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韩娱形容成一座牧场,那么围绕着这座牧场内的「生态圈」又是什么样的呢?
仔细翻阅近些年关于韩娱的报道,就不难发现围绕这座牧场的角色大致分为以下几种:
牲畜
牧羊犬
牧场主
鬣狗
食客
牧场内圈养着一批牲畜,原本大家都是餐桌上的美食,却有牲畜脱颖而出,成了牧羊犬,帮助牧场主看管牧场。
牧场主定期选出优质牛羊,榨干奶水,剃毛去角,去骨取肉,然后将宰杀牲畜产生的边角料丢弃,只留下精华。
此时的牧场外躲藏着一群鬣狗,等到四下无人时,鬣狗群蜂拥而上,将牧场主丢弃的边角料一扫而空。
牧场主将刚刚取下的鲜肉烹饪,端上食客的餐桌。食客美餐一顿后,付给了牧场主大笔的佣金。
拿着大笔佣金,牧场主购买了更多的牲畜幼崽,开始了新一轮的规模扩张。
谁是牲畜?
众所周知,韩娱是出名的自杀重灾区。
如被关注较多的崔真实、郑多彬、张紫妍、崔雪莉、具荷拉,以及生前没能大红大紫,死后也无人问津的其他人等……
而其中,影响最深最广的无疑是在她自杀的十年后,还能引发 57 万人请愿、被总统亲自下令重新彻查的「张紫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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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3 月 7 日,张紫妍在位于京畿道的家中上吊自杀。
这本应该是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抑郁症自杀的新闻,被报道也不过寥寥几笔。
但张紫妍的死却在其前经纪人刘长浩露面后引发轩然大波。
据他所说,张紫妍所在经纪公司老板金承勋长期强制她进行性服务。
除此之外,他还提供了张紫妍亲笔写下的「遗书」以及一份总计 31 人的「张紫妍性服务对象」名单。
其中不乏权贵名流。
媒体开始沸腾,警方也即刻展开调查。
一个多月后,调查结果公示。
经过排查张紫妍相关的八百多份文件及十四万条通话记录,警方以强迫他人罪,拘捕了几名导演及演艺公司职员。
而由于关键人物金承勋滞留日本,张紫妍案没能顺利立案。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身在日本的金承勋接受了 KBS 记者的电话采访。
采访中,他不仅否认了张紫妍遗书的真实性,还以自己从业 18 年做背书,保证公司内部绝不存在让女艺人进行性招待的情况。
直到 2009 年 7 月,金承勋被遣返回国。
当所有人都以为终于可以立案展开调查时,事实却与此相反。
首尔地方警署以证据不足为由,一再延迟立案时间。
直到进入 2010 年,警方才终于迫于舆论压力开始立案侦查。
2010 年 10 月 11 日,经法院判决,金承勋对张紫妍进行威胁殴打,判 1 年缓刑 2 年,社会服务 160 个小时。
反而是披露此事的刘长浩,反被金承勋起诉捏造事实,被判有期徒刑 4 个月,缓刑 1 年。
判决出来后,大家首先关注的是法院对「性招待」只字不提,仅以殴打威胁轻判金承勋。
其次关注的就是刘长浩,这个为张紫妍发声的男人引火烧身,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而事实上,刘长浩与金承勋之间早有私怨,所谓为张紫妍发声也不过是泄私愤,以及图谋更多私利。
并且刘长浩手中的遗书,本身就存在疑点。那确实是张紫妍亲笔没错,但相比「遗书」,或许称其为「文件」更合适一些。
而这其中,还涉及一个十分恶毒的圈套,那是真正压垮张紫妍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此时,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
法院的判决引起了大众的不满
但最终,人群中也只剩下略显苍白的抗议。
难道就没有人做些什么吗?
有的。只是他们的下场都并不算好。
比如张紫妍在出道后曾交往的一个男友朴一泽。
他是中国黑龙江省人,出生在韩国,从小学习音乐,后从事影视工作。
在交往后不久,朴一泽就发现张紫妍被经纪公司胁迫进行「性服务」的事情。为了救出女友,他开始筹钱,试图帮张紫妍与公司解约。
但张紫妍的违约金高达 10 亿韩元,折合人民币五百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两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根本无法筹集到这么一大笔钱。
朴一泽开始更加拼命地工作,而金承勋却并不想放过张紫妍这棵摇钱树。
所以不久后,朴一泽开始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排挤与霸凌,事业一落千丈。
不想连累男友的张紫妍主动提出分手,此后朴一泽离开了韩国,回到了家乡。
直到张紫妍去世。
朴一泽悲痛难忍,决意只身前往韩国,配合韩国方面的调查,揭露真相。
媒体也曾报道他将出庭作证。
但在落地机场后,朴一泽却被不明人士带走,神秘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
三年后,等到他再度在微博发声时,却是来否认与张紫妍的男女朋友关系。
没有人怪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同样为「张紫妍案」奔走,最后无疾而终的还有一位媒体人——崔承浩。
作为《PD 手册》制作人的崔承浩,曾多次对「张紫妍案」名单中的嫌疑人申请采访,但这些采访在当年都没能顺利播出。
而崔承浩却遭遇了威胁、殴打。
2012 年,崔承浩因参与 MBC「因不满高层干预新闻制播」引发的大罢工被解雇。
此后,他与一众媒体人独立创办了《破除新闻》并拍摄了纪录片《自白》与《共犯者们》。
他们从未放弃对媒体自由的抗争。
2017 年,崔承浩重回 MBC。
2018 年,MBC《PD 手册》曝光了「张紫妍案」部分涉案人员身份,其中包含《朝鲜日报》记者赵熙千、韩国真露会长朴文德、以及《朝鲜日报》背后的方氏家族……
2013 年,以张紫妍事件为蓝本的电影《玩物》上映。
电影的评价十分一般,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部电影确实让处在被大家遗忘边缘的「张紫妍事件」,再度曝光在观众面前。
谁是牧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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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紫妍事件」的初期,有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物——金承勋和刘长浩。
看似一个是逼迫旗下艺人进行「性招待」的魔鬼,一个是维护正义揭露丑恶的勇士。
但实则,「张紫妍事件」不过是他们的角斗场。
刘长浩曾就职于 The Contents Entertainment,是金承勋公司内的艺人经纪人。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刘长浩成了张紫妍的经纪人。
在 The Contents 公事期间,刘长浩和金承勋产生了矛盾。
2008 年 8 月,刘长浩离开了 The Contents,独自成立了 Hoya 娱乐。并且带走了 The Contents 的两名艺人——宋善美和李美淑。
至此,刘长浩和金承勋彻底结仇。
而被刘长浩带走的艺人李美淑,也是导致张紫妍死亡的另一个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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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投刘长存的时候,李美淑的合约还没到期,在合约期转投另一家公司显然已经造成了违约。
被挖墙脚的金承勋一边准备起诉李美淑,一边扬言要曝光李美淑的丑闻。
丑闻指的是李美淑之前的一段恋情分手后,收到了对方的威胁信,向李美淑索要巨额封口费。
最终,是金承勋出面,以 5000 万韩元解决了此次事件。
自此,金承勋捏住了足以毁掉李美淑的把柄,而这也是李美淑在跳槽后不敢与金承勋对簿公堂的主要原因。
为了彻底脱离 The Contents,摆脱金承勋的威胁。李美淑与刘长浩开始寻找制衡金承勋的方法。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注意到了张紫妍。
刘长浩知道张紫妍的遭遇,他以起诉金承勋,帮张紫妍脱离 The Contents 为由,诱导张紫妍写下了一份控诉书。
其中包括张紫妍在金承勋的逼迫下陪政要名流喝酒。
在拍戏期间被安排陪导演郑世浩去泰国打高尔夫。
在被要求陪睡进行反抗时遭到殴打和恐吓。
后来,警方调取了 2009 年 2 月 28 日,张紫妍与刘长浩见面地点的电梯监控。
在写下控诉书后,刘长浩手拿文件亲自送张紫妍离开,而从张紫妍脸上的笑意也不难看出她正沉浸在脱离金承勋掌控的喜悦中。
但就在这次会面后的第九天,张紫妍自杀了。
刘长浩欺骗了她。
在会面当日,刘长浩答应了张紫妍这份控诉书只会出现在法庭上,作为起诉金承勋的证明材料。
而事实上,刘长浩与李美淑很快联络到了名单上能够摆平金承勋的导演郑世浩。
作为韩国知名导演,郑世浩身后有着不小的能量。
李美淑企图以张紫妍要挟对方,从而胁迫金承勋放弃起诉。
而这也把处于崩溃边缘的张紫妍,向深渊狠狠地推了一步。
很快,联络到郑世浩的刘长浩,通知张紫妍准备与对方见面对峙。
而因为控诉书被传扬了出去,金承勋也很快知晓了此事。
现在。张紫妍不仅事业名声尽毁,还面临着被报复的危险。
她彻底陷入了绝望。
在收到刘长浩讯息的两个小时后,张紫妍吊死在了家中,结束了自己无望的人生。
张紫妍死后,一切并没有被平息。
刘长浩带着那份控诉书,找到了张紫妍的姐姐,希望对方能够以此控告金承勋。
为了保护妹妹的名誉,也为了不惹上更大的麻烦,张紫妍的姐姐拒绝了刘长浩,烧毁了控诉书。
但很显然,刘长浩对此早有准备。
媒体和警方最终还是拿到了被伪装成「遗书」的控诉书。
尽管在报道的时候,他们对此进行了大量的遮盖涂抹,但控诉书上所展露出的部分,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2014 年,金承勋将李美淑告上了法庭。
面对警方的问询,李美淑甚至否认认识张紫妍。
对于郑世浩向警方坦白的「李美淑曾用张紫妍要挟自己」的证词,她也只是故作惊讶,声称是郑导听错了而已。
而在警方的笔录中,还透露出了一个重要信息。
刘美淑不仅在刘长浩创办的 Hoya 娱乐中持有股份,同时还疑似是公司的实际运营者。
后来在法庭上,金承勋与李美淑相互撕咬。
李美淑控告金承勋威胁旗下女艺人进行性招待,害死了张紫妍。
金承勋控告李美淑曾逼迫张紫妍签服务同意书,是此案的幕后黑手。
他们谁才是主谋,我们不得而知。
事实上,在十几年后的今天,「张紫妍案」也没能真正有一个结果。
而张紫妍所写的那份名单上的政客名流,也无一受到惩罚。
耐人寻味的是,在 2007 年到 2009 年之间,郑多彬、崔真实、U-Nee、张紫妍接连自杀,而她们都签约在金承勋旗下。
这当中最悲惨的,大概就是崔真实了。
在崔真实自杀的 17 个月之后,她的弟弟崔真英也自杀了。
在崔真实去世后不到五年,她的前夫韩国职棒选手赵成珉也神秘自杀。
崔真实一家,一度成为网民口中的诅咒之家。
张紫妍并不是「韩娱生态圈」中唯一的受害者,而金承勋也并非唯一的加害者。
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在张紫妍死亡的两年后,她又再一次被迫地进行了性招待!
这一次,施暴者或许是一个人,又或许是很多人。
一切开始于张紫妍的两份遗书……
不过,说是两份遗书,实际上这两份又都不是遗书。
谁是鬣狗?
张紫妍的第一份遗书,也就是刘长浩爆料出来的那一份,实际上是一份控诉书。
控诉书上不仅签有张紫妍的身份证号码,按有她的指印,更是加盖了骑缝章。
这并非一般的遗书形态,其中张紫妍的叙述也并不符合她惯用的语序。
而张紫妍的另一份遗书,在 2011 年由 SBS 电视台进行了公开报道。
说是遗书,其实是被自称「张紫妍亲友」匿名寄送到 SBS 的多达五十多份的信件。
在信件中,张紫妍详细讲述了自己「性接待」的细节,其中包括被特殊方式侵犯,内容十分露骨。
原本已经降下热度的「张紫妍事件」再度迎来高潮。
无数人开始关注讨论报道中的细节。
「被迫结扎」「三门齐开」等词条铺天盖地登上了各大媒体网站。
但就在 SBS 报道「遗书」内容的不久之后,这些信件被证实为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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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信件的人是一个性侵犯,原名全俊主,出狱后化名王陈陈,伪造了澳门身份。
实际上,全俊主是韩国全罗南道人,高中肄业。
1999 年,他因犯下特殊强盗性侵罪入狱,被判刑四年。出狱后马上再犯,再度入狱。
全俊主在监狱中度过了一共 12 年。
服刑期间,他开始仿照张紫妍的笔记写信,意淫并写下了张紫妍被胁迫「性招待」的过程。
据统计,全俊主共写了 200 多张信件。
张紫妍的家人出面否认,称张紫妍从没有过这样一个朋友。
但即便如此,全俊主依旧坚持自己那套「张紫妍朋友」的说辞,并扬言有能够证实与张紫妍朋友关系的证明。
只是时至今日,他都没能拿出自己所谓的证据。
这大概是韩国新闻史上影响极为恶劣的丑闻之一了。
独家报道该新闻的 SBS 记者在一档采访节目中表示:「像做了一场噩梦,怎么会有人写出 230 张造假信件?」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在这场闹剧中,真正像做了一场噩梦的,不应该是已经死亡张紫妍以及她还在世的家人吗?
由于 SBS 的错误报道,充满情色的「假遗书」流传网络。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知真相的网民手中,虚的变成实的,假的变成真的。
全俊主是罪不可赦的,那些为博眼球极尽渲染信件内容的人也并不无辜。
也许在某一时刻,我们所有人都做过犯罪者的帮凶。
信件造假事件被曝光后,有相当一部分韩国人是并不买账的。
许多人猜测,这是幕后之人的一场阴谋。
就像「狼来了」一样,当一个事情反复成为谎言,大家就本能地不再对其投注信任了。
而不论这件事是不是阴谋,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伪造信件」竟然引出了真线索。
原来,在伪造信件还未被曝光时,为了平息舆论的压力,警方重新开始了对「张紫妍事件」的调查。
在调查中,警方发现了张紫妍的个人银行账户存有多位商界大佬的汇款记录。
只是在后续的调查中,传唤人有的拒绝露面,有的用谎言搪塞。
总之,调查再一次停滞,而韩国警方也因此遭到群嘲。
这个本该在两年前就发现的线索,时至今日才被查出,结果也是再次不了了之。
很多民众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2011 年 10 月,一个妇女团体在首尔市中心的光化门前广场为张紫妍声援。
但最终,「张紫妍事件」还是在伪造信件报道的热度消退后变得无人问津。
喽啰们撕咬一通,主子们高枕无忧。
谁是食客?
实际上在整起事件中,经由各方爆料,控诉书中的一部分人已经露出了马脚。
在其中最为受到关注的,就是《朝鲜日报》记者赵熙千、《朝鲜日报》方氏叔侄、以及传闻中的乐天创始人父子。
在近些年里,网络上有这样一种声音。
这些财阀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他们想要什么得不到?
但仅仅一个「三星集团会长李健熙招嫖事件」就能让绝大多数人清醒。
永远不要小觑人心底的恶念。
当财富成为数字,权利成为工具,当想要的东西全部唾手可得,人往往会感到乏味。
这时候,寻求一种刺激,就成了人生新的命题。
而刺激终有一日会消退,于是它成了生活中的一种常态。
在「张紫妍事件」中,就算是传闻中的乐天父子,也并非全是捕风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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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紫妍星途的开始,就是拍摄「乐天饼干」广告。
也正是通过这支广告,张紫妍认识了 The Contents 的老板金承勋。
而通过拍广告片来选妃,也是乐天创始人一贯在做的事情。
辛格浩出生于 1921 年,20 岁结婚与妻子生下一女。
在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期间,辛格浩认识了他的第二任妻子——重光初子。
重光初子出身日本贵族家庭,舅舅是担任日本外相,二战结束后代表日本政府签署投降书的甲级战犯重光葵!
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重光葵曾被判 7 年有期徒刑。
但在美国的包庇下,仅仅一年后他便被假释出狱。
后来,重光葵出任了日本副首相兼外相,并代表日本政府出席了联合国大会。
为了抱住重光家族的大腿,辛格浩抛妻弃女,入赘重光家并冠妻姓,改名为重光武雄。
随后的三十年里,乐天借助重光家族的势力先后涉足食品、观光、物流、建设、石化等行业。从日本到韩国,一步步发展为韩国排名第五的大财团。
乐天集团发展稳定后,辛格浩重返韩国,而重光初子却留在了日本。
就在这段时间里,辛格浩凭借乐天的势力在韩国进行了「乐天小姐选拔赛」。
此后,获得第一名的乐天小姐徐美静成了他的情妇。
没错,是情妇。
毕竟辛格浩的现任妻子与他此前的糟糠之妻不同,必然要敬着、供着。
实际上,「张紫妍事件」对于乐天集团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的小新闻。
因朴槿惠「亲信干政」事件,检方以涉嫌行贿控告了乐天集团。
在韩国法庭上,辛格浩怒摔拐杖,用日语质问法官:「谁敢告我!?谁敢判我!?」
傲慢狂妄,溢于言表。
另一个在名单上频繁出现的《朝鲜日报》,也十分耐人寻味。
有关《朝鲜日报》记者赵熙千,他并没有财阀那样的力度。
当初能够在「张紫妍事件」中逃脱警方的调查,是因为他有着一个作为检察官的妻子,以及报纸本身背靠的方氏集团。
方氏集团靠媚日卖国发家,其名下有多家报刊、有线电视、酒店,是媒体界的龙头企业。
他们最出名的事情,就是《朝鲜日报》大股东方荣勋,虐待、囚禁、逼死妻子,也依旧逍遥法外。
这里暂不多表。总之就是「财阀钞能力」解决一切。
2018 年,韩国掀起「me too」运动。
这场呼吁女性对性侵说不的运动中,「张紫妍事件」再度被提起。
警方与检方重新翻案,方氏家族掌权人的方荣勋及其侄子方正梧接受了警方的调查。
但实际上审案记录上却没有审讯警察的名字,这只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表演。
最终,「张紫妍案」因错过公诉期而草草了结。
方荣勋与方正梧毫发无损地走出了警局。
人命如草芥,翻手可遮天。
此后,更多的人开始向青瓦台为张紫妍请愿。要求延长「张紫妍案」的调查期限。
而自张紫妍自杀到现在,这起案件已经被延长了三次。
事实上,很大一部分关注此案的人,都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
直到 2019 年……
谁是牧羊犬?
这个章节之所以放在最后,是因为此事不单单牵涉「张紫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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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3 月,Bigbang 成员李胜利「胜利门」事件曝光。
这个出生在普通家庭,因为大家的喜爱而改变了命运的男艺人,成了一个毫无廉耻的拉皮条的人。
从围殴事件,到警察吃案,到嗑药、下药、侵犯,再到跨国性招、贩毒。
在媒体采访中,李胜利所经营的夜店 Burning Sun 的两位经理透露,夜店会为 VIP 客人寻找女孩儿,下药后带入包房,供客人使用,同时会辅以药物以及拍摄。
最早报道「胜利门」事件的 SBS 女记者姜景润曾在访谈里提到过,在「胜利聊天群」中,除了李胜利,还有其他男性艺人。
当然,后来我们得知这个「其他」,指的就是郑俊英。
据姜景润所说,「胜利门」受害人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拍摄了视频。
而「胜利聊天群」中的内容,更是不堪入目的。
他们会在群里谈论电视上的某个新人不错,某个女歌手很好,下次带来一起喝酒……
在「胜利门」丑闻不断被曝光后,韩娱的「黑暗面」不禁让人联想到了张紫妍事件。
从普通女孩儿,到娱乐圈艺人,李胜利利用她们进行「性交易」和「性贿赂」。
一切似乎都不是偶然。
此后,「胜利门」连同「张紫妍案」一同登顶热搜。
舆论开始沸腾,为「张紫妍案」请愿的人也越来越多。
2019 年 3 月 18 日,韩国总统文在寅下达了彻查张紫妍事件、胜利门事件的指令。
张紫妍的同门师妹尹智伍在十年间,为了安全一直以不露面的形式控诉「张紫妍事件」中的幕后黑手。
在得知总统文在寅亲自下达彻查指令后,她也终于决定作为张紫妍案的证人返回了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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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紫妍事件」和「胜利门事件」最终收获的结果,却再一次让人大失所望。
2019 年 8 月 22 日,韩国法院以证据不足、证词可信度低,宣判了在「张紫妍事件」中涉嫌强制猥亵而被起诉的赵熙千无罪。
而臭名昭著的李胜利,也只被判处有期徒刑 1 年 6 个月。
此后,谁是李胜利的保护伞成了新的讨论热点。
当众人开始怀疑李胜利是财阀白手套的时候,一个名为尹奎根的警署总长作为李胜利背后的保护伞被检方逮捕。
此后,一切落幕。
谁是凶手?
「张紫妍案」最终还是没能得到一个结果,存在于那份名单上的人没有一个受到审判。
在宣判过后不久,舆论风向开始转变。
最开始的时候,张紫妍的师妹尹智伍因为公开了很多证词,收获了颇多人的信任。
但伴随着卖书和捐款,开始有人怀疑她借张紫妍事件敛财。
其中捐款的 439 人起诉了尹智伍,向其索赔 3000 万韩元。
2019 年 11 月 7 日,首尔地方警察厅以名誉损毁、诈骗等嫌疑对尹智伍进行调查。
不久后,国际刑警组织进行审议后,对尹智伍下达了红色通缉令。
时至今日,有关于「张紫妍事件」中的真与假,已经难以分辨。
金承勋关停了 The Contents,换了个壳继续自己的生意。
刘长浩和李美淑依旧经营着自己的公司,享受着生活。
更别说名单上的导演、记者、财阀公子们了。
似乎所有人的生活都没有被改变。
他们依旧用沉默粉饰真相。
只是有一个女孩儿失去了生命而已……
只是有一个又一个女孩儿失去了生命而已……
很多人为张紫妍感到惋惜。
活着的时候没能得到的公平,死后也没能得到。
但十几年过去了,不论生与死,围绕着「张紫妍事件」所发生的一切,不正映射了她在那份控诉书中的所写的话吗?
「我只是无力的新人,想从痛苦中解脱。」