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看到公演排名，自己又双叒叕稳居 C 位，她简直头皮发麻。妈妈，她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她只想下班……
1
同居的第一天。
对这种父母包办婚姻的封建举动，楚阳阳是嗤之以鼻的。
即使父母停了她的信用卡，把她行李连同她的人扔到这套高级公寓，她也绝不能和祁燃同流合污。
她要抗争到底！
聊天？NO！
她绝对不和他说话。
2
同居的第二天。
她的未婚夫竟然是个大明星，黑人问号脸。因为她网上吃瓜，竟然看到他天天在微博热搜居高不下。
她有一点很想问他八卦的冲动，比如那个霸道总裁带球跑的八卦是不是真的，还有娱乐圈都有哪些外人不知道的真实内幕……
但他天天行程忙到飞起，在家里她只有早上洗漱的时候，能看见一个离开的背影。
同居的日子她就刷刷剧，吃吃泡面，看看八卦，还算惬意。
他们俩各自睡自己的房间，互不打扰。
好极了。
3
同居第三天。
一天没关注娱乐圈的楚阳阳，看见微博热搜上挂着一张熟悉的面孔。
「某某顶流恋情曝光！」
她点进去一看。
一张打满了水印的偷拍照片，一男一女站在酒店门口，女孩穿着白裙子长发飘飘，男孩穿着黑色外套，带着黑色口罩。
怎一个郎豺女浪。
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己家，楚阳阳也是惊呆了。
那个男孩不是祁燃是谁？
虽然他全副武装，但他脚上那双鞋她认识，是前天老妈送来的情侣鞋。
她心情有些郁闷。
不过下一秒，豁然开朗。
看来对这段包办婚姻的抗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她兴奋地给自己点了一个蛋糕以示庆祝。
4
楚阳阳吃完蛋糕，突然想通了，决定与祁燃来个世纪大和解。
既然他有女朋友，那和她就是统一战线了。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她坐在沙发等着他回来，打算与他好好谈谈如何解除婚约。
祁燃接近凌晨回到家。
一回家就看见歪歪倒倒睡在沙发上的她，茶几上还有些蛋糕残骸。
他刚想转身回屋，强迫症让他停住了脚步。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走过去，弯腰处理了残骸，把它们扔到垃圾桶，最后犹豫着，还是给她拿了一条毯子，然后回了房间。
他太累了，今天又拍杂志，又接受采访，最后还去参加了一个电视剧开幕仪式，一天 24 小时被他助理掰成了 48 小时用。
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的未婚妻他无心顾及，一门强扭的婚姻，他也不感兴趣。
他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醒来后去了浴室。
5
洗到半途，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想着可能是她醒了，没有太在意。
结果下一秒，他不得不在意了。
因为她闯进了他浴室。
！！！
她半眯着眼，头发杂乱无章，睡衣松松垮垮，像一只喝醉的猫，慵懒地靠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刷牙、洗脸。
他就这么一丝不挂地站在淋浴下，黑着脸看着她完成整个过程。
不知羞耻！
他刚想吼她，她却瞬间又洒脱地用毛巾擦了擦嘴，转身出去。
他眼底暗了暗，她用的是他的牙刷，他的毛巾，最后，转身出门，奔向的还是他的床。
他瞬间清醒了，被气得。
6
楚阳阳这天醒得有点早。
可能是天天刷剧无所事事日夜颠倒。
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床也太舒服了，但随后，她盯着天花板，越看越不对。
这是哪里？
她猛地坐起来，望着这件黑色调的屋子，脑子里写满问号。
她的屋子不都是粉色泡泡系吗，难道，穿越了？
她穿着拖鞋，连滚带爬走出房间，傻了，没穿越，这是祁燃房间！
他昨晚没回来？
幸好幸好，她拍拍胸脯。
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她准备赶紧溜回自己房间，然后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多看了一眼。鞋，祁燃的鞋在？
她顿觉后背发凉。
果然，下一秒，她目光落到客厅沙发上，心里咯噔一下，躺在那儿的不是祁燃是谁？
7
镇定，睡错房间不可怕，她不过是短暂地睡了一下，又不犯法。
她回房间洗漱完，敷着面膜出来，他还躺在沙发上。
她抬头看了眼表，9:30。
！！！
他平时不是 7:30 就出门了？
今天这……
好奇让她走近了他，害怕让她伸出了手，放在他鼻子下方……
有呼吸！没死！
她舒了一口气，结果下一秒她愣住了。
他脸色红得异常，呼吸好烫。
他发烧了。
这……应该跟她睡了他的房间，他在这初春睡在客厅什么也没盖，没，没有关系吧。
楚阳阳思考几秒，出于人道主义，觉得还是应该救他一命。
她去浴室拿了毛巾给他降温。
「喂，你醒醒。」她准备把他摇醒，看他是回屋睡，还是去医院。
「嗯……」他有些难受地嗯咛一声，一张帅气的脸皱成一团。
「你这样不行，你衣服都湿了，去换一件。」她看了看他穿着的浅色 T 恤，因为出汗，湿得彻底。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想帮他换件衣服，而不是乘机贪图他的腹肌。
「别碰我……」
沙哑的声音传来，她掀开他衣服的动作瞬间停了。
「我没有……」楚阳阳觉得好笑，谁想碰他，说得她跟色魔一样。
只是自己这语气，怎么这么虚，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算了，我给我妈打电话。」她扔下这句，去窗边给老妈打电话。
「妈，你叫祁燃他妈来把他接走吧。」
「他发烧了，很严重。」
「什么不管？」
「不是，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照顾？」
「喂……」
挂断了……
气。
8
她跷着二郎腿，双手环胸，盯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平时她都是在微博上看着他。
什么——
「祁燃弟弟新发型好帅！」
「祁燃弟弟手控的神！」
「祁燃弟弟演技好炸！」
「祁燃弟弟黑眼圈也有禁欲系美男的味道！」
……
天天屁大点小事都能上热搜，楚阳阳只是觉得祁燃公司真有钱，买热搜如流水。
现在看来，可能是眼前的这个男孩长得——过分妖孽了。
怎么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正在这时，他手机又响了。刚才他电话被打爆了，她实在听烦了帮他按了静音。
但这个电话，她看了看还是递给了他。
是他妈妈。
「是你妈妈，你直接说话吧。」
她蹲在他身边，将手机按了免提，递到他耳边。
「喂，儿子，你怎么病了，严不严重。」
「没事。」他有气无力地睁了睁眼，又干脆闭上。
「没事就好，你用毛巾冰敷一下，我待会儿找医生过去看看你。」
「好。」
这就完了？也没说什么时候来，都病成这狗样了，还说没事？
她真想打爆他的头！
「阳阳在吗？我跟她有话要说。」
怎么，怎么突然 cue 她，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阿姨，我在。」她硬着头皮回答。
「阳阳啊，你们年轻人火气旺，阿姨能理解，只是还是要注意分寸，祁燃最近太累了，你们还是克制点，别把身体拖垮了，就容易生病。」
！！！
这是免提！
一席话，让两个人听得面红耳赤。
托他妈妈的福，楚阳阳和祁燃的相处，开始有些尴尬了。
9
等医生来的时间，有些漫长。
楚阳阳一边给他冷敷，一边笑着冷哼。
「你妈让我注意分寸？」
祁燃动了动睫毛，深黑的眸子显得疲惫，薄薄的嘴唇因为发烧而愈发红润，额头上还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拖着性感而磁性的嗓音问：「那你注意了吗？」
想到昨晚自己洗澡，她那么若无其事地闯进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你了，不注意分寸？」楚阳阳被气笑了。
她连摸都没摸过，就给她冠上个不注意分寸的罪名？
她冤不冤？
「自己想。」他黑着脸，闭着眼，不看她。
「想什么？不是，如果我动了你，还有得说，问题是我连碰都没碰过你，就被这样说，我是不是太吃亏了？」楚阳阳有些脾气了。
祁燃听她的抱怨，有些头疼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上。
「你想也没用，我现在没力气……我对你也不感兴趣。」
10
滚！
楚阳阳心想，这是什么人啊，狂妄自大，自作多情。
还敷什么敷？她将毛巾砸他脸上，然后开始拖地一般狂野地给他擦汗。
「嘶……痛！」她动作有些粗鲁，把他弄痛了。
「现在知道痛了？」她没好气地看着他。
刚才惹她的时候，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对照顾了他的她不知感谢，还怼她？
越想越气，她直接用包着冰块的毛巾，给他擦腹部的汗。
「凉！」他低声惊呼。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吗？
他若不是病得没了力气，肯定不让她如此胡作非为。
「忍着。」楚阳阳故意将毛巾在他腹部、胸部、腰部，到处擦。
美其名曰降温，其实就是报复。
只是，这降温的效果不是很明显，这人身体怎么越来越烫？
「别动了。」他轻哼一声，摁住她胡作非为的手，缓了好一阵，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她。
楚阳阳被他盯得有点发毛，渐渐地，她惊悚地发现一件事，他好像……
一瞬间，两个人都尴尬无比。
祁燃挣扎着身子站起来，往下像看小鸡仔一般看着她。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幽怨地朝下盯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哑着嗓子道：「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说完，他尽量镇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11
祁燃走了，可能去医院输液了。
一点感冒而已，真是娇贵的小公主。
他临走前，先是怪异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将手上的东西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楚阳阳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感觉像是想把她扔进垃圾桶。
毛病！
楚阳阳吃着薯片，瞟了一眼垃圾桶，牙膏牙刷毛巾，都是新的，扔什么？
奢侈！
走了好，走了她就当住了免费酒店。吃他的，用他的，还不用伺候他，日子逍遥快活。
只是快活日子才过了一天，她又接到了老妈的新任务。
「林女士，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选秀？哈哈哈哈啊哈哈，我吗？开什么玩笑！」
「我无业游民？我不过是刚辞职好吗，我还在找工作！」
「不是！一个月信用卡 5000？太少了……」
「4000？妈，你太过分了啊」
「3500 也行，真的，我去去去，我明天就打包去！」
……
是的，由于在谈判中的失误，她 3500 就把自己卖给了选秀。
看在钱的分上，她硬着头皮去了，老妈说反正就三个月，三个月后就让她去老爸公司工作。
行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12
来到新学员训练营，她看着满屋子年轻靓丽、胶原蛋白满满的小妹妹，小姐姐，她有片刻的紧张和后悔。
直到第一场训练下来，她坐在地上思考人生。
老妈是怎么把自己塞进这个选秀节目的，别的小姐姐，吹拉弹唱样样都会，撒娇卖萌一样不落。
所以，她一个化学专业的来选秀，秀什么？
研究一个化学反应，然后炸掉娱乐圈吗？
「你们听说了吗？祁燃加入了我们节目的导师阵营。」
「天啊，是那个现在爆红的男团成员祁燃吗？」
「对对对，就他！」
「绝了啊！」
「我天，参加节目遇到祁燃还是导师也太幸运了吧！」
「对，他舞蹈真的太棒了，还有嗓音完全是我的菜！」
「我死了！」
……
一群人，围在一起，兴奋得手舞足蹈。
「冒昧地问一句，是那个不满 20 岁的祁燃吗？」楚阳阳终于插了一句话。
所有女生齐齐怒视着她。
「你对他的年龄有什么意见？」
「对他，虽然他年龄小，但论舞蹈功底和唱功，谁能比得上？」
「你不会是黑粉吧。」
……
一套连环质问，问得她目瞪狗呆。
她摆摆手，往角落挪了一些。
怕了怕了。
13
晚上，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痛到思考人生。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制裁她，而不是让她天天受着跳舞的鞭刑！
老妈的微信更搞笑。
「我和你阿姨商量，祁燃平时太忙，没时间和你见面，他要去做你们导师，这三个月跟他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好家伙！
她本以为逃开那个公寓，她老妈就死心了，结果，是直接把她送他面前啊。
陷阱，一切都是陷阱。
好了，从今天开始，她励志要做选秀里面的摸鱼达人、划水冠军。
早淘汰，早超生，她就不信老妈还能有什么法子留她三个月。
淘汰她，三天就够了！
13
第一场《奇迹少女 2021》初舞台。
别人都在练舞，她在吃薯片，别人开始练表情，她还在吃薯片……
初舞台，意料之中，她很烂，烂到导师齐齐甩头的程度。
她心中窃喜，这下淘汰，稳了！
「你平时做事就是这么不认真的吗？」导师席上，所有导师一言不发，但一直不发言的祁燃却极其认真地问她。
！！！
所有学员，导师都惊讶地看着祁燃，然后把目光汇聚在楚阳阳身上。
她尴尬得抠脚。
祁燃，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出丑？
「我不擅长这个。」她在聚光灯下尴尬地回答。
祁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面不改色地问：「那你擅长什么？吃薯片吗？」
台上台下瞬间笑疯了。
此时此刻，楚阳阳心中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铁定会被淘汰的时候，祁燃来了一句，「下去好好练吧。」
这话……什么意思？
第二天，她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她托祁燃的福，不仅没有淘汰，还拿了 2 个 B，俗称……
还因为花絮剪辑里面，佛系少女爱吃薯片的搞笑场面，出圈了，一时间登上各大平台热搜。
14
初舞台结束，放假两天。
楚阳阳回家蹲守祁燃。
苦等一天，终于蹲到他。
她撸起袖子，直奔他房间。
「祁燃，我问你……」
下一秒，话被她吃下去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眼睛瞎了！
他在换衣服，确切地说，刚解开皮带脱到一半。
来自女汉子的倔强让她稳住了步伐，不至于过于失态，一个小屁孩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敲门吗？」祁燃黑着脸，冷声道。
「敲什么门，我们都快成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看？」她倚在门边，抱着胸，大大方方地在他身上扫视。
「你到底懂不懂女孩子的矜持？」祁燃脸色越来越黑。
「不……懂！怎么，祁老师回到家还想教我？」
一想到他故意让她上热搜，楚阳阳就窝火。
「……」祁燃盯了她几秒，无奈叹了一口气，拿着衣服裤子去浴室换，一副莫挨劳资的冷酷模样，进去后还把门反锁了。
「你！祁燃，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节目让我出丑？把我淘汰了不好吗？非要折磨我！」楚阳阳在门口气得跳脚，无奈这破门质量好，怎么都打不开。
「祁燃，我警告你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安然度过三个月，我老妈可说了，三个月之后，要么扯证，要么解除婚约。」
啪……
门突然被打开。
她还有些不适应，一时间，准备好的腹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这么不想跳舞？」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突然问。
「不想。」
「那为什么来参加选秀？」他语气里面听不出情绪。
「还能有为什么啊，你说呢！」楚阳阳有些激动，「当然是因为你啊！哥哥！」
事出有因必有妖！
她妈妈和他妈妈绞尽脑汁，不就是为了她们俩在一起。
「为了我？」一时间，祁燃心底涌起一丝怪异的情绪，把心都电得麻麻的。
「对啊，我今天就明说了啊，我们不可能。」
「哦……」一瞬间他的心情更奇怪了，语气都变得闷闷的。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你也有女朋友，是吧，强扭的瓜不甜，她们老封建，定什么娃娃亲，况且，原本这娃娃亲定的也不是你，何必……」
「睡了。」祁燃突然打断她，然后黑着脸，啪关上门。
「喂！臭小子，你走没有礼貌！我还没说完！」
「好歹姐姐小时候还给你换过尿不湿，你有点孝心行不行！」
饮水思源，知恩图报，他到底有没有读过书。
楚阳阳气得砸门。
最后，算了，睡觉。
15
「祁燃，你今天去哪里工作，路过节目组吗？我搭个车。」
一大早，楚阳阳就像个跟屁虫，跟在祁燃身后讨好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从家里打车去剧组要 200 块，她算了算自己并不富裕的余额，决定蹭车。
「不顺路。」祁燃没理她。
不仅仅是今天，整个周末，两人都谁也不理谁。
周末他点了披萨、炸鸡，丰盛无比，她坐在一旁，吸溜着泡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对比不要太强烈。
「那要不然，你搭我到地铁站，我坐地铁过去。嘿嘿。」她笑得无比狗腿。
「我要去赶飞机，来不及。」他依旧冷脸。
「……」她好气。
闷不作声，她咬着嘴唇翻看自己的余额。
他端着一杯咖啡，无意间瞟了一眼。
看到她余额 300 块，思考了一会，去房间拿了自己手机。
「缺钱？」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玩手机，漫不经心地问她。
这两天看她整天吃薯片，吃泡面，他还以为是爱好，从没想过她缺钱。
「嗯……啊！」楚阳阳也在沙发上摆了一个葛优瘫，饿到怀疑人生。
她想吃大鱼大肉了，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老妈就给了 3500，她买了一个面霜、一个精华，就只剩下 500 了。
她真是穷死了。
「想要赚钱吗？」祁燃笑着看她。
「……」楚阳阳狐疑地看着他，「姐姐卖艺不卖身。」
！！！
咳咳，他刚喝了一口咖啡，突然被她呛死，连连咳了好几声。
「你别激动啊！」楚阳阳一副鄙视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会你们明星卖艺又卖身吧」
八卦精神让她瞬间蹭到他身边，一脸淫笑看着他。
不好意思新闻看多了，吃瓜吃多了，看到长得好看的男生，总觉得是金主爸爸的玩物。
「你脑子里每天都想的什么？」
祁燃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她。
「切……我不相信你是纯情小白花，装什么装。」楚阳阳又躺了回去。
祁燃无语地起身准备出门。
临走前，他侧着脸对她说：「待会儿去楼下帮我拿个包裹。」
「然后呢？」她楚阳阳是被他随便使唤的人吗？
「然后加我微信，我给你辛苦费。」
「好的，好的，您慢走。」
楚阳阳简直觉得他是天使。
一听到钱她就两眼放光。
17
那个祁燃，有点意思。
楚阳阳一边吃着美味的鸡翅，一边盯着微信转账 1000。
大款就是大款，出手就是大方。
她突然有了一个了不起的想法。
「祁燃，下次还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尽管吩咐我，我跑得快。嘿嘿」
放车上，祁燃盯着这条微信，忍不住嘴角上扬。
「燃哥，华娱的小花李缃想和你炒 CP，你看这是方案。」
助理小张将文件递他面前。
他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没出声，又关上了。
「怎么了燃哥，上次那个模特找人偷拍你和她在酒店门口的照片，蹭了你的热度，现在疯狂发通稿说是你前女友，也真够可以的。」
「反正你不炒 CP，也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来炒你热度，还不如搞个合约情侣，断了她们的念想，固定一家炒对你更有利」
「嗯，你让我想想。」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过问这些琐事。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表演和唱歌上。
只是，这件事，他突然有些犹豫。
18
楚阳阳得知自己成了 C 位，她内心是抓狂的。
嘴里的鸡脚它不香了。
「不是，导演，放了我，我真的不行，不是谦虚是真的，不行！」
「什么，靠投票决定谁是 C 位？」
楚阳阳立马搞了个微博，她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谁在给她拉票，她要去求那人放她一马。
找了一圈，看到微博上大家都被她吃薯片圈粉，还去找她吃的是哪个口味……
她爱吃五花肉味薯片的事，全国观众，都知道了。
这网上还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哥，姐，我真的不能当 C 位，这不是谦虚，不是谦虚！」
出发去节目组之前，她发了进入选秀以来第一条微博。
然后到了节目组，她傻了。
她的票投得越发激烈，甚至稳居第一。
说是被她耿直性格圈粉？
友友们，这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妈，你是不是给节目组砸钱了？没必要，真的妈，你为我花这个钱不值，你把这钱拿给我不好？」练舞间隙，她偷摸给老妈发了条微信。
「我和你爸在东欧大峡谷呢，哪有时间管你。」
老妈的微信回复来了，顺便还发了张他们俩在大峡谷的合照。
「打扰了！」
楚阳阳摁灭手机。
绝望。
19
「老师，楚阳阳她好像不太想当 C 位。」
咦这是哪位小可爱？是不是想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是啊，她压力好大，毕竟她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
「她好像除了买热搜，也不会别的了。」
「听说她被包养了，金主疯狂给她砸钱。」
一群女生围在祁燃身边抱怨。
说包养那位，你出来，我们单独谈谈！
她现在穷得只剩下她和支付宝花呗了。
她最大的金主就是马云爸爸！
「哦？」祁燃勾起嘴角笑了笑。
包养？
自己算不算包养她，给她转账 1000 块，她都乐得像个傻子。
「老师，你笑了。」一群女生惊呼。
平时一脸清冷的弟弟竟然会笑，笑起来还那么勾人，她死了。
「你们继续练习吧」祁燃站起身走向楚阳阳，居高临下看着她，「跟我来一下。」
楚阳阳没好气地跟在他后面。
她现在生他的气，在她看来，他就是在和那群女生吐槽自己。
楼道间，祁燃盯了盯周围，确定没有跟拍，才缓缓开口。
「她们对你有意见。」
「嗯，啊。」她极不耐烦地敷衍道。
「你稍微练习一下。」他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不会，」一提起练舞，她就有些崩溃，自己缓了一阵又说，「我今年 24 了，不是 18 了，我的前二十年都在学校，你在让我去练舞，我怎么学得会。一句歌词掰成 8 个动作，你给我 8 只手我也不会。」
祁燃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看着她的抗拒，她的抓狂，他终究是心软了。
「今晚回家吗？」他突然低声询问。
「不回，回去干什么。」她有些小性子。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我今晚在家，如果你要回来，你的那些动作，我可以教你。」
话说完，整个楼道安静极了。
楚阳阳望着他，出了一会神。
「你不会……想泡我吧？」
「……」祁燃一时间无语，「你想多了」
「那就好。」楚阳阳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祁燃脸色有些黑，欲言又止。
「我待会能蹭你的车回去吗？」楚阳阳想到什么，转过身又问。
他本是走在后面，跟得太紧，两人就这么撞了个满怀。
「……有记者。」他瞟了一眼她，赶紧收回目光，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怕什么，你女友那么多，谁还记得清！」楚阳阳故意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胸。
他的一颗心被她撞得稀碎。
心却又被她那句「你女朋友那么多」，弄得打了结。
20
「祁燃，你扶扶我，我起不来了。」楚阳阳在客厅练舞练到发疯。
「别乱动。」祁燃上前搂住她的腰，怕她扭伤。
「我不行了。」楚阳阳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呆如死鱼。
「过来呀，帮我揉揉。」见他愣在一边，她热情的叫他过去。
祁燃听着她的话，站在那半天没动。
他满脑子都是她的腰。
虽然在跳舞、拍戏的时候，已经搂过无数女生的腰，但这一次与之前都不同。
因为他心跳得有些快。
「自己揉。」他坐得离她有些远，有点像躲着她。
但楚阳阳这人就是性格变态，别人越躲着她，她越想去惹毛别人。
「弟弟，」她突然靠近他，凑到他身边，「你今晚这么帮我，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不必。」祁燃身子又往旁边靠了靠。
「姐姐现在，身无分文，要不然……以身相许怎么样？」
「……」祁燃回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想分辨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要？不要算了。」楚阳阳瞬间抽离开，踩着拖鞋就往浴室去了。
「……」他有一个字挂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随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就那么坐在客厅，静静地听着。
只是听着听着，越来越心浮气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一个字：要。
21
第二天醒来，她已经不在了。
他突然有些失落，吃早餐时一直忍不住望向她的房间。
接下来行程有些紧，他没能参加她的第二次公演。
但他在时装秀上，也全程盯着手机上节目的直播。
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他终于看完了她的整场表演。
还算不错，算不上好，但至少没有出错。
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快乐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就看到她的采访上了热搜。
她说喜欢大叔型，不喜欢比自己小的姐弟恋。
他刷到这条微博时，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燃哥，李缃也来了时装周，你看……」
「拍吧，随便怎么拍。」
祁燃突然就松了口，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他只是觉得好累，从未有过的疲惫。
22
楚阳阳结束第一场公演，又放了几天的假。
正在客厅刷剧时，祁燃回来了，她有点惊讶。
「没和女朋友出去玩？」她漫不经心地问。
他愣了一下，并不理她，回房间换了运动服出来，开始在客厅的跑步机上面跑步。
拽什么拽？
切！
楚阳阳狠狠咬了一块薯片。
大晚上跑什么步啊！
过了十几分钟……
她瞟了一眼，忍不住吐槽。
跑就跑步，流什么汗？
又过了一会儿……
流汗就流汗，衣服湿透了不换？
又过了一会儿……
不换衣服，把衣服卷起来擦汗？
她看到了什么？
她急忙收回目光，是几块腹肌？额，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在勾引我吗？
绝对是！
又过了半小时，他开始在垫子上做俯卧撑，那肌肉线条，那臀部线条……
楚阳阳突然觉得饱了，大饱眼福。
后来到了晚上，她虽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脑子里面却全是他健身的画面，她再也看不进电视，开始思考人生。
那什么，弟弟小个几岁，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行。
主要还是，看脸。
所以明明有这样一个有颜有身材的弟弟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不去糟蹋，还去追剧，追个什么劲？
她瞬间关了电视，去了祁燃房间。
23
「祁燃。」
「干什么？」
「要吃水果吗？」
「不吃。」
出师不利！
楚阳阳心想，弟弟还真不好追啊。
头疼。
她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祁燃的一切消息，把他的爱好、习惯、朋友，摸了个遍。
一晚上看下来，总结来说，就是两个字：渣男！
他怎么那么多绯闻女友，他才不到 20 岁啊。
不过，正合她意！嘿嘿！
凌晨一点，她想着祁燃，就感觉热血沸腾得睡不着。
思考了一会，她总结了一下自己。
自己并不是喜欢他，自己就是见色起意，馋他的身子！
所以纠结什么！
馋他身子，那就把他扑倒，吃干抹尽就跑。他这种渣男，女朋友多到发指，她也不用负责任。
然后她真就这么做了。
她穿着吊带睡衣，去敲了祁燃的门。
「大半夜，你干什么？」祁燃黑着脸来开门，一脸怨气。
楚阳阳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掐灭了一半。
本来她想说，「今晚我要和你睡」最后变成了，「祁燃，我可以和你睡吗？我看了鬼片，吓得睡不着。」
祁燃：「？」
他疯了，他不知道她是发什么神经，大半夜把他吵醒，说要和他一起睡？
她不是闹着要和自己解除婚约？
现在又要和自己……她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别？
「自己回去睡！」祁燃瞥了她一眼。
「不要……」楚阳阳从他挡着的手臂下面钻过去，往他屋里走，见他黑着脸，就可怜兮兮地说，「求你了，让我待一会，我太害怕了。」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跑到了他床上。
祁燃愣在原地，看着她走到自己床边，又钻进自己的被窝，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倒是，挺轻车熟路。
他在原地站了五分钟，思考了五分钟，然后无奈叹了一口气，把门关上了。
他走到床边，正思考着要怎么睡，她却给了建议。
「你可以铺在地上，如果……你觉得地上凉，那……床我们可以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
说完，楚阳阳都觉得自己太过无耻。
「算了……」祁燃打开柜子，自己找了被子，在旁边的地板上铺上，全部整理完后，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是真的不懂，还是逗他玩。
她现在倒是，睡得像只猪，还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而他，只是躺着，脑袋越来越混乱。
他想到爷爷告诉他，「你哥哥有个娃娃亲对象，但你哥已经结婚了，没有办法，我们祁家不是不守信用之人，所以你得代替你哥哥，去跟楚家的小孙女订婚。」
当时他只是觉得荒谬至极。
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封建的事？
直到爷爷将一张照片摆在他面前，他承认那一刻他犹豫了。
是她，那个喜欢作弄他的姐姐。
说起来他们认识是在幼儿园。
他当时才 2 岁，父母太忙就把他送了幼儿园，他害怕、恐惧，与小朋友都相处不来，还天天尿裤子。
就是在那个时候，楚阳阳帮他脱了裤子，说是怕他又尿在裤子里。
他羞耻极了，因此还哭了半天。
他讨厌那个姐姐，太讨厌了。
可是后来，楚阳阳变了，她比他大 4 岁，算起来都快要读一年级了。
她每天特别照顾他，喂他吃饭、带他去洗手池、在他爬梯子的时候护着他……
但他依旧不喜欢她的帮助。
只是后来上了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他总是不得不特别关注她。
她长得漂亮，性格很好，很受男同学欢迎，而他总是独来独往，只是在角落注视着她的每一次路过，每一次微笑。
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和她读了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
她不知道在这些岁月，他有多少次想和她打一次招呼，说一声好久不见，却从来没有勇气实现。
再后来，他去了外地读高中，当偶像练习生，才慢慢忘记了她。
他有了自己的生活，人生轨迹也与她完全不同。
可是命运却跟他开玩笑，兜兜转转，两个人又绕到一起。
他答应搬来和她住，是出于无奈，但其实有没有私心？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想到往事，他有些头疼。
「祁燃，你睡了吗？」头顶突然传来声音。
他猛地闭上眼装睡，怕被发现自己没有失眠，很尴尬。
「睡了吗？」楚阳阳又轻声地问。
他依旧没回答。
然后他就听到床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在干什么？要去厕所吗？
紧接着下一秒，他的被子被轻轻掀开，一具小小的暖暖的身子挨近他，他震惊到再也没办法装睡。
他睁开眼，然后黑夜中，两人借着月光，四目相对。
楚阳阳也被惊到了！
麻蛋，偷偷摸摸地被人抓现行可太惨了，她第一反应就是逃。
结果她一转身，腰却被一只手有力地握住。
「干什么？」身后传来他幽幽的声音，吓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头皮发麻。
「我去上个厕所。」楚阳阳小声说。
「上厕所？」他嘴角轻轻勾起，「上厕所上到我被窝来了？」
面对他的逼问，楚阳阳张了张嘴，竟然词穷。
心跳得异常激烈！
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别的。
「祁燃，」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试探着问，「我可以……亲亲你吗？」
「……」祁燃盯着她半天没吱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楚阳阳想了一下，肯定不是接吻那么简单。
如果一切行为举止，都终止于一个吻，女娲的业绩也完不成啊。
「祁燃，你能教教我吗？」楚阳阳说得异常真诚，「那天导演说，之后要去拍一个真人恋爱秀，但我……不会接吻」
楚阳阳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畜生。
这种烂理由都能被自己想到！
「你想清楚了吗？」他低声问。
「嗯。」
祁燃彻底震住了，心不由得不受控制地狂跳。
「要开灯吗？」楚阳阳见他半天没动作，有些按捺不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用。」他声线浅极了。
面前覆上一片阴影，她闻到了他的味道，香香的洗发精的味道。
他嘴里，嗯，好温暖。
她被他吻得有些头脑发晕，身子失去力气。
第一感觉就是，早知道接吻这么让人神魂颠倒，她早就该扑倒弟弟！
24
第二天早晨，她醒了，是被他亲醒的。
「早上好。」她勉强睁开眼，然后下一秒，穿着自己的衣服就想逃。
「昨晚……」祁燃按着她腰，低着头，欲言又止。
楚阳阳感觉大事不妙，立马提高警惕。
「我想起来了，导演让我今天去录个练习室舞蹈。」
「待会去。」他望着她。
「不是，我还答应了徐莹莹给她带饭」
「……」他立马拉下脸，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
「而且，我们团队要去录歌」
「……」祁燃依旧盯着她，不说话。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来不是个关心选秀的人。
硬凹敬业人设有些勉强。
「你什么意思？」他沉着声音问。
「就……其实……」她考虑着如何一夜冲动后善后，「昨晚谢谢你教我，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女友那么多对吧，我们就当……一次教学？」
总之她不想负责，他听出来了。
渣女！
「我这是第一次……」他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第一次？」楚阳阳惊呆了，她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意外，连准备好的台词都想好了，此时好像不能说出口了，「第一次呀，嗯，有些细节处理得不是非常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她说得尽量显得落落大方。
不至于让大家那么尴尬。
「你这是嫖我？」他笑得咬牙切齿。
「不敢不敢，」楚阳阳连连摆手，「我那点钱，饭都吃不起，我显然付不起。」
她坦白了，她就是……白嫖！
「滚……」祁燃气得想砸墙。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如此不负责任，一夜的体力终究是错付了。
他一个被几亿少女追捧的大明星，竟然被嫖了，还是白嫖，还是下床翻脸不认人的那种。
「好嘞，回见。」
楚阳阳连滚带爬，滚回自己房间。
反锁上房间门，趴在床上哭唧唧地揉着自己的腰。
畜生！
初体验，太恶劣了！
她错了，她就说话不能说得太早，什么接吻棒极了，要趁早扑倒弟弟，都是太年轻！
25
等她再次出房间门，他已经不见了。
楚阳阳去了节目组。
她严重怀疑有人整她。
怎么又是 C？
她真的想猛女咆哮，但最后还是放弃挣扎。
于是，在别人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她就像一尊佛，坐在墙边，修身养性。
「阳阳，你的 part 还不练吗？」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们先练，我看一会儿。」
不是她不想练，实在是，她腰都要断了，根本不敢动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可是 C 位！你还有队员，你就算自己不想……也不能拖垮别人。」编舞老师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其他团队成员也对她这种得到 C 位还不珍惜的人颇有怨言。
楚阳阳一时间涌起一股热血，觉得不应该拖累别人，立马就想起身训练，结果坐起来 5 秒，又因为痛忍不住放弃。
「老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
「这次公演不是话剧歌舞的形式？」
「对。」
「那你介不介意我跟那个躺在床上的道具公主换一换？」
「你的意思就是，你要一直躺床上？」
「也……也可以这么说。」
楚阳阳简直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编舞老师不说话，队员们都惊呆了。
还有跟道具换角色的吗？
「老师你看，我是 C 位，那白雪公主里面，是不是公主才是主角，所以我个人觉得，我躺那里没问题。」
楚阳阳真觉得自己是逻辑鬼才。
一顿胡乱文化输出后，队员和编舞老师都被她说得心服口服。
于是，整个练习过程中，她都只有一种姿势——躺。
有时候躺得无聊了还刷刷手机，再无聊了就做做眼保节操。
看，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第二次公演训练期间，祁燃在外拍戏，只是偶尔通过在线指导训练。
好，非常好。
他有点纳闷，怎么每次指导，视频里她都不在。
她在躲着他。
一想到这个，他心情就有点烦。
一周后，第二次公演，祁燃终究赶回了直播现场。
轮到楚阳阳那组时，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疲惫，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看到了她。
她穿着公主裙，美得他不敢直视。
整个过程他的思绪都有些飘，脑子里充斥着她那晚的心跳和呼吸。
结果，等他再看向舞台的时候，她已经躺下了，就躺在舞台中央的那张床上。
等了几秒，她没有下来。
又过了几十秒，她还没下来。
直到最后谢幕，她都还没下来。
祁燃：「？」
观众：「？」
弹幕：「？」
时间好像静止了，成员都下台去了，她还不动？
摄像机大哥奔走在吃瓜第一线，直接给她正脸来了一个特写。
她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双眼紧闭，鼻孔微张，还有点流口水的趋势！！！
「她好像睡着了」
「还睡得挺熟」
「看起来累坏了」
「第一次有人在公演舞台上睡着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
「我的妈呀，笑疯了，救命！」
「救命+10086」
弹幕疯了！
现场观众疯了！
导师们也笑得前俯后仰。
唯有祁燃，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最后，导演看不下去了，叫了几个人，直接把人带床，从舞台上抬了下去。
观众再一次笑疯。
26
楚阳阳是被抬进后台的。
在后台，她在极其嘈杂的环境下，竟仍旧睡了半小时。
她睡觉没什么，就是有点费摄像机大哥。
媒体朋友从她下台开始，一路跟拍到这。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拍照声音惊醒。
一睁眼，眼前乌泱泱一大片闪光灯。
麻蛋！
她猛地用手遮住眼睛，忍不住狂吼。
「我要是眼睛瞎了，没有一个闪光灯是无辜的！」
「请问你对你今天的舞台表现有什么想说的吗？」
「正常发挥，谢谢大家。」她有起床气了。
「你是怎么想到躺在床上这种表现形式的呢？」
这都要问？现在的媒体怎么一点采访水平。
「艺术来源于生活。」她开始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请问你觉得今天自己能得到评级 A 吗？」
这位朋友，你是来讽刺她的吗？
你是不是不怀好意？
「不管得到什么成绩，都是我努力的成果，谢谢大家，去采访其他妹妹吧。」她非常官方地说。
「那边成绩出来了，你的评级是 5 个 F，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一位记者兴冲冲地挤进来，激动地问。
楚阳阳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
「还是谢谢导师，不遗憾，妹妹们加油。」
结果离开这个环境，她立马握紧拳头，「Yes yes yes，稳了！」
她终于可以被淘汰了。
众望所归，众望所归啊。
27
第二天，楚阳阳哼着小曲，刷着手机。
前一阵被祁燃折腾的郁闷，也不复存在了。
心情好就是不一样……
等会儿！
她看到了什么？
她手指停在屏幕上，开始颤抖！
「某女学员公演睡觉大型社死现场直播」
她点进去，看了一秒，立马点了右上角的叉叉。
辣眼睛。
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好奇心让她再次点进去，尴尬充满了她的每一个毛孔，绝望弥漫到了全身。
她死了。
死于《奇迹少女 2021》第二次公演现场。
这什么破综艺，有这样带放大镜剪辑的吗？还不加美颜滤镜！
她这 24 年来自以为是的美貌，在视频里轰然倒塌。
绝望，无助，哭唧唧……
祁燃一回到家，就看到她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
想到她公演的表现，他又觉得恨铁不成钢。
罢了。
他换了鞋，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他听到关门的响声，她要去哪里？
他有点着急。
刚想起来，门响了。
「祁燃……」她声音微弱。
「什么事？」他语气很冷。
这是他们继那晚之后，第一次说话。
想到她对自己的渣女行为，他仍旧心有余悸。
「你出来，我有事要求你。」
求他？
求人都被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没空。」他态度冷漠。
「祁燃，你这……太拔 X 无情了啊！」
什么？？？？？
祁燃脸黑得彻底。
下一秒，门开了。
「你还有脸说？」他被她气急了。
什么叫……
无情的不是她？下床不认，躲着他，防着他，给他冷脸看？
「哇……」楚阳阳哭着扑进他怀里，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
「你……」他有洁癖啊，可是手脚不听使唤，本来要推开她，却又抱住了她。
「祁燃……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网上那视频删了，真的我自己都看吐了。太丑了。」她哭着抬头望着他，声音委屈到不行。
他第二次看到她这个样子，第一次是在晚上，她一哭，他就心软到不行。
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在她发顶轻轻摸了一把，心里有些心疼。
「视频其实还好，没那么丑。」他轻声安慰她。
「好在哪里？」她反问。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那姿势，那尊容，哪一点配得上一个好字？
「其实，还……挺可爱的。」他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明明把你气到不行，但你把她抱进怀里的那一刻，又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这一刻，他觉得，她渣自己的行为，好像也没有那么恶劣了。
「可爱个屁。」楚阳阳一把推开他。
她求他删视频，他却花言巧语想泡自己？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渣男。
「你……」面对她突然的离开，祁燃心里说不出的空虚。
啪！
回应他的，是她回房间的关门声。
28
祁燃第二天在片场，情绪低落，肉眼可见的低落。
助理小张在他的低气压下不敢造次。
他来回在祁燃身边走了十几次，发现他一直在百度。
好奇促使他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摸摸瞟了一眼。
看到搜索内容，他惊得咖啡都全洒在祁燃身上。
问：「女孩子在和自己睡了一次后翻脸不认人是为什么？」
这这这……
燃哥是怎么了？
祁燃没说话，看看自己衣服，又看看小张。
小张差点被他的眼神送走。
「燃燃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小张被吓得说话结巴，就怕祁燃发怒，结果下一秒口不择言，「燃哥你查那问题做什么？」
问完，他自己都惊呆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祁燃也愣了片刻，立马收紧手机，摁灭屏幕，不再与他对视。
小张借此机会，脚底抹油，溜了。
祁燃一脸烦躁。
烦躁的不是小张的咖啡，而是，问题的答案。
答案清一色写着，「你不行！」
你不行！
他按了按太阳穴，彻底没了脾气。
29
要不说小张是贴心助理呢。
贴心就贴心在，祁燃晚上回家下车前，小张塞了一个 U 盘给他。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受伤，忍不住内心感叹一句，孩子长大了，贞操留不住了。
回家后，他去敲了敲楚阳阳的门。
她没回来。
他想起来，今天是第二次公演排名，她应该是去现场了。
他犹豫着，最后手机握着 U 盘，去了自己房间。
电脑打开，插上 U 盘，看到 256G 的内存占用了 99%，他有些震惊。
犹豫再三，他还是点开了视频。
事实上，视频令他有些不适。
毕竟他从来没有看过这类影片。
两个人明目张胆地这样那样，他不由得红到了耳后根。
还有重要的一点，有的事，就像是潘多拉的宝盒，尝试一次，欲望就有些难以受控。
他想要抱她，他想要亲她。
「你敲我房间门干吗！」一个声音突然闯入，伴随着他房间门的一声巨响。
他回过头，惊呆了。
她穿着睡衣，好像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楚阳阳也惊呆了。
当她目光放到他电脑屏幕上，她瞎了。
「……」两个人目光在空中交错，只一秒又纷纷收回目光。
「变态！」楚阳阳瞬间关上了门。
他看着她气冲冲地关上门，然后紧接着是另一声门响。
完了！
他痛苦地按了按太阳穴。
所以她刚才是再洗澡吗？
他啪的一声合上电脑，拔了 U 盘扔进垃圾桶。
30
震惊，某顶流弟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
楚阳阳坐在床上生闷气。
生了半小时，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为何而气。
罢了罢了，他的变态爱好，关她什么事。
她摸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结果双重暴击。
第一重，她没被淘汰。
第二重，她她她……又是 C 位。
老天爷，为什么？
她扔了手机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思考半天，她总结出一点，这届喷友不行。
比如，有条留言，「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得到这么高的投票？」
行啊，姐妹，要的就是你这种键盘侠，冲啊，喷！
结果没到几秒，该条评论下面众多网友留言，「她睡觉了啊」
「不懂睡觉的艺术就别吱声。」
「能够在这么多的人面前睡着，你知道有多难吗？」
「好治愈，我的失眠都被治好了。」
楚阳阳：「what?」
姐妹，喷啊，用力反击啊，没吃饭吗？
哎……晦气。
半小时后，她收到了工作人员让她明天出个 solo 舞蹈视频的信息。
她完了，完得彻底。
心情有些郁闷，她又上 B 站放松心情。
结果不上还好，一上她差点没气到吐血。
她四仰八叉睡大觉的视频，在上面被人剪成鬼畜视频，阅读量竟然上千万！
也就是说，有上千万的人把她最丑的一面拉出来反复凌迟！
还有比她更惨的吗？
她扔掉手机，干脆不去看那些信息，想出去客厅看电视，转移下注意力，结果遇上祁燃。
没错，就是那个躲在房间看少儿不宜视频的少男。
他在健身！
又在？
楚阳阳本来心情差到谷底了，她根本无心去欣赏他的健身，一个人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发呆。
是他先过来招惹她的。
「恭喜你！」
「恭喜什么？」楚阳阳都要气死了，他还恭喜？
「不想晋级？」他递了一罐可乐给她。
看出她心情差，他很不能理解。
毕竟，选秀是她自己要来的，现在获得大家的喜爱，为什么会如此郁闷？
「不想……」楚阳阳扭过头，不看他，「不想说话！」
她觉得自己挺惨的。
她至今还留在节目组，当老咸鱼，完全是因为节目组管饭。
结果节目组倒好，天天想送她出道，逼她跳舞唱歌，她郁闷死了。
「你是真不想出道，还是，害怕自己承受不起观众的这份喜爱？」他认真地问她。
「不知道。」她声音闷闷的。
她觉得自己两样都有，她不喜欢当明星，也承受不了粉丝每天扒她的日子。
「其实我也有过。」祁燃低着头缓缓地说，「刚出名那会儿，有些粉丝很疯狂，天天追我的车，毫无隐私可言，其实我挺压抑的。」
「虽然当时已经有了挺多粉丝，但我总是患得患失。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不被喜欢了。」他苦笑。
「我看你抗压能力挺好的啊，天天绯闻满天飞，也没见你澄清。」楚阳阳说这话时的酸意，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不是一天练就的，每次怀疑自己，患得患失，我就去舞蹈室跳舞，跳着跳着大脑就放空了，跳累了，也就睡了。」
「难怪你舞跳得那么好。」楚阳阳没精气神地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眼。
「所以，如果你觉得害怕，就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也许就会好很多。」他苦口婆心地劝慰她。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还真就听进去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只是，她找的事情有点……特别。
楚阳阳觉得这个祁燃有毒，不然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健身，她就有些不对劲。
等她彻底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做到一半了。
「别哭。」他怜惜地亲了亲她眼角。
他好温柔，弟弟温柔起来，也太鲨她了。
下一秒，呸！
她收回她刚刚说的话。
他说话有多温柔，有多甜，都丝毫不影响他狠狠地欺负她。
事后，他在她耳边问她感受。
啊这……
她思考几秒，有些为难。
「我没有比较，要不然下次我再告诉你？」
「下次？」祁燃脸黑得彻底，刚才的柔情一去不复返，只觉得胸口痛。
他咬牙切齿地问：「你要和别的谁？」
「不知道，遇到了告诉你？」
「……」祁燃仰天叹了一口气，翻过身压住她，「你敢去试试！」
说完在她脖子上狠狠地烙下一个草莓印。
31
第二天，她楚阳阳，又双叒叕满血复活了。
没想到啊，弟弟竟然是满级蔡文姬，自带疗伤功能，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祁燃醒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跟她温存，她又不见了。
他嘴角自嘲，自己还真成工具人了。
接下来几天，楚阳阳都去录节目了。
祁燃依旧是通告多到令人发指，也去了外地。
闲暇之余，他盯着手机看，看了半天，越看越郁闷。
一周了，她竟然一条微信都没给自己发。
他不找她，她就永远像消失了一般。
明明前几天还让他心跳炸裂的人，转眼就没了消息，他有时怀疑，之前的种种温柔是不是一场梦。
但如果是一场梦，为何他又如此刻骨铭心？
恨不得把她碾碎在自己怀里。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给她发了微信。
「在干吗？」
过了好一会，微信才回过来，他嘴角轻笑着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字：「忙。」
忙？
他被她的敷衍刺激到了。
「忙什么？」他又问。
「就……说了你也不懂，回聊！」
好家伙，好家伙……
她还直接来了个结束语？
他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小张，帮我订张机票。」
「什么时候？」
「尽快。」
「出什么事了？」小张被他的表情吓到。
印象中，祁燃从来不会要求他订机票订得这么急。
本来这一次出来，祁燃心情很好，好到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傻笑。
直接把小张给看蒙了。
现在怎么转眼又变了？
「回去讨债。」祁燃站起来扔下一句话，就回了车上。
32
祁燃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回到节目组练习室，就看到这么一幕。
别人都在认真跳舞。
而楚阳阳却趴在地上，地面上摆了两部手机，她不停地在发消息，头也不抬一下。
看起来是真的，很「忙」。
「天啊，祁燃老师来了！」
「老师好！」
「救命，他怎么突然就来了，我都没化妆。」
……
祁燃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家纷纷围了上去。
他敷衍地跟大家打招呼，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楚阳阳那边。
她到底在跟谁聊，聊得如此忘我？
怎么跟别人那么多话聊，跟他，她却只言片语，少得可怜？
他咬了咬牙，问道：「你们学员可以带手机的吗？」
「不可以！」
大家异口同声。
「哦？」他目光再次盯向楚阳阳。
大家立马噤了声。
「导演组不让我们带，就她一个不服管教，整天玩手机」
「是啊，导演看她玩手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她跟自己父母聊天吗？」他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扑哧，学员们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每天跟好多人聊，晚上睡觉都还捧着手机继续聊，可能是男朋友吧。」
「是啊，她最近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们看她手机」
「她不是说自己有娃娃亲地对象吗？」一个学员一脸单纯地说出了疑惑。
「哦？」一直沉默的祁燃，竟然对这个娃娃亲对象的话题来了兴趣。
即使脸上风平浪静，但他忍不住勾起的唇角出卖了他。
「不过她说她要和父母抗争到底，才不要定什么娃娃亲。」
听到这，祁燃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
祁燃教大家跳了一些舞蹈动作，楚阳阳一直没过来学。
她不是没有看见他，而是她此刻真的没空。
她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忙碌过！
因为她现在是 5 个群的群主。
你问是什么群？
那当然是粉丝群，不过是黑粉，嘿嘿。
楚阳阳那天在微博找自己的黑粉，用小号伪装进群，发现，就那么孤零零的几个人。
这……这能成什么气候？
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使出自己曾经给姐妹种草的钉子户精神，给自己搞了 5 个黑粉群，她还是群主。
眼看黑粉队伍日益壮大，她内心觉得无比充实。
她们每天的任务，很简单。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充分实践杠精精神！
不管营销号给她塑造什么样的圈粉形象，她都用小号带领一众小弟在各个热搜下，喷！
比如，热搜是「阳阳姐姐性格太可爱了！」
她就在评论里喷「应该叫阳阳阿姨吧」
「哇，阳阳姐姐公主裙好看的！」
她又喷，「是啊，都好看死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阳阳姐姐的 solo 太鲨人啦！」
她又喷，「就这？就这？中国舞王的棺材板按不住了！」
「阳阳姐姐真棒，进步真大！加油，一定能用实力征服我们的！」
她又喷，「对啊，等百年之后，看她能不能跳好舞吧，到时候烧纸告诉你。」
……
「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看见她热搜就很烦吧？」
「就我一个人觉得她有剧本吗？」
「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讨厌她吧？」
「不会吧，不会吧……」
像这样的万能句式，是楚阳阳最爱的，基本上适合所有关于她的热搜，她完全可以闭眼粘贴，喷！
她每天喷自己，喷到身心俱疲。
这届黑粉不行，还得她亲自上场，自己撕自己，她可太难了！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不过就是不想晋级，不想跳舞，又想恰饭。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好像根本轮不到她。
「在跟谁聊？」头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吓得立马摁掉屏幕。
「没，逛微博呢」楚阳阳笑笑。
「哦？这么忙？忙到没办法回我消息？」祁燃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对着她，有情绪了。
「回了啊？」楚阳阳无辜地抬头望着他，又望望周围的学员。
要死了，大家都在，他怎么单独找自己？
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就一个字？」祁燃被气得胸闷，他竟然还不如微博新闻重要。
「怎么？」
「你说怎么？」祁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终究是忍了下来，「晚上回家！我们俩谈谈。」
「谈什么？我今晚有些忙……」
「你说谈什么……」祁燃气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不能总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提上裤子下床翻脸不认人，他觉得她太渣了。
32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空气异常压抑。
祁燃一脸抑郁。
他刚才在车库，发现楚阳阳又有溜走的迹象，竟然生气地一把拎住她后衣领，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祁燃！你要家暴是不是！」她极其不满地抗议。
「我家暴？」祁燃也被整无语了。
他拎她一下，就算家暴了。
那她，一周都不给他发信息，对他不闻不问，还捧着个手机拼命给别的男的发信息，算不算冷暴力。
他快要气死了。
算了，他拿起手机玩，想着回家再跟她算总账。
如果她始终就这样，睡了他就跑，还没个说法，他今晚就把她和行李全扔出去。
让她知道，他祁燃也不是那么好睡的！
不过，此刻的楚阳阳才没有心思理他。
因为她搞了个微博小号，故意给各种男模的腹肌照、健身照，点赞。
还故意，给几个性感的帅哥私信。
「小哥哥，不知道你的怀里有 37.2℃吗？」
「小哥哥，你这样的神颜是真实存在的吗？」
「小哥哥，我有个姐妹，临死之前想要一个你的微信。」
「小哥哥，我有个姐妹，想看看不得了的东西。」
……
她把各种撩汉专用语句，发给了那些帅哥，然后截图发到了黑粉群。
「我找到了楚阳阳小号，大家快去黑她！」
「我的妈呀！你好厉害！」
「这就去！」
……
做完这些，她才发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吓了他一跳。
「怎么了？」楚阳阳收了手机。
「你到底在跟谁聊天？」祁燃黑着脸。
「呃……一个朋友。」她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祁燃顺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重视，「男的？」
「有……吧……」楚阳阳思考了一下，群里应该有男的。
祁燃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盯到她发毛。
就在这时，到家了。
祁燃打开车门，不再理她，直接按了电梯，没等她就一个人上了楼。
毛病！
楚阳阳又重新按了电梯，上楼。
打开门回去，楚阳阳发现自己拖鞋没了，门口还堆了她几个行李箱。
「祁燃，你干吗？」她光着脚进去，发现祁燃正在她的房间，给她收拾行李。
「我干吗？你自己不会看？」祁燃幽幽地忘了她一眼，继续叠衣服，一刻也没停下来。
「你赶我走？」楚阳阳眉头一皱，离开这里，她就完了，难道要她风餐露宿？
「不然你想待在这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把这里当酒店，还是鸭店？」祁燃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这一次，他绝对不心软。
想到她睡了自己两次，不理自己，还到处勾搭别的男人，他就窝火。
「祁燃，不是，你停一停，你听我解释。」楚阳阳急得挠头。
她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睡了他，她的确也觉得自己无耻，但当时，形势所逼，呸，就是色意上头。
「解释什么？」祁燃总算停了整理衣服的动作，看着她，等她解释。
「你怎么说这里是鸭店，那你不是鸭吗？」楚阳阳说完，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干脆打住，偷偷瞟他一眼，「哎呀，你若是觉得我睡你，你吃亏，那让你睡回来……」
「睡回来？」祁燃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她还真是脑回路清奇。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对吧，要不那事就当没发生？」楚阳阳见他表情，松了一口气。
「这样，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处，熬过这三个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影响你约会，也不影响我……」
「不影响你什么？」祁燃打断她，目光狠狠地盯着她。
「啊？我这人没啥爱好，就平时爱看看帅哥。」嘿嘿。
「……」祁燃听她说完，仰天叹了一口气，然后斜着眼，幽幽地吐出几个字，「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吗？」
「哪一句？」
「去我房间，」他扫视了一圈她的房间，突然勾起嘴角，「还是在这？」
！！！
救命！
楚阳阳感觉自己在劫难逃。
……
一个小时后，她心里骂了一句，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33
第二天楚阳阳去节目组做直播时，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萎靡不振。
坐在导师席位的某人笑而不语。
别的学员都在表演才艺，抛出各种各样的梗，争先恐后地打闹、卖萌、抛人设。
只有她一直像只呆鹅，坐在直播室里打瞌睡。
每当周围的人响起一阵欢呼或者响声，她就像是在数学课上睡觉突然被点名的学术，猛地睁开眼，紧张得浑身冒汗。
她东张西望，确认自己没被发现，才又舒了一口气。
只是，当她抬头，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才发现祁燃一直在看着自己。
看他忍不住嘴角偷笑，她就恨得牙痒痒。
还好意思嘲笑她？
她现在这样，到底是因为谁？
「畜生！」她用唇语朝他吐出两个字。
他好像是看懂了，低着头笑得更厉害了。
「阳阳，你脖子贴的创可贴好可爱啊……」突然有个女学员，不知怎么就关注到了角落的楚阳阳，声音又大又做作，她刚要闭上眼，魂都被这个学员吓没了。
「……」楚阳阳笑笑，并不想理她。
「姐姐，我可以撕下来看看吗？真的好可爱。」谢云朵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不可以。」如果她不是白痴，应该读懂了楚阳阳警告的眼神。
结果，那个谢云朵还是装耳聋，直接把她的创可贴撕了下来。
下一秒，两个红红的草莓印，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直播镜头前。
「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谢云朵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脸抱歉地又给她贴上了。
大家都围了过来，开始起哄。
弹幕更是疯掉了。
「妈呀，草莓印，还是两个！」
「谁啊，啃得这么厉害？」
「如饥似渴啊！」
「她有男朋友了？私生活这么混乱？」
……
楚阳阳直接站起来，走了。
真是大无语事件。
她不在乎弹幕，她只是想到那个谢云朵就有些想吐。
做作得要死。
她知道自己没有实力，她也承认不配到达这个高度，她自己也在想办法不晋级。
但是别人耍心机让她出丑，她就很反感。
懒得与她们斗，她干脆走了。
34
下午，「某人气选手人设崩塌」就登上了热搜第一。
不过半小时，神通广大的网友就把她扒了个底朝天。
自己总算形象没了。
她用小号撩汉、给男模点赞的事，也随即爆发出来。
楚阳阳看着微博前十都是自己的黑料，忍不住苦笑。
看到之前还拼命给自己投票、拉票的粉丝纷纷脱粉，转眼就加入了声讨她退出比赛的阵营。
她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啊哈哈，多亏了那个学员，她终于可以退赛了，她终于可以不跳舞了，也终于可以不唱歌了。
她看着微博，已经在幻想自己每天窝在沙发无所事事追剧的样子了。
惬意！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谢云朵又跑来认错，「你别生气不理我……呜呜呜」
楚阳阳：「？」
她觉得无所谓，反正黑料正合她意，她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摄像镜头。
晕……
所以这谢云朵是在借自己演戏呢？
她顿觉火起。
「妹妹，」她笑着对她说，然后站起来与她来了个友谊的抱抱，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良心不要了，可以拿去喂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回了寝室。
然后晚上刷手机，「某选秀学员太可怜了」又上了热搜。
「她好可怜啊，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想看看那个创可贴。」
「是啊，她给楚阳阳道歉，楚阳阳还把她骂哭了，也太歹毒了吧！」
「楚阳阳自己私生活不检点，纸能包住火？怪得了别人？」
……
网友们又开启了一轮网络暴力。
楚阳阳正是那暴力漩涡的终点。
她看了一会，干脆关了手机，懒得去理会，反正明天就要退赛了。
退赛之后，这些所谓的黑料就会在微博上慢慢淡去。
曾经在娱乐圈轰动一时的人，最终也会消失在人海。
她只是短暂地来了一两个月，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35
楚阳阳在家待了两天，等来了老妈的电话。
「网上说你到处撩汉，怎么回事？」
「啊……二十几岁的妙龄少女有点爱好，不过分吧……」
「你让我怎么向祁家交代？偷吃还留下证据，你脖子上那草莓印，都传到祁家去了，我要被你气死了！」
「那个不怪我，真不怪我，要怪就怪祁燃……」话还没说完，老妈再次打断她。
「绿了别人还让别人背锅？信用卡额度没了啊，你自己去求你爸！」
「妈！」
「嘟……」
……
完了，彻底完了。
离开节目组，管饭的没了。
祁燃也没个人影，说不定在哪座深山拍戏。
现在信用卡还没额度了。
苍天。
她在沙发上冥思苦想了半天，给祁燃发了微信。
「祁燃，你们大明星应该很有钱吧。」
暗示。
「？」
「如果有人急需要钱，跟你借钱，你不会不借吧。」
暗示+1
「谁？」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姐妹，被前男友骗了，现在伤心欲绝，她此刻站在 32 层的楼顶，临死之前，她说她想买张 XX 的演唱会的 vip 门票。」
「你说的那个姐妹，叫楚阳阳吗？」
他真的，很懂她。
「嗯嗯嗯！」她笑得一脸狡猾。
「要多少？」祁燃这边刚下了戏，正等着化妆师给他换造型，拍下一场。
他拿着手机，心情有些差，因为刚刚拍了一场哭戏，还没缓过来。
可是看见她发来的微信，他总算心情舒缓了些。
「5000」，楚阳阳刚发出去，又立马撤回，发了个「4999」。
别小看这一块钱，一块钱给人的感觉就是千差万别。四舍五入，一个接近一万，一个接近 0……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祁燃没有直接回她，钱对他来说是小事，但他这几天看了新闻，关于她的黑料，让他不爽。
天天去撩骚帅哥，还让他打钱？这钱让她拿去给帅哥打赏？
他这绿帽戴得也太发光发亮了。
楚阳阳拿着手机，半天没等到他的回音，她按捺不住，直接给他打了电话，结果被他挂了。
好家伙？
她又给他发语音通话，也被他挂了。
？
渣男！睡她几次，营养费都不给？
可怜她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了，脖子上他印的草莓印，还迟迟不消，嘤嘤嘤……
「燃哥，你怎么不接？」助理小张看他盯着手机发笑，却又一直挂掉，没忍住问出了声。
他没说话，只是暗自窃喜。
他那天网上找了攻略，其中有一条，「女人的要求不能一次性全满足，要不然她就会翻脸不认人。」
这样看来，果然初见成效。
他关了手机没再理会。
于是，楚阳阳再次打过来的时候，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阳阳气得在床上咆哮。
36
祁燃晚上下了夜戏，摸出手机，开机。
结果期待了一天的她的微信没等到，等来了她的一条朋友圈。
「干饭王免费出租，如果你家还有剩余的饭，来吧，租她！」配图是她可怜兮兮吃泡面的照片。
他看着她吃泡面，心底闪过一瞬间的心疼。
但这样的心疼在下一秒，翻到她的评论区后，荡然无存！
他在圈内有很多微信好友，他不发朋友圈，也不给人点赞，所以那些好友不知道他和楚阳阳的关系。
然后他就看到几个认识的流量小生，竟然在评论区跟楚阳阳肆无忌惮地撩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跟这些人互加了微信？
她就这么饥渴？
他去拍了几个小时的戏，她转眼就和他朋友勾搭到一起了？
他开始坐立不安了，像打翻了一坛子醋，酸到浑身难受。
看啥啥不顺眼，呼吸也不通畅了。
「燃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小张在旁边帮他整理东西，看他黑着脸，心想他这又是怎么了？
不是刚才下戏还心情大好吗，怎么一瞬间就晴转阴了？
「你说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祁燃莫名来了一句，充满了怨气。
「啊？」小张被他这话搞得有点蒙，「那得看锅里的帅不帅吧？」
「你觉得李伟他们几个帅吗？」祁燃突然就火大。
「他们，挺受女孩欢迎啊」
「……」祁燃递给他一个吃人的眼神。
「当然，跟你还是有差距！」小张立马补充道。
然而祁燃并没有理他，拿着手机出了化妆室。
楚阳阳接到祁燃电话的时候，正在洗澡！
对，是真的在洗澡！
她也不想接，但她没钱啊！
「你在干吗？」他语气不是很好。
「没干吗。」楚阳阳很蒙。
「你发朋友圈什么意思？」他耐着性子问她，「你有那么缺钱吗？」
为了钱跟那些男的搞暧昧？聊来聊去？
「缺啊，你又不给我。」
「我不给你，你就跟别的男的在微信聊？」
「要不然呢？哥哥，我饿呀，我得吃饭啊。你们明星哪懂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心酸。」
祁燃被她这句弄得有些火大。
「你再夸张一点，你哪里衣不蔽体了！」
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实际上打着蹭饭的旗号到处去撩汉才是真的。
他气死了。
「就在此时此刻……哥哥，我在洗澡，咱们能待会聊吗？」楚阳阳觉得冷死了，不想跟他扯。
祁燃：「！！！」
他被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此时此刻竟然在，洗澡？
「好。」他快速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坐在酒店沙发上发呆。
想着想着，心越来越乱。
一周了，他一周没见到她了。
他竟然，开始，不顾一切地想见她了。
37
「你不是想要钱吗？自己来剧组找我。」
楚阳阳洗完澡，就看到了这条微信。
「你拍戏我去干吗？」
「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
楚阳阳看到这句，刚喝的水差点喷出来。
他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开车，让她有些受不了。
「别开车，说正事。」她开了客厅的窗户，让自己冷静一下。
「钱不想要了？」祁燃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低头浅笑。
「等等！」楚阳阳立马回了两个字，就怕他反悔。
「给你五万，要就自己过来拿。」
五万？五万！
这可比抠门老妈大方多了。
她没出息地动摇了。
可是，骨气让她不能就此屈服。
「弟弟，你给我钱让我过去什么意思？嫖我？Again？我楚阳阳是金钱可以买到的人吗？」
呵……
祁燃看着信息一声冷笑。
「爱要不要。」
楚阳阳纠结了几秒，咬咬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都穷成这狗样了，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穷归穷，气势不能输！
「好啊，到时候你别喊痛。」
祁燃看到微信，脸刷一下就红了。
又被嘲笑了。
他思考了一秒，回了过去，「那你也别哭」
38
楚阳阳第二天，就把自己打包到他剧组了。
去的时候，祁燃还在拍戏。
楚阳阳待在他隔壁房间吃着零食，正计划着自己该如何花这五万块，他的微信就来了。
「开门。」
嗯？
楚阳阳看了眼时间，才下午 7 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拍完了。
结果一开门，他就跟做贼一般地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知道的说你来见亲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人！」
楚阳阳被他搞得无语。
「亲人？」他站在门口喘气，额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
他为了躲避狗仔，是特意爬楼梯上来的，还故意绕了好几圈，像他这种级别的明星，住酒店跟住大街一样，毫无隐私可言。
「怎么，有疑问？我比你大，幼儿园还给你换过尿不湿，算你半个姐姐吧。」楚阳阳双手环胸，一脸傲娇看着他。
看什么看，打钱！
孝敬你姐姐，天经地义。
「……」刚才还一脸兴奋的祁燃，被她这句话弄到彻底臭脸。
「干吗？」
「喂，你推我干吗？」
「诶，你放我下来！」
「畜生！」
……
「气我？」他把她抱到鞋柜上，用头抵着她额头，双手将她圈在怀里，声音轻柔且暧昧。
楚阳阳觉得现在祁燃对自己态度有些奇怪。
虽然有过几次。
但事实上，两人不是恋人，也不是夫妻，更像是，炮友。
「不敢……」楚阳阳笑得没个正经，「你走了之后，我饭都吃不起了。」
她怎么敢气金主爸爸？
「呵……」他忍不住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逗笑，忽的又将头与她贴得更近，透过眼前稀疏的碎发盯着她，「那……今晚让你吃饱？」
他嘴角轻轻勾起，笑得温柔而魅惑。
楚阳阳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突然开车？！
虽然和他亲密了好几次，但今天，她却没出息地心跳加速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不安。
「那个，我想起来，我妈让我回个电话。」她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要命！
「待会回。」他噙着笑看她。
「这样不太好……吧……」
话还没说完，他就吻了上来。
好甜，救命！
楚阳阳脑子嗡地一下空白了。
整个人都浮起来了。
可是这个吻只持续了几十秒就结束了。
突然的落空，让她有些意犹未尽，一脸蒙地看着他。
「不是要打电话吗？」他舔了舔嘴唇，笑着问她。
「我想了想，可以待会再打。」还打什么电话，美色摆在面前不糟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一周不见，祁燃的头发好像更深了。
零散的碎发随意地搭在他额前，有的还遮住了他的眼睛，有一种颓废的丧气感。
这样的他看起来毫无求生欲，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这样，不好吧……」他稍微退开了一步，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让我先喝一口水」
他彻底退开了身子，留给她一个背影，径直往茶几走去。
「诶，祁燃！」楚阳阳有些郁闷。
就这？
她从鞋柜上跳下来，不甘心地追上去。
祁燃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顿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
他伸手拿了个杯子，慢吞吞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整个人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拎着杯子看她。
「祁燃……」
「嗯？」
「有没有人教过你，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楚阳阳一脸急躁地站在他面前。
「谁说半途而废了。」他伸手放下杯子，然后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换个地方而已。」
楚阳阳脚下一软，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两人的距离，近得可怕。
她有些激动。
特别是看着他因为喝水而滚动的喉结。
这……是他先勾引自己的。
她身子前倾，捧住他脖子就开啃。
「嘶……」祁燃被她啃得生疼，皱了皱眉头。
「别咬那里。」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明天还要拍戏。」
「啊……不好意思，失误失误。」楚阳阳立马松了口，才想起来他这样的明星是不能留下痕迹的。
像她这种选秀的十八线，尚且因为草莓印彻底翻车了。不敢想象他这样的顶流，若是被拍到，会不会娱乐圈大地震。
「怕了？」看她立马撤离又蠢蠢欲动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过了几秒他又一副放弃反抗的模样，「咬吧」
有什么办法，唯有依着她。
「不了，待会你被拍到就不好了。」她努力劝说自己要理智。
「拍到了我就说是女朋友咬的。」他笑着看她。
女朋友？
楚阳阳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意思？
「怎么？睡了我几次，还不肯给我名分？真把我当鸭了？」祁燃脸色有些不悦。
名分？
楚阳阳再次陷入沉思，作势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却被伸手圈住腰，不让她走。
他抬手，盯着她，低声哄着她，「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你让我想想。」她有些乱。
她以为两个人都是见色起意，各取所需。
她没有考虑过和他在一起。
其实也不是没考虑过，而是她觉得，两个人根本不是一路人，所以一直在逃避考虑这个问题。
「想多久？三分钟够不够？」他语气里透着不悦。
他以为她也对他有感觉。
但她总是逃避，让他觉得很不爽。
被人忽冷忽热地对待，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可不可以结束后再想？」楚阳阳真是被帅哥冲昏了头脑，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结束后？」祁燃忍不住发笑，「好啊，这么瞧不起我？就给我三分钟发挥？」
什么？
她说的是……跟那三分钟又有什么关系？
事实证明，弟弟的实力不容小觑。
几个小时后，她颇有些累觉不爱的时候，他又在她耳边问出这个问题。
苍天，她只想睡觉。
「好。」她回答得极为敷衍。
「你听清楚我说的什么了吗？就说好」
「嗯，好。」她实在睁不开眼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这么睡过去了。
祁燃看着面前熟睡的人，觉得身心都被她填满了。
他在她额头轻轻附上一个吻，抱着她沉沉睡去。
39
楚阳阳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伸手去抓手机。
「喂。」
「什么？」
「不去！」
「违约？我赔行了吧，别再给我打电话，求你。」
她猛地挂了电话。
烦死了。
她都退赛了，怎么还让她直播？说什么她还没发退赛声明，还要配合节目组站好退赛前最后一班岗。
直播？还嫌网上喷她的不够多吗？
她得被唾沫淹死。
直播，这辈子都不可能直播的。
不就赔违约金吗？祁燃……祁燃呢？
她摸了摸旁边，已经没人了。
真……拔 X 无情。
思考了五分钟人生，她拖着被车碾过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
找了半天没找到内衣。
她听到客厅有细细碎碎的说话的声音。
他还没走？
「祁燃……」
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光着脚往客厅走。
「……」祁燃一抬头，就看见她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走了出来。
他盯着她，却没有回应。
「你在干吗？」楚阳阳的目光开始在地上、椅子上、墙角，所有的地方扫射，都没有发现内衣。
「……」他依旧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他怎么怪怪的？
楚阳阳也一脸蒙。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内衣。
「你看到我内衣了吗？」楚阳阳有些不满他的不搭理，盯着他，与他对视。
他愣了几秒，然后整个人向沙发后面倒去，皱着眉头无奈地笑。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直播间已经炸掉了。
不到几分钟。
「某顶流明星直播间惊现神秘女友」登上微博热搜。
然后几分钟不到，微博瘫了。
「你干什么呀，又不说话，失声了？」楚阳阳没好气地说。
「我在，直播。」祁燃一副放弃挣扎地说。
「直播？什么直播？」她刚起床，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下一秒。
「什么！」楚阳阳捂住自己的嘴，夸张地用唇语说，「你在直播？你怎么不早点说，播出去了吗？」
她吓得躲到房间门背后，只露出一个头。
祁燃又好气又好笑，刚想把直播给关了。
结果用不了他亲自动手，直播间直接瘫了。
于是一场一小时的直播，只持续了十多分钟，后面都是黑屏状态。
他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信息和电话，并没有理会，而是站起来去房间找她。
「怎么办？」楚阳阳躲在被子里，不敢面对他。
她要是知道他在直播，打死也不会踏出房间半步啊。
更别说，说那些内衣之类的话。
完了！
祁燃完了，她也完了。
「你说怎么办，」祁燃好笑地看着他。「昨晚咬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后果？」
他故意拉开自己领口给她看。
吼！
楚阳阳看到他喉结上红红的几颗草莓印，触目惊心。
啧啧，自己真是一个女流氓。
「你……你涂点药吗？贴个创可贴？」
「你觉得有用吗？媒体每天拍我都带着八倍镜。」
他有些无奈。
他没想过要故意隐瞒恋情，但流量是一把双刃剑，恋情一旦曝光，两人在聚光灯下谈恋爱，能走到最后的概率太小了。
今早的直播是个意外。
他起床的时候看她睡得很熟，再加上昨晚自己有些不受控制，把她折腾得不像样，她应该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他就没有回房间去直播，而是待在她这里。
谁知道她会突然醒来，他也挺意外。
他也有些责怪自己，过于想粘着她，所以才没有走。
「那你，直播间有拍到我的脸吗？」
楚阳阳弱弱地问。
「没有。」他盯着她。
「OK！」她一下子起身，又活过来了，「那你绯闻女友那么多，别人也分不清是哪一个，嘿嘿。」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祁燃看着她一阵无语，「绯闻女友多，你不吃醋？」
「啊，为什么吃醋，她们顶锅不挺好？」
楚阳阳见他有些不高兴，又补充道：「我这几天在微博都暴尸三天三夜了，我真的不想再上热搜了。」
「你微博 d 小号关的注那些男的，是怎么回事？你不准备解释一下？」
祁燃一直等着来跟她算账呢。
「啊……别提了，我被喷成筛子了，想要晋级难，不想晋级更难，我真觉得这届网友疯了，她们是闲的吗？为什么拼命给我投票？」
「她们只是喜欢你，不好吗？」
「我谢谢她们，她们的爱太令人窒息了。」楚阳阳想到那一阵天天跳舞唱歌到凌晨三四点就恐怖。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再也不想过了。
「这么不喜欢当明星？」
「当然啊。」
「那为什么选秀？」
「我要吃饭啊！为什么！」楚阳阳看他表情就不爽，他以为人人都像他那么有钱吗？
要知道，她现在都要流落街头了。
要说狠还是老妈狠，美其名曰让她体验一下生活，实则让她接受社会的毒打，尽快变乖。
看着老妈朋友圈要么是新买的限量款包包，要么是又去吃了高级餐厅，要么是又去哪个海湾度假了。
她看看自己的生活，常常忍不住怀疑，自己是老妈亲生的吗！
「不喜欢就别去了。」祁燃拉过她的手把玩。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即使她现在就在面前，还是好想好想她。
即使昨晚两人才经历了一场最亲密的活动，他还是觉得不安，觉得不够。
他想完全占有她。
不仅仅是身体的占有。
可是她的态度总是不明确，他没有安全感。
「别玩了。」楚阳阳抽回手，想起了早上节目组让她去直播。
她有什么办法，说是最后一场，她硬着头皮也得去。
她也不想留在这了，再留在这，看祁燃这样子，又会缠她缠得不行。
「你要干吗？」祁燃面对她突然的撤离，心情有些不悦。
「我去打工啊，还能去干吗。」楚阳阳拎起自己的包，想起什么，又道，「钱转我银行卡，不接受支付宝微信转账，谢谢。」
为什么？
因为穷！
支付宝，微信转账都要收手续费。
「这就要走了？」睡过之后提钱，总让他内心更受伤。
所以昨晚，她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和自己发生关系，不是因为钱吧，不是吧？
祁燃拿出手机，闷闷地给她转账。
楚阳阳收到了短信提醒，勉强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拉门出去。
一只脚刚踏出门，还未抬头，就被闪光灯噼里啪啦乱拍了一通。
妈妈！
她吓得又缩了回去，赶紧关上门，反锁。
见她又倒了回来，祁燃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笑容。
「怎么？舍不得我？」他笑着问她。
「我舍不得你？」楚阳阳走过来，把包一扔，整个人在沙发上瘫坐着，一脸绝望，「你知道门口有多少记者吗，根本出不去！」
「记者？」祁燃突然想起刚才的直播间事故，但是怎么这么快那些狗仔就得到了风声，跑来蹲守了。
他站起来，拿了手机，才发现手机被打爆了，挤满了各种信息、邮件。
他没看信息，直接给小张打电话，说了有记者蹲守这件事。
然后就等着经纪公司去处理。
楚阳阳看他去打电话，这才拿出手机刷微博，好家伙，果然，「某顶流弟弟直播现神秘女友」一直霸占着热搜。
她真是手贱，去翻了评论。
「天啊，弟弟才多大竟然谈恋爱了！」
「弟弟那么单纯，他会不会被骗啊！」
「那女人太有心机了吧，故意出现在直播里面，想逼宫吧！」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个女的是绿茶吗？」
「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女人根本配不上弟弟吧？」
「抱走弟弟，那女人爬开！」
……
楚阳阳一句看下来，竟然全是骂她的，虽然她连脸都没露，也已经被骂到得罪了全宇宙。
什么，绿茶？心机？
靠！
你们弟弟有那么单纯吗？
单纯的人前一秒还红着眼求她疼疼他，下一秒又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欺负起她来毫无怜悯之心？
评论气得她翻白眼。
好不容易翻到一个理智姐妹，
「听声音觉得她们互动好有爱。」
结果一看下面回复，清一色是「你有病」「你脑子有问题」……
楚阳阳一张问号脸。
虽然自己一直因为人设崩塌挨骂，但今天，她都没露脸，那些网友就开骂，过分了啊！
「怎么了？别担心，今天只是个失误。」祁燃过来安慰她。
他担心那些记者的阵仗把她吓到了，也害怕网上他粉丝的激烈言语把她吓到了。
从一开始，他最担心的就是，恋情被发现后，会带给她很大压力。
他有些后悔在这里直播了。
40
「别烦我，我有点烦。」楚阳阳转过脸，明显是不开心了。
「小张会处理好，怪我不好。」祁燃又转向她，苦笑，「我是明星，做我女朋友会有些辛苦，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
「……」楚阳阳没说话。
她借着刷手机思考问题。
看到那些评论，她脑子有些乱。
睡他只是见色起意，一时兴起，她其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心。
这次跟选秀被骂不一样，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不祝福就罢了，凭什么骂她？
不过很快，她就看到了祁燃方对恋情的回应。
楚阳阳好奇地点进去，结果，看到了这句——
「年少不懂事，爱过，现在已经和平分手，彼此祝福。」
爱过？分手？
楚阳阳觉得心突然就被人挖掉了。
「你着急走吗？我估计小张已经把门口的记者清理得差不多了，要我送你吗？」祁燃见她心情不好，也没有再开口留她。
「祁燃，你们公司已经紧急公关了吗？」楚阳阳问。
「嗯，应该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怎么说得像处理过期商品一样？
楚阳阳突然自嘲地笑了。
算了，都是明星，每天都在万花丛中过，有的话说说而已，可能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演戏。
「我走了。」楚阳阳站起来，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祁燃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那么冷淡，站起来想拉拉她，她却已经走远了。
后来他给她发微信，她不回。
他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看到给我回电话！」
「晚上九点前回我电话，以后没空！」
「我最多等你到十二点！」
……
她是什么意思？
答应的事又反悔了？
她总这样，睡之前什么都好说，睡了之后所有话都不能当真，真把他当成鸭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手机屏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绝对不可能去找她，他……
「出了什么事吗？回我信息好不好」
他最终编辑了这样一条，却又觉得自己太过卑微，删掉，把手机扔到一旁。
再给她主动发信息，他祁燃名字倒过来写！
41
此时此刻，楚阳阳正呆坐在直播间，别人直播，她发呆。
一个直播间十几二十个学员，各个都在不停说话表现自己。
而弹幕一直在 cue 楚阳阳。
嗐！
这该死的无人能敌的魅力！
楚阳阳活够了，瞟了一眼弹幕，下一秒劝退。
怎么还在骂她？
没完了？
什么——
「楚阳阳你准备出撩汉教程吗？我买！」
「楚阳阳你最喜欢的腹肌形状是什么？」
「楚阳阳别人都在表演，就你不动，是为了引起别人注意吗？」
「又要开始茶艺表演了吗？」
「你发呆干什么，又在想你的后宫宠妃吗？」
「想哪一个？编号 1997 吗？」
……
做人，真难。
这节目组为了火，也是没谁了。
上一期选秀，楚阳阳没参加，整个节目组毫无热度，任凭学员如何作妖，就是激不起水花。
唯一一条活粉比较多的热搜还是，「楚阳阳缺席《奇迹少女 2021》」
所以，这一次，节目组也算是极不要脸了，在签约合同里找漏洞，一伙人找了整整一天，找到一条，「因个人原因损害节目组形象的签约人员，节目组有权向学员起诉索赔。」
节目组给了楚阳阳两条路：1.赔钱；2.继续选秀。
一看这条件，她竟无语凝噎。
她有得选吗？
她饭都吃不起，哪来的钱？
再加上祁燃那条恋情曝光后的危机公关，让她不爽到现在，她已经一个星期没跟他联系了，让她低头？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继续选秀，行啊，她绝对不说话，不动作，像一尊佛坐在那儿当摆设。
她看着一群人在镜头面前，卖力地抛梗，奋力拼搏凹人设。
她只想说两个字：无聊。
她就坐在那儿，发呆，刷手机，发呆。
我是谁，来自哪，要去哪里？
42
「姐姐，待会的互动环节，我和你一组好吗？」谢云朵踮着脚跑过来，娇滴滴地问她。
「不好！」楚阳阳一脸冷酷。
白莲花那套在她面前可不好使。
「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说着，这个谢云朵又抽泣起来了。
楚阳阳面对直播镜头，一点也不慌。
这个谢云朵利用她上热搜，还利用上瘾了？
「好啊。」楚阳阳突然就改了口，还递给她一个异常友好的笑容。
她正愁直播无聊，送上门的韭菜，不割不太厚道吧……
「姐姐，你真好，太好啦！」谢云朵有一丝惊讶，但这样的惊讶，立马被蹭上热度的开心取代。
楚阳阳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看，啧啧，长得倒是挺水灵，就是没什么脑子。
过了一会儿，主持人开始主持互动环节了。
主持人问：「云朵妹妹你的皮肤保养得这么好，请问有什么秘诀可以跟大家分享吗？」
谢云朵娇羞地看了看镜头，捋了捋耳后的头发，「其实没有什么秘诀啦，我每天就是爱喝水，多喝水，皮肤也就看起来不缺水吧。」
「就这么简单？」主持人夸张地配合。
「对啊，喝水这个习惯真的好好，自从我坚持喝水，就感觉护肤品什么的都没什么必要了。」谢云朵说着，还故意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开始喝水。
那侧着脸喝水的模样，十分清新诱人，弹幕掀起一阵热潮。
楚阳直呼好家伙。
「姐姐，你呢，你是不是也爱喝水，你皮肤也好好。」
行啊，这就 cue 她了。
楚阳阳迟疑了一秒，看着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她身上，有些为难。
但想到谢云朵笑得那样茶，她总觉得污了眼。
然后，只见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怎么爱喝水，毕竟，喝过水的人最后都死了。」
谢云朵：「？」
主持人：「？」
学员：「？」
空气凝固了。
时间停止了三秒，三秒过后，弹幕炸了。
「神他妈，喝过水的人最后都死了！」
「震惊，吸过氧的人最后也都死了！」
「见过太阳的人最后也死了！」
「看过直播的人最后也死了！」
「笑 cry 了，姐妹」
「救命……」
「救命+10086」
……
弹幕里的网友开始疯狂玩梗。
看到弹幕后，现场也沸腾了。
大家笑得前俯后仰，唯有楚阳阳岿然不动。
果然，这个世界的悲欢喜乐都不相通。
全世界都在沸腾，而她只觉得无聊。
不过还有一个人，谢云朵也是表面上假笑，内心抓狂，毕竟被怼得体无完肤的人是她。
缓了一阵，主持人又问：「还有其他的美白秘诀吗？」
谢云朵有些不敢答了，看了看楚阳阳没什么表情，她想了一下，选了个比较安稳的回答。
「我平时也有吃柠檬，柠檬含有维 C，我喝的水里都泡点柠檬」
然而弹幕根本不关心谢云朵的回答，一个劲地请教楚阳阳的看法。
主持人看到，又把话筒递到了楚阳阳面前。
她就很无语，为什么非得 cue 她？
她迟了几秒，反问：「众所周知，晚上吃柠檬美白，白天吃柠檬美黑，所以你白天喝，是想美黑吗？」
……
弹幕再次笑炸。
谢云朵现在的脸色，也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我记错了，我可能是晚上喝的。」
「哦。」楚阳阳没正经地哦了一声，没准备继续。
但是弹幕根本不放过她，拼命让她多说话。
她就很无奈……
「阳阳，我在新闻上看到云朵和你是校友？」主持人看见楚阳阳才是热度所在，也开始拼命想与她有关的话题。
「哦？」楚阳阳翻了翻记忆，皱了皱眉头，「小学还是幼儿园？」
「为什么不是高中还是大学？」支持人笑着问。
楚阳阳，低着头，笑而不语。
弹幕又开始疯。
「因为她最多也就小学智商，不能再多了……」
「这个婆娘真的怼人好狠！」
「妈妈我被这个婆娘的嘴圈粉了！」
「今日份快乐源泉了。」
……
楚阳阳看到弹幕，一本正紧地招了招手，「瞎说。」
「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不用说话，懂的都懂。」
「哈哈哈！」
「好想看下一个被楚阳阳怼的戏精！」
……
楚阳阳就很无奈。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坐」完这场直播，为什么都要 cue 她？
她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然后低下头给节目组导演发信息。
「拜托，我都要退赛了，能不能提醒下主持人别搞我？」
结果导演立马回了，「这是你的责任，你好好配合，条件有得谈。」
「我只答应录到我宣告退赛那天，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们炒热度？」
「你要怎样？」导演都被她逼急了。
「可以是可以，但配合是另外的价钱。」
「没问题！」
「你 ok 那我也 ok 了，嘿嘿！」
关掉手机，楚阳阳整个人突然就活过来了。
有钱不赚，有毛病。
不就是配合直播嘛，来吧，放马过来，她楚阳阳要开大了！
接下来的直播，楚阳阳觉得嘴都说瓢了。
主持人问：「别人都说你什么才艺没有，是靠脸吃饭，你怎么看？」
「实不相瞒，我以前就是靠脸吃饭，差点饿死在大街上。」
哈哈哈，观众又笑疯了。
主持人又问：「听说你之前给不少帅哥点赞，脖子上还有草莓印，因此造成人设坍塌事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够狠啊！
「实不相瞒，我点赞是因为我没钱送礼物，出于良心道德的谴责，我不允许我自己白白嫖别人，至于那个草莓印，如果我说是我家狗咬的，你们信吗？」
弹幕疯狂敲击。
「不信！」
「不信+1」
「不信+10086」
……
「不信就算了。」她准备不说话了，真的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失身，错了，失声……
43
毫不意外。
晚上，「楚阳阳放飞自我的时候好像广大女网友本人！」这个词条上了热搜。
祁燃拍完戏，看到热搜，忍不住还是点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了她说草莓印是被狗咬的。
「狗？」他冷笑。
是狗她还可能会丢个肉包逗逗，这都一周了，连一条微信都没有！
他心中的气，无处发泄。
他整个人丧丧地开始刷微博，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微博帐号发的那条对恋情的回应。
他傻了。
他什么时候发过这么一条？
他的微博账号都是公司在管理，公关也是公司在负责，所以他根本没去管，加上这一周被楚阳阳气得吐血，他更没有去关注微博。
「小张！」
「怎么了燃哥？」
「我微博上那条澄清谁发的？」
「李姐吧……」
……
「为什么发之前不问问我？」祁燃有些无语，楚阳阳这几天不理他，难道是看到了这条微博？
「当时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小张没说谎，当时直播事故后第一时间，李姐就打电话给他求证怎么回事。
但当时，祁燃忙着哄姐姐，哪有时间接电话。
「你们发，说我分手什么意思？」
「这就是一条万能的恋爱回应公关文，没什么特别意思，况且哥，你难道不是一夜……情？」
「被你们害死了！」祁燃有些心梗。
他让小张赶紧定了一张回去的机票。
连夜赶到家。
看着家里已经没有任何楚阳阳的东西，他震住了，心都被挖去了一大块。
她走了。
不一会儿电话就来了，是他妈妈的电话。
「儿子。」
「嗯。」祁燃心情有些低落。
「你那个直播里面的女友怎么回事？害得妈妈被楚家骂死了，她父母都打电话过来退婚了。」
「退婚？」他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要不然呢，你之前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女友也就罢了，这个石锤，锤得你妈我脑瓜疼，我们祁家算是彻底对不起楚家了」
「妈，我之后跟你解释，退婚是谁要求的？楚阳阳？」
「你别管是谁，反正你出了这事，楚家肯定不会再同意你们俩的婚事的。」
……
祁燃挂了电话，又给楚阳阳打电话。
还是不接。
退婚？
她什么意思，那个出现在他直播间的女人是谁，她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为什么她还以此来要求退婚？
还是，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在耍自己？一开始就只是想和自己睡，不带有任何感情？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晚上还摸着他的头无限柔情的人，说翻脸就翻脸。
她到底在想什么？
44
此刻的楚阳阳又在跳舞！
她一脸厌世模样，有一句 XXX 不知当讲不当讲。
节目组搞的复活赛，把她复活了，是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暗箱操作。
她因为上次直播在微博风评转好，节目再次因为她有了热度，节目组当然不可能放过她。
她此刻把软弱无骨发挥到极致，懒懒散散地动动胳膊、动动腿，知道的是在练舞，不知道还以为她在招魂。
现在是凌晨三点，一个做梦都会笑醒的时刻，她是造了什么孽，要把这么宝贵的时间耗在这里？
「我们放过彼此吧！」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博，配图是她被跳舞折磨得四仰八叉，趴在地上锤地的照片。
这句话是对粉丝讲的。
她不想再有人给她投票了。
她要崩溃了。
结果微博一发出，半小时不到就是几万评论。
「女人是你先勾引我的，别想逃！」
「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杠精粉也在熬夜陪你练舞！」
「女人建议你好好练，取悦我，你别不识好歹！」
……
楚阳阳觉得别人的粉丝都是吹彩虹屁，自己的粉丝怎么……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就很，绝望。
祁燃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地上，不知道第几轮神游。
学员们练舞练到现在，也蔫得差不多了。
看到祁燃来了，一个个竟像是打了兴奋剂，爬起来凑到他身边，老师老师的叫。
祁燃没有迟疑，直接走到她面前，蹲下去，就这么盯着她。
楚阳阳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梦里看见祁燃。
她和祁燃多久没联系了？
她都记不清了。
自从那天后，她就决定远离他了。
把东西全部搬回外婆家，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她太累了，累得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那件事，这样也好。
只是，今天练舞练到这个点，竟然会出现幻觉看见他，她心里莫名就酸了一下。
她别过脸，不再看他。
「大家今天练到现在为止吧，回去睡一觉。」祁燃对着学员说。
学员们开心到飞起，跟他打过招呼，便往寝室奔去了。
最后只剩下他和她。
45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沉着声音问她。
「……」楚阳阳睁开一只眼，瞄着他。
这不是做梦？
缓了好一阵，她才翻过身，懒洋洋朝着他笑，「都分手了，还联系什么？」
分手两个字捶打在他心上，即使做过这样的心里建设，知道她会这么说，他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泼了冷水。
「那条微博不是我发的。」他暗着眸子，看不清情绪。
楚阳阳心里咯噔一下。
说不惊讶是假的。毕竟她是实实在在被那条微博刺激到了。
只是她需要的解释，晚了十多天才到达，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了。
楚阳阳手掌撑地，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他。
「不重要了。」她叹了一口气。
其实，那条微博只是导火索，她和他走不到一起，有很多原因，比如她其实还是承受不了被他粉丝骂，比如她还是不习惯娱乐圈的生活。
压力太大了，她这个人平时散漫惯了，不想每天被热搜、流量支配。
这就注定她和他不是一路人。
「为什么不重要？你什么意思？」祁燃有些神伤，心里凉凉的。
就怕她说出那两个字。
「……」楚阳阳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
但她没说话。
转身朝他挥挥手，然后走出了练习室。
祁燃这一刻觉得世界坍塌了。
他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等他回过神，练习室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他突然心好慌，他失去她了。
可笑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就失恋了。
又过了一周，楚阳阳出发去录制现场，在车库被劫了。
刚想喊人，却看见他那双泛红的眼睛。
祁燃？
「你干什么？」楚阳阳惊吓得，不是一点两点。
她没想到他竟然在车库，竟然把她一把塞进了自己那辆黑色奥迪。
在公司楼下的车库，狗仔蹲拍圣地，他真是疯了！
「没什么……」祁燃盯了一眼她，欲言又止，别开脸，「你吃早饭了吗？」
说着递给她一个袋子。
早饭？
他大清早把她弄到车里，她还以为杀人灭口，他那么凶，却问她早饭？
「没吃，来不及了。」
「不吃早饭怎么行，你先吃早饭。」他说着，帮她撕开豆浆的吸管，给她插上。
「我不想吃早饭，你直接说什么事！」楚阳阳有些无语。
他在做什么？
「不吃也行。」他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犹豫着伸出手抓住她的小拇指，轻轻揉捏，「以后你说什么都行。」
「祁燃……你到底要干什么？」楚阳阳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弄得有点蒙。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副颓废的样子。
头发又长了一些。
眼睛周围也有明显的浅青色。
像极了一个落魄的小狗。
然后下一秒，她耳朵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什么都听你的，能不能，不分手？」
！！！
「……」她不说话，盯着他。
她承认，这一周她也过得不好，她也时常回想起他，但她就像他说的，拼命练舞，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这件事。
只是现在还是猝不及防地被他提起了这件事。
「我们俩不合适。」她叹了一口气。
「哪里不合适，我改……我输了，你别不理我。」他哑着嗓子，说完一滴泪滴到她手上。
他又仰着头，怕被她笑话。
可是他太难受了，这半个月，每一天都是煎熬。
自从她说了分手，他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脑子里全都是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欺负自己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会不在意，他不低头，就是要等她来找自己，可是最后，他发现自己还是输了。
他想见她，想抱她，想和她温存，想到发疯。
「不是改……祁燃，我不喜欢娱乐圈，我不想每天谈个恋爱被狗仔追几条街，我不想被不认识的人骂到体无完肤，你懂吗？」
楚阳阳也曾问过，自己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其实是有的，要不然第一次是见色起意，那第二次，第三次怎么解释？
只是这样的感觉，不足以让她放弃自由的生活，承受那么多的舆论。
比起爱他，她更爱自己。
「既然你不喜欢被拍，那公开不就好了？」他红着眼说。
「公开？」楚阳阳觉得他是疯了。
作为大部分粉丝都是女友粉的当红小生，公开那不是自断前途？
虽然涉足娱乐圈不久，但她也早就看透，这个圈子是不能公开女友的。
「算了……祁燃，你好好想想吧，我们的婚约都解除了，这次退圈宣言录制过后，我就不会再待在娱乐圈了，你年纪还小，也发展得很好，我们以后就……我还是在热搜上看你吧！」
说完，楚阳阳站起来，转身就要去开车门。
刚走了一步，身后突然撞上一堵墙，然后腰就被紧紧束缚住。
他从身后抱住她，头埋到她耳边，蹭了蹭，「姐姐，你别这样，我心太痛了。」
「祁燃你……」
「不要走，姐姐，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想听，抱抱我」
「你先放开！」
「不放。」他语气固执得要命，「你若是想走，那我抱你出去，让狗仔拍个够，让他们知道你就是我女朋友，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姐姐，我只要你！」
「祁燃，你别冲动！」楚阳阳要疯了，这个弟弟怎么还威胁起她来了。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样出去被拍，那微博会瘫成什么样。
嗐……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祁燃，这样，你等我去录完节目，再好好和你谈好不好？」事到如今，还是先稳住他为妙。
小孩子，就是冲动起来什么都敢做……
「不好！」祁燃一口回绝了她。
他怕下一次，自己不一定还会有这样的勇气。
她不知道，他已经在车库待了一晚上，一晚上没睡，就怕睡醒了，他自己又没了决心。
他怕，今天她离开节目组后，他再也找不到她，再也没有了交集。
「那你要怎样？」楚阳阳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弟弟这么缠人？
「你要走也行，亲亲我，就放你走。」他说着将她身子扳了过去，与自己正面相对。
「祁燃，你有点无理取闹了。」
「……」他却不听，固执地盯着她的眼睛。
楚阳阳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终究还是心软了，按着他的手臂，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不够。」他一张脸总算有了些色彩，修长的手指往自己唇上指了指。
「别得寸进尺啊！」楚阳阳无语了，他这不是耍无赖吗？
「就一下，要不然咱们俩一起出去！」他低声抱怨。
「行，有你的。」楚阳阳拗不过，又往他嘴上亲了一口。
只是这一次亲了之后，他突然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碰到她柔软的嘴唇的瞬间，脑袋都炸裂了。
仿佛这半个月的郁闷、纠结、灰色，都不复存在了。
姐姐，我好喜欢你。
姐姐，我好爱你。
他脑子里面只有这些想法。
楚阳阳也没想到弟弟的技术变得这么好了，直接把她给亲蒙了，完全失去了抵抗，任由他一遍又一遍吮吸她嘴里的味道。
「等等！」楚阳阳推开他，强行拉回思绪。
祁燃被她突然叫停，一脸欲求不满地看着她，微微急促地喘气。
他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头巨兽，而这一刻，理智被冲散，原始的感觉冲昏了头脑。
「我完了，一秒都等不了！」
他想要她，想占有她，想证明，想拥有。
他嗓子哑得不能再哑。
第一次如此失去理智。
「我还要去录节目。」楚阳阳在他怀里喘气，温馨提醒他。
「我知道。」他舔了舔唇，痛苦得不知道怎么发泄，「要命。」
「你乖一点，」楚阳阳无奈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我真的走了。」
「我在你录节目那里等你。」祁燃又抱了一会才松开她。
46
节目录制，还算比较顺利。
刚开始，她和其他队员一起第三次公演。
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认真跳舞，虽然算不上完美，但总算给自己这三个月的选秀生涯画上了句号。
轮到投票环节，她拿了一个第 3 名的成绩。
她走上讲台，打算发表她早已准备好的退赛宣言。
她站在那里，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竟然都举着她的灯牌，心中第一次觉得有些震撼。
因为以前每次站上这个位子，她都很无奈，只想下去，根本没有看过观众席。
直到今天，她终于要走了，一切尘埃落定，她心里竟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在泛滥。
停顿了一会，她撕了那张准备好的发言稿，清了清嗓子。
「能给我半分钟的时间吗？」她望了望导演，导演给她比了个 ok 的手势，「我其实还准备了一首歌，还没机会唱，我给大家清唱一下吧。」
大家都惊呆了。
她不是很讨厌唱歌跳舞吗，怎么突然要求自己唱一首？
然后下一秒，大家更惊呆了。
她唱得真是一言难尽。
所有期待，破灭。
唱完，她并没有被自己的唱功弄得情绪低落。
「看，这首歌我从选秀那天练到今天，也就这水平了。」她笑着自嘲。
「选秀三个月，你们总觉得投票让我成团，让我唱歌跳舞，让我做不擅长的事，我也挺无奈的。我觉得不真正给你们展示一下，你们永远觉得我在隐藏实力，我想说，你们现在也见到了，并没有！」
「这三个月我每天都被唱歌跳舞支配，你们给我的鼓励，你们在网上玩梗，我都看了，我想说，你们开心就好。我也要去做自己擅长的事了。嗯，咱们江湖再见！」
她说着，主动给自己鼓了个掌。
紧接着所有观众席，都开始涌动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还是要谢谢楚阳阳这三个月带给我们的快乐，我能替广大网友问一下，接下来你的计划吗？」主持人问她。
很明显，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大家都期待她的答案。
楚阳阳清了清嗓子。
「其实我的终极目标是回家继承家业，敲敲键盘、吃吃瓜，你们非要逼我出道。退赛以后我应该，多半，也许就是继承家业吧。」她说得一脸无奈。
47
楚阳阳是被祁燃拎回家的。
因为在她的告别宴上，她竟然去加了好几个他兄弟的微信。
他脸黑得像锅底。
「你不是说不想和娱乐圈有交集？你加他们干什么？」祁燃把她抵到门上，逼问她。
「他们不是你朋友？」楚阳阳想着怎么狡辩。
「以后不是了。」他恶狠狠地看着她。
他在录制现场等了她一天，然后她还去参加告别宴，他又等了一晚上。
若不是最后，他把她拎走了，她是不是又消失了？
口口声声说着跟娱乐圈的他谈恋爱太麻烦，转眼又去加了别人微信？
她怎么总是气他，不让他省心。
楚阳阳忍不住想笑。
看，娱乐圈的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易碎。
「你再气我，我就把我们两的关系公开。」
「又来？」楚阳阳想说，你幼不幼稚啊，一天到晚就用公开来威胁她。
她是怕了他公开，还是怎么着？
仔细一想，她还真怕。
好不容易逃离了娱乐圈，她可再也不想上热搜啦。
太耗费元气了。
「行了，行了，你别生气，来让姐姐亲亲。」楚阳阳看他一脸不悦，又那么凶，想着是时候哄一波了。
弟弟嘛，刚满 20，幼稚一点正常。
他再怎么凶，也是个弟弟，哄哄立马就好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哄不好了。
因为祁燃松开她，去了浴室洗漱。
这么拽？
真生气了？
她琢磨着怎么才能化解危机，毕竟，她连行李都搬走了，现在得完全靠祁燃才能睡觉了。
况且，半月不见，光是听见他在浴室洗漱的声音，她都心生歹意。
她犹豫几秒，还是跑去浴室，敲了敲门。
「祁燃，你毛巾拿了吗？没拿的话，需不需要我递给你呀？」她试探着问。
「……」里面一下子没了声响。
发现他没回应，她又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问：「沐浴液还有吗？我帮你拿点？」
然后下一秒，门开了。
「进来吧。」他说。
吼！
这么直接的吗？
楚阳阳兴奋得一步跨进去。
结果刚进去，就被他摁在门上。
他刚洗完头，头发还滴着水，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姐姐，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两人吻到七荤八素，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楚阳阳的。
现在，两个人的姿势，略为尴尬。
「谁？」楚阳阳问他，手机刚才被祁燃放到了梳洗台上。
「你爸。」祁燃叹了一口气，眼里被冲动填满。
突然叫停，真的要命。
「接吗？」
「接吧。」祁燃没办法，给她划了接通键，然后点开了免提。
「爸。」楚阳阳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正常些。
「在家吗？」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在。」楚阳阳与祁燃对望一眼。
祁燃安静地等待她接完电话。
然后，楚阳阳她老爸给她带来了一个惊喜——把楚氏企业的娱乐圈领域的分公司给她，让她先从明星经纪人做起，最后执掌公司。
好吧，她发财了。
果然老爸就是老爸，出手真够大方，直接让她继承家业了。
不过，她老爸最后来了一句。
「祁燃跟你在一起吗？」
她的笑容僵住了。
「哦，没有，他没回来。」她撒谎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那行吧，他跟我说了酒店那件事，他追你可以，但是阳阳，他若是让你不高兴了，你随时告诉爸爸。」
「好。」
她说完看了祁燃一眼。
就这一眼，祁燃突然恶趣味地堵住她的嘴，即使那边老爸还在说着什么，但她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混蛋！
后来老爸就挂了电话，大概以为她睡了吧。
晕，这个祁燃，变坏了啊。
「你干什么！」楚阳阳不满地推开他。
他却又凑上来，亲住她，「谁让你总是不承认我们在一起，这是惩罚。」
「你……」楚阳阳无语，他这也能生气？
「姐姐，」他抱着她的腰撒娇，「今晚，一起睡，嗯？」
「我不配拥有自己的房间吗？」她想起上一次，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愣了一下，又抱紧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不配！」
什么？
「滚你，大爷，士可杀不可辱，来吧。」
……
半夜，某女子扶着自己的腰，暴风哭泣。
终究还是太年轻，遇人不淑，年纪轻轻腰就不行了。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