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个学渣变成一个学霸,最想见到的就是我那劈腿的前男友。
可是,当我见到他的时候却知道了一个隐瞒很久的秘密。
也就是这个秘密,彻底改写了我的一生……
1.
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还在大声的呐喊。
原本应该安静的自习室,现在乱成一锅粥。
「安静!你们都在干什么?」
老师挤过人群,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我和白蕊蕊。
我们每个人正拿着一张试卷,奋笔疾书。
「你们两个在干嘛?」
张磊举手说道:「老师,她们两个在进行数学比赛。」
「胡闹,谢雨是年级倒数第一,她拿什么和白蕊蕊比?」
「老师,我赌谢雨赢的。」
老师看了看张磊那认真的表情,又看了看正在努力算题的我,不屑的说道:「谢雨要是能赢,我给你们每人买一个大汉堡。」
「哇」
教室里响起了同学们的欢呼声。
「但是,她要是输了,你们每个人加十张卷子。」
众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有人在人群中喊道:「老师,我们是赌白蕊蕊赢的。」
「我也是赌白蕊蕊赢。」
「我也是。」
「我也是。」
老师看了看张磊。
张磊爷们儿的挺起了胸膛:「我就赌谢雨。」
「好,那张磊加十张卷子。」
「好。」
众人又欢呼了起来。
我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师,我算完了。」
老师斜着眼睛看了看我:「等会儿白蕊蕊。」
「不可以。我们的规则是相同的时间看准确率,相同的准确率看时间。我已经做完了,你为什么不批?」
老师冷笑了一下:「嘴还挺硬,你不会觉得你能赢吧?」
班里几个尖子生喊道:「老师,快批,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老师看都没看我的卷子,直接走到白蕊蕊的身后:「张磊,我办公室有答案,你拿来对对就行。」
张磊跑着拿回了答案,和几个同学开始给我对卷。
「第一题,A。」
「对。」
「第二题,B。」
「对。」
「第三题,B、D」
「对。」
……
「第二十四题答案是六十四」
「对。」
伴随着他们一路喊对,老师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能不能认真看答案!」
张磊的手举着我的卷子:「老师,都对了。」
「不可能,把卷子拿来我看看。」
张磊把卷子递给老师,然后转过头对着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
我翻开手机,打开美团:「张磊,咱俩可以吃汉堡了。」
老师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不可能啊,谢雨怎么可能全对。」
白蕊蕊终于做完了卷子,她甩着手,对着老师喊道:「是不是谢雨偷答案了?」
「不能啊,这套答案,我来你们班级之前才做完。」
张磊跑到我的身边,开心的大叫:「谢雨,你赢了!谢雨,你真厉害。」
白蕊蕊大声的喊道:「别高兴的那么早,我的卷子还没看呢。」
「看不看有什么用,我们全对。」
「不可能。」
白蕊蕊抢过我的卷子就看了起来。
「你们,你们」张磊的手指指着全班同学:「每个人十张卷子。」
我把手机递到张磊面前:「吃哪个汉堡,咱们老师请。」
「哈哈哈。」
我们两个人正在得意的时候,白蕊蕊忽然冲到我的面前。
她抓着我的手,不停的翻看。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要愿赌服输!」
白蕊蕊忽然大声的哭了起来:「谢雨,你不要脸!」
说完以后,整个班级都安静了。
看着冲出教室的白蕊蕊,我一头雾水。
「只是一个比赛,不至于吧。」
2.
我斜靠着窗户,看着手中的数学书。
张磊殷勤的给我捶着胳膊。
「粉粉,你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什么粉粉?你为啥叫我粉粉?」
「我是学渣,你是学粉啊。」
我用书打了张磊几下:「你才学粉,你是学沫。」
「别闹,你怎么提高得这么快的?」
「我不知道,我一看那些题,我就会。」
张磊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他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但事实就是这样。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吃药的时间。
我揉了揉心脏的位置,从书包里拿出抗排异的药吃了下去。
窗外的阳光很暖,柔柔的落在我的身上,我份外珍惜眼下的每一寸时光。
我患有先天性心肌病。
严重的心脏供血不足使我经常头晕、乏力、呼吸困难。
两个月前我忽然晕倒,下半身出现了大面积的水肿。
所有人都认为我完了。
我也这么认为。
因为我是少见的熊猫血,找到心脏供体的机会几乎为零。
可是幸运的是,在我入院一个月以后,意外的得到一个指定的心脏供体。
我活过来,我没有死。
我不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但是我要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我正在享受日光浴的时候,白蕊蕊忽然走了过来。
我挺讨厌她的,假清高,真绿茶,品学兼优,尤其是擅长勾魂。
自从我出院以后一直看我不顺眼,各种给我穿小鞋。
刚才也不知道她冲出去干嘛了,现在两个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
「有事?」
「我亲爱的男朋友让我给你一点东西。」
「不要。」
白蕊蕊用力的把手中的笔记扔在地上:「你不会以为是送你的礼物吧?这上面有你的痕迹,他觉得恶心。」
「对了,顺路告诉你,他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反胃!」
3.
看着她扔在地上的一沓笔记,我的心好疼。
白蕊蕊的男朋友叫陈一博。
就在两个月之前,他还是我的男朋友。
他是学霸,我是学渣。
他理智,我感性。
他沉稳,我活泼。
他说我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梦想。
他真的很喜欢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我的身边。
陈一博喜欢我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
他说他要考上清华的医学院,他一定要治好我的病,让我陪他白头到老。
我相信!
可是,他失言了。
我这次病倒了,他忽然就在我的世界消失了。
在我术后恢复的过程中,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我们还没来得及白头偕老,他就给我带来一头绿草。
我从同学的嘴里知道,他背地里说我智商低,和四条腿的猪差不多。
说和我谈恋爱就是为了新鲜感,现在自己想想都恶心……
我还看到了他和他新女友白蕊蕊的亲密照。
可恨的是他搂着白蕊蕊逛遍了所有我们去过的地方。
出院以后,我冲到他们家,准备找他算账。
他妈却直接把我拦在门外。
「我们一搏已经去别的城市上学了。」
「他是要考清华的。」
「要找他算账,你倒是也考上清华啊!」
「你一个学渣,总打我儿子的主意,你要不要脸?」
想到这些,我的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张磊递过来一张纸巾:「臣有事启奏。」
我噗嗤一声笑了一下。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能笑,真好。」
「说。」
「不要和烂人、烂事纠缠。」
「嗯。」
4.
什么地方传播消息最快,当然是人多的地方,例如学校。
我数学测试完胜白蕊蕊的事情在半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全校皆知了。
傍晚,我正趴在桌子上看书,几个男生气喘吁吁的冲进了我们班级。
我用书挡住自己的脸,不想被他们发现。
他们都是尖子班的学霸,又是陈一博的朋友。
说不定是来替白蕊蕊报仇的。
现在我可不想和他们说话,一句都不想。
其中一个男生对我喊道:「谢雨,可找到你了。」
「找我?」
「我们准备参加全国物理竞赛,缺一个人。」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们:「你确定缺的是一个人?」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们是不是缺心眼,我可是文科生啊。」
「缺你。」
学霸程海的声音从人后传了过来。
他是我们高中最帅的学霸。
为人清高、冷傲。
我们这些平凡的小学渣对他只有仰望的份。
我第一次发现,最帅的学霸可能也缺心眼。
「我是文科生。」
「你可以的。」
「我数理化很差。」
「没试过怎么知道。」
「我……」
程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都听说你数学突飞猛进的事情了。所以我们确定,你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我物理很差。」
「相信我。」
我看着程海的眼睛,发觉他急需补补脑子。
就在我准备拒绝的时候,另外的几个男生忽然把手伸到我的面前,一只手又一只手的交叠在一起。
这个动作我见过,是他们尖子班给自己团队加油用的。
我的心脏忽然跳的很快。
我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呐喊:「谢雨,放上去!」
「我是文科生,我不行!」
忽然,程海抓着我的手搭在了最上面。
「欢迎加入。」
「加油!」
5.
今天之前,关于陈一博,我的心里有一万种想法。
我以为他死了,我更换的那颗心脏就是他的。
直到刚刚,张磊把他的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我在物理竞赛的公众号中,看到了陈一博的照片。
我说不清现在的心情。
人类的矛盾大体如此。
以为他死了的时候,我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现在确定他活着,我又希望他马上去死。
我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照片,心中满满都是愤恨。
我把书桌里的东西胡乱的塞进书包。
「张磊,陪我出去一趟。」
「好。」
我们还没有走出门口,白蕊蕊忽然站起来喊道:「干什么去?上自习呢不知道吗?」
我没有理她。
她忽然站起来,拉着我的书包,用力一扯。
书包里的东西哗啦一声掉了出来。
掉在地上的八音盒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里面一只粉色的凯蒂猫随着音乐萌萌的挠着爪子。
我斜眼看着白蕊蕊,慢慢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八音盒。
「怎么,你男朋友没送你啊。」
「要不给你吧,反正也是一个男人送的。」
白蕊蕊被我气得满脸通红,她的手指在颤抖,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不要?那我可拿走了。」
6.
张磊去门卫那里借了一把铁锹。
他挖坑,我就坐在地上看着他。
「你怎么不看看那些纪念品。」
「有什么好看!」
……
当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扔进坑里的时候,我和陈一博的过去彻底结束了。
「这是不是衣冠冢?」
「属于吧。」
「这东西啥用?」
「希望东西的主人早点升天。」
「那……送你的东西,能保佑你升天还是他升天?」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我用力的捶了张磊一下,忽然觉得还不解恨。
就在我们两个打打闹闹的时候,白蕊蕊带着班主任出现在我的面前。
「去哪里了?这么黑。」
白蕊蕊指着后面的小树林:「老师,刚才他们两个去了那里的小树林。」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天这么黑,去了那么幽静的小树林……」
张磊把手里的铁锹举了起来:「来,班长,继续。你说说,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还有一把铁锹,会发生么故事?」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自从我赢了白蕊蕊之后,班主任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回教室学习吧,以后不要乱走。」
「老师,他们去了小树林。」
白蕊蕊像狗一样,咬着小树林不放。
我本来不想理她,现在看来有必要还击她一下了。
「我刚才去小树林,把班长白蕊蕊的男朋友陈一博的笔记本埋起来了。」
「你胡说,我没有男朋友。」
「我有你们的亲密照,你需要我拿出来吗?」
白蕊蕊指着我,她的手指又开始颤抖……
我推开她的手:「如果不是你抓着我不放,我会提你早恋的事!」
白蕊蕊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
高三这么紧要的关头,她还早恋。
早恋还四处得罪人。
我深度怀疑白蕊蕊的脑子被门夹过。
7.
最近几天,我和程海都泡在学校的实验室里。
因为竞赛的内容涉及一些化学物资,我们准备自己研制一些化学材料。
虽然我以前没有进过实验室,但是对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还有操作流程却十分熟悉。
已经是夜里八点了。
程海的实验已经完成。
我转头看了看他:「你先回去,我在观察一会儿。」
「我等你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不用,学校很安全的。」
我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眼前的实验器材,详细的记录着添加不同剂量物品以后发生的化学反应。
忽然,我听到轻轻的关门声。
我以为是程海离开的声音,但是却不知道是有人进来了。
我的实验结束以后,我开始整理实验室里的物品。
我拿起桌子上物品摆放清单认真对照。
忽然,我发现缺少了一瓶乙醚。
这瓶乙醚,我们根本没有使用。
在我们刚进门清点物品的时候,它还在。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脑子里出现……
忽然,一块湿巾捂在了我的口鼻上。
白蕊蕊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拖到实验室的监控死角区。
她一边解我衣服的扣子,嘴里一边不停的咒骂:「你个学渣,你也配有人喜欢。」
「你有什么让人念念不忘的!」
「我就是要毁了你,我让你成为大家眼中的贱货。」
「啊!」
她忽然惊叫了一声。
我反手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她扑倒在我的身边。
我抓起身边的拖布,扯下几个破布条就把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一个翻身,我把她骑在身下。
捏开她的嘴巴,我把拖布塞进她的嘴里。
我抡圆了胳膊,双手左右开弓,对着她那精致的小脸蛋一顿招呼。
伴随着啪啪的巴掌声,她的脸肿得老高。
「不要总找我麻烦,我脾气不好!」
她咬着拖布,满脸泪水的连连点头。
冷眼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但是我却没有半点怜惜。
如果不是我屏住了呼吸,这会儿,她会对我手下留情吗?
我抬胳膊抓起附近桌子上的石粉,一点、一点的倒在白蕊蕊的脸还有头发上。
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五颜六色的石粉和着她的眼泪,在她的脸上四处流淌。
我一边给她染色,一边细心的叮嘱她:「你第一次来实验室,你不了解。」
「很多有毒的物品不一定非得服用。它们可以通过皮肤慢慢的渗透……」
「我给你涂的这种石粉,它无色无味,但是可以渗透人的皮肤。」
「染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的皮肤。」
「我知道你喜欢绚丽多彩的颜色。」
「来,我给你调个五颜六色。」
当我把好几瓶石粉胡乱的倒在白蕊蕊脸上的时候,她拼命的摇头,用力的挣扎。
我一边耐心的给她图着颜料,一边慢慢的和她沟通。
「眼珠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红色还是绿色?」
当我一点一点的对她进行报复,她被吓得浑身发抖,呜呜直叫。
看着她瑟瑟发抖,惨兮兮的样子,我把染料扔在了地上。
「就这点胆儿,还想害我?」
8.
我才走出实验室,就遇到了程海。
他斜靠在墙上,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下的地面。
我发现他很冷漠,刚才我和白蕊蕊在实验室里打得那么厉害,他都没有推门看一眼。
而且我出现以后,他的神情对我没有半分关注。
「你等我么?」
他点了点头。
「送我回寝室吧。」
「好。」
他低着头慢慢地走在我的身边,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谢雨,做我的女朋友吧。」
「理由?」
「我觉得你很出色,优秀。」
这个理由我很想笑,我是一个学粉,但我不是没有脑子。
没听说哪个男孩子因为女孩子出色而喜欢她,而且我以前也并不出色。
程海是尖子班的学霸,而我是普通班的吊车尾。
我猜想在一个月之前,他都不知道还有我这号人物的存在。
我只能用「呵呵」回答他。
在寝室门口,我们道别。
我转身上楼,他向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谈过恋爱,看着程海那冷漠的背影,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甚至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
既然不喜欢,那他为什么追我呢?
9.
终于见到陈一博了。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衣就站在我的对面。
三个月未见,他清瘦了不少,眼睛凹陷,脸色苍白。
知道的是我动了大手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
他就站在我的对面,可是,他没有看我,一眼没有。
我有些失望,有些失落,还有一些难过。
「别发呆,好好表现。」
程海把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胳膊上。
我抖动肩膀,想要甩开他,可是他却抓得更紧了。
「大哥,我们是来参加物理竞赛的,请把你的爪子拿开。」
「别动,给他看看。」
「不必。」
程海的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我偷偷的抬起眼,看了看陈一博。
他正在看我,但是面无表情。
仅仅一眼,他又看向了别的方向。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男孩子的世界我真搞不懂。
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一个背叛我的人,天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
好在比赛及时开始了。
这次物理竞赛的金量不高,但是对于学校而言,荣誉非常重要。
我们省内的几个学校先进行选拔,然后在全国性选拔。
各个学校如此卖力,就是在争夺一张参加英国的物理奥赛资格卷。
我们参加完比赛就要准备高考了,这张资格卷是我们送给学校和下届学弟、学妹们最好的礼物。
这次比赛的内容分为笔试和实验两个部分。
我们很快就拿到笔试的卷子。
虽然我是文科生,但是在程海认真的补习下,我的答题速度并没有影响我们整队的成绩。
反而比很多人做的快很多。
我交卷子的时候,特意看了看陈一博。
他居然对我竖起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真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那个大拇指很闲吗?
紧接着进行第二轮的比赛。
在一个模拟的空间内,人工形成雨云。
我们主要的操作人员是程海,我负责给他做助手。
对方学校的主要操作人员是陈一博。
这是一个看起来简单,但是取胜却非常困难的题目。
简单的试题,要求答案与众不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在程海的器材内,白色的絮状云朵逐渐形成。
它们时卷时舒,最后,幻化成了一个雨字。
在三秒钟后,慢慢地变成雨滴掉落下来。
我们成功了。
我笑着看向程海,他说:「送你的,小雨。」
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
陈一博的实验失败了。
他形成的雨云迟迟没有降落。
我知道他的云朵不会降落。
因为他做出来的是一个凯蒂猫的形状,曾经他说过,要送我一个云朵,而我喜欢凯蒂猫。
陈一博在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我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仁。
劈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10.
从赛场出来的时候,程海的胳膊再一次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刚想躲开,他用力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别动,你前男友在后面。」
我转过头,陈一博真的就在我的身后。
他孤单的站在刺眼的阳光下,我的心有些疼。
程海低声说道:「谢雨,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长的不错,成绩也优秀。」
我斜着眼睛打量着他,程海最近的变化非常大。
孤傲、高冷的年级第一,在放下身段讨好我。
可是,我不是姿色倾城,也不是才华横溢,他喜欢我什么呢?
「你确定要我做你女朋友?」
「嗯。」
「那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喜欢我。」
「陪我回家一趟行吗?冒充是我的女朋友。」
我抬头看着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程海:「你才高中,你爸妈就催婚了?」
「我给你五百块钱,你见见我父母就可以。」
大家都喜欢钱,我也喜欢。
但是我更惜命。
去一个男孩子家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求你了。」
程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低声哀求着。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傲的男生。
他在求我,只为让我去见见他的父母。
他的行为让我困惑,但我还是答应了。
「见你父母可以,让他们来咱们学校的食堂见面,可以吗?」
程海迟疑了一下:「可以。」
物理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回校等结果的通知就可以。
刚进学校的大门,程海拉着我就向着食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干嘛去?」
「见我爸妈。」
「他们是坐火箭来的吗?」
在那里,我看到了程海的父母。
两个沧桑而憔悴的老人,眼睛红肿,头发花白。
他们神情呆滞的坐在食堂的椅子上。
我们的父母应该是满头青丝,可是眼前……
「程海,这是你的父母还是你的爷爷奶奶?」
程海递给我五百块钱:「我的父母,你去陪我妈说说话。」
我推开他的钱,他愣了一下。
「我去陪陪叔叔阿姨。」
「妈。」
伴随着程海的喊声,他的妈妈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看到两行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她向着我张开了双臂……
「抱抱我妈妈。」
「好。」
程海的妈妈抱着我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让我想起了电视里一个叫《等着》的栏目。
那里有很多这样的场景。
不过人家是亲人相认,我这……
这算什么呢?
11.
程海开始对我好。
高三的时间多么宝贵,他却在为我唱歌、给我讲故事。
他抱着吉他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很多女生为他痴迷。
如果不是我经常照镜子知道自己的长相,我也会认为他在追求我。
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他不喜欢我,他只是在制造一种追求我的假象。
他购买了和我同款的书包和鞋子,经常和我出双入对,可是我知道,只是出双入对而已。
在很多同学羡慕的眼光中,我越发的困惑起来。
程海的目的是追求我吧,他又会暴露不喜欢我的细节。
程海的目的不是追求我吧,那他想做什么呢?
12.
谢雨的名字最近很火。
前几天刚刚从学渣逆袭成了学霸。
今天又从一个丑小鸭逆袭成了白天鹅。
眼前,又有一个本年度最狗血的剧情在上演。
两个帅哥学霸为了我在操场上大打出手。
外面的雨很大,陈一博和程海打的很热闹。
本应该安静的自习时间,大家都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俩。
我也看不清谁占了上风,但是我很无辜。
我的前任和我的伪男友让我的名字人尽皆知。
张磊把头凑了过来:「粉粉,他们是为了得到你而决斗的吗?」
「谁输了谁和我在一起。」
张磊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快,我得去喊加油。」
我打开书准备复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我抬起头,看到了白蕊蕊。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可能已经被她做成生鱼片了。
13.
第二天一大早,白蕊蕊又在我的眼前晃悠。
我冷眼看着她。
她勉强挤出来一丝微笑:「别介意,我是来祝福你的。」
「继续说。」
「听说你已经和程海在一起了,真羡慕你。」
「用不用我让给你?」
她慌忙的摇着手:「不用、不用,我有一博。」
她的一声一博叫的我好恶心,我白了她一眼:「直接说主题。」
她把一封信放在我的桌子上:「你看,你都有程海了,你能不能断了陈一博的念想。」
我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又看了看白蕊蕊。
「你可真是二十四孝女友啊。居然替自己的男朋友给前女友送信。」
白蕊蕊努力挤出一丝假笑:「既然是前女友,我觉得这信你就不要看了吧。」
我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点在信封上。
我知道陈一博这是有话要和我说。
我已经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所以他只能让白蕊蕊给我送信。
奇怪的是,白蕊蕊居然同意了。
我真为她的情商着急。
白蕊蕊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信,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好。」
白蕊蕊欢快的抓起信。
我伸手拿了回来:「既然你都送来了,那我就看看吧。」
我当着白蕊蕊的面,打开了陈一博的书信。
「谢雨,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
「希望你珍惜机会,考上理想的大学。」
「不要和程海走得太近,尤其不要和他谈恋爱。」
白蕊蕊的身体慢慢的靠了过来,我迅速把书信叠好。
我拿起手机,当着白蕊蕊的面,通过了陈一博微信的好友申请。
白蕊蕊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的脸上再也挤不出刚才笑容。
「谢雨,你都有程海了。」
「不是你亲自给我送信的么?」
14.
夜色笼罩了小树林,月光把陈一博的影子拉的很长。
他静静的站在哪里,我知道他在等我。
「我有事情问你。」
他「嗯」了一声,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子。
「你和白蕊蕊没有在一起对吗?」
他迟疑了一下。
我冷声说道:「我不是询问你,我只是确定一下。」
他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就走了,以后不要管我的事情。」
「不要接近程海。」
「和你有关吗?」
「他接近你,就是和我有关。」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中有焦急,烦躁在流动。
「说出原因。」
他依旧没有回答。
「离开我的世界,我不想和你说滚字。」
「不要和程海在一起。」
「你不说我还真没有这个想法。」
我转过身,大步的向着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考上大学我再告诉你。」
我转过身,看着他:「陈一博,你没有和白蕊蕊在一起,对不对?」
他依旧没有回答。
「你不回答,我就和程海在一起。」
「谢雨,考完大学我告诉你,好吗?」
「不好,现在,马上。」
他低下头,我转身准备离开。
「是,你猜对了。」
我转过身,笑了,我跑向他,扑进他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还在。」
他的手,慢慢的放在我的后背上:「谢雨,远离程海。」
「嗯。」
我甜甜的笑着靠在他的胸口,我天真的以为他是在吃醋。
可是,他不是。
15.
当学霸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看着以前挠头的数学题,现在如鱼得水。
张磊羡慕的看着我:「粉粉,你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换了一颗心脏。」
「我现在换还来得及不?」
「快去,我看到猪肉店杀新猪……」
他才举起拳头,忽然疼的大叫起来。
程海在抓着他的拳头。
我不悦的说道:「你干嘛?我们在开玩笑。」
「你和陈一博和好了?」
我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那我对你的好,都喂狗了?」
这句话很难听,但我还是礼貌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全校都知道我喜欢你,你却和他在一起了。」
「我已经说对不起了。」
程海忽然转过头,怒声问道:「那我杀了你,在说对不起,有用吗?」
「我从没答应过做你的女朋友了。」
我的声音很大,全班同学都听到了。
程海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他怒气冲冲的指着我,一转身离开了我们班级。
看着程海的背影,张磊八卦的凑了过来:「粉粉,你完蛋了。这个程海最好面子的。」
「他的脸是脸,我的脸就是鞋垫子吗?」
我继续低头看我的书,继续我的学习。
还是陈一博说得对,必须远离程海。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虽然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远离程海,但是他依旧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16.
我和陈一博正在视频学习,我时不时偷偷的看他一眼,有他在,心里好甜。
忽然,我的手机上出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您好,您能来医院救救我弟弟吗?」
「你弟弟?」
「我弟弟是珍贵的熊猫血,你能马上来市医院吗?」
「啊,好。」
我挂断电话,给陈一博发了信息。
他的电话马上打了过来:「不是应该医护人员联系你吗?」
「这个患者也许和我同在一个熊猫血互助群,所以有我的联系方式。」
「等我,我陪你去。」
「来不及了,是去医院,公共的地方,你放心。」
我匆忙的打车赶到医院大门口,正在往里跑的时候,程海从里面跑了出来。
「谢雨,快,和我去门口接人。」
「我还有事,你自己去接。」
「有个熊猫血的小孩出车祸了,我要去接一个来输血的女孩。」
「啊……」
「快和我去,会出人命的。」
看着程海那焦急的神情,我快速的说道:「我就是那个熊猫血的女孩,带我去采血室。」
「快,急救车在停车场,小孩转院了。」
程海拉着我向着医院的侧门跑了过去。
他跑得是那样的快,拉得是那样紧。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跑出了医院的侧门。
忽然,一块手帕捂在我的口鼻上。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听到程海在喊:「谢雨,你怎么了?我带你回家。」
17.
我悠悠转醒看到幽暗的光线从厚重的窗帘边缘透射过来,我判断这是一个宾馆。
程海坐在我的面前,他的手放在我的胸上,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流氓。」
我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我的双手被胶带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程海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巴掌就甩在我的脸上:「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你才水性杨花。」
程海冷笑了一下,他用力的抓住我的胳膊,慢慢的,慢慢的把头靠在我的胸口上。
「滚开。」
「安静,让我听听。」
「程海,你这个流氓。」
「啪」程海的巴掌再一次打了过来,他的脸极度的扭曲,瞪着血红的眼睛,他咬着牙问道:「你以为我对你感兴趣?」
「我只是喜欢你肚子里的那颗心脏。」
「那是我姐姐的心脏。」
「是你害死了她,你害了我们全家。」
「你让我爸一夜白头,让我妈痛苦不堪。」
「你改写了我们全家的命运,你这个杀人犯。」
我用力的摇着头:「我没有,你胡说。」
程海把他的手机递到我的面前:「这个女孩子,你认不认识?」
我看着他的手机,里面有一个笑面如花的女子。
这个女孩我认识,她叫程雪。
我们都是稀有血型,我们在一个救助群里,我们聊过天,我们还是好友。
幽暗的光线下,程海的脸上棱角分明。
他和程雪真的有几分相似。
「她是你……」
「她是我姐姐,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你知道你肚子里的那颗心脏是怎么来的吗?」
「你肚子里的那颗心,就是我姐姐的。」
「是陈一博害死了我姐姐。」
程海把手插进兜里,他掏出半张粉色的纸。
昏暗的灯光下,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我姐的日记,这是我姐的日记。」
程海把这张纸怼在我的面前。
「你看看,她写的什么?」
「她写的是陈一博害死她。」
「我姐姐的写的陈一博害死她。」
「而陈一博为了谁,还不是你这个该死不死的人。」
程海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他瞪大了血红的眼睛看着我。
他咬着牙,拿起了我身边的枕头。
「救命!」
我大声的呼救。
程海用力的把枕头压在我的脸上。
我扭动着身子用力的挣扎,他反而压的更紧。
我的头脑开始发热,肺憋得生疼,心脏砰砰直跳……
我觉得我要死了。
忽然,我脸上的枕头挪开了。
程海恶狠狠的看着我:「你死不了,因为你要和陈一博一起死。」
「他快来了。」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程海把我从床上扯起来,用匕首抵着我的脖子,拉着我走到门边。
「陈一博?」
「嗯。」
「你自己?」
「是。」
程海打开房门,拉着我迅速后退。
门缓缓的开了,陈一博双手举在头顶站在门口。
「进来,把门关上。」
陈一博慢慢的走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呵,你为了这个贱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她。」
程海举起那张照片:「这里的男人是不是你?」
「是我,你放了她,找我算账。」
程海踢了一脚地上的绳子:「你自己捆上。」
「好。」
我大喊:「不要听他的。」
程海的匕首用力的抵在我的脖子上,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别动她,自己拷。」
陈一博捡起地上的绳子,把自己的手缠了起来。
程海忽然把我推开,伸手扯住陈一博的绳子,快速的打了一个猪蹄扣。
然后他一弯腰抓起地上的棒球棍,照着陈一博的脑袋就打了上去。
「不要。」
我用力的撞开程海,扑在陈一博的身上。
程海忽然笑了起来:「哈哈,既然你俩这么相爱,那就一起去死吧。」
陈一博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谢雨,别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程海手中的棍子就胡乱的砸了下来。
陈一博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掉在我的脸上。
「既然那么爱她,你就死在她身上好了。」
程海抓着棒球棍子照着我们的脑袋就打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玻璃窗咔嚓一声被踢碎了。
警察破窗而入……
18.
程海被按在地上,他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我和陈一博。
我把脸埋在陈一博的怀里,我从没见过程海这样凶残的样子。
他被抓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大声的喊道:「你们杀了我姐姐,你们的幸福踩在我姐姐的命上,我诅咒你们永远不会快乐。」
陈一博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别怕,有我。」
我和陈一博在警察的护送下,去医院进行了包扎和验伤。
回警局做完笔录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了。
我站在路边,看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朦胧的月色下,他离我好像很远……
「我的心脏到底是谁的?」
「是程雪的。」
「你杀死了她?」
「没有。」
「那程海为什么说是我们害死了她。」
陈一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递给我一个粉色的笔记本。
我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叫程雪的女孩子的内心世界。
「今天是星期五,我站在窗台,我看到了陈一博,他好帅啊。他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的世界。」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补课。我在窗台等了很久,没有看到陈一博,他去哪里了?」
「今天是星期一,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我不喜欢放假,放假让时间变得好漫长,我就站在窗口,我在等他,可是,他依旧没有来。我的世界好黑暗……」
「今天又是星期一,我在窗口看到陈一博了。他似乎不太高兴,他好像很累的样子。我听说他的女朋友谢雨生病了,真好,我希望她死去。」
「今天是星期二,我在窗口看到陈一博了。他在阳光下,像个王子。听说谢雨得了心脏病,谢雨要死了。」
「今天又是星期五,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陈一博了,我觉得我要死了,我的世界好黑,好冷……」
「今天是星期三,我向陈一博表白了。谢雨一定会死的,她和我都在熊猫血互助群里。心脏本来就不好找,更何况是熊猫血。」
「又是星期一了,我没有去窗口看陈一博。他拒绝了我,谢雨都要死了,他还是拒绝了我。我的世界又黑又冷,我不想活了。」
「今天是星期五,我已经三天都没有吃饭了。我总觉得陈一博就在我的眼前,可是他不在。他在谢雨的病床前。是不是我死了,把心脏捐给谢雨,陈一博也会记得我?」
「我已经签了遗体捐赠书,医生说谢谢我。真好,在死之前,还有人谢谢我。」
「今天是星期六,我在天台等陈一博。我写好了遗书,心脏指定捐献给谢雨。我看到陈一博来了,他真的很好看……我的生命要结束了。如果陈一博能爱我,我是不是不用死……」
最后这篇不完整,被人撕掉了。
我想程海手里的半张日记应该就来自这里。
陈一博慢慢地蹲在地上,他把自己的脸放在掌心:「谢雨,那天我在天台看到她,我跑过去,我抓到她了。」
「我抓到她了,她悬挂在天台外,她看着我笑。」
「我看见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谢雨」,陈一博呜呜的哭了起来:「我抓住她了,可是,她松手了……」
「谢雨,我真的抓住她了。」
「我抓住她了,我明明可以救她,她还是死了。」
「她说她是被我逼死的。」
陈一博的肩膀在颤抖,我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
程雪真的太残忍了。
她的死将会是陈一博一辈子的噩梦。
「你离开我,是无法面对程雪的心脏吗?」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谢雨,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
「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
陈一博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伴随着暖暖的唇印还有炙热的眼泪……
「给我点时间,谢雨,我会回到你身边……」
19.
陈一博和程海都在我的世界消失了,和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白蕊蕊。
程海的父母来求过我,让我和法官说情,放他们儿子一条生路。
我没有办法决定程海的生死,但是白蕊蕊可以。
毕竟程雪死后,可以接触到陈一博私人物品的只有白蕊蕊。
而程海手里那半张日记,应该就是白蕊蕊送去的。
我把自己埋在题海中。
每天就是看书,学习,学习,看书。
夜里寝室的灯被熄灭了,我就在走廊看。
走廊的灯被熄灭了,我就在路灯下看。
我的考试不再仅仅是为了我,还为了另一个人。
终于,高考结束了。
我带着自己满意的成绩去了陈一博的家。
这么久以来,我知道他在家,但是不敢去打扰他。
我看到了陈一博。
他清瘦了不少,但是眼中有了神采。
「我发挥的特别好,我有把握走进清华。」
他笑了。
看着他的笑脸,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我心脏的位置上:「陈一博,换心病人的平均寿命不到十年,十年,你一直在,可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