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楼顶的水箱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警方在女尸体内发现了残留的物体。
死的女孩叫欧阳月，训练营的一名练习生。
而我是训练营的负责人，也是欧阳月的后妈。
1
那天早上。
我刚到办公室。
经纪人刘裕就冲了进来，跟我说：「一姐，死人了。」
当时我只是愣了一下。
作为职业经纪人，我带过的女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些女孩为了成名，无所不用其极。
成功了自然高兴，可是失败了也很容易走极端。
很多事，见怪不怪。
我没感觉可怕，只是惋惜地问了一句：「谁啊？那么想不开？」
「欧阳月！」刘裕急速解释道，「这几天下面训练生反映综合楼淋浴间的水总有味道，今天早上工作人员检查水箱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欧阳月的尸体。欧阳月没穿衣服，看上去……好像死前被人强奸过。」
欧阳月！
我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睁大了眼睛。
……
我叫乔伊，职业经纪人，云娱乐集团的副总。
同样也是这一次畅想未来练习生大赛的总负责人。
下面的人都叫我一姐，他们不是给我面子，而是给我老公欧阳云面子。
欧阳云是云娱乐集团的创始人，名下两百多家公司，几乎囊括了影视综艺电视剧的完整产业链。
圈子里有一句玩笑话，说只要欧阳点点头，路边的野狗也能一夜爆红。
我和欧阳云结婚四年，没有孩子。
他唯一的子女就是他前妻给他生的一个女儿欧阳月。
这一次畅想未来练习生大赛，有一半是为了捧红欧阳月而举办的。
可是训练营才开始一星期，欧阳月失踪了。
我和欧阳云说过这件事，当时只以为欧阳月嫌弃训练营生活太苦，自己跑出去玩了，却没想到人死在了训练营里。
刘裕低声问：「一姐，我们该怎么办？保安已经封锁现场了，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我们要不要报警？」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你安排人报警，这件事你来处理，我不方便出面。」
如果是自杀，我会想办法将事情压下来。
可是现在是谋杀，这件事肯定藏不住，我更不知道如何跟欧阳云交代，只能先报警。
刘裕去处理报警的事了。
办公室门关上。
我倒了半杯红酒，手颤抖着将酒送到嘴边，当那一丝寒冷夹杂着灼热进入喉咙时，我无力地坐在了老板椅上。
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综合楼，可以看见楼顶的保安以及楼下看热闹的练习生。
很快，警察到场了。
我的手机独有的铃声也跟着响起。
欧阳月死了，这么大的事不需要我亲自打电话给欧阳云，自然有工作人员主动报信。
我按下接听键。
「乔伊，怎么回事？」欧阳云在电话里质问，声音很冷，似乎情绪到了爆发的边缘。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道：「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欧阳云在电话里大声咒骂，「乔伊，你个贱人，如果让我发现你和小月的死有关系，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
我控制着情绪回道：「小月死前被人强奸过。我让人报警了。」
奸杀！
我一个女人，总不会奸杀欧阳月吧？
不过我理解欧阳云。
这两年他心脏移植不好，私下里一直在安排律师处理遗嘱的事。而我只要不和欧阳云离婚，欧阳云死后，我和欧阳月将是最大的受益人。
只是显然，欧阳云更愿意把几百亿财产留给自己唯一的女儿，我不过是他可以随时丢弃的一个女人。
如此大的利益冲突，我自然有杀害欧阳月的动机。
不过现在欧阳月是被奸杀，欧阳云也没理由直接怀疑到我头上。
终于，欧阳云冷静了几分，在电话里声音沙哑道：「我一个小时后到训练营，不管谁动了我女儿，我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已经出现在综合楼楼顶的警察，不由自主地用手里的酒杯轻轻敲击着窗沿，直到玻璃杯在我手里破碎，鲜血也瞬间从我指尖洒落在地毯上。
疼痛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要等待欧阳云到来，也要处理训练营里的事情。
「王妍，告诉刘裕，训练营暂时放假三天，不过练习生和工作人员没有特别原因不许出训练营。还有，把医药箱拿进来，我手需要包扎。」我按下电话上按键，对外面秘书吩咐了几句。
很快，王妍拎着医药箱进来了，帮我清洗了伤口，包扎好了手指。
一个小时很快。
我看着训练营门口开进来的两辆车，对帮我倒茶的王妍开口道：「欧阳云来了之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
「明白了。一姐。」王妍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在云娱乐集团四年，王妍跟了我四年，她知道我的脾气，也知道欧阳云的脾气，自然明白一会可能发生什么事。
2
咔！
门被推开了。
欧阳云走进办公室，扫了一眼王妍。
我对王妍点了点头，王妍默默后退，离开了办公室。
啪！
王妍关上门的瞬间，欧阳云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脸上。
欧阳云一米八的个头，体重接近九十公斤，手掌很厚实，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就像棍子砸过来一样。
我一下子站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就这么对我？」欧阳云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砸在了茶几上。
我脑袋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用手护着头，蜷缩在了地上，任由欧阳云拳打脚踢。
一开始很疼，很快我全身只感觉一阵阵麻木，完全不知道欧阳云打在我什么位置，更难以防护。
直到外面响起了警察的拍门声，欧阳云才停了手。
「我是临山市公安局民警，里面的人立刻打开门！」一个女警察严厉的声音响起。
欧阳云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到老板椅上坐下。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子，忍着脸上的阵阵疼痛对外面警察开口道：「请等一下，我在用洗手间。」
洗手间里。
我看着满脸血迹、脸上瘀青的自己，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打理妆容。
大致清理了一下，我又用梳子梳掉了几缕带着头皮的长发，扎了一个马尾辫之后才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门开了。
一个女警察睁大眼睛看着我的面容，又怒视向房间里坐着的欧阳云。
我挡住了女警察的视线，开口道：「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让您久等了。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摔了一跤？」女警察怒声道，「你当我傻吗？刚才明明是那个男人在殴打你！」
我回道：「警官，你听错了。我和我老公只是争吵了几句，他没有殴打我，我真的只是摔了一跤。」
我提到了「老公」两个字，这属于家暴。
家暴这种事对于警察来说最难处理，特别是我还不承认遭受殴打，警察也没办法直接介入。
女警察还是很生气，却只能看了我一眼道：「你是训练营的负责人乔伊吧？我是临山公安局许静，你们训练营里出现了一名女性死者，警方初步认定为他杀案件，我们需要云娱乐集团帮忙采取一些措施。」
「好！」我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欧阳云，便对女警察许静说道，「许警官，能不能请您在会议室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许静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另一名警察离开了。
我反手关上门，走向了欧阳云。
欧阳云阴沉着脸看着我，冷声道：「我再问一遍，小月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老公，我嫁给你四年了。虽然小月不喜欢我，可是我一直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我怎么会伤害她。」我蹲下了身子，握住了欧阳云的手。
欧阳云低头凝视着我道：「就算是你杀了小月也没用，我已经立下遗嘱，我死后我所有的遗产会成立信托基金，那个信托基金只有小月活着的时候才可以使用，所以就算我和小月都死了，你也休想得到一分钱。」
「我没想过要你的钱。」我摇头道。
欧阳云一直看着我的双眼，似乎想要在我眼中看见谎言。只是没一会，欧阳云或许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脸色突然涨红了几分，呼吸也急促起来。
心脏病犯了！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劝道：「老公，你身体不好，别生气了。小月的事，我来处理，相信我，不管是谁伤害了小月，我一定把他找出来。」
欧阳云缓缓地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药，我帮着他将药打开，喂进了他的嘴里。
过了一会。
欧阳云脸色才恢复了几分，轻轻抚摸了我的脸开口道：「你别怪我，小月死了，刚才我在气头上才对你动了手。」
我点了点头。
欧阳云眼神又冷了几分，对我叮嘱道：「给我找到凶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欧阳云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风生水起，自然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他要想让一个人消失，只需要一个电话的事。
我知道，杀了欧阳月的凶手被查到之后，哪怕进了监狱，也绝不可能活过一个月。
3
会议室。
我换了一身职业装坐在了女警许静面前。
许静看了一眼我脸上的妆容，低声道：「乔女士，你确定不需要我们警察介入你和欧阳先生的事？」
「不用，一点小伤，也习惯了。」我轻轻笑了一下道，「说正事吧。死的女孩是我老公和他前妻的女儿欧阳月，现在我只想案件的具体情况，还有我能帮助你们什么？」
许静点了一下头，对我解释道：「目前的情况来说，警方初步认定为奸杀。刚才法医经过简单的取证，可以确定欧阳月在死的时候被人性侵过。具体的细节，我这里不方便透露。现在，我们需要训练营里练习生和工作人员的详细资料，还有请所有人待在营地里不要外出，随时配合我们的问讯和调查，特别是男性。」
都是基本的调查。
我对一旁秘书吩咐道：「小王，在微信群里发消息，告诉所有人三天内不许外出，积极配合警方调查。还有，把我电脑里练习生和工作人员的档案给许警官复制一份，男的单独归类。」
王妍应了一声，去按照我的吩咐处理事情了。
许警官又对我道：「乔女士，关于这次案件，我们警方会暂时成立调查组。因为训练营里的人过多，我们的打算是暂时在训练营里展开问询和调查。」
「案发现场位于综合楼，综合楼一共四层，可以暂时交由你们警方办公。还有综合楼的监控，你们可以在安保室调取。」我回道。
许静抬眉看着我，夸赞道：「看得出，乔女士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除了这些之外，我们也希望您和欧阳云先生配合一下调查，主要是关于死者欧阳月生活上的而一些信息。」
「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吧。」我解释道：「我老公的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太多刺激。还有这一段时间，欧阳月一直在准备练习生大赛的事，每天都住在训练营里。我老公也没时间管她，见到欧阳月的时间还没有我多，所以对她最近的事也一无所知。」
许静微微点头，示意一旁警察开始录音记录。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询问。
警方大致记录了我知道的一些事情。
最后，许静问道：「乔女士，据你所知，欧阳月有仇人吗？或者你们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
怀疑对象？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小月……是有一些坏毛病，但是她对人也没什么坏心。真要说仇人，也不算有，都是年轻人之间的一些小矛盾。至于怀疑对象，我想不出什么样的人会对小月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配合调查结束。
许静带着训练营里所有人的资料离开了会议室。
我回到办公室。
欧阳云依旧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根已经抽完的雪茄，一旁新换的黑丝小助理已经给欧阳云点燃了第二根。
「老公，你别抽烟了。」我几步上前，看了一眼黑丝小助理冷声道：「他心脏不好，你还给他抽烟？滚出去！」
黑丝小助理满是委屈地看着欧阳云。
欧阳云摆了一下手，黑丝小助理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办公室。
我上前拿下了欧阳云的烟。
欧阳云这一点倒是没生气，看着我低声道：「还是老婆会关心我。警察说什么了？关于小月的死，警察都有什么线索？」
我给欧阳云倒了一杯茶，摇头道：「警察不肯说细节，只说小月死前遭受过性侵。」
「性侵？」欧阳云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道，「训练营里有多少男的？我把他们的皮一个个扒了，不信查不出来。」
我蹲下身子，握着欧阳云的手，仰头劝道：「老公，警察在训练营里，你别乱来。你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给小月报仇。警察查出来结果最好，查不出来结果，我们到时候再处理也不迟。」
「好。听你的。这几天我住在这里，给我单独安排一个房间。」欧阳云用手轻抚我脸上的伤痕，像看一条狗一样看着我。
单独安排一个房间，就是他不想跟我睡一起的意思。
4
晚上。
综合楼和宿舍楼灯光通明。
一边是警察在调查案件，一边是练习生看热闹。
这一次畅想未来练习生大赛，参加初选的有十几万人，经过各地几轮删选，最后确定了一百零八人进入预赛。
参加预赛的人要在训练营里特训两个月，然后开始预赛，经过导师和经纪人评定，最终二十四人进入正式淘汰赛。
只是这些女孩绝大多数并不知道，大赛的前三名早已内定，不管她们如何努力，也只是陪衬而已。
我站在窗边抽着烟，看着不远处的宿舍楼。
似乎十几年前，我也和她们一样天真。
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上面一层却传来了女孩高亢的声音，这声音穿透力很强，透着兴奋和对欲望的贪婪。
同样也是对我宣战的战歌。
那是我给欧阳云安排的房间，里面的女孩自然是欧阳云新换的黑丝小助理。这样的小助理，欧阳云隔一两个月就会换一个，我甚至都懒得记住她们的名字。
这些女孩总以为只要能够让欧阳云开心，就能和我一样上位，取代我成为欧阳夫人，成为云娱乐集团的副总，成为人人口中的一姐。
只是她们太天真了。
如果欧阳云娶老婆只是为了开心，那这个位子也轮不到我。
哒。
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经纪人刘裕走进办公室，站到了我身边，将手放在了我肩膀上。
我转过头，在黑暗中抬眉看向刘裕，然后将手里的烟头点在了刘裕的手背上。
「哎呀。」刘裕疼得缩回了手。
我吐出口中的烟雾，冷漠开口道：「刘裕，你是不是想多了？前几天，我只是喝多了而已。我们只有一次，也只会有一次。」
刘裕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又点燃了一根烟，轻哼道：「怎么个意思？我都徐娘半老过四十的女人了，你还好我这一口？平时我看你和那些小练习生不是玩得挺欢实？不至于想缠着我吧？」
男人啊。
似乎什么口味的都想尝一尝。
刘裕借着自己经纪人的身份，不知道潜规则了多少小女孩，基本上被他带出来的女孩都上过他的床。
前几天，我也只是因为多喝了几杯，和刘裕一时对上了眼而已。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主动来找我，我心里也大概知道，这小子未必真好我这口，多半是想借着我关系和人脉上位的。
「没，一姐，我哪敢缠着你啊。」刘裕笑了笑，拿了我一根烟道，「陪您抽根烟，总没关系吧？当然，你想喝酒也行。」
喝酒？
我白了刘裕一眼，仰头看向上方，嘀咕道：「哎。你说上面那位真关心他女儿的死活吗？」
「大佬的世界，我猜不透。」刘裕轻笑道，「不过，他玩得那么开心，你听着不寂寞？」
我转过头瞥向刘裕，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笑脸上，冷声道：「滚出去。」
「是，一姐！」刘裕终于对我恭敬了几分，转身出了我的办公室。
楼上的战歌持续到了大半夜。
我在办公室坐了一夜，抽了一包烟，喝了两杯酒，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确定欧阳云没死在那个小助理手里，才转身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5
这几天注定是不平静的。
我听了大半夜小助理的战歌，在休息室眯了才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接连响起的微信声音给吵醒了。
我打开微信，看着里面有关欧阳月的负面消息，一下子惊得睡意全无。
一夜之间，欧阳月的死被顶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欧阳月一张张床照和微信露骨直白的聊天截图也被放到了网上。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条有关欧阳月三年前给女生下料，组织人轮奸女孩，致使女孩跳楼身亡的负面新闻也被发布到了网上。
疯了！
我看着练习生微信群里不断刷新的消息，果断选择了全体禁言，并且在群里发布了全体人员闭嘴，不许议论、散布谣言的命令。
叮。
手机响了。
我看着欧阳云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来我房间！」欧阳云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我穿好鞋走出办公室，在见到王妍的时候，叮嘱道：「告诉公关部，动用一切关系，把网上关于欧阳月的消息压下来。两个小时后，我不希望在网上看见有关欧阳月的任何负面新闻。」
「明白了。一姐。」王妍见到我的眼神，慌忙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上了六楼。
我站在欧阳云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打开了欧阳云房间的门。
卧室里，欧阳云半躺在床上，抽着雪茄。
小助理裹着浴巾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眼神带着几分得意对我问候道：「乔总，早。」
「滚出去。」我冷声开口。
小助理眼神哀怨地看向欧阳云，想要爬上欧阳云的床。
这时候，我也没惯着这小丫头了。
我伸手抓住了小助理的头发，直接将其拖着甩出了门。
小助理尖叫着想要站起来，我直接上前扯下了她的浴巾，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然后转身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开门啊。欧阳总。我要进去。」小助理在外面叫着。
欧阳云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并没有理会小助理的意思。
「我已经通知公关部处理网上的事了。」我主动开口道，「你放心，最多两个小时，网上不会再有小月的消息。」
欧阳云点了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不过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我不想我女儿死了，还有人在她身上泼脏水。」
「我会让人查清楚的。」我回了一句，外面的小助理叫得实在让人烦了，我对欧阳云直接开口道，「外面那个有点不懂规矩，我不喜欢她，见了烦。」
欧阳云愣了一下，笑道：「多大年纪了，还吃这些小丫头的醋？不喜欢，你就让她走好了。我昨晚没睡好，还要休息会，别让人打扰我。」
我转身走出了房间。
小助理还想进去，被我直接抓住了手腕甩到了一边。
「去财务领二十万滚蛋。」我把浴巾丢在了小助理脸上，头也不回地开口道，「你只有半个小时，过了时间，你一分都得不到。」我走进电梯。
我没有回五楼，而是直接按了一楼，离开了行政楼。
一早上。
几辆警车已经停在了综合楼面前，有些练习生围在周围还在看热闹，不过见到我出现，那些女孩吓得都纷纷回了宿舍。
我走到宿舍，楼道里的女孩见到我纷纷问候：「一姐好。」
我没理会，直接到了二楼的一个宿舍。
宿舍里，一个短发女孩正在阳台上压腿，我反手关上了门，走到阳台抓着女孩的胳膊，将其拽回了宿舍。
阳台的门也关上了。
短发女孩白了我一眼，坐在床上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女孩叫苏木。
三年前，我曾经做过她的经纪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网上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苏木转过头，不敢直视我的双眼，狡辩道：「什么消息？我不知道，你别一有事就往我头上赖。」
「你还狡辩！三年前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我怒了，抓着苏木的手腕，训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你知不知道如果欧阳云知道那些消息是你散出去的，你会死得有多惨？」
苏木甩开了我的手，对我讥讽道：「就是我散出去的消息，怎么了？你想我怎么样？给欧阳云赔礼道歉？还是跟你一样做婊子，陪他睡觉？」
我听到这句话，彻底怒了，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苏木侧着脸，擦了擦嘴角血迹，再次对我讥讽道：「打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啊？要不，你把我赶出训练营？反正你封杀了我三年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全身颤抖着，过了许久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对苏木警告道：「我只警告你一次，闭上嘴，少说话。欧阳月被人奸杀，欧阳云现在火气很大，你要是这时候拿欧阳月来说事，他肯定会弄死你，谁也保不住你这条命。当年刘雨彤死在京都，那么轰动的事都被压了下来，你以为你斗得过欧阳云？别天真了。」
苏木听到我的警告，眼神动了一下，没再和我争辩。
警告完苏木，我出了宿舍楼。
在回行政楼，路过综合楼的时候，许静刚好从楼上下来。
「乔女士。」许静叫住了我，快步走到我面前道，「跟你打听个事。昨天晚上网上有人散布欧阳月的消息，其中有一条说是欧阳月三年前给一个女孩酒里下料，最后导致女孩被强奸坠楼而亡。网上消息说，你是那个女孩的经纪人。」
三年前的事。
看来终究还是要重提。
我看向不远处的凉亭，对许静道：「我们去那边说吧。」
许静跟在我身后，到了凉亭。
我在石凳上坐下，许静掏出了一个录音笔笑着道：「工作需要。」
「没事。」我撩了一下头发，开口道，「你想问三年前的事吧？三年前死的那个女孩叫刘雨彤，京都大学表演系的学生。那时候我的确是她的经纪人，还用手里的资源给她接了一个网剧的女配角。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带她去白马会所见资方，后来刘雨彤和一个资方大佬喝多了，两个人就去了楼上的房间。娱乐圈有些事，我想你也明白。」
许静微微变色，眼神中表示理解，随后点了点头道：「那后来呢？网上说，刘雨彤是酒里被人下了药，背到包房的。」
「网上消息都是瞎说的。」我随意道，「许警官，我们娱乐圈是有些乱，但还是有底线的，犯法的事，我们可不会做。那件事，京都警方调查得很清楚。警方事后调查过监控，也检验过刘雨彤的血液。警方的通报是刘雨彤的血液里没有检测出药物成分，监控也证实了刘雨彤是自己走进房间的，表现得很清醒。只不过后来发生了火灾，刘雨彤属于意外坠亡。如果你不信，可以向京都警方调取案宗。」
许静轻锁眉头，最终点了点头。
我继续道：「许警官，现在网上假消息太多了。很多消息只是为了吸引眼球，博取流量。你要是每一条都信，那调查起来恐怕就麻烦了。」
「好吧。我明白了。」许静轻轻点头，起身道，「今天先到这，要是有其他问题，我还会打扰您，请别嫌麻烦。」
我回道：「没关系，我也想尽快调查清楚我女儿的死因。虽然我不是她亲妈，但是后妈难做，要是这时候我不去追查，到时候我老公也不会原谅我。」
就在我和许静走出凉亭的时候。
许静又随口问道：「乔女士，你好像有四十岁了吧？你有自己的孩子吗？」
孩子？
我迟疑了一下，笑着道：「有。我和我前夫有个女儿。」
「平时见面吗？」许静停下脚步对我问道。
我直接点头道：「见。时不时见一面。许警官，你家呢？孩子多大了？」
「我家那个啊，才九岁。」许静提到自家孩子，笑了起来道，「小男孩，淘得狠，每天都恨不得揍他一顿。」
我笑着道：「男孩好，不用像女孩那么操心。」
到综合楼门口了。
许静没继续跟我说下去，直接走向了综合楼。
6
一个上午。
云娱乐集团的公关部通过各方关系，很快将欧阳月的事情压了下来。
虽然网上还是有一些消息，但都是无关紧要的负面新闻。
至于那些照片，本来就属于违规内容，只要打声招呼，各个网站严格审查，很难在网上再找到了。
欧阳月的负面新闻暂时解决了。
欧阳云对我做的工作也相当满意，陪我吃了一顿午饭，算是他对我的认可。
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名义上夫妻，实则我也是他的助理，一个能够无聊时在床上解闷，又能在工作上帮他解决问题的助理。
只不过，我这个助理，他一般不会换，毕竟换的代价有些大。
至于前面那种黑丝小助理，走了一个，很快就会有新的填补空缺，甚至很多时候都不需要欧阳云主动派人物色，很多女孩都主动排队。
早上那个才被我打发走，中午欧阳云陪我吃过饭，下午欧阳云司机严叔就又给欧阳云带回来一个新的小助理。
很快入夜。
这一次的战歌比昨天的含蓄很多。
倒不是说新来的小助理性格上含蓄，知道礼义廉耻。
只能说这个女孩懂得一些手段，不会将自己表现得和路边摊女人一样廉价。
我在窗边抽着烟，翻看着微博里的消息，当我看见苏木发的几条新动态之后，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苏木还在为了刘雨彤的事情跟网上的人争辩。
与此同时，欧阳月体内发现含有男人体液避孕套的小道消息也不胫而走。
麻烦事还真不少。
我索性关闭了手机，闭上眼，回味着口中的烟雾。
上面的战歌似乎销魂了一些。
我听得心浮气躁，拎着酒转身出了房间，敲响了同一楼层刘裕的休息室。
门开了。
刘裕看着我手里的酒瓶，嘴角得意一笑，将我抱在怀里想要吻我。
「喝酒！」我用手推开了刘裕，然后走到窗前道，「我请你听歌喝酒，你拿个杯子。」
刘裕在自己酒柜拿了 一个杯子。
我给刘裕倒了一大杯，站在窗口仰头看着上面道：「怎么样？歌声美妙吧？只要你今晚把我灌醉了，我让你听比这更美妙的歌声。」
「那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刘裕又取出了两瓶酒。
窗前。
我们一杯杯地喝着酒。
很快。
刘裕瘫坐在了地上，嘴角留着口水，不断说着胡话。
「男人啊，真是没用！」我看着手里剩下的半杯红酒，直接一饮而尽。
这一次我也算喝多了，胃里灼热得厉害。
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吐。
我从胸衣里取出手套，然后用桌上的纸巾慢慢地擦拭着酒杯和酒瓶，最后将酒杯和酒瓶都放在了一个袋子里。
一切都收拾好了。
我用高跟鞋轻轻踩了一下刘裕的手，这家伙真的喝蒙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想泡我？」我嘲讽一笑，蹲下身子脱去了刘裕的一双鞋，然后在一张凳子上留下了刘裕的脚印。
时间差不多了。
我看着天空的月亮被乌云遮挡，便凝听着楼上的欲望歌声，将地上的刘裕扶到了窗边。
「一姐，我们……我们进去！」刘裕摇着脑袋，笑着开口道。
醒了吗？
我靠在刘裕耳边，低声道：「好。我扶你进去！进你想进的地方。」
刘裕迷离的双眼看着我。
我笑着用手指将他在我眼前推开。
就那么一瞬间，刘裕背对着窗口翻身而下，从五楼怦然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解决了！
我一只手拎着装酒瓶的袋子，一只手拎着高跟鞋，轻轻地哼着歌，离开了刘裕的休息室。
6
下面就是飙演技的时候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将酒瓶零零落落地丢在床头，然后又从自己柜子里拿了半瓶伏特加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口。
一！
二！
三！
我躺在床上数着数，迷离地看着天花板的灯，听着外面响起的尖叫声和嘈杂声。
警察快来了吧？
很快。
在我数到二百零三的时候，警察已经撞开了刘裕的门。
又过了两分钟，警察开始拍我的门。
我努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门口，用全身的力气拧开了门，然后将胃里的酒连同胃液毫不犹豫地向着门外的几个人吐了过去。
唔！
我接连吐了四五次，直到吐不出来了，才瘫倒在地上，笑看着许静道：「许警官……你……你找我啊？」
「你怎么喝这么多？」许静问道。
96 度的伏特加还真不是给人喝的。
这才过去不到几分钟，我已经难以分辨眼前人的表情了。
我扶着门把手，笑回道：「你老公……要是……在你上面给小丫头修水管，你他妈喝得会比我还多！欧阳云！我草你祖宗！呵呵！」
我撒泼咒骂着，最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抱着许静的腿睡了过去。
7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王妍守在我身边。
我努力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王妍，又看向四周迷糊地问道：「我怎么在医院？」
「一姐，你总算醒了。」王妍连忙端了一杯茶给我，急声道，「你前天晚上喝多了，许警官让人把你送到医院的。医生给你洗了胃，你昏迷两个晚上了。」
我喝了一口茶，听到外面有人开门的声音，便对王妍吩咐道：「哦。看来这一次我真喝得有点多了。王妍，你告诉刘裕一声，这几天训练营的事交给他来处理。」
门已经开了。
许静站在门口看着我。
王妍在一旁结巴道：「一姐。刘裕跳楼自杀了。」
「他自杀了！」我声音提高了几分，看向了门口的许静道：「许警官，刘裕怎么会跳楼自杀？」
许静眉头很明显动了一下，带着另一个警察走进病房，对着王妍道：「王小姐，你先出去一下，我们有些事要问乔女士。」
王妍看了我一眼。
我示意王妍先出去。
许静在我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双眼凝视着我的双眼。
我也直视着对方问道：「许警官，刘裕真的自杀了吗？他怎么会自杀？」
「案件还在调查当中，很多事还无法确定。」许静言语明显对我生分了一些，开口道，「乔女士，你在喝醉酒的那天晚上，是不是给刘裕发过一条微信？」
果然啊。
被发现了。
我揉着眉心，点头道：「应该是。当时我在喝酒，看见练习生微信群里有人说在欧阳月的体内发现了一个避孕套。我就转发给了刘裕，让他多注意训练营里其他男性，配合你们警方调查。许警官，刘裕为什么会自杀？」
许静看着我的眼神没有太大变化。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探地问道：「是他！是不是他杀了欧阳月！」
一切线索在我的操控下，都指向了刘裕。
许静见我猜出来了，也没有再隐瞒，点头道：「根据我们警方调查的结果来看，刘裕的确有可能是杀害欧阳月的凶手。」
「怎么可能，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又不缺女人，干嘛要强奸欧阳月！」我摇头道。
许静解释道：「本来不该透露太多细节。不过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可以告诉你。刘裕是三年前京都白马会所跳楼案死者刘雨彤的哥哥。并且，我们在欧阳月体内发现的避孕套里找到了刘裕的 DNA。他的死，我们警方目前认定是畏罪自杀。」
哥哥。
果然是查到了。
欧阳月死了之后，我在尸体上伪造了被性侵的痕迹。
可是我知道，如果警方抓不到真正的凶手，这件案子就会变成悬案，一直会被警方关注。
要想脱身，我必须找到一个男人替我去死，让一切变得死无对证。
而最靠近我的刘裕，自然是很方便的选择。
那天晚上，我故意喝了几杯酒，对刘裕表露出了一丝媚态。刘裕这样的男人自然不会错过和我滚床单的机会，毕竟我身材和脸蛋都不错，同时对他的事业也会有极大的帮助。
一夜迷情。
我拿走了含有刘裕体液的避孕套，然后将其塞进了欧阳月的尸体里。
现在刘裕死了，一切死无对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怒骂道：「刘裕个畜生！自杀太便宜他了！」
8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
刘裕死了，自杀的痕迹很明显，再加上各种合理的理由，我想不出警察会从什么细节上怀疑到我。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然后回了训练营。
综合楼前的警车还在，不过已经有人在收拾东西，根据许静所说，案件暂时算是了了，她们会回到局里再继续整理资料，然后给予我们案件调查终结报告。
我看着一群围观的练习生，便直接走到了苏木面前。
苏木看着我，眼神有些闪躲，最终低下了头。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在网上少说话。」我冷声警告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了行政楼。
欧阳云在六楼等着我。
房间里。
没有黑丝小助理，不过看样子昨天夜里应该没闲着。
「刘裕做的？」欧阳云抽着雪茄，紧锁眉头，眼睛却在凝视着我。
他应该还在怀疑我。
我点了点头道：「嗯。警方在小月体内发现了一个避孕套，在上面找到了刘裕的 DNA。许警官说……刘裕是刘雨彤的哥哥。」
「刘雨彤？」欧阳云微微点头道，「我记得那个小丫头，跟你的时候陪过我几天。那天晚上，本来她也要陪我的，后来还给我找了另外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前两天在训练营里我还见到过，叫什么名字的？想不起来了。」
我轻声提醒道：「苏木。以前也是我的艺人，本来要演女一号的。后来出了那事，她吵着要告你强奸，就被我踢出去了。」
「告我？」欧阳云不屑一笑，「一匹小骡子还想告我，她告得了我？那我欧阳云这么多年就白在娱乐圈混了。」
我乖巧地靠在欧阳云大腿上道：「小孩嘛，都很天真。」
欧阳云掐灭了手里的雪茄，如同逗猫一样抚摸着我。
我闭着眼睛，口中轻轻呻吟着。
很快，欧阳云便把持不住，将我拉到了怀里。
男人啊。
漂亮女人在怀里，总是把持不住。
这也难怪了，男性的寿命普遍比女人的要短。
9
半年之后。
欧阳云的身体终于垮了。
我接到消息回到了欧阳云在京都的别墅。
欧阳云身体变得浮肿，整个人陷在床上，戴着呼吸机，头发白了一片，面容也变得苍老无比。
我带着律师，将一份遗嘱放到了已经有些迷糊的欧阳云面前，让欧阳云签了字。
离开别墅的车上。
我整理着欧阳云的遗嘱，对开车的司机开口道：「严叔，这几年谢谢你照顾他了。我给你海外账户汇了两千万，你可以和你儿子去养老了。」
司机严叔笑了一下，点头道：「谢一姐！为你做事，是我的荣幸。」
欧阳云可能死的时候都不会知道，他身边的女孩都是我让严叔塞过去的。
很快，欧阳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我将他和欧阳月葬在了一起。
周围的风景很美，应该对得起他留下的几百亿资产了。
一侧。
苏木从一侧走到了我身边，看着欧阳月和欧阳云的墓碑，低声道：「你叫我来这干什么？你电话里说要告诉我刘雨彤死的真相是什么意思？」
真相！
我将一部旧的手机打开，里面记录着白马会所顶层走廊的视频。
苏木疑惑地将手机拿到手里，仔细地看着里面的视频，眼神也很快起了变化。
「你说是欧阳月给你和刘雨彤下了药，现在你看见了，刘雨彤是自己走进欧阳云的房间的。」我转过身看着苏木道，「你才进京都影视大学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在外面应酬要时刻注意自己的酒杯。那天晚上我也提醒过你，可是你还是被人下了药，难道你自己不奇怪吗？」
苏木呼吸加重。
我继续道：「那天晚上，根本不是欧阳月给你下的药，而是刘雨彤。」
「不可能！」苏木看着我，眼泪已经在眼中打滚，「你和爸离婚之后，刘雨彤一直陪着我，她是我姐，是我最好的闺蜜！不可能，你骗我！」
没错。
苏木是我的女儿。
我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
只是娱乐圈里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当初我以经纪人的身份将苏木带在身边，也是看在苏木的面子上，签下了刘雨彤。
我看着苏木，平静地开口道：「还记得我选你做女一号吗？那天晚上，刘雨彤找过我，她跟我说她想做女一号，愿意付出一切。我拒绝了她，她就找上了欧阳月，爬上了欧阳云的床。那天晚上，她给你下了药，也是为了讨好欧阳云！」
苏木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我理解她。
那年，苏木刚考上大学，我和前夫选择了在她高考后离婚。
本来前夫说会照顾好苏木，可是我和欧阳云结婚之后，我那个好父亲标榜的前夫就娶了另一个女人，去了南方。
那时候苏木很孤单，刘雨彤是她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也是她认下的姐姐，在苏木眼里，她就是用来替代父母的亲人。
可是显然，刘雨彤并没有把她当做亲人，并且因为我选了苏木为女一号，内心产生了深深的嫉妒。
我将哭泣的苏木拉进了怀里，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当年苏木被欧阳云强奸，一度想要自杀，是因为刘雨彤死去的仇恨撑着，才让苏木有勇气活了下来。
这也是当初我没告诉苏木真相的原因。
苏木抽泣着开口道：「妈！我……是我杀了欧阳月！」
「我知道！」我笑着轻抚苏木的头。
如果不是苏木杀了欧阳月，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爬上刘裕的床。
当年我把刘裕放在身边，就是想要报仇啊。
伤害我女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论是刘雨彤，还是欧阳云，还有他们身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