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我喝多了，半夜给邻居转账。
「在吗？看看腹肌。」
他回复「不好意思，没有。」
当下，我又转过去一笔巨款，「多练练，到时候我检查。」
1
中午起床，我看着昨天的聊天记录。
这是单身 21 年的我，能说出的虎狼之词？
关键是，裴淮一还答应了。
「姜念，你可以。喜欢六块还是八块？」
我看着他回复的消息，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我那个高冷之花的学霸邻居？
裴淮一是 A 大公认的学霸，还是个高冷之花，谁也摘不下来的那种。
眉眼冷峭，五官精致，戴着一个金丝眼镜，看着清冷至极。
平常女生找他问题都是个置之不理的性格。
和他做邻居完全是个意外。
我不想在挤八人寝，所以干脆直接在校外找了个近的房子。
裴淮一大概是因为寝室太吵，他要静心学习吧。
只是，我没想到这人原来是可以靠钱收买的，而且仅用下两千。
我拿起手机，删删减减，想给裴淮一道个歉。
毕竟，昨天我是喝多了，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色 p。
大家还都是同班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
结果，我还没措好词，他的消息就先弹出来了。
「下午第一节课，等我一起。」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平时这人可从来没和我多说话。
他该不会是想报复我昨天调戏他的事吧。
看了看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一小时。
我当下决定，收拾好后直接自己离开。
现在见到裴淮一，我只能尴尬地脚趾抠地。
2
到了教室后，我坚决地走向最后一排，准备上课摸鱼。
可是事与愿违，我刚坐下一秒，身后就有个人拽住了我的衣领，把我硬生生给拎了起来。
「姜念，我不是和你说等我一起吗？」
裴淮一清冷的声音传来。
平日里我总觉得这人的声音好听，禁欲，现在我只觉得略有些阴森。
我缓慢扭头，对上裴淮一的正脸。
这一看，我愣住了。
「裴淮一，你昨天没睡觉吗？」
他看着我的脸，阴恻恻地说道，「你不是要检查？我连夜加急给你练的。怎么？要不要摸摸？」
他说完后，我脸连带着耳尖直接发热。
「我发错了，对不起！昨天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钱就当我补偿你的，可以吗？」
我连忙给他鞠躬道歉。
还好现在教室基本没人，大家也都不太关注最后一排的我们，要不然我一定会尴尬死。
结果这人完全抓不住重点。
我的重点在于最后半句『对不起』，他的重点在于前半句『发错了』。
「发错了？所以你这原先是想发给谁的？邢川的？」
我一时间发懵，这人怎么会这么想！
邢川是我发小，我们从小就是朋友。
俗话说得好，朋友的身子不能馋，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所以，哪怕邢川爱打篮球，身材线条都是肉眼可见的清晰，我也没说要摸一下！
「邢川和我是……」
还没等我说出后半句，邢川本人就进来了。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我，连下就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
「念念，你这是在干嘛？」
看到邢川的时候，我觉得我眼睛都亮了。
我看到了救星！
没错，昨天我就是和邢川一起喝的酒，本来是想为他庆祝篮球比赛的胜利。
结果，我这人酒量不行，一杯倒。
最后倒成了他来照顾我。
「邢川！快帮我解释，昨天我是不是喝多了！」
他站在我的身边，自然地把我拉近他那一侧，还顺带解决了裴淮一一直拉着我衣领的手。
「是啊，昨天可不就是你喝多了，最后还缠着让我背你回家。」
我连忙捂住邢川的嘴，顺便贴近他的耳边「这种事就不用说了！裴淮一误会了，我昨天发错消息给他，你现在帮我解释一下。」
只是邢川刚要开口，裴淮一就沉着脸走了。
我刚想追上去，就被邢川拉住了手腕，拽着坐下。
「大小姐，你又发错什么消息了？」
没办法，我只能把聊天记录展现给他。
真是社死！
这要是发给别人我还能装作没发生，但这人不仅是我的同班同学，还是我的对门邻居！
「姜念，你还真是不适合喝酒。之前是发给我，现在直接略过我发给别人了。」
邢川的语气有些奇怪，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我沉默了。
之前喝酒我发消息确实全都发给邢川，只是这次不知道抽什么风，发给了裴淮一。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可能归结于我的『兄弟义气』。
我象征性拍了拍邢川的肩膀，「兄弟，朋友身不能看，可能我喝多了也记得这事。」
结果就是邢川这一下午的课都没理过我一下。
3
更倒霉的是，回家进电梯的时候，我还看见了裴淮一。
本来我是想装作没赶上电梯，等下一波。
但裴淮一并不这么想，他直接伸手拦住了即将合住的电梯门，眼神示意我进来。
「怎么？今天不用邢川背回家？」
我尴尬微笑，连忙摇头。
这一刻，我只觉得这电梯速度怎么比往常慢了不少。
「叮。」
电梯门开，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本想着抓紧回家，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我的钥匙丢了。
我站在家门口，背着身子，想等裴淮一先进门。
不料他的脚步停在我身后一会，叹了口气，又向我走来。
「钥匙又丢了？」
这时我才想起，前几个月我弄丢了钥匙，也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到了刚搬来的裴淮一。
当时的他怀里抱着箱子，瞥了我一眼，开门进屋。
又在几分钟后无奈地走了出来，把我拽进了他家，直到开锁师傅到后，我才离开。
只是当时我和他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但现在不一样了，我长本事了，我和他变成打赏关系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纠结，一方面是觉得这是解释清楚的好机会；另一方面又觉得，昨天的聊天记录好尴尬，怕自己解释不清，再被裴淮一误会自己目的不纯。
但裴淮一完全没给我纠结多久的机会，他直接拎着我的衣领，单手开门就把我拽了进去。
进门后，我拘谨地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道歉。
「裴同学，昨天真的是我喝多了，下次一定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昨天可是为了你的话，一晚上没睡觉，加急练的，你说不打扰就不打扰了？」
我愣住，完全没想过这人这么难搞。
可能看我的脸色不太好，他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些，「我家里还有吃的，你晚上还没吃饭吧，一起？」
我连忙摇头，说谢谢款待，手里的动作则是想开门赶紧离开。
可我刚按下门把手，就被裴淮一拉住了手腕。
我被卡在墙和他的中间，而裴淮一则是手拄着墙，一脸好笑地看着我。
这个姿势，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和身上好闻的松木香。
此时此刻，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毕竟，我母胎单身这么多年，这些画面除了电影，我可从来都没经历过。
「昨天不是挺强势的吗？今天怎么脸这么红。」
我脸上尴尬一笑，心里却是在骂骂咧咧。
我这人就是人前怂成狗，人后猛输出。
所以，现在当着当事人的面，更何况昨天还是喝醉酒的情况下，我肯定是怂的。
半天支支吾吾出一句话，「我都说了对不起，钱你也收了，还想怎么样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
只见他眼睛弧度弯了弯，突然弯腰靠近我的耳边，呼吸声夹杂着说话声，一起涌进我的耳朵，惹得我耳尖痒痒的。
「总不能让你白花钱啊，姜念。」
我侧头望向他，正好可以看见他没系好的衣服。
这算是邀请吧？免费的谁不看谁王八蛋！
我咽了咽口水，目光不自主地向下。
本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说，昨天晚上加急练了。
结果，看着看着我突然感觉自己鼻尖一热，手指顺势往上一摸。
我，流了鼻血……
尴尬的是，我这人晕血啊！
4
醒来以后，我人已经到了医院。
虽然身处于白衣天使的工作场地，但我觉得我好像身在地狱修罗场。
原因无他，我的病床两侧各坐了一个人，裴淮一和邢川。
他俩人直勾勾地对视了半天，脸色都不太好。
意识到我清醒后，俩人一起看向我。
不好意思，我还能继续晕倒吗？
「念念，你可算醒了。」
邢川看见我醒后，直接扑上了我的床。
不到半分钟，裴淮一就起身想把邢川拽下去，但邢川抱住了我的大腿。
他再使点劲，我就和邢川一起掉下床了。
「裴淮一，别动他了。」
我为了保全自己的人身安全，赶紧制止裴淮一的动作。
只是动作是制止了，结果就是他自己黑着长脸走出了病房。
「念念，你又见到血了？没事吧？」
裴淮一走后，邢川难得正经了一回，看向我的目光中透着担心。
「就是流个鼻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我摇了摇头，结果这人不相信，非要量量我的体温。
我觉得多余，都已经在医院了，有事医生还会不知道吗？
但邢川不这么认为，他坐在床边，上半身倾身靠近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手掌上的茧子摩挲我额头时，让我不自觉的脸颊发热。
我抬眼看向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我印象里的少年已经变样了。
邢川和裴淮一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邢川打眼看上去就是阳光开朗的人。
干净利落的长相，鼻尖上有一颗小痣，眼睛看向我时亮闪闪的，嘴角永远在上扬。
常年爱打篮球的习惯让他手臂线条明显，五官也脱离了幼年时的婴儿肥开始精致，凑近我时身上的肥皂香十分好闻，还带有点阳光的味道。
「话说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啊？」
想来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候的邢川应该在篮球场才对，今天却突然出现在了医院。
「喏，你的钥匙，昨天把你送回家后，我忘记还给你了。这不是怕你进不去家门，就赶紧给你送回来了，结果……」
他话说一半，我等了半天都没有下文，我知道他是在等我问他，没办法，自己的发小自己宠着。
「结果什么啊？」
「结果我刚到你家门口，就看见裴淮一把你抱了出来，你还是晕着的，吓得我以为你们怎么样了呢！」
「我们能怎么样？」
我一脸迷茫，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几天绝对是运气不佳，又是喝醉酒发错消息，又是流鼻血晕倒的。
「就是，你懂的……」
邢川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不过我从他的面红耳赤中倒是悟出了他的意思。
也都怪我们太过熟悉，这人嘴角一笑，我就知道他脑子里面有什么坏主意。
「你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啊！邢川，我虽然母胎单身，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啊，而且我和裴淮一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好不好！」
我一手捏着邢川的耳朵，直到他疼的求饶我才放下。
只是这一放，我俩的距离太近，我手一滑，整个人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扑的这个位置实在尴尬，我的脸直接按在了他的八个块块上。
而一切就是这么刚好，裴淮一刚推开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邢川的是几块啊？姜念？」
我连忙起身，完全没注意到他咬牙切齿的语气，仔细想了想刚才我脸砸上去的触感。
「大概是……」
我还没等说出口，就被一旁的邢川捂住了嘴。
「念念，有些事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说完，他就拽着旁边的裴淮一出了病房。
再回来之后，他们两个终于不吵了，只是突然给我打了一个大直球。
「我们商量好了，公平竞争，看你选择。」
我懵了。
「什么选择？选择什么啊？」
「男朋友。」
「男朋友。」
两个人同时发声，莫名有种默契。
但我实在是没懂啊，一个是看起来跟我只是同班同学的裴淮一，一个是和我多年兄弟情的邢川。
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怎么都不清楚！
5
当天晚上我就出了院，邢川非说担心我再晕倒要跟着我回家，裴淮一则是表示认同。
结果就是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我家玩了一晚上的斗地主。
更过分的是，今天早上这俩人一个也没等我，明明大家都是早八的课，这俩人偏偏起个大早还都没叫醒我。
早八的课，我不敢不去，所以只能着急忙慌地跑进了教室。
看着教室最后剩下的两个空位，我顶着老师和裴淮一的眼神压力，走向了邢川，毕竟他在最后一排，好吃饭好睡觉。
「念念，喏，给你。」
我一坐下，邢川就如同以往上早课时一样，递给我包子和茶叶蛋。
只是这回我却没能像往常一样心安理得地接下。
「怎么了？茶叶蛋我特意让老板挑了个入味的，快尝尝，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向邢川，他正仔细地帮我剥去鸡蛋上的蛋皮。
「邢川，昨天你和裴淮一说的是认真的？」
我还记着昨天他和裴淮一在医院和我说的话，所以想趁机问个清楚。
他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顿，「如果我说是认真的，念念，你会考虑考虑我吗？」
我一瞬间愣神。
其实以前我不是没考虑过邢川是不是喜欢我，毕竟他对我事事有回应，事事依我。
高中时，我曾经暗恋过邢川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少女的心思收不住，看见邢川我的嘴角就自动上扬，挖空了心思想要知道他对我的看法。
他对我很好，我们一起上下学，早餐中餐他全包，高中三年我的书包从来没落在过自己的肩上。
只是他对我很好，却全然不提『喜欢』二字。
我曾经无数次的暗示过他，说「我也想体验一下爱情的苦」，结果他给我的回答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大学在搞对象。
我了解邢川，他一向是喜欢什么就会大方表达，所以我也就收了心思，全当他是个没有血缘的哥哥。
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属实让我意外。
但我不觉得邢川是喜欢我的，毕竟曾经我暗示过他多次，他也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有可能是因为他和裴淮一之间有什么不对付。
「你是不是」在邢川略带期许的目光中，我补全了话，「是不是和裴淮一有仇？所以看见他对我有兴趣，你就赶紧阻止他？或者你是单纯想帮我把把关，看看裴淮一这人到底行不行？」
听完我的话，邢川眼神里的期许瞬间消失，看向我的目光阴沉沉的，带着点不争气的感觉。
「姜念，你可以！以后你的早餐没有了。」
说完，他直接把刚才递给我的茶叶蛋拿走，自己吃了。
甚至之后的随堂测验，他也不愿意让我抄题，害得我这次测验堪堪及格。
下课后，也没有等我一起走，反而是叫上了之前一直不想理的陈婷婷。
6
在那之后，我和邢川似乎陷入了一种冷战的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他单方面的不理我了。
不管是我给他发消息，还是上课找他说话，他都对我爱搭不理，但和陈婷婷倒是聊得起劲。
这俩人每到上课间，脑袋就凑在一起聊天，下课后更是一起离开教室，甚至于我去篮球场找邢川时，陈婷婷都在一旁等着给他送水。
我完全搞不懂他的想法，只觉得可能是孩子大了需要谈恋爱了。
心中想到这里又有点郁闷，谈恋爱还不能和我说一下？
说了我回避就是了，何必突然这样不理人，前段时间还说喜欢我，幸亏我没相信，不然现在要伤心死。
虽然心里表示理解，但还是不太好受，我把这种情绪归结于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而裴淮一倒是乐不得看到这种情况。
在邢川第一天不理我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甚至上课时主动坐在我旁边打探消息。
很难想象一个你曾经认为的高冷学霸居然会过来打探八卦，对不对！
但裴淮一还真就这么做了，清冷学霸的人设在我这里算是崩了个彻底。
他积极地走向我身边的空位，然后问出了一个非常八卦的问题。
「你和邢川怎么了？或者邢川和陈婷婷怎么了？」
我瞥了他一眼，心里来气。
「明眼人不是都能看得出来吗，他谈恋爱了，抛弃了曾经多年的朋友。」
我说地咬牙切齿，心里忍不住咒骂邢川重色轻友。
裴淮一倒是没因为我语气不好生气，反而笑的开心。
这时我才想起来，之前他和邢川说的那个『公平竞争』。
「裴淮一，之前你和邢川说的那个公平竞争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从小到大，除了对邢川难以表达的喜欢之外，我这人想来喜欢直白点。
毕竟，长嘴了，能说话就直接问出来比较好。
结果，我这一问倒是让平时看着对什么都面如止水的裴淮一红了脸。
「就是，喜欢你的意思。」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但我只顾着看他的脸连带着耳朵一步步越来越红。
「所以，姜念，你是怎么想的呢？」
这时，我才明白，刚才那段话居然就算是裴淮一的告白了。
所以，我是怎么想的呢？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下课铃声随着裴淮一的话一同响起，我也站起来准备离开。
只是邢川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不陪他女朋友就算了，还拽着我跑出了教室。
7
邢川跑的速度太快，直到停下了，我才反应过来我被他带到了篮球场。
我连忙甩开他的手，「别给我玩偶像剧的那一套。」
我揉了揉微微发红的手腕，一脸不悦地看向邢川。
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接我的话题，反而是问刚才上课裴淮一和我说什么了。
邢川的脸色阴沉沉的，我却完全不理解。
「邢川，你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和裴淮一说了些什么，或者说做了些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看向他身后，陈婷婷就乖巧地站在不远处，看样子刚才她应该是看见了邢川拽着我跑过来的。
我本以为她会很生气，结果陈婷婷看见我看她后还开心地向我招手。
我：？
姐妹，你男朋友在这里和我揪扯不清，你怎么这么大度？
邢川跟随我的目光看到了陈婷婷，结果这人居然还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我：？
不是，这一个两个都这么大心，只有我在意这奇怪的氛围吗？
「老板，叫我有何指教？」
听到这个称呼让我愣住了，现在的小情侣 cosplay 玩的这么花。
我一脸鄙视地看向邢川，他却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脸，「念念，别乱想。」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不想让陈婷婷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结果，陈婷婷在一旁把我推了回去，甚至还嫌我离邢川不够近，又使劲推了我一下。
我感觉她这个力气，怕不是想直接给我推进邢川的怀里。
「老板，现在需要解释了吗？」
「赶紧解释，再不解释人都要和别人跑了。」
「好嘞，老板。」
随后陈婷婷就和我解释了这段时间，她为什么和邢川走的比较近的原因。
原来是邢川花了两千雇佣了她，本来是想向她请教怎么追女生比较好，但反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就是我看到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之后，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姜念，你千万别误会，我就是被邢川雇佣的。他说你脑子比较笨，不清楚什么是喜欢，所以让我刺激一下你。」
我盯着她不解地问「我脑子笨？」
陈婷婷点点头后，抓紧走了。
我再看向邢川，「我脑子笨？？」
邢川也点了点头，「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聪明你早就看出来了。我说喜欢你，你还在问我是不是和裴淮一不对付，不是你脑子笨，难道是我？」
「姜念，我在你身边 21 年，这期间喜欢了你 6 年。我比任何其他人都要了解你的习惯，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8
可能是我纠结的实在太明显，引起了前室友唐糖的注意。
之前我住寝室的时候，我们就每天出去吃吃喝喝，即便现在我离寝了，我们之前的关系依然很好。
她看我在食堂吃个饭都心不在焉，又想起之前裴淮一对我突然的注意，八卦之心冉冉升起。
「姜念，你快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没告诉我？我给你提个醒，爱情方面。」
我回神，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我有什么不都是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哪有什么好事，我这人的运气，坏事还差不多。」
什么好事？想一下我最近的经历，没有一件事算得上好。
「最近裴淮一和你不是走的很近？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捂着脸，有些纳闷，「到底是谁说我喜欢裴淮一的啊？」
接下来唐糖和我说了我在校这小半年，到底是怎么和裴淮一越走越近的，把我直接听的震惊了。
「之前，刚开学军训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在食堂打饭然后左脚踩右脚，把饭盒全扣在裴淮一身上了！」
我仔细想了想，当时军训时中午实在饿得不行，打饭着急。
好像确实有一回，我急着找位置吃饭，左脚踩右脚给饭盒扣在了一个男生身上，但我当时着急重新打饭，没仔细看到底是弄脏了谁的衣服。
只是掏出手机，看都没看那人就加了好友，顺便发了个大红包，道歉之后还赔了他一身新的军训服，之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原来这人居然是裴淮一。
「还有，之前你在讲台上演讲，讲到激动的时候，你非要走下来，结果被话筒线给绊倒了，给第一排的男生跪下，顺带着还磕了个头。」
「这人也是裴淮一？」
唐糖看着我点了点头。
当时班级演讲比赛，我顺手就报名了。
结果演讲时，我本人越说越激动，就想走下讲台和同学互动，刚抬脚就被话筒的线给绊了个跟头，直接冲着第一排的同学就跪下了，顺带还磕到了头。
当时情况太过于丢脸，我实在是没脸抬头看清同学们的表情，所以我连跪的是谁都不知道，就直接跑出了教室。
当时导员还特意为我弄了个荣誉奖，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和膝盖。
因为这事我还被寝室室友和邢川嘲笑了一个星期。
只是没想到我跪的这个人，居然也是裴淮一。
随着唐糖越讲越多，我才发现。
我人生中大部分尴尬的事都和他有关，也不怪唐糖一直以为我喜欢他。
毕竟，我这样的行为真的很像是小女生在吸引人注意啊！
「停停停，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了，但这都是意外，我没有故意吸引裴淮一注意的意思，也没有喜欢他。」
我捂住唐糖的嘴，让她老实吃饭别再八卦，但她不听。
「那你不喜欢裴淮一，我看你最近愁眉苦脸的，你该不会是喜欢邢川吧？你那个青梅竹马！」
我想了想，确实喜欢过。
但高中时少女的心事尘封了太久，我也不清楚现在我对于邢川到底是友情，还是夹杂着隐秘的喜欢了。
「哎呀，姜念，你也知道我这人喜欢八卦，你就给透露透露吧。」
我顶不住她的哀求，忍不住和她说了我最近的离谱经历。
「所以，你选择好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懂了，今天你和我走，我保准让你知道你到底喜欢谁！」
我看唐糖说的坚决，我就答应了。
但我完全忘了这人和我一样是母胎单身啊，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果不其然，这人下课离校后，居然带我来了酒吧。
9
「所以，你说的好办法到底是什么啊？」
我冲着在人群中摇摆的唐糖大声喊着。
「你没看最近很火的那个电视剧吗？里面说了，喝多了看见谁就是真正的喜欢谁！所以，你想要知道自己的心意，喝酒就行了。」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酒，想了半天还是喝进了嘴。
一杯酒下肚，我的眼前已经开始重影。
就在我准备举起第二杯的时候，面前真的出现了一个人。
是邢川。
「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说真像电视剧里说的一样，喜欢谁就能看见谁？」
说完，我伸出手摸向了面前的人。
温热的触感告诉我这并不是想象，而是真人。
我吓得想收回手，却被邢川拽住了手腕。
「姜念，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再喝了，我把你送回家。」
我挣扎着起身，完全忽略了此时邢川阴沉的脸色。
本想说自己还能继续，结果话没说出口，反而是手中的酒杯一个没拿稳全倒在了邢川的身上。
酒撒在他身上大半，把白色的 T 恤染了色。
酒后的我意识不清，想拿手给他擦干净，擦着擦着就觉得这人的身材是真好，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每一分都恰到好处，不愧是常年运动健身的选手。
而站在我面前的邢川，早改刚才阴沉的脸色，抓住我乱动的手腕不让我再继续，转而又轻轻捏了捏，示意我安分点。
「念念，先回家。」
紧接着他就和唐糖打了一声招呼，把我带走了。
临走时，我还隐约看见唐糖冲我竖起个大拇指。
10
「念念，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我瘫在沙发上，回想着邢川到底是在问什么。
「答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邢川，我们做了 21 年的朋友，如果我们改变了关系，但结局并不好，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其实我认真想过我和邢川之间的关系。
21 年的朋友，朋友之间我们相处的很好，可是如果改变关系了呢？
如果我们之间相处下来发现不合适，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他听后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他也不确定我们之间会不会合适。
谁料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语气带着些宠溺，「我还以为你在怪我高中时让你好好学习，不接受你的暗示呢。」
听到这里，我愣住了，原来当初高中少女的心思，他都一清二楚。
「那高中你为什么不接受？」
「念念，高中时我喜欢你，但那时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依赖还是喜欢，其实你自己也分不清楚，对不对？
当时的你，看多了爱情小说，总是期待着小说里的男主出现在现实中和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所以你多次暗示我，但我不是霸道总裁也不是小说里的男主，我只是邢川。我希望你喜欢的是邢川，不是霸道总裁那个角色，更不是依赖。」
「高中时每天对你学习的催促，早餐剥好的茶叶蛋，下课后接满热水的水杯，都是那时的我在回应着你的喜欢。」
我低下头，仔细想着邢川说的话。
高中时，我确实喜欢看小说。
当时霸道总裁的小说特别火，我就和邢川说我想谈个恋爱，要爱的轰轰烈烈，最好对方还是霸道总裁的那种。
当时的邢川拿着卷起的课本敲了敲我的头，告诉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只是在那之后的邢川好像真的在刻意模仿总裁。
「啧，姜念，你这女生真是麻烦，怎么连早餐都忘了吃？我这里刚好有一份，便宜你了。」
「女生就是麻烦，喏，接满热水了，拿好。」
当时的他虽然不是我心中霸道总裁的样子，但他却愿意为我努力模仿。
甚至我在他的书桌里还找到了一本小说，里面所有霸道的台词，都被他划了出来。
硬塞给我的早餐，偷藏在我书桌里的牛奶，还有每天放学时的等待。
原来当初少女的心事并没有落空，少年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一直在守护着这份隐秘的喜欢。
「姜念，本来我想再等等，我本以为大学这几年我可以让你真的喜欢上我。但是裴淮一的出现让我有了危机感，我害怕我在等下去，你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我迷迷糊糊看向他，只见他掐了掐我，无奈地叹气。
「念念，今天你喝多了，明天我们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11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就是宿醉的头痛。
打开手机还有唐糖给我的祝福。
「是不是和邢川成了？记住到时候请我吃饭，要不是我，你还母胎单身呢！」
唐糖的语音把我的瞌睡全吓走了。
原来昨天邢川会过来，全都是因为唐糖。
她特意拍了张我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顺带还点了下定位。
想起邢川，我连忙打开手机，想看看昨天喝多有没有再发些什么奇怪的消息。
结果，打开微信，第二个就是我和邢川的对话框。
聊天页面是满屏的红包和转账，还有我模糊不清的语音。
「邢川，给我拍照，我给你发红包。」
「呦，怎么不收？男人你已经吸引了我的注意。」
「邢川，你这个身材到底是怎么练的，软硬适中，教教我。」
我点开一条条语音，实在是听得我脸红心跳。
什么虎狼之词我都用上了，简直是不能听的程度。
往下拉，底下是邢川发过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他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看样子是刚洗过澡，头发湿哒哒地搭在额前。
我目光下移，镜中邢川的八个块块属实让我鼻头一热，我摸了一下，还好没流鼻血。
下面还有他发的一条语音。
「姜念，你终于学聪明知道给我发消息了，奖励你一张照片。」
…
结果因为邢川的照片，我就这么顶着一张大红脸去了学校，刚进班级就被裴淮一给叫住了。
「姜念，昨天你有事吗？我过去酒吧的时候，唐糖告诉我你已经走了。」
我愣了下，完全没想到昨天裴淮一也会看到唐糖发的那条朋友圈，甚至还特意过去找了我。
「昨天是邢川送我回的家。」
他神色暗淡了一下，转而恢复，「所以，那天我问的事情，你已经有结果了是吗？」
我点点头，「裴淮一，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是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你。」
「如果昨天是我先出现在你面前呢？」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差点听不见。
「喜欢不分先后。」
他看向我，我想他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我应该谢谢你，姜念，谢谢你带着欢乐和惊喜走进我的生活圈。」
我对他尴尬地笑了下。
确实有欢乐和惊喜。
扣在军训服上的饭菜，无缘无故的下跪磕头，还有半夜醉酒后的虎狼之词，这些估计正常女生都做不出来。
「念念，哟，这不是裴淮一吗？」
邢川站在门口看到我和裴淮一在对话后，快走几步到了我的身旁，大手一揽，揽住了我半个身子。
我侧头看向他，他手里还拿着我最爱吃的包子和茶叶蛋。
「走啦，最后一排，给你剥鸡蛋吃。」
12
和邢川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并没有特别的变化。
每天的早中晚饭都被他包揽了，期末的考试也是他教我。
但该来的总会来，寒假我们回到家，往年我妈都会催我好好学习，而今年我妈有了新的催促。
「念念，23 岁了，还没有对象吗？高中时妈妈怕你早恋，现在已经大学了，已经不是早恋了。」
在被我妈唠叨了半小时后，我捂着耳朵，夺门而出。
不意外地遇到走廊上靠着门玩手机的邢川。
我俩对视一下就知道情况基本差不多，我妈和他妈是好姐妹，平时连八卦的话题都一致。
不用想，邢川肯定也是被他妈催着找对象了。
「你也是？」
「是啊，耳朵都磨得起茧子了。」
「一样。」
说完，他就收起手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圈进了他的怀里。
想当初我们刚在一起时，邢川就想直接发个朋友圈告诉所有人，却硬生生被我拦下。
我一想起我妈和他妈知道这件事，就害怕。
按照她俩的性格，估计第二天就能把结婚场地给定好，接下来婚纱，婚期全都给搞定，一毕业我和邢川估计就要直接被安排走进婚礼的殿堂了。
所以我拼命拦下邢川，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
结果，现在好了，两个妈都着急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闷闷的，「念念，都已经快两年了，我还不能说吗？」
「你想毕业就被安排结婚？」
他低头，呼吸吹向我的脖颈，惹得我发痒。
我想用手挠挠，两只手却都被他束缚在怀里，害的我只能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我这一动，他的声音哑了几分，「念念，如果是和你，我当然愿意。」
我瞥了瞥他，还没等我继续说话，我家的大门就打开了一道缝，紧接着他家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我妈露出个头，一脸八卦地看着我们，「念念啊，你忘了咱们家这边隔音不太好了吗？」
邢川他妈则是直接叹了口气，然后走向了我家的大门。
「邢川，念念这颗大白菜到底是被你拱了。」
我看着她俩迫不及待的表情，就知道我要被安排结婚了。
…
新年第一天，邢川给我包了个大红包，红包内还有一张照片。
是高中时期我们的合照。
那时临近毕业，大家流行用相机拍下照片，留做纪念。
我一直以为我和邢川是没有合照的，因为那时我害羞，不敢和他提出合影的要求。
意外的，这张照片是我们的合照。
其实说合照并不贴切，因为照片里的我站在镜头前，大大方方地看着镜头，比着剪刀手。
而邢川站在距离我比较远的后面，眉眼温柔地看向我。
照片的背后则是当初高中毕业时他写下的一句话。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张照片也是邢川新年发的内容。
而配文则变成了『青梅竹马，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