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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对我有几万好感

我被对我有几万好感度的师尊拎回了仙界,他们说我不是凡人,我只是失忆了。

这都不要紧,毕竟我是个孤儿,无牵无挂,可问题是他拎我的时候,我正准备跟我的男朋友分手。

事情得从三天前说起……

1

我看见提着剑向我走来的古装酷哥头上顶着血条,又转头看了眼身边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棉花糖眼巴巴看着我的帅哥,陷入了沉思。

帅哥是我男朋友,我刚才我和他提了分手,此刻他正眼巴巴地想要挽回。

仙气飘飘的古装酷哥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令我陷入沉思的原因,是他们的长相居然一模一样——除了古装俊男头顶上多了一根特效似的血条。

男人气质清冷,修长的手指扣着剑柄,看着我时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要随时对我进行处决。

充满着快乐游乐园里,我成了最不快乐的人。孩子们从我身边笑闹着跑过,全然意识不到旁边这个古装酷哥的存在。

而我的男友倒是看见了,先是怔愣,而后逐渐转化成被雷劈了的表情。

「清、清雅仙尊……谢昀川?!!!」男友看看我,又看看他,「你,他,你们……对不起,我打扰了,我这就走!」

「你在说什么,我和他压根不认识啊!」

我尔康手,男友嘤咛一声,转头跑掉了。

2

「这位道友,萍水相逢皆是缘。若是不介意,能不能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转过头,尽量让措辞显得文雅。

眼看着酷哥就要拿剑戳我,我连忙摆手婉拒。

「你不知道我是谁?」谢昀川冷笑一声,「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骗人,真是不乖。」

他把剑往地上随意一扔,用那只拿剑的手掐住我的脖子。

想来我应该要坚贞不屈地反抗,可我握紧粉拳捶了他两下,看到他上万格的血条上显示「—1」。

我的内心无比绝望。

「等等,等等,你听我说,你认错人了,你看看四周,是不是不是你熟悉的世界?」我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你穿越了!穿越,你懂吧?我熟悉各种仙侠小说套路,你这情况也许是触发了什么禁术,喀喀……」

我猛地咳嗽起来,不是因为被掐了脖子,而是因为谢昀川抚在我脖子上的手按着我的后颈,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哈,你竟真的忘了……你怎么会忘,又怎么敢忘!」

「李玉祈,你扪心自问,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属于这个叫人间的地方?」谢昀川还在说,「你在这里没有一个亲戚,过得那么惨,不就是遇到了个男人吗?凭什么乐不思蜀?」

「我不属于……人间?」我喃喃出声。

「算了,本尊今日放你一马。」谢昀川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手。

「等你想起来了,本尊再杀你。」

3

谢昀川捏了个诀,把我带回了仙界。

「这里是你的房间,你以后就住在这。」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怎么长得和我男朋友一模一样?」

对方面色不善,没说话。

「是不是你嫉妒我男朋友的帅气容颜,特地整了容?」

「……本尊是你的师尊,谢昀川。」

「师尊怎么了,师尊也不能整得和我男朋友一样啊,你不要以辈份压人。」

谢昀川目光扫过来,我直觉危险。

「哈哈,师尊好,师尊妙,师尊想 copy 我男朋友的脸,我亲自为您动刀。」

谢昀川全线破防,怒发冲冠地离开屋子。

「恢复记忆了,再来见本尊。」

4

谢昀川说我不是凡间人,而我有胳膊有腿没尾巴,应该不是什么精怪的化身,既然谢昀川把我拎回来而不是把我收了,想来我也是和谢昀川一样的仙人。

——可我怎么会是仙人呢?

站在云镜前,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容貌与在人间时无异,只是换了一件繁复的古装,衣袂飘飘仙气十足,并且头顶没有血条的存在。

嘿嘿,这件衣服真衬我的盛世美颜,看来我果然是九天之上的小仙女。

我走回桌子前,翻阅起了桌上仿宋简体中文的清雅仙府府志。

清雅仙府府志作者:二师兄

仙历三千年一月一日——小师妹喝花酒,被师尊抓获,人赃俱在。

仙历三千年一月二日——小师妹意图逛花楼,被师尊觉察,人在,脏无所谓。

……

仙历三千年四月九日——小师妹调戏大师兄。师尊大怒,关其入思过崖,日夜亲自教导。

仙历三千年四月十日——师尊说我玩物丧志,不让我写了,遂将此书赠与全府最美的仙女小师妹,祝她一切都好。

谁是那个倒霉蛋小师妹?哦,看来是我,那没事了。

5

弄清楚自己是谁后,我决定出门体验一下风土人情。

先遇见的是刚正的大师兄,头上顶了一根九十九格的血条,看见我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衣襟,哆哆嗦嗦地告诉我:「小师妹,你离我远一点,不然师尊又要罚我了。」

然后遇见了温柔的二师兄,头上顶了根一百五十格的血条,看见我笑着打招呼,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我忽然纳闷了,「二师兄,你的术法,和大师兄比起来如何?」

「自然是不如他。」

我忍不住惊呼,「那为什么你头顶的血条比他的长?!」

「小师妹莫不是是在思过崖待坏脑子了?你看见的哪里是『血条』,那不是每个人对你的好感?」

二师兄给我解释了一番,这是我自己的特殊天赋技能,可以看见每个人对我的好感,而大师兄为我挨了师尊的罚,这两天好感掉得厉害。

我丢了记忆,忘却了读好感条的方法,谢昀川的好感条是早就开好的,不需要重新读条,所以在凡间相见时,他头上自带「血条」。

想起谢昀川头上的几万格好感,被我锤了两拳才掉了一格,我不禁眼前一黑。

6

我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二师兄,那个仙女小师妹,真的是我?」

「当然。」

「那个小仙女师妹,是我!?」

「Yes,you are right!」

「No,I can not……你怎么还会说洋文,其实这是在演戏对不对?」

「鄙人不才,兼任天庭外交发言人,精通八国语言。」二师兄怜悯一笑,「士兵,醒醒,这不是演习。」

我抑郁了,二师兄玩够了。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是神仙?」

「因为我不会法术。」

「你失忆了。虽然不会法术,但你看得见好感条。」

我一噎,好吧,他说得对,凡人显然是看不到这种东西的。

「况且,若你不是小师妹,仅是一届凡人,我们神仙图你什么,图你有一个远大的梦想吗?」

过分,居然进行人身攻击!

「孤证不立,你凭什么说我是神仙?我还读了三年高中,会背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呢。」

「那是你溜进人家学校偷听的,三年前的记忆你还有吗,有本事背个九九乘法表?」

九九乘法表,大意了,我好像真的不会。

「发现了吧?你只是十二年教育的过客——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事已至此,我承认我失忆了。

失忆前,我肯定是一个会背九九乘法表的小仙女。

7

我回房重新理了一遍思路。

已知我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冥顽不灵的混球小师妹,谢昀川是我严厉刻板、正道之光的主角师尊,求证:为什么他对我会有几万的好感度?

几万好感度!这是什么概念?

门口那只据说是我本命神兽的凤凰对我这个主人的好感度都只有二百五!

要知道那只凤凰可是会为了我出生入死的。至于谢昀川,他不拿剑砍了我就已经是阿弥陀佛。

好吧,步骤省略,我们证出了谢昀川对我情根深种,爱我三生三世永不止息。

可是,我还没有和男朋友分完手啊!

「知道自己的能力了?」谢昀川闻讯赶来,冷淡地看着我,「知道了也好,没有什么想和本尊说的?」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你是个好人。」

这话说得也算是口是心非——哦,我指的不是前半句,而是后半句。

谢昀川微微一笑,那一霎,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我的小破屋子因为他的一笑,直接变成冰雪大舞台。

「呵。你?『男朋友』?」

「你在嘲笑我吗?」

谢昀川被我一瞪,头顶的『血条『多了两格。

「好,我告诉你,你的『男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我来不及管『血条』的问题,「我男朋友也是此间人士?」

「算是吧,这人你就算不认识,在人间也应当听过名号。」谢昀川脸色冷淡,耳根有些红,「净坛使者猪八戒,人间情债未了,每五百年下凡渡劫一趟,你只是他某一世九十九段情缘中的一段,若是要找他得上西天。」

「……」

8

谢昀川问我还找不找「男朋友」,我回答已经分手了。

毕竟猪八戒是出家人,不能扰了人家清修。

谁知我不就山,山居然来就我。

过了两日,西天来了几个使者,诚惶诚恐地抬了厚礼来谢罪,说是无意冲撞了贵人.

我坐在大堂的角落吃着无籽西瓜,看谢昀川面无表情地将人送出了仙府。

「我原来这么厉害的?别人和我谈个恋爱,要抬这么多礼物来道歉。」

二师兄奉命用仙法帮我剔西瓜子,「你是挺厉害的。下凡去买个糖葫芦也能失了道心,迷失在凡间三载有余,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师尊找到你时,你还找了个西天籍贯的道侣。」

他面露回忆之色,「那几日,可把师尊给气坏了——把你找回来后,师尊没打你屁股吧?」

「我这么大的人物,西天的人都要上门给我道歉,还会被人打屁股?」

二师兄笑一声,一副看破不说破的高人模样。

我鄙视他故弄玄虚,想去找大师兄玩,眼神一扫过去,人就拿着扫把跑出了门,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我捂着嘴偷乐,撞上了谢昀川零下八摄氏度的眼神,抱着西瓜,不动了。

9

「师尊,她不止一直盯着大师兄看,刚刚还想去找大师兄聊一个很不单纯的天!」

「怎么会!别听二师兄胡说,我其实是想找师尊您聊天的。师尊你这两天都不理我,是不是讨厌我啊?」

怕谢昀川以为我要玷污他高贵的大弟子,我点头哈腰讪笑。

谢昀川撩袍子坐下,抬眼看我。

「聊什么?」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上的「血条」又多了十格,是我那天梆梆两拳的效果反向的十倍。

「不如我们来聊聊——当今人间的世界局势?」

三十分钟后,谢昀川讲到了阿富汗战后重建以及区域未来展望,而我倚着二师兄的肩膀呼呼大睡。

二师兄被我一靠,吓得想跳起身去找难兄难弟的大师兄,被谢昀川眼神一扫,自觉抬头挺胸坐稳,给我充当好了枕头的角色。

谢昀川捏了个诀,悄无声息地我靠着的人就换了一个。

檀木的味道……真好闻。

10

「二师兄,你终于醒了!麻将三缺一,就等你一个了。」

在沙僧殷切的呼唤声中,八戒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子上。

八戒真身为猪,去凡间历情劫自然不能用自己的脸,为了早日渡劫,观音大士特地为他开了个 buff,凡间的少女见到他后,看到的会是自己理想型的幻影。

直到,他在和第九十九个情缘分手时,遇到了东方大名鼎鼎的清雅仙尊。他这才想起来,这次改头换面后,过分好看的长相到底是随了谁。

那可是大人物!八戒自知窥破了东方秘辛,苦哈哈地差人去赔礼道歉。

没想到对方收了礼物还不够,居然找上了门。

「在凡间,你和我徒儿……如何?」

「仙尊,俺老猪冤枉啊!我和令夫人什么都没做,她未曾相识时,兴致冲冲地找我搭讪,要和我在一起;可我一开口,她虽未堪破伪装,也还是觉得我不对劲,不愿意再亲近我半分。」

「然后呢?」

「然后……没了啊。」

「那,你们为什么一起去游乐园。」想起自己是在哪里找到人的,谢昀川又沉了神色。

「她想要和我分手,我想再争取争取,所以挑了这么一个地点。」猪八戒指天发誓,「我和她就见过两面。」

「那她为什么说你是她男朋友?」

为表诚意,猪八戒回答得很快:「可能她就是单纯看仙尊不爽,不愿……咳,咳,咳。」

他说到一半,就意识到出了问题,迅速刹了车。

最终,猪八戒还是因为破坏中西神仙关系,被如来踢去了人间,重新走了一遍取经之路。

九九八十一难后,捧着名为《说话的艺术》的真经,猪八戒痛哭流涕。

11

我依然什么都没想起来,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去做一点符合我原本性格的事情——喝花酒。

走进仙界最有名的红花楼,我故作熟练道:「就把我平时点的那个谁带来!」

老板娘面露难色,「李姑娘,你来我们这儿这么多次,哪一次成功点过人?」

我没能领悟老板娘话中曲折,把锦囊拍在她手里,「那给我把你们这里的头牌叫来!不要吝啬,姑娘我有的是钱!」

我说的可不是大话,出门前我特地看了锦囊里的库存一眼,又跟几位师兄对比了一下,毫不客气地说,我现在是这仙界有头有脸的巨富。

「姑娘,我们知道你有钱,可是你的锦囊,一到我们楼里就别想打开了。」

「为什么?」

「你这小锦囊和你师尊那个大的是连着的,你师尊不允许这同心锦囊在花楼里花出一分钱……」老板娘把锦囊还给我,「而且一旦这个锦囊落入他人手里,你师尊就会放出神识了解情况——李姑娘,话不多说,你还是快跑吧。」

听完老板娘这一席话,我隐约想起了「副卡」、「冻结」等人间用语,扫兴地抬脚离开,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逛花楼,喝花酒?你,很好。」

虽然谢昀川头上的「血条」一动不动,我依然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

「今晚子时,思过崖等我。」

甫一说完,他头上的「血条」猛得增加了两百格。

12

「二师兄,师尊每次把我叫去思过崖,都会干些什么呀?」我心中始终揣揣不安,顺带啃了一根我从凡间带回来的冰糖葫芦。

二师兄吐出一句以「干」字开头以「你」字结尾的虎狼之语——

「干什么还用我告诉你?」

二师兄不愧是全府语文水平最高的男人,看似说了什么,其实什么都没说。

半夜三更,我爬起来摸黑前往思过崖,路上还摔了两跤。

谢昀川见我哆哆嗦嗦地走近,无奈看了我一眼,「怎么不御剑?」

御剑!你说得轻巧,我要是会御剑,我早就在凡间拿到诺贝尔奖、引起物理危机了,无数人修庙供奉我,还用对你这家伙卑躬屈膝?

「过来。」他冲我抬了抬下巴,「今夜叫你来,是为了让你找回记忆。」

「静心凝神,想想你为什么去凡间?」

我凝神细思,按照女流氓小师妹的逻辑。

「因为双修时师尊弄疼我了?」

谢昀川默了片刻,好感度又是飙升。

13

谢昀川动手解自己的衣带,不消多时,白色的外袍便落在了地上,悄无声息。

我捂住眼睛,手指间只露出两条可供我窥探的君子缝隙。

「哎呀,干什么,这黑灯瞎火的,多不方便。」

谢昀川抓起我的手,正当我半推半就打算顺水推舟之时,我摸到了他胸膛上的伤口。

一道结痂的青紫鞭伤,横在他那玉色的肌肤上。

「你此次去凡间,本是为本尊寻药。寻的是一味只有人间才有的药材——冰糖葫芦。」

我心虚地咂嘴,嘴里还有那根冰糖葫芦的山楂味。

「实不相瞒,师尊。您要的那根冰糖葫芦,大抵是被我傍晚当零食吃了。」

「本尊知晓。」谢昀川把我拢进怀中,「还来得及。」

他吻上我的唇,先是啄吻,后又不满足地辗转深入,一点一点地品尝山楂留下的酸甜。

我被他抱着,檀香味占据我的鼻腔,让我有了些熟悉的安定感觉。

大概以前的我,在思过崖没少做这事,我心想。

14

「师尊,我觉得,按照你我二人的相处方式,若是把一切都写成小说,那么在寻常网站都是过不了审的!」

我在床边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

「来聊天。」谢昀川躺在白玉床上,闻言冲我抬手,「聊日本核废水的后续处理。」

「师尊,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本尊只是把事实说给你听罢了。」

「那日本核废水后来怎样了?」

谢昀川冷笑一声,「没排,内阁一人一吨喝光了。」

「东京奥运会的裁判呢?」

「全被爱心人士送到医院去了,领上了残疾医保。」

我深以为然,看来神仙也是有国界的啊。

「听够了?」谢昀川抓住因为好奇凑到床前的我的手腕,「听够了,就陪本尊再躺一会儿。」

「师尊——」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别的不说,这句话我是赞同的。」

15

因为一句食色性也,迷迷蒙蒙的,我忽然想起了点旧事。

我是千年难得一见修仙天才,少年飞升,性子难免狂傲,天天沾花惹草,年纪轻轻就有了好色之名。

我坐在凌霄宝殿里翘二郎腿,玉帝捏着眉心,嘱咐谢昀川,「这人你带去吧,我看着烦。」

为了让我听话,谢昀川带我在仙府里逛了一圈,见识了满仙府不同类型的美男,我眼中灵光一闪。

「拜你为师可以,等我学成以后,要给我找一个好夫君。」

谢昀川神色淡淡,「等你打过了大师兄,满府的男子任你挑选。」

16

我入府不过三天,就再没有人愿意和我切磋。

「师尊,徒儿再也不要和小师妹比试了!她每次打架都想耍流氓!」三师兄两腿打颤。

「呸,你可别冤枉好人,我一没动手二没动脚,凭什么说我耍流氓?」

「师尊,师尊,小师妹她的眼神不对劲啊!每次看我都像是要扒我衣服!」

「那不是还没扒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就是打不过我才这样说!」

三师兄十分上道,「师尊,我学艺不精,仙法不及师妹,师妹可以去和更厉害的师兄比试了!」

二师兄听见三师兄认输,立马「哎唷」一声,双手作西子捧心状。

「高手过招只在一瞬间,师妹内力高强,师兄愧不能敌,师妹,你去找大师兄比试吧!」

聪明如我,怎么会不知道这群心眼还没黄豆大的男人们在想什么,人都有慕强心理,他们怕和我打着打着,我打出了感情来,逼着他们给我这个女流氓做夫君!

切,我才看不上他们这些平均好感不过五十的家伙呢!

17

我觉得没趣,拎着剑去找好感度为八十的大师兄,大师兄在院子里扫地,听见我想比试,没什么防备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全仙府的师兄明明上一秒还在头晕眼花走不动路,下一秒听说消息,都带着板凳围过来看热闹了。

我拿出武器,三招之内,就将大师兄击倒在地,满门师兄弟受到群攻伤害的波及,躺在地上,始终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师妹,你一个音修,居然能有如此功底,实在是令人敬佩。」大师兄缓了一会儿,站起身,冲我赞许地点了点头。

音修大多擅长治疗,主修杀伐者寥寥,在主修杀伐者中,我又是天赋异禀的流氓奇才,我和我的武器更是人器合一,谁见了不赞一声天生一对?

收起我的本命武器唢呐,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回到殿中,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隔着九重台阶,神色不清地看着我。

「师尊,徒儿赢了大师兄。」

「说吧,看上了谁?」

「其实师兄们猜得不错,我不喜欢比我弱的男人。」

我睨了一眼殿外瑟瑟发抖的男人们,抬起头,重新把视线投向高处那个光风霁月的存在。

「师尊,我想向你讨要你当我的道侣,你肯给吗?」

18

谢昀川沉默了。

谢昀川提剑了。

谢昀川最终在清理门户和诚信守诺中选择了后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不想让自己失信于我,在诸仙口耳相传的过程中颜面扫地。

谢昀川这个人最重面子,他当初答应玉帝收我为徒,也是因为拉不下脸拒绝。

「你想怎样都行,不要让本尊丢脸。」好感只有可怜兮兮的二十时,他凶巴巴地威胁我,「如果你让本尊被其他神仙笑话,本尊一定把你丢回凡间。」

「啥?把我丢回『房间』?」我嬉皮笑脸地摸了摸他的喉结,看着谢昀川面无表情,好感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涨,「师尊,你放心,谁敢笑你,我给他们吹唢呐——所以真的,我想怎样都行?」

谢昀川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偏过头不应声。

「师尊海量,定会饶恕弟子以下犯上之罪。」

19

所以我到底是调戏了谢昀川多少次,才能让好感从二十涨到几万?

天哪,我真是罪不可恕!

我这样感叹着,转头继续研究谢昀川的帅脸。

谢昀川被我盯得好感狂涨,面色不善地给了我一个凉凉的眼神,试图阻止我继续偷窥。

无奈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怕他,虽然没有完整的记忆,但我已经通过他的好感度判断出我已经度过了追爱火葬场环境,到了我所期望的 HE 结尾处。

「谢昀川,你什么时候和我成婚?」

「『成婚?』」

不是吧?他没打算对我负责?

我瞬间怒了,这家伙的好感都过万了,还能出变故?

「本尊不打算和你成婚。」

似乎想到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句极其不符合他说话习惯的长句:「成婚是不可能成婚的,我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再兑上钱塘江的水泡上个九九八十一天,也不会和你成婚。」

「那你打算和我怎么办?」

他冷笑一声,「本尊打算——等你恢复记忆,然后杀了你。」

什么仇什么怨!这人是别扭精吧?爱我在心口难开?

或者,我还真就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20

接下来几天,我都在努力地找回记忆,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我想起来了大半。

与我猜测的没什么大偏差,我和谢昀川的相处过程就是我不断地调戏他,他不断地冷着脸给我疯狂加好感。谢昀川口嫌体直,除了逛花楼和调戏师兄,他几乎什么都依我。

我说过,谢昀川这人特别重礼节好面子,在我记忆中,他只有一次在公共场合和人撕破脸。

那是我第一次去东海龙宫做客,由于对海底宴会的过程不太了解,我把侍者端上来的照明珍珠当成了礼品想要带回家,被早就看我不爽的龙宫太子嘲笑了一句「土鳖。」

谢昀川当时是好感三百五十的谢昀川,听见龙宫太子这么说,临时折返回桌子边,把自己的那颗珍珠也收进了同心锦囊中。

「你也要骂本尊吗?」

龙宫太子连忙陪笑,「怎么会呢,仙尊这是不拘小节。」

「以后每年龙宫开宴,要为每一位来客奉上珍珠作礼物——如果一句话,你觉得对本尊开口不合适,就更不应该对本尊未过门的夫人说。」

在龙宫太子目瞪口呆时,我得意洋洋地拿着珍珠和谢昀川炫耀。

「你看,这里的珠子会发光欸,我把它带回家,缝在你的腰带上。」

「麻烦。」谢昀川嘴上嫌弃道。

过会儿出了龙宫只剩下我们俩,又凑过来低声说:「自己缝的东西,自己脱。」

21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谢昀川不认我这位「未过门的夫人」啊!

二师兄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你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跑去凡间?」

「我能干什么?我也就是好色了点吧,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我哪里知道你?你是凌晨跑的,师尊是上午追的,按你们俩同吃同睡的情况,师尊没有立刻去追你,你品品这个时间差,或许能想出什么来。」

得了吧,都是千年的神仙,你和我玩什么名侦探柯南?

世界上那么多种可能,说不定他就是单纯下床时找鞋找了几个小时,你要我怎么猜?

22

我真觉得我的记忆和某个凡间的购物 app 有得一拼,集齐了九十九块碎片,偏偏让你缺最后一块,逼你去为了最后一块碎片到处奔波。

「虽然我原来调戏过师兄,但师兄你也不至于怕我至此吧?」

抓住大师兄的衣领,我笑嘻嘻地掏出唢呐,威胁他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师妹,你别找我了。就算你不愿意和师尊成婚,师尊也不会就此放弃的。」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搞反了主谓关系?」

大师兄口吐洋文:「师妹,你又在和师尊玩什么 play?」

23

好吧,在师兄的启发下,这一次,我确信自己是完全把事情想起来了。

我坦白,我有罪,谢昀川身上的鞭伤是我亲手抽的。

但谢昀川也有罪,在我失忆期间,他可是没少干趁人之危的勾当。

下凡前那一天晚上,谢昀川突然说:「隔壁龙王孙子都抱上了,本尊和他分明同辈,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本尊成婚?」

我因为恐婚恐育恐过高的好感而拒绝了他,原话是这么说的:「成婚是不可能成婚的,我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再兑上钱塘江的水泡上个九九八十一天,也不会和你成婚。」

再用谢昀川送我的寂魂鞭一鞭子把他抽晕了,我急急忙忙地下凡避难。

不料我慌忙间遗失了记忆,被谢昀川抓住了机会。

冰糖葫芦能入药,这家伙一直在骗鬼呢!

「谢昀川,你给我出来!把我耍得这么惨,躲在暗处成老鼠,一动不动是王八!」

谢昀川从榻上坐起来,见我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就有道理了?你竟敢那样对待本尊,本尊恨不得生啖你血肉!」

「你有本事好感度就别涨啊!只会趁人之危算什么厉害!」

「本尊『趁人之危』?」谢昀川气笑了,「本尊若是趁人之危,在你问本尊婚期之时,本尊就应该拉着你结下生死婚契,让你如有离心,即冰霜侵体,烈火焚身!」

24

记忆恢复后,我也有想过,为什么谢昀川不趁机和我结契。

原来是怕我结了契后管不住自己,受誓言反噬之苦么?

「本尊才不是心疼,本尊只是觉得,若你回神后与本尊离了心,有这个婚契也没有任何意义。」

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师尊落寞地垂着眼,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软成一片。

「那一鞭子我没留手,抽得你很疼吧。」

「也就那样——心里更疼。」

我张了张嘴,再说不出狠话。

「我,我也不想的……我从小看得见人家对我的好感,爹不疼娘不爱,到了仙界,更没有人喜欢我,连那样宠我的二师兄还有我的本命凤凰,都只对我有一两百点好感。而你什么都不说,却有好几万。」

我深深吸了口气,「你对我有太多爱,我没有那么多,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本尊愿意给的,你不必太过在意。李玉祈,你认为本尊什么都不说,或许,本尊的确应该对你说些什么。」

谢昀川神色淡然,看不出端倪,只有我能通过好感的增加,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的心潮起伏。

「如果你不愿结契,本尊不会催逼;如果有朝一日你愿意,本尊亦乐意至极。」

冰冷的壳子融化,这样的谢昀川实在好看。

我呆呆地望着他许久,又恢复了女流氓的状态。

「师尊,徒儿想向你讨要一个当师娘的机会,望师尊成全。」

「准。」

番外一年少飞升的流氓天才

小时候的我,在爹娘眼里是个怪物

不会饥饿,不用睡觉,感受不到冷和热,这是古书里的不详之兆。

爹娘一面畏惧我,一面厌恶我,听族长的话,在七岁那年,骗我喝下了蒙汗药,把我扔进了清雅观后面的古井里。

我大难不死,湿漉漉地从井里爬出来,躲在道观外,听前来祭拜的人们交谈。

「娘亲,清雅仙尊真的会保佑我们吗?」

「当然啦,仙尊会保佑每一个信奉他的小孩,你向他磕头,他还会拍拍你的脑袋呢!」

「那娘亲也会被摸脑袋吗?」

「哈哈,现在不会了。娘亲长大啦,清雅仙尊对小孩子很有耐心,娘亲小时候,他也会拍娘亲的脑袋呢。」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在窗外坐到半夜三更,就连门口守夜的道人都睡着了,才偷偷摸摸地翻进殿中。

屋里静悄悄的,主位摆着一个神像,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眉目。

我笨拙地,学着那个小孩的姿势,朝着神像拜了拜。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被摸头的感觉,有一只手,动作温柔地抚过我的湿发,不过一刹,我的衣服被烘干,身上的污秽通通不见了。

与别人不同的,我竟然还能看到男人寄托在此间接受供奉的分身,他白色的袍角垂在我眼前,干干净净的,是以往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华贵。

发现我看得见他,男人有片刻惊异,面色依旧淡淡,「你看得见本尊,应是天赋过人。」

「清雅仙尊?」我不知忌讳抬起头,磕磕巴巴地叫他。

神像模糊的脸终于清晰了眉目,人如其名清雅脱俗,一双冷淡的眼中,含着对苍生的怜悯之色。

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今天有了个听我说话的人,我忍不住倾诉,「我被爹娘扔掉了,他们想让我死,可是我没有死……我好像和别人不一样,我是怪物吗?」

也许是我的故事太过悲惨,九天之上的仙人也有所触动,他第二次拍了拍我的脑袋。

「你不是怪物,你是天选命定的修仙者,若是勤奋修习,不久便能飞升,在天上与本尊见面。」

「见面」?

如果见了面,是不是可以更加长久地留在他身边?

进而是不是可以让那双温柔的手,那双冷淡漂亮的眼睛,只停留在我一个人身上?

那是年幼的我,第一次产生想拥有什么的期望。

「……仙尊,能不能只保佑我一个?」

我听见自己不自量力且不讲道理的询问,在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的角落里响起。

番外二人间的恐婚恐育现状

长大后,我与谢昀川结了生死同心契,如今我已经不会吃幼时那种无理取闹的醋,毕竟谢昀川只是喜欢摸摸小孩子的头罢了,总不是每一个小孩都和我一样大胆偏执,想要以下犯上。

略微让我有些头疼的,谢昀川有时候会亲自下凡接受供奉,回来之后,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别看了,我恐育!」

至于为什么恐育,我也说不清楚,人间很多人都表态说自己恐婚恐育,我一个神仙,单纯就是耳濡目染之下的无脑跟风。

我想了几个他们的理由,「房价太高了,生不起。」

「除了凌霄宝殿,你指哪里本尊买哪里。」

谢昀川思量片刻,又说:「你要是真喜欢凌霄宝殿……本尊和玉帝说说,想必他会体谅的。」

「……孩子难教育!我又懒惰不爱管,万一带歪了怎么办?」

「让大徒弟带,你不是总喜欢说他是『男妈妈』吗?或者你喜欢二徒弟的温柔性子,如果是个女娃娃,他带着也不错。」

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百零八个帅哥师兄的师母了。他们十八般武艺门门精通,除了谢昀川不用电子产品、不当总裁,没法黑他电脑之外,我的仙生就是妥妥的萌宝妈咪大女主爽文。

「万一我生了孩子身材走样,被嫌弃、被抛弃,无家可归,流落街头怎么办?」

「需要一份保障,同心契生于骨血,不死不灭。想要听本尊的态度,本尊只有一句『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山海永不尽,与君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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