒鱿鱼的通知书。
我打着商量的语气同言叶说，「我想回去上班。」
言叶眉色淡淡，语气中夹杂着丝丝不悦。
「怎么突然要说要回那破公司了？」
他的胸膛从后贴上我的后背，大手环上我的腰。
「我们这样子，不好吗？」
我扭过头去，正好言叶本来是想亲我的脸颊的，他也没料到我突然转过头来，吻就贴在我唇上。
两人皆愣了好几秒，是言叶先反应过来，将我的身子转过来。
我猜到他要干吗，我连忙闪躲。
同他做起交易，一指手横在他的胸前。
他不满地用他的脸颊疯狂地蹭着，就像小猫似的撒娇。
「求你，烊烊，想要……」
「让我去上班，我给你亲一天都没问题。」
他的眼眸闪过惊喜，下一秒又恢复正常。
「那个破公司有什么好值得让你去上班的。烊烊不去上班，工资还是一样照发的。」
说完，他开始不满地拉住我的手。
我好笑地看着他。
「你又不是我的老板，你怎么就知道我工资照发？」
他听到后，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纯洁无害。
「我就是你老板啊，那破公司是我爸为了方便我大学出来实习开的。」
……
我就说，怎么我那么多好运气。
身边人的人都忙着找公司，面试。
而我，只是投了一份简历，就有那么好的公司找上来。
原来如此，又被言叶上了一课。
「烊烊就不要想着离开我了，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言叶的声音在我的耳侧响起。
激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番外
我从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
说不上来有多喜欢，只是第一次知道喜欢也会要人命。
我一直想办法进入她的生活里，让她的生活能有自己的一部分。
听说她有喜欢的人啦！
还是我认识的，说实话，烊烊眼光很差劲。
还不如我好。
「听说阿伟手骨折了。」
「不知道怎么样了？改天去看看他吧。」
太好了，终于没有人能够烦烊烊了。
可是她最近老是红着脸，躲我，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
我朋友说，她是对我有意思。
真的吗？
原来烊烊也喜欢我呢。
我很高兴，我已经准备好跟她表明心迹，我看到她对另外一个男人好。
我真的不明白，感情是说没就没的吗？
在烊烊心里。
我变成猫，住进烊烊的家里。
烊烊的家，很干净，跟我在视频里看得一模一样。
每次看到那么干净的家，我都想到烊烊认真打扫卫生的样子。
她睡觉特别不老实，每次我想好好抱她睡的时候，她老是突然醒过来。
不过没关系，这样正好。
我喜欢烊烊，我的屋子里都有烊烊的东西，照片。
可是烊烊，她笨死了。
她居然想让我去跟一个丑得要死的母猫在一起，然后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聊天。
我真的好生气。
我本来不想吓唬她的，可是我忍不住。
我太生气了。
吓到她了，她才会离家出走。
幸好她身上有我的信息素，无论她去到哪里，我都会顺着我存在她体内的信息素找到她。
不过，现在好了。
她将无法逃离我，她这辈子都会是我的了。
我也不会再给她逃离我的机会。
烊烊说，不想要孩子，可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