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保安,今天我们队长跟我说有个活愿不愿意干?
去一个古镇里当打更人,一个月工资 18000 元,管吃管住。
说实话,我心动了,我现在一个月 3500,基本剩不下什么钱,我就跟队长说我愿意去,他说明天就去上班。
我还在想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肯定是假的,结果第二天真有人来接我。
接我的是一个美女,名叫阿雅,穿了一身黑色职业正装,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
不仅美,而且特别有气质。
在车上我问了阿雅一些古镇的情况,阿雅告诉我说那个古镇叫东古镇,是东女古国传承下来的一个分支。
东女古国是公元六、七世纪出现的以女性为统治阶层的部落,是历史上重要的文明古国。东女古国文化最为特殊的,是以女性为中心和女性崇拜的社会制度。得益于气候、水源及民族血缘的特殊性,东女古国以皮肤白皙,温润美女盛名于世。
如今,女国虽不存在,但传承依旧存留。所以,在这个古镇上,绝大多数原住民都是女人,而她,也是古镇的原住民之一。
听到阿雅的介绍,我整个人都激动了。
你想啊,古镇中大多数是女人,我一个大男人扎在女人堆儿了,那就是个稀罕货!没准儿还能在里面找个老婆呢!
让我更激动的还在后面。
她说,源于祖先的传承,东古镇会在每年极为特殊的两个日子里,举行『走婚』和『钻帐篷』这两种习俗。
走婚,就是男女双方彼此可以从来没有见过面,只要在晚上男方发现女方院门前留下了红绳,男方就可以爬窗户进入女方的家里做那种事儿!事后完全不用负责,这就叫『走婚』。
而『钻帐篷』也叫『跑夜』,古镇中女人过了十六岁,就会在后山半山腰搭起一个白色帐篷,这个白帐篷是专门为她找男人而设的。随着夜幕降临,帐篷火光点点,远近的男人们,不管结婚与否,都可以去钻帐篷,和里面的女人做那种事儿,也不用负责!
最后,阿雅跟我说,我也有可能参加这两样特殊的习俗。
这特么叫什么?
怎么想都觉得爽啊!
这个古镇非常远,阿雅开了近六个小时的车,一直到下午四点才到这里。
大山里天黑得比较早,我们下车后又翻了一座山,进到古镇里,太阳已经落山。
夕阳如期降临,天边的那一片红云一直延伸到山脚下,与下方的东古镇连接到一起。
各式各样的复古建筑星罗棋布,在古镇的一条主街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女人。这里的女人貌似都穿着一种特别具有民族感的服饰,看起来显得与众不同。
眼前的这一幕幕让我内心就有点小澎湃了,心里把队长八辈祖宗都感谢了一遍,认为自己算是来对了!当时就催着阿雅赶紧带路。
见我这么急,阿雅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的表情。她问我确定进这个村子做打更人?我有点不耐烦地告诉她,我合同都签了,人都来了,当然得干这份儿工。
她就没再说什么,直接前头带路。
跟着她顺着山路,我很快便到了古镇口。向着古镇主街看过去,我的心都荡漾了!
整个主街来来往往的清一色全都是女人!而且都是美女!当时有一种掉进女儿国的梦幻感。
眼睛不够使的正欣赏来往美女之际,身边的阿雅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哎!变得真快!你没进古镇的时候,还是一个绿人,现在已经全黑了!」
「我现在已经全黑了?你这话啥意思?」
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话锋一转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其实来的路上,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要问你,你跟你公司的大队长有仇?」
「有仇?我俩没仇啊!」
「不能吧?没仇他犯得着这么害你吗?」
「不……不是,你啥意思?他怎么害我了?」她的话说的我心里猛地一颤。
「没啥意思,说太多你也不懂,我先走了,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吧!」撂下这句话,阿雅就摇着头离开了。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一脑门的黑线,心道这女人说的都是啥跟啥啊?该不会脑子有病吧?
我不再理会她,在这街上打量着来往的女人。不过我也发现,这些女人看到我的眼神同样很怪。
有种看死人的感觉!
这时候从街道的对面,来了一个老太婆。
老太婆头发白花花的,佝偻着腰,穿着碎花布衣,脸上全是黑色的斑点,嘴巴里还叼着一个烟斗。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抬眼先是冷着脸盯着我看,良久才慢吞吞问我是不是来上班的打更人。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如何,我总感觉老太婆说话的口吻有那么点瘆人。
我回复她说是,她笑了笑让我跟着她。路上她告诉我,古镇里的人都管她叫麻婆,问我怎么称呼。
我告诉麻婆我叫刘阳,听我叫这个名字,麻婆直夸我名字起得好,跟我人一样有朝气,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好在哪里。随后她又问了我家里都有谁,跟查户口似的,我本不想回答,也没有义务回答她,但本着礼貌的态度,还是说了。
麻婆带我来到了一个收拾还算干净的木屋里,告诉我这以后就是我的地方。还说古镇很多基础设施没跟上,以后生活上肯定有些单调有些艰苦,让我忍着点。
随即她指了指里屋,告诉我打更用的家伙事儿都在那里摆着,说了一些我不懂的打更规矩后,又说了一些特殊的要求和禁忌。
麻婆的意思是今晚七点我就正式走马上任,打更的时候一定要『装备』她提供给我的所有行头。五更打完了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打更的过程中,不允许擅离职守。
她还说,在这个古镇最东边的地方,有一个半塌方的破庙,那庙不准我进去,哪怕听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声音,也不可以,就当这个破庙不存在。如果我贸然进去,后果自负。
嘱咐完这些,麻婆就离开了。
麻婆走后,我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六点半,距离七点就快到了。第一天上班,甭管怎么说都得积极一点,于是我赶紧进了里间查看打更的物品。
在里间的一破木柜子上,我看到了两套干净的明清年代的古装,一个马灯(很复古的红灯笼,里面有点燃的烛火,用于照明)、梆子和铜锣(打更必备物)。还有一套蓑衣、斗笠、水靴,估计是为下雨准备的。
麻溜换上了这身装备,我拿出手机还给自己来了一张自拍,感觉自己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七点整,我一身行头穿行在古镇街道上,用梆子敲响锣,也预示着我打更的开始。
说一下打更的规矩,一夜分为五更,每更两小时。7 点到 9 点第一更,九点到 11 点二更,以此类推,直至凌晨 3 点到 5 点为第五更。
就这么溜溜达达的,九点后,当我敲响第二更的锣声,我摸了摸衣兜,找了一根烟,打算点燃抽一口。
可怪异的是,当我掏出打火机点烟,火机却怎么都打不着火了!
话说这晚上也没风,火机打不着火实属不该啊!难道火机突然就坏了?
就在我咔嚓咔嚓继续按打火机的档口,面前冷不丁地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我有火,需要吗?」
这人的声音毫无感情,大晚上的听的人心里一慌,吓了我一大跳。
手一哆嗦,赶紧扬起灯笼照向了他,并对他大喊道:「谁?!」
我灯笼这么照着他,对面那人用手挡着脸道:「你的灯太亮了,大晚上的别晃。」
听了他的话,我赶忙移开灯笼,借着灯笼散开的余光打量起了这个人来。
这个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几岁,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长的没我高,但样子挺帅。特别是他的脸,很白很白,比一般女孩子的脸都要来的白净,简直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小白脸。
除此之外,他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双眼有些无神,而且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丝特殊的凉意。
见人家说要借给我火,手里确实也有一个打火机,我本打算接,但最终没有接,总觉得这人有点怪!
当时我只是冲他笑了笑,将我手里的香烟伸进灯笼里那燃烧的烛台上,引燃后吸了一口。
我不接火,那人悻悻地收回了手,随后道:「你是新来的吧?脸生的很啊!」
「嗯,我这第一天来这儿上班。」
「咋寻思跑来这儿干打更人啊?赚不到几个钱不说,还得冒着生命危险!」
「啥叫还得冒着生命危险?不就是晚上敲敲锣、巡巡夜吗?」他的话听着我有些不舒服。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可告诉你,在你之前,我们这个古镇来了两个打更的人,不过都没干超过一个月,人啊……就死了!」
「呼——」
这人的话听得我浑身都冒凉气,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兄弟,你……你没开玩笑吧?」
「开啥玩笑啊!我告诉你,他们俩死的可邪门了!脸是扭曲浮肿的,眼珠子都冒出来了,眼瞅着就快脱离眼眶了,那鲜血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可吓人了!最恐怖的是,脱下他们的裤子后,发现里面是血淋淋的一片。」
「啊?没有了?!」
他的话让我本能地用提着灯笼的手捂了一下自己的下面,感觉自己的下面是凉飕飕的……
「小子,我不想看到你出事儿,才跟你说这些话的,能走赶紧走,别留在这里,哎!这个古镇闹鬼啊!那鬼就在你身边,怕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冲着我哀叹了一声,眼前的这个小青年就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我因为听了他的话一阵后怕,当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赶忙掏出了手机,想打电话给队长任战聪,问问这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是这之前真死过两个打更人,而且死的还那么邪门,我特么说啥都不能干了!哪怕赔偿巨额的违约金,也不能干了!
可是当我掏出了手机,准备给任战聪打电话的时候。
却发现,手机没信号!
三
手机没信号!
而且没有网络!
也就是说,我没办法联系上任战聪!
手机完全没信号!再联想到那个青年的话,我脖子上的汗毛都倒立了。
当时真恨不得丢掉手里的家伙事儿,转身就跑。
可稍平静下来,我就镇定了。
这地方毕竟还没对外开放,只是待开发的古镇。古镇四面环山,连条进山的路都没有,那没信号也情有可原吧?而且之前麻婆也说了,这个古镇很多基础设置没跟上,生活上会单调一些,话里的意思肯定也包括了这一点。
此外,我从小就不信什么鬼神迷信一说,仅凭这个我不认识的小青年一番骇人的说辞,我特么就认怂了?
反正今晚活儿都干了,而且说到底,真让我赔付巨额违约金,我也不甘心。怎么说自己都是个爷们,站着死也不能被吓死。先撑过这晚再说,等到了明天,再细问一下麻婆就清楚了!
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用梆子猛的敲打了两下铜锣让自己壮壮胆子醒醒脑,继续在古镇溜达着。
这么溜达了没一会儿,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庙。庙的外围还有一些坍塌的土方,看上去很破旧。
看到这个庙,我就想,这肯定是麻婆说的那个庙。麻婆说晚上我绝对不能靠近,哪怕庙里有啥声音也都不要管,这是禁忌。
正想着麻婆的话,也不知道凑巧了还是怎么样,这破庙里突然就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特别的不舒服,就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挑拨了一样,难受得不行!
当时真有点忍不住要进去看看,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心道来人家这地盘上干活,就得照着人家的规矩来。再说万一进去后真发生点啥事儿,对我也没啥好处。人不能太好奇,特别是在晚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过的很顺利。到了凌晨五点,五更打完,古镇上隐约有鸡鸣的声音,我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回到了木屋里,脱下了打更的这一身行头,简单洗漱过后,准备在木屋里间的床上睡一觉。毕竟熬了一宿了,说不困那纯粹是扯犊子。等睡醒了,再去找麻婆问话。
刚躺下来准备睡觉,就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心里有点纳闷,合计着谁这么早来找我。
开了房门,我看到门外面站着的正是佝偻着的麻婆。这会儿麻婆嘴巴里叼着个旱烟杆子,正捣鼓着一串儿烟儿。
发现麻婆上门了,我心里一喜!
对麻婆客气地说了句早上好,然后问她这么早上门有啥吩咐?
麻婆当时也没回答我,而是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我的木屋,来到一把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坐在木椅上,她半天没开口说话,眼睛如两坛死水,不停地抽着旱烟杆子,搞得满屋子都是烟,这让我莫名其妙的。
就在我忍不住想继续对她问话的时候,她拿起旱烟杆子,对着椅子扶手一边敲打,一边开口说话了。
「我来就是告诉你,古镇顺着南边儿走,有一个叫『怪难吃』的餐馆,那也是你日后的食堂,饿了你就去那里吃,不用花一毛钱,也没时间要求,想什么时候去吃就什么时候去吃。」
「怪难吃餐馆?这名字起的就让人提不起胃口。成,我知道了,多谢麻婆提醒。」我冲她笑了笑,随后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呵呵,很困吧?还有事儿得问问你,昨晚打更巡夜还算顺利吧?」
「顺利倒是顺利,不过我昨晚遇到了一个人!他说在我之前,古镇来过两个打更的人,不过最后都死了!死得可惨了,下面都没了!他还说这个古镇闹鬼啥的。麻婆,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啊?你不知道,我当时听了他的话,吓个半死!」
听我这么问,麻婆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那小子说这话是为了吓唬你,你可别被吓住了!」
「吓唬我?他为啥要吓唬我?」我眉头微皱。
「因为你俩有仇呗!」
「我俩有仇?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跟他有仇?」
麻婆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不认识他就代表没仇了吗?我告诉你,这小子也是要来应聘咱们镇打更人的。但是你门子硬,挑中你了,所以他就没选上。我估摸着,他这是想把你吓跑。只要你跑了,他就有机会接替你,成为新的打更人了!」
「我靠!这货这么孙子?」我听了后肺都快气炸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你这个差事可是个肥差,除去他,还有不少人惦记着呢,换个角度思考,他这么做也算情有可原吧!」
「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放心了,幸好我胆子肥,要不然就着了他的道了。」我憨憨地冲着麻婆笑了笑。
「放心就好,哦,对了,我嘱咐你不要靠近那个破庙,你有做到吗?」她将旱烟杆子收进怀里话锋一转。
「肯定得听你的话啊!不过我听那破庙里发出沙沙的声音,觉得很怪,话说庙里是啥东西发出的声音啊?」
「想知道的话,你白天自己去看看就清楚了。」
「白天我可以进那个破庙?」我问道。
「白天没问题,但是记住了,晚上可千万不能进去!好了,不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跟我说完了这些话,麻婆就离开了。
关好门,躺在床上,我心想,下次再让我遇到那个小青年,我非得把他的屎打出来!敢这么吓唬小爷我!就这么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的香,直到下午 1 点左右,才醒了过来。
起床简单捯饬一下自己,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出门找到那个怪难吃餐馆,先填饱肚子再说。
顺着主街道往南边走,很快就看到了这家餐馆。
这家餐馆装修的古色古香的,走进去后,有那么两桌子的客人。让我心花怒放的是,这两桌子都是美女,一个个看着花枝招展的,特馋人。
往一个空桌子一坐,肩膀上挂着一条毛巾、穿着复古衣服的店小二走到我跟前,笑脸相迎地问我想吃点啥。我很礼貌地对他说,我是古镇打更的,按照麻婆的意思来这里『蹭饭』,随便吃点啥都成。
得知我是古镇打更的,店小二不知道为啥,身子吓得一哆嗦,肩膀上的毛巾都掉到地上了。将毛巾捡起来,他像是没听清楚似的,又问了我一嘴:「你是来古镇打更的?」
「对啊!咋了?」
「没!没啥!那成,我去让后厨师傅给你做好吃的,你稍等。」对我说完话,店小二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他还时不时地回头,嘴巴里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在嘟囔个啥。
没多久,店小二就把好吃地送上来了。
拿起筷子,我刚准备品尝他端给我的美味,斜眼一瞧,看到他正翻着眼皮,扒拉着手指头,搞得自己跟算命似的。
「喂!兄弟,你在干啥呢?」
「我就想算算,你……还能活几天!」
四
「嗯?你什么意思?!」店小二的话听着像是有咒我死的意思,当时我就不乐意了!
看我双眼直往外冒火,店小二一副高人做派,他挺胸抬头,眯着眼、摇着头以一副抑扬顿挫的口气对我道:「小哥,实不相瞒,我爷爷曾是个阴阳术师,继承了他老人家的衣钵,我同样能掐会算。自打你一进门,我就观你印堂发黑,面带灾色。之后你说你是古镇新任的打更人,我再细一算,这是个阴差啊,会掐了你的阳火,灭了你的阳气的!刚才又仔细打量你的身体,发现你的身体正在发生着由阳转阴的表象,长此以往,你必生盈断,死气沉,所以我才会算你还能活多久!」
他这话说完,我火气更是噌噌直窜,心想,这小子没毛病吧?跑我这儿胡咧咧毛线啊!我一个长在红旗下的『有为青年』,会信你这个?
但他这番话确实让我有那么一丝丝莫名的心慌感……
还不等我开口对他说什么,这家伙突然猫着腰,然后贼兮兮的道:「用我给你破破吗?只要五百块钱,我就能驱了你的死气,保你……」
「小六!你小子皮子痒痒了是吧?又跑这里骗人了?!」
店小二话还没说完,一个中年女人气汹汹地走了过来,直接揪着店小二的耳朵,疼得他嘴角直抽。
「哎哟喂!老板娘!疼!你松手!松手!」
「你个小骗子!镇子一来新人,你就想装把神棍骗点钱,我看你这个毛病是改不掉了!」
伴随着这女人的松手,店小二疼的也不再理会我,捂着耳朵,龇牙咧嘴地离开了。
「小兄弟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那伙计不懂事儿,他胡说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听到女人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了她来。
女人看着虽然四十岁的样子,但五官精致,身材婀娜,一种高雅的美显露无遗。她穿的也是那种独特的民族服饰,只是不同的是,她上衣的领口开的比我在街道上所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低,如同深水炸弹的傲娇尽收眼底,一走一过的时候,那半露的傲娇在我面前晃啊晃啊,看着特别有节奏感。
「咳咳!大姐你好。」我有些尴尬地对她回了一句,眼睛忍不住往那里多瞟了几眼。
「你好你好,我刚才大老远就听见了,刚才我家店小二是不是跟你说啥你活不久了、问你要钱帮你驱死气这样的话?」
「对啊!他刚才的话给我吓得心里直突突,真以为自己怎样了呢!」我打趣道。实际上,在他开口问我要钱的那一秒钟,我就知道,这店小二实打实的是个神棍。
「这小子靠着这个伎俩骗了好几个进古镇务工的外来人了!」
接下来,女老板岔开话题跟我聊了些其他的,这个过程中,我询问她村子里流行的「走婚」、「钻帐篷」习俗都是不是真的。对于这两个习俗,我可是很上心。
她冲着我隐晦地笑了笑说:「当然是真的,不过每年这两个节日定下来的日子都没有任何规律,具体都是由麻婆说了算的。」
确定这种事儿真实存在,我都乐开了花。我倒不急着想知道具体日子,只要有这么个事儿,我觉得我早晚都会遇上,到时候…嘿嘿!想想心里头都荡漾……
虽然这家店的店门挂着怪难吃的名字,但让我意外的是,这里的饭菜做得出奇的好吃,显然,这和名字有所不符,估计就是一个吸引客人的噱头。
吃完了饭,我从饭馆出来,也没急着回木屋,想着去那个破庙瞅瞅。赶巧女老板也去那个破庙,说是为了还什么愿,我俩就结伴而去。
晚上对着这个破庙,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个大概,此刻来这里一看,我发现,这破庙虽然很破旧,但却被收拾得很干净。
在我打量破庙的时候,女老板告诉我,千万别看这个破庙破就瞧不起它,说这古庙有近千年的历史,很灵验的,求什么事儿都会实现。
走进了这个庙里我发现,这庙似乎有点怪。
正常的庙里面要不就供奉着某种神像,要不然就供奉着什么祖先什么的。但是在这个庙里,正堂之上居然供奉着的是两件古老破旧的物品。
一件是悬挂着的锈迹斑斑的青铜钟,青铜钟的钟体又短又宽,上侈下敛,月牙形,口朝上,一看就是一件有年代感的老古董。另一件是一个有些掉漆的红皮鼓,这红皮鼓有脸盆般大小,鼓面呈黄褐色,风一吹,这鼓面似乎还会出现沙沙的响声。
我想,昨晚我听到的沙沙声,应该就是源自这个红皮鼓。
一个庙里面供奉着一个钟和一面鼓,这当真让我有些费解。
想询问那个女老板,但见她正在忙着烧香,也就没开口,心想一个地方一个习俗,可能这就是人家村子的信仰。
让我意外的是,破庙里香火十分的鼎盛,镇子里来往朝拜的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女人。其中有那么几个女人,看的我心直痒痒。
忍不住的,我就走过去,想跟她们拉拉话,交个朋友、看看有没有啥发展的可能性。但让我无语的是,这些女人看到我就避开。我要是碰到了她们,她们吓得花容失色,就好像我碰到了她们,她们能怀孕似的……
「什么情况?一个个有毛病吧?」
被这么对待,心里实在是有点不舒服,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这样对我,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心情正不爽,烧完香的女老板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别见怪,你搭话的那几个都是『没崽儿』的女娃娃,按照古镇规矩,没崽儿的女娃白天是不可以随便跟陌生男子过多搭话的,否则会触犯禁忌、带来灾祸的!」
「还有这种破规矩?」
「那可不!这个古镇,没你看得那么简单,它很复杂!对!真的很复杂的!」有些失神的跟我说完这些话,女老板就转身离去。
看到女老板都离开了,我也不在这个破庙久待,转身,奔着自己住的木屋而去。
半路上,烟瘾犯了,一摸兜,发现没火机,昨晚那个点不着的火机早让我丢了。
四下里瞅瞅发现左前方就有一家超市,快步跑了过去。
超市的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微胖,胡子拉碴的,身上还透着一股馊味儿,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这会儿正看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听说我要买火机,收了我的钱,就漫不经心地递给了我一个。
打火机拿到手,准备点烟。可是咔嚓了半天,居然点不着!跟昨晚打不着火的情况是一模一样。
「老板!你的火机坏了,不好用啊!」我一边咔嚓一边对着他道。
「嗯?不能吧!都是新进来的,不至于这样啊!你试试这个。」他随手又丢给了我一个火机。
我继续咔嚓,这个火机同样也点不着火!
「也不好用啊!你家火机质量是不是有问题?」我不耐烦了
「怎么可能?我试试!」
店老板放下手里的书,随手拿起了我用过的火机,让我懵逼的是,人家轻轻一按,火机瞬间就着了。
「哥们!你逗呢!这火机我用咋没问题?」
「不对啊!那我怎么点不着?」我接过他点着的火机继续试,还是不好用。
「你看,就是点不着啊!」我对着他演示着。
见我点不着火机,店老板先是表现出一副很纳闷的样子,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瞪了我一眼。
「你小子是新来的打更人?」
「对啊!」
我一承认,他立刻把钱退给我,慌慌张张地对我大声道:」钱给你,火机我不卖了!你赶紧走!赶紧走!」
五
「不……不是,大哥,你咋了?」我发蒙地看着他。
「还咋了!你连火机都点不着,说明你身上一定缠了不干净的东西!赶紧走,别让我这里也跟着沾晦气!」
店老板的话听的这心里是咯噔一下,当时还想说些什么,结果他用蛮力直接把我推出店,过程中我差点摔了跟头。
手里还拿着火机、傻不愣登瞅着店老板看的时候,他在转身准备关门之际像是有些不忍,犹豫了那么几秒钟顿住身子对我哀叹道。
「哎!傻小子,我也不瞒你,我在这古镇开店也有个几年了,抛除你之外,我还见过两个人打不着我家的火机,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吗?」
「谁?」我像是想要确认一样问道。
「在你之前的另外两个打更人!」店老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听店老板这话,我不由得想到了昨晚我遇到的那个小青年所说的话,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那两个打更人现在人呢?」
「死了!就是缠上脏东西才导致他们死的,死得可惨了!下面都成血浆糊了!哎!」
「轰——」
晴天霹雳!
店老板的这话结合昨晚小青年对我说的话,让我觉得,我特么要出事儿啊!
还没等我回过神,店老板又继续道:「我还得提醒你一句,那个麻婆就不是啥好人!你知不知道她招你来这个古镇做打更人,图的是啥?」
「不……不是说这儿要开发成古镇风景区,为了打造那种古风,才招打更人的吗?」我有些哆嗦地回道。
「错了错了!据我所知,这个古镇在风水学上,属于偏阴之地,所以邪性之风会很盛,特别到了晚上,总有不干净的东西跑出来祸害人咧!这之后,作为古镇『掌事人』的麻婆就提出招打更人这个方案,她说只要古镇有了打更的人,古镇便不会闹邪,大家也都可以安心了!」
「为啥有了打更人,古镇就不会闹邪了?」我不懂的问了一嘴。
「麻婆认为打更人是源于上古巫术的一个分支,夜里,只要打更人的锣鼓响起,这咚咚的声音就能镇得住这夜,驱走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正是因为打更人能镇得住夜,才会遭到脏东西的惦记,惨死那就是必然的了!」
「大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现在完全慌了,相信任何人面对这样的状况,都会慌乱的!
「我哪有闲心说假话!就是这么邪性!我是看你年轻,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才这么跟你说的。」
「妈的!大不了我不干这个邪门的鬼差事了!我赔违约金就是了!我赔!」我当时真的有些憋不住了,直接甩出来这么一句狠话!
「赔钱?你觉得赔钱你就能好过?」店老板一脸苦笑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大叔,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别的话我也不方便说,总之打更人这个差事只要接手了,想离职也没用,这是个死局啊!是命运的束缚,摆不掉,解不了,也逃不了!」
对我说完这些话,店老板直接回了自己的店,然后把门反锁上,看起来,今天是不想做生意了!
看了看手里的火机,我不信邪的又尝试按了两下,发现还是没法点着火,后怕之感更浓,一咬牙,我打算先找到那个麻婆再说。
至少从店老板的话里,我清楚之前确实有两个打更人,也确实惨死过。也就是说,麻婆骗了我,那晚小青年对我说的话是真实的!这个差事就算闹邪是假,可有问题是必然的!
由于不知道麻婆住在哪里,所以我只能打听,终于从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妇人嘴巴里,我得知,麻婆住在古镇后山的一个竹屋里。
来到竹屋篱笆院门口,我发现门口的木栅门上挂着一个碗口大的红皮小鼓,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推开木栅门,走过小院,很快我便来到了竹屋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的,当时可能是气急了,认为自己被麻婆骗了。直接就推开了门,并大声嚷嚷道:「麻婆,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我刚这么嚷嚷了一句,竹屋里响起了一道轻灵的女人声音。
「你是谁啊?进来咋不敲门?」
寻着声音,当我瞧见声音主人的那张脸,头皮瞬间一麻。
瞧这女人的身段儿和衣着打扮,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不过女人的脸看起来很恶心。
女人的整张脸像是被糊上了一层化脓流血的蛤蟆皮一样,那种视觉的冲击感,很难用言语去表达。
忍不住的,我后退了一步,然后对她问道:「你…你好,这里是麻婆的家吗?」
「对啊!你找她?」
「嗯!麻婆去哪儿了?」
「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见一个老朋友。」
「啥时候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这个人出门一般不会耽误太久,估摸晚上就能回来了。」
「哦!行吧,那个……你是麻婆的什么人?」我忍不住的多问了她一嘴。
「我是她的女儿,你叫我小葵就行。」
麻婆不在,我也没必要久待。临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特别扫了一眼这个竹屋的内部构造。
这个竹屋里的空间很大,而且很干净整洁。石桌石凳,还有一些藤条编制的藤椅什么的。
除此之外,我还在竹屋的一角看到了一些陶泥罐子和很多个小器皿,就是这些东西,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原因是……我在这些东西上,看到了一些血迹!
看到血迹的一刹那,我才猛然感受到,这个竹屋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儿,刚才带着火气进竹屋,也就忽略了这股味道。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视线所关注的地方,小葵脸上带着几分慌张,直接扯起身边的一块儿布将其盖上,随后野蛮地把我推出了竹屋,咣当一声把门就关了!
站在竹屋外面,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在想,竹屋一角的那些泥罐子、还有那些小器皿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它们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小葵见我注意到那些东西,突然就慌张地把我推出门外?!
六
站在竹屋门口略做思考,我就感觉这个麻婆不仅古怪,甚至有些可怕!
再联想到昨晚的那个小青年、超市老板的邪乎话,就更是让我心生不安。
与此同时,我还想到阿雅跟我说的那些话!
……
「你不知道也敢随便接这个差事?」
「确定进这个村子做打更人?」
「其实来的路上,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要问你,你跟你公司的大队长有仇?」
「不能吧?没仇他犯的着这么害你吗?」
……
回忆起阿雅的这些话,我更感恐慌!
这些话在当时我并不是很理解,但现在发生了这些事儿,这么回过头细想,就觉得太不简单了!
「找阿雅!这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跟我说这些话的!」
心里头有了这个想法后,我赶紧离开了麻婆的竹屋,匆忙来到古镇主街,拦住过往能跟我搭话的人,询问他们是否知道阿雅住在哪里。
可让我郁闷的是,村子里居然没人知道有阿雅这个女人的存在!
我记得阿雅说过,她也是古镇的原住民,现在村子里没听说有这号人,这特么是什么鬼?
我懵了!彻底懵了,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不死心的我又去了那个怪难吃餐馆,找到了那个老板娘。当我询问她是否知道阿雅在哪儿的时候,她同样一脸迷茫地对我道:「阿雅?我记得古镇没有这么一号人啊?」
「不能啊!那女人说自己是镇上的人,而且也是她开车带我来古镇的,怎么你们都不认识?」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没必要骗你。」她一脸真挚的表情。
当时我也没心思留在这里了,跟老板娘说了句谢谢,就出了餐馆。
一出餐馆,我之前见过的那个店小二突然从门外的一侧窜出来,对着我悄声道:「兄弟,我之前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千万要信我!你要是不信我,你真的活不过几天了!」
「去你丫的!你才活不过几天呢!」我本来就心烦,他说这话诚心触我霉头,不踹他两脚都算我脾气好了。
见我不悦,店小二白了我一眼,对我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然后转身就进了餐馆里。
就这么一折腾,一个白天就过去了,天色渐黑,我也没心思在街道上溜达,打算回到木屋静一会儿,思考一下,今晚这个更我还打不打了,这个古镇我是走是留。
刚推开我住的那个木屋的门,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木屋里居然有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要找的那个阿雅!
此刻阿雅正坐在木屋里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个杯子,正惬意地喝着什么。
「阿雅?你怎么在这里?!」我瞪大了眼睛对着她问道。
「你木屋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怎么?不欢迎?」阿雅将杯子放到一边,冲着我媚笑了笑。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找你来着,但奇怪的是,大家都说古镇里没有你这号人!」
「你是不是问他们,阿雅住在哪里?」阿雅站起来靠近我,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让我有那么几分沉醉。
「对啊!我肯定是这么问的啊!」
「那他们不知道是正常的,我本名不叫阿雅,叫庄子曦,阿雅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小名,没几个人知道的。所以你问大家阿雅住在哪里,自然没人清楚的咯!」
「啊?这样啊!」我恍然大悟。
「你要找我做什么?」她问道。
她这么一问,我立刻就把我所经历的这些事儿,包括那个微胖的超市老板所说的话,一股脑道给了她听。
她听完了之后,冲着我道:「当然是真的,这个古镇确实邪门得很呢!也确确实实死过两个打更人,所以上次临别的时候,我才会问你一嘴,你是不是跟你们大队长有仇,要不然他怎么让你跑到这里干这个能送命的差事。」
「我靠!那你在车上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些事儿的细节告诉给我听?反而说了那些走婚、钻帐篷的习俗让我想入非非?你这摆明了是勾我进古镇让我遭难啊!」从阿雅嘴巴里确认这个情况,我当时就急了。
「告诉你?先不说在那个时候我能不能说,就算我能说,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我有这个义务吗?再说走婚和钻帐篷习俗,我们古镇确实存在,我没跟你说假话啊,你说我这么做是明着勾你进村,只能说你们男人好色、精虫上脑了!」
阿雅的话听上去确实是那么回事儿,搞得我老脸一红。但如果这个古镇真闹邪,我这个打更人是真能要命的差事,我是不可能不埋怨她的。
当然,我最恨的还是我们保安部的大队长任战聪,也就是没办法联系上他,要不然,我定然会把他骂个狗血喷头!
将这股火气憋在肚子里,我对着她问道:「那按照你们的意思,我肯定得惨死了?」
「看上去确实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样一句话吧?我说你没进古镇的时候,还是一个绿人,现在已经全黑了!」
「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也没整明白!」听她提起了这句话,我立刻问道。
「不瞒你说,在看人这方面,我的眼睛跟别人不一样,可以看到你们看不到的颜色,但同时,我也看不到你们所能看到的颜色。」说到这儿,阿雅脸上满是惆怅。
「你什么意思?」我没反应过来。
「当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里会出现四种颜色。」
「哪四种?」
「第一种,这个人全身呈绿色,这代表着这个人生命力旺盛,身体极其健康。未来,不会发生什么害命的事儿。」
「还能这样?」阿雅的话听得我一愣。觉得她真能有这样的本事,绝对是一个奇人!
「第二种,蓝色,代表着这个人近期气运极好,未来一段日子,会顺心如意。」
「第三种,红色,霉运缠身,灾厄不断。」
「第四种,黑色,也就是我说我看你身上所表现出的颜色!」
「这个颜色表示什么?」我预感到,这黑色肯定不是代表啥好事儿。
七
阿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表情严肃、一字一句地对我念道:「黑色,代表着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即将要死了!」
可能是她的话太让我受刺激了,我本能的连爆了好几句粗口。
平复了一下有些躁动不安的心情,我跟着就对她道:「超市老板说,只要我接了这个打更人的工作,就算不干了也不可能摆脱这个死局,这难道是真的?」
「他没说错。」
「怎么可能!」
「虽然听着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另外,我知道你现在的一些心思,但这个差事你还必须要干下去。而且要恪守时间,每晚打更绝对不能迟超过十分钟!」
「这么严重?那我偏偏要推迟呢?」
「那么最迟天亮,你……必死!不信你可以试试!」
「嘶——」
阿雅的话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人正懵的时候,阿雅又对我道:「眼瞅着快要到打更的点儿了,我也不耽误你了,免得耽误时间真死了、化成鬼跑来报复我。就这样吧,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回见!」
随之香气飘远,阿雅离去……
阿雅一走,我有些颓废地坐在那把椅子上,人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超市老板说我被脏东西缠上了,最终会落个惨死,躲不掉的。
阿雅告诉我是黑色的,表示就快要死了,还不能不干这些活儿,而且必须要恪守时间!
难道这就是命?我最终要惨死在这里?!
看了下手腕上的那块儿廉价表,时间还差十分钟就到七点了!
按照阿雅的意思,如果我迟到了十分钟的话……
说实话,我不服,但是我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啊!万一我真死了呢!
我是一个惜命的人,我是我们老刘家九代单传,我特么啥都没留下,好多事情都没做!怂我认了!我怕死!我是真特么怕死!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匆忙去了木屋里间,换好了打更的一身行头,提前两分钟出门敲起铜锣,继续我的打更夜。
可能是我真的被阿雅的话吓坏了吧,当铜锣响起,那一瞬间让我很安心,因为我没有迟到。
因为白天接触了这些人,从他们口中了解了一些事情,搞得我今晚打更的时候,特别瘆得慌,总感觉身边有人在看着我,瞅哪哪都透着诡异。偶尔吹来一阵风,我特么都觉得有问题。
就这么熬着,到了打第二更(晚 9 点)的时候,我突然急切地盼望着昨晚那个曾出现的小青年出来见我!
我想问问这个小青年关于他所了解得更多详情,但让我失望的是,守了一夜,一直到五更打完,这个小青年也没有出现。
拖着疲倦的身子,哈气连天往木屋走的半路上,我看到一道佝偻的身影正向我靠近。
由于这会儿天气雾蒙蒙的,我没办法看清楚来人的样子。等我们相互拉近足够距离后,我才发现,这个人正是我一直想要找的麻婆!
看到麻婆,我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铜锣、梆子和马灯往地上一丢,直接大步流星走到她身边,然后对着她吼道:「麻婆,你特么骗我!你骗我!你什么意思?想害死我直说!直说啊!」
吼她的同时,我也在发泄我自己心里的委屈、恐慌、不满!
我这突然一声吼,搞得对面的麻婆一愣。
「小子,你大清早的叫嚷啥呢?我骗你什么了?你脑子没毛病吧?」
「还你骗我什么了,我特么都打听清楚了,在我之前,古镇确实来过两个打更人,而且确确实实都是惨死的!你还敢说你没骗我?!」
「嗯?谁告诉你的?」
我的话让麻婆的表情瞬间严肃,她顺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根旱烟杆子,捣鼓出了一股烟儿对我问了一句。
「白天我去古镇超市买火机,然后从店老板嘴巴里了解了这个情况!打更人的差事招邪!我已经被脏东西缠上了,说我肯定要步另外两个打更人的后尘惨死的!说这是个死局,我特么逃不掉!对了!阿雅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听我提起了阿雅和超市老板,麻婆的脸色变得有些黑,她先是一脸迷茫的叨咕了一声阿雅这两个字,随即放开脸在原地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杆子,然后对我哀叹道。
「哎!好吧,既然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怕告诉你,确实在你之前、我们古镇来过两个打更人,他俩也确实死的挺惨,下面都被切了,不过事出有因,跟招邪完全不搭边儿。」
「那你之前为什么骗我?」我当时真的是火冒三丈,也就是因为她是一个老太婆,要不然,我真恨不得扇她一嘴巴!
「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你先听我解释解释那两个打更人是怎么死的吧!我记得你头天晚上所见的那个小青年告诉你,死去的两个打更人下面都没有了,血淋淋一片对吧?」
「对啊!那超市老板也说了这个情况,所以我才觉得真的邪性!」我怒目圆睁。
「错,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正常呢!我告诉你,死去的那两个打更人完全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我一懵。
「没错!相信你也知道,这个古镇九成九都是女人,而且由于我们古镇遗传着东女古国特有的血脉,所以女娃子们一个个生的特别水灵,这就成了他俩死亡的导火索!」
又抽了一口烟杆子,麻婆继续道:「男人嘛,都好色。之前找来的那两个打更人更是如此,看到我们古镇的女娃子就迈不动步子了。于是乎,他们利用夜晚打更的这个职业作为遮掩,踩好点儿,趁夜跑到年轻的女娃娃家,强行祸害了好几个!」
「啊?!」听到这个话,我惊呆了。
「我们古镇虽然有诸多男女欢爱的习俗,对男女那方面的事情很开放,但不经过允许,强坏了镇子里女娃子的清白,女娃子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遭受先祖的诅咒,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所以他俩后来都被性格刚烈的女娃子给报复了,下面给切下来了,尸体丢在古镇的一条河里。而报复他们的女娃子,最后也都自缢而死,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后来被古镇上的某些人恶意造谣,搞出了打更人就会被缠上脏东西,就会惨死这样的鬼话来!」
「真是这样的?」
「真的是!」
「你说一个打更人这样死了我信,可连着两个也太巧合了吧?」我质问道。
「就是这么的巧合,就算你心存疑虑,但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你不信!色字头上一把刀,希望你不要跟他们一样,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儿来。」
对我说完这话,麻婆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我问道:「对了,刚才你提到说,阿雅也跟你反映了这个情况。我想知道,你口中的阿雅是谁?我们古镇貌似没有阿雅这个人。」
「哦!阿雅是她的小名,她真名叫做庄子曦。」我回道。
听我提起庄子曦这个名字,麻婆当时脸色突变,伸出手就给了我一嘴巴。
「我靠!你干什么?」我被她这一巴掌扇懵了。
「我干什么?你小子跑我这儿胡咧咧什么?我们古镇的庄子曦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