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任影后莫筱筱,被绿了又被雷劈了。
我老公的死对头陆曜文为了保护我,与我一起被雷劈。
从那以后,我发现我能进入陆曜文的梦境。
在梦里,高冷陆总竟是我最大的氪金粉、事业粉,逼着我在梦里锤炼演技,演他编的各种烂剧本。
就,离谱!
1
我,莫筱筱,不幸被雷劈了。
我被劈的时候,陆曜文扑过来护住我,跟我一起被劈了。
关键是他跟我屁关系没有,还是我老公的死对头。
而我的老公顾默书,他本来牵着我的手参加慈善晚宴,一起走红毯,天上那道炸雷劈下来时,他以豹的速度扔下我,扑向了前方的新任影后周岚,将她搂在怀里躲在旁边。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来拍红毯的记者开心得像过年,连 120 都没人打,都在拍我们四个。
而我,对着顾默书,默默地竖起了中指。
顾默书总说他与周岚的绯闻是谣传,谁信谁萨比;现在看来,他的话才是谁信谁萨比。
很不幸,我是那个萨比。
不仅戴绿帽,还要被雷劈,还连累了无辜的陆曜文,还差点儿被他压断气。
对,我被雷劈后,没有皮开肉绽,也没有外焦里嫩,竟然毫发无损。我之所以晕过去,纯属是因为生气。
我看着顾默书和周岚相拥在一起劫后余生的样子,连气带怒,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闭眼之前,我看见陆曜文狭长无情的凤眼紧紧地盯着我,说不出的担心。
而顾默书,像是才反应过来,放开周岚,朝我跑来:「筱筱,你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儿你大爷!咱俩事儿大了!
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顾默书的助理。
他跟我解释:「顾总在想办法公关刚才的事,让我先照顾夫人。」
「什么事?劈腿遭雷劈的事吗?」我不咸不淡地说道。
助理尴尬地用脚刨了刨地:「夫人,顾总他和周影后没什么,你要相信他。」
我呵呵,连话都不想搭。
明明是顾默书自己求着娶我,要我放下演艺事业,居家做个贤妻,周岚才得以出头,拿了我拿过三届的影后。可顾默书转头却公开说他欣赏周岚的演技与独立,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明明他对我发过誓,要是出轨天打雷劈,可老天爷却放过他对着我劈,还连累不相干的陆曜文,这怎么说的?
想到这儿,我连忙问:「陆曜文,他没事吧?」
助理犹豫了下,指指门口:「他就在对面,还在昏迷。」
我赶紧爬起来往门口走:「那我得去谢谢他。」
助理下意识地拦我:「夫人,那可是顾总的死对头……」
「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冷冷道。
我去到对面,陆曜文的病房与我的一样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助理在看护着他。
我坐在床边,听陆曜文的助理说他没有大碍,估计很快就会醒来。
我松了口气,坐在陆曜文床边,看着我的救命恩人。
凌厉的骨相,配上精致的眉眼,一双凤眼即便紧闭都看出几分无情,墨眉紧蹙着,似乎在做什么梦。
陆曜文此人,沉默寡言、不近女色、不假言辞,也没什么爱好,唯一的喜好就是和顾默书作对,每每压得顾默书喘不过气,在家里不知诅咒过他多少次。
谁能想到今天他竟然会救死对头的妻子呢。
我看着他的睡颜,叹了口气,想起顾默书那狗男人保护周岚的样子伤心疲惫,靠在床头竟然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
梦里,我进入一个空间,空间的尽头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凤目静静地看着我。
竟然是陆曜文。
我可能是被刺激太深了,竟然梦到了陆曜文。
算了,梦也梦到了,我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嗨~」
陆曜文冷着脸,还是安静地看着我,看到我都开始局促不安时,才开口:「你三年没演戏了。」
我:这训斥、失望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陆曜文双手插兜,向我走来:「周岚的演技快赶上你了。」
我嗤笑,就那小绿茶,这辈子都别想赶上我。
可陆曜文一脸认真,凭空一伸手,不知打哪儿变出来一套衣服,扔给我:「去换上,我们现在要重新训练你的演技。」
我都惊了。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梦?
我看看手里的衣服,是一套水绿水绿的宫装。好嘛,梦里他都不忘提醒我,我被绿了。
可我都睡着了,我不想在梦里还要演戏啊。
「那个,陆总,是这样,我已经退圈了,而且你也不是演艺界人士,你这跨界跨得不合适……」
陆曜文眉头一皱,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按在我嘴上:「嘘。」
他食指温润,就,触感还不错。
接着,陆曜文弯下腰,在我耳边说:「我是你最大的氪金粉,你得听我的。」
???这个梦简直是奇怪他妈给奇怪开门,奇怪到家了。
虽然我的氪金大粉,是有一个叫文,氪得惨无人道,让我都印象深刻。
可我记得我退圈以后他就黑了头像,号称要永远退圈。
果然,梦里什么诡异的情节都能拼接。
我起了玩心,笑着点点头,换上宫装,接过陆曜文递过来的剧本:「我跟谁对戏?」
陆曜文摇身一变,突然黄袍加身,一脸严肃:「跟朕。」
我:!!!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瞬间忘了被绿的事儿,笑得直不起腰来。
陆曜文皱眉:「注意你的职业素养。」
我咬着唇忍住笑:「好好好,我先看剧本。」
陆曜文却不用看剧本,台词张口就来:「为何要离开朕?为何嫁给那狗都不如的东西?」
……
就,还挺应景。
2
我花了两个小时陪陆曜文演戏。
剧情就是皇上爱着妃子,妃子爱着王爷,可王爷花心,不是个好玩意儿。用陆曜文的话来说,狗都不如。妃子悔不当初,又回到皇上身边。
我骂王爷骂得痛快淋漓,心里的气出了不少,开心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陆曜文也醒了,正好与我视线对上。
他挑眉看着我,眼中还有几分困惑:「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看你有没有事。」我站起来道谢,「多谢你救我。」
陆曜文坐起身,点了点头,看了眼水杯。
我立刻跑去给他倒了杯水,陆曜文接过来:「谢谢爱妃。」
我:???
陆曜文脸微不可察地一红:「朕是说,不,我是说……」
他皱起眉,懊恼地看着我:「我就想说声谢谢。」
我摆摆手,心里却留下个疑团。
我没什么大碍,又待了一会儿就出院了。
大概老天也知道自己劈错了人,手下留了情。
出院的时候,顾默书捧着鲜花来接我:「筱筱,你知道我名下有影视公司,我和周岚只是合作关系。」
他一笑,桃花眼微眯,很是勾人。
当初我就是被这双眼睛勾住的,可现在,我只觉得这双眼说不出的骚浪贱。
「多重要的合作,能连妻子的命都不顾?你们是要拍什么旷世佳作啊?」我淡淡地笑着,心里盘算着回家找律师分割财产。
这婚姻不要也罢。
顾默书沉默了下,过来搂我:「筱筱,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先顾你。」
「还有下次?下次你和周岚挨劈吧,我就不参加了。」狗东西还在咒我,我连看都不想看他。
顾默书叹了口气:「筱筱,你还是那么多疑任性。」
我重重地关上车门。
影视公司有项目,放着我这个「三金」影后不找,去找一个熬到我退圈才拿奖的演员,要不顾默书脑子不好使,要不就是裤子拉链不好使。
我坚信是后者。
刚回到家,我就跟律师探讨财产分割的事宜。
律师跟我研究了一会儿,觉得不宜操之过急,要我等他慢慢地理清。
我也知道欲速不达,没跟顾默书提离婚的事,还收下了他派助理送来的礼物。
顾默书以为我像以前一样发发脾气就过去了,打电话哄了哄我便说要去影视公司看看。
我笑了笑,懒得管,自己在家对着镜子练基本功。
梦里跟陆曜文对戏,倒把我的戏瘾勾上来了。我想要重回银幕。
我练到晚上,正要睡觉的时候,周岚给我发来了微信:「筱筱姐,默书哥说你因为我跟他生气了?我今天和默书哥只是在聊工作,一句闲话都没说。」
她还给我发了张照片,她和顾默书坐在一起,挤得极近,近到顾默书一侧头就能看见她深 V 领口的风情。
我把照片拿修图软件,把她从领口露出来的肌肤用马赛克遮得严严实实,又传回给她:「天冷,姐姐怕你着凉,帮你加件衣服。」
周岚没再回我。
我敷着面膜闭眼睡觉。
刚睡着,我就发现,我又到了那个空间。
陆曜文正拿着一本剧本修修改改,看见我来了,兴奋地挑了挑眉:「来,剧本改好了,走走戏。」
我无奈地揉着太阳穴:「陆总,这是梦境您是知道的吧?而且我建议您一句,对于没有天赋的行业就不要涉足了,您擅长的领域是商界。」
我不是故意打击陆曜文,可就我们对过的那场戏来说,陆曜文毫无文艺细胞,剧情像是流水账,也就骂渣男王爷时台词生动一些。
陆曜文愣了愣,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换衣服吧。」
我很无奈,眼看着他换上了一身黑西装,严肃地走近我,拿着黑洞洞的玩具枪,将枪口对准我:「对不起,我是警察。」
这次他连剧本都没给我,我懵逼又无奈:「那我是谁?」
陆曜文傲然地扬着下巴:「犯罪嫌疑人的老婆。你老公包养小三,我们决定等会儿当场击毙。你到我这儿来,不要误伤你。」
好嘛。我咂了咂舌。
我只想跟顾默书离,他是想要顾默书死啊,好家伙。
3
我在陆曜文殷切的目光下,略读了剧本,出于职业素养,对他的剧本提出了质疑:「你剧本里所谓无恶不作的渣男,他按法律来说罪不至死吧?」
陆曜文拧眉:「你舍不得?」
我摇头:「我只是觉得不现实。」
陆曜文扫我一眼,又道:「你在梦里跟我讲现实?」
……
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拿过剧本:「好,演!」
我从影多年,这是演的最离谱的戏。
没听说过有人包养小三就被判死刑,还要当场击毙、格杀勿论的。
但这也是我演过最痛快淋漓的戏。
尤其是陆曜文最后走到长相和顾默书一模一样的塑胶假人面前,乱枪把它打成筛子时:「粉丝把她当成宝,你却把她当成草,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我脸默默地红了。
不至于不至于,我也没有那么惹人喜欢,哈哈哈。
可下一秒,陆曜文吹了吹冒烟的枪口,回过头蔑视我:「你偷笑什么,最对不起粉丝的就是你。」
我笑容消失,且没有回嘴。
他说得对。我的粉丝,从我还是个小透明开始,一路支持我,陪我三登影后宝座。
我却为了个该死的渣男,退圈抛弃他们,甚至很久都不敢上网去看他们的恳求挽留。
我把遍地真心扔在一边,去讨渣男的欢心。
我有罪。
我满腹愧疚地从梦里出来,鬼使神差地登上了好久不上的超话。
退圈几年,超话已经荒凉了,只有在我被雷劈的时候,超话才重新有了人气。
大家都在排队感谢陆曜文救我,痛骂顾默书不是东西,放着老婆不管去救周岚。
消失许久的氪金大粉文,顶着黑头像也出现了:「他会受到惩罚。」
粉丝们都在附和:「对!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文:「不是封建迷信那种惩罚,是……算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我被逗笑了,心里暖暖的。即便我当初抛下她们退了圈,她们还在关心我。
复出的渴望更加强烈,我想让她们再度看见一个强大的影后,想让她们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地看我演绎角色。
我开始联系我之前的经纪人。
我经纪人听说我想复出,激动得热泪盈眶,哭了一鼻子后才想起来问我:「顾总他答应吗?」
我手一挥:「不考虑他的想法。」
经纪人颇为忧虑:「顾总看着温柔,但行事霸道,你别惹火了他……」
我嗤笑一声。
再霸道还能有陆曜文霸道?
陆曜文这段时间像疯了似的,没少给顾默书使绊子,连板上钉钉的大项目,都被陆曜文毫不留情地抢走。
他们这个圈子,再大的竞争,都会给人留三分余地,做事留一线,下次好见面,谁知道风水会不会轮流转。
但陆曜文毫不遵守这套规矩,把顾默书当杀父夺妻的仇人追着打。
还真像我那氪金大粉说的,顾默书被狠狠地惩罚了。
罚得焦头烂额,连周岚都没时间陪,家也回不了,日夜守在公司。
直到今天他才回来,顶着发青的眼圈:「筱筱,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去。」
「周岚呢?」我在镜子前练身形,看都懒得看他。
顾默书叹了口气:「筱筱,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上次慈善晚宴,我想着她要是出事我那影视项目要赔钱我才……」
他说得一脸诚恳。
可我半个字都不信。我都怀疑之前被天打雷劈,就是老天爷看我瞎得离谱,要劈醒我。
再相信他,我还得挨一次雷劈,指不定真把我劈得原地飞升。
酒会不过是因为纯商业场合,都是老派生意人,他带周岚去没有合理借口,这人现在还好歹要点儿脸而已。
但我还不能跟他撕破脸,他的财产我还没捋清呢,离婚时要是不扒他一层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找人做了个造型,跟顾默书去酒会。
顾默书想与我拉手,被我躲过去了:「天热,别握得一手汗难受。」
顾默书失望地看着我:「你不会还在跟我怄气吧,筱筱?」
我笑笑:「没那事儿,不管什么误会,只要我说过去了就过去了。」
可我要说过不去,那这事儿就死活过不去。很明显,被雷劈这么大的事儿,在我这里,过不去。
顾默书没听出我的言下之意,他松了口气:「我知道我的筱筱不会无理取闹。」
我不顾形象,扭头翻了个白眼。谁特么是他的,财产一理清,麻烦赶紧离婚,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可我刚翻完白眼,正是最丑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低笑。
这声音我太熟了。在不久之前的梦里,他还拿着枪就地击毙我身边这渣男呢。
我扭头一看,正是陆曜文在不远处看着我笑。
顾默书和他仇人相见,回他个假笑:「陆总心情挺好。」
陆曜文抿了口酒,面无表情:「最近赚了一笔,心情是不错。」
顾默书讥诮道:「挣钱太不留余地会有报应的,你前几天才被雷劈,小心再……」
他说到一半,突然闭上了嘴,似乎才想起来,我和陆曜文是一起被劈了个透心凉。
甚至陆曜文是因为我才被劈的。
我缓缓地抬头,跟陆曜文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骗我退圈再绿我,雷劈时候抛弃我,现在还要内涵我。
这崽种,我要不扒走他一半财产,我都跟他姓。
4
顾默书感受到我的死亡对视,尴尬地清清嗓子,转身去交际应酬,我懒得跟他一起,独自在原地喝酒。
我心不在焉地抿口酒,隔着人群看着陆曜文。
他和梦里不大一样,梦里多少有点儿大病,写出来的剧本一个比一个弱智。
可现实里,陆曜文就冷冷地往那儿一站,就吸引不少人去巴结他。
他发现我在看他,朝我遥遥地举杯,随后走了过来,朝我挑眉:「莫女士退圈三年了。」
那股训斥与不甘心,与梦里一模一样。
我有种错觉,他下一秒就要掏出剧本,让我陪他演一出烂到要死的剧。
我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梦里可以,现实里,我要脸。
陆曜文又说:「我公司现在也涉及影视业务,最近在筹拍女性向的电影,莫女士愿不愿意去试试?」
顿了顿,他又说:「角色跟莫女士很适配。」
我额角冒汗,脱口而出:「剧本是陆总写的吗?」
陆曜文怔了怔,摇头:「不是,是专业编剧写的。」
我放松下来,不是就好,就有的商量。
我还想再问两句,顾默书来到我身后,皮笑肉不笑:「陆总的业务发展怎么跟我完全同步,我干什么,陆总就干什么。」
陆曜文晃了晃酒杯,低头看着杯里的酒,淡淡道:「不,是你干什么,我就抢什么。」
他抬起头,唇角还有一丝讥诮的笑容:「截至目前,还没有抢不到的。」
顾默书气得脸都白了,像被踩了痛脚:「陆曜文,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怎么就盯着我一个人过不去?」
陆曜文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顾默书更生气了,伸手搂住我:「很可惜,影视这一块,陆总来晚了。女性向市场前有筱筱,后有周岚,目前只有这两个票房号召力强,筱筱为了嫁我退圈了,周岚跟我公司签了三年约。」
他很得意,终于扳回一城:「陆总,两个影后都在我手里,这一轮你怕是要输。」
陆曜文的一双凤眼沉了沉,抿紧了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肩膀一抖,抖开了顾默书的手,上前一步,朝陆曜文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陆总。」
我决定了,哪怕这电影是陆曜文亲手写剧本,我也得咬牙演,脸面我不要了!
顾默书这狗东西,得意扬扬地说什么我在他手里,把我当个物件,我要不打他的脸,我都看不起自己。
陆曜文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跟我握手,动作温柔而小心:「合作愉快,筱筱。」
我一垂眼,扫过他腕上戴的腕表。那是我曾经代言的品牌,为我联名设计的限量款,国内只有两人有,其中一人是我那氪金大粉。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呼之欲出。
顾默书在一旁黑了脸。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冷笑:「筱筱,好样的。你是在这儿等着报复我呢。」
我耸了耸肩:「这话好奇怪,老公你要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报复你什么呢?」
顾默书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冷哼一声,甩下我便走。
我独自坐车回家,而他,婚后第一次,夜不归宿。
第二天一早,经纪人告诉我一个八卦,周岚昨天拍夜戏,突然跟导演请假,说有个朋友喝醉了必须去照顾,把导演气得够呛,朋友圈大骂周岚不专业。
我看着陆曜文派人送来的剧本,云淡风轻:「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重要到不小心给我误发他熟睡的背影,一秒便撤回,想截图都来不及。
5
过几天,顾默书从周岚小区出来的视频,铺天盖地。
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我笑话,看我一个前任影后被新任影后代替,不管是事业上,还是婚姻上。
沉寂三年,我的热度突然猛涨,渣男出轨还能带来这种好处,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经纪人小心翼翼:「记者照得那么清晰,不对劲啊,像是被人故意曝光的……」
我边敷面膜边说:「有这操心的工夫你操心下我拍戏的事,剧组的事比这可烦心多了。」
经纪人讪讪地住嘴:「我可惹不起陆总,还是你去操心吧。」
我叹了口气,他惹不起,我就惹得起了吗?那可是金主爸爸。
事情是这样的。
陆曜文邀请我拍戏时说得斩钉截铁,剧本不是他写的,我也看了剧本,确实很不错,我才签了合同进了组。
但!是!
他可能是本性难移,看见剧本就手痒,我进组没两天,他就天天来探班,我以为他只是喜欢看人拍戏,结果我拍完一场戏,回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
陆曜文他,一手拿着我的剧本,一手拿着一支笔,正在删删改改,不知想干什么。
我吓坏了。别人不知道,我可领教过他该死的编剧能力。
我一个饿虎扑食,抢回了剧本,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陆曜文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学习一下。」
鬼才信。
我抱着剧本去了保姆车上,小心地藏好。
想起梦里对戏的那些片段,我都忍不住打冷战。我的一世英名,可不想葬在他手里。
藏好剧本,我对他扯出一抹笑:「陆总事务多,快去忙别的吧。」
可特么别回来了,就梦里相见吧。
我甚至热情地把他送到车上,站在他车后吸着尾气看他走了才放心。
可我还是太年轻,不懂生意人的套路。
今天的戏刚拍完,导演就苦着脸来找我:「陆总说想跟你演对手戏。」
我身子晃了晃。所以虽迟但到是吗?
我强笑:「导演,陆总的演技我怕是接不住。」
烂得飞起,全靠脸撑,是个演员都接不住。
导演欲哭无泪:「我知道,所以我给他安排了个路人甲,跟你擦肩而过。」
我松了口气。
导演接着说:「陆总不满意,他把剧本改了,临时给你加了个初恋,我让编剧看了,就三分钟闪回,也不影响剧情……」
我差点儿摔倒。这特么是我复出的第一部电影,我是要跟周岚争个高下的,陆曜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深呼吸,伸出手:「剧本给我,我看看。」
导演递过来:「陆总给钱挺大方的,咱能忍就忍,好歹他只是过戏瘾,也没要女演员陪吃饭……」
我看了看他加的戏,还好,跟路人甲也差不了多少,也不会太影响剧情。
我咬咬牙,就忍了。谁让他是金主爸爸呢。
我垮着个脸回了家。
顾默书依然不在家。记者已经不知多少次拍到他跟周岚在一起。
他们的绯闻沸沸扬扬,一时间我的热度又升高了。所有人都在同情我。而我在偷笑,顾默书对我是真爱啊,不惜败坏名声出轨也要给我复出造势,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的粉丝把顾默书和周岚骂翻了天。
但周岚的粉丝也不是吃素的,跟我粉丝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骂战。她们骂我看不住老公,骂我嫉妒后辈故意找人偷拍,骂我蹭周岚热度。
我的氪金大粉文,在周岚粉丝开始人身攻击我的时候,撤掉了晦气的黑头像,正式回归,火速地投入了骂战中。
他也不喷脏,也不长篇大论写小作文,只是慢条斯理地曝料,把周岚是怎么出道的,怎么演上女主的,怎么得了影后的,很多只在圈里流传的秘辛,三个小时一条,不紧不慢地往外发。
周岚粉丝气坏了,集体举报文的账号。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文被大批量举报,却毫发无损,账号好好地待在那里。
反而是号召举报文的号,包括营销号,十分钟内全被永久封号,周岚方损失惨重。
我经纪人神秘兮兮地问我:「你知不知道那个文?他是不是跟陆总有关系?不说这平台陆总是最大股东吗?」
我摇摇头,却想起陆曜文手腕上的限量版腕表,和他在梦里说过的话。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会那么巧吧?
当晚,我睡得晚了些,进入梦乡的时候,陆曜文有些不快:「我等你很久了,快来对戏。」
我很无奈:「陆总,你到底对剧本有什么执念?为什么在梦里编还不够,还要把手伸到剧组去?」
陆曜文垂了垂眼:「我已经克制住没演你男朋友了。」
好家伙,合着他还想演男主。
我想想他白天的骚操作,就一股子气:「我不想对。」
陆曜文看了我一眼:「我要演不好,拖的是你的后腿。」
我想了想,他说得对。他这演技要不临时培训,真得把我拖垮。
我点了点头:「你先练台词,还记得吧?」
陆曜文很自信:「记得,台词是我写的。」
我气得头疼:「那开始吧。」
陆曜文清了清嗓子,看着我的眼睛,淡淡地开口:「我以前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要默默地守护她、支持她。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你不把心爱的人抢到身边,她就可能被人渣骗走,而你只能眼看着她让别人欺负,被别人背叛。」
他又道:「所以,我不会再给别人欺负你的机会,这一次,我要把你放在身边保护好,护着你一辈子。」
台词不多,拢共几句,陆曜文很快地就说完了,静静地等我对词。
可我却像个傻子一样,呆在了原地。
我发现一个惊恐的事,我确实接不住他的戏。
不是因为烂得接不住,而是好到我接不住。
这种真挚到可以直接拿影帝的演技,他是什么时候拥有的!简直就像是在说他自己的心声一样!
他的凤眼清冷,可却闪耀着莫名的情绪。
他的声音低沉,可却压抑着许多痛苦。
让我觉得他似乎真的眼看着心爱的人在受欺负,似乎真的在后悔当初没有争取。
我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的台词,可以的,不用练。」
陆曜文点头:「我知道。」
我有点儿来气:「知道你还找我练?」
这是在变相炫耀自己吗?
陆曜文突然扭过头去,耳根莫名其妙地红了:「咱俩不是还有吻戏嘛,我那个,不大熟练。」
……
我一时词穷。
6
我看着陆曜文飞红的脸,搞不清楚,他是真的想磨炼演技,还是趁机占我便宜。
我:「吻戏也是你加的吗?」
陆曜文抿了抿嘴,耳根更红了:「剧情需要。」
狗屁的剧情需要。
我刚刚的震惊,被此刻的无语取代。我是疯了才会陪他练吻戏。
我斟酌着怎么不惹恼金主爸爸又能完美拒绝无理要求,一时想不到办法,幸亏来了一阵铃声,把我从梦里惊醒。
是我的律师打来电话:「可以提出离婚了,所有的证据我都收集差不多了。」
我律师号称「扒皮圣手」,专打有钱人的离婚官司,被他盯上的全得蜕一层皮才行。他说稳了就肯定稳了。
我顿时心潮澎湃,恨不得出去放两个大礼花炮。
我终于能把这顶绿帽子,从头上摘下来了。
我给顾默书打电话,听到那边热闹喧嚣,还有周岚的声音。
顾默书笑:「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是知道错了吗,筱筱?」
我笑得比他还开心:「顾总,打电话是想请你离个婚。」
顾默书沉默了。
他不可思议问道:「你昏了头了,莫筱筱?是不是以为陆曜文请你拍电影就是看上你了?你可是二婚,他能看得上?」
我捂嘴笑:「我可没你那么骚气冲天,我这不是急着给周岚腾地方嘛,省得你们成天上热搜,花钱撤热搜也怪费钱的不是?」
顾默书冷哼了一声:「你想好了,离婚你什么都得不到,等你后悔的时候,顾太太的位置就不一定还是空的了。」
「啊对对对,顾总开心就好。」我笑得见牙不见眼,把律师的联系方式甩给了他,「具体事宜让律师们对接,咱俩就负责好聚好散哈,顾总。」
顾默书猛地挂了电话。
我抱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到再度睡着的时候,还在笑着。
可一进梦里,我就笑不出来了。
陆曜文依然在等我,执着而执拗,眼神幽暗,紧盯着我的唇。
一看我回来,他皱眉:「你刚才跑什么?我还等你呢。」
我人傻了:「陆总,你不用这么执着吧?」
陆曜文像是没听见一样,一脸学术研究的认真:「你说咱们这个吻,是要热情深吻还是蜻蜓点水?哪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情?」
我欲哭无泪,毫不犹豫地选了蜻蜓点水。
疯了才跟他深吻。
陆曜文耳根继续发红,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那先练练吧。」
他把我往他面前一搂:「实在不行再转深吻。」
我被他搂在怀里,无语望天:金主爸爸假公济私占便宜怎么拒绝?在线等,挺急的。
陆曜文缓缓地俯身下来,凑近我的脸,我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道,是木香味的,清冽好闻。
他的喉结滚动,薄唇轻轻地贴近我的,在我唇上轻轻一点,随即便离开,似乎生怕唐突了我。
然后忐忑地问我:「还行吗?」
我回味着那股木香味,摸了摸发烫的脸:「行。」
陆曜文却皱眉:「我觉得不行,没有氛围。」
说着,他一挥手,远处突然放起了烟花,浪漫而绚烂。
他再度在我唇上一点,问我:「这次呢?」
我脸已经能煎鸡蛋了:「很好了,不用练了。」
「不行。」他摇了摇头,「没有音乐。」
说完,他又一挥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支乐队,奏起了舒缓、轻柔的音乐。
陆曜文再次在我唇上一点:「这次……」
「可以了可以了陆总真的可以了,你看月色很美,你也很帅,又有烟花又有乐队,已经没有改进空间了!」
我捂着脸后退几步,大声地喊道。
再这么试下去,我的脸可能就要烫伤了。
陆曜文失望地抿了抿唇:「其实我还有很多设想的,比如带你去侏罗纪公园吻,或者在马里亚纳海沟里吻,或者在亚马孙丛林里吻……」
我坚定地摇头:「不需要陆总,平平淡淡才是真。」
陆曜文意犹未尽,盯着我的唇看了两眼,哑着嗓子问我:「你明天几点睡?」
我:明天熬夜,不睡。
7
我是连滚带爬地从梦里逃离的。
我深海恐惧症,我怕陆曜文真的把我拉到大海沟里接吻。
第二天陆曜文破天荒地没来探班,但是我的氪金大粉却发了一条微博:「期待夜晚来临。」
我立马点了两大杯美式,牛饮。
今晚说什么,我也不睡。
我的律师和顾默书的律师已经短兵相接过一回了,据说顾默书方惨败。
律师说这是一场拉锯战,顾默书估计会制造债务转移资产,他会替我盯着。
可我们都没想到,顾默书这人如此能屈能伸。
在他律师惨败的当天,他公司发了律师函,警告所有报道他和周岚的营销号,并且发公告一再重申顾默书深爱妻子,与周岚只是合作关系。
我律师都被逗笑了:「知道你真敢离婚,他才撇清关系,早干吗去了。」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剧本:「可能觉得我退圈就被拿捏住了,以为我会为了顾太太的头衔和资产忍气吞声吧。」
可惜他,一点儿都不了解我。
他甚至不了解周岚,以为周岚会在这个节骨眼懂事、退让,让他先暂缓离婚,保住家产。
可周岚却被拍到穿着宽大衣服去产科检查,走路小心翼翼。
我经纪人咋舌:「这一看就是近距离跟拍,筱筱,她这是要逼宫啊!」
我鼓了鼓掌:「请她继续助攻。」
我就等着看,看顾默书愿不愿意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让自己财产大幅地缩水便宜我。
显然顾默书不愿意。
我因为搬离了顾家,住到了剧组提供的酒店。
顾默书找不到我开始给我打电话,诉说旧情,从我们相识相恋开始扯起,一直扯到他现在的后悔不迭。
我只回了他一句话:「我遭雷劈的时候你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默书噎了噎,还没等说话,我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
我猜,我的律师在新一轮谈判中,又是大获全胜。
陆曜文也听说了我要离婚的事,总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我们的吻戏是放在最后拍的,可我觉得他已经用眼神把我嘴唇都亲秃噜皮了。
想到他那些另类的设想,我更不敢睡了,美式不知喝了多少杯。
直到陆曜文一把从我手里把咖啡抢走:「对心脏不好。」
他皱眉:「你最近怎么总熬夜?」
我:「离婚在即,谁能睡得着?」
陆曜文看了看我,貌似不在意地问我:「你拖了这么久,是不是还是舍不得他?」
说来话长,我懒得解释,正好导演叫我去,我匆匆地跑过去,留下陆曜文一个人站在原地,渐渐地黑了脸。
那天陆曜文留在剧组没有走,待到晚上亲自把我送回酒店,一杯咖啡都没让我喝。
我连日劳累,没有咖啡提神,回去卸了妆就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不出意料,我前脚睡着,后脚就看到陆曜文,沉着脸在等我。
该来的躲不过,我十分无奈,叹了口气:「陆总,咱们能不能不下海接吻?」
陆曜文面无表情,凤眼微冷:「今天不练吻戏了。」
他扔给我一本剧本:「我新写的,演这个。」
我低头一看,好嘛,陆曜文的兴趣又延展到了盗墓题材,把我和他写成了夫妻档。
而剧本里最大的反派,是个千年老僵尸,还是个老色胚,非常执着地要把我抢走当他的正房夫人,跟他一起管理他的十八位姨太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陆曜文,打消了跟他探讨剧情合理性的念头。
算了,总比让我去海沟里接吻强。
我拿起陆曜文给我的桃木剑,背上黑驴蹄子,跟陆曜文在古墓里上蹿下跳,说是盗墓,却对满坑满谷的宝藏视而不见,追着老僵尸没完没了地打。
对了,那个老僵尸,他叫顾默书,被陆曜文在梦里斩杀了足足八十多回,砍到桃木剑都变成桃木针了,陆曜文才收手。
陆曜文背着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站在老僵尸的尸体面前,高冷地问我:「为什么离个婚拖这么久,还是放不下吗?」
我擦了把汗,把桃木剑狠狠地扎在老僵尸身上:「我放不下个鬼!我是不想这么便宜他,不扒他一层皮,我不甘心。」
陆曜文的嘴角微微地翘了翘:「真的?就想扒他一层皮?」
我点点头:「千真万确。」
陆曜文的笑容变深,没头没脑来了句:「等着。」
梦境突然消失,我从梦里醒转过来。
浑身酸疼,像是真从古墓里爬出来一样。
我基本已经确定,陆曜文就是我那氪金大粉,我拿起手机,准备上微博私信他。
求他放过我,以后要是戏瘾犯了,演演偶像剧得了,什么恐怖片、盗墓片,就不要尝试了。
可我打开他的微博,却发现他刚发了一条动态:「倒计时开始。」
这是什么意思?
8
从那晚开始,陆曜文就再没来片场探班,只告诉导演,到吻戏的时候提前通知他。
顾默书也没再打电话跟我叙旧情,律师说,他转移财产的脚步也放缓了,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个星期后,我快要杀青,马上就要拍吻戏了。
我刷着手机,等着陆曜文来剧组,谁知一上微博就发现,出大事了。
几家大媒体联合发了调查报告,是关于顾默书的。
调查报告里讲,这些年顾默书非法避税,数额巨大,是让人倒吸一口冷气的那种。
顾默书因为我和周岚的三角关系,早就是热搜常客,关注度不比寻常,这个消息一爆出来,立马被顶到了热搜第一位。
律师给我打电话时,先是遗憾地表示,我能分到的财产缩水了。
可我不在乎,我又不是没有钱。我幸灾乐祸地大笑三声:「我是要报复,又不是真缺钱。」
律师马上开心得笑颜如花:「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说,这回顾默书有多少财产,国家会帮我查得一清二楚、一分不差,什么制造债务转移资产,在国家面前,屁用没有!你们很快地就能离婚了!」
我俩笑得像过年,连陆曜文走到我身边,我都没发现。
他坐在我身边,听我笑得像个一百斤的孩子,也带上了笑意:「这么高兴?」
「能不高兴吗?顾默书那孙子真让扒了一层皮哈哈哈!」我边笑边回头,突然发现说话的是陆曜文,立马想起今天要拍吻戏,脸一红,就笑不出来了。
我匆匆地挂了电话,想跟他说声谢谢,可是又觉得有点儿神经病。
谁会跟人道谢,说谢谢你在梦里答应要帮我报仇的。
陆曜文站起身,眉眼一弯,平时清冷的凤眼,竟然看着温柔如水。
他朝我伸出手:「来吧,杀青前最后一场戏。」
我红着脸,别别扭扭地把手递给他,跟他走到镜头前,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蜻蜓点水哈?」
这是我们在梦里达成的共识,还排练好几回。
陆曜文没说话,很快地进入了角色,真挚地说完台词,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下来。
吻得我窒息。
我甚至怀疑他要谋杀我,一点儿气口都不给我留。
就,怎么说呢?攻城略地,深入交流,吻得导演直叫好,但它跟蜻蜓点水,没有特么半毛钱关系。
陆曜文的肺活量很大,这个吻一直持续到导演喊停,他还在继续。
我真的庆幸我平时有锻炼身体,换一般人,这么霸气十足的一吻,高低是要吸会儿氧的。
远处隐隐地传来了「砰砰」的声音,似乎在放烟花?
近处莫名其妙地有人拉上了小提琴,还有管弦乐队在配合?
我有点儿怀疑我是不是被陆曜文吻得晕过去了,又到了梦境里了?
整个剧组,瞠目结舌,看着我们吻得死去活来。浪漫谈不上,甚至有些惨烈。
但这就是陆曜文的风格,我已经习惯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总的肺活量终于撑不住了,才放开了我发麻的嘴唇,在我耳边低声道:「以后还想跟我演戏吗?」
我头晕脑涨,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哑了嗓子:「梦里可以,剧组不行。」
陆曜文笑了:「那梦里,能演一辈子吗?」
我想了想:「不下海沟,不去盗墓的话……可以呀!」
陆曜文朝远处一挥手,烟花放得更盛了。
他朝我低下头,又一次吻上了我的唇。
我闭上了眼,不是娇羞,而是在琢磨,我是不是要加强心肺功能了,这种吻法,没个铁肺,遭不住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