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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

……

脸上的温热,让陆酒带愣住了。因为袁寒拉过她,然后他挡在她的面前,子弹从他的后脑穿过,而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对着她笑了,笑的那般阳光灿烂,也是解脱。

陆酒的声音,都在颤抖,更是猛的睁开双眼:「袁寒!」

厉北承把惊醒过来的陆酒,紧紧的抱在怀里,心疼的说:「酒酒,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陆酒紧紧的抱着厉北承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她说:「阿承,我做了个噩梦。」

厉北承轻轻拍着陆酒的背,柔声的安慰着她:「没事,醒了就好,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陆酒闭着眼睛,只觉得血液喷溅在脸上的温热,依旧灼烧着她的脸,她的声音,颤颤的:「阿承,我梦见弟弟死了。」

苏翰引在旁边,轻声说:「老姐,我在这里。」

陆酒说:「我梦见,我被袁寒带走了,去了一个孤岛,看到了钟婉莹的父亲。」

厉北承心疼的抚着她的背,静静的听她说。

陆酒说:「我还梦见袁寒替我挡了一枪,那血很浓,很腥,溅在脸上,像开水一样的烫着我的脸,很痛很痛。」

厉北承低头看着陆酒,她还闭着眼睛,就那样颤着声音,跟他说话。

苏翰引在旁边,听着都难受,眼眶都发红了。

陆酒说:「阿承,我很厉害的,我不用他挡枪的,真的。」

厉北承温柔的说:「嗯,酒酒最厉害了,谁也不用给酒酒挡枪。」

陆酒笑了:「阿承,这些都是做梦,噩梦太可怕了,好可怕。」

厉北承听的心疼,他温柔的跟陆酒说:「酒酒,这不是梦,是真的,袁寒已经死了。」

陆酒生气的一把推开厉北承,然后背对着他躺好:「厉北承,我不理你了,我生气了,都说了是噩梦,只要我醒来就好了。」

陆酒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闷的说:「我继续睡觉,把这个噩梦改一下,醒来就没事了,醒来就没事了。」

陆酒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藏的严严实实的。

被子微微抖动,她在压抑着她的情绪。

厉北承看陆酒这样逃避的样子,眼眶也微微发红,他沉声说:「酒酒,袁寒死了三天,他还没送去火化。」

三天前,厉北承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袁寒替陆酒挡枪的那一幕。

然后,陆酒失去了理智,双眼发红,她把那个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杀了。

钟文德更是下了命令,疯狂的朝陆酒开枪。

陆酒失去理智,不顾自己的生死,疯狂的暴打那些人,像是对待蝼蚁一样,干脆利落,绝不手软。

那时候的陆酒,就像是一个死神一样,让人为之颤抖。

甚至,陆酒差点伤到了厉北承。

后来,那些暴徒被制服了,陆酒抱着袁寒的尸体,唱生日歌,又哭又笑的,直到厉北承看不下去,把她打晕过去。

她却是逃避的沉睡着,这一睡,就是三天。

陆酒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没有,他没死,都是梦,我继续睡觉,换个梦境就好了。」

嗯,只要她换一个梦境,就没事了。

袁寒就还活着,他还会叫她一声姐姐。

1

厉北承觉得这样很残忍,可还是跟陆酒说:「酒酒,不是梦,袁寒留了遗言,他……」

厉北承顿了一下,说:「袁寒早早的就留了遗言给你,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陆酒闷在被子里不说话。

厉北承给苏翰引一个眼神。

苏翰引拿出了录音笔,然后打开。

紧接着,就是袁寒的声音,从录音笔传出来,也传进了陆酒的耳朵里。

「等姐姐听到这个录音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姐姐,你不要伤心啊,死,对我来说,是一个解脱,这个世界太脏了,太恶了。」

「从小到大,我幻想过很多种死亡,会被父亲打死,会被饿死,会被张佑荣打死,欺辱死,或者是意外死……」

「太多的死法,我都在等这个任何的一个死亡方式,降临到我身上。」

「直到遇见了姐姐,我才决定了最终的死亡方法,我,我想要死在姐姐面前,像英雄那样,以身相护,然后死在姐姐的面前,给姐姐最后一个笑容,这样姐姐永远都记得我了。」

「而我,还有一点人性的善良,对不对?」

被子里,传出了闷闷的哭声,是陆酒极致压抑的声音。

袁寒还在说,说的云淡风轻:「我想问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有目的的靠近你?」

「是不是早就知道,赛车意外的以身冒险的救姐姐,是我谋划好的?」

「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被张佑荣抓走,也是我故意的?」

袁寒呵呵的笑着:「姐姐很聪明,肯定是想到了,可姐姐还是来了啊。」

「姐姐,你真的不该来的,如果你不来,那我就狠得下心杀姐姐了。」

「可是,姐姐你来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你要是在我七岁那年,来到我身边,那该多好啊。」

「姐姐为什么要来呢?让我连最后的恶人都做不成了。」

陆酒泣不成声:「因为你是弟弟啊,因为你没那么坏啊,也不想你变坏了,就算你走歪道,我也想把你拉回正道的。」

袁寒笑着说:「姐姐不要伤心,也不要自责,那个狙击手是我安排的,我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死在姐姐面前,让姐姐记住我,永远的记住我。」

「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姐姐说,可是姐姐肯定烦了我的,厌恶我的。」

「姐姐,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知道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脏,那么恶。」

「姐姐,关于慕少城的证据,我放在电脑里了,还有钟文德落网了,钟氏集团就倒了,钟婉莹什么也不是了。解毒剂也找到了,厉北承会好了吧?」

「嗯,都好了,姐姐一定要好好的啊。」

「姐姐,能给我唱生日歌吗?能帮我许愿吗?」

「下辈子,我一定很干净吧?」

最后,袁寒低低的笑着:「陆酒,我不想你做我的姐姐了。」

「再见了,陆酒。」

袁寒的遗言录音,到此结束。

陆酒蜷缩在被子里,低低的哭声,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2

厉北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把陆酒抱紧怀里:「酒酒,放肆哭吧,没事的。」

陆酒转身投进厉北承的怀里,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我不需要他用这种方式来赎罪,不需要他用这种方式让我记住。」

厉北承抱着陆酒,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袁寒死了,陆酒接受了这个结果。

陆酒去见了袁寒,他躺在冰棺里,闭着双眼,死的很安详。

陆酒亲自送袁寒去了火葬场,看着工作人员,把他推进了焚化炉。

厉北承自然的伸手,把陆酒揽进怀里,柔声安慰着她:「别伤心,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袁寒经历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恶,也感受到了他最大的善意。

死,对于袁寒来说,是解脱。

要不然,袁寒也不会这样提前做好赴死的准备。

火化完,陆酒带着骨灰,把袁寒葬在了苏家人的身边。

陆酒穿着姐姐的 T 恤,带了蛋糕,她在墓碑前,一根根的插好了蜡烛。

她抬头看着袁寒的黑白遗照,笑的特别阳光灿烂,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那一件弟弟的 T 恤。

厉北承跟陆酒说:「这张遗照,是他特意去照相馆拍的。」

陆酒低头点好蜡烛,抬头看着墓碑:「袁寒,生日快乐啊,你这算不算又过了一次生日啊?」

陆酒低头把蛋糕王冠放在了墓前:「嗯,给你补过生日了,我给你唱生日歌啊,我帮你许愿啊。」

陆酒双手合十,开始唱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陆酒清冷的声音,唱起歌来,十分好听,只是唱着唱着,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开始带着哭腔。

唱完后,陆酒就闭上眼睛许愿,然后睁开眼,看着墓碑:「愿望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许愿啊,袁寒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有疼爱他的父母,有看重他的家人。

陆酒在墓前站了很久,她说:「阿承,当时在轮船的时候,袁寒就叫我给他过生日,给他唱歌了,可是我没有,我还打翻了。」

她不仅打翻了,还把蛋糕全都往他脸上砸。

厉北承看着陆酒,都不敢跟她说,那蛋糕里,也有着速迷药剂的口服解药。

如果跟她说了,她会更自责的。

陆酒说:「我在偷配药剂的时候,被他发现,再次被注射药剂的时候,我真的是恨死他,恨不得杀了他。」

「亲眼看到他把弟弟推下海里,开枪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杀了他的。」

厉北承跟陆酒说:「海里早就藏了人,那人身上带着血袋,在袁寒开枪打偏的时候,就划开血袋。」

然后把苏翰引打晕,再带着浮到水面,做了他已死的画面。

等伦闯离开后,他就带进海里,用绳子把他固定住,再让他背上氧气瓶。

绳子的一端,也在渔船的船底下。

这样,厉北承他们到的时候,很快就能发现苏翰引,把他救了。

从而,在苏翰引身上发现定位器,跟去了孤岛,及时解救。

3

在一个月前,袁寒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并且安排好了。

照片曝光是他做的,被张佑荣带走,也是他故意的,可这都是为了见钟文德。

毁掉钟文德,钟氏集团自然而然的被牵连,钟婉莹自然也就没了靠山。

陆酒听着这些,闷闷的说:「难怪,他问我是不是不喜欢钟婉莹。」

她不喜欢,他便要毁了钟婉莹。

厉北承低嗯一声。

其实袁寒是想直接杀了钟婉莹的,可惜钟文德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所以暗中派人保护,不好下手。

既然杀不了,就不杀了,毁掉钟婉莹的靠山,让陆酒亲自去对付吧。

陆酒问:「钟文德呢?」

厉北承:「钟文德跟曹先生当场被击毙,还有很多人,他们是比与狼共舞还要大的犯罪集团,国际警察也因此抓出了很多下线。」

「其中,包括钟氏集团,给他们洗钱。」

厉北承说着,语气有些遗憾:「可惜,钟文德护着钟婉莹,没让她的公司参与,也不让她沾惹半分。」

所以,这一次钟婉莹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陆酒嗯了一声,她站的够了:「他们被抓了吗?」

厉北承回答:「逮捕令已经审核下来了,警方也把慕家包围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暂时还没抓捕,不过随时都可以。」

这话说的含蓄,就是想什么时候抓捕,就看陆酒的。

陆酒嗯了一声:「走吧,去钟家看看。」

……

钟婉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把守的水泄不通的武装兵,气的唰一下,把窗帘给拉住了。

四天前,突然就被包围了,速度之快,连手机电脑,任何的通讯设备都被带走了。

钟婉莹彻底的与外隔绝。

明明钟老爷子在她隔壁房间,可是,愣是见不到。

就跟坐牢一样。

钟婉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婉莹不想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得出去,她得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样才能做好下一步。

这样想着,钟婉莹换了一件性感的吊带睡衣,然后捂着心脏,然后开了门,满脸苍白,弱弱的跟守在门口的武装兵说:「送……送我去医院,我心脏病发了。」

说着,钟婉莹靠着门槛,身子软软的瘫倒。

这样倒在地上,钟婉莹修长白皙的腿,还有那圆鼓鼓的胸球,展露无疑。

让人看着目光就忍不住的往她身上瞄着,然后蠢蠢欲动,心生怜惜。

当然,武装兵是个直男,有着很强的使命感,对此一幕,他是目不斜视,没有再看一眼。

甚至话都没说一个。

他们得到的命令,钟婉莹很是擅长演戏,所以不要被她给骗了。

而且最擅长的就是会装心脏病发。

无视了就好。

钟婉莹看武装兵竟然无动于衷,于是更加痛苦的叫着,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兵哥哥,我真的快不行了,你……」

钟婉莹都还没表演完,就听到陆酒嘲笑的声音:「钟婉莹,妓女都没你骚啊。」

4

钟婉莹看着陆酒从楼梯上来,嘲笑的看着她这样坐在地上的模样,一张脸是又白又红,让她一下子都忘了继续表演,她心脏病发的样子。

想到这几天坐牢一样的囚禁,钟婉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跑到陆酒的面前:「是你对不对,你让人做什么,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钟婉莹愤怒的看着陆酒:「你这样是犯法的,你根本就不能这样动用武装部,做私事。」

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陆酒搞的鬼。

陆酒笑看着钟婉莹:「这么生龙活虎,你不心脏病发了?”

钟婉莹噎住,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心脏病发,要求送去医院的。

结果,现在被陆酒这么一打断,她是继续演也不是,不演也不是。

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卡着,让钟婉莹很是憋屈。

陆酒笑着挑眉:「怎么,还是说你不是心脏病发,而是发骚了?」

钟婉莹被陆酒给气个半死,她沉着脸说:「我要出去,我要见霆深哥,你不能这样囚禁我。」

陆酒呵呵冷笑着:「放心,你马上出去,很快就换个地方了。」

钟婉莹沉不住气的说:「陆酒,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诬陷了我?霆深哥会帮我的,我要见霆深哥,我要见霆深哥。」

钟婉莹叫着,就要冲过去。

武装兵直接伸手一挡。

钟婉莹就被挡的往后踉跄,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她抬头怒视着武装兵:「我要投诉你,你殴打人。」

陆酒被钟婉莹这一操作,给逗笑了:「钟婉莹,你的温柔呢?你的高雅呢?你的善良呢?」

陆酒上前一步,低头冷然看着钟婉莹,很是嘲笑:「现在怎么就跟泼妇一样呢?你的脑子都被僵尸给吃了吗?」

说着,陆酒哦了一声:「就你这脑子,把你放进僵尸屋,僵尸都得嫌弃的摇头跑了。」

钟婉莹从地上站起来,愤怒的看着陆酒:「你到底想干嘛?陆酒,我告诉你,你是不会得逞的。」

她也想继续温柔高雅,只是都到了这个地步,钟婉莹已经顾不上了。

陆酒上下瞥了眼钟婉莹:「你要是想这样穿着离开钟家的话,我是成全你的。」

钟婉莹穿的很清凉,诱惑性十足。

要不是厉北承在楼下,她不想他看到钟婉莹这么清凉的一幕,她才不给钟婉莹换衣服的机会。

这个时候,钟婉莹根本就顾不得这些:「我不会离开钟家的,我要见霆深哥,我要告诉他,你是多么恶毒,你想害死我。」

陆酒轻呵一声:「既然不想换,那就随你了。」

紧接着,执法人员就上楼了。

然后钟老爷子被人从房间里带了出来,执法人员出示了逮捕证,还有执行令。

他被戴了手铐。

钟婉莹不可置信的看着逮捕证和执行令,逮捕是抓钟老爷子,抓管家,还有相关人员,要配合调查。

而执行令,竟然是法院来执行收走,钟家非法获得的财产,包括这栋房子!

一旦被收走,钟婉莹将一无所有,身无分文。

5

钟婉莹震惊不已:「不可能,陆酒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你肯定在诬陷,钟氏集团是一个很大的集团公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钟婉莹震惊且愤怒的要去抢执行令,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不关心钟老爷子。

但是,执法人员是不可能让钟婉莹得逞的。

钟婉莹再次跌倒在地上。

陆酒冷然的站在钟婉莹的面前,低头蔑视的看着她:「钟婉莹,你有一个好父亲啊。」

钟婉莹恨恨的说:「我没有父亲,我父亲早就死了。」

钟婉莹是恨透了她的爸爸。

当年,爸爸还没走的时候,妈妈也是很疼爱她的,她也是很幸福的。

可是,爸爸跟别的女人跑了,害的她被妈妈讨厌,表面上对她很好,可是背地里对她各种嫌弃,打骂。

钟婉莹觉得,自己会这样,都是她那个不负责任,早就应该死了的父亲给害的。

她没有父亲,她的父亲,在她五岁那年,就在她的世界里,彻底的死掉了。

陆酒冷笑的看着她:「钟文德确实是死了,不过是四天前死的,至于你们钟氏集团……」

陆酒说:「这个钟氏集团亏空过,资金链断了,后来多了一个投资人,才起死回生,这就是你爸爸换来的。」

钟婉莹只坚持一句话,她咬牙说:「我没有父亲!」

陆酒说:「钟文德是与狼共舞的大老板,这个犯罪集团,贩卖人口,贩卖暴力,毒品,还在暗网销售。」

「而这些非法所得的金钱,通过钟氏集团来洗钱。」

钟婉莹脸色煞白,咬牙说:「我没有父亲,我的父亲早就死了,死了!你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父亲!所以这些都跟钟家,跟钟氏集团,更是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

说到最后,钟婉莹几乎是咆哮着说话的。

陆酒看着钟婉莹:「被没收财产,而且你的公司也要没收,还有你的财产,你身为钟氏集团的继承人,你应该为罚款交钱的。」

钟婉莹:「我根本就不是钟氏集团的继承人,我不是!」

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成为继承人,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否认了。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这样拒绝!

陆酒轻笑的看着钟婉莹:「当然,你也可以不是,只要你放弃财产继承权。」

钟婉莹的脸色很是不好看,看着执法人员,已经开始各种收了,最后咬咬牙:「我放弃继承权,我不继承钟家的一切财产。」

反正她是女明星,这些年赚了很多钱。

总比一起被拿去当罚款比较好。

陆酒笑着点头:「那还是可以的,祝你好运,钟婉莹。」

钟婉莹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一会儿,她的助理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婉莹姐,现在公司来了跟多律师,说要跟您索赔,因为您违反合同条约,造成了他们巨大的损失。」

钟婉莹抬头看了眼陆酒,冷冷的问:「哪一家不长眼,找我要赔偿?」

助理:「很多家,不是一家。」

6

钟婉莹呆愣住,听着助理在那边报了很多家的公司,而全部索赔金额下来,超二十亿。

这么多年,钟婉莹虽然赚得多,可是花销也大,而且她自己也经营一个公司,资金也要供上的。

钟家是只给了启动资金,剩下的,她自己一个人努力来的。

所以,钟婉莹也不过十多亿左右,再勉强一点卖房子这些,勉强够二十亿,然后还欠了两三亿。

钟婉莹气的脸色发白,真的是快要气死掉。

陆酒笑看着钟婉莹,她说:「对了,钟家的财产,罚款之后,应该还有二三十亿的,本来钟小姐可以继承,不过现在嘛。」

陆酒看到钟婉莹脸上忍不住的愤怒,笑出声来:「钟小姐已经放弃继承权,是不能继承了。」

钟婉莹本来就被气的要死,这会儿更是被气的火冒三丈,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钟婉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这一切都是陆酒害的。

陆酒看着钟婉莹大喘气,笑着说:「钟小姐可别心脏病发啊,要不然……」

陆酒倾身,靠近钟婉莹,低低的说:「一个抢救无效死亡的话,那我真是没了对手,就很无聊了。」

钟婉莹气的瞪大眼:「你敢。」

陆酒这话里,根本就是威胁她,而且充满了杀意。

陆酒冷笑:「你都敢做的事,为什么不敢做?」

她随便一个办法,就可以让钟婉莹死的悄无声息,暴毙而亡。

只不过,她跟钟婉莹不一样,她就算报仇,也不是杀人。

钟老爷子已经被带走了,执法人员搬动着家里值钱的东西。

眼看着不能继承钟家财产,自己多年来赚的钱,还要赔出去,甚至还要身负巨款。

这种前后的落差,让钟婉莹受不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陆酒:「陆酒,我们单独谈谈。」

陆酒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钟婉莹进了房间,就关了房门,她怒瞪着陆酒:「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等陆酒回答,钟婉莹就说:「你别给我装蒜,我知道是你,都到这个地步了,没必要说那些话了。」

大家心知肚明的,再装也没意思了。

陆酒抬头打量着房间,微微挑眉:「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加倍还给你,除了死亡。」

「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你又长得漂亮,肯定会在里面成为团宠的。」

钟婉莹听到这话,只觉得恶心,什么团宠。

在里面呆了,就太可怕了。

钟婉莹阴毒的看着陆酒:「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霆深哥会帮我的,你也大可以告诉霆深哥,然后我会让你看着,他是怎么疯的。」

陆酒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又想拿毒药那件事,来威胁我?」

钟婉莹:「只会这一件事有什么关系,效果很好就是了。」

钟婉莹看着陆酒,突然就不慌了:「区区二三十亿,霆深哥会帮我还的。」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要这里是苏蔓越的心脏,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会帮我的!」

7

陆酒冷然的看着钟婉莹,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嗤笑了一声:「你确定?」

钟婉莹想到顾霆深现在对陆酒的异常,顿时就有点不自信了。

纵使苏蔓越换了一个人,可顾霆深还是喜欢上了陆酒,再一次的喜欢。

虽然,顾霆深不知道陆酒就是苏蔓越,因此很克制,也很逃避。

可只要顾霆深自己想开了,承认了这一段感情,不再纠结苏蔓越了,那钟婉莹也就没了这一个优势。

钟婉莹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说:「当然,霆深哥这辈子只爱一个人,也只会娶一个人。」

顾霆深这辈子只会爱苏蔓越,但是因为她的心脏,只娶她一个人。

这一点,钟婉莹还是十分自信的。

钟婉莹想着,越发的自信,也越发的不怕陆酒,她警告的说:「陆酒,你要是想霆深哥好好的,就不要对我赶尽杀绝,要不然你只会再一次对不起他。」

钟婉莹冷笑了一声:「别忘了,你以前欠霆深哥太多了,你永远都还不清的。」

对于钟婉莹这样的威胁,陆酒笑了:「好啊,你倒是说给他听啊,只是你敢吗?」

钟婉莹的洋洋得意,在这一刻被打散了。

因为,钟婉莹根本就不敢说给顾霆深听,一旦说出来了,就承认是她杀了苏蔓越。

顾霆深会恨死她的,甚至……会杀了她!

钟婉莹心里是害怕这个的,只是强装镇定:「陆酒,只要你让我难堪,踩到我的底线,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反正,陆酒不会放过她,给个威胁,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了。

这样想着,钟婉莹跟陆酒说:「反正你现在也重新开始了一个人生,也识破了慕少城的真面目,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

陆酒听到这句话,真是被钟婉莹给气笑了:「没有损失?」

把人给杀了,这还叫没有什么损失?

钟婉莹的脸,怎么就那么大,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钟婉莹很自然的点头:「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就是没有损失啊,还嫁给了厉北承,进入了厉家,现在风光无限。」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是谁?别说你能嫁给厉北承了,就是认识他的机会都没有,还要被慕少城骗着。」

钟婉莹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越说越觉得她根本没有错,甚至跟陆酒说:「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的,要不然……」

钟婉莹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打的她脸都歪了一边,嘴角破皮了,鲜血充斥在口腔里。

陆酒冷然的看着钟婉莹:「我真是谢谢你全家了,今天的事,就是我给你的谢礼,你满意这样的谢礼了吗?」

钟婉莹缓缓抬头,怒目可憎的看着陆酒,她咬牙说着:「陆酒,你给我等着!」

陆酒蔑视的看着她:「那我等着看,你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两人说的差不多,执法人员在外面敲门了。

陆酒开门出去,执法人员进门,开始搬贵重的东西,但凡能卖的,都给搬走了。

钟婉莹在旁边,只能绝望的看着。

她,恨陆酒!

8

整个钟家被搬运一空。

钟婉莹什么都没拿到,能拿的只是几件日常的衣服,而她的手机电脑这些,也都暂时被取走,要查证。

曾经高高在上,三金影后的钟婉莹,现在很是落魄。

而陆酒就站在那里,高贵优雅的像个女王一样的嘲笑着她。

这种极致的落差,让钟婉莹气的红了脸。

厉北承一直在楼下等着,这会儿看到陆酒下来,就走过去问她:「好了?」

陆酒低嗯一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至于钟婉莹的苦,这不过是才开始。

陆酒跟厉北承出了客厅,就看到顾霆深跑了进来,急匆匆的样子。

「钟……」顾霆深刚喊出声,抬头就看到了陆酒跟厉北承,他皱了下眉,温和的喊:「厉先生,厉太太,你们怎么在这里?」

厉北承是知道的,顾霆深很喜欢苏蔓越,而且是一个很强劲的情敌。

所以,看到他,厉北承就揽住陆酒的纤腰,宣示着他的拥有权:「过来看戏的。」

顾霆深噎了一下,抬头看陆酒。

「霆深哥。」

顾霆深都还没说话,就听钟婉莹柔柔弱弱的声音,然后扑进了顾霆深的怀里。

顾霆深抬头看了眼陆酒,然后抬起手,把钟婉莹给推开:「婉莹,好好说话,这样影响不好,我们已经退婚了。」

顾霆深重申了已经退婚这两个字。

钟婉莹仰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顾霆深:「霆深哥,我爷爷被抓了,我的家没了,我无处可归。」

钟婉莹故意把自己被打肿的脸,仰起来,给顾霆深看。

顾霆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我接到电话,就过来了,钟爷爷怎么了?」

因为还没抓捕,所以网上也都还没有通报新闻。

只不过,顾家到底不一样,听到了小道消息,所以在第一时间知道后,就赶了过来。

钟婉莹可怜兮兮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突然就被囚禁了四天,怎么都联系不到外面,而且今天陆酒一来,他们就把爷爷抓走了。」

说着,钟婉莹就掉了眼泪:「并且,我公司好像也被封了,很多公司找我要赔偿,还有陆酒……」

说到这里,钟婉莹就停了下来。

顾霆深问她:「陆酒怎么你了?」

陆酒听的抬头看顾霆深:???

厉北承可不喜欢自己媳妇被这么污蔑,他冷冷的说:「酒酒什么都没做,也没那个权利让执法人员做什么,顾先生说话还是要谨慎一点。」

顾霆深抬头看了眼陆酒,本想道歉的,只是看着她,心里就有着莫名去情绪,这让他很烦躁。

于是,顾霆深沉了声的开口:「厉太太没打婉莹吗?脸上的五指印,是她自己打出来的吗?」

委屈兮兮的钟婉莹,听到顾霆深站在她这边,就低着头,然后挑衅炫耀的给了陆酒一个眼神看。

快看,顾霆深站在我这边,他永远都不会再帮你了。

他会狠狠的伤害你。

这就是钟婉莹的得意之处。

9

陆酒往前走,站在钟婉莹的面前,然后问她:「我打了吗?」

钟婉莹点头,刚要说话,可是还没说出口,另一边脸,就又被扇了一下。

顾霆深愤怒呵斥:「你……」

可是才说出口,顾霆深低头看着陆酒,看着她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一张小脸又娇又傲,拽得不行。

完全就是,她就是打了,你想怎么样?

顾霆深看着她,沉声问:「你打婉莹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陆酒冷笑:「那是她该打,以后的顾先生,何止想要打她,只怕会想杀了她。」

钟婉莹捂着脸,恨恨的瞪了一眼陆酒,然后抬头看着顾霆深:「霆深哥。」

这下子,钟婉莹的脸颊,都被打的红肿起来了,像个猪头一样。

陆酒抬头看着顾霆深,然后问他:「钟文德你认识吧?」

顾霆深皱眉,然后点头。

陆酒说:「四天前,我被钟文德给抓走了,他是与狼共舞的大老板,他在暗网,想给我卖掉,替钟婉莹出气。」

顾霆深脸色黑沉,不由得低头,质疑的看着钟婉莹。

钟婉莹赶紧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钟家早就把他当做死人了。」

钟文德离家二十几年了。

顾霆深沉声跟陆酒说:「钟叔叔离家二十几年,他做的事,跟婉莹没有关系,你把怒气发泄她身上干嘛?」

钟婉莹还委委屈屈的说:「霆深哥,她不仅打我,刚才我心脏病发的时候,她还不让人把我送去医院,幸好我身上有药,要不然……」

说着,钟婉莹声音哽咽了起来:「我就辜负了蔓蔓给我捐的心脏。」

苏蔓越的心脏,是顾霆深的软肋。

钟婉莹捂着脸,软绵绵的靠在顾霆深的怀里:「霆深哥,我现在脸好痛,心脏也好痛,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被扇巴掌,也会伤到心脏吗?」

顾霆深扶着钟婉莹,低头看她脸色苍白,呼吸都是大口大口的喘气,明显就是心脏不舒服的样子。

看到这里,顾霆深的连,冷了下来。

谁也不能动钟婉莹,那就是动蔓蔓的心脏。

顾霆深生气了,看着又拽又傲的陆酒,然后扬起手,朝陆酒的脸扇了过去。

陆酒没有躲开。

厉北承的速度很快,将陆酒拉进怀里,然后握住了顾霆深的手腕。

厉北承生冷如冰的说:「顾霆深,你敢动酒酒试一下。」

这个顾霆深,竟然想要打酒酒。

这是厉北承不能容忍的事。

陆酒窝在厉北承的怀里,抬眸失望的看了眼顾霆深,就撇开了眼。

刚才,她没有躲开,顾霆深是真的想打她。

顾霆深看着陆酒撇过头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苏蔓越,心里一顿慌乱,想要解释:「我……」

钟婉莹一脸难受的窝在顾霆深的怀里,弱弱的说:「霆深哥,我好难受,你送我去医院吧。」

「陆酒打我,肯定是生气的,谁让钟文德是我父亲,虽然我不认他了,到底是我错了。」

顾霆深看钟婉莹难受的样子,打横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冷冷的跟陆酒说:「以后,我不会让你伤害婉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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