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敲死妈妈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久违的 X 兴奋。」
2000 年,一个 17 岁少年面对警方询问时,微笑着说出了上面这句话。
自首
2000 年 7 月 31 日,日本大阪警察局突然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
「我要自首,我杀了我的妈妈。」
短短几个字,让接电话的警员顿时警惕起来,并立即通知了当值警长。
不过,警员在与报案人简单沟通几句后,又悄悄地松了口气。
因为从声音来判断,对方大概率是个未成年人。
并且,这个男孩在说话时非常冷静,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澜。
所以警员很难不怀疑,这是一场恶作剧。
不过按照规定,警员们还是询问了案发地点,并且出警上门查看。
没一会儿,警车就呼啸着奔向少年所说的地址。
这时,出警的警员们依旧抱着小孩子恶作剧的心态,上楼时甚至还说笑了几句。
然而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警员来到案发现场后,先身后轻轻推开了大门。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在视线所及处,几乎全是喷射状的血迹,地板上、墙面上、鞋柜上比比皆是。
之后,警员在玄关处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已经血肉模糊。
迷糊到什么程度呢?
脸部凹陷严重,近乎失去人形,同时全身几乎骨折,身体保持着怪异的扭曲姿势。
见到这一幕,警员们再也不敢说这是一场恶作剧。
他们个个握紧自己的配枪,在屋子里四下寻找着凶手的踪迹。
可结果没走几步,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人。
一位看上去十几岁的少年,此刻正呆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地上的尸体。
警察们立即扑上去,逮捕了他。
少年名叫山地悠纪夫(下文简称山地),17 岁,死者正是他的亲生母亲。
警方立刻控制了少年,并将他带回警局。
在这过程中,山地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任凭警员为他戴上手铐、带入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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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悠纪夫
如此冷静的行为,让警员们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让他们更头皮发麻的在后面。
在审讯室里,山地表现的非常淡定,直接交代了自己的「作案过程」。
他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先是用一根棒球棍,从母亲背后突然袭击了她。
之后,他又连续敲击了母亲的头部。
至于为什么会袭击母亲,山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母亲的一声声尖叫,让我自己觉得很兴奋,她越叫,我就越兴奋。」
就是在这样的情绪里,山地一遍遍殴打着母亲,享受着这种「悦耳」的尖叫,直到她死去。
最后,山地对警方笑着说:「在敲死妈妈的瞬间,我射精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充满了光亮,好像光是回忆杀人过程,就足够让他荷尔蒙躁动。
而此时的警员们,个个脊背发凉。
他们所有人都意识到,眼前的这个 17 岁少年,绝非普通犯罪者,更像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恶魔。
那么,山地为什么要杀害母亲呢?
他真的只是为了体验那所谓的「兴奋感」吗?
对于这些疑问,山地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毫不犹豫地给到了警方答案。
「她要毁了我的幸福,那我就只能毁了她!」
源头
山地对母亲的恨,是从小就有的。
1983 年 8 月 21 日,山地出生于本州岛山口市。
他的父亲原本是一名建筑工人,后来由于工作时受了重伤,便转行到一家游戏店工作。
而山地的母亲,经历却相对复杂。
在很多年前,山地母亲就从外地嫁到了山口市,但可惜的是,她被婆家人日日嫌弃。
所以没过多久,母亲就结束了第一段婚姻。
在这之后,母亲才遇到了温柔英俊的山地父亲。
父亲不仅没有嫌弃母亲的二婚身份,还对她呵护有加,二人很快步入婚姻殿堂。
结婚后,父亲依然在游戏店当店员,母亲则在一家超市兼职。
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但还算幸福稳定。
但是这一切,都因为山地的出生而变得支离破碎。
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
自从山地出生后,母亲便辞掉了工作,在家做家庭主妇。
但此时,家里的开支却在翻倍增加,山地父亲成了家里唯一的支柱。
面对巨大的压力,他开始酗酒,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在酒后对山地母子拳打脚踢,俨然已经从一个温和的男人变成了家暴狂。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母亲都会把山地护在自己身下,有时甚至会把他推去邻居家「避难」。
正常来说,孩子面对家暴时会非常恐惧,会大哭大闹。
但奇怪的是,山地并没有。
他不仅不会哭闹,还会在听到父亲殴打母亲时,露出一丝笑容。
而这份笑容的源头,是发自内心的兴奋与激动。
对于小小的山地来说,母亲每尖叫一声,他自己就更兴奋一分,甚至感到了生理上的愉悦。
也就是说,他对母亲的遭遇不仅没有同情,甚至还对施暴者非常崇拜。
但这种情绪,他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
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山地渐渐变得孤僻。
他为人冷漠,常常独来独往,因此在学校受到了孤立排斥,受欺负是常事。
然而一件大事的发生,让他对母亲的态度急转直下。
山地 6 岁那年,他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
可刚一进门,他就看到自己的父亲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附近还有一大滩鲜血。
这显然吓坏了山地。
他惊慌失措地跑去附近的超市,找到了正在兼职的母亲。
山地大喘着粗气,对母亲说:「爸爸好像出事了!我们快回家!」
可令人根本没想到的是,母亲竟然不为所动!
她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丝毫没有回家的意思,年幼的山地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等待。
直到下班,母亲才不急不忙地回到家。
看到躺在地上的丈夫,母亲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慢悠悠地打通了救护电话。
不出预料,父亲已经死亡多时,原因是长期酗酒后引发了肝硬化。
自此,母子俩终于不用再过担惊受怕、受尽家暴的日子,生活也变得轻松起来。
但同时,山地也无法忘记母亲对父亲生命的漠视。
在山地心里,母亲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带着这份恨意,山地进入了初中。
扭曲的性格让他依旧与同学格格不入,也在这个时间段,他显现出了暴力倾向。
初二时,因为他与同学发生争执,便直接从家里带了一把菜刀到学校,扬言要杀了这名同学。
这就直接导致学校的师生都对他敬而远之,害怕一不小心得罪这个恶魔。
从此之后,山地的世界变成了一座孤岛。
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的山地开始外出打工。
他先是做了一名送报工,每月有 9 万日元的工资,这其中的大部分山地都会交给母亲。
不过,山地的工资对这个家庭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因为他的母亲,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暴怒
2000 年 1 月,山地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吓醒:「开门!再不交钱就给我滚出去!」
山地迷迷糊糊地看向母亲,发现母亲却一直低着头,不敢与他直视。
「什么钱?!」
山地提高嗓音质问母亲,母亲却始终沉默不语。
敲门声更猛烈了。
山地见没办法拖延下去,只好起身开门,好声好气地询问究竟欠了什么钱。
对方告知,这间屋子的水电费早就拖欠很久。
山地一听,当即皱眉头看向母亲,原来他上交的生活费,母亲根本没用来「生活」。
山地彻底愤怒了。
但当务之急是先把钱还上。
此时,收入微薄的山地并没有存款,所以他和母亲只好硬着头皮,敲开了邻居家的大门,低三下四地借了一笔钱,才把房东打发走。
随后,山地大声质问着母亲,钱都花去了哪里。
谁知母亲却理直气壮地说:「钱都被拿去赌了,输掉了!」
山地看着毫无悔意的母亲,心中多了一丝憎恨。
2000 年 6 月某天,山地又从母亲的朋友那里得知,母亲向她借了 500 万日元,一直没还钱。
听到这话,山地不由得怒火中烧,立即回家质问母亲。
然而,母亲并没有说出这笔借款的去向,而是矢口否认借钱之事。
山地恼羞成怒,和母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直到 7 月 28 日晚上,山地在家里找到了母亲藏起来的存折,一切才「真相大白」。
存折上清晰地记录着 500 万元款项的汇入和汇出。
铁证在前,母亲这才不情不愿地承认自己借了钱,并说出了缘由。
原来,母亲是有了再婚对象。
自父亲去世后,母亲就在不停地寻找结婚对象。
直到最近,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位中年男人,对方强烈表示想与山地母亲结婚。
因此,母亲就想把握机会,一来可以摆脱穷困潦倒的生活,二来也能让自己有个依靠。
她十分害怕对方知道自己贫穷后,就会断绝联系,于是开始借钱「充大款」。
得知母亲「有钱」,这个男人便以自己公司经营困难为由,向母亲借钱。
母亲脑子一热,就把五百万借了出去,可没多久对方就失踪了。
听到这儿,山地也意识到这就是一场诈骗,于是要求母亲同自己去警察局报案。
然而令人无语的是,母亲不仅拒绝了他,还固执地认为儿子这么做是在毁掉她的幸福。
「你就是个拖油瓶!就是因为你我才没法再嫁人!」
「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也要毁了你的幸福!」
于是,她开始像个变态一样频繁地骚扰山地的女友,希望把人从山地身边吓走。
这样的行为,彻底地激怒了忍耐已久的山地。
因为此时的他,正深爱着自己的女友,并且有进一步结婚的打算。
怎么能让母亲搅乱这一切呢?
于是在 2000 年 7 月 31 日,这名 17 岁的少年毅然决然地敲碎了母亲的脑袋。
紧接着,就发生了开篇的那一幕。
开庭的日子很快到来。
不过,山地明确表示拒绝律师的帮助。
此时,所有人都坚定认为这个弑母的少年必死无疑,即使不是死刑,也会被判无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判决并没有如大众所愿。
2000 年 9 月 14 日,法院宣判,由于凶手山地悠纪夫年纪尚小,犯下罪行是因为心智不成熟,因此只判处他进入「中等少年院」两年。
这里解释一下,在 2018 年之前日本的法定成年年龄是 20 岁。
根据日本法律规定,20 岁以下的罪犯被称为「少年犯」,这些少年犯将被送入少年院进行管教。
少年院又分为初等少年院、中等少年院、特别少年院与医疗少年院。
根据犯罪情节的严重程度,收容时间最长 24 个月。
其中,中等少年院收容 16 周岁以上且未满 23 周岁,无身心明显毛病且无犯罪倾向者。
(山地在弑母这年已经 17 周岁,所以被判入中等少年院)
同时,为了保证这些少年犯能在出少年院后正常生活,此次收容并不会被写在档案之上。
也就是说,两年之后,山地还将以正常人的姿态回归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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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判决一出,民众一片哗然,对法院的判决和国家的这项政策提出严厉抗议!
然而,民众们的反对并没有改变山地的判决。
随着山地悠纪夫进入少年院,这场杀人案件也渐渐被平息。
很多人都以为,这就是「山地弑母事件」的结局。
然而,这一切对于山地本人来说,仅仅是一个奇妙的开始。
因为他太怀念杀死母亲时的那种兴奋感了……
出狱
2002 年 7 月 29 日,山地出狱了。
此时重返社会的他孑然一身,钱、房子、工作、亲人都已不复存在。
不仅如此,由于大众对刑满释放的犯罪人员十分排斥,所以山地出狱后很难再找到工作 。
最后还是父亲的朋友出面,给山地了介绍了一份游戏店的工作。
这让山地感动不已。
他非常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因为这可能是他重新步入社会的唯一途径了。
然而上天却跟他开了个玩笑。
一天,山地正在游戏店工作,碰巧遇到了来游戏店玩的少年院同期。
这个人与山地在服刑时就不对付,他站在大厅里大声说,
「他!可是个杀人犯啊!」
听到这话,顾客们被吓得赶紧逃出了游戏店。
结果可想而知,山地给游戏店造车了巨大的损失,被老板开除。
在绝望与痛苦之下,他深切地感到这个社会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便不再尝试奋斗。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山地认识了在一个犯罪团伙里干事的小伙子。
经过他的介绍,山地也加入了这个团伙。
这个犯罪团伙通过骗取赌博机中的小钢珠「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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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小钢珠赌博机
这种机器的玩法和我们熟知的老虎机有点相似,是一种「看天命」的赌博方式:
从机器里随机掉落的小钢珠可以在店里兑换礼品,这些礼品可以被出售从而赚取钱财。
山地所在团伙正是通过技术手段修改钢珠机的程序,打破这种随机的概率,使它吐出大量的小钢珠。
他们往往打一枪换一炮,在日本各个城市流窜。
就这样,山地跟着团伙干了两年。
因为团伙中的成员大都生活在一起,并且团伙老大还管吃管住,所以过的还算悠闲。
直到 2005 年 3 月的一天。
山地在福冈的一家小钢珠店里准备「作弊」时,不巧被老板当场揭穿并且报了警。
警方到达现场后,搜缴了山地身上所有的钱财。
一瞬间,山地又变得一贫如洗。
这件事后,让当地的小钢珠店都提高了警惕,山地的团伙不得已只能转战大阪。
出乎意料的是,大阪的小钢珠店都安装上了防盗措施,这个团伙的生意每况愈下。
于是,山地决定脱离这个组织,另谋出路。
然而当团伙老板得知山地有离开的意愿后,阴笑着说到:
「要不你留下,要不手留下。」
听到这话,山地当即服了软,可内心却还在盘算着其他的离开方式。
思考了几天后,山地于 11 月 15 日开始着手准备实施脱身计划。
「如果这些人都进去了,那就没有威胁了。」
说干就干。
这天晚上,山地来到了犯罪团伙租住的大厦楼下。
他的计划是,先拉掉他们房间的电闸,然后趁乱在门口放火,引起警方注意。
只要警方稍加作调查,便能知道这群人干的是什么勾当。
等到那时,自己还不是想走就走?
山地一边在脑中循环思考着计划的步骤,一边盯着六楼某个房间的灯光。
找准时机后,他一把拉下了电闸。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意外出现了,山地注视的那扇窗户,依然亮着灯。
他赶忙检查电表箱,发现自己竟然错拉了四楼的电闸!
正在此时,一名女子打着手电来到了配电室,她厉声询问是不是他破坏了自己家的电闸。
山地不容多想,赶紧逃离了那栋大厦。
然而离开之后,他猛然想到,这名女孩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
如果还按原计划实施,很容易被人怀疑。
于是,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山地的脑海里……
突袭
2005 年 11 月 17 日,山地准备第二次行动。
不过此次的目标,从犯罪团伙换成了之前遇见的那名女生。
山地找来了一个大背包,包里装着菜刀、锤子、匕首等多种「作案工具」。
他在大厦门口埋伏了几乎一天,终于在凌晨时刻看到了昨天那名女子。
山地没多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他的目的很简单,既然要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必须除掉这个目击者。
他尾随着女孩进入了大厦,上了六楼。
当女孩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山地立即冲上去用刀抵住了女孩的后背,要挟她进了家门。
砰一声!
房门被山地一脚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女孩看见这个陌生的男人,立刻绝望地尖叫起来,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而此时的山地,则是用全力捂住她的嘴巴,然后用匕首用力捅向女孩的身体。
女孩下意识地反抗,结果却迎来了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尖叫声充斥在这间公寓的每个角落,也刺激着山地内心深处的那份「兴奋」。
女孩越痛苦,山地就越喜悦。
之后,他不管不顾地将女孩拖进卧室,实施了强奸。
在强暴过程中,山地一直掐着她的脖子,失血加上缺氧,女孩很快昏迷过去。
就在此时,门口再度传来了开门声。
山地的心咯噔一下。
他拿起刀赶忙躲到一旁,举刀准备着。
进门的依然是一名女孩子。
山地没等她多做反应,就立马把她拉进了屋里,锁上了大门。
这名女孩看上去更年轻一些,约摸着只有十几岁,从长相来看像是刚刚那名女生的妹妹。
然而这一切在恶魔的眼里,并不是被「赦免」的理由。
妹妹当即被甩在姐姐的身边,当她看到血肉模糊的姐姐时,开始拼命地反抗。
结果就是,她也被山地捅了很多刀。
在这之后,妹妹也遭到了山地的强奸,由于伤口出血严重,很快昏死了过去。
此时,山地那压抑多年的欲望终于被满足。
将两人强暴之后,他淡定地去阳台抽了一支烟,随后在她们的心脏上给予致命一击。
时隔五年,山地再一次感受到了杀人的兴奋感,这让他无比自在。
这对姐妹的每一次尖叫,都那么的「悦耳」,宛如当年被自己杀害的母亲。
最后,山地为了顺利脱身,去浴室洗了个澡,还顺便换了套衣服,并带走了房间里值钱的东西。
临走前,他为了伪造火灾现场,点着了床单。
之后,山地便大摇大摆地逃走了。
惨案
很快,消防队就接到报警电话,居民称浪速区的一间住所发生火灾。
警笛声刺破长空,让无数人从梦中醒来。
不一会儿,消防员就火速到达了现场,好在火势并不大。
当外围的火苗被浇灭后,几位消防员爬进了着火的房间,想检查是否有人员伤亡。
然而当他们进入卧室后,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趴着两个黑影。
他们急忙上前查看,发现是两名年轻女性。
由于火势不大,还不至于致人死亡,消防员以为是被浓烟熏晕了的住户,便将她们抱出门外。
可当他们走到门口,借着灯光一看,才发现这两名女性的身上竟然有许多「新鲜」的伤痕。
消防员对此非常疑惑,因为这些伤口并不是被大火烧伤的。
更像是人为伤害。
不仅如此,当消防检查生命体征时,才发现这两个「昏迷」的女孩,早已死亡。
根据多年从警经验,消防员立即感到反常。
为什么这两名女性全身都是人为伤痕呢?衣衫不整难道是受到了侵犯?
那这场大火又是谁点燃的呢?是为了掩盖杀人痕迹吗?
消防员没多犹豫,立即将这起案件转交给大阪警署。
警署接收到案件后连夜出警,前往事发现场进行侦查工作。
法医也对两名女性进行了尸检,结果显示,两人下体撕裂,明显受到了粗暴的侵犯。
并且,身上的伤口也都形成于死亡之前。
与此同时,警员们也查明了这两名被害的女子的身份。
她们是一对亲姐妹。
姐姐名叫上原明日香,妹妹名叫上原千妃路,两人相差 8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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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姐妹
姐姐已经开始工作,妹妹则还在上大学,出事的公寓是姐妹两共同租的。
警察很快联系到了这对姐妹花的父母。
这对老夫妻听闻噩耗后,悲痛欲绝,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善良听话的女儿们会遭此毒手。
他们抽噎着告诉警察,家里共有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上学。
姐姐明日香在高中毕业之后,为节省学费,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去了一家酒店打工。
妹妹千妃路则选择了一所短期护士学校,平时她也会外出兼职,赚取生活费。
可以说,两姐妹的生活十分自立。
在发生事故的前一天晚上,妹妹千妃路刚与父母通过电话。
因为第二年春天,她就要举行成人礼了。
她贴心地告诉父母不需要为她准备礼服,她找自己的朋友借一件就好。
因为礼服不仅昂贵,平时用到的时候也并不多,就不用特意买了。
提到这最后一通电话,姐妹俩的父母再一次泣不成声。
父母说,两人生活两点一线,姐姐在家和酒店之间奔忙,妹妹也只是在学校之外多了一个兼职的地方,结仇的可能性并不大。
正如这对父母所言,警方发现这对姐妹的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可疑人员。
不过没多久,最有力的证据就出现了。
案发现场除了两滩血迹,家里也有明显被翻找后的痕迹——现场遗留的钱包中空无一物,被随手扔在地上,存钱罐也空空如也。
并且走访的警官了解到,在 11 月 16 日,也就是案件发生的前一晚,姐妹俩所住的公寓经历过一次停电,并且除了她们家,这栋楼的其他公寓电力并没有出现过异常。
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12 月 3 日,经过半个月多的调查,警方终于确定了犯罪嫌疑人。
而此时,这个人正在一所公园里闲逛。
警方立即对他进行了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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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逮捕过程中,山地并没有表现出惊诧或者恐惧,反而神情自如、面带微笑。
当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无数人的记忆被唤醒。
山地悠纪夫。
当年那个无情「弑母」的 17 岁少年。
像五年前一样,山地痛快地向警方供述了犯罪过程和事实。
「这和打坏了一件东西有什么区别吗?」
「我只是又想到了母亲,想重温杀人的快感」。
这样挑衅的态度,立刻引爆了日本舆论,一时间,大众对山地的讨论甚嚣尘上。
与此同时,他 17 岁弑母的案件也被牵扯出来。
随即,民众对山地第一次杀人后的判决结果表示强烈的谴责。
如果当初从严判处,今日的两姐妹就不会惨死,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在审判山地的过程中,法院收到了一份两万余人共同签名的请愿书。
他们请求法院给予山地最严峻的惩罚。
山地的案件情节复杂,经过了无数次的开庭审理。
每一次开庭,山地都以极其冷漠的态度,对待着受害者家属以及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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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的山地悠纪夫
在最后一次开庭时,上原姐妹的父母以及弟弟怀抱着两姐妹的遗照出庭。
弟弟对媒体激愤地说道:「山地悠纪夫就是一个懦夫。」
父亲也激动地说,如果法院不判山地死刑,那自己不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让他血债血偿。
然而,社会的舆论、受害者家属的申讨,并不会刺痛一个麻木的灵魂。
2006 年 6 月,山地被进行了为期 4 个月的精神鉴定,结果表明,他在作案时神志清醒,对自己的行为有清晰的认知和判断,所以并不妨碍他负刑事责任。
而山地则对各种指控全盘接受,不挣扎,不上诉,仿佛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在法庭上,他只是轻轻地说:「我不应该被生下来。」
多方压力之下,法院最终判处山地悠纪夫死刑,缓刑三年执行。
后续
虽然山地的案件落下帷幕,但对他的讨论却从未终止。
尤其是对于山地在杀母后表现的「性兴奋」。
对于这个问题,日本犯罪心理学家给到了解释,人如果处在一个过度兴奋的状态时,可能会出现一系列生理反应,性兴奋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问题是,山地为什么会在杀人时感受到巨大的快乐和兴奋?
很多人都将其归结于山地的原生家庭。
父亲施暴力时表现出的冷漠,母亲对父亲濒临死亡时的见死不救,这一切些都向他暗示:
生命就像玩具,可以随意处置。
久而久之,山地就形成了一种典型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简称 APD)。
我国的马加爵、张君、黄勇等杀人狂,就拥有不同程度的反社会人格障碍。
那么,这些人为什么会产生反社会人格障碍呢?
研究发现,这种人格障碍的成因,除了一些先天因素(遗传、脑神经等)之外,很大程度上与「家庭环境」有着直接的关系。
综合众多国内外 APD 患者的家庭环境,研究者发现了有以下两点特征:
一、童年期创伤
很多早期研究发现,大部分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都经历过童年虐待。
这种虐待有时是暴力殴打,有时是语言攻击。
但不论哪种方式,这些来自家庭的虐待都是一种「情感虐待」。
情感虐待指的是指对儿童长期的、持续的、反复的和不适当的情感反应,使儿童的经验和行为表达产生消极影响。
由于这种虐待经常是「无形的」,所以被国外心理学家成为「看不见的灾难」。
这就像是此次案件中的山地悠纪夫。
在童年时期,家暴的父亲与冷漠的母亲,让山地的内心逐渐扭曲。
二、父母教育不当
有研究表明,父母的教育方式与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的形成有非常强的关联性。
不论是「过度控制」还是「放任自流」,父母在教育过程中如果不能把握好尺度,很容易扭曲孩子的认知,刺激出他的反社会行为。
并且在父亲、母亲这两个角色中,对 APD 患者有较大影响的是母亲。
就以山地悠纪夫的母亲为例。
虽然在被家暴阶段,尽力保护了自己的孩子,但同时也忽略了山地的心理健康。
让山地认为母亲就是一个弱者,并且不懂得反抗。
所以时间一长,山地就会渐渐「崇拜」作为施暴者的父亲。
当父亲死后,母亲的见死不救、好赌与再婚,都在一次次刺激着山地。
再加上学校的校园暴力,山地认为造成这一切痛苦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母亲。
但只有强者才能制服母亲。
于是,他挥起了屠刀。
2009 年 7 月 28 日,26 岁的山地悠纪夫被执行绞刑。
他是日本战后最年轻的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